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战秦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暮烟
不知不觉,两人便走回了府中,倪镜已经回府,见二人回来,便迎了上来,将一封书信递给秦桑:“秦将军,这是刚刚接到的松渝来信。”
秦桑接过信来拆开,细细看了起来。
应清在信中说,已经有了攻打酒泉的对策,要倪镜这几日赶去松渝,他先与倪镜一起在松渝做好布置,然后再来骊遥与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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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萧何二人详述。
倪镜听秦桑吩咐完,郑重抱拳答是,而后立即换了副好奇的面孔,急切问道:“秦将军,蒋万怎么说?”
秦桑一愣,而后轻轻一笑答道:“我已说服他归顺秦川,他也答应,要助我们劝服那一众将士。”
“那他所说的要亲自告知将军的大事,是何事?”倪镜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一点也没变,立刻着急的问道。
秦桑也未隐瞒,如实答道:“他说,宋阔没有死。”
“啊?”倪镜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那他现在在哪?”
“南渊京城,襄陵大牢中。”
倪镜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缓缓点了点头,转着眼睛想了许久,突然摇头感叹道:“那这可就难办了……”秦桑眨了眨眼,萧何也是摸不着头脑,两人面面相觑,看向倪镜:“什么难办?”
正文第八十五章酒泉城中,连允伤重
倪镜咂了咂嘴,抬起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按照说书先生一贯的套路,得知我军将领被困牢中,此时的我们是否应该乔装打扮混入南渊京城,趁其不备攻入大牢,将宋将军解救出来?”
秦桑一愣,又是与萧何对视一番,两人错愕无以言表。
愣了许久,两人才猛地笑出声来,扶着腰无奈的摇着头,只叹倪镜这许久未发作的古怪脑筋又冒了出来。
倪镜看着面前两人笑作一团,尴尬的僵住,眨了眨眼:“怎么……我说的不对?”
秦桑故作正经,摇了摇头:“不不不,倪将军说的没错,只不过眼下我们还未击退南渊大军,此等谋划,还需静待时机啊。”
倪镜闻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对,还是秦将军想的周全。”
秦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倪将军一腔热血实属难得,他日待我们击退南渊,定将这解救宋将军的重任交给你,好让你大展拳脚。”
倪镜一愣,呆呆点了点头,好像就得有些不太对劲,却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秦桑也不再调侃他,只言归正传,正色吩咐道:“明日你去了松渝,与应公子好好布置松渝守卫,想必过几日,我们就要攻打酒泉了,切勿被旁事所扰,误了正事。”
倪镜闻言,郑重抱拳道:“末将明白。”
【酒泉城中】
昨日的一场奔袭,让连允本就伤重的肩膀又撕裂了开来。
冯太医坐在榻边,神情凝重的看着他的伤口,忽然回头看向木十六,微微有些怒道:“我千叮咛万嘱咐,万万不可让连将军再动刀剑,当日,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一定照顾好将军吗?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木十六低头站在榻边,眉头紧蹙,一言不发。
没错,当日他曾承诺冯太医,一个月之内绝不会让连允再动兵剑。昨日他之所以独自领兵去城外拦截,也正是不想让连允亲自出战。
没想到,秦川此次先是调虎离山,紧接着就是声东击西,又把连允逼上了战场。
冯太医一向不懂得虚与委蛇,说话也很是直率,这么一番质问,压得木十六抬不起头来。
伏在榻上的连允听见冯太医的斥责,力的换了个姿势,侧过身来,憔悴的笑着开口道:“冯太医,这怪不得木将军,要怪只能怪我未能识破他们的诡计,才会乱了自己的阵脚。”
冯太医见木十六这般沉默,也知道他心中自责,便也不再多加责备。
他回过头看着榻上的连允,许久,才叹气摇头道:“你这伤口本就尚未结痂,昨日在马上一路奔驰,又将它撕裂开来,现在,可是比之前更加严重了。”
连允点了点头,但又立即故作轻松的笑着说道:“冯太医,南渊众人皆知你医术高明,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我保证,这次一定不再随意走动,可好?”
冯太医见连允这般轻言细语,也不便再发作。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从药箱中取出药粉为他敷上,重新做了包扎。
临走前,他反复叮嘱连允卧床休息,这一次千万不能再动到伤口。
连允将他的嘱咐一一应下,待他出了门,才仿佛松了口气,抬头看向木十六笑道:“你看看冯太医,总是这么夸张,说得就像我命不久矣似的。”
木十六却没有跟着他笑,依旧皱着眉头,脸上写的全是担忧,他定定看着连允,而后垂眼叹了口气,坐到了榻边。
“好好的,又叹什么气?”连允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疑惑道。
木十六抿了抿嘴,将榻边的毯子拽过来给连允搭上,声音有些低沉:“你就别宽慰我了,这一次,是我鲁莽。”
连允看着他这沉重的样子,力的抬起手来拍了拍他的后背,摇头笑道:“这次还真不是你的错,秦川布局妙,环环相扣,就是我也未曾看出蹊跷,你实在不用自责。”
木十六静静沉默了半晌,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我记得在京中的时候,太傅大人不是用过一味药去医治太子腿伤么?我听说那药十分灵验,能否用它来治你这箭伤?”
连允闻言,趴在枕头上稍稍想了想,回头道:“这事我倒是知道,只是师父所用的草药是从龙盘谷带出,听他说那药草在山中本就稀少,若非机缘巧合,怕是难以寻到。”
“怕什么?”木十六眼中放光:“只要山中还有,就不怕找不到,我立即给太傅大人写信,他一定能有办法。”
连允没有答话,其实,他并不想事事求助师父。
师父将他从小带大,教授他武功谋略,他本就已经无以为报,现在还要因为自己的一点伤去让师父操心,他实在是愧疚难安。
木十六见他这为难的样子,也知道他心中所想。
跟随他并肩作战这么久,木十六十分了解他的性子。但凡自己能解决的事情,他都丝毫不愿求助于人,哪怕事情再难,他也会拼力一试。
不仅是对他的师父,就是对木十六也是一样。从南渊到秦川,每一次征战他都一马当先,从不会让木十六替他出生入死,遇到危险,他也总是挡在前面,不忍委屈任何人。
想到这里,木十六努力挤出一丝轻松的笑意:“你不用有负担,我求助太傅大人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南渊数万将士,若是你继续这么病下去,大军群龙无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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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能打胜仗。”连允听他这么说,略显惭愧的笑了笑,却没有出言争执。他也知道,如今自己这个样子,别说打胜仗,就是应对敌军偷袭都没有胜算。若是师父真能派人寻到那味药,让自己快些好起来,的确对南渊是种
助益。
他苦笑着点了点头,任凭木十六去寻来了纸笔,给叶阑写了一封信。
【骊遥城中】
接到应清从松渝送来的书信后,倪镜很快就准备妥当,第二天一早,就奔赴了松渝。
到了松渝,他将蒋万所说的有关宋阔的事情告诉了应清,应清也很是诧异。他在松渝迅速的布置好了军防守卫事宜,而后即刻启程,往骊遥赶来。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小九。
正文第八十六章应清回城,淡看往事
他们还未进城,秦桑和萧何便接到了城楼守军来报。两人皆是兴奋不已,早早就立在了府门口,远远看着城门的方向。
终于,街道尽头奔来两匹骏马,小九一手拽着缰绳,另一只手兴奋的挥着,恨不得立刻跳下马来。
马到府门前,小九激动不已的从马侧滑下,扑到萧何面前,伸手就将他环腰而抱:“公子!”
萧何宠溺的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还不忘打趣他道:“让你跟着我,你却偏偏要跟着应公子,怎么,现在知道后悔了?”
小九把头埋在萧何腰间,委屈兮兮的嘀咕道:“应公子哪都不准小九去,小九在松渝城中,都快憋屈死了。”
秦桑看他这可怜巴巴的模样,也不禁打趣他道:“哟,你还觉得委屈了,不知道应公子这几日带着你,得多多少心神呢。”
刚从马上下来的应清听着他们的打趣,无奈的浅笑着摇了摇头。
他将缰绳递给一旁的兵士,而后转身看向秦桑,一瞬不瞬的盯了许久才开口轻声道:“几日不见,好像清瘦了不少。”
秦桑瞪大了眼睛:“怎么会?”
她瞥了一眼萧何,撇了撇嘴不满道:“光是我这几日喝的子汤,都够我填饱肚子了。”
“哦?”应清闻言也看了萧何一眼,又转回目光狐疑道:“我不在,你还会乖乖喝药?”
秦桑苦笑着摇了摇头,侧目白了萧何一眼,嗔怪道:“你将逼我喝药这任务交给他可算是找对人了,他手段之狠辣,绝对称得上……无所不用其极。”
萧何任由她这么挤兑着,不仅不与她争辩,还勾起嘴角挑了挑眉,显得很是得意。
应清一看便知,这个萧何对付起秦桑来,还真有自己的办法,能让她这般无奈的人,也是世间少有。
几人在门口随意聊了几句,便转身进了府中。小九硬缠着萧何要吃他做的菜,萧何也不推辞,就任凭小九拽着,往东厨去了。
秦桑眼看着他们两人走远,与应清一同走近了正厅,回身顺手带上了屋门。
“师兄,”还未等应清坐下,秦桑就急着开了口,而后又有些后悔自己的心急,支吾道:“我……有事想跟你说。”
应清闻言,回过头来看向秦桑,见她这般欲言又止的样子,奇怪的点了点头:“嗯?怎么了?”
秦桑抿了抿嘴,走到应清身边拽着他在案几边坐下,伸手取了个杯子放到应清面前,端起茶壶给他倒上一杯茶。
应清看她这一连串的举动,还有那心事重重的表情,更是不解,蹙眉笑道:“你这是怎么了?忽然这般魂不守舍的?”
秦桑放下茶壶,抬起头来,又垂下了眼帘,犹豫许久,才抬眼小心的看向应清,轻声问道:“师兄……可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应清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他愣了愣,低头端起茶杯,眨了眨眼睛,努力显出一副轻松的样子问道:“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秦桑定定看着应清,方才他这一瞬间的表情变化,秦桑看得分明。她隐隐觉得,师兄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她忽然有些紧张,紧紧盯着应清的双眼:“师兄……你还未回答我。”
应清迎上她的目光,探寻着她问这话的用意。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他垂眼放下手中的杯子,又恢复了一如往常的浅淡笑意:“我知道。”
秦桑心中虽已有了答案,但听他这么坦然说出还是有些诧异,她依旧看着应清的双眼,继续问道:“你全都知道?”
应清缓缓点了点头,静静与秦桑对视着,秦桑的目光很是复杂,像是有几种不同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这几种情绪究竟是什么,应清还分辨不出,他唯一担心的是,秦桑会不会以为,自己是在故意瞒她。
“你可是怪我没有和你说过?”应清的身子微微向前倾了些,语气中有些试探,小心翼翼的问道。
在山中时,他从未向秦桑提起过这些,秦桑也未曾多问,两人之间就像是有无言的默契,对于彼此的往事,不探寻,不打听。
直到下山之后,秦桑才第一次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应清,而那时,他只一心想帮她完成心愿,也就未把自己的身世告知于她。
秦桑看着应清的双眸,轻轻摇了摇头。
她的确没有怪罪的意思,当初她之所以会把自己的身世告诉师兄,是因为这些年,她对师兄的信任是独一无二的。况且师兄下山就是为了助她一臂之力,若是继续隐瞒,便无法与他一同前行。
而她也同样相信,师兄选择不提自己的身世,一定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他习惯了自己背负所有负面的情绪,面对秦桑时,总是面带笑意,温和可亲。
秦桑的心中泛起些酸楚,她微微眨了眨眼,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我只是觉得,师兄独自背负的东西太多,还要处处为我谋划,而我,却未能替你分担丝毫。”
应清听她这样说,反倒是放下心来,他担心秦桑会因为自己对她隐瞒而觉得失望,现在看来,她并没有这样想。
应清笑着摇了摇头:“桑儿,师兄并非圣人,也不像你所说的那般无私。”他平静的看着秦桑的双眼,坦诚道:“对于你来说,身世还有意义可言,因为父兄遇难时,你虽是年幼,却已记事,所以那段往事就像是梦魇一般挥之不去。而我,自从出生起就从未见过自己的亲人,从小
是师父将我带大。于我而言,师父就是我的亲人,凤岐山,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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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
他看着秦桑眼中的变化,紧接着说道:“所以,那段风云诡谲,血泪交杂的往事对我来说,也不过就像是一个故事。或许惊心动魄,或许险象环生,但也仅仅只是一个故事罢了。”
秦桑望着他眸中的点点微光,平静而无波澜,却又无比清明。
她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正因为那些往事连他自己都并不在意,才没有特意对秦桑提及。他不说,只是因为他觉得不重要,仅此而已。
秦桑深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复又想起之前担心的一件事来:“师兄,当年之事皆是因师叔叶阑而起,那你对师叔,对萧何……”秦桑眨了眨眼,支吾着,还是没能继续问下去。
正文第八十七章旧事重提,恍若惊梦
应清微微一愣,而后笑着摇了摇头:“你在意的不是我对师叔有何怨念,只是怕我对萧何,会有偏见吧?”
秦桑尴尬的笑了笑,却是诚实的点了点头,没错,她所担心的正是师兄会碍于萧何与叶阑的关系,对他有所戒备。
应清见她这模样,心中不知为何有一丝落寞,他又是摇了摇头:“你不必担心,这几个月来他与我们并肩作战,我能看出他已是足够尽心尽力。他与叶阑,并不是一路人。”
秦桑听他这么说,才算是放下心来。
她私心里是不愿师兄与萧何生出什么隔阂的,虽然她知道,若是两人真有一日有了分歧,自己必会站在师兄这边,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与萧何对立。
她知道自己这想法有些矛盾,但眼下看到师兄这般豁达,似乎是自己想得太过复杂了些。
她点了点头,迎上应清的目光:“是我想的太多了。”
说完,她顿了顿,又摇头苦笑,自嘲似的着说道:“师父一定不会想到,救了你这么一个身世曲折的孩子也就罢了,还了我这么个同样与前朝有瓜葛的徒弟。他这一生,尽用来与往事纠缠了。”
应清听了她的话,一反常态的没有接过话茬,只低头静静看着案几上的杯盏,目光里是种难以琢磨的矛盾。
秦桑见他没有反应,有些意外,轻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师兄,你怎么了?”
应清回了目光,重新看向了秦桑,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缓缓开口道:“桑儿,其实……其实我一直未曾告诉你,我在下山之前,就已经知道你的身世了。”
秦桑猛地一惊,诧异的看向应清,错愕的眨着眼,好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她一直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直到下山之后,自己亲口将身世告诉了师兄,他才会知道。
可师兄却说……他下山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怎么可能?
应清看她这样的神情,避开她的目光,垂下眼来。
“而且……师父也早已知晓。”
他的声音渐渐微弱了下来,这话仿若一记重锤,将秦桑的心狠狠敲打了一下,让她忽然不知应该作何反应。
师父……也知道她的身世?他是如何知道的?如若真是这样,那他这些年来……都在故作不知?
“怎么可能?”秦桑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疑问,脱口而出,她紧紧皱着眉头,语气中的惊疑无以复加。
应清依旧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才重新抬起头来,坦言道:“你应该还记得,前几年在山中时,有次师父说,你长得像一位前朝的故人。”
秦桑茫然的点了点头,的确,师父曾评价过她的样貌,但他也只是一笔带过,并未深究。难道,光凭相貌这一点,师父就能猜到自己的身世?
应清看着她茫然的样子,继续说道:“那日听师父这么说,我本是好奇,就多问了一句,你长得像谁,不料,他却提起了你当日上山前的事情。”
秦桑回忆起自己初上山时的情景,虽已是十年,却依旧历历在目。可那时师父只考问了她几句,也未对她编造的身世出言质疑,那,他是如何发现的?
应清没有再停顿,就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并告诉了秦桑。
当日,云牙子说到秦桑的样貌,应清很是好奇,便在秦桑回屋后试探着问云牙子,秦桑长得像哪位故人。
然而,云牙子并未直接回答他,只是问他还记不记得秦桑上山之前,曾在山中遇见过一位夫人。
应清当然记得,那日救过那位身中蛇毒的夫人之后,应清便向云牙子禀明了此事经过,第二日,秦桑便上了山。可应清从来没有想过,这两件事会有什么关联。
于是,应清便问云牙子,为何要提及那位夫人。
云牙子依旧没有回答他,又继续问他,是否记得秦桑上山的那一年,两国发生过什么大事。应清苦苦回忆了许久,才忽然想起了那年秦桑上山之前,听闻南渊镇国大将军秦路被齐王打压,他的妻儿在逃往秦川的途中被南渊伏兵在凤岐山下拦截,秦路的两个儿子拼死顽抗,双双殒命,而秦夫人与
秦路的女儿却下落不明。
他猛地心中一惊,瞬时间联想到自己所救的那位夫人,还有紧接着就上山来的秦桑,惊讶的难以置信。
其实,与秦桑在山中相处的几年中,随着两人慢慢长大,他早就觉得秦桑越来越像个女儿家,但先前只是以为秦桑太过瘦弱,才会显得不那么英武。
那日他才恍然,原来秦桑,真的是女儿家。
可是,当应清顺着云牙子的话联想到秦桑的身世后,他便更加疑惑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既然师父当时就已经猜到秦桑身份,也知道了她是女儿身,为何还会将她留在山中?
之后,云牙子的一番话,彻底让应清明白了过来。
原来,这一切都有因果,师父留下秦桑,竟然还与自己有关。
说到这里,秦桑已是大抵明白了师父是如何猜到她的身世的,她不禁感叹,师父果然洞若观火,仅仅凭借这么几件事,就能串联出秦桑的真实身份。
但是,她与应清一样,丝毫不能理解为什么既然师父早在自己上山当日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却还是把她留在了山中。
要知道,秦桑身份一解开,便等于破了师门所有门规。她既非男儿,又非孤儿,师父怎么会容她留下?
秦桑也不再兀自揣测,着急的问道:“
策马战秦川 分卷阅读110
所以,师父究竟为何将我留下?”
应清垂下眼,微微叹了口气:“这也正是之前我无法告诉你我早已知晓你身世的原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从前,你不知我为陆家后人,若是我告诉你这些,你必会问我为何师父会将你留下,而若是不提及我的身世,我便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秦桑听他这么说,更是急切起来:“这是何意?”
应清抬眼看着秦桑:“你既已知道我的身世,想必是见过古老前辈了。”
秦桑点了点头,她也明白为何应清会知道古寒的存在。既然师父从未对他隐瞒他的身世,也必是告诉了他骊遥城中有这么一处剑铺,有这么一位古师傅。应清见她点头,便继续说道:“那么,古老前辈应该也告诉了你,当年师傅和他,是如何将我救出牢中的。”
正文第八十八章天缘注定,命脉相连
秦桑又是点了点头,静静等着他说下去。“当年,若不是你父亲及时赶到为他二人开脱,我可能早已被宋阔发现,根本不可能被师父带出大牢,也断不会活到今日。所以,师父相信,你出现在凤岐山,出现在我们眼前,乃是天命注定。是上天给了
他一个机会,来报答你父亲当日所为。”
秦桑愣住了,她终于明白方才师兄所说的因果是什么。
原来,师父之所以愿意将她留下,都是因为父亲当年在牢中,曾助云牙子和古寒救出了应清。
二十年前的因,十年前的果,原来这一切都在冥冥之中相互关联,纷杂交错。
秦桑的心中泛起惊涛骇浪,她沉浸在一种冷暖交织的情绪里,就像是漂浮在水里的一只渺小蜉蝣,任凭水面惊出的波澜将它卷携着,四处荡漾。
应清知道,此时的秦桑,心中一定很乱,但他也相信,得知这一切,对她来说,是福而非祸。
至少,她能从此放下一桩心事,不必再为自己欺瞒了师父而自责。
他任凭秦桑兀自出神,端起了案几上的杯盏,轻轻抿了一口,而后放下杯子,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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