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以法莲之吻(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cicadaES
还有拉曼达用旧衣服给小焕做的那只小书包。
那只小书包真的非常破旧,足以刺痛任何一个敏感的孩子的自尊心。但是,索特南神父却告诉小焕,那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可爱的书包。
如果不是神父,小焕不会成长为今天的模样。小焕不必每分每秒都待在索特南神父身边。他只要知道,神父永远会在这座小教堂里等着他,他就每天都会开开心心的。
小焕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神父居然会离开他的生活。在他心中,索特南神父永远都待在这座白色的小教堂中,就如同大厅里的十字架一般,无论小焕什么时候跑过去,神父永远都会穿着一袭长袍,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用他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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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和眼神来治愈小焕受到的所有创伤。
没有了索特南的教堂不再让小焕感到神圣庄严,不再让小焕感到欢欣,不再让小焕感到那种鼓舞人心的力量。
对于小焕来说,没有了索特南的教堂,就跟世界上所有其他地方一样,不再有任何区别了……
安妮观察着小焕的神色,问道:“小焕,你想好了吗?跟我一起逃离这个地狱吧,好吗?”
小焕几乎没有犹豫就做出了决定。
他擦干眼泪,问索特南:“神父,你愿意带我们走吗?”
要想成为一名修女或在教堂工作的神职人员,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安妮是一个接受过贵族教育的大小姐,这项任务对她来说比做妓女容易多了。
但是小焕就不一样了。小焕仅仅在教会学堂上过课,还中途辍学了。
索特南会愿意带两个娼妓去东欧教廷吗?
小焕很害怕索特南会拒绝他。而索特南握起了安妮与小焕的手,认真地说:“我要谢谢你们,因为你们愿意给我一个救赎你们的机会。”
“神父……”小焕哭得更加厉害了。
他用双手握住神父的手,不停地亲吻神父的手背,道:“神父,我不能失去你,你是我的……是我的……”
“神支柱。”安妮替他说了一个词。
“是的。”小焕拼命点头,“你就是我的神支柱。”
索特南也握紧了小焕的手,少年温热的泪水沾湿了神父那白皙而光滑的漂亮手背。
索特南道:“我很荣幸,小焕。你愿意跟我走,我真的很荣幸。你对我来说也意味着很多。但是,我现在要你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你们的逃跑计划,好吗?”
安妮像是从死亡中活过来了一般振奋,迫不及待地问道:“神父,能让我看看你的船票吗?”
于是,索特南取来了他的圣经,船票就夹在圣经的内封皮中。
和船票夹在一起的,还有一张黑棕色的糖纸。
小焕认出来,这是他上次给神父的那块巧克力味硬糖的糖纸。
索特南将这张糖纸夹在圣经之中,足以说明他对小焕的喜爱。索特南对小焕说的“你对我来说也意味着很多”并不是客套话。
看着这张糖纸,小焕简直难受得喘不过气来,同时,逃跑的想法也愈加坚定了。
安妮接过船票,仔细地记住开船的日期和航程信息,又将船票还给索特南。
索特南好船票,道:“我可以给你们一人买一张船票,你们不用担心船票或者金钱方面的事情。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你们要怎么逃出霍家赶往码头,途中还不能被娼馆的人抓到。”
安妮说:
“这艘船将会在下礼拜出发,但我们不能等到开船的那一天才逃出来。如果魏太太知道我们逃走,她一定会派她的打手在码头或者车站之类的地方蹲守我们。所以,我和小焕必须在开船前几天就逃走,越早越好。
魏太太没有力也没有金钱让打手天天在码头守株待兔。不过几天,他们就会撤走的。等到他们撤走以后,我们就可以大摇大摆地上船了。”
索特南道:“那你们要藏在什么地方等待开船的日子呢?千万要找个隐蔽的藏身地点,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安妮问他:“我们可以藏在教堂里吗?”
小焕用衣袖了擦干了眼泪,哑声道:“不行。我记得玛利亚娼馆先前也有一个娼妓试图逃走。她跑去修道院寻求帮助,却还是被抓回来了。魏太太说,她认识修道院的院长,院长和他的手下绝对不会侵害她的‘财产’。”
索特南叹了口气,说:“六临教会的腐败总是让我震惊……看来杰林并不是这里唯一一个堕落的人。”
安妮陷入了沉思,小焕则说:“我知道一个隐蔽的藏匿地点。你可以在里面藏一辈子都不会被人发现。”
安妮感兴趣地问:“是哪里?”
小焕垂下眼眸,答道:“贫民窟。”
当年拉曼达从黑手党逃出来以后就藏在了贫民窟,而现在小焕也要踏上母亲的老路了。
索特南和安妮都认为这个主意非常好,小焕有丰富的贫民窟生活经验,在贫民窟里藏个几天不成问题。
接着,小焕又把霍大少爷即将来六临的消息告诉了安妮。
安妮说,这是一个好机会。霍大少爷来到六临后,霍家一定会为他举行一场晚宴,所有人都会参加。
霍老爷是个种族主义者,他绝对不会愿意和黑皮肤的人坐在同一张餐桌边。不管霍正信多么喜欢小焕,他都不能带小焕去家宴。
而霍老爷又是个很讲规矩的人,在正式场合,他肯定不会跟一个年纪可以做他孙女的娼妓并肩而坐,所以安妮也不用参加晚宴。
因此,霍大少爷的到来,就是小焕和安妮最佳的逃跑机会。
安妮可以在霍老爷的书房接触到度假区的安保排班表,她会记下换岗的时间和岗哨位置。等到霍家大少爷来到六临,所有人都为他举杯庆祝时,小焕和安妮就可以趁着换岗的时间偷偷溜走。
他们会藏匿在鱼龙混杂的贫民窟,等到开船的日期一到,他们就可以登上索特南神父的“诺亚方舟”逃出生天。
三人又敲定了计划的细节,包括彼此传递信息的方法。
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霍家的人准备离开教堂了。
于是,小焕和安妮告别了神父,回到了各自主人的身边。
安妮依旧是那副疲惫苍白的模样,但她的眼睛中明显有了一点亮光,或许那就是所谓的希望吧。
相对来说,小焕的心情要更加沉重。
他从没想过要离开六临,但他更加没想过要离开索特南神父。这个单纯的少年一时间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之中,格外得心神不宁。
霍正信对此非常不满。
回到了别墅以后,霍正信就问小焕和安妮在弥撒时偷偷溜出去是在说什么悄悄话。
小焕这才知道,安妮说的“他看到了”,指的是霍二少爷。
小焕不可能告诉霍正信自己准备和安妮逃走,便敷衍了霍正信几句。
霍正信显然不相信,但也拿小焕没有办法。
晚上做爱时,小焕总是在走神,这惹得霍正信更加不悦。
性事结束后,二少爷就独自坐在书房里生闷气,连狗都不愿意去遛了。
那条黑犬便恹恹地趴在门口毯子上,无打采极了。
其实,说到离开六临,小焕最舍不得的人还是霍正信。
霍正信不但是小焕同父异母的二哥哥,还是一个堪称完美的金主。
再说了,小焕还没有搞清楚二少爷当年遭遇的“意外”到底是什么,更加忘不了霍正信带给他的那种奇异的感觉……
但是,小焕不能想象没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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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所以小焕默默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并没有去安抚霍正信。
两天之后,霍家大少爷到达了六临市。
在迎接的人群里,小焕远远看到了数位保镖包围中霍正令匆匆走过的身影。
霍家的继承人是一个魁梧而强悍的男人。他的身高应该超过了一米九,气质桀骜不驯,外表凶悍有力。
小焕甚至觉得,同父异母的大哥像是一头拥有着淡金色毛发的北极熊,简直可以当做教科书上alpha男性的标准示例。
霍家果然为继承人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晚宴。
身份特殊的两个娼妓都没有出席宴会。
霍正信嘱咐小焕早点休息,然后就去了隔壁的别墅。等到霍正信走了以后,小焕换上了一套深色的衣服,把这段时间以来攒的钱全都放进贴身口袋,然后趴在窗台上,默默地观察着隔壁别墅的动静。
霍老爷的别墅灯火通明。通过透明玻璃窗,可以隐约看到走动的人影,大家看起来都是那么优雅而愉快。
半个多小时过后,一位红发白肤的少女打开了顶楼某间房间的窗户,将一块白色小手帕系在窗棂上。
这是一个信号。
这块迎风招摇的白色手帕,代表着度假区内大部分守卫正在换岗,现在就是最佳的逃跑时机。
小焕和安妮约好了在霍老爷的别墅后面的小径上碰面。于是,小焕轻手轻脚地走下楼,院子里的十几条猎犬都还没睡,但它们对小焕非常熟悉了,所以没有一条狗发出吠声。
小焕走出别墅,门口的岗哨果然出现了短暂的空挡,于是,小焕加快脚步跑到霍老爷的别墅后面。
绕到别墅背面一看,小焕才发现安妮不是一个人在等他。
此时,黑手党本应该都在宴会里吃喝玩乐,但是宴会的主角却突兀地出现在路灯之下。
身着黑色礼服的霍正令倚着路灯下,手里夹着一根雪茄,正悠哉悠哉地吞云吐雾。安妮则被一群男人围在了中间。她害怕得瑟瑟发抖,显然是一下楼就被抓住了。
等小焕看到这一切时,他已经来不及跑走了。
因为除了围住安妮的几个男人以外,霍正令身边还有十来个高大的男人,看样子都是他的手下。
他们将小焕带到霍正令的面前。
霍正令眯起冰绿色的眼睛,居高临下地打量小焕。
走近霍正令身边后,小焕才察觉到这位黑手党继承人周身散发出的强大压迫力。
小焕全身都止不住地颤抖,他怯怯地看着霍正令,而霍正令用不熟练的六临话问道:“你就是我弟弟新养的那条小狗吗?”
小焕不敢回答。
霍正令当他默认了。
霍大少爷说:“我早就听说,我的弟弟又养了一只黑皮狗。我还奇怪,怎么没在宴会上见到你。没想到你偷偷溜出来了。我很难相信别人,所以不管到哪里,我都会安排自己的人去站岗。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还抓不到你们两个了,对吧?告诉我,你们结伴儿是想要去哪里?”
小焕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安妮。
安妮脸色苍白,无力而恐惧地看着小焕。
于是,小焕咽了口唾沫,颤抖着说:“我们只是想去散步而已……”
“不、不不不……”
霍正令连连摇头,道:“我从来没听说过狗还可以自己去散步的,你们得回到主人的身边才行。”
小焕失声喊道:“不要!”
几个男人立即摁住了小焕,霍正令则哈哈大笑。
小焕这才注意到,霍正令说话时始终懒洋洋地倚靠在路灯杆上,并不像是要去告密的样子。
小焕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要做什么打算,只能像安妮一样保持沉默。
度假区内的换岗时间非常短暂,宝贵的逃跑机会转瞬即逝。在小焕和安妮恐惧又紧张的眼神中,霍正令慢悠悠地抽完了一支雪茄。
手下为他递上了新的雪茄,霍正令摆摆手表示不用。
他站直了身体,双手插着裤兜,笑眯眯地看着小焕和安妮,问道:
“你们听说过以法莲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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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焕隐约记得,他曾经听索特南神父提到过以法莲这个名字,便迟疑地问:“你说的是《圣经》里的以法莲吗?”
“是的,是的。”
霍正令赞许地看着他,又清了清嗓子,开始背诵《圣经》的段落:
“安城的祭司波提非拉的女儿亚西纳,给约瑟生了两个儿子。约瑟给长子起名叫玛拿西,是‘使之忘了’的意思。因为他说,神使我忘了一切苦难。他给次子起名叫以法莲,是‘使之昌盛’的意思。因为他说,神使我在苦难中昌盛。”
这段话是《圣经创世纪》的原文,但小焕真的没有时间也没有意愿,去听一位黑手党的继承人装模作样地背诵圣经。
霍正令似乎没有察觉到小焕焦虑的心情,又问:“那你们听说过以色列给玛拿西和以法莲兄弟俩赐福的故事吗?”
安妮开始瑟缩地啜泣。她已经被露陷的恐惧所淹没,无暇再去分辨霍正令话中的深意。
小焕则用央求的眼神看着霍正令,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想知道。”
“你不知道吗?那么就让我告诉你吧。”
霍正令来了兴致,愉快地说:
“以色列是约瑟的父亲,他要给约瑟的两个儿子赐福。那时,他年纪老迈,眼睛昏花,于是约瑟将两个儿子领到父亲面前。
约瑟用左手牵着长子玛拿西,对着以色列的右手;用右手牵着次子以法莲,对着以色列的左手。
但是,以色列伸出右手,却按在以法莲的头上。又伸出左手,按在玛拿西的头上,然后赐予他们祝福。”
小焕愣住了,不由得问:“以色列把兄弟俩弄反了吗?”
霍正令并不回答,只是自顾自地往下说:
“约瑟对他父亲说:‘我父,不是这样的。玛拿西本是长子,求你把右手按在他的头上。’
他的父亲却不从,说:‘我知道,我儿,我知道。玛拿西也必成为一族,也必昌大。只是他的兄弟将来会比他还大。他兄弟的后裔要成为多族。’
于是,以色列立以法莲在玛拿西以上。”
小焕忽然明白过来了,为什么霍正令要告诉他以法莲的故事。
霍三曾经告诉过小焕,由于霍正信幼年患有自闭症的缘故,霍老爷和霍夫人都格外偏爱二儿子,这导致霍正令对弟弟产生了某种嫉恨之情。
霍正令一直欺负弟弟,恐怕就是为了发泄不满。后来,霍正令玩得太过火,不甚导致弟弟出了“意外”,很难说不是霍家父母的偏爱间接导致的。
但是,无论霍正令再怎么欺负弟弟,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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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改变父母对弟弟的偏爱。甚至于如今霍景森来到六临度假,他都要把霍正信一直带在身边,可见宠爱之深。
在霍正令看来,他就是圣经里说的玛拿西,而霍正信就是以法莲,就是那个被神所偏爱的弟弟。
霍正令这辈子都不会明白父母为何如此偏向弟弟,说不定,就连霍景森夫妇自己都解释不清楚。
再说了,同样都是亲生骨肉,为什么霍景森能够如此疼爱婚生子,而对私生子小焕不管不顾弃之如敝履呢?
说到底,爱也好,恨也罢,幸运也好,不幸也罢,这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从来都不是凡人能够操纵的,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
霍正令低头看着小焕,饶有兴趣地说:“明明玛拿西才是哥哥,为什么他不能得到更好的赐福?为什么他不能得到更多的爱呢?”
小焕胆怯地重复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霍正令笑了,慢悠悠地说:“我的弟弟最爱他的猎犬,如果他的狗跑丢了,他会非常非常伤心的。”
小焕害怕得不敢说话,他甚至想起了第一次来霍家的情形。那时,小焕生怕自己的私生子身份被人看穿,霍正信的一个眼神都能让他双腿发颤。
霍正信也好,霍正令也好,明明他们是与小焕血脉相同的亲人,可是小焕站在他们面前,却感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仿佛草食动物刻在基因里的对食肉者的畏惧感。
“你们走吧。”霍正令仿佛对小焕和安妮已经失去了兴趣,漫不经心地说。
小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安妮也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误以为霍正令的话是另外一种意思。
于是,霍正令又重复了一遍他的命令。
“你们走吧。”他接过了手下递来的雪茄,叼在嘴里然后点燃,说,“走吧,去你们想去的任何地方。我的人不会追你们的,我保证。”
小焕试探地往后退了一步。
霍正令周围的十几个大汉果然一动不动,于是,小焕一把扯起安妮的手迅速地跑走了。
两个瘦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浓浓夜色之中。
霍三急匆匆地跑上台阶。
他绕过了那条威风凛凛的黑犬,径自推门走进书房,焦急地报告道:“二少爷,我们刚刚联系过玛利亚娼馆,魏太太说那两个小东西没有回娼馆,他们肯定是趁着晚宴的时候逃走了。魏太太已经派人去追了,我们要不要也”
“逃走了么……”
霍正信陷入了沉思。
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太阳依旧是那么耀眼,却已经没有了夏日的热度。度假区内的梧桐树渐渐变了颜色,万般枝叶在瑟瑟秋风中簌簌作响。
霍正信坐在一把铺着兽皮的椅子上,左手放在写字台的台面上,指尖轻轻地扣击着桌面,发出了单调而均匀的声响。
咚。
咚。
咚。
霍正信依旧没有流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但霍三注意到,霍正信微微蹙起了那对淡金色的眉毛。
二少爷向来爱干净,但是自从得知小焕逃走以后,二少爷就忘记了要脱掉晚宴上穿的那身晚礼服。所以,他此时还穿着那身黑色的燕尾戏服,领间的蝴蝶结完美得一丝不苟。
昨天的晚宴比预计中结束得要晚。
霍正令大少爷中途去外面吸了两支雪茄,回来以后,他的兴致骤然涨高,不顾大家劝阻,一下子喝了许多杯烈酒。
这场晚宴是专门为迎接大少爷而举办的,所以,包括霍老爷在内的所有人都只能耐心地陪着他。
等到大少爷终于尽兴时,已经到了深夜。
晚宴结束后,人们陆续回到各自的住所,小焕和安妮逃走的事情这才被发现。
黑手党派出一些手下去追捕,但那两个狡猾的小东西显然早有预谋,不知躲到哪个耗子洞里去了。
霍老爷认为,他们没有必要在两个不听话的娼妓身上浪汽油或子弹。于是,人们很快就回到了霍家,又打电话联系了玛利亚娼馆。
黑手党礼貌地告诉魏太太,要么娼馆将钱全部退回,要么再送两个新的、更听话的孩子过来。
魏太太选择了后者。
她还发誓,玛利亚娼馆一定会把小焕和安妮追回来,要他们跪在霍老爷和二少爷面前谢罪。
霍三问道:“二少爷,您打算怎么办?老爷的意思是不必再追了。老爷说,当初是我们给娼馆付了一大笔钱,而不是娼馆给我们付钱,所以我们没有必要给他们做打手。”
霍正信沉吟片刻,道:“既然父亲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我们就必须听从他的意见。”
“遵命。”
霍三略感遗憾,但还是遵从了上级的意思,又问:“二少爷,您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有。”霍正信淡淡地说,“我要去打猎。”
六临并没有什么很好的猎场,霍三不知道霍正信为何突然要去打猎,但还是恭敬地说:“那么我去让司机备车,再准备几杆猎枪。对了,需要将院子里那十几条猎犬都拴上项圈吗?”
“不需要车,也不需要猎枪,甚至不需要那么多条猎犬。”
霍正信微微一笑,别有深意地说:“这次打猎,只要一条狗就够了。”
霍三心中一动。
他回过头,那头足有半人高的黑犬不知何时进入了屋中。
黑犬悄然无息地蹲坐在地毯上,深色的兽瞳如同黑曜石般冷感而透明,它如同一名忠诚的骑士,只要国王一声令下,它就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孩子。”
霍正信身体前倾,语气十分愉快地说:“你去找到他吧,记住要悄悄地去,不要吓到他。”
黑犬竟像是能听懂人言一般,立即转头离开了。
它像是一头巨狼矫健地消失在视线之中,锋利的爪子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霍正信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他那对漂亮的绿色眼珠像是没有生命力的翡翠,而不像血肉组成的人眼。因此,霍正信的笑看起来格外美丽,又格外诡异。
霍三隐约觉得,此时的霍正信透露出了一种孩童般纯真的残忍,这令他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其实,这名黑手党成员永远都搞不清楚霍二少爷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和小焕相处时,霍二少爷在大多数时间里都是一个性格冷淡但十分完美的金主。有时候,霍二少爷又会像小孩子一样爱吃醋,爱生气。
但是,霍三觉得,霍二少爷其实是一个游离于凡间的幽灵。他随心所欲,总是用那对冷冰冰的绿眼珠观察着周围所有的人。
或许,二少爷童年时患有的自闭症并没有得到痊愈。在那次“意外”之后,二少爷虽然看起来变得“正常”了,但他的孤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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