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深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余生
墨崖身上也被画满了符咒,手上拿着装有爷爷魂魄的珠子。
待到族长说了句好了,才抬头望宫鲤这边看了一眼,勾了勾嘴角便闭上眼睛,将珠子置于双手之间,念起了咒文。
那珠子便浮在了半空之中,最后宫鲤因为法力太差,被请了出去,只能站在祭坛外面的木屋里,往下面看。
清风、明月还有杨轩被留下来护法,将山顶用结界包了起来。
宫鲤用内息将注意力都催动到眼睛里,凝神往下面看去,好不容易透过结界看到了那几人的身影,却发现墨崖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
那血液顺着符咒的边缘流了出来,汇聚到他的身下,然后在蜿蜒的顺着底下诡异的沟渠流向了四周的柱子,珠子上的符咒也发出了红色的光芒。
族长拿着权杖念着古老的调子,沿着祭坛四周走动,时不时的倒一些东西在祭坛上。
墨崖双手控制着那珠子,里面一缕白雾从中间飘了出来,逐渐的汇成了一个爷爷的形体,他站在半空中看着对面的这些人,一时间有些迷茫。
族长大声对墨崖说道:“问他话,支撑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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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被冥殿的轮回道吸走。”
宫鲤捂着嘴巴,颤抖的看着下面那个白雾聚成的人形,张嘴喊了声爷爷,却发现那里根本听不到。
墨崖声音有些沙哑,沉声问宫老:“宫老,宫鲤到底是你从何处捡来的孩子。”
宫老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喃喃的念着宫鲤的名字,墨崖双手变换,那白雾更浓郁了些,形体也越加明晰,只是他却吐出了一口血。
宫鲤握住栏杆,看着墨崖几近透明的脸,竟然心痛的厉害。
明明知道有危险,还是要逼着他去试,就那么怨恨么……
那她顺着木桩滑到了地上,听着爷爷的声音缓缓的说道:“是我害了她的族人,被人利用暴露了山门,才让桃源一族一夕之间死于非命,是我的罪……,宫鲤是族长的后人,我要救她,不惜一切也要救她回来。那些人杀人如麻,是盟主下令去灭族的,我是无常,黑白无常,索命鬼差,我是无常!”
墨崖的气力不支,双手颤抖,族长欲言又止见他继续说道:“宫鲤是你的孙女,她不会怪你,安息吧,他日投胎转世望你多行好事,偿还今生的罪孽。”
说完又是一口血,宫鲤嘴里念叨着“不要问了,快停下……”
然后疯了似的往下面跑去,而此时族长强行打断墨崖,将宫老的魂魄送入轮回道。
墨崖鲜血淋淋的支撑着仪式完成,然后才倒下不省人事,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宫鲤的身影,笑了一下。宫鲤确实是硬生生的闯了结界,跑了进来,刚踏入祭台边上,就被上面的阴寒之气冲了下去。
然后又连滚带爬的去扶住墨崖的身体,族长见她这样,只能叹息道:“也就是令主又拿一幅千锤百炼的身板,不然多大的修为也得把七夕耗尽。
这几人都不好过,因为墨崖非要将宫老唤醒问话,所以拖延了时间,几人都承受了更大的压力,一场仪式下来,都有些气力不及。
外面进来几位族人,将墨崖抬到了那位老夫人的药屋,喂他吃了些回血的丹药,便泡到了药泉之中。
过了一阵,杨轩过来将宫鲤拖出去,气的说道:“你们这些小东西们都在搞什么玩意儿,一会儿这都要死要活的。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有能耐,看样子他这是想把命还给你呢。”
宫鲤知道杨轩是看到墨崖那副样子也给吓坏了,堂堂的诛魂令主大概还从未如此狼狈过。
“我只是气……”
“你气什么,当时没救你,可你不是好端端的站着么,怎么年纪小小的这么爱记仇。”
宫鲤被说的抬不起头,再看自己身上沾的血迹,更是一阵眼晕,不由得就想到墨崖浑身鲜血淋淋的样子。
“墨崖大概和你说过一点她母亲的事情吧……”
“姬兰玉前辈。”
杨轩背着手,看向石壁上盘根错节的树根,叹息一句说道:“我便与你说说她的事情,相信经过你爷爷的事情,你能感同身受,当时的墨崖是有多么的茫然纠结。”
姬兰玉,驱鬼族有史以来第一位女族长,生来便可以召唤诛魂刀,是命定的族长继承人。当年驱鬼族与冥殿关系密切,冥殿出了个叛臣,练了禁术还拿走秘籍,从幽冥之地逃离,被整个冥殿追捕。驱鬼族便在人间搜捕。
那叛臣受了重伤,便把鬼元打入当时的姬兰玉体内,扔在冥水河畔。
“但是,谁都没料到此时的姬兰玉居然怀了身孕,那鬼元与婴儿融合,竟然就这么成型了。孩子便是武家人,武秋笛。他被驱鬼族人问罪,自断经脉,又不知被谁将头砍去,身首异处。”
怪不得当年在武安村的时候,木雅一直骂她有罪,说是那人身首异处,没有全尸体,说的便是武秋笛吧。
杨轩伸手摸了摸宫鲤的头顶道:“姬兰玉将一身的血换给了墨崖,让他继承诛魂刀,让驱鬼族人和冥殿的人没办法杀他,她则因为控制不了体内的魔性,而把自己打的魂飞魄散,所以才被你爷爷无意间为你搜到,融到你的魂里。”
“我看到的那个女子,就是……姬兰玉。”
“墨崖这一生都在寻找让姬兰玉重生的法子,当年被人骗了,还丢了他母亲的尸身,一直悔恨不已,如今知道你的魂魄里居然藏着他母亲的魂魄,若是他无动于衷才是可怕……”
然后看着宫鲤的眼睛,直直的问他:“难道你今天知道墨崖救你的爷爷又危险,就没有犹豫过?你不是也想过,即便是舍了他的性命也会试这一试。”
“我是……”
“你又凭什么怨他,当初没有救你……”
杨轩放开她的肩膀便转身离开,可是他刚刚用力掐着她的骨头,却是生疼。
宫鲤,转身走进药屋,蹲在池子边静静的看着墨崖的眉眼。
小声的说道:“对不起,我竟然也是个狠心肠的人……”
“原来,你知道。”
“……”
☆、第二百零五章:初见端倪
宫鲤正陷入自责之中,忽然听到墨崖的声音,很是激动,忽然之间站起来,竟然因为蹲的腿麻一头栽了进去。
墨崖头疼的看着一直扑腾的宫鲤,只能直起身力的将她拎起来,替她将脸上的头发都巴拉下去。
宫鲤扶着墨崖的手臂大声的咳嗽,因为头朝下掉进去,一时间有些眼晕,在看到墨崖苍白的脸时,委屈了许久终于嚎啕大哭,屋子里的吴老夫人听到动静一位是墨崖出了什么事,过去一看,原来是宫鲤湿哒哒的抱着墨崖哭的上起步接下去。
笑骂了一句,又转了出去。
墨崖身子还很虚,抱着宫鲤很是吃力,便靠坐在池子里的石阶上,拍着她的背,让她哭个痛快。
过了好半天,宫鲤才吸着鼻子,停了下来。
“我是个坏人,我当时真的想让你去换爷爷投胎,我当时居然也想让你死……”
说完又是一通大哭,墨崖苦笑着拍着她的后背,怕她哭的太辛苦一直安慰。
“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让你怨我。”
“我也不想的……”
两人总算是言归于好,只是如今的场面有些不大好看,宫鲤从池子里爬出来,抹掉了身上的药渣子,干笑了两声,冲着进来的清风与明月,说道:“咳咳,我就是想试试这药池子是不是真有说的那么神奇。”
清风刷一下打开扇子,挑着眉毛问道:“哦?试出什么来了没有?酸的还是苦的……”
明月摇摇头,煞有介事的指着池水,再指指嘴角含笑的墨崖,说道:“乱说,这明明就是甜的!”
两人一唱一和下来,宫鲤脸色涨红,推开他们就跑了出去。
也不知道他们又说了什么,反正是哈哈地笑作一团,回到木屋里的时候,初九也正好醒过来,神智清晰,眼神也比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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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坚定了许多。
“你怎么样,可有感觉身体好了些。”
初九喝了天香递过来的药,笑着点头道:“到底是大族,我如今感觉身体轻便了很多,不像之前那么昏昏沉沉。”
“那你对之前的事情可有了印象?”
初九看着他们缓缓的点了点头:“一直以来我都是昏昏沉沉,好似被*操纵好似又像我自己,我经常一觉醒来便手上沾着鲜血,身上也有血腥味,起初害怕极了,就偷偷的洗掉,那时候还是个婢女,但是……我后来才发现,原来我每日都会出去杀人,然后再把那些女子扔到一个破庙里。”
天香坐在床边问道:“阿姐,我一直想不通,你当时到底是为什么就跟着那些人走了,他们到底是谁?”
初九沉默了一会儿,抚着头仔细的回想,然后摇摇头道:“其实我并不知道那些事什么人,我也不知道如何到了南齐,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黄府里面,成了一个雨初的姑娘的婢女。当时他们便叫我初九,说我已经在那里待了很久的时间。”
句初九的讲述,那一段时间她其实过的有些昏沉,不知道是给他灌输了一段记忆,让她以为自己是婢女,然后她的一部分自己的记忆还在,有时候就分不清楚现实还是梦境,经常被打。
“他们打你。”
“我记得总是有人在喂我喝各种的药,然后再放我的血,来喂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是我听那个云初将过是什么蛊虫,是她偷学了的术法。”
宫鲤忽然想到了死去的王妃,便问:“那后来你去了王府,可有真的谋害王妃的孩子。”
初九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王妃的孩子?我怎么去还他,我不过是连身都近不了的一个粗人,是王爷喝多了不知怎么的就去了我的房间,第二日那五夫人便来了,之后嘘寒问暖,但是我觉得她总是没安好心。”
这一点倒是不傻,还能分清吃好坏人。
“那云初把我交给五夫人之后,她就把我带回了王府,还把我又送给了王妃。”
“看来这场好戏,五夫人功不可没,这下子把一伙人除了个干净,整个王府可不就剩下了他们母子二人。”
初九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有那样的儿子,母亲怎么可能是省油的灯,那世子厉害的很,别看不声不响的,那个欺负了他的人都没落得好下场。”
天香推了一下初九让她闭嘴,看着宫鲤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天香之前也有说过,宫鲤和那王府世子也有些交情,这般说总归是不太好。
宫鲤没有在意,笑了笑道:“严柏卿本来就是个厉害角色,只是我当时不愿意深想,他能以那样的身份最后入驻朝堂,怎么会是那些善类,只不过是藏得深罢了。”
晚间的时候,宫鲤又去看了墨崖,他脸色恢复了些,正端坐在池子里打坐,见她进去便问,其他人的身体如何了。
“都已经修整的差不多了,只是不知道杨轩前辈去了哪里……初九也醒了,还说当年那是,应该是五夫人做的,只是严柏卿知道多少便不得而知了。”
墨崖,拿起台子上的汤药一饮而尽,向后靠着石壁。
看着宫鲤道:“宫老说的话,你应该听到了吧。”
见她点头,然后斟酌了一下,说道:“他的意思是,当年是有一批人集结成了一个联盟,然后一起屠杀了桃源一族,而宫老便是其中一员,而且……”
宫鲤平静的看着水面接口道:“而且他应该就是族长救回去的第一个人,是他走后泄露了桃源的秘密,才引来那些人的贪婪。”
“是,不过渡魂一族或许也能知道一些当年的事情。这里曾经庇护过那里的族人,或许可以找到你父母的消息。”
“恩,我知道,你快些养伤,我们一起去找,以后如果不喜欢你的冥殿或者族里,便同我回桃源。”
“好……”
墨崖的伤势还需要在那池子里泡着,初九也需要吴老夫人继续针灸施法,宫鲤见无事便去寻了那吴老伯。
“吴老伯,为何永远见到你都在晒书。”
“因为阳气重,可以消除霉气,所以平日里不要总在阴暗的地方待着要多晒晒太阳知道吗?”
宫鲤笑笑,帮他一起将书都一本本的摊开摆在桌子上,然后问道:“吴老伯为什么当年会去海岛呢?”
“渡魂一族说是不去理会世事,但是你知道的,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你不找事,事就能找到你的头上,你既然是桃源一族的后代,我也就不避讳什么,当年那些人残杀妇孺,我们接到了求助,赶到那里也不过是救了一部分人。”
“但是,他们就找上门来了是么……”
“可不是,我们族人也因此丧命不少,族长不得不退回到岛上,封了岛。”
既然是封了岛,那之前爷爷是如何从东岛之上把自己带走的呢。
吴老伯看她疑惑,便笑道:“我知道你在想,宫老头是怎么把你带走的。”
“是,封岛后他是怎么进来的。”
吴老伯摇摇头道:“不是他进来,是这里有人把你带出去的,是宫老背叛了他的那个什么神秘的联盟,把你救走的。”
☆、第二百零六章祭奠先祖
吴老伯停下了晒书的动作,看着远处的清风和明月的身影说道:“当年都道是天下有个世外桃源,那里一年四季如春,漫山桃花,有一眼山泉可以治百病,常年饮用还能永葆青春甚至是长生不老,那里山上有九色鹿,见之便是祥瑞……林林种种好似仙境。”
“那是什么人传出来的说法呢?”
“哪有那么多的透明心肝,终究是那老家伙们想的太好,那神仙水不是照样也养出了叛徒。将族人推向了火坑,还要将唯一的血脉的送出去领赏。”
这个血脉说的便是她吧,只是她的父母呢?
“你的父母早就去世了,你的母亲拼着最后一口气生了你,然后跪着求了族长,才去的。你父亲将所有族人都护送到东岛,才倒下,他那是身中几十刀,整个人最后血都耗干了。”
宫鲤听着脸色发白,拿着书的手也微微发抖,抬眼看着吴老伯。
“您老真残忍。”
“老头子讲这些不是让你在这里哭丧的,是要告诉你,他们都是极爱你的,也都是顶天立地的人,当时深受族人爱戴,如若哪一天你能寻到桃源入口,便带着他们的魂魄回归故土吧,这么多年过去,他们想必也想家了……”
与吴老伯将书都拾到屋内,宫鲤便又去看了墨崖,他已经从池子里出来正端坐在床上打坐,宫鲤悄声走了进来也并没有打扰,先自己斟了一杯热茶喝。
然后回想着走之前吴老伯嘱咐的话,他说:“明日辰时去寻族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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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里应该还有些东西要给你,而且明日是你父母的祭日,去祭拜吧。”
看来这族长确实是知道的更多一些,希望能在他那里知道更多的族人信息。
正想着,闻到了一股药香,回头看果然是墨崖走了过来,坐在她的对面,用眼神询问她之前去做了什么。
“吴老伯与我说了些族人的事情,还有父亲母亲的事情,明日是他们的祭日,你与我一同去祭拜吧。”
“好。”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的,自从前一天知道要去祭拜先祖,宫鲤整晚都睡不着,清风与明月也很是激动,当年他们四处分散也无法进入东岛,所以埋在这里的前辈根本就没有祭拜过。
而这里这些人,就是为了给他们争取逃走的时间,才最后都被那些恶人诛杀。
“他们也有些族人是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的,只是因为外面的水土不服,又忧思过度,才都早早去了。”
吴老夫人是个非常温和的老人,基本上平时都不说话,走路总是轻轻的,在身后垂着一条大辫子。吴老伯之前说,这位老夫人与其中的一位桃源族人相恋,但是他为了出去寻找其他族人,而再也没能回来。
看着老夫人微弯的腰身,宫鲤就在想,或者,他还活着。
宫鲤穿着一身素色衣衫,跪在父母亲的坟墓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头,闭着眼低声的讲述着自己这些年的生活,爷爷、墨崖、天香还有清风明月等等,所有遇到的人和事。
这一处坟园,风水极好,常年有人打理。
周围种着一些小花,宫鲤接过一碗山泉水淋在了他们的坟前,向他们保证,一定会找到桃源,将他们带回去,入土为安。
待到他们一行人离开之后,守墓人过去一看,发现之前那些花竟然一下子全都开了,风漫过山野,似乎有人在低声吟唱。
宫鲤回身又看了一眼葬着那些族人的山坡,对着族长深深作揖,谢道:“这一族人,连累了您这里不少人的性命,能让他们有个安生立命的地方,我代替族人谢谢族长和各位族人。”
族长前日里仪式上因为与墨崖的力量对抗,打断他不要命的方式,有些受伤。说话中间时不时的要咳嗽一声,但是他眼神温和,站在山腰看着山脚下的河流还有地下的村落。
说道:“你父亲当时与我一样,都是刚接了族长之位不久,与我在海上行船时还说,希望那一方圣地能永远的远离尘嚣,能一直安静祥和,你与他一样,眼睛都是这般澄静,心中总是有那么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我当时便嘲笑他说不可能……”
族长想到了这些往事,说话时很是伤感,便牵动了伤处,咳嗽起来。
宫鲤扶着他笑道:“确实也是不切实际,是父亲他们太过于单纯。”
“是啊,人心险恶,不是人人都想着一直窝在那么个地方,从生到死的。后来桃源渐渐被传的天下皆知,我便知道要出事儿了。中间也不过就隔了半年的时间,再见面的时候,他居然浴血战斗了整整七日,才血尽而亡……那些族人的血将整个青龙之门都染成了红色,那些个杀千刀的屠夫,怎么就没被上天劈死!”
宫鲤想着那一夜在树上,透过月光看到的那一场景,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吧,血漫过了古树,那里面的族人的不甘竟然让它机缘巧合之下,修了灵智出来。
墨崖见族长这般激动,便出声道:“这笔债,会有人向他们讨回来的。”
众人听了纷纷称是,会将那幕后操纵之人揪出来,受到惩罚。
最后,族长从下面一个人手里接过来一个布包放到宫鲤手中,说道:“这是你祖父在出事前的一个月托人带过来的,说是如果桃源出事,便将这东西藏好,他日送给族里的后人,他说的便是你了。”
清风说道:“老族长早就算到了这一天的,所以才安排了族里的弟子出了谷,悄悄的生活。”
那杨轩摸了把胡子,说道:“但凡这几个老的上了年岁的族长们,都有些占卜的本事,占个天机,也能为大家留条活路。”
回去后,宫鲤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才将桌子上的布包打开。
只见里面放着一个卷轴,旁边放着一个罗盘,还有一把小小的铜镜。这些东西看起来没什么联系,其貌不扬,也不像是什么宝贝。
小心的展开那画卷,宫鲤瞪大了眼睛,指着朝墨崖说到:“这不是九州图?”
继之前那吸血的大卷轴画之后,还在武家人手里看到过一个粗略的线稿,而这个小小的卷轴确是她见过最为致的画幅,上面的一山一水都栩栩如生,这般细程度起码也得画上个一年半载。
之前爷爷也让她背过这样的古画,还说那是世上仅有。
眼前这才算是原作吧……
等到完全打开,她才发现这上面从北境一直往南到皇都最南面,被圈起来一个范围,用朱砂笔写着三个字“桃源境”。
不是吧,这么大一个范围叫桃源境?
☆、第二百零七章鸠占鹊巢
宫鲤对于那副山水图的记忆是最初爷爷让背下来的那张泛黄的图纸,上面的东西虽然也算是完整但是却都不如族长交给的这幅要来的详细完整。
各个地方都用不同的颜色划分区域,与其说是一幅山水图,倒不如说是一副地图,只是绘制的人有些情调,没有只是按部就班的标出一些地方,而是真切的加入了很多文人的意趣。
最边上题着一首小诗:“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下面署名“南宫无忧”。
之前族长说过,这桃源一族,如今都凋零,散居各地迫于生计被丑化成了巫蛊邪魅,那山上的坟冢都没有名字,是怕万一有什么万一,被别人毁了。
他们那一族的族姓便是“南宫”,所以自己叫做宫鲤,看来是爷爷故意留了个念想。而她的父亲唤作南宫齐,母亲则是苗漓,当初因为母亲是个残废之人,两人在一起颇受争议,总算是在一起了,却遭了这大难。
墨崖指着那一处地方说道:“桃源一族已经存在了几百上千年,这一幅图也是历来族长继承之物,被划定的这一片区域正好是囊括了如今的北境靠南一些地方,和整个京都之地。如果是按照时间先后来算,如今的皇城或许可以叫做雀占鸠巢,皇都是前朝才从南曲搬迁过来,算下来在这儿也就二百余年。”
公里点着那被圈起来的一处地方,看着墨崖说道:“你的意思是这里其实是桃源一族的故地,但是因为一些原因被皇城的给占了。”
“有可能,皇城里的那些人最是相信风水,当初我前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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