[末世]老婆又想解剖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翻车鱼头
可能是来爬山的游客,因为泥石流而无法下山……
沈略推测着,那喊声持续了两次,最后停了下来。
她没有说话,因为波塞顿示意噤声的动作。
“不让她进来吗?”
波塞顿回答了她:“他们进来了。”
沈略一时间无法理解他略有些跳跃的说法,她刚想说话,波塞顿便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臂,牵着她往画室外走去:“躲起来。”
虽说是轻轻的,但是沈略却无法挣脱,她睁大了双眼向着波塞顿发问:“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话音刚落,她就想起了还在她手里拿着的速写本,她还没来得及看后面的内容。无法将一切表达清楚的波塞顿,将会用他的画来说明他想表达的。
波塞顿没有回答他。
波塞顿和她躲到了三楼的储物室,他看上去有些不安,两人有些闭塞地坐在储物间的杂物后面。沈略无从知晓那种波塞顿的不安来源于何处,也许是刚才那个试图进来避雨的女人,还是他口中的“他们”?
沈略没有问话,因为她隐约明白了,波塞顿想说的,应当都已经画在了纸上。
她把速写本摊开放在了地上,嘴里右手打开了手机的照明,往下翻了一页
[末世]老婆又想解剖我 分卷阅读93
,那是一张三头的恶犬,神话故事中写到过的冥河的生物。
它面目狰狞地叼着些残肢,眼睛里似乎有火焰跳动。
还有一些拿着刀子的人物,他们模糊不清,波塞顿只画了一些简单的轮廓,潦草的线条让人感觉到一些莫名的压抑与恐惧。
波塞顿忽然说道:“梦里。”
沈略回过头,手指还压在那页画纸上,她听到了这个简短的句子,迟疑着问道:“这是你的梦?”
“之前的也是?”
波塞顿点了点头。
梦是虚无缥缈的,从来没有说什么人的梦可以预言未来。
但是沈略不得不承认,上次的凶杀案似乎说明的波塞顿的梦的预知性。当然前提是,他不是凶手本人,又或者他并不是直接目击了凶杀案。
门外传来了几人的脚步声,伴随着絮絮的交谈声,沈略有些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刚才那边的灯开着,可是怎么没有人?”一个男声。
“不会是什么鬼屋吧,荒郊野岭的……”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似乎是刚才大声喊叫的女声。
“是不是傻,这个世界上哪里怎么可能有鬼啊。”另一个声音满不在乎地说道。
几个人还在自顾自说话,一边掠过了这个储物间。
沈略看了一眼不太高兴的波塞顿,轻声道:“也许只是普通的进来避雨的路人,没有什么可怕的。”
她怀疑可能是波塞顿产生了什么领地意识,对于外来者有着本能的敌意。
波塞顿却神色严肃地摇了摇头:“坏的人。”
从刚才的对话来说,那群人里有一对情侣,几个似乎都只是今天乘着晴好来爬山的人,不太高兴地抱怨了几句天气,刚才没有得到回应,擅自地从一旁没锁的窗子外翻了进来,口气里还有几分不安和抱歉。
沈略不知道波塞顿是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也许是他虚无缥缈的梦里。
沈略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的,我陪着你,等你愿意出去了再出去。”
毕竟波塞顿是病人,沈略觉得现在还是顺着他的意思比较好,得他会因为“领地”被入侵的不安而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时间在安静的呼吸声中流逝,沈略身处昏中,难有些昏昏欲睡了起来,几次头一倾靠到了波塞顿的肩头。
终于是被尖叫声惊得彻底清醒。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声音的来源究竟是何处,波塞顿已经站起了声,拉着她往外跑去,准确的说是往楼下跑。两人跑得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背后追赶,但是沈略全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波塞顿和她在一楼的一扇门前停下,那似乎是一扇通往地下室的门。
波塞顿没有钥匙,只是能是暴力开锁,动静不小但是动作很快。他一下子推开了门,拉着沈略躲了进去。
里面是一条狭长的,通往不知名处的走廊,远处漆黑一片,让人望而生畏。
波塞顿从边上堆积的杂物里找出了什么东西,抵住了那扇门,一边把老旧的门闩锁上。
沈略的大脑尚且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却忽然回忆起了刚才电话挂断前一秒章敦对她说的话“离波塞顿远一点,他很危险。”
人恐惧未知,异类,与黑暗,恰好此时,昏暗的灯光,通往未知方向的道路、不知是谁发出的惨叫,和这个时候在她身边行为却异乎寻常诡异的病人都恰到好处地营造出一种扭曲的氛围。
沈略一瞬间陷入了一种猜疑链,就像是那个经典的雪山故事一样,你无从知晓,死在雪山中的究竟是男友的队友,还是站在你身边的男友。
“这里安全。”沈略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丝毫不知道波塞顿已经走到了她的身侧。
安全?
前路却如同深渊。
波塞顿牵着她的手向前走去。
“外面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沈略觉得波塞顿过于平静了。
“那是他们的事。”波塞顿这样回答道。
黑暗中他的手是唯一的牵引,沈略如同风暴中心的船只,肆虐的风雨摧枯拉朽,而台风眼风平浪静,一如母亲的怀抱。
地下室里的灯光打开时,沈略看到了她从没有想象过会见到的东西。
地下室的最显眼处有一个透明冰柜,里面躺着一个美貌妇人,有着同波塞顿相似的容貌。
低温的冰霜结在了她的脸上与发上,如果不是因为脸色过于惨白,那么几乎像是一个睡美人了。
死者躺在此处,以沉默指证凶手。沈略站在原处一动不动,觉得有点想吐,而如芒在背的错觉让她不得不站直了。
“妈妈。”
他像是介绍似的,声音传来时撞击着并不宽敞的地下室的墙壁,有着一阵若有若无的回声。
那态度太过平静,沈略不敢回头,只能挣扎似的发问:“你做的?”
那像是一件艺术品,波塞顿必然会喜欢的艺术品。
或许他的父亲帮忙处理了他所不能处理的,并且包庇了他。
她没有听见回答,只听见了地下室以外传来的声音,尖叫声乱七八糟地上蹿下跳,沈略微微抬起头,不确定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感受到了波塞顿的欺近,呼吸声在她身后很近的地方。
“这里很安全,妈妈会保护我们。”
他的口气笃定极了。
砸门的声音倏忽传来,沈略几乎觉得心脏上最后一条弦绷断了。外面是什么谁,刚才那群人吗?
“怎么,躲在这里了?还把门锁上了?”门外传来的声音很是不屑,砸门的声音持续不断地传来,沈略往后退了一步,不安地看向波塞顿,波塞顿只是无声地从角落里抽出了一把久置的刀。
那似乎是把已经落灰了,已经钝了的刀,上面有难以看清的污垢,也许是谁的血迹。
抵着门的棒球棍棒传来了折断的声响,脚步声逐渐近了,而似乎不只一个人。
沈略似乎理解了波塞顿口中的“坏人”是什么意思,至少从现在看来,他们不可能是好人。
还真像是前有狼后有虎。
恐惧来源于人的本能,沈略感觉到了身上微弱的战栗。站在她身边的波塞顿也许是感受到了她的颤抖,突然抱住了她:“我在呢。”
“三个人。”波塞顿轻声说。
他什么都不懂,故而无知者无畏。
“怎么还有两个人啊哈哈!”打头的那个的脸已经从黑暗中露了出来,他看上去二十多岁,白色的外套上有大片的血迹,并没有什么女人,大概这些血迹就是她的。
“没关系。”波塞顿甚至还在安慰他,也许他没有伤害自己的想法。
“大哥那是什么?”其中一人忽然惊恐地问道。
他指的是波塞顿躺在冰柜里的母亲。
打头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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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刚才显然只关注到了站在最显眼处的的两个人,而自动忽略了墙上的什么东西。
但是他看一眼,当然就明白。
他低声骂了句,然后脸上照旧露出了那种残忍的笑容:“这里还真有趣。”
他话没有说完,便感受到身后传来一阵犬吠,借着站在他身后的那个跟班浑身的重量都压了上来,他忙着往前一躲,往后看去的时候,看见一条大型犬正咬着他跟班的脑袋。
绝对不会是宠物和主人玩闹时候的那种咬了。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他刚想说什么,就觉得心脏冰凉。
约翰把枪了起来,动作绅士至极,皮鞋的鞋尖踢开了瘫软在地上的尸体,沾染上了些许血迹。德牧一反刚才的凶猛,亲昵地跑到了他的腿边,黏着他欢快地叫。
约翰看着站在他夫人边上的儿子,脸色有点不快,他用英文抱怨道:“家里被你弄得一团糟。”
“抱歉。”波塞顿微微垂下头往外走去,看上去是真心实意地歉意。
一切似乎都平淡无常,约翰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的地下室,往外走去。
却忽然有很轻的钢琴声响了起来,让本来已经走到了门口的约翰回过了头。
“谁在那里,波塞顿?”
沈略迅速按掉手机的动作并没有挽救现在的这个场合,他有些不安地抬起头,波塞顿没有低头看她,只是直直地站在那里,微微皱眉。
他既没有对沈略说什么,也没有回答他父亲的问题。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持。
波塞顿的手中还没有放下那把刀,而约翰已经越过台阶走到了地下室中。
你听过蓝胡子的故事吗,地下室里总是有一些秘密,一些不可为人所透露的秘密。
就像每个人都有他们的各自的秘密一样,而波塞顿能看到的是所有的秘密。
谁憎恨谁,谁杀了谁;谁爱上谁,谁吻了谁。
他当然也有他自己的,有时候他也想吻一吻他爱上的人,却总觉得此时不应当是最好的时候。
距离他目睹他的母亲死去,十年。距离他第一次见到沈略,三个月。
他不能够永远旁观,他总该做点什么。
沈略醒来的时候,在她身边的只有一群警察,他们面色凝重地询问着事情的经过,沈略问了好几遍波塞顿的去向,他们面面相觑,却又不回答。
“他没事。”最后在离开之前,其中一个人忽然告诉了沈略这个消息。
沈略的心口忽然一松。
这是个大案,死在地下室的两人的身份原来是警署通缉已久的毒贩,屋中的那条德牧或许有着狼的血统,不论见到了谁,都会露出凶恶的神情,好几个警官才彻底把他制伏,最后从它的排泄物中检验出了人体的成分。
冰柜里安详地躺着的女人是约翰先生过世已久的妻子,她显然不是因病去世。
而约翰先生则死在了冰柜的边上。
警官们当然不能认定是沈略做出的这些事情,但是她依旧是重大的嫌疑人(虽然并没有什么证据),也许是杀人者的帮凶。
在医院的最后一天,警官们再也没有限制沈略的人生自由,沈略问及时,他们才告诉她最后的裁决。
她一时间觉得有些茫然,肩胛骨上的枪伤还未痊愈,故而隐隐作痛。它恰好在心脏上方一些的位置,再下去几寸可能沈略就没有办法在此处思考这个问题。
沈略提着白色的纱裙站在镜子前面,她的师兄师弟各自站在一旁,长久的没有说话。
这个决定太过突然,谁也没有想过沈略结婚这件事情,或者说他们根本无法想象沈略这么一个无趣的人会有结婚这个念头。
而且对象是之前发生的杀人案件的凶手。
“即使他已经通过了神科的鉴定,但是我并不觉得你的主意是个好主意。”章敦缓缓地说道。
卡文迪许少有地对章敦的话表示赞同。
沈略扭过头,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最后才慢慢说道:“我知道,我是他的医生,我最清楚他的情况。”
“你最清楚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傻事。”章敦微微皱眉道。
沈略觉得这个论调似曾相识,她回忆了几秒忽然道:“你之前为什么那样说?”
“他很危险,我知道的,”章敦道,“他形如野兽,或者说他本来就是野兽。”
“如果不是我,他根本不会动手。”沈略道。
章敦却摇了摇头:“不,我的意思是他的本质,他根本就不是……”
“沈小姐,快出来吧。”
外面的声音忽然喊道。
沈略冲章敦摆摆手,懒得听他废话,他的话简直要比他爸还要多。她提着裙摆便向外跑去,推开门时外头一片阳光灿烂,正好落在不远处波塞顿的脸颊上,在眼眶处打下浅浅的阴影。
看上去羞怯又无助。
沈略不知道他为什么有些脸红,连带着穿着的合身西装都有些拘束。
她上前一步,波塞顿却有些动作僵硬地单膝下跪,举起了手中的戒指。既没有打开,也没有给她戴上的预备动作,只是举到了她的跟前。
沈略没忍住,终于还是笑出了声。
灿烂如同千万阳光。
卡文迪许走在章敦的一侧:“你刚才想说什么?”
章敦面色不好看,在婚礼现场本来是不应当露出来的:“他根本就不是人。”
卡文迪许讥讽似的笑了起来:“听着,如果你嫉妒的话也不应该这么骂人,太没品了,学学普希金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章敦懒得去和卡文迪许的冷嘲热讽做斗争,远处的两位新人正在一起敬酒,他看了一眼,便不想再看第二眼,手中的香槟也没有喝上第二口,“我是,字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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