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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深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余生
“是你爷爷,是无常……怪不得在此见他的时候,他居然像个耄耋老人,我本以为是他耗尽了心血救你,却不曾想原来是将内力给了我。”
这也不知道是谁傻,一个人怀着怨怼生活了大半辈子,临了才知道原来错怪他人,
宫鲤看着她蜷缩成了一团,又想着如今这人也是为数不多与爷爷有过交情的人,心竟然不由得软了下来,走上前将手放到夭桃肩上。
“爷爷做事无愧于心,他负了你,这些他都记得,所以也会尽自己所能护你周全。只是我仍然不相信,爷爷会在你身上用那样的邪术,杀人吸血这般歹毒的法子,他是断然不会让你那个样子活着的。”
“如今想想,确实蹊跷,无常用我的身体血液养着当时从各处集的残魂,虽然痛苦,但是模糊间我记得他一直安慰我说,不会有事。后来我根本不去信他,心中的魔性滋长,便更容易发作。”
墨崖,想了想问她,“你可记得当时除了宫老之外,你还见到了什么人。”
夭桃扶着额头回想,“那一段时间我因为魂魄之中加了别的魂魄,整个人昏昏沉沉,不过虽然看不真切,可我却能闻到寺庙的香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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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无常与南无走得近,我猜想应该是他。”
宫鲤回到座位上,一手支着头,说道:“从我记事起就有南无这个人了,他行踪成谜,说是住在山上,但是一年能见上他三面的人都不多。最喜欢给我将一些神鬼之事,对此爷爷很是生气,他一直告诫我说,世上没有那些妖邪,都是人心作祟,叫我不要人云亦云。”
“没错,无常对别人都是这般说,那是因为他深受其害,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应该是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每次回来都身心俱疲,会跪在崖壁前忏悔……”
清风道:“你说的南无便是那日你偷看的那辆车吧,上面有个四五十岁年纪的男子,那人回头看我的时候,眼神很是锐利,整个人很有威仪,很像那种常年位居高位的人。”
“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是要找我们帮你做什么?”
夭桃叹息一声,摸上了脸,然后笑着摇摇头。
“大限将至,我如今倒是坦然了,我记得无常有一次很是开心,那是他唯一一次正眼看我,夸我容颜正好,很美。过了很久我都没有缓过神来,所以我一直爱惜自己的外貌,最后竟然成了心魔,只要稍不顺心,那魔性便会出来,我就必须吸食那女子之血,被嫉妒、仇恨蒙蔽了眼睛。”
宫鲤,听她说大限将至,想来是这次伤的极重,大概是想让他们为她寻什么灵丹妙药之类的,如今心结打开,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人一旦没有了一股执念,就形同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那你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害了你,又嫁祸给爷爷,让你怀着恨意活了这么久吗?你甘心就这么死去?”
夭桃想了想,眼睛里恢复了些许神采,“凝血丹,需要你的血来炼制,你肯吗?”
宫鲤点点道:“当日爷爷肯用自己的半条命救你,我便也要还你这恩情,怎么做?”
墨崖却出声打断,问夭桃:“多少!需要我做什么?”
“不多,血和幽冥寒玉炼制,需要令主助力。”
听她说不多,墨崖才又靠回了椅子,夭桃倒是笑了笑,抓着宫鲤的手,紧紧的握了一把。
“你爷爷他……”
“放心,他的魂魄已经由渡魂族度化,怕是现在已经轮回转世,你不必牵挂。”
“恩,迟早我还是要去找他的……”
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宫鲤看着她有些蹒跚的步伐,心中也不为之惋惜。这样一个人,当初只是寻常女子,却卷入别人的阴谋,怀着对心爱之人的怨恨,去残杀那些无辜的人,最后陷入极度的自我厌弃之中。
恨别人,更恨自己。
宫鲤他们在这十里坡庄子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有个小丫头来找宫鲤,说是圣女唤她到前面的花园之中。
直到推开那木栅栏,宫鲤才回过神,这里居然与他们在海岛上住的木屋一模一样。
就连药圃之中种的草药都一样,晒药的架子上还放着刚晒好的柴胡,宫鲤走过去抓了几根,闻了闻。
“怎么样,比你之前种的好吧。”
“确实……你怎么……”
宫鲤转头便看到夭桃变成了六十多岁的样子,一头银丝被她用一条布带系着,垂在身后。
“怎么,不认识了,是不是很丑?”
“不会,很好看。”
夭桃笑了起来,脸上皱纹很多,但是却看得真切。她背着手在院子里走动,指着爷爷的那间屋子说道:“我曾经忍着蚀骨之痛去看过你们好几次,怀着一肚子的怨气,却在看到他出来后,仓皇逃走,那个黑丫头便是我上山的时候看到的,她那个时候被自己的爹掐死了,我便给那个男人施了个幻觉,让他以为自己把他闺女吃了,让他寝食难安。”
宫鲤了然的点点头,说道:“怪不得我见到王胜的时候,他说把丫丫给吃了,原来是你搞得鬼。”
夭桃摸着木栅栏,转头看着宫鲤,眼神清亮。
“你真的是心甘情愿救我的吗?”
“嗯,我要你亲眼看着那幕后黑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夭桃笑着拉起了宫鲤的手,点点头。
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说起来我们也算是血脉之亲,当年你身上的血都凝固,是我用自己的血催动你的血脉流动。”
宫鲤戏谑的看着她,道:“你不会是想让我叫你奶奶吧……”
“有何不可!”
“想都别想,我可不想给我爷爷填个丑媳妇。”
墨崖走过来,正听到她们拌嘴,便停住脚,远远地看着。
他知道,宫鲤的心终究是太软。
☆、第二百三十八章凝血炼丹
取血炼丹确实没有用宫鲤太多的血,夭桃说之所以那么虚张声势,不过是觉得宫鲤是那不好说话的主,再加上初九这事儿,以她的脾性,就连一滴都不会施舍,更不要说还得劳烦墨崖去冥殿炼丹。
这个脸面,她自认为没那么大。
“所以你便觉得利诱不成要用威逼?”
夭桃斜靠在桌子上,笑道:“不过是放手一搏罢了,我从知县府逃出来的这段时间,没有心魔作祟,也想做些好事弥补过失,倒是机缘之下看到你在。本来想着就这么拖着总有一天就会归于尘土,或许上苍见我知错,能让我有机会去寻你爷爷……”
初九如今也不怕她了,见她如今这般样子倒也同情,两人都是那被人谋害,说起来还真有些同病相怜。
“你也不用难过,过去的往事太多磨难,接下来便会雨过天晴,你难敌心魔杀人,之后也知悔改去救人,因果循环,自由命数,咱们得看着那作恶的人伏诛。”
夭桃看着她笑笑又看了眼她身后的天香,“你这妹子是个人物,当时为了救你差点把我的房子点了,那不要命的架势,倒是与你当时像极了。”
初九疑惑的看着夭桃问道:“我倒是有些记不清当时是怎么跟着你一同去了古水镇。”
夭桃喝了一口茶水,想了想哦了一声,“也难怪你不记得,当时我看到你的时候,你似乎被什么邪气给控制了,但是好在你本身也懂得一些巫蛊之术,能勉强将自己的意识给剥离出一部分。那时你的两个魂魄正在抗争,我很欣赏你那股子狠劲,能将自己的魂魄生生抽离,便将你带回,正好当时有个路人死了,我便将你的魂魄放了进去,又加了自己的血为你封住七窍。”
“所以之前初九也离不开你那府里,便是你的血有问题。”
天香分得清是非,看这样子初九并不是夭桃害了,只是被她给带走了,加上之前夭桃有心魔,每每她发作的时候,初九变也会被影响。
“确实是,所以我们几人……”
“得了,我们都和你血脉相连,你这是临了孤身一人,来攀亲戚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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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打我们的主意,咱们虽然冤仇暂时结了,但是谁知道你会不会临阵倒戈,你现在还没有洗脱嫌疑,别急着拉关系。”
天香几人也笑了起来,夭桃被堵的无话可说,最后只能关了口茶水。
指着他们说道:“若是当年,我才不会让你们这些丫头片子看笑话,也就是现在,心头的疙瘩放开了,也觉得其实老了挺好,垂暮之时,竟然说不出的平静。”
四个女子凑在一处说话,其他人都诶打发到了外面,去给上门来祈福的人解决难题,最后发现竟然是小海最受待见,村名都喜欢问他事情。
墨崖已经赶到了冥殿,去给夭桃炼丹,冥殿药师见他要炼制凝血丹,便问他是什么人要吃。
“是一位种了毒的朋友。”
那药师抹了把胡子,轻飘飘的飘到了炉前,“凝血丹是个凶险的药物,虽然可以救命但是寒玉的寒气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看来这人是想开了,这丹药吃后也不过是多活三年光景,便会爆体而亡,尸骨无存。”
墨崖沉默的听着,最后也只是嗯了一声。
这夭桃确实是那狠角色,当时去她府上讨要初九,她也晓得轻重,知道最后难会两败俱伤,便让他用红线换,而她自己竟然是徒手从血脉中抽出了与初九相连的那一条血线。
抽筋之痛,可想而知,但是她竟然面不改色,只是羡慕的看着初九,说“我怎么没有你这般好命。”
当时她是手上滴着血,站在门边上一直看着墨崖离开的。
要是最后还是嘱咐墨崖要慎重,没有后悔的余地。
所以,他回来之后,还是问了夭桃。
“你可知道这凝血丹的作用,吃了以后会有什么后果。”
“当然知道。”
墨崖见她神情坚定,便将药盒递给她,转身出去。
宫鲤殷勤的凑上去,询问墨崖累不累之类,毕竟又是为了她的事麻烦他奔波。
“累又怎么样,你是要给我捶腿还是揉肩。”
“都没问题!”
于是便拉着墨崖回屋,夭桃听着他们走远才从桌子上滑了下去,全身的筋骨仿佛移位,五脏六腑也如在寒冰只中冻裂一般,咬住胳膊堵上了难以压制的嘶喊,黑沉的屋子里只剩下她的呜咽。
而墨崖此时正享受着宫鲤的捶腿,靠在床柱上闭着眼睛小眠。
他当然是知道夭桃服药后的惨状,那人自尊心极强,所以便把宫鲤拉回来,得进去撞上,倒是让两人都不自在。
宫鲤小声的问道:“那凝血丹真的那么神奇?能给人造血。”
墨崖睁开眼,看着她的头顶,“关键还是看用了谁的血,你与夭桃的血脉有联系,而你本身又吸去日月华修炼加上我寻到的寒玉又是最佳,所以效用是最好的。”
“夭桃又要变回之前的样子了,我还是喜欢她如今的模样,像个泼辣的老奶奶。”
墨崖伸手揪了一下她头顶上夭桃刚给她盘好的一个发髻,笑着说道:“这边要看她自己了,如果想回到之前的那副样子便运气修复容颜,如果不想那边还是如今的样子。”
被墨崖折腾的,又是捶腿,又是按腰、揉肩,最后竟然胳膊都抬不起来,简直都要怀疑他身长的不是血肉而是钢铁,那么坚硬。
所以,自然也忘了要去看看夭桃是否吃了那药。
等到第二日,宫鲤揉着肩膀在药田里寻到夭桃的时候,她还是那个样子,只是腰板好像不想前两日那般佝偻。
“你这是喝了药,还是没喝药呢?”
“这都看不出来,我现在面色红润、中气十足,这么不明显吗?”
宫鲤从她手里接过锄头也蹲在地里,撇撇嘴说道:“你每天胭脂擦的那么红,而且说话声音一直都那么尖利,那个能听出来。”
夭桃用脚踢了踢宫鲤的屁股,又从边上拿了个小铲子蹲在了宫鲤一旁,两人一边说一边干活,都像是农家里的孙儿和奶奶。
初九和天香看着远处的两人,也笑了起来,难得有这么温馨的时候,便没有打扰。
毕竟还有正事要做,第二日见夭桃喝了药之后脉象平稳了,宫鲤他们便也启程离开。
“你们一路小心,如果有事可以捎信过来。”
“你也是,要注意身体。”
夭桃原地转了个圈,笑着道:“放心,我这一时半会儿还不想死,怎么也得看着那混蛋身首异处,才算放心。”
宫鲤点点头,指着皇城方向:“我可怜你孤苦,等我们寻到了桃源村,你便也过来吧,反正地方大,你可以在那里养老。”
众人都笑着附和,如今夭桃就是个银发的老人家,这几天也都熟了,就连小海都一直拉着夭桃的手不放。
“那便说定了,我就在这十里坡等着你的好消息。”
“好!”
☆、第二百三十九章明抢暗劫
接下来的路程走走停停,也不算太平,遇上了两拨暗杀和一次打劫。
暗杀的人行踪诡异,他们虽然没有受伤,却也只是勉强应付,那些人好似知道他们几个人的情况,便总是将他们分开攻击。
如今初九也不怎么需要人分心保护,和小海两个人配合着,竟然也叫那些人一时间占不到便宜。初九操纵蛊虫,虽然看起来有些头皮发麻,但是也确实厉害,小海的巫术则很是奇特,能催动着风将对方卷过来的黑雾吹散。
其他人自保没什么问题,第一次进攻之下,对法确实没讨了好处,但仍然又逃脱的。
这些人大概是死士之类,刚一倒下便自焚而死,清风查看了一下说是从内脏燃了的,所以肯定是吃了什么厉害东西,能瞬间将自己烧个焦黑。
但是第二次,便没这么容易了。
墨崖说:“上一次人数正好也就对我们几个,看来只是过来试探,想看看我们如今成了什么气候,这一次的人数多了五倍不止,想来是下了血本。”
宫鲤一边打一边接话道:“从海岛出来别的本事没学到,倒是树敌的能耐越来大,这也不知道是何妨神圣。”
曲流的那把琴底下抽出来是一只软剑,剑身极长,似乎比白练爱要细长,绕在那些黑衣人脖子上,一剑一个身手很是利索。
那些黑衣人将他们困在那破庙里,射出来的箭雨他们抵挡的很是吃力。
一轮进攻停下,他们几人围在一起,看着外面悄无声息的夜空,清风骂道:“这是什么鬼玩意儿,墨崖你能看到他们是从哪里出来的么?”
“土里……”
“……”
众人一阵沉默,从土里冒出来的,除了僵尸还有什么。
但是很显然这些人,是活生生的人,会流血能出声,有气息。
“让鬼影出去看看。”
说完便让小呆化作黑烟飘了出去,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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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也不见回来,墨崖眉间一沉,凌空画符,念起了咒文。
黑烟在他的指尖缠绕,然后化作小呆的形状,只是有些飘忽,两人无声的交流了些事情,便忽的一下消散,钻到了宫鲤脖子上挂着的魂珠里面。
“怎么回事,小呆出去都不行么?”
“鬼影说看到了怪物,半人半蛇,在离我们五里远的山坡上,还有一里远的地底下,都有那东西,而且,来人有一个领头的,是个人。”
宫鲤狠狠的甩了一下白练,看着外面生气的说道:“两军大战还讲究师出有名,这个人召集怪物要置我们于死地,又是怎么个缘由,我不记得还得罪过这样的人。”
墨崖倒是觉得此法可行,便将清风唤至身前,又给曲流与明月安排了任务,自己则走了出去。
外头没什么动静,但是宫鲤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些土壤浮动的声音,有人确实是在土里奔袭。
墨崖将诛魂令祭出,诛魂刀指着云层,口中念咒,一会儿工夫便凝聚了厚厚的乌云。咔嚓一道闪电照亮了四周,墨崖拔地而起,想着某个方向循序的跑了过去。
他之前的位置上便被清风代替,他同样也念咒,催动雷电响起。
外面轰鸣声不断,一会儿工夫从远处传来了一声声的尖利的惨叫,几个人心中一松,看来是墨崖得手了。
“把雷电南推五里,使劲劈。”
清风的咒语更加急,空起来开始传出毛发被烧焦的糊味。墨崖手里拎着两个软哒哒的东西扔在了地上。
宫鲤几人一看那东西,吓的往后退了几步。
“这,太残忍了,只是活生生将他们造成了蛇形。”
看上半身,这仅仅是两个五六岁孩子的身形,只是脑袋奇大,腿被死死的缝在了一起,外面用那红绳紧紧的缠着,像是蛇鳞。
他们蠕动着身体,细细的胳膊很是有力,一下子就把寺庙中间的木柱子扣下来一大块。
“这些蛊童都杯喂了药物,身子不长了,但事实上最少也有百年,否则不会力气这么大,还能穿行在土中,这应该是虫蛊童。”
初九指着地上被墨崖用红线绑起拼命挣动的那两个蛊童,面露不忍。
宫鲤按了按她的肩膀,问:“这东西可有对付的办法,他们越来越多,如果将这周边都围住,咱们少不得是要受伤的。”
初九咬着嘴唇快速的回想,然后抬头望着墨崖道:“虫子怕火,令主用雷电确实有效,只是太满,可借幽冥业火焚烧。这些童子被禁锢着灵魂,痛苦不堪,如此也是替他们解脱。”
墨崖听罢便又出去,过了一会儿,“轰隆一声”整个地面都震了一震,外面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们走出去,那火焰不同于人间的火是红色,这些火是蓝色,将那底下的蛊童都烧了出来,他们只是哀嚎一声,便扑到了火里。
正如初九说的,这些被控制的童子,他们也是想要解脱。
这边是又一次暗杀,只有明月与曲流身上多了几处箭伤,其他人倒是没事。
至于抢劫一事,有些乌龙,那几个村子闹饥荒,便有人抢劫来往的行人,等到下来一看几人之中一个残疾一个瞎眼的少年,再加上前一晚大家与那蛊童打了场,都有些狼狈。
倒是那几个抢劫的村民可怜起了他们,还好心的将它们带到了村子里。
所以他们此时正坐在那几个村名的家里,这是兄弟五人,都饿得面黄肌瘦,但好歹还活着。至于其他人家则更是可怜,树林子里的草、树皮都被啃食的差不多了,可以想见灾情多种。
宫鲤几人没有吃他们拿上来的东西,而是喝了一口水,坐下来歇歇脚。
那为首的应该是他们的大哥,他不好意思的搓搓手,看着明月与清风身上的血迹斑斑,眼神也有些暗淡。
“真是可怜呢,你们之前这是遭了什么罪,这还被我们又给吓了一场,真是对不住,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不然这么损的法子也不会使出来,这是折服的行当。”
宫鲤扒拉了一下歪倒在一边的发髻,向着那李大笑了一下,喝了口有些浑浊的水,道:“大家都不容易,我们这出门在外的难会遇上些事情,不碍事的。”
李大让弟弟从屋子里拿出来几间衣服给他们,“现在就是这些身外之物是最没用的,以前我们这里没有闹灾荒的时候,也还富足,所以这衣服都不差,你们穿着吧,也算我们赔不是。”
清风接过衣服谢了几人,然后叹息一声,说:“几位大哥,你们还是往别的村落去问问,别在路上干这个活儿了,你们几个只有点蛮力,遇上那些官宦人家的护卫,根本都打不过。”
李四性子急一些,当下便说道:“反正怎么着都是个死,被人砍死还算痛快点,在这饿得抓心挠肝,又不敢寻死,简直就是活受罪。”
宫鲤几人也没什么立场来劝慰,临走的时候留下了一些银钱,嘱咐他们到那大一点的镇子上去买些吃的。
李大和兄弟们面露惭愧,但是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便接了银子,给他们磕了头,将他们送出了村子。
他们几个走在大路上,看着农田里寸草不生,也很忧心。
墨崖蹙眉看着周围的农田,水渠,然后燃了一张符纸,继续前行。
宫鲤见状问道:“哪里不对劲?这灾荒……”
“很邪气,不像是天降的灾祸,倒像是地底下有什么东西,或者是水里面有什么毒物,我向冥殿问问此时,是否在这个地方有灾情。”
“若是人祸,那会是什么原因?”
墨崖勒住缰绳,转头看着探出车窗的宫鲤,皱了下眉,“上游或许有地方在炼尸或者炼蛊,邪气不散被水卷着冲到了农田。”
几人都转头看着四周裂着大口的土地,似乎有股黑气从那裂缝中升了起来。
☆、第二百四十章蛊童之墓
顺着河流往上游*行走,两侧的污泥泛着黑色,而且很臭,像是死了的动物在里面腐烂。过了一阵,那消失的符纸便出现在了墨崖手上,待他看完便消失了。
“此地因为五年前毁了冥殿诸王的庙宇,还曾经给溪流改道淹了下游的庄稼,所以天上降了两年洪涝,但是之后便没有过灾害,河伯那边也说这几年布雨及时。”
所以说,这三年来的旱灾很是蹊跷,这河底淤泥其臭无比,越是往上游走,越是腐臭。甚至还能看到白骨,这河流弯曲着流经一座山,那些臭水便是从里面流出来的。
在荆棘将河道堵上,清风用剑砍开了那口子,一只好似大猫一样的老鼠从里面蹿了出阿里,猩红的眼睛看着他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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