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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不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它似蜜
黑影和刀尖消失了。
他剧烈咳嗽,咳出的可能是黑气,又像初学者一样,粗重地、缓慢地开始呼吸。终于逐渐找回了足以支撑他站起来的节奏。
气儿还没喘匀,他就慌慌张张地趿拉着球鞋跑去开门。
已经十点半了。
居然在下着不大不小的雨,屋门外面冒雨站着的,是矮矮小小的余翔,身侧还架了个高高瘦瘦的黄煜斐,那人穿着短款海军夹克,低垂的脑袋上顶着件湿溻溻的西装,看样子是他的小保镖不想让他淋太多雨。
余翔面露不善,道:“少爷喝多了,一定要来找你。车子不好调头就没开进来,没想到李先生开门这么慢。”
“对不起,我知道他不能淋雨的,”李枳喃喃地说着,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脑袋由于缺氧还有点不灵光,又把两扇门都拉开,“谢谢你了,快点进来吧。”
余翔又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小心翼翼地架起烂醉的家伙,跨过门槛,踏上小院有点泥泞的砖路,跟着李枳往漆黑一片的客厅走。
“你在家不开灯吗?少爷不喜欢黑,一会儿请你把每间房子的灯都打开。”
李枳不吭声,想自己去架着黄煜斐走,却被余翔有意无意地躲开了。他有点莫名其妙,但也没多说什么,插着兜低着头走在前面,心道,你这意思是在找我茬吗,老子又不知道他今晚要来,老子睡觉关灯有罪?又想,你家少爷哪儿有你臆想的那么脆弱,待会儿你走了,我和我男朋友开几个灯关你毛事。
其实也就是几步路的距离,李枳并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和余翔起什么冲突,只想安顿好黄煜斐,赶紧让这个老摆臭脸的保镖走人。他憋着股劲儿正胡思乱想着呢,眼见着就要走到屋檐下,却忽然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
黄煜斐不知何时从余翔身上起开了,薄夹克的拉链敞着,双臂把李枳紧紧圈在怀里,像是保护的姿势。
那人身上的气息还算干燥,呼着热热的酒气,在李枳耳后轻轻地说:“老婆,好冷,不要淋雨啊。”
李枳拍了拍他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艰难地往前移动:“好,好,我不淋雨,你不都给我挡着了吗,先进去好不好。”
黄煜斐抱着他不放:“真的好晕哦,喝太多了,酒也不是好酒。”
李枳干脆带着他抬步往前走,像火车头似的:“知道你晕,晕也没事儿,只要跟着我,小心脚下,咱俩就能进屋子去暖和。好不好?”
黄煜斐认真地点头,下巴磕在李枳头顶上,也迈开步子,像学汉语拼音的小孩似的一板一眼道:“好的,好的,真的好好。”他又把脑袋一垂,埋在李枳后颈上,还是十分兴致盎然,“小橘,带我回家。么,么,哒。”
李枳暗笑,拖着格外缺心眼的醉鬼进了客厅,放到沙发上坐好,没忍住乐出了声。他又拉开吊灯,见着门外余翔拎着西装,身上浇着雨水,还是冷冰冰的模样,正对自己说:“今晚你能陪着少爷吗?”
“当然可以。”李枳站在沙发后面,拿了条毛巾擦着黄煜斐脸上的雨水,抬眼平和地看着他。
其实他不喜欢和不熟的人说话太友好,或者太不友好,都让他感到不适但是,怎么说,至少现在,李枳觉得自己该拿出些正牌男友的气度来。
余翔还是没有进屋的意思:“少爷平时非常自律,不会喝这么多酒,今天是因为在饭桌上受到了一些刺激,情绪不太好,再加上下雨天,是他的脆弱期,所以别人要他喝那么多,他就根本不挡。还请李先生履行作为男友的责任,务必好好陪着少爷。”
李枳又开始擦黄煜斐的头发,那人低着脑袋好像睡着了,就像正打着瞌睡被顺毛的某种大型猫科动物一样配合。李枳一边心软成一滩水,一边回答余翔:“我会的,本来以为今天他不来找我了。但我能问问吗,他在饭桌上受了什么刺激?”
余翔道:“抱歉我不能说。只是遇上故人,谈起家事。”
李枳手上一顿,点了点头,手掌搭在黄煜斐肩上,他冲余翔笑了笑:“那行。你没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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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话就走吧,今天很谢谢你把他带过来。”
黄煜斐却忽然坐直了身子,仍然闭着眼,平声道:“阿翔,你刚才在胡说什么?我没有受刺激,也没有什么你在饭桌上听听就能够了解的家事。我只是,想念李先生了,需要尽快看到他,我才会安心。你不懂?”
余翔低下头:“是我多嘴了。少爷。”
李枳则摸了摸他的眼皮,道:“好了,哥,你家阿翔把你弄回来也不容易。还说想我,肉不肉麻,虽然我也有点想你了。”
黄煜斐靠在沙发背上,睁开眼睛仰脸看着他:“那亲一口,好不好?”
李枳脸嘭地红了,因为他瞧见余翔还是呆立在那儿,没有走的意思。琢磨了一下,他食指点了点黄煜斐的鼻尖,道:“那你得先答应我,以后能少喝就少喝,人家不还夸你自律吗。”
黄煜斐笑了:“小橘也夸夸我好不好?我需要鼓励啊。”
李枳认真道:“夸是不能夸的,因为哥今天就是喝多了。你看你以前哪有喝成现在这样,道儿都走不稳了,这到底得喝了多少啊。你说这是自律?”
黄煜斐似乎很委屈:“哇,小橘好冷漠!喝酒也是工作,他们灌我,我没有偷懒……”
李枳捋了捋他皱起的眉头,道:“但鼓励当然是可以给的,听我说完,又没说不亲。”
说罢他弯下腰,轻轻地啄了一口黄煜斐微张的嘴唇。俩人方向是反的,黄煜斐鼻间呼出的热气,正打在他下巴上,而那人细微的胡茬,蹭上他的鼻头,酥酥痒痒。
始终被晾在一边的余翔叹了口气,不知是放心,还是不甘心,总之他上前帮忙把门关上,兀自走了。
李枳绕过沙发,在一脸舒爽的黄煜斐身边坐下,挠了挠他的手心:“哥,我怎么觉得你这位保镖大人还是没死心呢,既然喜欢你,他还跟宋千不清不楚干嘛?这事儿不该我说,但他是当宋千傻吗?不过宋千确实很傻。”
黄煜斐又恢复了半梦半醒的状态,道:“阿翔就一直是那样,怪怪的,我之前也没有和他交往过,不知道他为什么执着。小橘是在吃醋吗?”
“我没有,只要我哥别怪怪的就好。”
黄煜斐把脑袋埋进李枳怀里,轻轻地说:“我不怪怪的。我今天,下了车,走不好路,就让他扶了我……我平时坐着睡五分钟觉,就能彻底清醒,今天,可能是真的喝多了,哈哈。”
李枳非常有男子气概地揽住他的肩膀,拍了拍:“放心吧,我没那么小心眼,但以后可不能再喝成这样了,至少要尽量避,谁敢逼着你喝呀?我想要你身体好,长命百岁。”
黄煜斐往下一滑,滑到李枳腿上,他直接枕着不动了。眼睛星星亮亮地望着李枳:“小橘是天使吗,是的。刚才我在门外,不见你开门,以为天使不要我了。”
李枳苦笑:“就我还天使呢,太中二了吧。我要是有翅膀,也就一麻雀。不开门是因为我睡着了。”
其实是因为我差点起不来了。
黄煜斐点头:“只是睡着了就好。我还以为,天堂的大门,对我关闭了。”
李枳小心地触摸着黄煜斐的眉毛、眼睫,最后在唇锋停留,缓缓地打着圈。他说:“哥你知道吗,你那会儿来敲我的门,才是把我从地狱里救了出来。”
当时有东西正剜我心口呢。
黄煜斐疑惑地眨了眨眼,正要发问,却被手机振动打断。他“嗯”了一声,从裤兜里劲掏出手机,眯着眼划开接听。
李枳就这么垂眼听着,任他在自己腿上枕着脑袋,脸上挂着标准微笑同人讲起了电话。昏黄吊灯下,手机屏幕的荧光在黄煜斐脸上映出一小块亮斑。
这回用的是粤语,听起来客客气气,非常得体。李枳大概听出来,说了些有关“大房”“转移”“股份证明”之类的事情,他知道黄煜斐最近正忙着在家族里立身,那么,现在是要把大房在北边的一部分产业弄到他的三房来吗?
听起来好像很难,但李枳也明白,这不是自己能帮上忙的事。他能为黄煜斐做的,就是温顺懂事一点,陪着他,给他做好保障后勤吧?比如一会儿给他下一碗青鱼馄饨什么的。只要自己的存在能让黄煜斐活得没那么累,其实就很不错,李枳觉得自己觉悟还挺高。
这么想着,他就没忍住,俯身亲了黄煜斐眼角一下,把人亲得哈哈直笑。紧接着,他听见黄煜斐用普通话说了一句:“阿姐,你弟媳妇很调皮呢。”
完全没了刚才严肃认真的工作态度。李枳一愣,不敢出声,瞪大眼睛和黄煜斐对视。
黄煜斐又笑,望着李枳说:“别急着骂我呀,阿姐见到他之后,也一定会忍不住喜欢的。他又乖,又善良,又靓,又才华横溢……也是阿姐喜欢的类型,不可以挖我墙角哦。”
李枳心说,这就算是出柜了吗,还是早就已经出了?他感到一种突如其来的忐忑幸福。外面的雨声也给他一种格外密实的安全感。
却见黄煜斐皱起眉头,似乎被上泛的酒气弄得有点难受:“明韵?什么明韵,不认识。过两天来?有阿翔陪她还不够吗。她只是旅游,我很忙的啦。结婚?当然要结,我和李先生,去妈妈的岛上结婚。”
李枳听得很乱,这些词几乎每一个都能引发他的浮想联翩。黄煜斐则嘻嘻哈哈地,很快就挂了电话,侧着脸蹭了蹭李枳的大腿,一脸满足的样子。
李枳拍了拍他的脸蛋:“刚才巧舌如簧啊,真醉啦?”
黄煜斐歪着头笑:“醒了。”
他这么直接,倒让李枳生出些怀疑,便挑着重点问道:“那我问你,刚才说的结婚是什么意思?我们俩结?”
“对,”黄煜斐点头,“我和你。”
“去什么岛上,怎么去?”
黄煜斐似乎是认真思索了一番,道:“坐热气球去。好浪漫。”
李枳大叫:“我看你就是还在醉!哥,没醒就不要说结婚这种话。”
黄煜斐又委屈了,迷糊地揉起眼睛:“啊?热气球不好吗?那我们……我们骑马去。我没醉啦,我是认真地想要和小橘结婚。”
李枳哭笑不得,心说您的马倒是非常厉害了,还会跨洋游泳。他自知不能和醉鬼较劲,却由于被这么无意戏弄着,心中猛地生出些恶趣味来。
他一提劲,把黄煜斐扶到沙发靠背上坐好,不等他扑回来耍赖,就抬腿坐到那人胯上。他折起膝盖,岔着两腿往下放低重心,脚尖抵着沙发边沿,然后冲着有些吃惊的黄煜斐弯起眼睛笑:“我来检查一下,看看哥到底醉没醉。”
说罢他就搂住黄煜斐的后颈,压上去吻了起来。他自认为吻技进步很大,黄煜斐的呼吸也陡然粗重了,热热的,混着酣甜的红酒气息,卷在舌尖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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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也比平时柔软了几分。他忽然又放开唇舌,再偏过头去接着亲吻,好让黄煜斐的鼻尖能蹭上他的脸颊,鼻息呼在他皮肤上,每次这样都会把他弄得非常心动。
“小橘……”黄煜斐亲着亲着却推开他,神情像是有些不舍,“你这样我会死掉的。”
“死掉?我都没死你为什么死,哥你太夸张了。”
黄煜斐就纯良地笑:“憋死啊,惨不惨。”
手却一点也不老实地揉上了李枳压在他裤裆上的屁股。
“你该长些肉。”他又说。
李枳一边故意来回在他手掌上蹭了几遭,一边佯装愤怒:“嫌我太瘦?可我就这身材,屁股不够圆捏起来不舒服,不也是某人自己挑的吗?”
黄煜斐则认真地皱起眉:“怎么能这样讲,谁说小橘屁股不好,谁敢这么说,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揉过,我剁了他!”
李枳强忍住笑,他觉得逗喝醉的黄先生玩儿简直太有意思了,却也不太忍心看他在这儿真心实意地盘算该剁了谁,于是柔声道:“只有你揉过,可千万别剁自己。再揉揉吧?上次被开发完之后,我的屁股就变得很奇怪……你说该怪谁呢?”
黄煜斐没说话,而是一屏息,毫无预兆地拍了李枳的左臀一下。隔着裤子声音不算太响,却足够让李枳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他“嗯”了一声,然后便软绵绵地往黄煜斐身上贴。
“不疼。”他说。
黄煜斐亲了亲他的嘴角:“想疼吗?那说说看,小橘的屁股是哪一方面变得奇怪了?”
李枳心说不妙,他本来想撩完就跑,逗黄老流氓一下而已,现如今一没控住,自己感觉就已经上来了,黄煜斐似乎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我的初夜,难道会提前在今晚发生?李枳又开始心潮澎湃了。
“疼不疼,都好,但我要告诉你哪里奇怪,”他小声道,想了想什么台词最羞耻,然后一边摆着腰,好让自己后面在那人已经硬起来的敏感部位摩擦,一边纯真无邪地说,“就是,变得不要脸了。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黄煜斐有点愣神,却还是注视着他:“怎么会不要脸?”
李枳自己都快被这记忆里的台词腻到了,他脸上一个劲发臊,却还是鼓足勇气道:“就,就是会惦记着被插啊!本来不是用来干那种事的地方,现在因为你,变成这样了。怪你!”
黄煜斐捂脸笑了:“小橘到底看了多少本黄色漫画。”
李枳不满道:“看了很多,很多,很多。有意见?不觉得这些荤话是情趣吗,等等,我下一句还想说……我要做你的,你的女人,”一说出这话就憋了口气,他忽然觉得,自己确实不该无聊看那么多基佬漫画,干巴巴张着嘴,怔了一下才问出来:“难道,不会兴奋吗?!”
黄煜斐好好地听李枳说完,又无奈又宠溺地捧着他的脸蛋,他自己脸也红了,轻声道:“你不用做我的女人,我喜欢你,你是男人,所以做我的丈夫,我的小橘,就足够了。”
这回轮到李枳被惊得彻底说不出完整的话了,面红耳赤地拱进黄煜斐怀里,额头抵着颈窝小声道:“丈夫?我算是懂了,想要语出惊人,我永远也比不上我们黄大神仙。”
黄煜斐就把他当宝贝似的搂着啃,手臂搭在他细顺的腰上,像是拥抱一棵冒芽的小树,也就忍住没再想往下滑。虽然俩人硬硬的地方时不时碰到一起,但他们好像暂满足于此时此刻的缠绵拥吻。
然而,这拥吻也没能持续太久。门忽突然间开了,雨声涌进来,紧接着响起李枳最没想到也最不愿意听见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回头,李枳正对上母亲冰冷的视线。
然而母亲却完全没继续看他。她甩了甩蕾丝花伞上的雨珠,掐着腰走进屋里,上来就直勾勾盯着黄煜斐,没好气地问:“黄先生是吗,我可是记得你。你这是要怎么着他?我儿子才十九岁,你要搞他?你还有良心吗?”
昨天留言好多,果真翻页了,小天使们好给力hhh
这两天下午要出门拔智齿(我爆血)所以没办法加更(土下座
好消息是最近几章黄老九的男友力又回来了 gt;
还有关于sm和h,这一对大车小车一共十来趟,其中几趟确实玩得比较开(当然老黄多数时候挺温柔的)内核确实有一点点那个意味,绝对不会拉灯的~
继续期待大家的留言!
第32章
一瞬间,愤怒、羞耻、委屈、失望……种种针对母亲的情绪,往上狂涌,堵在李枳胸口。多少天没见人影了,偏偏这会儿回来?
李枳掐着手心,从黄煜斐身上下来,把那人挡在自己身后,盯着母亲,声音冷静无比:“这事儿是你情我愿的,我也是每个月给您交钱的成年人了,不是白住您的地方。不到二十岁就有罪?您凭什么劈头盖脸就问他有没有良心?”
母亲愣了愣,冲他笑了:“哦,我儿子这是终于找到男人玩啦,人确实挺帅的嘛,看样子还是大款,你蛮滋润的,喜欢得不得了?”
这话一说,吵架的姿态就摆上了。李枳直勾勾地盯着她,冷笑:“我找男人玩?我比得上您吗。为什么谈恋爱这种事儿放您嘴里就变得这么低俗呢?”
母亲杏眼一弯,开始捂嘴大笑,笑完了又扶着门框,姿态柔柔弱弱的,说的话却狠毒:“找了男人不还是想玩了你就跑,没玩上的,就揍你呗。同性恋不就是只有乱搞这一件事吗,你还指望好好谈恋爱?小枳,妈妈是不忍心看你再受骗啊。”
李枳听得发怔,他知道自己快崩溃了,他妈妈就是有几句话把他整死的能力。说不出话,好像马上就要变成泥雕再裂开。碎掉垮掉前一秒,他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托住黄煜斐揽着他肩膀,在他身边站得笔直,礼貌道:“苏阿姨,我会对李枳负责,同性恋也是严肃真实的感情,并不是只有那一件事可做。还请您,不要再说这些伤害您儿子的话了。”
苏玉玲摆了摆头,玩着发梢,笑意难平地望着黄煜斐:“哇,说得这么好?是不是已经把我儿子睡了?你准备怎么负责?”
黄煜斐认真道:“我会和他结婚。”
也不知现在酒醒没醒。
苏玉玲放声大笑起来,笑得腰都弯了,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别笑了!”李枳心脏在烧,他努力不让自己情绪失控。
苏玉玲还是笑。
李枳侧目看了黄煜斐一眼,那人似乎有点迷惑,又有点无措,像是被醉意和笑声弄得一片茫然。他心里忽然钝痛,压着嗓音对母亲说:“妈妈,给我哥道歉。”
苏玉玲终于稍稍平复下来:“你哥?你什么哥?”
李枳握住黄煜斐的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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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直视母亲:“给他道歉。说你刚才不应该说那些混账话。”
苏玉玲点了根烟,吸了两口才说:“混账话?给自己找了哥哥,就连妈妈都不要了?我怎么生出个眼里只有男人的小子。”
黄煜斐似乎是缓过神来,继续重复他的理论:“请您不要贬低自己的儿子,您对我有成见是可以的,但请您”
“不要说了!”李枳打断他,又道,“苏玉玲,你听到没有,我要你给他道歉!”
女人睨着紧贴着站在一起的两人,冷冷道:“感情还真是好,李枳,你好像很幸福哦。你是想要妈妈欣慰还是祝福?”
李枳不说话,胸口起起伏伏。
苏玉玲又道:“我不明白,你一冷漠小孩,怎么突然这么死心塌地?他到底看上你什么,给你多少钱,又会对你感兴趣多久?”
李枳大叫:“你说清楚什么意思?”
他简直如遭雷击了。
苏玉玲则看着黄煜斐道:“黄先生,你一个月给我儿子多少钱啊,我看看他便不便宜,有没有吃亏。”
黄煜斐疑惑地眨了眨眼,好像没懂这话里的意味。
他转过头来,望着李枳,慢慢道:“小橘需要钱吗?”
疯了,绝对要疯了。李枳遍体生寒,他不明白,母亲怎么会这么看待他,他不明白哪里做错了,为什么这种恶心难堪要让喝醉的无辜的满心莫名其妙的黄煜斐和他一起承受。他只觉得厌烦透顶。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对着母亲面无表情,“你说我是你儿子,你还真好意思。”
苏玉玲像是被这话激到了,“啧”了一声,不搭理李枳,而是继续对黄煜斐摆出笑脸:“黄先生啊,你这样也算是我们家人了吧,多少借我们点钱好不好,李枳他叔叔,就是我老公,炒股需要好多钱呢。”
黄煜斐又转脸,看了李枳一眼,发现这人不肯回看自己,低着头,脸色极度苍白,咬着嘴唇在发抖。于是他醉得有点朦胧的眼睛里面,也一下子现出担心来。
脑海中的想法倒是简单:借的话,李枳会开心吗?不借的话,李枳会开心吗?
却没等他冒着酒气的脑袋想出个所以然,李枳就从桌上抓起把雨伞,把他往外推了:“哥你先走,我会去找你的。”
他仍然不肯抬头看他。
待到黄煜斐缓过神来,发现门已关闭,自己已经举着把黑伞,独自站在空落落的院子里了。
李枳则关上灯,坐在沙发上,瞪着靠在窗台上的,自己正在抽烟玩手机的母亲,身上不住地发抖。
“他真的一分钱也没给你?”苏玉玲还在这么问,“还是热恋期吧,有没有送贵重礼物?”
李枳挤出几个字:“你疯了。”
苏玉玲满不在乎,仍然看着手机屏幕:“怎么,妈妈不是一直这样吗,最近真的很缺钱,你叔叔赔了本,急得要命,不可以帮帮忙吗?小枳以前也会乖乖给钱的啊,更何况现在找了个开大奔的大款?”
李枳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比被亲生母亲这样逼问更加屈辱了。
他也实在无法理解,母亲是以一种什么样的世界观支撑着自己活在这个世上。
他最珍惜的人、最纯净的一段感情,竟被这样恶劣地揣测,被这个生出自己也从来不管的女人钉上丑陋的定义。
事实上他早就习惯倒霉,习惯不堪,父亲走后,这个家就是彻底垮了。和母亲相依为命的这几年里,无数次有关母爱的幻梦被打碎,李枳渐渐熟知这女人每次找上自己的目的无非就是要钱,偶尔心情好体现的关心,也无非是虚情假意。被至亲的人打击并不只是一回两回,这可能就是命,他认了。
但他不能忍受黄煜斐沾染上这泥沼。
不能忍受别人对黄煜斐说一句过分的话。
他望见打在门上的那个影子,心里明白,有个怕雨的人就在门口,静静地,撑着伞等他。
但他没勇气跑出这房门去拥抱他。只能对着那影子说:“哥你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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