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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深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余生
只留了王胜被捆住,不停地挣扎。
墨崖放开宫鲤,站在王胜面前,他伸出两指置于王胜头顶,口中念念有词,顺着王胜的眉心便出来一缕黑雾。
那团黑雾中又夹杂了一些红色的线,在墨崖的指尖挣扎,里面发出凄厉的叫声,很嘈杂。
墨崖凝神看了一会儿,便将十指拢,又念了几句什么,张开手时里面便什么都没有了。王胜身上的黑毛褪去,转眼之间就剩下了一堆白骨。
宫鲤喘着气,看着墨崖的一系列动作和地上的一堆白骨,见他转身就走。忙拉住他的衣袖,问道:
“这个能带回去吗?给他好好安葬,来世投胎不必这么辛苦。”
“他投不了胎。”
“那至少不饶扔在这里成了孤魂野鬼吧。”这个人能不能有一丝丝的人情味儿,帮个忙能死么!
“他的魂早就没了,不用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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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魂?”人不是有三魂六魄的么?那王胜的去了哪里……墨崖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鲤就放弃了追问。
因为没了刚刚的紧张,身上细碎的伤口有些疼,这一天的经历让她的神疲惫,由不得不信,这世间有太多的诡异,是自己不知道的。
硬是拉着墨崖找了些干柴树叶将这堆白骨掩盖上,鲤才往家里走去。
现在的身体太弱了……她得变强,就这么想着身上又出现了那股暖暖的感觉,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墨崖一直跟在宫鲤的身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一直跟着,那个纤细的背影倔强的挺直,身上的月白色衣衫混杂着泥土、血污,可是一点都不觉得狼狈。
柔弱的人类,他们总是在面对恐惧的时候尖叫哭泣,然后抱怨上天的不公,这个丫头似乎不一样。
之前,他在那里看了很久,本来是想看看王胜会怎样的妖化,可是宫鲤的出现打乱了情形,却也上演了一场不怎么的人怪之战,鲤似乎真的很有胆子,张牙舞爪毫无章法的将王胜惹怒了。
墨崖承认自己当时心软了,那种来自血脉里的牵挂,让他越来越不忍心看她受伤哭泣,奇怪的是他们也才相识不过数月。
走了很久的路,身上的伤不知道何时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有腿上那几刀比较深,还有些疼。身上那些小伤口,都没了感觉。
终于看到了家门,宫鲤眼睛一亮,快速的跑到井边,从旁边的木桶里舀了一大瓢冷水,咕咚咕咚的灌下。
鲤拍拍胸口,总算命还在,看着院子里的一切东西,才算真切的感觉自己还活着。一屁股坐在鱼池边上,眯着眼晒晒太阳,逆着光能看到对面的大桃树和底下的人。
墨崖长身玉立,眉眼依旧致的像玉雕琢出来的,站在树荫下,也看着她。
对于墨崖,她的感觉很矛盾。
这个人本身出现的就很诡异,像是一个天外来客,一来就推倒了她对整个世界的认知。说他冷血,但是自己被他救过几次,说他热心,他又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惨死,看着她被打的一身伤而无动于衷。
他到底要怎么样呢……
“我刚刚以为自己要死了,你为什么不出手。”鲤眯着眼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念叨,不等墨崖回答,就巴拉巴拉的说出了一串。
“……”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又要冷血无情又要出手救人,你到底要怎么样,能不能离我远一些,再来这么几次,命都没了。”
说完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对面的人,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
“……不会。”
不会远离,也不会让你没命。
☆、第十五章一只烧鸡
宫鲤手撑着水池边上,嘴唇上还挂着刚刚喝完水的湿润,在听了墨崖那句听似霸道的话以后,也没什么表示。只是抿了抿嘴,然后眯起眼看他。
他走过来,挡住照在宫鲤脸上的光,看她又睁开了那双澄净的眼镜,之前升起的烦闷稍微下去了些。
一场不大不小的打斗下来,宫鲤狼狈至极,身上的衣服长一截短一块儿,上面还有凝固的血迹,平时黑亮的头发乱糟糟的顶在头上,有几缕粘了王胜的血,臭烘烘的贴在脸上。
所以在墨崖冷冷的甩出那么一句话的时候,她心里早就把他从头到脚都问候了一遍。
再看着依旧完好如初,连头发丝都没乱的墨崖,她只是冷笑一声。
“呵,那您自便吧。”
说着,撑起身子打算进屋,这一动两侧的头发就钻到了鼻子里,她一下子没忍住转身扶着水池吐了起来,整个嗓子的跟烧着了一般疼,一边吐一边流眼泪。
余光瞥见一双黑鞋正走了过来,忙伸出手向后猛地摆手,一边压着嗓子对后面喊:
“求你了,让我自己待会儿。”
“好……”
好不容易吐完,变着法的体验了一下肝肠寸断,宫鲤扶着水池蹲着,在里面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脸。
猛的把头伸进去,用力的搓了几把,冰凉的水总算让自己恢复了几丝清明。她回身看了一眼,没有了墨崖的身影,说不上来是失落还是解脱,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其实身上的伤,都感觉不到痛了,只是看起来有些狼狈而已,肯定也是墨崖使了什么招,帮她恢复了。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烦躁,对于这个人她简直就不知道该怎么相处,明明觉得两人走近了,可是他转眼就能让人心灰意冷,说是无情,倒不如说是麻木。
那冰天雪地的眼中怕是看惯了生老病死、爱恨别离,所以再大的动静也很难掀起什么风浪。
所以说,他究竟多大岁数了……
一步三晃的支撑着身子,刚才吐了一通,心里畅快了一点,就是身子有些虚软。
就连背后鱼跳出水面,掉在地上她都懒得去搭理,大不了就让大将军吃吧,而且那池子水也得换换了,就这么琢磨着回到了屋子里,一头栽倒在被子里。
院子里静悄悄的,忽然水池里开始扑腾,里面的鱼扑通扑通的跳起来又落下,好一阵子才消停了。
过了会儿从池子底往上飘出一缕缕的血,慢慢的整个池子里都成了血色而且散发着一股甜腻腻腐烂的腥臭味,而之前跳到外面的鱼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掉,只剩下鱼头部分。
宫鲤再次爬起来,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她是被活生生臭醒的,昨天懒得梳洗,整个屋子里的每一粒灰尘都臭不可闻。拖着空空的肚子一通拾,才勉强过得去。
又累又饿,肚子里抽筋一样的疼。腿脚发软的跑去灶台边上看看,没有丝毫烟火气,这都多久没开火了。爷爷一出门,自己就开始犯懒。
说起来,他去的也太久了吧,整整一天一夜了都没商量完?
一边烧火,一边琢磨着待会儿上山去看看。
灶台里面的火烧的很旺,木头啪的偶尔响一声,她想起了昨天的那个梦。
熊熊大火里,一个人大声的喊着什么,那股热浪扑面而来,即使在梦里她都能感觉到那种灼热感,那个声音撕心裂肺,可就是听不真切。
早上起来,嗓子冒着烟,看来昨天吐得太狠了,才会又梦到这个。
为什么说又,这个梦跟了她很多年,只要她身体有些不适就会出现在梦里,昨天梦里那个人的影子越来清楚了。
记得小时候她还只能看到火,现在她都能看到那人长长的头发,还有被火卷起来的红色绸衣。
火忽一下抖了一下,只剩下了一簇小小的火苗。
“爷爷没回来。”宫鲤抽抽鼻子,闻到了闻,依旧托着下巴纹丝不动,头也没抬懒懒的说道。
“吃饭吧。”墨崖站在厨房的门口,手里拎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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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纸包,见宫鲤依旧对着灶台发愣,一挑眉,将寒气向着灶台里裹去。
灶台里的火奄奄一息,没来及挣扎噗一下就灭了个彻底。刚刚还在腾腾冒热气的锅里,没了响动,热气也没了。
宫鲤站起来,一掀锅盖,看着里面又变得冰凉的白饭,转头怒瞪着肇事者。
墨崖伸出手晃晃手里的油纸包,里面散发出烧鸡特有的香味儿,宫鲤绷着脸,却在肚子里咕咕作响的时候,腾地红了脸,心里不由得骂了句“幼稚!”
手里的树枝想也没想的就往墨崖身上招呼过去。
啪的一声,宫鲤回过神。不安的看向墨崖,他也好像没料到一样,转头看向自己的胳膊,上面还有一道明显的印子,是那根歪七扭八灰扑扑的树枝留下的。
他漫不经心的回过头,看了宫鲤一眼,见她心虚的看向别处,挑了一下嘴角,见她偷偷看过来,又崩起了脸凉凉的盯着她。
“我不是有意的……”
“过来自己拿着。”
宫鲤捏着手里的树枝,若说墨崖训她两句她还可以据理力争,顺便再出言讥讽,但现在一声不吭的,自己都拿不准该说些什么,转眼看见他手里拿着的烧鸡,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捧在手上。
毕竟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姑娘,在伤到别人的时候,总是会一不小心就心虚。
“这个是给我买的,谢谢啊。”
“把它扔了。”墨崖看着宫鲤挪过来,手里的那个树杈子还握在手里,支棱着差点戳到自己脸上,当下脸又黑了一些。
“啊?”鲤却心头糊涂,什么又扔了!
懊恼的抬眼见墨崖眼前戳着的树枝,才反应过来,刚要扔掉,就发现有团黑雾缠到了上面,然后树杈就这么被……消失了。
宫鲤手里抱着烧鸡,当时心里就在想。
是不是在墨崖的世界里,什么东西看不惯了就是让它消失掉,而从来没想着要和人商量一下。看来这个人,还真的是要花些功夫相处才行。
终于吃到了东西,看着面前一堆残骸,宫鲤还是尴尬的笑笑。摸出一只鸡腿,打算待会儿给大将军吃。
墨崖依旧坐在宫鲤看书的那个小桌前,翻看着她平常看的一些书籍,对这边的动静丝毫没有反应。只是在宫鲤轻手轻脚往外面走出去的时候,抬头看去。
不一会儿外面想起了宫鲤絮絮叨叨的声音,似乎是在找大将军。就是那条和她一样眼睛溜圆的狗,想到这里又生硬的牵了牵嘴角。
“墨崖你快来看!”
外面传来宫鲤的叫声,墨崖迅速的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宫鲤一脸吃惊的望着那个她用来养鱼的池子,见他过来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蹭上了油乎乎的手掌印。
“里面的鱼不见了……”
而且,一池子血。
☆、第十六章知南醒了
墨崖站在池边,看着里面一池的血水,脸上露出一种称之为不解的神情。
不同于墨崖的不动声色,宫鲤就围着池子绕起了圈子。
“你还记得么?我昨天回来这里面还有鱼的,但是你看现在,整个就是一锅血汤。”宫鲤停在墨崖的一侧,歪着脑袋看他,听到他点头后又继续回忆昨天的一些细节。
“后来,我还看见一条鱼从池子里跳出来,我当时太累就没有管,可是一夜的功夫,你看看现在都烂成这样了。”
说着用脚踢了踢那块腐烂的只剩下骨头的鱼。
墨崖没有作声,他也听了宫鲤的叙述,然后略微一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你昨天在里面洗了手和脸,上面沾了王胜还有那些活死人的血。”言下之意就是,那血会不会是有化血溶骨的作用。
这么一想,自己的脸!
鲤慌忙的揉捏着自己的脸,四下里找不到什么能照到自己的东西,就跑到墨崖身边踮着脚,把自己揉的红一块白一块的小脸凑到他眼前。
“有没有事啊,我的脸……”
“……没有,还是很漂亮。”
很漂亮……鲤捧着自己的脸,又近距离看着墨崖风华绝代的笑容,老脸一红迅速的转过身去。
“那就甚好。”顺势拍拍脸让自己恢复心跳,又装模作样的低头沉思。
墨崖的猜测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毕竟这一池子鱼,四周都没有被其他人踩踏的痕迹。
大将军更不会在没经过同意的情况下去捞出来自己吃,关键是那种奇怪的味道……
想了些正经事,脸色恢复的差不多了,鲤一本正经的指着池子里的血水,对墨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王胜的血是一股恶臭,但是你看这池子的血水,是有一股子香味,墨的香,花的香……很甜腻。”
“香?可是我闻到的只有恶臭……”
宫鲤和墨崖互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为什么相同的一池子水,在两个人的鼻子里是不一样的呢?是谁有问题?
此时差不多也将近正午时分,太阳晒得很。
宫鲤围着池子转了半天,就出了一头的汗,墨崖还是一身的清爽,这么想着宫鲤又悄悄的往他身边挪了挪,闻到梅香的时候,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墨崖,为什么你身上有梅香?”
“梅香?我不曾闻到过。”
“怎么没有,我每次都能闻到,这股香我只在你身上闻到过。记得我第一回在武婶的店里看到你的时候,就是先闻到了这个香味,后来你每次出现我都是通过这冷梅香感觉到的。”
这么一说,墨崖心里也有些奇怪。
他从来不带有香的东西,也只是母亲忌日,会到梅林看看,这似乎不会被沾染到身上吧。
撤掉周身寒气,又抬起袖子闻了闻也并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只有冰霜风雪的冷清味儿。
宫鲤也看着他动作,见他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不禁睁圆了眼睛望过去,见墨崖摇了摇头,又失望的低下头。
难道是自己的鼻子出了问题……正思索着,听见有人从远处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喊着爷爷的名字,在门口看到他们两人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扶着门口狠狠的喘了口气,才走进来。
他直直走到宫鲤面前,小心的看了旁边的墨崖一眼,见他没有搭理自己,舒了口气。
这个人给然感觉压力太大,那双眼黑沉沉的看过来,跟看个死人一样。
“你别急,怎么了,爷爷从出海回来就去了山上寺里,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那可怎么办,宫鲤那你跟我走一下吧,是山下的知南兄弟醒了,我们一伙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的医术文不错,给他看看去。“
“知南哥哥醒了,他看起来怎么样……”
“先过去再说。”墨崖把抓着那个村问东问西的宫鲤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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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着她去屋子里拿药箱。
村民实在不想和墨崖一同留在院子里,就匆匆的说是先回去,让他们随后过来,直接到知南家自己的老房子里就成。
没多会儿宫鲤就急匆匆的赶过来了,一路上都是小跑着,急得出了一头汗。
倒是身后的墨崖,不紧不慢像在散步一样,宫鲤走出去一段儿就要停下来等他,不然他就会用一团子黑雾缠着她。
就这么一路吵闹的走到了刘知南的家门口,已经过去了足足有两个时辰。
屋子外面的人都往里头张望着,村长一见她过来着急的迎过来,看到身后的墨崖时,颔首打了一下招呼。
这次墨崖倒是敛了几分倨傲,也微微点头,算是见过。宫鲤颇为惊奇的看看他,就见他忽的一下扭头看向了屋内。
“宫鲤,你快去给他看看吧,这孩子自从醒来之后就什么都吃不下,递到嘴里的东西没一会儿就给吐出来。”
“好好,我去看看。”
大家都给她让开路,宫鲤进屋看到脸色苍白的刘知南后,眼睛还是一酸。那个看起来瘦弱的少年,此时都快脱了形。斜斜地靠在后面王婶的怀里,见她进来,还是弯起了嘴角,低低叫了一声“宫鲤妹妹。”
宫鲤还记得那时候在洞里,他一直紧紧的牵着自己的手,有好几回摔倒都是他护着自己,最后还自不量力的去对抗红衣,不然或许他再偷偷地藏一会儿,就得救了。
眨眨眼睛,把泪水咽回去。宫鲤手脚麻利的走到刘知南的身边,抬手搭上了他的脉门。
这个脉象,和最开始她摸到的又不一样的了。
当时那是一条游走的力量忽强忽弱的在他的脉搏里,但是这回摸着,他的整个脉象和常人的几乎一样,只是太虚弱,元气大亏,最好是先食补着来,固本培元不能冒进。
这么一想,便开了一些很温和的方子,让人给他熬上,又把一串红果拿出来,给他吃了一颗。
“这个不能多吃,一天一颗足以。还是得多喝一些淡的盐水,待会儿再煮一些小米粥来,先让脾胃缓和缓和。”
大家看了一会儿发现也没什么异常,三三两两的就走了。村长把鲤叫到一边,细细的询问了病症,得知他将养些时日便可下床活动后,总算是放心了。
对于这个村子里唯一一位考上了进士,又去皇都见过世面的书生,大家还是很照应的,毕竟当时他也为整个村子挣了好大的面子。
离天岛是皇朝最南边的一个小岛,消息闭塞,人员简单,但是能出一个有出息的人,大家还是相当欢喜的。
那时候就连宫鲤和爷爷都去了山下村子里摆的流水席,大家热热闹闹的,刘知南的爷爷还给大家拉了一段儿二胡,小胡子一翘一翘的别提多得意了。
但是现在,老爷子因为孙子失踪,急火攻心没熬住,给去了。
这转眼,孙子又活生生的给回来了。
真是造化弄人,不留情呢。
村长看着总算喝了两碗盐水没有吐的刘知南,叹了一口气,嘱咐了宫鲤一句,便招呼其余的人走了。
宫鲤送走了大家,又回到床前,邻家的的王婶给刘知南擦擦嘴,见他气色缓过来些,就扶着他靠着床柱坐好。宫鲤看见她吃力,赶忙上前搭把手。
看着王婶拾了碗出去,她就坐在了床边。
看着身形消瘦的刘知南,鲤心里总是心怀愧疚,毕竟当时如果自己能坚持的把他拉出来的话……
一想到这里,就生出了对墨崖的埋怨,转头便看到他正靠着窗户站着,她看过去的时候正扭脸向外看去。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好看的侧脸,只是嘴角又冷冷的绷着,估摸着心里又不高兴。
宫鲤心里不由得暗骂,你还不高兴,不用你救,照样福大命大的回来了。
鼻子一皱,小声的哼了一下。转头看向刘知南,脸色又恢复了温和。
“知南哥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第十七章圣旨驾到
宫鲤听完刘知南的回答,心里沉沉的。那个地方给她的记忆太深了,而且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缠绕在一起,让她一头雾水。
比如说那个突来的高额赏金,还有真实存在的琉璃千叶莲,那里面诡异的红衣,以及死而复生的刘知南……
据刘知南说,当时他被白骨几乎掐断了腿,又因为去咬了红衣被挥出去的时候撞到了石柱,五脏六腑几乎错了位,还来不及喘口气又被扔到了水池里,水里面盘根错节很多硬的东西,他掉进去就被身后的一个凸起给狠狠的撞了一下,身子就完全动弹不得。
当水淹没他的时候,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就丧失了意识。
等到再醒来就发现回到了自己家里,至于说他是怎么到了船上,怎么活下来的,完全都不知道。
最后,宫鲤听着墨崖面无表情的将刘知南身上的情况一一说明,刘知南已经被折腾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至于为什么不是鲤自己查看,就要问问一边黑着脸的墨崖了,什么女子要行为检点,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芝麻烂道理都用上了。
倒是刘知南脾气好,笑呵呵的向墨崖说“劳烦这位公子了。”才缓解了尴尬。
最后的结论是,刘知南身上只剩了些青紫的瘀痕和他说的那些都吻合,其余五脏六腑都好端端的,没发现什么病症。
折腾了一遭,其实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好在是人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心里总算有些安慰,接下来的事再从长计议。
下午邻家的王婶热情的留了他们吃饭,宫鲤推托不开就留了下来,饭菜都摆在了刘知南家,他喝了药又吃了红果。
几个时辰过去后,整个人也好了些,能自己坐起来了。不过他还只能吃一些软粥,但还是坚持着和宫鲤他们一块儿用饭。
墨崖最是奇怪,宫鲤以为他肯定会甩袖走人,但是他在宫鲤答应留下来的时候,也那么厚脸皮的坐在桌前。
但是饭菜上来他又不吃,只是冷着一张脸坐在一旁,看着宫鲤在那里左一句有一句的对刘知南嘘寒问暖,温柔至极。
起初夏日的屋子里有点寒气还是挺凉爽的,鲤见他一直嗖嗖的冒寒气就没太在意。但是,热乎乎的饭菜转眼变成一坨冰疙瘩,任谁都知道这是故意的了。
一旁的刘知南身体本来就虚弱,此时更是咳嗽了起来,整个人抖成了一团,碗里的粥也撒了出来,弄到了被子上。
“墨崖,你干什么,知南哥哥还很虚弱,你这又是刮风又是结冰的……。”
“放心吧,死不了。”是死不了,可好歹是个病人吧!鲤心里那股邪火又要往上拱,恨不得立马就和他说道说道,人文礼数。
“你……这个。”
“好了好了




幽冥深处 分卷阅读20
,不关这位墨崖公子的事,我本身就畏寒,他也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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