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深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余生
群山之间的水系,山峰的名称,都标注出来。
老夫人在上面用手比划了一个范围,“这里便是皇城,早年也在山林之中,只是后来要建新城,大兴土木,最后将前面这些山都炸平了,引了和河道的水做了护城河。不过桃源村到底在哪里,上面并没有显示,只是将如此大的一片地方唤作桃源境。”
南宫野一直看着那画幅,眼神定定的,好似在想些什么。
宫鲤之前便注意到他,如今见他这般,还握紧了手,便知道这家伙肯定是瞒了什么。
不过他既然一直忍着,便是有些顾虑所以宫鲤并不打算在人多的时候问他这些。
无双老夫人本来是想让他们这些人过去他们的宅子里住,但是宫鲤他们自在惯了,不想住在别人家里,又不好推辞,便在他们的附近咬咬牙买了一处。
“行了,别一副掉了肉的表情,这是皇城,寸土寸金,将银子置办了宅子也是值钱的,或许下次卖还能涨了银子。”
“就如今的样子,这里的房子给谁去住,但凡有些眼色的人,便往南跑了,以后这房子卖给什么人。”
清风狠狠的摆了宫鲤一眼,一边往前走一边说她是个“守财奴”。
宫鲤不甘示弱,立马回嘴。
“我这才是,持家有道。”
说完朝墨崖笑笑,觉得自己又说了难为情的话。
只是他们刚将行李从车马上搬了下去,便被人敲响了大门,一个白净的官差站在门口。
“太后听闻陛下昔日的好友来了,招各位入宫。”
这个妖妇,果然还是嗅着味道来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敌人的敌人
本来还不算好的心情,在那位白面官差出来的瞬间,宫鲤的脸差点拉到了脚面,以眼见的速度阴沉了脸。
手指不由得摸上了腰间的白练,似乎那家伙再多说一句话就能甩出去。
或许是在宫里面讨生活的人都比较敏锐,那白面官差说完之后看着宫鲤的脸便悄悄的往后挪了一步。
“大概是太后误会了吧,皇上是什么人物,那是这北冥皇朝最尊贵的人,再看看我们,不过是东奔西走居无定所的升斗小民,可不敢高攀。大人赶紧回去吧,我现在动不动就爱犯病,喜欢杀人放火之类的事情,可别伤到人。”
“姑娘严重了,太后说了,这次如果宫姑娘有事的话,便让墨崖公子去。”
宫鲤气的眉心一条,当下抽出来白练便朝着那白面官差抽了过去。
“姑娘慎重些,奴才只是个传旨的,请息怒。”
墨崖将宫鲤的手臂抓住,然后看着那白面官差道:“回去吧,告诉她,如果嫌现在那位置坐的太舒心便尽管折腾,我不介意去拆了皇宫的屋顶,亦不过是一刀的事,我可不怕死。”
“是是。”
那白面官差看着自己身后大腿粗的一颗树轰然倒地,吓的腿抖,看着宫鲤那双有些暗红的眼睛咽了口水,急忙退了出去。
这个便宜太后也不知道瞎折腾什么,这两个一看就不是那好相与的主,一个个跟煞神似的。
儿子当了皇帝,她倒是威风起来。
白面官差一边唾骂一边走了出去,直到离了院子很远一段路,才匆匆停下脚步,在一个角落里撩起了衣袖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之间上面被活生生的掉了一层皮,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蹭掉的。
他知道的很,就是被刚刚那个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丫头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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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白鞭子扬起的罡气给甩到的。
咧咧嘴,揪着衣袖招呼着几个小公公和侍卫去了旁边的药圃,这皮掉了,却没流血,就是钻心的疼,有狠狠的骂了底下的人两句解气。
宫鲤瞧着他们走了以后,白练一甩便将门关上。
“这个不要脸的妖妇,又要开始作妖了,还让你过去,她怎么能这般的不知羞耻。”
“何必同一各下九流计较,她不过是生了心魔,张扬妄为惯了,如今更是不知道敛,看样子也快气数尽了。”
宫鲤一边绕着白练,一边走进屋子,气呼呼的说着。
“气数!她这么缺德,也不知道是吸了多少人的好运气。”
“嗯,确实缺德。”
“居然还想这长生不老,真是可笑,如果人世间可以长生不老的人都是这般德行,那女娲娘娘大概要后悔死了,居然造出这么恶心的人,你说是不是。“
“……是。”
初九推着轮椅过来,问道:“刚才那位公公来是做什么的?难道是五夫人?”
“公公?”
没见过世面的宫鲤听到这称呼的时候有一瞬的愣怔,初九笑了一下,“就是之前那位官差,因为是宫里的宦官所以都成为公公。”
然后初九又小声的说了一句,“就是被净身,阉过的一些侍从。”
宫鲤这下明白了,怪不得那人看起来有些奇怪,面静无须,有些阴柔。
想到这又觉得自己方才下手太重,毕竟那也是牵连无故,“哎,大家过生活真是不容易的很呢。”
不过下回如果还有人来,还是不能客气,就是那五夫人站在这里她也敢甩她。
有了这么一回,暂时消停了几日。
无双老夫人说是寻到了几个老族人,但是住的比较偏远,让他们就这两日过去拜访,但是大雪忽然而至,只能先等着雪停。
“这几位族人都在城郊一处半山上住着,很少下来活动,靠着种植打猎为生,如今下雪会封了山路,你们也不必急着进山,得迷了路。”
“好,那我们稍微等等。”
这一等便是两日,大雪白茫茫的一片,最多也只能看到对街的大门,路上遇到行人都难以辨别容貌,只能等到脸对脸了才勉强认得出去。
停了的时候,出门雪都上了将近膝盖处。
家家户户都出来清扫积雪,天香领着小海他们玩儿起了雪仗,在院子里堆了好些个人形。
猛一看去能吓一跳,身上围着衣衫,黑乎乎的蹲在雪地里,真像是什么怪物一般。
“小宫鲤快来,你看看小野将你堆成了什么样,一个大包子。”
宫鲤转悠过去一看,确确实实的大包子脸,好在那双眼睛很是传神,又大又圆,眼尾还微微上翘着。
墨崖看着笑了笑,“倒也传神。”
南宫野听了夸奖难得对着墨崖露出了一丝微笑,又开始埋头苦干,在宫鲤的旁边又堆了个更高的人形,想了想从屋子里出来,抱着一块黑漆漆的破布,抖了抖披在那雪人身上。
从头到脚……
大家也看出来了,这是墨崖。
这下倒好,也省了鼻子眼睛之类的东西,直接黑袍加身,估摸着最初南宫野见到墨崖的时候,他便是这幅打扮,将他打的四处逃窜。所以无论以后看了多久的脸面,还是不及那第一次的印象来的深刻。
“墨崖、宫姐姐。”
“真是传神!”
众人一致点头,憋着笑赞扬南宫野的手艺,被极力的少年,便将他们每一个人都堆了个样子出来。
穿着红衣的天香,扇扇子的清风,舞剑的明月、看书的小海,还有做针线的初九。
众人兴致盎然的观赏着那几个怪莫怪样的雪人,不时的笑出声。
正玩闹着,来了几位莫名的客人。
之所以说,莫名,是因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那位正经住在凤栖宫的太后回来召见宫鲤几人。
那几位公公与宫娥一列排开走了进来,看到众人身后的雪人只是眼睛闪了闪,面上丝毫没有露出端倪,论城府比之前五夫人派来的要老道的多。
“瑞雪至,是个丰的好兆头,太后听闻几位初来京城,便希望能到宫鲤的雪园赏雪,几位在晋川的时候与朝中的贵人们都见过,正好来走走。而且杨轩杨大人也常与太后说起墨崖公子,才华灼灼,太后早就想见见,还请几位届时赏光。”
想来这太后也是个有心计的人,这么的礼贤下士,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
对着几个拼命,口气如此婉转,看来是有求于人。
“多谢太后抬爱,不知这赏雪是什么时候,我们也好准备准备。”
“明日一早,宫鲤的车马回来接,各位只需等候便可。”
“多谢公公。”
那公公从进来到离开都是那副表情,微微笑着却笑不达眼底。
躬身而立,腰背也没有畏畏缩缩,而是恰到好处的弧度,走路悄然无声,墨崖看着他的背影,抿了唇。
“这人,不是一般身份,怕是修炼了术法,而且不低,在明月之上。”
“这样的人,就做一个宦官……也是屈才了。”
“屈不屈的倒是不知道,这人受宠的很,你看看他身上的衣衫布料,脚上的靴子,那都是皇亲贵胄用的东西,太后这么舍得赏赐,可见还是很有能耐的。”
清风倒是眼尖,看出了那公公身上衣物的价值,看来这太后倒是重视,还搬出了杨轩。
墨崖看着被合上的门,“杨轩之前任职诛魂令主,与皇家的阴阳司,天机宫都有交集,看来也是有些旧交情的。”
“咱们去会会她,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她如今与五分人势同水火,来召见我们也是想探探底细,之前那妖妇派的公公回去肯定会添油加醋的散播一番,这太后应该也想知道,里面的真真假假。”
墨崖不管她想怎么折腾,只是提醒。
“皇宫森严,龙气重,阴气也重,你若是感觉到了什么也不必多话。而且在那里不要管他人闲事,那里头的一举一动都有意图。”
“这下,那妖妇便要气疯了,倒要看看她能做出什么事来,名刀真枪的对上一回,我倒也踏实。”
最是恶心她这种到在暗处窥视的行为。
这一次,就是要激怒她,然后等着她快出手。
☆、第二百六十八章皇帝新装
第二日便要进宫,几人简单的了解了一下礼仪。
太繁杂的一时也学不会,便记下了几个要注意的地方。
只是进宫要叩拜,这点宫鲤多少有些不情愿,毕竟没规矩惯了,忽然到里面束手束脚,也不知道会不会闯祸。
墨崖是决计不会跪的,其他人没有那个本事,身份尊贵的人,该跪也得跪,这边是现实比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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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有人想坐上那个位置,受万民朝拜,掌握生杀大权,这一份尊贵感便是吸引人的。
最后决定还是留清风、初九还有两个小的在院子里,其他人一早入宫。
宫鲤还是不放心,便到隔壁无双老夫人那里嘱咐了一句,让他们照看一下初九她们,万一有事还能有个照应,当然这些知识为了防着五夫人的动作,谁知道她疯狂起来,会不会将那几个人掳走。
“放心吧,明日就让她们过来,若是那严太后来了,有我们在,谅她也不敢有什么大动静。”
“多谢老夫人,那她们就拜托您和城主了。”
一切都打点好,便睡了过去,夜里雪在化,比平日里冷了不少,宫鲤哆哆嗦嗦的竟也没睡好,第二天早早便醒了。
说是赏雪,这么文雅的宴会,宫鲤是想不出来有什么可赏的东西。
墨崖见她立在树枝上往外面看,便也飞身而起停在她的身边,那树枝连晃都没晃。
“在看什么”
“祖国的大好河山,如此多娇。”
“还有这雅兴。”
宫鲤没有动,还是看着那连绵不绝的山脉,仿若一条巨龙横卧在那山上,蜿蜒的向着南方而去。
“去那园子里赏雪,哪有在这里赏雪来的气势磅礴,看了之后连心胸都开阔了。”
墨崖笑了一下,“那女娲娘娘如果听到你这般称赞,想来是比较欣慰的。”
宫鲤听着他调侃,也笑出了声,树枝抖动,扑簌扑簌的掉了雪下去。
日头还没上来,但是因为有积雪反射,整个天色倒是亮了,两人闲聊着,见东方渐红,从远处传来车马的轮子声,宫鲤凝目一看,明黄的幡,这太后倒是急性子,派人来的这么早。
墨崖揽着宫鲤飞了下来,屋子里的其他人也渐渐都走了出来。
“你们起的这般早。”
“宫鲤太兴奋,早早便起来了。”
宫鲤明明就是冻的,便大声狡辩,话音刚落就听着门上传来敲门声。
这么快!
宫鲤真要怀疑这些车马是腾云来的,疑惑的去开了门,是上次来的那位公公,浅笑着站在门口,同身后的两个宫娥,躬身而立。
“两天的雪倒是让这京城气象焕然一新,几位往城中方向走正好是迎着日头初升,是个好兆头。”
瞧瞧人家多会说话,你能又什么措辞来拒绝这旭日东升的美意。
所以,当下便互相都假模假样的恭维了一番,便上了太后派来的马车。
“进了皇宫,也去见识见识那黄家威仪,我与清风到处游历,也就这皇宫没进来过,倒是好奇,那传说中金碧辉煌,琉璃瓦,珍珠台是什么模样。”
“这下便去看个仔细吧,搞不好被那些贵人相中了也能捞个内官当当,你不是说人家都吃喝很好么,正好可以进去享福。”
明月连忙摇头,“饶了我吧,我还想娶个小娇娘欢欢喜喜的过活呢,至于那清闲活儿,还是留给有缘人吧。”
墨崖静坐一旁,指尖拿着桌子上致的茶盏看的仔细。
“这太后从青丘山那矿山里拉出来的宝贝大概都自己享受了吧,你看看这茶盏,如蛋壳一般,质地细腻,上面的花型都是能工巧匠花了无数个比对出来的,你看这一套,花朵上面的经络都一模一样。这一只都够一户平平常常的人家大半辈子的生活,可真是骄奢。”
宫鲤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觉得这茶盏拿在手里轻飘飘的,可是盛了滚烫的热水,竟然丝毫不烫手,而且一杯茶在冬日里,还能保持热度,真是好东西。
“平日里你不是最喜欢这些茶具么,我们以后到了桃源村,也做一些给你用。”
明月干咳了一声,大概是觉得宫鲤太过于口无遮拦。
村子里怎么做出如此致的茶盏来,用石头凿一个还差不多。
不过墨崖倒是不在意,放下那致的茶盏,对着宫鲤认真的说:“好,到时候建个烧陶窑吧,这样族人便不用再出去买那些东西,自产自销也不错。”
“好办法,这样族人也学一门手艺,万一以后有人想出去谋生,也好歹又一技傍身,不至于饿死。”
明月奇道:“你是想让族人出去?”
“为何不可,勉强拘着他们老死在村子里,倒不如让他们出去看看,什么时候要回来了,我们也欢迎他们落叶归根。不过半鬼人就暂且在村子里吧,即便做不了什么,也可以种田养殖,总比在外头担惊受怕的好。”
墨崖摸了摸她的头顶,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神中满是鼓励。
明月也点了点头,“如此也好,当年桃源村的族人也有那不情愿的人,最后反而成了祸害,受不得外面的诱惑,心心念念的想要离开。”
“恩,人心本就是由欲念组成,犯不着压制着别人同我们一样,各有各的活法不是么,何必那个心思去管制,最后反倒是不美了。”
天香也不知道一路上在出神什么,直到这会儿才回过神来,接了句话。
“可不是,有的人就爱在家里待着,清静。有的人就喜欢外面的世界,热闹。可是大家都没过错,反正我住在桃源村的时候要住在村口,这样也好来回,到时候曲清又出不来,少不得我……”
猛然住口,宫鲤更是奇怪。
“曲清出不出得来,关你什么事。”
“这不是邻居街坊的么,大家互帮互助,哈哈……”
哈哈个头,宫鲤暗自鄙视,这也不过是才几天就替人家打算了。怪乎,老古人常说,有了相公忘了姐妹。
“真是好心肠,以后我们都不愿意出村了,干脆你就负责为全村的人采买吧。”
没想到这丫头恍然大悟,拍着大腿笑了一声,“这个主意好,到时候我就开个铺子,倒卖东西,赚个辛苦钱,平日里便让小海和姐姐看铺子,我真是个人才。”
本来还想挤兑她两句的,车马便停了下来。
这一路上,外面都静悄悄的,车马稳当的不得了,这驾车的技术也是一等一,相比之下,清风驾车那简直就是谋财害命,一路下来腰酸背疼。
几人下了车,正站在一处宫殿入口。
“这里便是太后的殿门,直接进去便是了,几位辛苦些走会儿,路两边有些老松盆栽,如今正好看,几位可以看看,也不会枯燥。”
真是个贴心的侍从。
宫鲤暗自称赞了一下,猜侧这太后必然也是那明的样子,会想着法的打听他们之前与皇帝的关系。
公公前面带路,不紧不慢,怎么看都觉得实在不像侍从,没有卑微的感觉。
“待奴才去通报,几位现在这里稍等。”
也不过是慌神的功夫,他便出来了,将他们领了进去。
清风之前说过,面见天颜不要东张西望,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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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缩缩,一定要沉稳,看起来大方得体。
所以宫鲤进去的时候,便冲着上位的人拜了一拜,垂着眼看向前面,视线正好落在那人的腿上。
上面是交叠的双手,保养得宜,稍微有些肉,小拇指微微翘着。
站直身以后才想起来,没有跪拜,但是既然也没人提醒那便算了,就当之前失忆好了……
那人的手动了一下,抬起手朝着他们摆了摆。
宫鲤便抬头,看到了那人。
咦?这个太后怎么长的如此像……姬兰玉。
也就是墨崖的母亲?
☆、第二百六十九章沾亲带故
明月和天香不认识墨崖的母亲姬兰玉,她的长相其实不是很惊艳,五官平平,拼在一起看起来也只是清秀。墨崖的父亲,那个武家人,明明确确的面貌她一直都没有看清楚过,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
想来墨崖的长相应该是更多的像他,与自己的母亲长相并没有很明显的相似之处,如果真要说出两份来,大概是那嘴唇吧,都比较薄,颜色淡淡,看起来都有些寡淡。
宫鲤侧头去看墨崖,他一脸的平静,看到那太后的时候也没什么反应。
不应该……
墨崖对她的母亲的记忆应该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一颦一笑,都记得清清楚楚,不可能看到这么相似的人,能无动于衷,或者说,他早就知道?
宫鲤正在疑惑,便听着上面那人开了口。
“真是几个神的年轻人,我这宫里头,就是缺你们这样的人,看起来就让人觉得生活有趣,人也神几分。快坐下,不必拘谨,我们也算是有些渊源的人,只是许久未见生分了。”
墨崖不出声,其他几个人也云里雾里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渊源指的是什么。
宫鲤只是猜测,十有八九是墨崖,难道这还是沾亲带故的亲缘?
太后也不觉的尴尬,说完自己喝了口茶,看着他们笑了一声,又接着说。
“听说你们之前与皇上都有交情,这些少年时的情谊最是难忘,纯真又美好,没什么尔虞我诈的心思掺和在里头,皇上这些日子被那些老臣烦的够呛,所以呀没时间召见你们,你们也不必买怨他,哀家替他招待,希望你们别嫌弃哀家年老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这是什么路数?
这严柏卿的便宜娘亲,比他自己的亲娘还体贴,这一番话说下来,若是那不明就里的人,还真以为她在跟自己掏心挖肺。
宫鲤下意识的看了看站在太后一侧的那位公公,原来有其主便有其仆的说法果真有道理。
这两人一样样的说话腔调,听起来都是那如沐春风的友好和善。
可惜了,宫鲤他们几个人都是一样的毛病,油盐不进,一听见别人莫名示好就心中胆寒。
宫鲤笑了笑,圆圆的眼睛眯成了一般月牙,梨涡也都堆在了脸上,看起来真像个讨喜的姑娘。
“太后您真是客气,如您这般的容貌风姿,我们这些人看着都自惭形秽呢,怎么会嫌弃,这可是我们几世修来的福气。”太后笑眯眯的听着看起来很是开心宫鲤的恭维,还用那淡紫色的手绢捂着嘴唇笑了一会儿。宫鲤顿了顿,等着她笑完,然后又接着说道:“而且我们与陛下结实的时候,很是受照顾,那时他便很是有担当,办事周详,反倒是我们几个居无定所、身无长物、又懒散惯了,麻烦了陛下很多,本来还惭愧一直没机会报答,怎么会怪罪陛下不召见呢,不会不会。”
太后又端起了茶,抿了一口。
宫鲤见她根本就没咽下去,估摸着压根就没喝,想来这端茶喝水的习惯,便是那些有头脸的人物,用来缓解气氛的道具。
严柏卿是,墨崖也是,还有之前遇上的那些长老、族长也是,好似大家一旦有什么心事需要掩盖,就拿起茶盏来抿上那么一口,以此来调整之前的气氛。
太后轻轻的放下茶盏,那公公便拿起来递给后面的人,让他们换新茶来。
“宫姑娘以前是在南境的海岛吧,据说那里有一条与天相连的界限,是世界的尽头,真的有这回事?”
宫鲤不太确定这太后到底想干什么,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结果还真拉起了家常。
脑子里转了转,笑着回道:“人们是这么传的,不过其实也就是一条横穿而过的河流,改了南海的水流方向,不知情的人横穿而过的话,会被那里面的漩涡卷走,后来人们便很少往那边走,便将那条界限叫做世界尽头,其实那边到底有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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