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深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余生
那人见大家不信,就在海面上等。别说,就让他给捕着了。那鱼倒是与平常鱼大小没多少区别,只是鱼鳍很长,上面又长了好几对鱼鳍,而且脑袋很大,总之是个稀罕物。
那人是个胆大的,回家就把这鱼给炖了,吃完感觉整个人好像特别有神,就连那呕吐之类的症状都减轻了。
越传越邪乎,这鱼价炒的很高,比其他鱼高出了十倍不止,大家也不管它到底会不会飞,反正“飞鱼”这个名就在短短几天疯传了开来,还搞出了天降神鱼、浑身是宝、益寿延年等等的名堂。
一时间渔民捕鱼的热情高涨,甚至有渔民半夜才回来。就连每半月停捕祭海神的日子都不错过。
村里老人,大呼作孽,必遭天谴。
众人嘴里是有毒的,说好的不见得灵验,一堆人都哭天抢地的诅咒,就真的出事了。
几天前有一艘渔船出海,家里人等了将近五日仍然未归,村长在几个村子召集了一些好手,还有半山腰上的宫家老爷子跟随。
大家想的是,那几个人是不是在海上受了伤之类,在那个海湾给搁浅了,所以有宫老爷子在,大家多少有些安心。
一行人就急急忙忙的出海寻人去了。
“噗通……”
一个黑影划过月色扎进水里,水面溅起了不大不小的水花,只来得及看到一截黑亮的羽毛,估计是什么水鸟捕食,水底下挣扎了一会儿,便没了动静,那只鸟再也没有出来,留下几根羽毛,在泛红的水面上漂着。
又一个大的浪头打过来,那点血色便看不太清了。
两艘渔船划过去,海面上传来呼噜声还有男人交谈的声音,在白惨惨的月色中,很是热闹。
“来,大伙喝几口暖暖身子,这海上的晚上又冷又湿,就这烈酒最是管用,来喝几口。”
村长秦海手里拎着几壶酒从船舱里走出来,几人看见忙过去接过来。秦海本人长的很是端正,个头中等。身姿笔挺,说话声音沉稳有力,五十多岁的年纪,一点不显老。
他在村里声望很高,大家都很敬重,所以他一过来,大家都站起来。秦海知道大家拘谨,索性也就简短的嘱咐了几句。
“唔……好家伙,这酒可真烈,不过真是爽快,多谢村长”
“我可担不起,待会儿还得各位出力了。就剩下最后几个地儿了,再仔细找找,希望能找他们。”
秦海当了村长有十来年,什么事儿都遇到过,也不是头一次寻人,所以神情中不见焦躁惊慌,依旧是神情坚定。
“村长,您别担心,咱们这么多人,几十双眼睛,绝不会漏了的。一会儿天就亮了,咱就往边上靠。”
“对呀……”
“没错……咱们都仔细着点。”
“……”
一些人,围着又说了一会儿话,秦海则上了后面的一艘小船。
一掀船舱的帘子,看着里头的两人不由摇头失笑,也不管他们,就找了个靠窗的座,坐着喝了一口烈酒。
宫家爷孙两大眼瞪小眼了一阵,果然过了一会儿,宫鲤憋不住脸,笑眯眯的蹭到爷爷身边撒娇,十几岁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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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量长高不少,坐着的宫老爷子,竟然需要仰着头和她说话。
宫老爷子一生气又把她拉到了离自己一臂远的地方,看着她因为前些日子生病,消瘦的样子,下巴尖尖,不由得气泄了一大半,但是也不得不做作样子训斥两句。
宫鲤一直看着爷爷的表情,看他手往桌上一放,马上就殷勤的倒了热水,递到他眼前。
“爷爷,来喝口水,消消气。”
“别卖乖,谁让你跟来的,不是让你在家里晒草药,你一个女孩子家一会儿要是有什么事儿怎么办,大家还得救你。”
“谁让您故意支开我的,如果有危险,我一定要在您身边。”宫鲤把自己拧成了一个大麻花,背着手大声的朝宫老爷子吵吵,一副我就是很有理的蛮横样。
“你说你还有理了……”说着就抄起旁边桌上一个杯盖,作势要扔出去,也顺便瞟到了窗边看戏的村长。秦海一看,得,自己得上场了,放下酒壶就走了过来。
“哎哎,别说了,咱们这么多人出什么事。小宫鲤你快去把自己拾拾,瞧瞧身上都是土。”宫鲤不在意的拍拍身上因为趴在柴堆里粘的土,接着村长的话一溜烟儿就跑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哎!”站住才是傻!船板上已经想起了咚咚咚的脚步声。
“行了行了,来尝尝这酒,宫鲤在也好,这孩子耳聪目明待会儿也能帮着找找,而且她也跟着南无师父学了几年本事,保护自己也没问题的。”村长架住宫老爷子的胳膊,把他按在椅子上。
“哎,越大越管不了,这以后自己……可怎么活”,村长没听清他嘀咕了什么,就顺着今天事儿聊了起来。
前面船上守夜的换了一批人,大家又聊了起来,最近忽然炒高的鱼价,古怪的天气,还有这些失踪的人。
整个海面漫无边际,头顶是月亮脚底是海水,海面上有些寒气,大家灌几口烈酒身上暖了些。
几人聊着,不知不觉的东方也出现了鱼肚白,这一夜算是有惊无险。这一处很多天然溶洞,水底的礁石又多,大家都比较谨慎。
船舱里的人陆陆续续的走出来,村长也出来了,身后是宫鲤和她爷爷。
大家都认识宫鲤和她爷爷,尤其是宫鲤平时见谁都笑着,安安静静,大家极是喜欢她。如今见她也来了,都跟她打招呼,但是看到宫老爷子脸越来越黑后,都摸着鼻子不做声了。
老爷子走到船头,看着前面的整片海域,面色微沉。右边是一个海湾,已经是最后一处水域,再往南走,海水改道,那些人也断不会再往前。回过头跟村长点点头,又继续看着远处。
“拐吧,小心着点。”
☆、第十章这是墨崖
船一拐弯,就感觉到了海湾里面吹来的冷风,夹带着冰凉的潮气。
海湾的一边能零星看到一些卷起的波浪,偶尔能看到海鸟捕食,能赞一句波光粼粼。
然而船刚拐进弯道,就像是进入另一片水域,日头被石壁阻挡,也不知道是哪里的风凉飕飕的从四处包抄过来。
船身全部拐过去后,他们听到了浪头拍打石壁的声音,与弯道外面的风平浪静比起来这里要躁动的多。
“爷爷,有血的味道。”
“人血……”船上的人一下绷紧了神经,咋一看没什么东西,但这里给人感觉就是阴沉而危险。
越往里血腥味越大,大家都谨慎地拿出刀剑之类的武器,缓缓地行驶船只。
“村长,宫叔你看水面。”原来水面不知何时开始变成了红色,尤其是在太阳下更是艳的厉害,就像是一块红宝石镜子铺在水面,美的诡异。
血水从最里面蔓延出来,就那么虚虚的浮在水面上。
村里的壮丁常年打鱼,海上凶险,个个都练就了好身手,但是看到这不寻常的景象时,也不由得变了脸色。
弯道里面也并不是一通到底,而是又有几处拐道,掌舵的经验很足,船稳稳的转过了又一处小弯道,很突兀的看到一片开阔而静止的的水域。
“前面有船,但是船面……”宫鲤攀上船舷,凝神向看着停靠在石壁边的船只,船帆上到处是血渍,还有撕破的布条,就是没有人声听不到一点呼吸声。
直到靠近了才发现,那些血是从这个船的船底延伸出去的,得多少血才能飘那么远……
“这不就是王储他们出海时的渔船吗?”
“没错,就是他们,那天我瞧见了……”
“往前划但是别离太近,他们肯定出事了,不然怎的不呼救,大虎绕着看一下。”唤作大虎的船夫缓缓的转到那艘船的船头处。
慢慢的靠近,绕过船尾,船帆上有刀痕和血迹,看来是有场恶战发生,可是这里哪来的海盗……再接着绕到正面时,饶是几个见过风浪的汉子,也红了眼。
有几个年轻的,当下都跑到船边吐了起来,村长颤着声喊了几个会拳脚功夫的年轻人一起上了那条渔船上。
甲板上到处都是肉沫,断骨、血迹,唯一算的上完整的就是地上几副白骨,头骨都不知去向,身体还在,只是上面没有一丝血肉,被啃食的干干净净,上面有着细小的齿痕。
渔村的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非同寻常。起初埋怨这些人贪心捕鱼,现在看着这番景象都痛心而泣。
“大家伙儿,把这些人的尸骨带回去吧。好好葬了,回去千万对大家多多叮嘱,最近停乐出海,别因为那些个银钱没了性命。”
几个汉子,抹把脸跳到另一艘船上,动手拾大家的尸骸。
“宫老,你看这像是什么弄的。”
“吃的这么干净,不可能是鸟类,应该是小东西,牙齿锋利密集。很像是老鼠吃东西的样子,但这是海面上,除非他们会飞了。说不好就是什么没见过的古怪东西。最近让大家警醒些,那些多长了鳍的鱼,还有那些怪病,说不好就是天灾人祸。回去我要去趟普济寺,找老和尚问问,他常年游历见识广,或许知道些……”
“我代乡亲们谢过宫老,这些年大家没麻烦您。”
“哪里话,我老头子当年要不是被村子留,现在还不知道漂到哪儿了呢。”村长知道,这宫老爷子,不是简单人物,能留在村子里肯定也是经历了什么事儿,没办法。眼下,他愿意出一把力,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正想着,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噗嗤笑了一声。
众人一怒,这时候还有人笑!这是得多缺德……
“哎呦呦,秦村长你谢他作甚,直接谢我老和尚不就成了。”
“老和尚,你怎么过来也不出声,又装神弄鬼。”
宫鲤和南无和尚也算是熟人,一见面不得要互相调侃两句,南无和尚虽说是个和尚但是有些为老不尊的邪气,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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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说些不着调的话,时间一长连宫鲤都跟着学了三分的油腔滑调。
“小宫鲤,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装神弄鬼,我这可真的有一只厉鬼呢,嗷~怕不怕。”说着侧开身子,大家看到了他身后的人。
黑色的斗篷,白惨惨的面容,虽然美的跟画儿上的人一样,却没人有勇气敢凑上去。这家伙美的太冷清,看看那眼睛,是看人的眼神吗……跟装了两海碗冰碴子似的。
“这位是……”宫老爷子没见过墨崖,看他虽然面冷,一身气势不凡,估摸着也不是寻常人。
“……”墨崖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虽说没有回答,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这颗高贵的头颅能点一下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咳,这位是墨崖,是从北境过来的一位道长,途径这里,正好过来看看。”老和尚干咳了一声,叽里呱啦的嚷嚷了一通,很是拙略的想要掩盖墨崖制造出来的尴尬气氛,一边说着一边和墨崖上了船。
宫鲤自是知道这位冻死鬼的烂性子,只是摇身一变却成了道友。
什么道?鬼道?邪门歪道还差不多……
之前的怨愤在见他一脸无所谓出现在人前的时候又涌上了喉咙,那副目下无尘的傲气看着就牙痒痒。
“老和尚,你的这位朋友来的真是时候,咱们这里一出事,他就过来,顺便路过看看?顺的这么巧?我们愚钝,不妨这位墨崖道长,给说说有什么高见,北境据说人杰地灵,看你仪表堂堂钟灵毓秀必然见多识广吧,想必定能给我等这些无知村民解答一二。”
“宫鲤不得无礼。”宫老爷子很诧异宫鲤说话时候那阴阳怪气,针锋相对的口气,她一直都是一个乖顺的孩子,这是干什么?
宫鲤被爷爷忽然出声呵斥吓了一跳,才发现自己说话过于尖刻,悄悄的给自己辩解了一句“我没有……”。
“无碍。”墨崖垂下眼帘,他心中有些不舒服。
他能明显感觉到宫鲤的敌意,那双眼睛依旧很亮却不像之前那么像成了水一样,而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里面有着厌恶。
就在刚刚他很远就听到了她的声音,心里就跳了一下,很奇怪,他好像很久没有看到她了,之前走的时候她还面色苍白的缩在床沿。
看到她被爷爷训斥,眼睛里一闪而逝的不甘,破天荒的蹦出两个字,引得身边的南无和尚惊奇的看了他一眼。
“恐怕是最近的这些事儿,不是那么偶然呢。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南无和尚伸出手,在他掌心躺着一个小小的尖利牙齿。
“哎?是齿骨,看样子是什么野兽的,这牙这么锋利。”
“你见过这么小的野兽?”南无和尚的手上躺着一个很小的牙齿,非常尖利,排布密集。
“这个上面有鱼腥味儿,不会是……”
“嗬,宫鲤你这鼻子怕是连狗都不及呢,这么远都能闻到。不错这确实是从鱼的嘴里发现的牙齿,这一片海湾向阳的地方怪石林立,背阴的地方水流错综,这在阴阳平衡上可是逆行。这只鱼骨是墨崖在这处海湾一直往深处走时,捡到的。”
“当时鱼身腐烂,只有这牙齿坚硬。”墨崖站在人群之外,看着海湾深处,语气平平的补了一句。
“如果有很多这样的鱼来袭击人的话,确实可以,但是除非他们能飞过来,不然又是怎么把一群身轻力壮的汉子,吃的这么干净”。
“爷爷,咱们可以进去探查一下,有古怪。”宫鲤看着那个阴沉沉的地方很是不舒服,里面散发出的味道很不祥。
“一边儿去!”宫鲤绞着手指,心想还是被嫌弃了。
☆、第十一章从长计议
男人永远也不能低估一个女人的好奇心,那是裹着无知内核,摧枯拉朽、毁天灭地的神勇。
所以即便被爷爷一顿白眼呵斥之后,他一转身。宫鲤就蹭了两步,挪到了墨崖身边。
“你到里面看过了吗?”宫鲤咬了一下嘴唇,看着墨崖问道,她其实更想知道,这里和之前的溶洞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去了。”
“那里面都有些什么?”这一声没控制好力度,由于激动,不小心问的大声了些。
“有什么,你也别操心,这件事自有大人处理,你一会儿随我们先回去,这件事不可莽撞,墨崖你也不用理会她。”
宫老听着宫鲤悄悄地打探就知道又要作妖,连忙打断,上一次就是没注意差点丢掉半条命,把他吓了半死,这次说什么都不再让她胡闹,于是愣是连拖带拽把蠕动的宫鲤拉进船舱。
“我……就是问一下嘛,这个味道我总感觉很熟悉,好像是哪里闻到过……爷爷。”
爷孙两正在拉扯,忽然被身边的声音打断,宫鲤趁机挣脱,一马当先的跑了过去。
“村长,你们快过来看。”
“怎么了,别惊慌,什么事儿”一位渔民跑过来,他不像是被吓到了,而是有些不可思议的惊奇。
“您看看吧……”
船甲板上躺着一个人,身上虽然狼狈,但是比起地上的白骨,他简直就太干净了。宫鲤站在一边瞪大了眼睛,连连向后退,被人撞了一下,向后跌去,一个冰凉的身体接住她。
宫老爷子快步走过去,给那人搭脉。
“还有气,哎?这不是刘村知南吗?他不是出海给没了吗?”宫老爷子给那人嘴里放了一个药丸,施了几针保命。
“啊?真的是他,他不是没了,是失踪。这事儿您可能不清楚来龙去脉……”秦海便在一边简短的给宫老爷子讲了些传闻,但只有宫鲤和墨崖知道,那所谓的海上出事,不过是假的。
她紧紧的抓着墨崖的胳膊,皱眉看着他。
“知南哥哥当时能活吗?”
“必死无疑。”
“那这是……怎么回事。”宫鲤在墨崖眼中也看到了同样的疑惑,当时墨崖是见死不救,但其实宫鲤也明白,刘知南那个伤即便捞上来也是活不成的,他沉到水底,又被墨崖用寒气炸了个粉碎,那这好端端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大家急忙忙的把他抬到船上,都很奇怪,这么一个死了好些时候的人,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一堆死尸的船上,自己半死不活的居然还毫发无伤……
发生了什么?
宫鲤,抿了一口凉水,看着被拾干净的刘知南,眉头又皱了起来。脉搏里支离破碎,这样的脉象早就应该死了,但偏偏就有那么一股很坚韧的气息在流窜……
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给他续命,爷爷也看出来吧,所以才会那么惊讶。
墨崖余光看着宫鲤一直坐在那里盯着刘知南发愣,脸不由得阴沉下来。周围人搓搓肩膀,离他又远了一些,倒是南无和尚饶有兴趣的看了他几眼。
一行人就这么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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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心思的回到了渔村,背后那个海湾则像是长着血盆大口,跃跃欲试的想要吞噬一切,满脸的贪婪饥渴。
一晚上没睡好,爷爷昨天就直接跟着老和尚去了他的寺庙。墨崖一下船就跟在了宫鲤身后说是要借住,理由是“明天要下山,需要一些药材带着,从这里出发近。”
宫鲤听完白眼都差点翻出眼眶,近?这道长来回不都是乘云踏雾般的洒脱吗?说什么出发不出发的鬼话,懒得应付他,就随他跟着。
一大早起来,墨崖就端坐在宫鲤的房间,翻看她摆在窗边的书籍药典。宫鲤被忽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从他手里抢出书,两个人一站一坐,开始对峙。
墨崖索性靠在了椅背上,背后有个宫鲤自己做的大枕头,他饶有兴致的看了两眼。
针脚粗陋,用色土气,灰扑扑又形状畸形怪异,好在还算舒适,就放松了腰背靠了下去。
窗台上摆着一盆极小的花,散发出悠悠的香味,阳光照进来正好照到宫鲤身上,在上面镀了层光晕,让她看起来纤弱柔和。
当然,她一开口就生生破坏了这种来之不易的假象,墨崖忍不住还是皱了一下眉头。
“我不管你是道友,还是鬼怪。麻烦离我远一点,你晓不晓得,只要你一出现我就必然倒霉。先是被那个半人不鬼的给挠了一爪,又进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溶洞里,还有那些……,反正你尽快从我家消失,我还惜命呢。”
宫鲤言辞恳切,略带埋怨与厌恶,真真切切的将内心的想法吐露出来,说完就睁着一双大眼睛,漏神的看着对面椅子上的墨崖。
等了好一会儿,她都要流眼泪了。墨崖才动了一下,将身子倾过来,抬起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手,指着她的脸。一字一顿说了三个字
“口、水、印。”
“……”宫鲤一把捂住嘴,气急败坏的看着墨崖又懒洋洋的靠了回去,拿起另一本书看了起来。
咬咬牙,只能没骨气的转身去洗脸刷牙,她可是记得当时那雷霆一刀的,还是不要贸然激怒的好,听说北境的人脾气暴躁乖戾,人也没什么礼数,果然传言非虚。
这么琢磨着就把自己简单的拾干净了。
一踏进去,就见墨崖抽出了自己绣的手帕,两步跨过去,正打算来个痛痛快快的训斥,刚吸气张嘴就被外面的声音打断,硬生生的憋红了脸。
墨崖一直看着她,见她如此居然抿着嘴笑了一下,居然……很好看,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花痴,便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宫叔,可在家?我是山下村东的王胜。 这时,外面的人又喊了一句,宫鲤一听就知道是山下的王叔,这是个老好人,不由得放缓脸色。
王胜是个鳏夫,四十岁左右。生的体格健壮,因为常年出海,皮肤被晒得黝黑,浓眉大眼,年轻时应该也是好样貌。
门外的王胜手里提着一个竹篓,还在滴答水,里面扑腾的厉害,是今天刚捕上来的新鱼。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后,就静静的等着,被太阳晒得流汗也没去旁边躲一下。
他抬头看看太阳,总是有些发晕,最近身子发虚,爱出汗,身上也老是痒痒,怕是要赶上那些了……。
宫鲤掀开帘子,就见王胜站在大太阳下汗流浃背,再看他背上还背着一大捆树枝,手里拎着竹篓,不觉加快了步子跑出来。
“王叔,你干嘛又来送,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前天丫丫说你恢复的差不多了。”
丫丫是王胜的闺女,黑黑小小,比宫鲤小一岁,两人经常一起结伴去采药。整个脸上就显出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不爱说话,整个人比较阴沉。
因为阴历阴月阴日出生,大家都挺怕她,怕沾上什么晦气,倒是和宫鲤亲近,常过来玩儿。王胜听到女儿的名字时,脸色变了变,宫鲤只顾领着他到池边放鱼,一时没有注意。
挨着水井,爷爷专门砌了一个石水池,里面还有几天鱼是前两天别家送的,吃不完就养起来。王胜把竹娄里的鱼倒进去,扑通通溅起水花。
宫鲤蹲在旁边抿着嘴笑眯眯的看着起劲。
王胜拎起竹篓,看着池边的宫鲤,不由得一乐。笑着说“宫叔什么时候会回来了呢?”
“左右不过这两天吧,我的医术不,我再给你拿一些之前配的药,不过你气色不好,最近就不要再出海了。”
宫鲤以为他是想找爷爷给诊治一下,就搭上他的脉,刚碰到就被他给躲开了,索性就嘱咐了一下。
“好好,知道,最近外面不太平,你上山也注意安全。”
“好”宫鲤脆生生的应了一句,王胜摸摸她的头,站起身打算回去。
“既然,宫叔有事,那我就先回村了,你要是下山玩儿,就到王叔家来……找丫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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