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公子歌
一时之间众人众说纷纭,阿蛮调皮,混在人群里头,听见这些话心里老不痛快,皱着眉头说:“你们少胡说八道了,那是我们夫人的弟弟,是京都里头大名鼎鼎的燕少爷。”
“金台春深玉石色,花开燕来明月光”,这歌谣谁没有唱过,燕府小少爷的美名,他们更是有所耳闻。只是他们连州到处偏僻,对于那京城里的美貌少年公子,心里只是敬仰,可惜无缘一见。如今听了阿蛮这黄口小儿的话,心里半信半疑,外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关信他们有些着急,皱着眉头说:“少爷,要不咱们回去吧,这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冬奴看了看在前头虔心祷告的燕双飞,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围观,他扭头看了一眼,说:“他们爱着就让他们看,反正我也不在意,我又不是卫,还怕他们看?”
关槐动了动嘴角,小声说:“你还不知道咱们少爷,外头围观的人越多,他心里越得意呢。”
“他得意是他的,要是出了意外,吃不了兜着走的可是我们。”关信皱着眉头看了看黑压压的人群,有些无奈,又有些鄙夷:“他们这穷乡僻壤的,果然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要是在京城,哪会这么疯狂,简直把少爷当成奇珍异兽来看了。”
“他们看少爷,自然是因为少爷好……小姐也好,他们姐弟两个,我看着也觉得耀眼。”
冬奴和燕双飞自然是极其耀眼的,同样耀眼的还有跟着他们的那几个小丫鬟,个个长的像一朵花一样,满满的胭脂味,桃红柳绿的装扮,那才是京城里名门望族应有的风范。冬奴这一趟出巡可算出尽了风头,回来的路上还有人追着马车跑,他撩开车帘往外头看了一眼,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马站在一处石桥上,活脱脱像一幅画一样,看到他的时候还朝他挥了挥手。冬奴佯装没有看见,自负地扭过头,心想这连州的守卫到底是怎么办事的,那个拓跋悭怎么可以在城里头来去自由呢。
第三天的时候石坚就回来了,冬奴没有想到,刚脱了衣裳准备睡觉,房门就被人给推开了。冬奴很讨厌他这种不请自来的行为,男人刚走到床前他就把脚踹了出去,脚面触到冰冷的铠甲时他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男人身上是穿着铠甲的,好像一回府就来了他这里,他见男人神色有些异常,后悔自己一见面就动了拳脚,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又不想喊出来闹得人人都知道,吓得赶紧往床里头钻。钻了一半回头看,却见男人在脱衣裳,铠甲掉在地上哗啦响了一声,他吓坏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扔掉被子就想从床上跳下去,却被男人一只胳膊给拦住了,冬奴使出了吃奶地劲,推开男人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可是刚跑了两步,就被男人扑倒在地毯上。他拼了命地往前爬,裤子就被男人给扯下来了,露出了白皙而圆润的桃臂,扭动着更加的撩人。他翻过身不断地用脚踹,下一刻却被男人捉住了小腿,一把将他拖了回去。男人压在他身上,喘着气笑的狰狞:“说说太子怎么弄你的?”
冬奴被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问的愣了一下,他更迷惑的是他的姐夫到底怎么了,在他的印象里,他的姐夫一向是温柔的,冷漠的,即便是欺负他,也有一种运筹帷幄的气度,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邪魅得近乎妖孽的神情。冬奴不敢再说,红着脸使劲挣扎,男人顺势就往他后穴里头摸,并把他按在膝上掰开了他的臀缝。冬奴吓得头皮都麻了,连挣扎都忘记了,冷汗突突地往上冒:“你……你干什么?”
男人摸了一把,说:“让我看看颜色……这么嫩,不像被人搞过……太子怎么弄你的,进去了么?”
“没……没有……”冬奴吓得要哭,抖着说:“我以前……我上次是骗你呢,你不是已经知道是假的了么,你别摸我那里,我害怕。”
“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的小东西,姐夫要怎么相信你?”
“我真没有,我只是老夫人寿宴上的时候见过他一次,我这回没说谎……我没有说谎,姐夫,姐夫,你……”他说着就哭了出来,握着男人横在他臀上的手指说:“我只让姐夫欺负过,别人都没有,都没有。”
男人仿佛猛然松了口气,好像得到了他失而复得的宝贝,再也不敢撒手,抱着他就亲了上来,翻来覆去地啃咬他。冬奴扭动着不肯让男人得逞,得了空又朝门口爬去,可是男人忽然捉住他的脚,疯狂地就舔了上去,冬奴“嗯”一声叫了出来,羞得脸上都要滴出血来,脚趾蜷起来,他蜷着腿抱成一团,哭着喊道:“姐夫姐夫,你吓到我了。”他是一个虐待狂么,还是一个要吃人的妖怪,怎么会这么对待他。他把被扯到小腿的裤子提起来,无限地惊恐地看着男人有些发红的眼。男人呆呆地看着他,说:“姐夫在外头被一些流言吓到了,姐夫忍受不了你先被别人占了,为了让姐夫安心,你先给我好不好,嗯?”男人说着又亲了上来,这一回直接覆住了他的下身捏在手里,打横把他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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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扔在了床上。摔倒在床上的冬奴立即又往里头爬,一直躲到最里面的角落里,蜷成一团,可是男人很快就爬上来了,高大的身躯挡住他,把他困在最里面,柔声说:“你别怕,就第一次有点疼,以后就舒服了。”
第十四章雪地热情
这话冬奴不是不信,而是压根不敢听,他掉着眼泪摇头,男人却急不可耐地扑上来了,抓着他的肩膀吻上了他的胸膛。他当然不能轻易让男人得逞,扭动着伸手捂住自己的乳尖,可是男人突然把他拦腰翻过了直接攻上他的臀,大手用力揉搓,揉的他的臀瓣瞬间红成一片。臀缝里潮湿的一片,散发着淫靡的味道,更加刺激了男人的嗅觉,男人粗噶地低吟一声,伸出舌头就舔了上去。细嫩的褶皱被舔上了一层水光,冬奴抖成一团,男人的舌头还一直往里头钻。但那从未有人到访的地方紧致异常,男人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舌头只能细细地描摹那一处长了几根绒毛的臀缝。后穴到那小巧囊带的之间的皮肤娇嫩而敏感,冬奴立即就硬了起来,下体茎翘起来不断地颤抖,不一会就喷射出来。高潮来临的一刹那他失声叫了出来,双腿不住地抖,趴在男人膝上哭了起来,他觉得自己是要死了,不死也羞愧的没脸见人了。
男人抱着他轻声劝慰,说:“别害怕,没什么丢人的,很舒服么?”
冬奴忽然发了狂,一巴掌就挥了过去,扑倒在男人肩头上死命地咬,血都咬出来了,石坚红着眼睛抱紧了他,哑声说:“姐夫是真的喜欢你。”
原来京城里最近又发生了许多的事,冬奴美名远播,是东朝有名的美少年,而东朝男风并不算惊世骇俗的事情,关于他的香艳传闻也没有少过,那个地方出了个有名的小倌儿,大伙儿首先提到的比较的人,就是燕府里的小少爷燕来。而当朝太子爷不爱美女独爱男风,民间也多有传闻,虽然只是揣测,其实百姓们都知道并非是空穴来风,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贵府公子,这样处在云端顶上的两个人,难会有所交集,人们提起来,也会私下里议论他们之间的关系。你想燕少爷那么美貌风流,传说男女看了都觉得目眩神迷,这样的人日日活在太子爷的眼皮子底下,太子爷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想法,只是慑于燕怀德的权势有所敛罢了。但这一次冬奴离开京城,前往千里之外的连州城,而且出的时候静悄悄的,外头的传言就出来了,说燕家的少爷容色殊丽,有一次去宫里见永宁公主的时候,被太子给撞见了,听说这样燕少爷除了生得美丽,还有外人见了就心旌神摇的本事,太子殿下一时情难自制,就拦着他强行成了好事,这也是燕怀德派心腹连夜把燕来送走的原因,因为燕少爷的姐夫石坚权倾一方,到了那里才能逃脱太子的魔掌。后来传言越来越厉害,恰巧临近冬天的时候太子殿下突然生了重病,久治不愈,民间便传言他是不甘思念之苦的缘故,可见那位燕少爷的魅力,绝不仅仅是容貌上高人一等。这种事越传越细致,后来连太子爷怎么把燕少爷抱到床上去的,燕少爷怎么样咬了太子殿下的胳膊,又怎么样让宫女撞见,都描绘的绘声绘色,活色生香。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传言不久就传到了连州城,一开始石坚自然不信的,他觉得他的岳丈燕怀德还不至于这么窝囊,太子刘弗陵也不至于这么胆大妄为,还是颇有心机的。只是这事情传的越来越难听,后来冬奴陪着燕双飞一块去寺里上香,连州城的百姓更是亲眼见到了燕少爷的风姿卓绝,心想这样的美男子谁看了会不心动,何况他们那个传言中颇有些好色的太子殿下。后来又有一些宫廷里的香艳情史流传出来,细节更为详尽,再加上冬奴确实说过他和太子刘弗陵有过一段,他当时觉得是骗他才说的权宜之计,现在听得多了,反倒疑心起来,再加上一些细节确实戳到了他的心坎里,一时之间竟乱了分寸,生平头一次不分青红皂白就急红了眼。
可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激情,冬奴那里能够明白。他只恨自己不是住在自己家里,有没有人可以为他撑腰,他甚至于后悔自己刚刚痊愈的那一场大病好的太快,没能给男人一个有力的警醒。
“你等着吧,我会叫你受到报应的,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上!”冬奴以为自己已经“贞洁不保”,反倒不害怕起来,他光着身子横趴在男人膝上,忍着恨意问:“石坚,你很喜欢我么?”
石坚点点头,说:“喜欢的要命。”
“那你证明给我看,我要看到你的真心。”他说着直起身子,捞起外袍裹在身上,伸着脚指了一下大门的方向:“你去雪地里跪两个时辰,如果你撑得下来,你想怎么样我都愿意。”
“怎么样你都愿意?”
冬奴赤着脚从床上跳了下来,两鬓上还带着汗湿的水光。他快走几步走到房门前推开门,外头的风立即吹了进来,吹得他身上的袍子不断地飘动。乌发随着冬风舞动,他红着眼说:“你去不去?”
石坚坐在床沿上,看着他不说话。冬奴却突然撒开手就朝外头走,他这才惊慌起来,低声叫道:“阿奴,你这是做什么?”
冬奴赤脚踩在雪地上,忍不住地抖:“你跪不跪?”
“别胡闹了,赶紧回来。”男人说着就走了过来,冬奴转身就朝雪地里头跑,风将单薄的袍子吹起来,露出了大半截小腿:“你不跪我就不回屋里去,就算你把我抓回去,下次我还会这样出来。”他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目:“你以为谁会稀罕你的真心,我就是要你跪两个时辰。”
石坚喘着气看着他,脸上有些不悦:“你知道我喜欢你喜欢的紧,才敢这么猖狂。”
冬奴不说话,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嗽的脸色通红,又朝雪地里走了两步,踩在冰雪地上问:“石坚,你跪不跪,你跪不跪?”
石坚眼神阴戾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雪地里头,也是赤着脚,踩在冰雪上头,问:“你知道你这么任性,会有什么后果么?我跪下,这后果你承受得起么?”
冬奴转身又朝外头走,石坚一把拉住他,冬奴拼命去甩,可是怎么都甩不开,他猛地回过头来,却见男人正死死盯着他,只穿了件中衣,单膝跪了下来。可是在跪下来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侵略性的,志在必得的,充满了猛兽对猎物的渴望,赤裸裸毫不掩饰。
男人下跪的瞬间冬奴心里头有一处咯噔响了一声,他有些惊讶地张开手,做了一个想要搀扶的姿势,可只是那简短的一瞬,便又合上了手掌。他是震惊的,迷茫的,仿佛他期待了许久的东西,他得到了却没有想象中的惊喜,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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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知所措的感动,涩涩的充斥在他的胸口,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大一小的两个人,他已经不算很低了,男人跪下来的时候,正好到他的肩头,仿佛要依偎在他身上一样。他甩开男人的胳膊,大声说:“姐夫头脑有些热,好好在这清醒清醒吧。”
他说着裹紧袍子,站在雪地里头沉默不语。他想起他重病的那段日子,男人衣不解带地守在他床边照顾他,那想起来也是很安然的一段时光,可是现在看起来,男人对他所有的好,似乎都只是为了欺负他罢了,而这样的欺负,对他这样出身的人来说,似乎奇耻大辱,不是不能承受,而是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男人扶住他的小腿,沉声说:“外头冷,赶紧回去。”
冬奴红着眼睛回过头,脸上依旧恨恨的摸样:“有时候我真恨不得就这么冻死在你们府里。总有一天,你对我的欺辱我都会一分不差的还给你。”
他说罢头也不回,就回到了自己屋里,关上门,又打开,露出头说:“我可告诉你,你别想耍滑头,过两个时辰我可是会跑过来看的。”
谁知道他刚说罢,男人就从雪地里站了起来,压根就没有要在雪地里跪两个时辰的意思。他赶紧推开门喊道:“你干什么,你怎么不跪了?你……”
“回去!”
冬奴吓得赶紧捂住了嘴巴,不甘心地问:“你怎么不跪了,我问你呢。”
男人一脸阴沉地看着他,大声说:“刚才是我唐突了你的惩罚,可是阿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回过头来,心甘情愿地在我身底下承欢。”
“那一定不会是我燕来。”冬奴大声说。
那可能是任何一个人,但一定不是这样的他。他燕来,要做这天底下最光明磊落的人,清清静静,一生不惹尘埃,即便是身上沾了污泥,他也要用世人的尊崇洗净污浊,做他们燕家最较贵贵气的小少爷。
第十五章患难见真情(上)
冬奴赤着脚站在廊下头,心里想,如果现在有人告诉他一种可以瞬间长大的方法,不管要多少金银珠宝,他也一定想也不想,金山银山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或者时间飞快地转,转到他姐夫已经拄着拐杖的时候,那时候他还能活蹦乱跳,看他不折腾死他。
他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愣了一会儿,有些懊恼,又有些惊魂未定,回到屋里面一个人坐在床上想了好久。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一个头绪来,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用被子蒙住头,沉沉地睡了过去,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外头的日头已经很高了,中间教他练武的武师来了,底下人的人催了几次冬奴都赖在床上不肯动弹,最终还是没能起来。其实冬奴这样想起一出是一出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任性的少爷脾气,喜欢什么都有个热度限制,桃良她们几个跟着久了的心里都已经习以为常。只是这一回不一样,这不是在他们燕府,是在他们都有些陌生的连州城,管事的是他们那个性子难以揣测的姑爷,他们包括关信关槐兄弟都是着性子的,就连冬奴下意识里也有所敛。正是因为这样,她们才奇怪冬奴为什么会这样,桃良还悄悄地问他怎么了,怎么生了那么大的气。冬奴蒙着头不说话,桃良都要走的时候,他才拉下被子,脸色不大好看,说:“我饿了,我要喝粥。”
厨房做了好几道可口的小菜上来,都是冬奴喜欢吃的,燕府来的厨子伺候了这个口味刁钻的少爷这么久,早已经摸准了他的口味,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味道多重多轻,没一点不了若指掌。天一晴院子里的雪人就开始融化了,先是塌掉了鼻子,再是消瘦了身形,到最后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一点原来的形状。冬奴看到了有些伤心,放下筷子说:“我爹没来信么,什么时候要接我回去呀?”
桃良也想早点回去,他自幼生长在南方,后来入了京进入燕府伺候冬奴,吃穿用度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还要强一些,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如今到了石府,处处都要留心小心,能自己做的,总是她和嘉平两个人尽量分担,不敢多说了一句,不敢多走了一步路,事事都记着自己做奴才的本分,自然不如在燕府里过的如意。这还只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小少爷不喜欢这里,她们都能看的出来。她们都是忠心耿耿的奴才,最见不得的事情,就是他们的少爷受了委屈。嘉平抱着手炉取暖,叹了口气说:“还没消息呢,不只少爷着急,关信他们也跟着着急,三天两头往京城里送信打探,一得了信立即就会告诉少爷。”
冬奴趴在桌子上想了一会儿,又问:“那你知道京城里最近都有些什么事么?”
“最近?我们来了也没几天哪。”桃良笑着说:“不过我还真听说了一件稀罕事儿。”
“快给我说说。”冬奴一听立即来了神:“快给我讲讲。”
“我们燕府后头,不是住着一个疯疯癫癫的美人么?”
冬奴脑子里立即浮现出那一次在老妇人寿宴的那几天,他和永宁在后园子里遇到的那个妇人:“是那个疯疯癫癫,有时候会说我是她儿子的妇人么?”
桃良立即点头,点完头才愣了一下,阮妙音的事情她们都是不怎么跟冬奴提的,就是因为府里头有传言说他们的少爷其实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尽管她们都不相信,心里也知道他们的小少爷也不相信,但已经有了这样的谣言,他们就不能不有所顾忌。冬奴从小就被管教的严,伺候他的人嘴巴也都很紧,她们一直以为冬奴并不知道后园子里有那样一个疯女人存在。冬奴见桃良有些诧异地盯着自己看,抿了抿嘴角说:“我都听说过,你继续讲。”
桃良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今年入冬的时候,那个人忽热患了重病,听说都到了鬼门关了,可是老爷突然念了旧情,把她接到了府里头,请了京城里素有妙水回春之术的张太医帮忙医治,终于给她续了一命,这事儿在府里头传开了呢,都说那妇人从前是老爷的一个小妾,后来犯了错,惹弄了老爷,才被赶到后院子里头去的。”
“她……是我爹的小妾么?”冬奴心里头突突地跳,突然又叹了口气,心想他们家里怎么都这样不幸,他的姐姐不受他姐夫的喜欢,他一直以为恩爱有加的爹娘,中间原来还夹着这样一个美人。他想起那一夜他与那妇人的相遇,尽管心里惊恐,也隔着夜色,他也能看出那人出众的美貌,即便消残也足以勾人心魂的姿容。桃良接着说:“那个人现在就在府里头住着呢,更让人惊讶的是,夫人对她也很好呢。”
“这有什么稀奇的,咱们夫人本来就是个大善人。”嘉平赶紧说:“你说这些干什么,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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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少爷伤心,不如讲些开心的吧。”
“开心的?”桃良皱起了她温婉的眉头,想了一会儿,无奈地说:“我想不到了,最近的事情都有点不遂人愿。”
冬奴听了心里也恹恹的,趴在桌子上不断地叹气。不一会儿阿蛮突然跑了进来,喘着气说:“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冬奴懒懒地问,心想他最近已经够不幸的了,连一个男子汉的尊严都要没有了,还能有什么更不能接受的。桃良有些紧张,小声说:“你喘口气再说,什么事这么慌张,京城里出事了?”
阿蛮慌忙摇头,喘了一会才说:“不是京城里出事了,是我们主子出事了。”
冬奴这才来了兴致,抬起眼来问:“他能出什么事,喝花酒被人打了?”
“我们主子病了,一直发烧说胡话呢。李管家说赶紧让少爷过去一趟。”李管家只说要他赶快,连他自己也搞不懂他们主子生病,这么慌了慌张地叫他们舅少爷有什么用,舅少爷又不是郎中,又没有救人治病的本事。
桃良和嘉平都吃了一惊,只是冬奴无动于衷,只在听到阿蛮说了那句“说胡话”的时候眉头跳了一下:“他都说什么……说什么胡话了?”
“这个奴才不知道,李管家把人遣开了,说人多了反而不好,李管家本来想通知夫人来着,可是主子不让,只说让少爷过去。”
桃良一听立即看向冬奴,小声说:“少爷还是去一趟吧,别的不说,只看在小姐的面子上,说不准是大事呢,看阿蛮急成这样,估计姑爷这回病的不轻。”
冬奴站了起来,眼皮子微微阖起来,说:“那咱们过去看看。”
石坚住的院子外头围了一圈的人,大都穿着铠甲,像是守边的将士,远远地看见一个披着帷帽的少年过来,也没有细问,就被李管家请进去了。院子里头很安静,李管家对跟着来的桃良几个说:“姑娘在外头等一等吧,少爷一个人跟我来。”
冬奴怕里头是个圈套,可是看了一圈的人,脸上都是一副焦灼的表情,只好朝桃良点了点头,自己一个人跟着李管家走了进去。院子里一片肃静安然,没有一丝声音,脚踩在雪地上咯吱作响,回头看大门紧闭,隐约能看到外头那些人的影子。李管家轻声说:“少爷里头请。”
冬奴停下脚步,看了李管家一眼,语调轻微,却带了一股狠意问:“我姐夫是真病了么,你要敢骗我,可知道是什么下场?”
“一点不敢隐瞒,少爷自己进去看了就知道了。”李管家说着躬身掀开帘子,说:“主子还有些意识,一直在说胡话呢,少爷进去好好劝劝。”
冬奴看了他一眼,迈进了屋里头。刚进屋里头就闻到一股次鼻子的药味,他朝屋里头扫了一眼,只扫到了一张床,他姐夫躺在上头,闭着眼睛,仿佛有些难以忍受的疲惫和痛苦。他试探着走了几步,他姐夫的神情看的更清楚,身上的外袍已经脱了下来,铠甲搭在床沿上,泛着冷冷的寒光。他悄悄看了一眼,男人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冬奴“啊”一声轻轻叫了出来,他用力挣了一下,竟然轻易地就挣开了,男人的手晃荡了几下垂在床沿上,英俊的脸庞微微皱起来,叹息一般,叫道:“阿奴……”
第十六章生病特权
冬奴呆呆的,咬着嘴唇不说话。他回头看了李管家一眼,李管家弯着腰说:“主子神智有些不清楚,我也没敢让旁的人进来。”
“哦。”冬奴低头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石坚,心里有些怜悯,又有些讨厌,还有一丝丝莫名的悸动在里面。李管家指了指一旁还在冒着热气的药碗,低头退了出去。
冬奴抿了抿嘴唇,偷偷扭头看了一眼,确定李管家已经出去了,房门也掩着,房间里头只有他跟他姐夫两个人,这才回过头来。男人依旧在沉睡里面,他低头看了一眼,小声说:“遭报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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