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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深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余生
墨崖沉默了一瞬,点了点桌子,说道:“有可能,不然以那曲清的为人处世,很难想象他能存活下来。”
这话说的比较直接,但也确实就是这么个道理,一个连自己的脾性都控制不好的小主子,又如何能领导族人走向辉煌,不被灭族都是他们那些老骨头们拼了命护着的。“也不知道她母亲那所谓的圣女在族中代表得是什么……”
夭桃在那个小镇上也被奉为圣女,是因为她宣扬出去的善德,实实在在会给百姓做出些贡献来,还有什么一生未嫁之类的噱头,听起来神神秘秘的,似乎蕴含着无上的法力和愿意为人们献身的勇气。
所以,这个圣女是人们自愿的封给她的,而曲流的母亲不知道是属于什么类型,按说即便是亲身血脉,无德无能也不至于被族人这般拥戴。
而且这个节骨眼上,祭灵族还掺和进来,他们又是为了什么……
明月回想着当时的情景,然后说道:“当时曲清看起来神情有些焦躁,莫长老则神情淡淡,二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如果莫长老在这里,那么蛊童之事怕是他也得了消息,也就是说,他知道咱们在这里,却没有现身,也许是要避嫌,也许是在暗中观察什么,反正他肯定另有成算,如果来与我们会面,要谨慎应对,尤其是南宫野,就说是路上救起来的便好。”
宫鲤听完墨崖的嘱咐,撇撇嘴,“那老爷子明劲儿,一看到小野便知道不是什么寻常的人,在一去村子里打听,我们进去和出来的时候人数都不对,小野的身份就会让人起疑心。”
“只要咬住说是救得路人,他便知道轻重,南宫野如今记忆不清,和普通的孩童相差无几,倒也还好隐瞒,我怀疑他拿出来的那块石头便是之前桃源村的东西,当时引起霍乱的长生泉水,或许就是那石头里面的东西。”
宫鲤一想也明白了墨崖的意思,“你是说,莫长老他这次出来是为了这石头的事情?”
墨崖站起身看向窗外,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看着她说:“也许不止莫长老,其他人也会来找这石头。”
随后将南宫野喊过来,他将那石头一直藏在枕头下面,任谁都不能碰,也就宫鲤还能拿着端详。
金玉无罪,怀璧其罪,这个石头是桃源村的入口,也会引起天下人的又一轮争夺。
当年桃源村居民多数被害,就是不知道这一次又要牵扯什么出来,而那个幕后推手还在虎视眈眈,宫鲤趴在桌子上长叹一声,“总感觉又要出事情了。”
此言也确实不假,明月前脚刚看到那莫长老与曲清私下里见面,后脚那莫长老便找上门来,依旧还是那大大咧咧不修边幅的模样,短短数月,倒是比之前见他的时候多了疲态。
“老爷子过年好,许久未见了,看您老依旧是神采奕奕呢。”
莫长老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说道:“大姑娘了,你们也好,这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这老骨头已经黄土埋到了脖子上面,不过是多熬些时日,咱们见一次少一次了。”
天香拉着莫长老的手臂,呸呸朝着地上吐了两口,嗔道:“大过年的您过来就说丧气话,人家不是说了,老鸡还要吃米下蛋,你还得好好活着。”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开了,“老骥伏枥”能被她这么用,也算个人才了。
莫长老将他们看了一圈,看到灵海的时候眼睛闪了闪,不着痕迹的多问了几句,“这孩子长的真是乖巧,上次怎么没见。”
宫鲤笑笑,走过去揽着灵海的肩膀道:“这是我们刚找到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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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乖巧的很。”
莫长老似乎有些心事,一直在问他们在路上的经历,看到了什么,遇到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之类的。宫鲤他们也只是简单单的说了说,没有多讲。
“如今新皇登记,手法与之前的皇帝很是不同,雷厉风行,很多世家都受到了波及,怕是会出什么霍乱,你们虽然之前有些交情,但是天子之侧没什么情分的,我看你们这是打算往皇都走,一定要小心。”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宫鲤点点头,给他添了杯茶。
之后想了想回道:“您老放心,我们如今也不怕什么,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招惹,至于我们想做的事也绝对不会放弃,如果有人来犯,必诛杀之。”
莫长老端着茶盏的手顿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过了许久他才说了一句,“这世间灾祸,有时候就是那么的,避无可避。”
☆、第二百五十章坐视不理
经过之前明里暗里的对话,宫鲤相信以莫长老聪明,肯定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桃源村他们要找到,长生泉他们也会护着,族人也会召回来,这一切都不会放弃。
而莫长老最后的叹息,意思也很明显“避无可避”便会争锋相对,被灭掉的半鬼人在蠢蠢欲动,被清除的桃源村人也不断出现,似乎之前某些人尽心思想掩盖的东西,一夕之间又都浮出水面。
“莫长老住在这里,我们又不好说赶他走,这一路下来不就被他监视起来,小野也不能一直关在屋子里的不让他出来。”
墨崖摸着诛魂刀的刀鞘,转头看着跨在窗棂上的宫鲤,说道:“他能在明处也是好事,至少可以提防,倒是那些暗地里的东西,让人预测不到。”
宫鲤手指敲着膝盖,看着斜对面莫长老的屋子房门紧闭,“你有没有一种离真相越来越近的紧迫感,我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好似那真相会给我们很多人都带来威胁。”
“避无可避,便只有接下来,都走到了这一步,你退不退都不会影响到很多人的决定。去留进去多久的时间了。”
宫鲤算了算,“将近半个时辰,他和莫长老有那么多可谈?莫不是这老爷子是半鬼人请来的说客。”
“如果是说客,这莫长老管的闲事确实有些多了。”
斜对面的门吱吖一声打开,曲流施施然走出来,神情自若,看到宫鲤跨坐在窗棂上,还笑着冲她招手,看样子应该是谈的还好。
宫鲤看着他进入自己的屋子,回头和墨崖说道:“看曲流的神情他倒是很平静,估计没什么大事,我们还是尽快启程吧,留在这里总感觉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一举一动都不自在。”
墨崖并不反对,是走是留没有太过在意,如今出门路上的行人多是四处走动,走亲访友。宫鲤他们将车马行装打点好,便向莫长老告辞,却见他也牵着马走了过来。
“不必告辞,我也是要北上的,正好便一路有个照应。”
说完也不理会他们,便翻身上马,跟在了一侧。
宫鲤与墨崖对视一眼,又看了其他人,曲流倒像是料到了一般,掀起了嘴角笑了一下。
“这也太过分了,还真是赖上了。”
对于莫长老这行径,宫鲤只能忍了下来,现在还没什么导火索能让她不顾及情面撕破脸去。
南宫野被初九牵着出来的时候,莫长老果然高深莫测的看了宫鲤一眼,倒是没说什么,而是扭头看向了前面的路。
南宫野对于莫长老的出现很是排斥,见他看过来当下便低了头,用脚用力的捻着地上的小草,宫鲤摸了摸他的头,拉着他上了马车。
“走吧,一路上警醒着些,有危险的话不要硬拼,回到队伍里来。”
墨崖对着大家说了一句便骑马走到了前头,宫鲤与南宫野坐在一辆马车,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见他一直皱眉看着外头,便覆在他的耳边小声的问询。
“小野,你认识那个人么?”
南宫野摇摇头,但是眼睛还是看着车窗。
“那你为什么要一直看着他……”
“血液的味道,我记得。”
虽然是没头没尾的一句,但是宫鲤大概知道他是想说什么,作为桃源族老一辈的人多少都有些神奇的能力,南宫野所说记得“血液的味道”,或者就是他记忆最深处,对祭灵族这个血脉的感觉。
宫鲤想了想又问道:“那你记得他的味道是好闻还是臭的?”
南宫野皱了皱眉头,想了想伸手掀开帘子,看着前面莫长老的背影道:“不臭……,但是让我很不舒服。”
不管怎么说,必须得盯着莫长老,以防对南宫野下什么手,那石头已经被墨崖藏了起来,换了一个一般的石头给南宫野拿着。解释了很久,才让他相信这个假石头是用来保护大家的,所以不情愿的又放到了身边一直带着。
不管怎么说,必须得盯着莫长老,以防对南宫野下什么手,那石头已经被墨崖藏了起来,换了一个一般的石头给南宫野拿着。解释了很久,才让他相信这个假石头是用来保护大家的,所以不情愿的又放到了身边一直带着。
如今宫鲤其实最操心的还是他的安全,虽然这么多人护着,但是对方实力也不弱,真要是动起手来,难保不会将他掳走。
索性一路上倒是安全,只是他们在午后上路之后,进入一片地形很复杂的区域。
“这里跟迷宫似的,怎么走了这么一条路。”
清风掀开车帘说道:“之前过来几个村名,说是前面有一处路面给坏了,说这边能绕过去,而且路途还短,没曾想是这样的地方。”
墨崖让车马停下,自己率先过去,等了好一阵才回来。
“跟紧了,里面有些复杂,将两辆车拴在一起。”
清风下车之后将两车前后链接在一起,跟在墨崖和莫长老的后面便走了进去,曲流走在最后面,防止出什么意外。
这一片乱石林,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炸裂之后堆叠而成,看着杂乱无章,却恰到好处的流出了行人行走的缝隙,半路上他们竟然还看到了好几波村民。
“几位这是从哪里来的,这里面的路可不好走,九曲十八弯,不过只要顺着前面底下放着四块小四子的石柱右转就能出去了。”
墨崖拱手谢了那几个村民,马车中间被石柱的棱角刮到,颠簸了好几次,再加上这一处似乎处于风口总是冷不丁的刮一阵狂风过来。
“这风,有味道。”
“什么味道?”
宫鲤摸着南宫野的头顶,轻声问道,上一次南宫野说闻到了风里面的甜味。
然后第二日便下起了小雪,宫鲤甜甜落在唇边的雪花,似乎真的有些甜,所以这一次他又说有味道,宫鲤便耐心的询问,南宫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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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小孩子玩闹的胡言乱语,他确实可以预见一些事情,这种感知能力比宫鲤五感的敏锐要更厉害些。
“唔,风里面有涩涩的味道,像是树发了芽,上面水珠的味儿。”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树在发芽,现在是冬季,越往北越冷,树木都是银装素裹,嫩叶……不太可能吧。
但是南宫野一直闭着眼睛闻着外面的味道,看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
直到,外面的马车忽然停下,宫鲤看到外面的景象才知道原来真有这一方天地是与外面截然不同的额。
“这里,怎么绿意盎然的,跟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
似乎就是一个山口的距离,外面还是寒风凛冽,一踏入里面便是春意浓浓,几人下车后看着里面的弯曲的山路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墨崖在前面朝着后面的曲流问道:“后面的路呢。”
“已经都合上了,会有退路。”
众人朝后面一看便发现,哪里还有什么石林,就是一座完完整整的大山,严丝合缝的落在地上,没有所谓的山路十八弯。
墨崖忽然抽出刀架在了莫长老的脖子上。
莫长老纹丝不动,嘴角带笑,看着被诛魂刀割断的发丝笑了笑,
看着前面的路,说道:“不必动怒,既来之则安之,令主杀了我也出不去的。”
宫鲤气极掀开帘子,跳下马车,看着马上的莫长老道:“我们也不是头一天认识,敬你是个长辈才不愿四撕破脸,要打要斗大家明的来,您这么着将我们诱到这里来是存了什么心思,而且就这么一个地方能困住我们?”
莫长老也不理会脖子边上的刀锋,一撑马背落了下来,站到宫鲤身前。
脖子上被刀划了一道,渗出了血,宫鲤嘴巴禁抿,看着他迅速被染红的衣衫,红了眼睛,真的非要走到这一步吗,兵戎相见,非死即伤……
“丫头,终究是你们的心善,即便我们立场不同,还是忍下来,让我跟着你们一起走,我看得出你们对我有提防,但是也终究没想过伤我,所以我才能利用这一点,将你们带过来。”
墨崖回刀,站到宫鲤身侧,冷冷的看着莫长老,问道:“区区一个曲清呢请得动你?你到底和半鬼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莫长老,并不言语,而是从怀中抽出一个竹笛。
清脆的声音传了开莫长老兀自吹了一段,便停下来看着他们。
“我都会告诉你们的,进去吧。”
☆、第二百五十一章东躲西藏
笛声一过这片翠绿的山林间便升起了雾气,莫长老牵着马走到了前头,他们便跟了上去。
墨崖抓紧宫鲤的手说道:“倒是一时不妨,这地方居然是个陷阱。当时我看了周围的痕迹,确实是村名平时走的路,上面的脚步气息都是正常村人无疑。问题大概就在那两个村名处,他们说的那个方向,便是这里。”
“这臭老头,居然下这么个阴招,把咱们骗到这里,肯定不按什么好心。”
墨崖倒是不怎么同意她的说法,看着莫长老的背影道:“我倒是觉得,他好像要在殊死一搏。”
宫鲤跟在后面,牵着南宫野的手,想着之前曲清去见莫长老,然后他便到了小院儿,跟他们待在一处,如今还想了个招数,将他们都拘在这儿。
要不就是半鬼人大难临头,要么就是想借机向什么人效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倒是要看看这莫长老和半鬼人是在搞什么鬼。
这片林子交错移动,中间的雾气也忽浓忽淡,如果是没人领路不出十步便会迷路,莫长老手中的铃铛会在转弯的时候摇晃三下,每一步便会摇一下。
宫鲤他们跟在后面,走了估摸着有一盏茶的时间,雾气忽然被吹散,山石轰鸣,一股冷风灌了进来。
他们看着那山石从中间裂开,向两边移动,露出了中间的一处空地,站着那天来过院子的半鬼人,正是那曲清和他二叔,还有几个其他叫不上名字的族人。
“几位贵客里面请吧。”
墨崖没什么表情的看着那二叔,回道:“既然花了那么多心思将我们引来,便将话说个明白,我们并不是什么任由他人欺辱的人,也不想在这里耍心机猜字谜。”
这次曲清倒是老实了许多,默默地站在二叔的身后,没有做声,只在起初的时候看了莫长老一眼。
莫长老向那二叔行了一礼,然后说道:“人我已经替你们得罪了,这个丫头记仇的很,以后是什么机缘,你们便在自己来心吧。”
然后又转身对宫鲤和众人也行了一礼,“明知道这次的事情凶险,还是厚着老脸求到了各位身上,我也知道你们如今不想沾染是非,但是乱世之中谁又能撇了干净,潇潇洒洒的活着,对于曲流侄子,这次既能保下曲流的性命又能保下这个村子里的人,只有与那些黑鬼人拼死一战,才能有一份胜算。”
宫鲤听他这般说,冷笑一声。
“这是哪门子的说法,什么叫保下曲流的性命,他与我们在一处自然会护他周全,与你们又有什么相干,之前不是还说让曲流去给人当点心么?老爷子,前几日大除夕的这些人过来求着曲流,为了族人的性命去牺牲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罔顾他的性命,什么狗屁族人。”
老爷子见宫鲤又开始冒粗口,胡子翘了一下,抬眼看了墨崖一眼,见他态度平淡,似乎没有责怪宫鲤一个女孩子家家太过野蛮,便生生的忍了下去。
很有耐心的与宫鲤解释,“你自己问问曲流小子,他还能活几日。中了黑鬼人的蛊咒,要么将他们杀死,要么去为他们所用。当初族人去找他,是存了私心,但是他如果不去将那施蛊的巫师打杀了,也不过再活十日,山门一开,那黑鬼人便会攻过来,如果将我们这边的祭坛给占了,以后曲流即便是再不情愿都得成为他们的祭祀品。”
那意思就是说,当初他们去找曲流,想着反正他也是死路一条,既然不与族人一起战斗,何不妥协去给黑鬼人当祭司,这么一来,既能保下自己的命,还能给半鬼人一个缓和的时间。
十天……
说到这里,宫鲤便回头看曲流。
他牵着马走过来,脸色苍白,苦笑了一下看着莫长老道:“我竟然没想到他们真有那本事能请得动你。”
这话也不知道是夸赞还是要热潮冷风,至少莫长老的眼神划过一阵疼爱。
疼爱?
那眼神似乎是长辈在看一位晚辈似的慈爱,很无奈却没有后悔。
曲流朝着墨崖拱拱手,“最终还是连累你们,我确实没多少天的时间,本来打算过完这个年,我便去寒冰之地等死了,蛊毒会控制我的神智,会被施蛊的人驱动这做事,我不要那样,我宁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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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叔,上前一步看着曲流道:“我还是那句话,在其位便要谋其事,我和你母亲都后悔没有拼了性命与那黑鬼人拼上一拼,而是试图用你的性命来换取一时的安稳,我们的胆小懦弱并没有给族人带来安宁,而是不断地东躲西藏,苟延残喘,来到这里若不是莫长老与其他几位长老相助,早就死透了。”
曲流组合可否,只是看着远处的山门,眼神阴冷。
二叔见他一直盯着山门看,便叹了一声,“山门已经快要挡不住他们的进攻,这里迟早会再一次陷落,他们会抢了祭坛,饲养异兽去为祸人间,从此以后民不聊生……”
墨崖见这两拨人都站在山口欧,被冷风死命吹着。
便说道:“走吧,既然来了就进去吧,这是山口,冷风寒气太重,他们都受不了。”
半鬼人这才回过神来,让开路将宫鲤他们带进去。
一过山门,冷风便弱了下来,等到进了里面,便看到一处山谷,一些村名从河谷两侧的山洞里走了出来,向上看着外面的人。
河谷中间的水流不急,上面蒸腾着雾气,所以那些人就好似住在一片迷雾中一样,看着不是很真切。
“他们都住在水里,不会被湿气伤到么……”
曲清走在后面,听到这话转头看了天香一眼,说道:“半鬼人不是人人都有法力的,他们待不了阳气太盛的地方,只能靠着水流的阴气来维持生命。”
天香倒是没想到曲清会回答,便结结巴巴的哦了一声。
宫鲤见状,便看向曲清,这次他眉宇间添了很浓的疲惫,与上一次的急躁比起来,这次见他好像沉稳了许多,气色很差。
也不过就是几天的时间,变化未太大。
前面绕过了一处弯道,二叔便带着他们进了一处石房,四周也都是些这样的房子没什么高低之分,不像之前他们去的渡魂族或者是巫师寨那般,那些族人的房屋建设都会按照身份的等级有些变化。
但是这半鬼人的住宅也未太过于……简陋。
就好似,随意的借住在这里,随时都准备离开,他们进入那有些空荡的石房子之后,瞬间阴凉下来。
“你们许是不习惯这房屋中的气候,应该是比外界那寒冬能暖和些吧。我们这半鬼人体质都阴寒,受不住太阳的热气,这里是我们机缘巧合下找到的一处地方,便定居下来,若无意外就住下去了。只是,造化弄人,我们这个族或许真的是违了天命,所以多灾多难。”
其他众人听完都一阵唏嘘,外面横贯着村子的流水哗啦哗啦,声音很大,有时候众人还得停下来等待水流平息再讲话。
“二叔,我们便随着曲流的辈分唤您,还是请有话直说,既然和莫长老大家都认识,相信您也知道我们这些人办事的习惯,不喜欢那些弯绕,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这个是自然,本来我们也没多少时间可浪。”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百五十二章本是同根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人间痛心之事莫过于,明明是血脉之亲,却形同陌路,甚至刀剑相向,不念那份牵绊,不死不休。
就好比黑鬼人与半鬼人,虽都是违背了天地秩序而生,但一部分人安心而居,一部分人便要追求更多利益,一来二去,渐行渐远。
“黑鬼人与我们本是同根而生,只是后来逐渐暴戾残忍,在人间肆意妄为,更是要与那些修炼邪术的人混在一起,久而久之便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鬼怪。我们本来偏居一方,没什么事倒也安稳,夹在人间生活虽然清贫些,但到底是安乐,也不求什么大权在握,大富大贵。但是半鬼人愣是打破了这种平衡,他们与我们这些族人分开居住,另建了府洞,非要在人间最争得一席之地。”
说起这个,墨崖想必能够了解些,他虽然是肉体凡胎,但鬼元是他力量的源泉,也多少有着鬼族的牵绊,但是连他自己都曾经说过,如若不是在母亲面前立誓,早就坠入魔道。所以黑鬼人想要在人间横行,甚至是夺得更多权利,也倒是不难理解。
与其整日里害怕术师找上门来,不如自家奋起,这样万一起了争斗还能夺得先机。
墨崖直接便问道:“他们需要从族里获得什么东西。”
那二叔张了张嘴,最后咽下,起身在石房子墙上敲敲打打的折腾了半天,忽然脚底一颤,整个房子的墙壁便转了方向,之前能看到窗口外面的山脉,如今却漆黑一边,等到轰鸣声结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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