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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虎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眼儿媚
唉......你这个倔脾气跟你爹爹当年一模一样,如果当初一时妥协了,也不至於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啊!
小八依旧默然,任娘亲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领,给颈间隔上一层白布, 我杀了那只九斤黄,搁了点山参炖了一下午......
一只盛满油星黄汤的汤匙送到了小八嘴边,他本想抗拒,结果肚皮里传来叽哩咕噜的声响。
可不是......饿了吧?来,喝点吧,正补你昨儿个大失的元气。
他张口,喝了一嘴香浓。杀了那一直养著的老母鸡,还不知道负责养鸡的弟弟闹成什麽样子......
唉,难得娘亲这麽惦记著自己,小八一口一口将鸡汤喝了大半,娘才了碗。
小八本想问点什麽,没有吱声,虎儿生死未卜,也不知道少爷会怎麽处置自己。
娘站起身,小八以为她要回去了,带走那一线温暖的烛光。谁知道她朝栏杆外东张西望了一会,又折了回来,蹲在小八身边,从篮子底下变出了一个小包裹,还从衣襟里取出两张菲薄的银票塞到了小八手中。
娘......这是? 小八迷惑地望著手中的东西,沙哑著声音询问。
娘伸出手,把小八从地上拉了起来, 什麽都别说了,跟我走吧......我送你离开这里。
搀扶著小八,穿过阴暗的地道,小八方呼吸到夜里清新的空气,抬首,半个月亮高悬树梢,光洒在脸上,亮得让人不太适应。
院子当众摆著喏大的铁笼,幽幽夜色里,有一只庞大的野兽卧在笼中不动弹。
小八当下驻足, 怎麽了? 娘亲轻声询问。
娘......我......求您一件事情......好麽? 小八盯著自己的光脚,脚背上没有伤,在月光下可以瞧见白皙几近透明的皮肤下,青紫色的脉络蜿蜒得好似爬山虎的藤蔓。
嗯?
小八望了眼那笼中的虎,转身朝母亲跪下, 娘......孩儿最後求您一件事情......请您......请您帮我放它出来......好吗?
这,小八的娘亲迟疑地退後一步,握食篮的手了一下紧。
小八膝下是冰凉的汉白玉石,入夜凝结的白露浸湿了袍摆长裤,他结实地磕了个响头,砰的声音砸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儿啊,来,起来...... 娘亲挽起了他, 别再折腾你这身子了......这吃人的畜生......你娘我......
小八站起身,一阵眩晕,满眼飘花的视野中,娘亲脸上为难的神色,已明了心中那份妄想遥不可及了。於是,他牵起嘴角,微微一笑,朝娘亲深深一鞠躬, 虽然身体发肤受之於父母,但士为知己者死......娘,小八今日,要辜负您一片苦心了,往後的日子里,您要......多保重...... 说罢,轻轻拂开娘亲牵著自己的手,朝那铁笼走去。
儿...... 身後娘亲好像伸出手,想说什麽,却又怕惊起一屋子的人。
小八蹒跚地走到了笼子边,将手从栏杆的缝隙伸了进去,摸摸那毛茸茸的脑袋,还有温度,还有呼吸。
虎儿,别怕,有我陪你......
夜未央,小八靠在冰凉的栏杆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爱抚沈睡的虎,彼此浅浅的呼吸在星空下格外寂寥。
他始终没有回头,因此也没注意到,远处的莲塘畔的凉亭中,有一道墨黑的影子沈默地拉得很长很长......
第三十一章渐行渐远
启明星无声无息地悬在东方,缀著墨色的帷幕,迟迟不愿沈下,揭晓曙光的剧目。
夜,很长。夜风,很凉......
亭中人,饮了一杯又一杯苦涩的冷酒,浇铸得眉间心上铁石般的凝重。轻不可闻的叹息飘散在风中,好似秋虫私语的呢喃。
夜,很短。夜露,很湿......
小八在掠耳而过的风中蜷缩一团,用指尖汲取虎身上若有似无的体温。他望著启明星的光渐渐褪去,天际抹了一片死寂的鱼肚白。
该来的,还是得面对......只是......
虎儿啊,都是我连累了你......
虎在他的摩挲下苏醒过来,那双金澄的眼眸写满倦意。它喉间咕噜咕噜的,用脑袋蹭过小八掌心的斑驳纹路。
小八叹息地扫了眼瑰丽的朝霞,顷刻沐浴在血色的晨光中。
虎儿,我只有你......只有你了......
又反低下头,只见洁白的地面被他伤口溢出的脓血染作红黄一团。他用手指将凝冻般的脓液在地面涂抹开来,圆圆的圈圈,小小圈就跟那咸蛋黄一样,大大圈好比远处那琉璃瓦间冉冉升起的骄阳。
一撇朱红的衣袂飘呀飘呀,飘进了他的余光中。小八仰头,那身著朱袍的人摇摇晃晃地踱步到了自己面前,如瓷玉般的脸上,也不知道是被阳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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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酒气熏的,酡红得很是迷人。那双迷离的星眼直楞楞地盯著自己,眼底写满了交错的哀伤与绝望。
那一刻,小八忽然觉得这比自己强壮了许多的人,此时,也许一阵小风,就能把他刮飞到九宵云外。
虎,在笼中站起了身,一改刚才的温驯,虽有伤在身,却直挺著胸膛与莫拾遗对峙。
呵呵......真是......真是情深......情深意重......真......真好......
莫拾遗眯上一双桃花眼,眼角微上扬,举起手中的白瓷酒壶,仰头将壶嘴对上自己的口,倾倒出一弯白虹,玉液琼浆浠沥沥浇灌下喉,空气中弥漫著浓郁的酒香。
酒液从他嘴角溢出,顺著腮帮流过下颌,淌过锁骨,滑入白襦衣襟中。
小八的目光随那酒汁巡过莫拾遗那朱袍,酒污得块块深浅不一的红渍,也不知是泼洒了多少佳酿在上。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莫拾遗摇头晃脑地吟著诗,一步三摆地走近小八,想蹲下来,却因为下盘不稳,跌坐在了小八身边。
小八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拉他一把,下一刻却牵扯了伤,唤起一阵抽疼,他立刻清醒过来,在空中探出了一半在手停顿了一下,又了回来,垂眼回避。
莫拾遗爬起身,摇摆地倒在了小八肩头,惹得笼中虎儿咆哮如雷。
少爷抬眼,横了它一眼,伸手扳过小八的脸,就用力地袭向了那因慌乱而微张的唇瓣。
浓烈的酒味充斥了小八的口鼻,一阵醺然中,滑腻的舌宛如蛟龙,肆意侵占小八的嘴,纠缠......
小八抓住他的衣襟,双手抵在胸口,抗拒更亲密的贴近。
莫拾遗的唇舌不让他歇下,一次又一次地深入,舐舔。
他是想吃掉自己,还是要憋死自己啊?小八脑子里如同沸腾的浆糊,乱作一团。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莫拾遗方放过了小八那已红肿的唇瓣。
小八有点眩晕,他抵抗得了莫拾遗的正面拥抱,却无法逃避那背後揽来的臂膀。
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後脑、颈间,刺鼻的酒味缠绕在了发间,小八哆嗦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少爷...... 他声音轻得好似蚊鸣,附带振翅的嗡嗡颤音。
嗯? 背後传来湿热的吮吻,小八颤栗的幅度更大了。
他深深吸气: 少爷......您......放了这只老虎吧。
背後的莫拾遗那嘴停下了亲吻,然後小八被他狠狠咬住了肩头。
小八闭上眼,闷哼出声,却不敢动弹,背後的人咬得那麽紧,他若闪躲,怕是会扯下一块皮肉来。
血腥味让笼中的虎躁动,小八感觉有血珠子沁出来,顺著背往下流。
莫拾遗紧小八腰间环著的双臂,灵活的舌将血流舔净,舌尖的糙意让小八浑身激灵一下。
放它走......以......以什麽代价??耳畔,莫拾遗的声音满怀醉意。
小八扭过头,对视那双失了焦距的丹凤眼, 以我的命,换它的自由,可好?
呵......你董......董小八的命......是......是是......是我莫拾遗的......呵......一个畜生......罢了......值得你......值得你用一条命......来换?! 少爷打著酒嗝,质问声末音挑得高亢刺耳。
小八一本正经,十分严肃地回应: 少爷,您知道我从来不求您什麽,这辈子,我就求您这一次,求您成全我吧。
莫拾遗挑高了眉,盯著小八的脸半晌没有言语。
小八以为他定不会答应,苦笑著垂下头,谁说天无绝人之路?
好......我成全你......
小八以为自己幻听,惊讶地抬头,撞到了莫拾遗的下巴,两人都疼得脸皱成苦瓜, 您......您说......
你......没......听错...... 莫拾遗牵了牵嘴角,幽暗的眼中却是难以让人琢磨的光芒, 但是......我们得打个赌......若你赢了......我就放你们......自由......
小八仿佛在黑暗中看见了一线光芒,完全忽略了那揽腰的手,指甲几乎陷进了自己腰间的肉里。
第三十二章豪赌一场
少爷,您要赌什麽? 反正自己一无所有,这一场赌局怎麽都有可能是转机,小八欣然接受。
那......好...... 小八未察觉莫拾遗身体异常僵硬, 八,有道是......饲虎必遭虎噬......我想......也只有此......此法让你......让你看清......这畜生毕......竟......是......畜生......你舍命......相救......一定......一定会後悔的......
具体怎麽赌,您就直说吧...... 小八撇过头,不知为何,莫拾遗这酒後的语无伦次与潦倒的模样让自己胸腔隐隐的疼。
莫拾遗眯眼扫了下那初升的太阳, 就赌......你......和它......关一笼里......今儿个......谁......谁都不准给它喂吃的......要是......要是那太阳落山......它还没......还没吃了你......我......我......我就放你们......你们走......可......可......可好?
小八望了眼在笼中为自己而敌视著莫拾遗的虎,心中自信满满,於是点点头, 一言为定......您......就将我放进去吧......
来......来人啊! 莫拾遗扯开嗓子,声音不是很清晰地唤来了下人,同时松开了揽著小八的手,背过身站起来,阳光下,背脊有点佝偻。
那日随夫人来给自己灌汤药的护院武师也在其中,边扎著腰带边小跑,然後毕恭毕敬地垂手候在一边。
你......你把......把他......给我......给我丢......丢进那笼子里...... 莫拾遗朝後指向小八,声音与手都剧烈地颤抖。
是因为愤怒吗?小八看不到他的面容,暗自猜想。
那大汉接令,大步跨到小八更前,抱拳拜了一下, 得罪了!
小八只觉得领口一紧,整个人就被拎起,一个腾空,随大汉飞身上了笼。
笼中的虎回瞪著莫拾遗的眼,转身仰首看向笼顶的小八,对大汉张牙舞爪,咆哮声声。
那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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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向上,笼本身很高,这设计让笼中之物,进去容易,出来难。
笼门打开,虎想跳起攻击,但是後腿有伤,加上这妙设计,无奈得紧。
小八颈间一松,下一刻自己已被人丢入了笼中,那笼乃是钢铸造,坚硬无比,摔得他可是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那虎止住咆哮,朝小八扑了过来,亲昵地在他脸旁磨蹭,一时间温顺得好似小猫一样,只差在小八身上打滚了。
莫拾遗蹒跚地走了几步,闻小八那声哎哟,陡然止步停在了原地,半晌都没有动作,手中的拳攥得死死的,若走近看,能注意到他那脖子上暴突的青筋和紧闭双眼睫间闪烁的水滴。
小八在笼中,隔了数步远,自然是看不到,他揉著自己的额角,靠著虎坐起身, 少爷,你这次说话一定要算话啊...... 小八在笼中微弱地朝莫拾遗的背影微笑,莫拾遗侧身撇了眼那依偎的人虎,拂了拂朱袖,步态不稳地朝那亭子走去。 去......给我......备酒......送......送到杏......杏春亭里来!
小八任那身影在视野中越行越远,那亭子并不太远,可是已经好似天边。
小八靠著虎儿软绵绵的肚子,懒洋洋地烤著太阳,夏天快要来临,那日头竟然有点灼人,不过咬咬牙,熬过今日,便是自由身。那人,是否割舍得下,遗忘得掉,都是後话,只是在他身边伤心伤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与其让彼此的戾气消磨掉那即将殆尽的爱意,还不如远远的缅怀。
日上中天,已近午时,那人在亭中时不时举杯一饮,惹得下人们都远远观望。
稀奇,自然稀奇,少爷虽然爱饮酒,但极少如此没有节制地一杯再一杯,都已经醉意朦胧了,还不停手。
稀奇,那些朝自己射来的目光更是稀奇,世间怕是也没几人与虎谋皮吧。饲虎必遭虎噬......会吗?
小八耳畔响起连串的咕咚咕咚声响,皆是从虎的腹部传来,也不知道虎儿饿了多久,思及那夜虎儿在自己眼前生吞活剥了看门的大叔,冷汗油然而生。
他伸手轻柔抚弄虎背, 虎儿,我就指望你了......我相信你......
院中垂柳上藏了许多新生的知了,烈日当空,开始此一声彼一声的悠长鸣叫。
虎被太阳暴晒得有点蔫,怕是也被那知了闹腾得有点烦,此时小八的抚弄无法安抚它,反而是惹得它喉间呼噜地避开,站起身来踱到笼另一边趴下,让小八的依靠落了个空。
小八不知所措,也不敢靠近,只好默默蹲坐在笼这边。他心中的信念略有动摇,便一边一边对自己默念: 虎儿不会伤我的......我相信它......它不会伤我的......
下午的时候,挺著大肚子的少夫人任那丫鬟三妙随同下朝亭子去了,一身金光闪闪,颇为刺眼。
娇滴滴的声音柔柔地劝莫拾遗什麽,小八听不真切,心想无非是那些个去休息别喝了的话罢,他瞅瞅那又饿又倦不理睬自己的虎,又瞧了眼那门廊边那聚集的下人中,仔细筛了一遍,没有自己的娘亲,居然有点嫉妒少爷有人关怀起来。
正心头酸溜溜地酝酿,忽然听见莫拾遗怒吼了句什麽,随即是劈里啪啦一阵玉碎之声。他忙著眼望去,那少夫人的丫头大惊小怪著,本尊却没说什麽,还叫人端了张贵妃塌来,摆明儿是要看自己好戏。
小八望望天色,大约还有两个时辰,就是日落,这难熬的一天随著日头一点一点西移,也没剩太多了,再坚持一下,便是胜利。想他董小八平生从来不赌,这一赌,便是身家性命,人生甚是无常啊。
再看那虎,已经开始焦躁地绕自己转圈踱步,此刻他才明了何为虎视眈眈。
那日光逐渐敛去,余晖为天地间红尘抹上妖娆的朱红。
莫拾遗被人搀扶著来到笼前,脸色煞白煞白,白中泛青,连那落日的血色都染不上他的脸。俊朗的轮廓此刻有点发瘦地凹陷,眉宇间憔悴纠结,一口的牙咬得死紧。
小八一刹那对上他那双已然无光的眼,还以凄凉的微笑,仿佛见到泪光闪了下,宛如朝露,又遁然无形。
他身边的少夫人倾身到耳边,也不知道嘀咕了什麽,只见莫拾遗的脸先是沈黑如墨,若不是那夫人拽著他的衣袖,他怕是要发火,但是随即那桃花眼忽地又活了似的,疯狂的妖光灵动飞舞,惹得小八心跳紊乱。
就随你这主意......千万别伤了他性命...... 隐约好像听见他这麽回应了少夫人。
小八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心中小鼓敲得是咚咚响。
少夫人召来那武艺高超的护院,轻声低语了什麽,那护院有点为难地望望笼子,脸色不太明朗,说了半天,点了点头,就朝笼子走来。
小八没搞清楚怎麽回事情,就被他又从笼中掳了出来, 那太阳...... 还有一小半夹在房檐的缝隙中。
又是一声 得罪了...... 小八只觉得下身一阵撕裂的剧痛,疼得那余辉都闪花了自己的眼。低头一看,自己右腿的膝盖以下竟然被活生生的扯了下来,鲜血四溢。
你...... 血都朝下身流去,他脑中有点缺氧。
那大汉将他交到莫拾遗怀里,莫拾遗自己站著都有困难,但是还是伸手接过小八,席地而坐,撕下自己的袍子下摆就给小八包了起来。
你......要干吗? 小八疼得一额头汗,咬牙忍著问他。
莫拾遗没回答他,只是唤人叫大夫,然後目光朝笼子望去。
小八偏过头,也看向虎儿。
那大汉将笼门打开,正要把自己的断肢丢进去,虎嗅到浓重的血腥味,格外兴奋。
莫拾遗弯著桃花眼瞟了眼那最後一线日光, 你说......是谁赢了?
话音乍落,那断肢落入笼中,虎一扑而上,呼哧呼哧地撕咬起来,血肉飞溅。
小八瞬间石化,心中最後一丝残念被彻底粉碎,他阖上眼,随那下山的太阳一起沈入无边的永夜。
莫拾遗感觉到攥著自己衣袖的手猛地松开了,低头查看,一滴清泪楚楚动人地悬在小八眼角,气若游丝,他脸上胜利的神色骤然风云变色。
大夫......快叫大夫来...... 他抱起小八,颠三倒四地站起来往府外跑。
血色的云翻滚,酝酿出一场滂沱的雨,泼洒在他们身上......
提著药箱的大夫小跑到他跟前,莫拾遗抓著对方的衣领,叫嚷著: 你给我救活他......
大夫探了下脉搏,摇摇头,莫拾遗抬脚将大夫踢倒,自己也摔得一身泥浆,又摇摇晃晃站起来,朝小八的院落走去,一路上有人听见他呢喃: 八,我们回屋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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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下人来劝阻,他都视而不见,下人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後,见他把怀中的尸首放在了床上,边亲吻边脱去彼此的衣裳,竟然行起房来。
少爷? 门外人惊诧地叫出声来。
莫拾遗漠然地回过头,沾染了一脸血污,在那幽暗中,衬他惨白的脸,很是骇人。
去......给我把那虎剖了,把胃给送过来......
那门外的下人不敢抗令,连忙去执行,转身时好像还听见少爷柔声地对那尸首说: 八......你的全部......都是我的...... 不由得惊得一身冷汗。
院中传来咆哮打斗的声响,半晌,那护院提著血淋淋的胃肠来到门口,门内传来少爷呢喃: 八......别睡了......再睡我就疼你了哦...... 他深呼吸半天,还是敲了下门。 少爷,我给您送来了您要的东西......
门咯吱一声开了一半,一只沾满鲜血的手伸了过来,从他手中夺去那内脏,然後阴风掠起,门扇上了他的脸,末了还听见少爷嘟囔句: 给我滚,别吵我和小八休息......
那护院连忙屁滚尿流地退下,心里想著少爷那半人半鬼的模样,心头发怵。
莫拾遗抱著那血污之物摸回床上,一边吻著小八的尸体一边说: 八......都全了......别怕......天黑了......我陪著你......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第二天清晨,下人敲门,无人回应,推门而入,腐臭血腥味熏鼻而来。
莫拾遗卧於被中,掀开被子,所见煞是触目惊心。
他一手抓著发臭的内脏,一手环抱著一个头骨暴露的嶙峋尸首,已殁兮,下身却与那尸体後庭牢牢相连,唇边干得发紫的血渍里,还有丝丝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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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就是结局......
大家表激动......还有番外......还有番外......还有续集......还有续集......
《饲虎人》番外
番外一奈何忘川 小八独白
一路上,血色的鲜花绽放,我飞舞著朝彼岸而去
这一路,我想了很多很多,往事如同两旁的花树,在我眼前掠过。
之於虎,对它,我将在少爷那里失落的满怀依赖恩情,亲情都交给了它......
在它牙齿落下的时候,一切都灰飞烟灭。
耳畔,是虎儿咀嚼著骨头嘎!嘎!的声响。
我以为我早已麻木,无法再感受痛楚,只是看著它,我惟一的稻草......
将我最后那一缕信任,那一丝求生的希望,一点一点在它的牙间磨成了红萋萋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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