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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借个胆爱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香小陌
罗战说完扭头就走,不给程宇再说话的机会。
“罗战,你给我回来!你,你回来……”
程宇下意识地迈出脚步追上去,这人要走?这人没事儿跑外地干什么啊?!
罗战发动车子,最后深深地看了程宇的一眼,猛踩一脚油门儿,车子快速地并入快车道,铁灰色的身影汇入茫茫人海车流。
阑珊绵延的灯火融汇成一幅光影交错的图案,在程宇的眼前逐渐模糊成点点光圈儿,只剩下罗战那一句句掏心掏肺的嘶吼,一遍遍在他耳边轰然回荡……
程宇手机响了,响了第二趟他才反应过来。
华子叫他回去开会。
程宇在电话里搪塞:“华哥,我手头有点儿事,我晚点儿再回去。”
他想去追罗战,他得把这人追回来。
华子说:“有什么事儿啊你?年底开总结会打报告,所长副所长和督察都在呢,你的工作报告写好了没有呐?!”
程宇没办法,只能赶回派出所。
所里开工作总结会,所长讲话,副所长讲话,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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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训示,然后各科室的带头人挨个儿做总结,林林总总,一大摊子事儿。
程宇是刑侦治安分队的副队长,工作报告写了满满八页纸,为队里每一位警员做述职总结,交待成绩,坦诚不足,展望下一年目标,恳请领导批示。
开完总结会还要吃个年饭,领导体恤,掏出公款,胡同口的小饭馆里摆开好几桌,犒劳表彰辛苦了一年的队伍。
程宇捱过了领导讲话,勉强做完自己的报告,到了饭桌上实在忍不住了。
这哪还吃得下饭啊?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罗战,罗战对他说的那一番话。
罗战以前从来没对他说过那么动情的话,他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一刻如此确定,这混球是认真的,罗战是爱他的,是真心爱着他的!可是这个王八蛋要走了!!!
程宇给领导敬完酒,顾不上跟同事们喝酒胡侃,偷偷把华子叫到一旁,说:“我有个私事儿,我先走了。”
华子纳闷儿:“程宇你今儿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开会的时候我就瞧你不对劲!”
程宇一脸的焦急,心里都乱套了。
华子说:“刚才开会,你念个报告念得颠三倒四的,督察一直都在看你,干嘛呢你?咱累死累活干了一年,做报告表功劳的时候你掉链子你?!”
程宇问:“华哥我麻烦你个事儿,咱队里的车,你借我开一下……”
华哥是真的特诧异,程宇这人平时办事儿一贯沉着冷静,从来没这么不靠谱过。
但是程宇也极少开口求人帮忙,开了口估摸是有急事儿。
华子把车钥匙交给程宇,不放心地叮嘱道:“你快去快回啊,待会儿晚上万一要出警,车还得用呢!……别让所长和督察瞧见你公车私用!”
元旦前夜的京城华灯溢,烟火迷人。
程宇开着警车冲上了平安大街,街上车流缓慢,无数人把手探出车窗,情侣们忘情地热吻,互不相识的路人挥手尖叫高呼着“新年快乐”。
便道上的人流慢慢汇入车道,所有人都在狂欢,有人手里挥舞荧光棒,有人挥舞烤羊肉串,还有人把自家小孩儿举起来舞。
程宇急着往机场赶,顾不上谦恭礼让,横着切入快车道。
快车道还是走不通,更多的行人骑在双向车道中间的护栏上,嗷嗷地尖叫狂欢。程宇从车窗里伸出头来,暴躁得狂按喇叭,油门刹车交替狂踩,无奈车子像爬虫一样,吭哧吭哧地在人海里扭动。
他最终一咬牙,一闭眼儿,从车里掏出一枚大警灯!
年夜的平安街上警灯红光耀眼,警笛长鸣!
人流和车流像被分开的潮水,向两侧涌走。程宇开着鸣笛的警车,一路畅通无阻,超限速狂飙。
他都不敢抬头看路边儿,怕被认识他的交警瞧见,怕被抄牌,怕被群众举报!
他这人一向循规蹈矩,严守规章,从来没干过这种明目张胆违反条例而且极其傻逼的事情,说出去都要被人笑话。他竟然开着公车,拉着警笛,玩儿命地赶路,去追他喜欢的那个男人!!!
43、机场追爱
元旦前夜的寒风中,程宇赶到首都机场,警车趴在到达送客的转弯处,把后边儿的一溜车堵成横七竖八的长蛇阵。
程宇一头撞进机场大厅,在提着行李川流不息的旅客中寻觅罗战的身影。他给罗战打电话,却已经打不通了。
程宇这时候是真的后悔了。
从某种程度上,他确实轻看了罗战,一直误会这个人,“瞧不起”对方对他的感情。
他最初琢磨罗战只是为了报恩,后来认为这人纯粹是吃腻了大鱼大肉,想换个猎奇的新口味儿,闲得忒无聊。
他原以为罗战是那个恣意妄为、胡搞乱来的人,到头来才发觉,真正缺乏人味儿、不懂感情的那个人,恰恰是他自己。原先的骄傲与矜持,在罗战的一番表白之下竟显得有些幼稚可笑,他活了三十年引以为傲的明与固执,在罗战的真情攻势面前不堪一击,最后的一丝疑惑与踌躇风卷残云!
程宇在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安检长队里焦急地寻觅罗战的身影,用锐利的目光在人丛中一个一个扒拉,找不见这个人。
罗战应该已经过了安检,在候机大厅了。
程宇瞧见安检入口处正在埋头检查旅客随身行李的蓝制服白手套,心一横,找了个看起来像小科长的人物,走过去低声道:“同志,来办案的,能行个方便吗?”
程宇掏兜儿亮了警官证。
太他妈的猥琐了,从警七年严守坚持的这点儿人生信念规章制度在一天之内打碎个稀巴烂,都是为了罗战那个混球!……程宇都不敢抬头看人,想把自个儿这张大脸给蒙上,蒙混过关。
安检的小警官一脸的诧异,有点儿犹豫,逢年过节安全保卫工作尤其严格,他还怕这警官证是假的冒牌的呢。
程宇匆忙地解释:“我进去找个人,是嫌疑人。”
安检小警官挑眉:“你是哪个分局的?单位电话号码是多少,我打个电话核实一下你的身份。”
程宇一听脸就绿了,妈的,怎么碰上这么个认真负责的小同志……
俩人正在掰扯,旁边一个清丽苗条的制服身影站定,探寻的口气:“程宇?”
程宇猛一抬头。
竟然是他的初恋女朋友,林丹丹。
林丹丹平时在海关大楼工作,今儿也是凑巧而已,到机场的出入境管理处传达文件。
林丹丹一看程宇急得那样儿,赶紧说:“小李,你让他进去吧,这人我认识。”
安检小警官笑说:“呦,丹丹姐的熟人啊,那进去吧,进去吧!”
在中国这地方办事儿可不就是这样,只要有熟人,一句话的事儿,什么罗哩罗嗦的手续都不需要了。
程宇也挺意外,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谢谢你啊。”
林丹丹好久没见着程宇了,俩人分开以后就没联系。虽说分手的时候也并没有撕破脸闹得鸡飞狗跳,但是一来林丹丹很快就结婚了,二来程宇这人脾气性格挺要强的,就不是那种分手以后还跟前任腻腻歪歪藕断丝连犯贱倒贴的人,所以再也没找过林丹丹。
倒是这姑娘心里有几分念及旧情,觉得自个儿对不住程宇。程宇出事儿以后,她还给程大妈打过几个电话,打听情况,想要帮程宇调职到海关缉私局工作,坐办公室,业务轻松,而且挣得多。
林丹丹捋了捋耳畔的头发,把嘴唇抿得红润,笑着问:“你最近挺好的?”
程宇垂眼点头:“嗯,还成。”
俩人随便扯了几句客套的废话,都有点儿尴尬。曾经再亲密熟悉的人,也经不住青春岁月的流逝与人生抉择的分道扬镳,当初的选择就像十字路口转弯处的一脚油门儿,一个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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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一个往右,渐行渐远,再也不可能汇合到一起。
林丹丹盯着程宇的右胳膊看了半天,不方便直截了当地问,心里就莫名地有些心疼和不舍。
女人还是心软,有了新的,却仍然恋旧,一颗心能分成好几瓣儿,逮着机会就左摇右摆。
程宇心里想着旁的事儿,说:“我急着找人,我先走了……以后再联系。”
林丹丹不甘心地叫住他,问:“程宇,你现在,还没结婚?”
程宇摇摇头。
林丹丹问得小心翼翼而委婉:“有女朋友了没?”
程宇只是微微一迟疑,脑海里闪过某个穿黑色大衣的宽阔身影,眼底突然一热,于是很肯定地点头:“有了。”
林丹丹的笑容僵在嘴角,分明含了几分失落,勉强笑道:“那,什么时候能恭喜你啊,请我喝喜酒啊?”
程宇自嘲地笑笑,没有接茬儿。
喜酒什么的……
跟罗战那家伙吗?
热闹哄哄的红袍婚纱喜宴场面,在程宇的脑袋里蓦然与罗战那厮气焰嚣张没羞无耻的一张大脸重合在一起,效果无比的泼辣惊悚!这种“媳妇”能拖出来见人吗,想吓死熟人吗?饶是程宇这种心理素质一贯冷酷稳健的人都有点儿受不了了!
程宇对林丹丹挥挥手,掉头跑走了,没注意这姑娘在他转头的一瞬间、凝聚在眼底湿漉漉的难过与留恋。
程宇现如今脑子里哪还顾得上别人?
什么林丹丹,什么叶雨桐,他已经回过味儿来了,谈对象这回事儿,根本不在于对方究竟人有多么好,什么样的家庭出身,有没有案底,工资职位五险一金……归根结底仍是在于俩人合适不合适,三观是否合拍,能把他时时刻刻搁在心坎上惦记着爱护着,却又能撒出鹰去宽容地放开手让他做喜欢的事业。
程宇觉得罗战呲得他的话一点儿没错。
就自己这么个内向冷淡的脾气,沉闷无聊的性格,干起工作打了鸡血不要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生活状态,也就只有罗战那号儿人能受得了他,能忍耐他,宠着他,包容他,不嫌弃他!
如果罗战是个姑娘,俩人之间还需要一丝一毫的进退盘桓吗?不需要。程宇知晓自己情感天平的方向,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跟罗战在一起,从一开始!
可是如果罗战忒么的真是个姑娘……整天唧唧歪歪缠着他陪吃饭陪逛街陪丈母娘,出钱出房出聘礼,俩人估计还是成不了好事儿。
程宇甚至不知道罗战坐的是哪一趟航班,哪个航空公司。
长长的候机大厅,二十几个登机口,无数趟直飞转飞上海的航班,程宇一家一家地找,一家一家地问。
如果是罗战来寻人,以这厮的厚脸皮和不管不顾的性子,八成儿就直接把机场的广播电台劫持了,在大喇叭里嚎叫程宇的名字。可是程宇毕竟存着身份的敏感顾虑,不便声张,只能悄悄地问。
“你们公司有一趟八点钟飞上海的对吗?飞机上有个叫罗战的吗?”
“我是警察,办案的,麻烦你帮我查一下这趟飞机,有个叫罗战的乘客吗?他登机了吗?”
他想要拦着罗战,别走,别离开他。
他想跟罗战说,你对我表白的那番话,我都听明白了,说我不感动是假的,说我对你没动过情是扯的,说咱俩那晚酒后乱性我没有爽到没惦记着回床再搞一趟,那纯粹是蒙人的!
我以前对你不够用心,是我弄岔了,现在我想跟你在一块儿,至少咱俩先试试在一起谈恋爱过日子的感觉,成吗?
某个登机口,空姐地勤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查,说:“是有一位叫罗战的旅客,商务舱第三排靠窗的座位。”
程宇两眼放光:“麻烦您让他下飞机,就说有个警察找他!”
空姐遗憾地说:“警官同志对不起啊,您来晚了啊,飞机已经上跑道了下不来了啊。”
程宇:“……晚了?”
空姐还挺警觉的:“警官同志您要抓嫌疑犯吗?这人有攻击性危险性吗?携带武器或者易燃爆炸物品了吗?需要我们紧急召回这趟航班、马上疏散旅客吗?!”
程宇默默地摇头,一只手狠狠地砸向柜台桌子。
他站在候机大厅的落地玻璃窗前,眼睁睁看着那架飞机逐渐加速冲出跑道,缓缓飞上天空,在漆黑浓重的夜色里迅速消失……
程宇那时懊悔极了,不知道罗战是不是生气了,对自己的慢性子灰心失望了,再也不回来找他了。
黑漆漆的夜,警车孤零零地趴在机场高速路边儿。他坐在车里,开着车窗,呼呼地吹着冷风,两只手狠狠地搓脸,非常难受。
感情到了那份儿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罗战前脚儿刚走,程宇已经想这个混蛋想得搜肠刮肚。这人在身边儿的时候经常碍手碍脚,赖皮赖脸,烦人得要命,可是有一天忽然就不见了,程宇觉得他现在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了。
多年来按部就班的一条生活轨道,一夜之间恍然变成个豆腐渣工程,只剩下一副空洞的躯壳儿,填充的都是废料,没有血没有肉,没有心也没有感情……爱不在身边儿的元旦之夜,怎么感觉眼前这日子就跟要塌方了似的?!
****
罗战那时候坐着飞机上天了,靠窗的座位。元旦前夜万家灯火,喜气洋洋,就只有他是孤家寡人可怜见儿的,眼瞧着京城的大地笼罩了繁密的灯光逐渐远去,自家小程警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正眼看看他,放下架子,伸出手再给一个机会?
他一进候机大厅就关掉了手机,确实有些心灰意冷,因此完全不知道程宇竟然一路追到了机场,看着他起飞。
罗战每回跟程宇面前暴躁滋毛儿发完一通火,俩小时之后铁定后悔。
他知道程宇这人要面子,性格要强,求着哄着可能还有一线生机,真要是彻底撕下温良伪善的面具赤果果地威胁对方,你跟不跟我?你敢不跟我?!你这辈子必须得跟我你不跟我老子缠死你你以后结了婚我也搅黄你!……程宇这人吃这套威胁吗?这样儿哭天抢地打滚倒立地折腾,在小程警官面前有用吗?
自己这一扭脸跑了,找地方疗伤去了,程宇万一火儿了怎么办,俩人就此一拍两散玩儿完了怎么办?
罗战一落地就开始后悔,在上海待了三天,开始抓耳挠腮刮心掏肺地想回北京。
他那时候跟程宇告白,交底儿,说要去南方一阵子,纯属出于赌气,男子汉老爷们儿的自尊心玻璃心作祟。死缠烂打长途奔袭的忍耐力到达某个极点阈值,就节外生出破罐破摔的泼皮无赖心理,心想程宇你不心疼我,你竟然不爱我,对我没感情,你还埋汰我,你敢瞧不起我,那我也不陪你玩儿了,老子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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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出来才察觉到郁闷,在程宇身边儿至少每天还能瞧见个大活人,即使做不成相好的,俩人做铁哥们儿也挺亲密挺舒心,这一跑出来,真是啥啥的都他妈的没戏了!
彻底傻得盖冒儿了!
要给程宇打个电话吗?
发个短信吗?
再服个软,认个错,卖个萌,摇个尾巴吗?
可是自个儿当着人家的面儿,牛掰哄哄特有尊严地说,“老子以后再也不纠缠你了”,罗战觉得他腆着这张皮糙肉厚的老脸,在程宇面前是彻底一个没信用没自尊的。
苦苦捱了几天,在宾馆里住着茶不思饭不想得,罗战实在熬不住,蔫儿不唧唧打道回府了。
当然,表面上的理由,是他手下一群小弟恨不得挥着球扭着秧歌得,求着他回来,战哥啊,咱这新馆子赶在春节前马上就要开张啦,您好歹回来压个阵、剪个啊!
罗战下了飞机,进城之前,想起有个事儿还没办妥,于是顺道儿往东,去了一趟顺义郊区某戒毒所。
窦容这次进局子,在派出所拘留几天之后,直接押到强制戒毒所,关起来了。罗战还没去瞧过这人,自己于情于理,就当是朋友一场,也该去看看这人现在混得怎么样了。
豌豆蓉儿的头发剃得很短,穿着干干净净的改造犯制服,走路仍然扭着屁股,眼角顾盼神飞,走一路飞一路的眼儿,跟身旁俩戒毒警察唧唧咕咕,有说有笑的。
“战哥,哥”
“哥你真好,你还记得来看我……”
豌豆蓉儿叫“哥”的时候拖着长长的尾音儿,坐到会客室里,门口俩警察监督着,还不敛,说话尖声尖气的。
人和人真是天壤之别,有些人天生就是属兔子的。
罗战瞧着豌豆蓉儿那样儿,也想乐,心里想着咱家小程警官啥时候也能在他面前扭个捏、撒个娇啊?……转念一想还是算了,程宇捏着嗓子撒娇装二尾子,那叫个什么变异妖孽物种?那就不是他喜欢的那个程宇了!
罗战跟窦容说:“豌豆蓉儿,哥就是来瞧瞧你,这毒戒怎么样了?”
豌豆蓉儿一撇嘴:“正戒着呢嘛。”
罗战说:“看在我哥以前跟你好过的份儿上,他现在顾不上你了,我不会不管你,你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这戒毒所里的警察对你好么,没折腾你吧?”
豌豆蓉儿小嘴一抿,笑说:“小警察对我好着呢,从来不打我骂我,都护着我。”
罗战挑眉:“真的假的啊?”
豌豆蓉儿表情特得意,一张嫩脸特妩媚:“那可不么,吃饭给我带小灶儿,人家都洗冷水澡,就我能洗到热水澡……我毒瘾犯了他们也不打我,哪舍得打我嘛……”
罗战嗓子眼儿发痒,心里骂我操,这小二逼妈的进来没几天,又勾搭上好几个吧?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人家小日子过得滋润着呢!
豌豆蓉儿暗暗抛出个媚眼儿:“战哥你真有人情味儿,你比强哥对我还好呢……”
罗战哼了一声:“你甭介,我可消受不起你!”
豌豆蓉儿又问:“哥,抓我的那个条子,是你哪个相好的?”
罗战:“啊?”
豌豆蓉儿说:“你当我看不出来么,那个姓程的警察,他喜欢你。”
罗战自嘲:“你拉倒吧,人家看不上我。”
“哥……那个警察都跟我漏底了,他就是喜欢你。”豌豆蓉儿的嘴巴撅得老高的,视线躲开了,声音里竟然含着那么一丝丝的妒意。
罗战脸上吊儿郎当的神情蓦然消失:“你什么意思?程宇他跟你说什么了?”
豌豆蓉儿嘟着嘴,也特委屈:“那个警察嫉妒我跟你好,那天,他私底下审过我呢。”
罗战一把薅住窦容的衣服领子,把人提了起来:“程宇审你什么了?他到底都跟你说什么啦?!”
44、误会的解除
罗战当然不会知道,那天他因为豌豆蓉儿这小妖跟程宇吵了一架,说了很多混帐话,程宇回去以后,当晚跟窦容谈过一次。
程宇那晚值夜班,夜里不声不响地溜进拘留室。
窦容斜靠在被窝里,病美人儿似的,手里拿个小镜子照着,理那两道修得特好看的眉毛。
程宇就直接坐在地上,跟窦容面对面,目光冰冷,一根儿一根儿地抽烟。
警局里正规的审讯都要求至少两人在场,程宇一人儿来的,窦容就觉得这条子眼神儿不太对劲。
而程宇对窦容吸毒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程宇打听的全部是罗战的烂事儿。
程宇问窦容,罗战以前到底都干过什么。
不是生意上那些事儿,而是这个人,以前身边儿都是些什么货色。
罗战身边儿有过特别亲密的女人吗?到底结过婚没有?
亲密的男人呢?有过多少个?这厮喜欢什么样儿的男人?
这人吸过毒吗?赌过吗?嫖过吗?乱搞过那种特恶心的事儿吗……
罗战眼珠子都瞪圆了,一脑门儿汗:“程宇问你这些?你他妈的怎么给老子说的?!”
豌豆蓉儿撅嘴:“警察大爷审我么,那我就照实说么……”
罗战一脸的表情都碎裂了:“你都照实说了?你他妈的毁我呢你!”
豌豆蓉儿很无辜地眨巴眼:“哥,我说你啥都没干过,你是小雏儿,那条子能信嘛?战哥你自个儿相信你啥也没做过吗?”
豌豆蓉儿掰着手指头给罗战数:“我就只捡重点的跟程警官说嘛……
“战哥你自个儿跟我们吹嘘的,你当年有多牛掰,你第一回十三岁,跟个比你大四岁的小尖果儿么……然后第一回那个啥,上了一个比你大十岁的漂亮男人,然后你就不念书了,出来混了……
“再后来你那些傍家儿,什么小汤圆儿,小麻花儿,夹心儿小窝窝头,极品小奶酪儿……”
豌豆蓉儿略带嘲弄地说:“程警官还真逗呢,竟然问你有没有嫖过?我跟他交待,你想嫖都不用花钱的,你以前开那娱乐城,就是个鸳鸯场么,漂亮的小尖孙儿,不都是你的人吗?比我还好看的一大把一大把的,我要是出台,都嫌面皮儿太老了呢……”
“姥姥的……你害死我了……”罗战脸上结了一层霜,恨不得把豌豆蓉儿的嘴巴给缝上。
豌豆蓉儿轻声嘲笑道:“程警官脑筋太单纯了,我猜其实是他肯定没嫖过,所以才问那么罗嗦。我跟他说,战哥你这么爷们儿的人儿,干那事儿可行了,特猛,可招人惦记着了……”
罗战这时候简直想找一面承重墙,一头磕死算了,没地方哭去,没脸再去见小程警官了。
窦容看着罗战,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哥,我觉得,他可能挺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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