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以法莲之吻(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cicadaES
这些狗没有名字,它们必须从主人的眼神、语气、手势等细节中分辨出主人是不是在叫它。黑手党对狗的训练都如此苛刻,对一个自闭的孩子会采取什么样的教育方式?真是让人不敢想象。
小焕被唤起了好奇心。他拉着霍三一个劲儿地追问,霍三被他缠得没办法,只能告诉了他事情的原委。
霍正信的哥哥名叫霍正令,他是霍家的继承人。这是一个明能干、性格强悍的男人,霍老爷和夫人都对他非常满意。
霍正信出生时,霍正令已经十六七岁了,正是狂妄自傲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霍正信长大以后,大人们渐渐发现他的性格比较内向,不喜欢跟别人说话,就算是亲生父母也无法引起他的兴趣。
人们都说,霍正信是被上帝所遗忘的孩子,因此霍老爷和霍夫人对幼小的二儿子格外偏爱,而这恰恰引起了霍正令的不满。
霍正令非常不喜欢弟弟。
他认为,弟弟的所谓“自闭症”只是在装腔作势,目的是博取父母的注意力和关爱。
“大少爷从前对二少爷非常严厉,他经常强迫他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霍三点燃了一支香烟,一边说话,一边吞云吐雾:“手心手背都是肉,老爷和夫人都是溺爱孩子的性格,所以他们一直纵容大少爷,对他欺凌幼弟的行为视而不见。”
小焕忍不住幻想起霍正信的童年生活:一个金发绿眼的漂亮男孩,性格内向,不爱说话,没有朋友,每天都忍受着已经成年的哥哥的欺负,这种童年真是太糟糕了。
小焕问道:“可是你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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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大少爷究竟如何治好了二少爷的自闭症?”
“你真是心急,我这就要讲到了。”
霍三不紧不慢地说:“有一天晚上,老爷和夫人出门办事,大少爷又开始欺负二少爷。但是那一次,大少爷玩得太过火,不小心酿出了一起意外。俗话说,‘重症要用猛药治’。在那次意外过后,二少爷的自闭症就神乎其技地痊愈了。”
小焕又害怕又好奇地问:“‘意外’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件的目击者都被老爷和夫人处理掉了。”霍三耸了耸肩,道,“我们所知道的,就是在那次意外过后,二少爷的自闭症就被治好了。那时,二少爷已经十三四岁了。他终于变成了‘正常’的少年,虽然还是不太爱说话,但已经比从前好太多了。”
小焕对同父异母的两个哥哥的事情简直太好奇了。
大少爷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才刺激得二少爷突然变“正常”了?
难道说……
小焕惊呼一声,道:“难道大少爷把二少爷给”
霍三立即捂住小焕的嘴,骂道:“你这个小东西,你知不知道天底下有句话叫做‘好奇心害死猫’?嗯?”
霍三的指缝间还夹着正在燃烧的香烟,半截烟灰倏地落到了小焕的衣摆上。
小焕挣扎着发出“呜呜呜”的叫声,霍三连忙松开手,小焕赶紧抖落掉衣摆上的烟灰。
还好,因为两人反应迅速的缘故,小焕的衣服并没有被烟灰烫坏。
小焕珍惜地抚摸着自己的上衣,这是霍正信把裁缝请到家里来,专门给他做的新衣服。小焕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他可不想把它弄坏了。
少年松了口气,正要埋怨霍三,却听到霍三提醒他:“二少爷来了。”
话音刚落,一只黑犬就颠颠地跑到了两人身边。
它蹲坐在草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地看着霍三和小焕。
不一会儿,楼梯上走下了一个孤独的身影。
霍正信来了。
小焕不动声色地与霍三拉开了一些距离,霍正信像是没察觉到两人的小动作。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小焕身边,淡淡地说:“该吃晚饭了。”
霍三用外语向霍正信道了晚安,霍正信没有理他。
霍三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又对霍正信说了一大堆话。小焕听不懂外语,他猜测霍三是把大少爷要回来的消息告诉了霍正信。
听完哥哥要回来的消息以后,霍正信也没有表露出任何特别的情绪,只是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于是,霍三匆匆地离开了霍正信的别墅。
等他走了以后,小焕仰起小脸问霍正信:“二少爷,你看完书了吗?你是专门来叫我吃饭的吗?”
霍正信点了点头。
小焕觉得好开心,霍正信对他果然是不太一样的。
但是霍正信却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他走到笼舍旁边,仔仔细细地检查内里的铺陈,一副不愿意跟任何人说话的模样。
小焕亦步亦趋地跟在霍正信身后,殷勤地向他搭话:“今天晚饭的时间好早啊。”
霍正信解释道:“因为明天是礼拜日,父亲说,每个人都要早起去教堂做弥撒。”
小焕傻住了,问:“我也要去吗?”
霍正信淡淡地说:“‘每个人’。”
不知为什么,小焕觉得霍正信似乎是生气了。
霍正信仔细地检查完每一只狗舍,准备回餐厅用餐。小焕想要牵他的手,却被他不声不响地躲开了。
小焕抬起头,霍正信依然平视前方面无表情,那对冷翡翠般的绿色眼瞳好似高傲的猫眼。
二少爷果然生气了。
他一定看到了小焕与霍三交谈的场景,所以误会了什么。
小焕赶紧追上去,解释道:“二少爷,霍三和我只是在说话而已,并没有做什么其他事情。”
霍正信沉默片刻,才说:“霍三摸你的脸了。而你就站在那里,乖乖地让他摸你。”
小焕吓了一跳,连忙辩解:“霍三不是在摸我的脸,他是在捂我的嘴不让我说话。”
霍正信立即追问:“为什么他不让你说话?”
小焕被哽了一下。他不敢告诉霍正信,自己和霍三的话题是不为人知的黑手党密辛。
霍正信立住脚步,垂下眼眸,冷冷地看着小焕。
小焕被霍正信那双漂亮的绿眼珠盯得浑身发凉,只能如实招来,说:“我们是在讨论你的话题……嗯……就是……”
霍正信挑了挑他那淡金色的眉毛,道:“既然是关于我的话题,那还能有什么新鲜事呢?反正又是十几年前那起‘意外’吧。”
小焕实在看不出来霍正信的喜怒,便试探地问他:“所以,那次‘意外’真的治好了你的自闭症吗?”
霍正信淡淡地说:“难道霍三没有告诉你,大多数知情者都死了吗?”
小焕不敢再问了。
霍正信也不说话了。
小焕又去牵霍正信的手,这一次,霍正信没有推开他。
两人牵着手来到了餐厅。霍正信的手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却让小焕感到一种不容拒绝的力度。
礼拜日,霍家一大早就准备出发去教堂做弥撒。
黑手党出动了一整个车队来运载人员。小焕早早起床,和霍正信一起来到屋外的空地等待上车。
人们正在帮助行动不便的霍景森。健壮的男人们搀扶着霍老先生的胳膊,帮助他坐进后车座,又为他盖上毛毯,再将轮椅折叠好放入后备箱。
等到霍景森大周章地入座之后,一个红头发白皮肤的小姑娘也钻进车里。她低眉顺眼地坐在霍老先生旁边,那里原本应该是霍夫人的位置。
小焕认识这个女孩。
她也是玛利亚娼馆的娼妓。人们都叫她安妮,但这不是她的本名。当初被养父母卖进娼馆时,安妮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但魏太太说,安妮的本名听起来像一位高雅的贵族小姐,而不像卖淫的妓女,所以就把她的名字改掉了。
其实,安妮真的是一位贵族小姐。
自此军部掌权以后,安妮的家族就跟许多古老的家族一样慢慢没落了。安妮的父亲是一位品德高尚的贵族绅士。
小焕听说,这位贵族老爷在病死之前,将他最信任的家仆夫妇叫到床前,对他们说:“你们两个必须对上帝发誓,你们会好好照顾我的独生女。”
家仆夫妇对着上帝起誓,他们会像亲生父母一样疼爱大小姐。于是,安妮的父亲签下了一份财产托管协议,然后撒手人寰了。
等到他的葬礼结束以后,家仆夫妇就将安妮卖进了玛利亚娼馆。
小焕觉得很不可思议,安妮的父亲怎么能相信这种誓言呢?真是太愚蠢了。难道这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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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老爷不知道,很多很多娼妓都是被亲生父母卖进淫窟的吗?
魏太太用几枚金币买下了安妮。她对她说:“既然你是一个红头发的姑娘,那么就让我们叫你安妮好了,因为我听说有一本小说叫做《红头发的安妮》。这样一来,客人就更加容易记住你了,对不对?”
就这样,曾经的贵族小姐沦为了妓女。
安妮不得不抛弃了自己的贵族姓氏,和贫民窟的孩子小焕一样,她也变成了没有姓氏的人。
安妮的胆子很小,小焕不知道魏太太是如何哄骗她来陪伴霍老先生的。
无论如何,既然安妮现在能够形影不离地陪伴在霍老先生身边,看来霍老先生是很喜欢她的。
霍正信并不打算和父亲坐同一辆车,他领着小焕走向后面一辆车子。两人路过霍老先生的车子时,安妮也发现了小焕。
她摇下车窗,轻声说:“小焕,早上好。”
小焕爽朗一笑,道:“早上好,安妮,你看起来真不错。”
“你也是。”安妮对小焕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
小焕注意到,安妮的嘴角处有几块小小的伤疤,看起来是撕裂导致的。
霍老爷也看到了跟在霍正信身边的小焕,但他没有流露出特别鲜明的厌恶。也许在这位老先生看来,小焕和霍正信所蓄养的那十几条黑皮狗都是一样的。
“司机,可以走了。”霍老先生命令道。
于是安妮摇上了车窗,小焕跟着霍正信进入了后面那辆车。
坐上车以后,小焕还可以从前面那辆车的后车窗处看到霍老先生的后脑勺。小焕的父亲戴着一顶黑色的礼帽,淡金色短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一路上没有回过一次头。
小焕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
做弥撒时,霍景森让霍正信站在自己的身边。父子俩站在距离布道坛最近的地方。小焕和安妮则站在最后一排。
索特南神父主持了这次弥撒仪式。他穿着神父长袍,长袍外罩着一件纯白色的外衫,领口处有十字架的图案。所有人都在聆听神父的话语,仪式开始后不久,安妮就悄悄地碰了碰小焕的手。
小焕会意,两人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教堂。
黑手党都聚集在教堂的侧厅。侧厅外是一片小树林。安妮和小焕来到树林边,小焕手撑着栅栏原地一跳,就坐到了涂着白油漆的栅栏上面。
小焕闭上眼睛,闲适地感受着略带凉意的秋风,顺便松开了颈间的蝴蝶结。
安妮则倚着栅栏,双手抱膝坐在草地上。
小焕察觉到安妮十分疲惫,便问:“安妮,难道霍老先生对你不好吗?”
安妮摇了摇头,道:“他很和善,也很有礼节。”
小焕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安妮也无力地笑了。
小焕又一次注意到了她嘴角边的伤口,便问:“你的伤口是怎么回事?”说着,还好奇地伸出手去摸安妮的嘴角。
安妮躲开了小焕的手。
她低下头,漂亮的红色卷发垂落下来,挡住了她的表情。
小焕疑惑地问:“你到底怎么了?”
安妮小声地说:“他看到了……”
“谁看到了?”
小焕环视一圈,只看到不远处有只黑犬安静地蹲坐在门口台阶上。
所有人都在教堂做弥撒,怎么会有人注意到他们呢?
小焕又望向教堂里面。透过色玻璃和乌泱泱的人群,隐约看到了站在第一排的霍正信。
霍正信正在认真倾听神父的讲道。小焕只能看到他的小半张侧脸,长长的金色睫毛、大理石雕像般的高挺鼻尖和尖削的下巴。
于是,小焕安慰安妮:“你放心吧,只有一只狗看到了我们,它又不会说话。”
安妮苍白的嘴唇在不断颤抖,一个劲儿地重复着:“他看到了,他看到了……”
小焕发现安妮的神状态格外焦虑,不由有些担心,道:“安妮,你不要紧吗?等到弥撒结束以后,你去请神父帮你检查一下身体吧。”
“你认识索特南神父吗?”安妮问。
“当然了,我从小就认识他。”小焕非常骄傲地说。
安妮忽然像是触电般站起身来。
她紧紧抓住小焕的双手,低声道:“小焕,我们逃走吧!我们去求索特南神父留我们,他一定会答应的。这样,我们就可以去修道院做修女,就算是魏太太也没有办法把我们带回娼馆。”
小焕吓了一跳,道:“安妮,你现在是霍老爷包养的情人啊,你想从黑手党的眼皮底下逃走?你疯了吗?”
安妮道:“我们必须从黑手党的眼皮底下逃走。我们是娼馆的财产,但不是黑手党的财产。就算我们逃走了,黑手党也懒得来追我们,但是魏太太就不一样了。她一定会不择手段地把我们抓回去!我打听过了,黑手党会在冬天离开六临。他们走了,我们就会立即被送回红灯区。等到那时,我们就更加没法逃走了!”
小焕犹豫着不敢答话,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从娼馆逃跑。
当年妈妈死了以后,是玛利亚娼馆留了小焕,还给了他一份工作。魏太太虽然很贪婪,但也没有到令人不能够容忍的地步。平心而论,小焕在娼馆的日子比从前在贫民窟要好得多了。
但是,小焕非常能理解安妮的想法。
虽然小焕在红灯区过得很开心,但不代表所有人都会喜欢这份工作。对于安妮来说,她是从天堂坠落进地狱,她会想要逃跑,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安妮的逃跑计划未也太漏洞百出了。
首先,度假区的安保程序非常严密,两个小娼妓要想从黑手党的眼皮底下逃出来,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真的成功逃出来了,而黑手党也真的不愿意耗人力来追逐他们,那么魏太太也不会轻易绕过他们。
在两人到达修道院之前,他们就会被魏太太雇佣的打手给抓回去。等到那时,他们就有得罪受了。
“安妮。你简直是在异想天开。”小焕劝道,“你会给自己惹上大麻烦的。”
安妮愈加焦急地抓住小焕的双手。
她想要辩解什么,可是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有人在不远处喊他们两个的名字。
“你们俩快回来吧。”霍三倚在门口喊道,“神父要开始分圣饼了。”
小焕应了一声,霍三就走回了教堂。
小焕又转过头,压低声音道:“安妮,你一定要答应我,你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不要伤害自己。”
“我不会做任何傻事。”安妮道,“我可以对上帝发誓,如果真的存在的话。”
小焕这才放心,拉着安妮回了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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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撒结束之后,教堂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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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徒们提供了的饮料和点心。黑手党三两成群地聚在廊下空地,一边品尝清淡而美味的食物,一边欣赏远方美丽的海滨景色。
修女们在廊下摆了一张铺着白桌布的圆桌,任何人拿着空杯过去都会被满上饮料。
小焕看到,安妮一直倚在门边,久久地望着那些戴着头巾的年轻修女,苍白的脸上流露出说不出来的羡慕。
小焕想起安妮刚刚说的“逃到修道院去做修女”的傻话,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儿。
霍正信正陪伴在霍景森身边,他将父亲的轮椅推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父子俩沉默着欣赏悦目的景色。霍老爷不喜欢小焕的肤色,所以二少爷让小焕暂时自己待一会儿,尽量不要出现在父亲眼前。
这给了小焕一些自由的时间。
自从被霍正信包养之后,小焕一直没有机会来教堂看望索特南神父。小焕本来想找索特南单独说话,但是看到安妮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小焕便来到安妮身边,低声问她要不要去跟神父说说话,这会让她的心情放松一些。
安妮这才回了羡慕的目光,无打采地跟着小焕回到了室内。
索特南神父正在教堂前厅接待平民信徒。小焕领着安妮找到了索特南,索特南会意,将他们俩带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好久不见,索特南神父。”小焕高兴极了,又把安妮介绍给神父。
索特南跟安妮打了招呼,再对小焕说:“林夫人已经告诉过我,你正在跟黑手党的人‘做生意’。但是亲眼看到你站在他们之间,依旧让我感到非常惊讶。”
小焕羞赧地笑了。
神父肯定觉得他特别大胆,为了赚钱连黑社会都敢接触。其实,霍正信是一个大方慷慨又容易取悦的金主,小焕挺喜欢这个同父异母的二哥哥的。
安妮沉默不语。
小焕和索特南寒暄了一会儿,又问:“原来林夫人还没有去帝都?我以为她要跟她的女儿在一起生活。”
索特南叹了口气,道:“你还不知道吗?林夫人的女儿死了。”
小焕吓了一跳,连安妮都惊讶地抬起了头。
索特南解释道:“沈家大小姐在生第二个孩子时死去了。林夫人的女儿也在那一夜不幸身亡。大家都说她出了意外,林夫人却坚持认为她的女儿是被人谋杀的。”
这个消息让小焕震惊不已。
因为林夫人一直是玛利亚娼馆的神话人物,她得到了一个娼妓所能得到的最美好的生活。林夫人在欢场沉浮了大半辈子,如今打算带着大笔积蓄退休养老,但丧女之痛居然突如其来地降临在了这个女人身上,这才是真正的人生无常。
安妮轻声问:“这是真的吗?林夫人的女儿真的是被谋杀的吗?”
索特南摇了摇头,道:“我认为林夫人是伤心过度了,她怎么可能知道千里之外的帝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人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把一切都归咎于意外。只要把所有糟糕的事情都推到命运头上,推到上帝头上,一切都变得容易接受多了。
小焕也叹了口气。
安妮则默默不语,不知心里头在想些什么。
“无论如何,小焕,你今天能来教堂,真是让我太高兴了。”
索特南道:“小焕,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消息,我很快就要离开六临了。”
小焕又吓了一跳,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索特南怜惜地看着他,温柔地说:“教宗大人传唤我即日回归,我很快就会坐船离开六临回到欧洲。”
“怎么会这么突然……”小焕失落极了,又问,“那您什么时候再回六临呢?”
“我不会回来了,小焕。”神父说,“当初教宗大人派我来六临,就是让我体察民情,用自己的双眼感受上帝创造的世界。现在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已经足够多了,我将回到教宗大人的身边,担任他的帮手,继续服侍上帝。”
小焕呆住了,深棕色的大眼睛登时写满了震惊、恐慌、不舍和痛苦。
他从来没有想过,索特南神父居然有一天会离开自己。
索特南神父是小焕和童年的唯一联系。
小的时候,小焕最喜欢的两个大人就是妈妈和索特南神父。拉曼达不识字,也不懂得任何教育方法。如果没有年轻的索特南神父那种如师如兄的关爱,小焕不可能在贫民窟的环境中养成如此乐观开朗的性格。
小焕的泪水登时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
索特南神父则十分不忍地看着他,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安妮忽然做声,询问道:“神父,您准备独自离开六临吗?您会带上别人吗?”
索特南温和地答道:“教宗大人要求我选择几位神父或修女与我同行。我还在挑选合适的旅伴。我发现六临人都很恋家,大家似乎都不太愿意离开家人外出远游。”
安妮道:“如果是没有家人的人,应该就很愿意与您同行吧。”
索特南愣了愣,似乎不明白安妮的意思。
安妮则转向小焕,板着他的肩膀,激动说:“小焕,不要哭了,这是上帝的安排。我刚刚才跟你说过逃跑的事情,天大的好机会就找上门来了!”
“天大的好机会?”小焕一边抽噎一边问,“这是什么意思?”
安妮焦急地说:“小焕,我们逃走吧。我们可以跟着神父一起去海外,这样魏太太就再也再也抓不到我们了。我们可以去一个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过去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小焕呆住了。
他从不觉得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好,但是索特南神父要离开了,再也不回来了,小焕的整个世界都天翻地覆了。
索特南神父对小焕意味着太多了。小的时候,当所有小孩子都鄙视小焕、孤立小焕时,是索特南神父站出来,安慰小焕、庇护小焕。
小焕永远都忘不了,神父用拉丁文念祷告诗的那种虔诚又温柔的语气,仿佛他的声音中就带着治愈人心、感化灵魂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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