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公子歌
“练什么?”
“练身体,你身子骨太弱了,我找了个练太极的先生,知道你吃不得苦,太利索的功夫也学不来,就练练轻松的。”
冬奴没说话,心想反正他又起不来,练武什么的也不是他的强项,他现在要拒绝,指定是没用的,弄不好男人还会仗着人高马大再欺负他,不如不吭不响的,等到时候让他姐夫看了他的表现后自动放弃。
冬奴在拳脚上向来不行,小时候因为身子弱,除了保养吃药,燕怀德也曾找了好多师傅来教他习武锻炼身体。可是他连个马步都扎不稳,练一天就得躺两天,后来老夫人看着实在心疼,就再也没让他学过。棍棒刀剑这些东西他从小就不感兴趣,只喜欢骑马射箭,因为觉得很威风。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冬奴发现两个人又抱到了一起。男人的嘴唇几乎都贴在了他的脸颊上,一只胳膊横过去搭在他的腰上,要多亲密有多亲密。他厌恶的一把就拨开了,看到男人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看着他,他也不害怕,心里料定有太子在那儿镇着,自己指定高枕无忧,于是瞅了一眼,哼一声就穿好衣裳下了床。从男人身上跨过去的时候其实还是有点胆怯的,怕他姐夫再故技重施抱住他。没有了那么多丫头伺候,冬奴只好自己洗了脸漱了口。不一会他姐夫也起来了,竟然没叫人打盆新水来,就着他刚才洗过的水洗了把脸,伸手去拿他搭在架子上的毛巾。冬奴赶紧叫了一声,说:“那是我的毛巾!”
男人看着他,英俊的脸上还挂着水珠,一副“所以呢?”的表情。冬奴想夺过来,可是最后还是没敢,瞪着眼说:“这是我的毛巾,你不能用,我讨厌别人动我的毛巾。”
“你还不喜欢别人跟你躺在一张床上呢,这些都得改。”男人说着就拿起他的毛巾擦了把脸,说:“走,吃饭去。”
冬奴气得脸都红了,跟在男人后头直撅嘴,恨不得弯腰拾把雪揉成团就冲着男人的后脑勺砸上去。雪已经停了,外头比昨天还要冷,男人要牵着他的手,冬奴当然不肯,说:“我自己走,不要你牵。”
因为凤凰台比别的地方都要热,屋檐上的雪化了很多,夜里一冻,结了好长的琉璃,挂在屋檐下,滴答滴答落着水。冬奴扑通跌了一跤,看见男人回头看他,窘得脸都红透了,男人笑了一声冲着大门口站着的阿蛮说:“阿蛮过来扶小少爷。”
“不需要!”冬奴拍着屁股爬起来:“我是不小心踩到石阶上的冰了。”
阿蛮站在原地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男人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又说了一句:“去扶着。”
阿蛮一听,赶紧跑过去,可是冬奴却瞪了他一眼,阿蛮不敢离开,又不敢去扶,都要哭出来了,耸拉着肩膀看了看前头的石坚,可怜兮兮叫道:“小少爷……”
冬奴咬了咬牙,说:“过来吧过来吧。”
“谢谢少爷!”阿蛮赶紧跑过来扶住他,小声说:“主子的话我是不能不听的……”
冬奴皱起了眉头,压着声音问:“那如果你只能听一个人的,我姐夫跟我,你选谁?”
“我选主子。”
冬奴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皱着眉头看着他。阿蛮赶紧低声说:“主子把我指给了少爷,我听少爷的。”
“这才对。”冬奴小声说:“咱们主仆要一条心,我也不是叫你公然跟我姐夫作对,可是你心里要清楚,你到底该向着谁。”
“我向着小少爷!”阿蛮立即表忠心。
冬奴这才满意,又问:“我问你,我姐夫每天都呆在府里么?”
阿蛮摇摇头说:“这两天知道少爷要来,才呆的多一点,平时都不在,常常清早出去,晚上才回来。”
“那你回去拾拾,今儿咱们一块出去骑马玩。”
阿蛮立即说:“那得问主子同不同意。”他说着不顾冬奴拉扯,扯着嗓子就问道:“主子,少爷想出去玩,可以么?”
男人听闻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问:“你要去哪儿?”
冬奴恨不得立即踹阿蛮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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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着嘴唇说:“不知道,随便走走,我让关信他们跟着。”
“别跑的太远。”男人说着看了阿蛮一眼说:“你去找石三他们,叫他们等会去找我,就说我有话要嘱咐。”
“是。”阿蛮一听扭头就跑开了。冬奴看他给男人办事这么利索,恨得牙痒痒。石坚走过来握住他的手说:“走吧。”
冬奴闷闷不乐的说:“阿蛮就知道听你的话,不是你派过来监视我的吧?”
石坚笑了出来,说:“熟了就听你的话了,他很老实,会合你的心意的。”
冬奴早饭只吃了一点点,肚子不饿,也没什么胃口,觉得这里的菜做的不合他的口味,也不是到他姐姐刚嫁过来的时候怎么吃得惯了。石坚看了他一眼,问:“不好吃?”
“不好吃。”冬奴撒了筷子说:“跟我们府里的厨子差远了。”
“那就暂且忍半个月,下个月姐夫去寻个新的厨子来。”
冬奴想这话一听就不是真心的,想要换厨子,现在就可以换呀,干嘛非要等半个月,半个月,说不定他那时候都习惯这儿的饮食了。结果男人又说道:“把你们府里的厨子叫过来一个,路上也要半个月的时间。”
冬奴有些吃惊,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夹了一块烤肉说:“这个还不错。”
结果一旁伺候的丫鬟就笑了出来,说:“这是李管家昨儿在后山抓的野山鸡,说肉质很鲜美,专门叫厨子做给少爷吃的。”
冬奴想起下了大雪他们从前也经常去抓兔子逮野鸡,心里就痒痒的,说:“那他今天还去么?”
“这个奴婢不清楚,要不奴婢去帮您问问?”
“快去快去。”冬奴边吃边扭头看向石坚:“我不想出去了,想跟着李管家去抓野鸡。”
连州富人众多,有些富商巨贾就喜欢豢养南方的美少年取乐,因为南人肌肤细腻,骨骼小巧风流。冬奴相貌秀美,在连州这样的容貌很招眼,出了门保不齐有人记挂上,能呆在府里石坚当然愿意,点点头说:“山上常有虎狼猛兽出没,多跟着几个人,要听李管家的话,不准乱跑。”
“嗯。”冬奴明显很开心,点点头说:“我最听话了。”
男人一听笑了出来,说:“姐夫有事,白天可能都不回来,午饭自己吃吧,想吃什么告诉服侍的丫头。”
冬奴听了更高兴,眉头却蹙了起来,咬着筷子想了一会儿,说:“姐夫不用挂心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咬了一块肉,说:“等雪化了我再出去,到时候姐夫跟我一块去吧。”
石坚点点头,很满意这样温顺的冬奴,冬奴任性的时候虽然也很可爱,可是多了也会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如果他们现在已经彼此两情相悦,撒个娇任个性还是情趣,可是现在他还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冬奴还太任性,他心里就有些烦躁了。冬奴却没想到这些,夹了一块肉给他说:“姐夫也尝尝,很好吃。”
结果冬奴带着一帮子人,跟着李管家在后山上转了半晌,关信他们也都是有经验的,狩猎一个比一个厉害,冬奴兴奋的在那儿数兔子数野禽,关信还猎杀了一只已经成年的雪狐,说要找人给他做一件狐裘,又漂亮又保暖。冬奴也不害怕,拿棍子拨了拨那狐狸的脑袋,扭头问关槐:“为什么有时候骂人的时候,要骂人家狐狸呀?”
“因为古代的传说认为狐狸经过修炼就能成“”,可以幻化成女人,而幻化成女人后就会迷惑青年男子,得以采取他们的“阳”促使自己进一步修炼,修炼一千年后就有九条尾巴,浑身赤红。因此,老百姓骂那些妖娆的女子为“狐狸”。”
冬奴有些不好意思,狐狸的故事他其实也是听过不少的,怎么采“阳”他也模模糊糊的知道一些,可是他仔细看了看那只狐狸,实在不觉得这狐狸有什么勾人的,到底是个畜生。他忽然“啊”了一下,问关槐:“你说,他会不会也是个狐狸啊?”
关槐笑了出来,说:“不会,要是狐狸,早化成一股烟跑掉了,哪还会被我们逮到。少爷不知道狐狸都是会变幻隐形的么?”
冬奴听了还有点失望,看了看说:“唉,要是不被我们逮住,说不准它有天真会变成个大美人,真想看看狐狸是什么样儿。”
他本来就是随口一说,结果他这一语成谶,回到府里的时候就真的看见了一个“狐狸”。他刚从后山回来去看他姐姐,就见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人从他面前走了过去,说她花枝招展,可不是贬低他,因为她真的长得像一朵花儿一样儿,又娇艳又抚媚,冬奴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样的美人儿,风流婀娜,如果他姐夫看见,一定会很喜欢。他走到院子里问站在廊下的兰格说:“刚才过去的是谁呀?”
兰格没好气,说:“狐媚子一个,姑爷养在外头的狐狸!”
第六章威震石府
冬奴心想没有这么巧吧,赶紧跑了出去,跨上他停在院门口的马就追了上去,冲着那腰肢松软的美人叫道:“狐狸,狐狸!”
阿蛮急红了脸,赶紧追上来说:“少爷少爷,那是宋小姐,不是狐狸。”
“哪家的宋小姐?”
“芙蓉楼的宋小姐,是连州的头牌,算主子的半个妾呢。”
冬奴这才回过神来,嘴角微微一笑,说:“还真是个狐狸呀。”他说着就赶着马跑了过去,那美人听见有人叫,一开始还没觉得是叫她,只是回过头看。冬奴拿鞭子指着她道:“我叫你呢,你别走。”
“叫我?”那女人声音也似抹了蜜一般千娇百媚,嫣然一下百媚生。冬奴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阿蛮在后头捣了他一下,小声叫道:“少爷。”
冬奴一下子红了脸,说:“你来我们这干什么来了,找我姐夫么?”
那女子披着惟帽,唇红齿白,延烧风情更是迷人,浅笑着说:“你是姐姐的娘家兄弟?”
冬奴一听从她嘴里叫出“姐姐”两个字,久远的记忆立即就复苏了。在他还小的时候,他爹燕怀德也有很多姬妾,那些小妾出身都不怎样,见了他都是要避让的,他出身这样好,打心眼里看不起那些人。那些女人就是唤他娘燕夫人叫“姐姐”,可是冬奴心里听着虚假,因为知道燕夫人打心眼并不喜欢那些女人,他也就跟着讨厌,三天两头地捉弄他们。他是燕家唯一的小少爷,谁也不敢得罪他,那些小妾没少受他的气。后来他渐渐地打了,越发厌恶那些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燕怀德终于耐不住他折腾,把那些小妾都打发掉了,只留下一两个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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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分的充门面,平常跟个促使丫头没什么两样,只是不做外头的活,只伺候燕夫人一个。
冬奴心想,他娘那么贤惠的人,也受不得那些小妾的气,何况他借机燕双飞自幼娇生贵养,什么是最好的,怎么能容忍自己的丈夫除了自己还养着这么娇艳的小妾,在外头呆着也就罢了,还敢来石府里头撒野,反了她了!怪不得他姐姐的病三天两头地好不了。冬奴蹙着眉头看了那女人一眼,把腿搁在马背上,正眼也不肯瞧就问:“你叫什么名儿?”
那女人倒还知趣,竟然也是知道他的,作揖说:“奴家宋良儿,参加燕公子。”
“宋良儿?”冬奴嫌恶地念了一句,说:“听说你是连州的头牌?”
宋良儿顷刻就红了脸,咬着唇没有回答。冬奴伸脚在她眼前晃了晃:“我问你呢,说话。”
那宋良儿也是连州城红极一时的名角儿,当年也很得石坚的宠儿,就连燕双飞也要敬她几分,虽然讨厌她,却也不敢轻易在她面前摆架子,也是有几分性儿在的:“回公子,奴家前些年就被主子赎了身,不在芙蓉阁了。”
冬奴噙着笑笑起来,趴在马上摸了摸那马的鬃毛:“我叫住你也没别的事,只是听说你有个名号叫狐狸,我打小就听说狐狸的事情,就是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好奇,你转一圈给我看看。”
宋良儿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眼圈一红扭身就走,冬奴却不肯罢休,夹了下马肚子就追了上去拦在前面,“刷”地就甩了一个响鞭,把围观的下人们都给吓呆了,宋良儿“呀”一声叫了出来,躲避着差点倒在地上,惊声叫道:“公子……”
“我让你转一圈给我看看,你跑什么?”冬奴笑得温柔灿烂,唇角的光几乎能把雪花也融化掉。他骑着马围着宋良儿转,突然一探身子,宋良儿惊叫一声,头上的帷帽就被冬奴挑落下来。帷帽掉下来的时候碰到了她头上的发钗,乌黑的头发瞬间如瀑布一样倾泻下来,冬奴眼前一亮,由衷地赞叹说:“果然是个美人儿。”
宋良儿眼圈都红了,看见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瞬时也来了性子,咬着唇看向冬奴:“公子要做什么?”
“你这么说跟我欺负了你似的,传到姐夫耳朵里,我可怎么担待得起。我不过是想叫你转一圈给我看看,你小气什么,我听人说,你们那出来的姑娘个个能说会道,舞也跳得极好,常常转圈给客人看,怎么,我堂堂燕府的公子,你主子石坚的妻弟,就看不得么?”
宋良儿红着脸,泪珠子簌簌掉了下来,梨花春带雨,万分教人爱怜。冬奴探身看过去,柔声问:“哭了么,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欺负你。”他说着坐直了身子,说“看来咱们性子不相合,这怎么办,我还不知道要在这儿住多久呢,以后你还是不要来了吧。我要是想起你了,就去你住的地方找你……”冬奴说着突然邪邪地一笑,凑过去轻声道:“晚上去……”
宋良儿一巴掌就打了上来,眉眼里都是恨意。冬奴轻巧地躲了过去,却惊得瞪大了眼睛:“连我都敢打,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说着就扬起了鞭子,阿蛮吓得大叫一声,赶紧扑上来说:“少爷手下留情!”他护着宋良儿说:“不看宋小姐的面子,也要看在主子的面子上,这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啊少爷!”
冬奴冷笑一声,骑在马上朗声说:“我姐姐在这里过的怎么样,我不是不知道,你们心甘情愿也罢,假意逢迎也罢,以前的事情我不管,以后谁敢队我姐姐不敬,惹她不愉快,我有的是法子治你们,我姐姐菩萨心肠,我可什么都不怕。”
他说罢调过马头就往回走,阿蛮看了正掩面痛哭的宋良儿一眼,赶紧追了上去,边走边低声说:“少爷刚才把我吓坏了,要是那鞭子真……”
“哼。”冬奴鼻子里冷笑了一声,真真实实的骄傲:“她算什么东西,那种地方出来的人,也配我亲手打她?说我燕来,亲手打一个妓女么?”他回头看了一眼,接着问:“她经常来这儿么?”
“每个月都回来一趟的,来给夫人问好。”
“她是真心来问好么,欺负我姐姐好性子。”冬奴越说心里越不痛快,连带着石坚也给鄙视了,果然是穷乡僻壤里头出来的,连个妓女也可以纳为妾侍,他倒是来者不拒,于是眉间一蹙,嫌恶地说:“我这个姐夫还真不挑嘴,什么样儿的都看得上,看人一看一张皮,也不嫌脏。”
冬奴闹着一场,在石府里掀起轩然大波。宋良儿虽然出身青楼,但色艺双绝,府上敬慕她的下人不在少数,何况这些下人们伺候的久了,都知道石坚对燕双飞从来都是表面上的,对这个宋良儿,倒是有过亲密的时期。也因此虽说她连个正经的妾侍都算不上,府里的人还是都很尊敬她。但他们再尊敬,也知道石府里正经的夫人只有燕双飞一个,那是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身份尊贵不说,气度也很高雅,艳名遍布天下。他们大都是自幼在连州长大,连州地处偏远,这里的人对京都风华瑰丽早有耳闻,毕竟那里才是皇家贵地的所在,对京都来的人也分外礼遇,何况是燕府的独子,闻名天下的贵公子燕来。只是他们平日里听说燕府怎么样富贵,燕府的主子怎么样不可一世,毕竟只是听闻,今日见了,一个个都惊得长大了嘴巴,这件事本来是因为冬奴而起,却没有人觉得他是错的,小舅子替自己的姐姐教训妾侍,原本就是说得通的事情,何况他们细细一想,那宋良儿再美貌得宠,到底出身在那里摆着,冬奴是怎么样的人家出来的,身份尊贵,连寻常的皇子也比不上,看不上青楼出身的宋良儿也在情理之中。冬奴因为这件事,大大地树立了威名,府里下人们更是窃窃私语,又说起他们燕家的事情,说燕家怎么样富贵繁华,老百姓见了都要跪地叩头的,还说燕府的主子吃饭的器具全都用金银,晚上也从不点蜡,只用夜明珠照路,还说冬奴院子里伺候的,全是花朵一样娇艳的美人儿,统共有数百人,每日歌舞游戏,堪称人间极致。后来越说越玄乎了,就说如今看起来仿佛是刘家的天下,其实早就归他们燕家把持了,住在石府里的小少爷,很可能是未来的太子爷。
石坚晚上回来的时候,李管家自然也就把这件事报了上去,低着头说:“今日如夫人宋氏来给夫人请安,出来的时候碰见了小少爷,出了点事情。”
如夫人是连州一带对妾侍的尊称,大抵是侧室的意思。石坚喝了口茶,面无表情的问:“府里除了夫人没有别的,你哪来的如夫人?”
李管家赶紧改口说:“是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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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要她以后不用来了么?”石坚放下茶盏,看了李管家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宋姑娘说夫人患疾,她不能不来探望……燕少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后山的时候心情还很好,结果看见宋姑娘,突然发了好大的脾气,把宋姑娘都给弄哭了,要不是阿蛮拦着,那鞭子就要抽过去了。”
“宋良儿怎么说?”
“她哪敢说什么,主子不再,燕少爷的出身又在那儿摆着,谁敢说什么,少爷平日里娇娇弱弱的像朵花儿一样,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脾气。”
“他打小蜜罐里长大,脾气大着呢,你是没有见识过。”石坚忖度一会儿,说:“你去把他叫过来。”
“主子这是……”
“去叫。”石坚又说了一句,李管家赶紧退出来了,出了院子,告诉外头守着的下人说:“快去请舅少爷。”
第七章驯服之路(1)
那小厮缩着头问:“主子生气了?”
“哪那么多废话,还不快去!”
李管家说罢,自己就在门前等着。化雪的晚上比下雪那天还要冷,他冻得直哆嗦。府里的石灯并不亮,夜里头晕晕的一片,过了好久才见小厮领着冬奴过来。这一眼却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只见冬奴披着狐裘,虽然只有十三岁,身量却已经完全张开了,修长娇贵,前头的阿蛮提着一盏红灯笼,踏着白雪摇摇而来。冬奴仿佛已经睡下过了,发上没有冠,只用一根粉色的帛带系着额头,墨黑色的头发软软的搭在前额发带上,一双墨色的眸子,可能是因为灯笼的缘故,透着微微的异样的光。他赶紧跑了去说:“舅少爷怎么才来,主子怕都等急了。”
冬奴也是有些心怯的,淡淡地问:“我姐夫很喜欢那个狐狸么?”
李管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愣了好一会才说:“反正……主子的这些人i头,宋姑娘是跟着时间最久的一个……不过也不常见。”
冬奴“哦”了一声,外头只有雪色映着,也看不清他的表情,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没想到石坚竟然已经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等急了的缘故,看了冬奴一眼,示意李管家说:“把院里伺候的人都叫过来。”
李管家吃了一惊,为难地看了冬奴一眼,冬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脸倏地就红了,咬着牙没有说话。石坚眼看着李管家出去了,这才了呗冬奴松软的打扮撩出的心神,看着冬奴面无表情地问:“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吧?”
“知道。”冬奴垂着头,却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说:“我是故意做给那个宋良儿和下人们看得,省的他们小瞧了我姐姐。”
“你姐姐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不发话,谁敢小瞧了她?”
“姐夫也知道自己是明媒正娶的么?”冬奴抬起头说了一句,看见男人有些讶异地眸子,很快又低了下去,说:“你不懂得底下人的心思,他们看着本分做事,心里的心思多着呢。我姐姐受了委屈也不会向人诉苦。她跟着你已经够苦了,我不会再让别人叫她不痛快。”
“我自幼在这样的家里长大,你要说那个宋良儿秉性纯良,一点小心思也没有,我不形象。女人都是一样的,几个人共事一夫,嫉妒只是多少而已,我娘对我爹的小妾都是爱问不问的,因为我娘出身好,我舅舅也在朝里做官。可是我姐姐就不一样了,她远嫁到这里,身边连个依靠都没有,你又只喜欢男……”冬奴抿了抿嘴唇,脸颊红了一阵吗,接着说:“你要罚我就发,反正我不后悔。”
石坚看了他一会,叹了口气说:“那种事上你什么都不懂,怎么这方面讲起来头头是道的?”
“桃良跟我说的,她说女儿子没有不小心眼的。”
“一个奴才整天嚼主子舌根子,是你这个少爷做的不好。”
冬奴不以为然,他很喜欢桃良说那些深宅大院里的事情,什么小妾争宠啦,少爷们争家产啦,听着很有意思,给他平淡寡味的幽居生涯带来了无限乐趣。他懂这些,是因为身边的小丫头整天说,他不懂男女之间的事情,是因为男女有别,桃良她们也是矜持的女孩子,不肯对他讲。打小就很少出府,教书先生又请的晚,这两个原因导致他对这个世界大部分的认知,都和桃良她们一群小丫头息息相关。
他所知道的世界,所秉承的人情世故,他的思维与内心的那些风花雪月,其实跟一个女孩子有很多的相同点。他是在漫长的生涯之后,才意识到这一点的。这一切似乎早已命中注定,每个人一出生,月老就交了一根红颜到他的手里,红线的另一头连着另一个人,他这辈子就是着这条红线往前奏,当这条红线全都在他的手心时,他就会跌入那个人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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