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大道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太元仙尊
“晋时五胡乱华,衣冠南渡,那净土宗的前身便从洛阳白马寺迁至江南,其中一支在庐山安家落户。”
“初时,山中的道家前辈看他们可怜,便允了他们在山中建寺安家,那便是最初的西林寺。”
“后来慧远和尚于西林寺出家,修持佛法30余年,创立净土宗,于西林寺东面创立东林寺,这便是净土宗的祖庭。”
“这东西二寺因着这份香火情分,便一直同心连气。往后岁月流转,这东西二寺联手施了不少手段,山中佛寺越来越多,如今已隐有天下佛门八大道场之一的称呼。”
说到这里,火龙道人面色越来越冷:“近些年来,山中各家道门越发受到打压,若非有老道在此坐镇,怕是山中诸位道友,都要被他们给赶出山去。”
听着自家师父的解释,吕岩不禁就眉头紧皱:“这佛门行事为何如此霸道?”
“呵,不过是为了红尘中的那些香火供奉罢了!”火龙道人冷笑着说道,“山中有我各家道家高道,再加上我道家更善养生,与不少世族寒门都有联系,为了这一点利益,他们自然要打压我道门。”
“法照和尚是东林寺的主持,十年前败给了老道我。如今闭关十年,苦练佛门神功《四圣谛》。刚才在请帖中有他的名字,我便猜到他是练成了神功,终于出关了。”
“老道我添为庐山众位道友的领头人,只要能将老到我击败,那净土宗上下打压起我们来,自然是更加容易。”
原是有这份利益之争,难怪会来下请帖,请自家师父去参加什么论佛法会。
什么‘论佛法会’,只是名义上听着好听,实际上就是比试谁得拳头更大,谁就能在庐山中得到更好的发展!
诸天大道图 第六百三十八章 法会
东林寺送来‘请帖’,火龙道人一眼就洞悉了他们背后的打算。
火龙道人对此倒并不在意,如果是放在十年前,说不定他还会感到棘手,可如今他早已不将东林寺放在眼中。
时光荏苒,眨眼即过,转眼间就到了九月初九这日。
道观袇房内,火龙道人默坐云床,双目微阖,气息微微,绵延悠长,似在神游天外,又似是在默运玄功,而吕岩则静立一旁等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火龙道人突然睁开眼睛,对吕岩说道:“走罢!”
火龙道人长身而起,面上神色淡淡,走向了袇房门户。吕岩精神一振,当即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
九月初九,重阳佳节。
这一日不仅是民间的重要节日,在道家而言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节日,
在道教中,斗姆元君的诞辰就在九月初九,另外在道家中有一种说法,九月九是适合飞升的吉日,因为这一日乃是九九重阳,至阳至刚,万邪辟易,诸魔不侵。
因为这种种原因,九九重阳节在道家中,便具备了一种特殊的意义。
按理来说,‘论佛法会’作为佛门盛会,怎么也该选个契合佛门的吉日,避免和这一個道家节日有联系才是。
可是东林寺却偏偏选择了这么一个日子!
选了这样一个日期不说,还下了帖子邀请了庐山各处的大小道观,去参加这劳什子佛门法会,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东林寺打得如意算盘。
庐山各处的大小宫观中,有人面露冷笑,有人淡然处之,有人怒气冲冲,也有人暗藏打算……
总之,没有任何人敢轻视这次东林寺的法会,各家道观的观主,都选择了去参加这场法会。
九月九日这一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赏脸,晨起时便是一派风和日丽,秋高气爽,极其适合登高望远。
东林寺中,早已布置好了场地,各处芦篷中已经坐下了从庐山外各地汇聚来的僧侣。
“古月寺方丈率众前来参加法会——”一道高唱响起,东林寺的罗汉堂主持正率领知客僧,在东林寺门口迎接前来法会的客人。
“慈安大师有礼了!”古月寺方丈向东林寺罗汉堂的主持——慈安和尚行了个合十礼。
“玉真大师能来东林寺,真是蓬荜生辉,大师请入内!”慈安和尚也回以合十礼,而后手臂一引,将玉真大师引向东林寺山门内。慈安和尚身边的知客僧,连忙上前一步,带着玉真大师和他身后的和尚,前往了法会现场。
慈安和尚继续停留在山门处迎客,后面陆陆续续来了各处寺庙的僧侣,其间还夹杂着从各处宫观赶来的道人。
道人们在知客僧的带领下,来到了另一边的芦篷中坐定,默默等候着法会开启。
这些道人们也不各自交头接耳,只是默默在芦篷中静坐着。相比起另一边的僧人,这些道人所在的芦篷中,气氛就显得异常沉闷和安静了。
有道人扫了一眼佛门那边的芦篷,低声感叹了一句:“佛门真是兴盛啊!”
这一句话,顿时打破了芦篷中的沉闷氛围。
有道人顺着这句话,扫了一眼对面和尚们所在的芦篷,顺着这话回应道:“这不是当然吗,佛门最擅长给人画大饼,吸引了不知多少穷苦百姓。信众多了,自然和尚也就多了!”
听到这话,众位道人不约而同看向了后方的大雄宝殿:晨起的曦光,照射在大殿中的佛像上,整个佛像折射出灿烂金光,仿佛是黄金铸造而成的一般。
殿中的巨大佛像当然不可能是真的用黄金铸造,但是给铜像贴上金箔,装作是黄金铸造而成的,也能给人带来极大的视觉震撼。
众道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但有的道人却面露不屑之色。这时,有道人开口说道:“佛门如此猖狂,取天下穷苦百姓之财资而奉于一身,迟早引来杀身之祸!”
道人所说得这番话,并非没有原因:许多百姓走投无路的时候,就把名下土地卖给佛寺,然后一家投身于佛寺门下,成为佛寺的佃户。佛门不事生产,偏又占据大量资产不用交税,迟早会引起上位者不满。
说出这话的道人自然不知道,十五年之后,他的这番话竟一语成谶,那时在位的唐武宗发动了一场灭佛行动。
在唐武宗在位期间,从会昌二年开始,到会昌六年终止。四年中,大量佛寺被拆毁,僧尼被勒令还俗,佛寺田产充公,佛像被拉去熔铸铜钱。可以说,这次的灭佛行动对佛门影响极大——这次的事件也被称为‘武宗灭佛’!
道门的人大多是知识渊博之辈,虽然不知道未来具体会发生什么,但是观一叶而知秋,见微知著下,自然能够想象得出佛门如此作为,最终会招来什么样的祸患。
想明白了这些后,这些道人的脸上不由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
就在他们说话期间,又来了几批和尚和道士。两边碰到了一起,便互相打起了招呼。和尚这边红光满面,得意洋洋,道士这边不咸不淡,打过招呼之后,便不再开口,似乎无心应答。
正在这时,山门处的唱名僧人又开口了:“西林寺主持法元大师到——!”
这一道唱名声,甚至比起刚才还要更大几分,连寺内的众僧也都听到了,芦蓬上的众僧顿时停止交头接耳,纷纷起身走出芦蓬,来到山门口。
东林寺山门外的山道上,法元和尚身穿直缀明黄僧衣,身披一袭大红金丝锦襕袈裟,上缀珍珠、砗磲、琉璃、水晶、珊瑚、美玉、祖母绿等诸般珍宝,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法元和尚身后跟着两列较为年轻的僧人,约莫有二三十人之多。队列之首的四个僧人,穿得是茶褐色袈裟,后面的僧人则穿着黑色袈裟。
西林寺的僧人列队走向东林寺山门,行走之间没有丝毫左顾右盼,俨然有着极其良好的礼仪。
也是因此,随着西林寺的队列走向山门,周围的僧人不知不觉给他们让出路来。
有道人身边年幼的道童,看着西林寺的队伍,不由惊叹:“好大的排场,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和尚,还有那件袈裟真是好漂亮!”
西林寺的僧人正被东林寺的慈安和尚引着,鱼贯进入山门,突然听到道士那边传来了这样一句惊叹。队列中有和尚面色不动,用眼角余光瞥向了那道士和他身边的道童,眼中划过一丝傲然,旋即便进入了山门之中。
那发出惊叹的道童身边不远处,有其他寺庙的僧人也听到了这声惊叹。
那僧人转过目光看了一眼道童和他身边的老道士,目光中顿时露出了轻蔑之色:“真是的,怎么会有人穷成这样啊,莫非你们是来混吃混喝的?”
原是老道士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破旧道袍,整个人看着朴素无比,一点也看不出什么有道高功的样子。
小道童听到那僧人的嘲讽,顿时目露怒色,想要张口理论,但被身边的老道士给制止了。
老道士对他摇了摇头,传音说道:“不必动怒,他爱怎么想就由他去吧!”
“可是师父……”小道童一点也受不了自家师父受到委屈,张口想要辩驳,却又被老道士给按了下来。
“不必觉得委屈。”老道士淡淡地传音说道,“他今日如此张扬猖狂,我道门自会有高人出面,打压他们的嚣张气焰!”
听到这话,这小道童便不再说话。
在旁边的人眼中看来,小道童突然面露怒色,接着又转为委屈之色,刚开口吐出了几个字,却又停了下来。一旁的老道士嘴巴张了又合,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旁边的人自然不知道,老道人那朴素的外表之下,竟然有着如此深不可测的功力。
要知道,这一手传音入密的本事,没有极其深厚的功力支撑,可是施展不出来的。
不过,附近的僧人只是练了粗浅的内功和拳脚,再加上他们又不走江湖,所以并不知道‘传音入密’这种手段。要是他们知道真相的话,恐怕不会在这里说出这番话来。
等西林寺的队伍,全部进入山门中,围在旁边的其他和尚,也跟着鱼贯进入了山门。老道士牵着道童的手,夹在人群中一起进了东林寺。
在知客僧的引导下,老道人带着道童和其他道士,一起来到了属于道门的芦蓬中。
芦蓬中,有人认出了老道的身份,当即起身向老道士行礼:“乾虚子前辈,您怎么来了?”
“竟然是乾虚子前辈!”听到那人的称呼,芦蓬中的道门各派,顿时惊呼出声。
要知道,乾虚子可是年逾九旬的存在,其成名于五十年前,在江南各家道观中都曾听说过他的大名。
如此大名鼎鼎的人物竟然也来了,怎能不让他们感到吃惊?
这时,旁边的知客僧也听到了芦蓬中传出的惊呼声,听到那其貌不扬的老道人,竟然是道门鼎鼎有名的乾虚子,顿时就吃了一惊。
但他并没有声张,只是目光转了转,便悄然离开了。
诸天大道图 第六百三十九章 出场
“那乾虚子老道也来了?”
方丈室内,东林寺与西林寺的两位方丈,法元大师与相幻大师听到知客僧的禀报后,两人的面色顿时一沉。
东林寺方丈相幻大师面上显露出一丝忧色:“法元师兄,这可不妙,乾虚子乃是成名已久的道门高人,这次来我东林寺参加法会,怕是来者不善啊!”
西林寺方丈法元大师安慰道:“师兄不必担忧,法照师叔已经练成我佛门神功《四圣谛》,就算是乾虚老道亲临,也未必能奈何得了!”
“若果真如此就好了!”相幻大师皱眉道:“这乾虚子成名已久,五十年前就已是道门第一流的人物。如今五十多年过去了,这乾虚子虽已年过九旬,但道门的功夫极擅养生,如今更是不知他的功力有多么深厚,哪怕法照师叔练成了《四圣谛》,也未必稳赢啊!”
法元闻言,不由沉默不语。
光是一个火龙道人都够他们头疼的了,再来一个乾虚子,恐怕得他们两寺联手,才能压住道门这边的人了。
过了好一阵,法元大师这时说道:“此事还需禀报法照师叔,让他提前知晓为好。”
相幻大师闻言,点了点头,而后两人齐齐离开方丈室,走向法照和尚的禅房。
禅房中,法照大和尚端坐在蒲团上,双目微阖,似是在打坐神游。可是当他听到法元和相幻两人的禀报时,顿时双目一睁,仿佛有一道惊电闪过,连带着整個方丈室都似乎变得亮堂起来。
法元和看到这一幕,心中顿时一震:“法照师叔好深厚的功力!”
两人心中暗暗震惊,虽然已经高估了法照和尚的修为,但他们万万没想到,仅仅从法照和尚眼中透出的精光,就让他们的感官受到了影响。
法元大师不禁开口询问道:“法照师叔的功夫,恐怕已经练到佛光初现的地步了吧?”
方才法照大师睁开双目时,他没有错过对方眸中一闪而过的惊电——这个特征非常符合佛经中对于‘佛光初现’的描述。当出现这种景象的时候,就表明这人的修为达到了极其精深的地步,已经开始涉足精神领域。
法照大师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法元大师的猜测。
相幻和尚闻言,不由惊喜非常:“师叔竟已达到这等程度了吗?那这次法会必然能压过道门一头了!”
谁知,法照大师却摇头说道:“不可小觑道门,道门自先秦之前便已存在,佛门是东汉之时才传入中土,两晋时才得大兴。有唐一朝,百年尊道,不知为道门攒下了多少底蕴,那乾虚子便是如此,火龙道人也是如此,此前的罗公远,叶法善等人,皆是道门第一等人物,还不算那些籍籍无名,或是名声不扬者。”
听着法照大师的一番言语,相幻与法元他们两个都不由陷入了沉默。
确实,道门传承至今已有千余年,哪怕分出了各个流派,底蕴仍旧不可小觑,谁知道会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突然蹦出来个顶尖高手。
且不说后院禅房中,两寺方丈并前代方丈法照大和尚,一起就乾虚子的到来讨论着应对方法。
前院法会场地,道门所属的芦蓬下,道门各派都来同乾虚子来见礼。虽然这些道人于他而言都是小辈,但乾虚子本人并未倚老卖老,也都一一回礼。
见礼过后,庐山三大道观——太乙观,简寂观与太平宫的观主,围在乾虚子身边,向他请教起了修行上的问题。
乾虚子也不吝指点,一一回答着他们的问题。
时间逐渐流逝,法会场地上坐满了从各地而来的僧侣。辰时三刻,有火工头陀抬着蒸饭的饭桶出来了。
饭食分发到各家道士手中后,太乙观观主看着碗中的饭食,不禁笑道:“这东林寺还真是大方,我以为他们朝食只会给我们一碗清粥呢,没想到竟然给得是八宝饭!”
“这场法会有八方僧侣云集,还请了我道门过来,他们自然要把排场做足,若不然被笑话地就是他们自己了!”简寂观观主不以为然说道。
吃过朝食后,各家僧道在各自的芦蓬中坐定,静等法会开场。
只听一声钟磬声响,大殿后两寺方丈与法照大和尚等人鱼贯而出,一行人登上讲法台,各自坐定。
道门芦蓬中,各家道观的人正在低声交谈着,太乙观观主抬头环顾了一圈后,眉头紧皱:“火龙道兄还没来吗?”
“没有!”有出去打听过消息的道人回答道,“除了回龙观之外,庐山中各家道观的人都已到齐。”
太乙观观主闻言,正要说什么,正在闭目养神的乾虚子,忽然开口说道:“来了!”
“什么来了?”太乙观观主一愣神。
乾虚子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向了芦蓬外的天空上。
佛门扎起得芦蓬,是一座四面无墙的棚子,周围景象能让人一目了然。乾虚子不去看四周,反倒把目光投向天空,这让太乙观主不由满腹疑惑,也跟着把目光投向了天空。
讲法台上,法照和尚也是心有所感般,抬头朝天空上看去。
高空之上,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一个穿着一袭青色道袍,一个穿着一袭儒生白袍,两人俱是大袖飘飘的样子,于天空上冯虚御风,飘然飞来。
场中,有僧侣注意到了法照和尚的目光,也跟着朝天空上看去,顿时就看到了天空上的两道身影,这僧人不由指着天空上惊呼道:“你们快看!”
听到这僧人的惊呼,场中众人都不由抬头看向了天上。当看到冯虚御空而至的火龙道人与吕岩二人时,所有僧人都不禁目瞪口呆地看着天空上的二人。
有僧人看到这一幕,不禁脱口而出:“那是仙人吗?”
当然,也不怪他会把天空上的身影误认为是仙人。实是这一招‘御空飞行’的手段,已经完全超出武学轻功的范畴,恐怕只有传说中的仙人才能做到凌空飞行。
当然,不仅是佛门这边,就连道门这边看到天空上的景象后,也不由得露出了瞠目结舌的表情。
“火龙道兄这难道是成仙了吗?”简寂观观主看到这一幕后,不禁呢喃自语道。
是啊!
其他几位道观的观主看着这一幕,也不禁在心中附和着简寂观主的话语。
这世上虽有轻功,但轻功之流仍然属于纵跃腾挪之术,需得有个借力之处。可‘御空飞行’那是真正的脱离了大地束缚,自由翱翔于天空之上,已经不是凡俗武功能够做到的了——这等能力恐怕只有传说中的仙人才能掌握吧?
道门所属的芦篷中,相比于看到火龙道人御空而来,因此而议论纷纷的各家道人,乾虚子却是一言不发,但他的目光中确实精光流转,熠熠生辉,仿佛看到了某种希望一样。
佛门那边,看到火龙道人与吕岩御空而来,所有人的面色都变得难看无比:他们本拟在这次法会上打压道门,谁成想火龙道人一出场,就将他们的所有希望都破灭。
这一手御空飞行的手段,已经完全打破了他们的希望——哪一种武功能做到这种程度?
法照和尚不明白,只不过是十年未曾见面而已,火龙道人为何已经变成他不认识的‘样子’?
天空上,火龙道人与吕岩两人飞到东临寺上空后,便朝着下方降落下来。两人落在空旷的场中,火龙道人施施然见礼道:“法会还没开始吗?看来贫道没有来晚!”
法照和尚看着火龙道人,沉默不语。东西二寺的方丈,看着台下的火龙道人,面色阴沉又难看。
火龙道人这边看着讲法台上的众僧,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对东西两寺方丈那难看的神色显得浑不在意。
你脸色难看又能如何?
你既然起心要打压我道门,那就不要怪我夺走你佛门所有的风头!
本来,火龙道人本身就不是一个高调的人。
虽身为庐山中各家道观公推的领袖,但从他居住的回龙观上就能看得出来,他本身的生活非常朴素,居住的道观规模不大,整个道观上下加起来也就大猫小猫三两只。
可架不住佛门对他如此重视。
既然你佛门要用我这个庐山道门领袖来立威,那就不要怪我让你们堕入无力的绝望中!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这次火龙道人来参加这次法会,才采取如此高调的出场方式。
事实上,师徒两人这种特别的出场方式,确实狠狠震慑住了佛门这边。从法照和尚那微微抽动的眼角,就能看得出来他心中有多么不平静。
相比于佛门那边的如丧考妣,道门这边则是精神振奋,一个个目露嘲笑的目光看向讲法台上的众僧。
讲法台上,众僧自然也看到了道门诸道目光中的嘲讽,这样的目光不禁令他们的面皮一阵阵抽动,但他们对此却无可奈何。
火龙道人见礼过后,便带着吕岩施施然朝属于道门这边的芦蓬走来。进入芦蓬中,火龙道人第一眼就看到了乾虚子的身影。
看到他的存在后,火龙道人目露诧异:“乾虚道兄,你怎么也来了?”
乾虚子虽是道门前辈,但他并不在庐山中修行,这次怎么也掺和进这事了?
“自然是为了给庐山中诸位道友来张目!”乾虚子笑着说道,“他佛门不怀好意,我道门各家自然不能示敌以弱。”
说到这里,乾虚子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有如今的你在这里,倒是不需要我这糟老头子出手了!”
火龙道人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过目光看向芦蓬中的众道,而后向众道见礼到:“火龙子在此见过众位道友了!”
众道连忙回礼:“见过火龙道友!”
见礼过后,便开始围着火龙道人开始询问起来。
另一边,讲法台上,法照和尚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命人开启法会。一声钟鼓响过,首先由东林寺的方丈相幻和尚,第一个开始讲法。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王舍城耆阇崛山中,与大比丘众万二千人俱。一切大圣,神通已达……以定慧力,降伏魔怨。得微妙法,成最正觉。天人归仰,请转法錀。常以法音,觉诸世间。破烦恼城,坏诸欲堑。洗濯垢污,显明清白。调众生,宣妙理,贮功德,示福田。以诸法药,救疗三苦……”
相幻和尚开讲时,选择了从净土宗所尊崇的《无量寿经》开始讲起,一段段佛经文字从他口中吐出。
讲过一品之后,便开始讲解起了这一品的经文中含义与核心要义。
底下众僧有的认真听讲,也有的心不在焉,时不时望向道门芦蓬那边。相幻和尚在讲法台上,将下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对于那些心不在焉的僧人,他也是莫可奈何。
毕竟,人都是向往着成仙成佛,超越生死。在以前,仙佛之说只是传说,谁能吸引人入门,靠得是各自的学说对人的吸引力。
净土宗祖师慧远大师,未出家前便是‘少慕道真’,后来被佛法中的禅理所吸引,这才弃道投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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