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迦勒底

    “——！”

    “如果这是由我的统治方针，以及我臣子们的生存方式所导致的结果，那我国家的毁灭就是必然的。”亚历山大默默拿起酒杯，却没有触嘴，“我会哀悼，也会流泪，但唯有后悔绝不会做。因为正是这些而铸造了眼前的我，名动世界的征服王，亚历山大！这就是属于我的历史，我的过去！无论是万世传唱的，还是为人唾弃的故事，都是我的一部分。”

    “saber，如果你固执的想要否定自己的话，总有一天，你会连英灵本身的价值都失去。就算你不惜这样也要改变过去，那么我告诉你。”亚历山大闭上眼，“圣杯不会选择一个疯子。”

    阿尔托莉雅一时失言。

    众人沉默。

    恩奇都默默为吉尔伽美什斟酒，后者一动不动。

    良久之后。

    “saber那个叫不列颠的国家，你喜欢吗”亚历山大的语气放缓。

    阿尔托莉雅理所当然的点头。

    “那么，你应该明白了才对，你的国家一度成长为了你所自豪的东西。她的美丽在你心目中比任何国家都更甚，因为那是你的祖国。我理解你的痛心，但她会走向灭亡，不单单是你自身的原因，因为没有一个国家是不会毁灭的，也没有一个王者是不会犯错的。”

    “让一个国家免于亡国的方法，过去的我们或许能找到，但是现在的我们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

    “不，就算如此，我也不承认。”阿尔托莉雅站起来，“如果我没有为王的资格，那么换一个王统治就可以。如果我当初没有拔出那把剑，也许会有更加贤明的人拥有它！”

    “认清现实吧，那是不可能发生的。”

    saber不知何时来到了阿尔托莉雅身边，安静的坐下，拿起一个酒杯，“如果有你说的那样的贤者，早就出名了，然而就我所知，卡美洛，不，整个不列颠都没有像样的领导者。难道你还想把王冠强赛给梅林吗别忘了石中剑就是他怂恿我们拔的。”

    “你”

    阿尔托莉雅不可思议的盯着另一个自己。

    原本以为绝对相同的人，却在某个道路上产生了分歧。

    “不可能，你也应当后悔不列颠的灭亡才对！”

    “你说得没错，我很后悔。”

    saber举起杯，玛修为其斟酒。

    “那为什么——”

    “但是我已经不抱有改变过去的梦想了，过去是改变不了的，也没有意义。我不想侮辱圆桌，和众位和我一同征战过的骑士们，他们的荣光留在了卡美洛，而我的荣光也同样留在了过去。”

    “你”

    被外人说再多的话，也不及自己本人的否定更令阿尔托莉雅心神震动。

    另一个自己已经放弃了。

    自己是错的吗。

    不，可是

    “阿尔托莉雅。”

    这时，刘远开口了。

    “不用质疑自己，贯彻你自己的王道。其他人的王道，是外人的道理，他们是跟你年代差距久远的王者，彼此之间的思想有差异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像是现在这个时代，国家统治者的气度恐怕你们也不会认同。”

    “阿尔托莉雅，你走的不是属于古代君王的独裁之道，也不是现代统治者的安民之道，而是献身成为永远正确的君王的圣人之道。这是一条艰难的路，但你依旧走到了现在。”

    “不要被他人影响，坚守自己的本心，你不比任何人低等，你可是骑士的象征，不列颠的骄傲，拔出圣剑的亚瑟王。”

    “而且，你有一点说错了，不列颠并没有毁灭，虽然人种已经不是你那个时候的凯尔特人，但不列颠这个国家还存在。她经历了无数次战争，无数次的繁荣与衰落，现如今，却已然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几个国家之一。”

    刘远打开手机地图给她看。

    跟大陆板块相比，很小的一个岛。

    “到了现在，不列颠还在传唱你的名字，不列颠不曾有一刻忘记过亚瑟王。”

    刘远露出微笑，“你可以安心了，你没有辜负这个国家。”

    “嗯”

    阿尔托莉雅使劲点头。

    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第三百零一章远坂家异变
    “这个看起来我不就像是个恶人一样了吗。”

    看着跟个傻子一样一边抹泪一边笑呵呵的盯着英格兰（不列颠）地图猛看的阿尔托莉雅，亚历山大郁闷的说道。

    刚刚还发表了一番，仿佛劝人放弃一样的风凉话的saber，现在也笑得十分欣慰。

    “哼，无聊。”吉尔伽美什冷笑一声。

    恩奇都暧昧的笑起来，“你刚刚不也听得挺认真的么。”

    “胡说，本王才没有那么肤浅。”

    吉尔伽美什嘴角一弯，“不过，嘛也算是不错的消遣吧。”

    “傲娇怪。”

    刘远小声bb。

    “我听得到。”吉尔伽美什狠狠瞪了他一眼。

    “傲娇怪！”

    刘远大声bb。

    吉尔伽美什额头青筋暴起。

    “臭小鬼”

    酒会结束得很快，因为进行到一半亚历山大带来的一桶酒就被喝完了，虽然之后吉尔伽美什又从王之宝库中取出了一壶神酒，但也经不住这么多人糟蹋。

    虽然理论上来说，吉尔伽美什这家伙的酒应该是喝不完的，但他可比亚历山大吝啬多了，好酒只愿意分出一瓶分享，喝完死活不再拿了。

    别墅门口，亚历山大跟驮袋米一样，把昏睡的韦伯扛在肩上。

    这个小年轻，在酒会上好奇的让亚历山大给他尝一口酒，结果没想到酒力差到这种地步，一杯下去直接倒，叫都叫不醒。

    “今天喝得很尽兴！聊得也尽兴！”亚历山大笑道，“但是大家终归是对手，我不会再来了，你们大可以安心！”

    “其实我本来不想放你回去来着。”刘远笑着说出让亚历山大笑不出来的话，“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就这么结束的话你多半也不会服气吧。所以，上次那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下次见面就是敌人了，绝对不会留手。”

    “哈哈哈哈哈你果然跟一般的魔术师不一样。”亚历山大豪迈的大笑，“好！我尽管等着你！只是万一我输了，不要为难这小子，放他回去。”

    亚历山大拍拍肩上的韦伯，“这家伙还年轻，死在这里可惜了。”

    “可以，我答应你。”

    “谢谢。”亚历山大一摆手，“那么，今夜就到这里，再会了，各位！”

    一甩缰绳，亚历山大驾驶神威战车飞上天空，雷光一闪，很快变成一个小点。

    “还没死就说出那种托孤一样的话，所谓的征服王也就这种程度。”吉尔伽美什不屑道。

    恩奇都微笑道“是吗我倒是很欣赏那位征服王的斗志和气概。”

    “哼，比不过本王就是了。”

    送走了客人，正当众人想要回屋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忽然顿了一下，一皱眉头。

    恩奇都注意到他的异状。

    “怎么了”

    “从者契约被单方面斩断了。”

    吉尔伽美什不快的冷哼一声“时臣那家伙，不是死了就是被夺走令咒了吧，那个废物。”

    众人投来诧异的目光。

    “你是说远坂家的家主出事了”爱丽斯菲尔惊道，“等等，既然契约已经解除了，为什么你还没有回英灵殿”

    “不要把本王跟那些徒有虚表的英灵相提并论，哪怕没有魔力供给，两三天左右的时间本王还是能维持不过，这样的状态确实很不方便。”吉尔伽美什沉吟了一下，看向刘远，“把手伸出来。”

    “啊”刘远愣了。

    “啊什么啊，别废话。”吉尔伽美什一把抄起刘远带着令咒的右手，不知做了什么，令咒忽然亮起强烈的红芒。

    光芒很快慢慢熄灭，刘远几十个英灵契约中又增添了一份。

    刘远瞪大了眼睛。

    这，这就签约了

    然而吉尔伽美什一点也没有把刘远当成御主，就像是接了个充电宝一样随手把刘远的手丢开。

    “虽然远坂时臣那个古板的家伙令本王不喜，但终究曾是我臣子的存在，不能放置不管。”

    吉尔伽美什面无表情，“抱歉了吾友，本王今天要先走一步了。”

    “等等，我们也一起去。”刘远说道。

    远坂时臣那边有assass在，却仍然遭遇不测，出手的十有**是从者，而除去刚刚离去的亚历山大，就只有行踪成谜的berserker和那一夜袭击爱丽斯菲尔的神秘从者。

    不管是哪个都不能放过！

    “哼，随你们吧。”吉尔伽美什无所谓的道。

    众人去了车库乘车，一路开得飞快，只用了约二十分钟就抵达了远坂家。

    但是当初见到的那栋漂亮的洋房，如今已然面目全非，好似被迫击炮轰了一轮一样，一楼客厅的位置一面墙都倒了，露出一个参差不齐的大洞，楼上也有一些创伤，最可疑的是居然还有弹孔，直接打穿了墙壁。

    这般惨状还没吸引附近的邻居报警，多亏了远坂家的魔术掩饰，否则这一条街早就被警笛包围了。

    众人下车，向着远坂宅鱼贯而入，一进门就看见言峰绮礼倒在玄关，地上一片血泊。

    刘远把他的身子翻过来，发现已经没有了呼吸，胸口有三个小洞状的贯穿伤，有一个击穿了他的心脏，脸色停留在惊愕的表情，死不瞑目。

    言峰绮礼这个御主死了，assass自然也不可能留在现世，看来圣杯战争的英灵又走了一个。

    刘远眉头紧皱，起身走向内屋，进入一楼客厅。

    果然一片狼藉。

    客厅右侧向外的一个大洞月光透进来，竟有一些唯美，但洞口对面墙上密密麻麻的弹痕，还有地板上的一大滩血，彰显了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残酷。

    在那摊血迹附近，静静的躺着一支断手。

    一支属于远坂时臣的手。

    刘远走近细看，手背上果然有令咒。

    这就是远坂时臣和吉尔伽美什的契约忽然中断的原因吧。

    可远坂时臣去哪了

    还有，到底是谁干的

    刘远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恩奇都，小樱还在这里吗”

    恩奇都摇了摇头。

    如果这栋楼里还有别的活人，祂肯定能感知到。

    刘远眼睛眯起。

    言峰绮礼死亡，小樱失踪，远坂时臣生死不知。

    “间桐雁夜”



第三百零二章恩奇都的克星?
    “有办法追上去么。”刘远对恩奇都问。

    恩奇都思考了良久，摇摇头。

    “几乎不可能，aster。冬木市太大了，而且人太多，气息驳杂，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找到正确方向。”

    “是么”刘远一挑眉，平淡的将远坂时臣的那支断手拿在手里，晃了晃，“如果用这个作媒介呢。”

    “可以是可以，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凶手不一定会在远坂时臣身边，但如果远坂时臣还活着，能找到他也是好的。”

    奥尔加玛丽突然插嘴“不，恩奇都是想说，如果远坂时臣死了，这种魔术是不会起效的。”

    “那就试试再说啊，如果能确认远坂时臣的生命状态，也不算浪费时间了。”

    既然刘远说到这个份上，奥尔加玛丽也没理由反对了。

    用某种媒介来寻找东西的魔术，无论是在近代魔术还是神代魔术都算得上是常见的。

    但这种魔术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想要确定到某一个人的精确位置的非常困难的，哪怕是用对方的身体组织作为媒介，也只能模糊的定位到方圆两三百米左右的范围。

    但对于恩奇都这样的从者来说，这个范围已经足够小了，用上魔术一眼就能看尽。

    恩奇都用天之锁在远坂宅的地板上快速的画了个法阵，纹路看似跟近代魔术的法阵差别不大，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连最基本的阵法语言都不一样。

    一般的法阵在绘制的时候需要使用蕴含魔力的东西，例如动物的血液、水银之类的，但恩奇都什么都没用，天之锁留下的划痕自带了魔力痕迹，可以说非常牛批了。

    魔术的仪式进行的很简洁，效果倒是立竿见影，一股青烟从断臂上飘出来，不快不慢的从客厅倒塌的那面墙飘出。

    魔术生效也就是说，远坂时臣还没死，众人立马追上去。

    这股青烟一般人也看得见，但飘在半空受到的关注很少，不仔细看的话只会当成普通的烟。

    刘远他们开着车追，约十五分钟后，魔术在某一条大街失去了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