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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势凌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软炸团子
岳听松有些犹豫:“可你……”
“我早不碍事啦。”赵七一把将他推坐在亭中石桌上,欺身上前,用腿慢慢磨蹭他胯下器物,坏笑道,“哈,你还真是口是心非,明明都这么硬了,非要假作正经。嗯,还不快快拿出来,给哥哥用上一用。”
岳听松正色道:“不行。”说着并拢双腿,夹住这人不怀好意的膝盖,又将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抓住。
“你身上伤还没好,外面又这么冷。这亭子湿气重,坐久了不好。”
“坐久?啧啧,岳少侠,你不想坐着,站着也是可以的嘛。”赵七还想继续,可岳听松态度坚决,直接将他牢牢抱紧,不让他乱动。
“那……回去之后可以吗?”赵七小声问。
岳听松毫无商量的余地:“你伤好之前都不行。”
赵七无声叹了口气,心里隐约浮现出一丝后悔。这样快活的日子总是过一天少一天,要是按岳听松的意思,岂不是白白浪许多时日?
于是他对岳听松动之以情晓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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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试图说服他及时行乐的道理。岳听松在口舌上占不到便宜,就用另一种形式的口舌之争将赵七教训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双颊晕红地微微喘气,老老实实地被他抱在怀里。
“这里的景色可真不赖。”舒服地靠在岳听松身上,赵七望着亭外的水帘有感而发,“怎么看都看不厌,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地方。”
“现在天气转暖了,我听说有年冬天,这条瀑布被尽数冻结,跟琉璃一样,那才叫漂亮呢。”
赵七听到这话,望着气势千钧的瀑布激流,惊讶地睁大眼睛:“这玩意还能被冻住?”
岳听松点头道:“我以前住的山上,有一条比这还大的,大约五年前,下了一场好大的雪。冻住的瀑布上落满雪花,美得像梦一样。师父就带我用冰搭了一座小屋子,住在瀑布边天天看。雪化的时候,我可舍不得了。”
“是啊。”赵七喃喃道,“五年前的冬天,确实特别冷。这边的地都被冻住了,硬得跟石头一样。”过了一会儿,又噗嗤笑道:“哈哈,原来五年前你还住在冰房子里。让我想想,嗯,你一定在房门口堆了只雪兔子。”
“咦,你怎么知道?”
“你跟我说过呀,你以前养过一窝兔子,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吧?”
岳听松摸摸鼻子:“其实没堆起来,师父用内力帮我凝了两只耳朵,我太高兴,往雪球上插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全都弄碎了。”
赵七又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个小小呆瓜!哈哈,还好那时候我不认识你,不然一定会当场笑死的!”
岳听松想了想:“嗯,要是你在的话,我就不会摔跤了。”
赵七奇道:“为什么?”
“因为我肯定会想把雪兔子送给你啊。”岳听松认认真真解释道,“我一定会小心翼翼的,不让它随便碎掉。”
“嘿嘿……”赵七低低笑了起来,将头埋进岳听松的怀中。岳听松见他笑得浑身不住抖动,不禁有些郁闷:“我的话就这么可笑吗?”
赵七没有抬起头,声音有些发闷:“真是个小笨蛋,要是我在,肯定会骗你摔一跤,然后再笑话你的不管怎么样,那只雪兔子,你都是做不成啦。”
两人就这样在山上玩了一个下午。回到房中的时候,赵七有些困倦,趴在桌子上玩着九连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岳听松说话。
过了没多久,有人送来饭菜。天门是习武门派,又临近山林,因此有颇多野味。烤的野猪,炖的野鸡,红焖的野兔子,虽然不算细,但都是鲜香四溢。赵七美美吃了一顿,觉得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没有什么点心。
岳听松知道他极嗜甜食,想起有不少女弟子经常去外面买糕点,便出门去寻。
赵七见岳听松离开,坐了一会儿,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一般,从腰间小包里掏出那枚石子,在桌上用力一磕。
白色的外壳应声而碎,里面藏着张字条,上面只有一句话:“子时三刻,瀑布东珠帘亭,主动一点,过时不候。”
赵七脸色阴晴不定地看了一会儿,将纸条放到油灯边点燃,嗤笑了一声:“字写得这么差,居然还玩这招!”
过了没多久,岳听松推门而入,手上一个食盒,里面几只小碟,盛着糯米糖糕、绿豆酥、梅花饼等各色点心。他将食盒往桌上一放,便急急对赵七道:“外面出了些事情,我要赶去处理。你好好休息,千万不要去外面乱逛。”
赵七心下一沉,面上却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快去做正事吧。”
“千万别出门!”岳听松又一次警告,“这次山上不少弟子都要一起去,若你一人落单……”
“快走吧,年纪这么小,说话怎么这么嗦。”赵七催促道,“我有分寸,不会有事的。”
“你万事小心,我会尽快回来的。嗯,等你睡醒的时候,就能看到我了。”
留下这句话,岳听松不舍地亲亲他,匆匆出门而去。
赵七独自坐在桌前,将那些点心吃得干干净净。舔舔手指,就去衣柜里翻了几件厚衣服,一件件穿在身上。
夜晚,万物沉眠,水声不息。
赵七回忆着白日的路途,小心绕过灯火明亮之处,朝珠帘亭走着。
虽然来者不善,可他不得不去。
“主”字动一点,就是个“玉”字,今夜之约,一定跟那不翼而飞的玉佩有关。而岳听松又走得又如此凑巧,怕是被人安排好的。
赵七深深吸了一口气。
夜风有些凉,他紧紧身上的衣裳,忽然想起五年前的一个夜晚。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独行于夜色中,满心不安,孤立无援。可现在的天气没有当时那么冷,他穿的衣裳也暖和得多。最重要的是,如果此刻折返回去,不用再被人按在地上当畜生一样糟践,而是能躺在温暖而舒适的床上,等着一个呆兮兮的家伙推门而入,享受一个甜蜜而绵长的亲吻。
可他还是一步步往前走着。
来到亭前,已经有人等在那里。赵七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人转过了身。
果然是白雪棋。
第41章
“不错,你来得很准时。”白雪棋腰间系着一把长剑,身着白衣,俊美的容貌在月色之下恍然若仙。
赵七不敢走得太近,只能缩在亭子外面,无奈水声太大,就扯着嗓子喊:“你说什么?!”
白雪棋冷冷一笑,伸手一探。赵七只觉一阵狂风卷来,把他吹得站立不住,踉踉跄跄跌进了亭子里。
“怎么,现在能听清了吗?”
赵七猛然看到白雪棋抬起腿,担心他又要踢自己,就地打了个滚,躲在那张石桌之后,露了半个脑袋看着他。
白雪棋不屑地哼了一声,果然没有特意绕过来踢他,只是慢条斯理地丢出一枚玉佩,当啷一声扔到了石桌上。
赵七飞快地瞄了一眼,正是白雪棋遗物中丢失的那枚。
“白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就是为它而来的么。”白雪棋瞥了赵七一眼。
赵七故作惊讶道:“什么?我还以为是白日路过校场时,有哪位女侠对我芳心暗许,特来邀我私会的呢!”
“唉,看来我是被骗了。”白雪棋轻轻叹了口气,“有人告诉我说,只要拿着这枚玉佩,就能让你干什么都行。”
赵七心中咯噔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赔笑道:“白公子怕是真被人糊弄了,这是个死人的东西,跟我可没什么关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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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它之前一直放在岳少侠房里,白公子拿着,万一引起什么误会可就不好了。”
白雪棋想了想,点头道:“嗯,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东西放在我手里,确实不怎么合适。”
赵七见状笑道:“对嘛,还是让我拿给岳少侠。如此一来,既能物归原主,也能撇清白公子的干系。”说着就要伸手去拿。
白雪棋剑未出鞘,带着风声直接砸上赵七的手。赵七脸色疼得白了一下,可却把玉佩牢牢抓住,握在了手心。
“白公子,我不会跟别人乱说的……”赵七见白雪棋没有阻止,就忍痛动了动。他的手疼得几乎失去了知觉,根本抬不起来,只能拽着玉佩一点点往后拖。
白雪棋看了一会儿,按住他的手,用力一根根掰开赵七肿胀的手指,将玉佩拎了出来,脸上是春风一般和煦的笑容:“这点小事,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
话音未落,他随手一抛,便见一抹莹白在暗中如流星一般划过,坠入奔腾的瀑布水流。
赵七愣住了,他呆呆看着黑暗,又扭头瞅瞅白雪棋,似乎根本就理解不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给你,这可是我亲手做的。若是我不在的时候,你摸摸它,我就知道你想我啦。”
“哪里弄的东西,哄小孩子的玩意。哼,我现在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才不会被卿哥哥骗到呢。”
“哈哈,既然你这么了不起,就应该放开我的袖子,让我出去办完那趟差事。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要是你跟爹一样哄我怎么办。他只说自己生了场小病,可现在都躺在床上不起来……”
“怎么会。你看,这正面是我给你做的诗,反面是你给我画的像,只要你别弄坏了,咱们就永远不分开。”
少年笑语言犹在耳,如今却已阴阳两隔。他以为自己已经在那个寒冷的冬夜将过去与愿景一并埋葬,然而死者不能复生,依旧活着的人,又怎么可能真正死去?
白雪棋朝他摊开手,掌中已是空无一物。
第42章
“不”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赵七朝着玉佩飞出的方向扑去。可一片黑暗中,只闻水声隆隆,哪里有那一小块玉石的影子?
“你!”他回过头,狠狠瞪着白雪棋,全身发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咦,原来那人说得不错,这东西还真挺好用的。”白雪棋欣赏够了赵七悲痛欲绝的模样,便漫不经心地又取出一枚玉佩,朝他晃了晃:“喂,小婊子,看好了。别在我面前自作聪明,若是还有下次,我就把它直接碾成粉,全都倒进阴沟里。”
那竟是方才应该被扔下瀑布的玉佩。
看到赵七满脸的不可置信,白雪棋愉悦地笑了笑,缓缓道:“听着,既然你的把柄在我手里,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乖乖地去做。”
赵七嗓子发苦。
把柄,又是把柄,是个人都有他的把柄,随随便便就能拿捏他一番。他想打倒眼前这个挨千刀的家伙,拿着玉佩快点跑,躲得越远越好。可他很清楚自己做不到。
他什么都做不到。当年他救不了他爹,后来救不了沈兰卿,现在更救不了自己。
“你……要让我做什么?”赵七低着头问。
“嗯,我本来想把你送去做营妓,可仔细想了想,说不定反而投你所好,倒也没什么趣味。”白雪棋打量着赵七,“所以,我打算让你去偷岳长老一样东西。你将那东西取来,我就将这东西给你,你觉得如何?”
“什么东西?”赵七依然耷拉着脑袋,似乎再也无力抬起。
“一封信。”白雪棋道,“信封上是空的,一角有一个龙爪印。你把信取来,放在这个亭子里,自然会有人接应。”
“信里,是……”
“是岳听松的秘密,也是能致他于死地的东西。”白雪棋轻描淡写道。
赵七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什么?”
“岳听松那小子,实在不识抬举,我本来还想留他一条命的。”白雪棋惋惜地叹了口气,又仿佛想到什么好主意一般,欢喜笑道,“哈,等他死了,你就是头号功臣。到时候,我就把他的眼睛剜下来赏给你。反正他的眼睛都恨不得长在你身上了,若是能让你天天随身带着,想必也是会高兴的。”
“不、不……”赵七被他的描述吓得脸色煞白,只知道连连摇头。
白雪棋舔了舔嘴唇,双眸中闪着一种奇异的光芒。他伸出手指,戳了戳赵七的眼睛,隔着薄薄的眼皮抚弄着,享受着他在自己手下恐惧的颤抖。
“我早就说过了,有你哭的时候。”
赵七一动都不敢动,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嘴里依然喃喃着“不行”。
“啧,这东西,你是不是不想要了?”
白雪棋回手指,不耐烦地摸出玉佩,指尖稍一用力,边缘粗糙的雕花就在赵七眼前化成了细末,沿着他的指缝流了下去。
“住手!”
赵七五内俱焚,想去阻止他,却被对方轻巧一带,重重摔在了地上,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玉屑一点点落在面前,赵七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似乎摔蒙了脑袋。
这已经是他与沈兰卿唯一的联系。
他正是依靠着它,才熬过最开始那段艰难的日子;也是因为它,他才能一次次苟活下来。
如果连这都没了,那些过往就真成了一场幻梦。他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忍不住怀疑,其实一切都不过是自己于绝望中生出的臆想,那个笑容温和的少年,从来就没有真的存在过。
“停下,求你停下吧……”赵七匍匐在白雪棋脚边,他不敢去拉扯对方,只能不断地哀求。
“留给你考虑的时间可是不太多。”白雪棋悠悠道,“岳听松天亮之后就会回来,你顶多有两三个时辰,若是再耽误,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沉默半响,赵七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屋里,赵七便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
因为摔的那一下,他的膝盖剧痛,鼻子淌着血,嘴唇也被咬破了,却根本顾不上擦。而他的右手已经肿得像个馒头,十指连心,可他却似乎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最后,他在衣柜里摸到一块空心的暗格,打开一看,里面有个小包。包里装了一封信,还有半枚破损的铜钱。
赵七愣了愣,将铜钱拨拉到一边。见信封一角果然有个小小的龙爪印,便知道是白雪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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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偷的东西。
揣好信再次上路,赵七步履愈发蹒跚,几次被石头绊住,快到珠帘亭的时候还跌了一跤,溅了一身水。
最后,他终于磕磕绊绊地来到珠帘亭。白雪棋不在,只有一个黑衣蒙面人站在亭中,似乎就是来接应的人。
“东西呢?”对方压低声音问。
赵七身上穿的衣服不多,又沾了水,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他将手探入怀中,并没有拿出信封,而是急声道:“你先给我看看我要的。”
黑衣人朝他张开手,掌心正躺着一枚玉佩,已经缺了一小块。
赵七便将信封取出,捏在手里,似乎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交出去。
“给我!”黑衣人催促道。
赵七反而受惊一般地往回缩了缩。黑衣人不耐烦地上前一步,从赵七手中夺过信件。低头查看时,见信封已经湿了一角,那个龙爪印有些模糊,墨色晕染开来,微微变了形状。
“你、你快把东西还给我!”赵七见他一动不动,心中大急,生怕这人突然离开,赶忙上前将人紧紧扯住,使劲去抓他的手。
正在此时,突然有一声怒喝传来:“什么人?!”
那是岳听松的声音。
赵七动作一僵。
黑衣人趁此机会,反手握住赵七的胳膊,将他往自己怀里一拉,形成一个暧昧的姿势,从远处看,倒像是赵七在主动投怀送抱一般。
“我们主人让我带话给你。”黑衣人的气息吹拂在赵七耳边,声音几乎微不可闻,“这东西他会好好保管,待他日相逢,必双手奉上。”
“你、你们……”
黑衣人放开了赵七,扬扬手中信封,确认岳听松看到之后,便一步飞身跃出。
“赵七,我们很快就会来救你的!”他跳向黑暗中,一边大喊着,身影灵活无比,瞬间消失在茫茫山野之中。
过了片刻,赵七才勉强回过神,缓缓转身,看到岳听松正跟白雪棋站在一起,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岳长老,你可看清了此人面目?”白雪棋身披月华,神情淡然而高贵。
隐约又有一个陌生的声音道:“师叔祖,他千方百计混入天门,怕是所谋甚大,不能不严加审问,以追查幕后主使之人啊!”
岳听松一言不发,脸色阴沉。
赵七呆呆站在原地,浑身如坠冰窟。
第43章
岳听松正一步步朝他走来,脸上是分明的怒色。
赵七从未见过他如此震怒的模样,俊朗的容貌已经微微扭曲,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猛兽,狰狞的爪牙已经蓄势待发,就要将胆敢冒犯他的蝼蚁撕个粉碎。
“我……我……”赵七讷讷地想给自己辩解。可事实上,他的牙齿在打颤,双腿一阵阵发软,恐惧得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单是站在原地不去逃跑,就已经耗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害怕很多东西,可此刻最令他无法承受的,却是岳听松愤怒的神情。
而岳听松已经来到他的面前,抬起了手。
要被打了吗?会不会像那块石头一样碎掉呢?赵七希望岳听松下手能轻一些,不要打掉自己的牙,所以紧紧咬住牙关;他也不想记住这人狠揍自己的样子,所以赶紧闭上了眼虽然以前已经被揍过了,但现在跟以前是不一样的。
难受到极点的时候,赵七就会走神,这样就能让痛苦的时间过得快一点。可这回似乎有些不管用,他又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感受到了空气的震动。
两只手一起落到了脸上,奇怪的是,却并不疼。
难道我已经被寒风冻麻了?赵七出神地想。
可温暖已经实实在在地传递了过来,他的脸颊被人轻柔地揉搓着,不像是愤怒的殴打,更像是满含疼惜的抚慰。
“抱歉。”岳听松低声道,“我又来迟了。”
赵七惊讶地睁开了眼,傻乎乎地看着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
岳听松把他的手抓下来,小心地捧在手里。赵七的右手伤得很厉害,有几根手指不自然地扭曲着,手腕已经高高肿起,鼓得跟个馒头一样。稍微动一动,赵七就嘶嘶地吸凉气。
“我、我可是偷了你很重要的东西啊。”赵七小心地提醒他。
“我最重要的东西,不是已经给你了吗?”岳听松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将自己身上的袍子脱下给赵七披上,高声喊道:“医堂弟子何在?”
“师叔祖,这人”
有人提出了异议,正是方才提议严加审问的那人。而后面却走出一队弟子,朝岳听松行了个礼,便上前为赵七诊治伤势。
岳听松皱眉看着方才出声的那名弟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医堂弟子将伤情报了上去,他挥挥手,让众人前往集武堂。
赵七又被人抬了起来,不过这次可能是路途较近的关系,只有木架子做成的大床。他心中忐忑,一会儿瞅瞅岳听松,一会儿偷偷看向白雪棋,白雪棋向他做了个口型,似乎是在威胁,他就冲他呲了呲牙,以示报复。
集武堂很快就到了。厅堂中央已经燃起了熊熊火焰,照亮了众人的脸庞。赵七似乎见到了小蒙,但也只是一晃而过,其他皆是一些陌生面孔。每个人看起来都既严肃又可怕,让人恍然以为自己到了阴曹地府。
岳听松没有就坐,其他人也只能站着,只有赵七依然倚在木床上,身上的污血已被擦净,只呆兮兮地伸着一只被包得棒槌一样的手。
“今天晚上的事,是谁先发现的?”岳听松沉声问,“当时究竟是何种情形?”
一名弟子站了出来,正是先前两次发声的那人。
“回禀师叔祖。弟子当时起夜,就见到赵、赵管事在风雨廊前跟人说话,隐约听见师叔祖的名字,就此上了心,又听到他们说珠帘亭……之后两人分开,赵管事神色慌张地跑进师叔祖的院子里。弟子不敢上前,但心存疑虑,就让师弟禀告师叔祖,自己守在外面。不久果见赵管事自屋内出来,一路跑去了珠帘亭。我跟在后面,却看到”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迟疑,愤愤而不屑地看了赵七一眼,“却看到赵管事同一个黑衣人在亭中搂搂抱抱,做些不知羞耻的事情!然后,赵管事取出一封信交给那人,师叔祖就带人赶到了……都是弟子反应不及,竟没有及时出手擒住那人,还请师叔祖责罚!”
说着,他深深拜倒,似乎真是心存愧疚。
赵七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去狠狠踢他几脚,可还没说话,岳




仗势凌人 分卷阅读44
听松已经开口了:“你看见是谁打他了吗?”
那人不提防岳听松只问了这一个问题,偷偷看看赵七,话语已经不似先前流利:“夜深路滑,赵管事跌了几跤,兴许是他自己摔的。”
赵七正要破口大骂,然而岳听松并没有做出什么表示。他心中惴惴,瞅着其他人的肃穆神情,实在不敢太过放肆,只好蔫蔫地小声辩解道:“你才走路犯傻,连滚带爬。我、我可没摔那么多次……”
岳听松深深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转向了白雪棋:“白公子,你今夜特意来找我,是否也有事要说?”
白雪棋目光沉静,微微颔首,语气却略带迟疑:“岳长老,贵门派的事情,我区区一个外人,原本不好置喙。可因缘巧合之下,却不小心撞破一件隐秘之事……”他拍了拍手,从外面进来几个人,其中三个神色萎靡地被人捆成一团,赵七打眼一看,似乎都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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