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辽左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龙骧上将军
但值得庆幸的是,任齐并没有带兵追击,只是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城门口的动态,但这比杀了孟楚材还要难受,孟楚材认为这简直是在羞辱自己,然而此时的自己却又无可奈何,看了看城墙上剩余的一千民军,孟楚材对他们根本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城墙上的这一千民军本就是临渝民军的老弱病残,原本他们的作用就是给城下的民军壮壮声势。
城下现在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挤进城来的民军慌不择路,丢下武器就赶紧往家里跑去,根本顾不上继续防守城池,没挤进来的在外面呼天号地,更有甚者在那骂骂咧咧,连孟楚材的十八代祖宗都挨个关照了一遍,听得孟楚材是牙根痒痒。
“城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身边此时还是有清醒的人,意识到现在不能光搁这看着,要是任齐待会突然兴起率兵杀进来,那可就糟了,毕竟自己把任齐的几百号人给关押着干苦力呢。
“两件事,一,派人下去疏导没进城的人赶快进城来,进城后迅速关闭城门;二,派人将那些跑回家的民军赶紧劝回来,上城墙进行防守,动作要快!”孟楚材歇斯底里地喊道。
“是,是是!”身边的人慌忙答应后跌跌撞撞地跑下去执行城主的命令。
吩咐完一切后,孟楚材紧紧盯着任齐,而任齐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任由临渝的民军慌乱地逃进城去,好像这一切与他无关一样,这让孟楚材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他只是想单纯地羞辱自己
“不对!”孟楚材突然惊醒,“任齐手下还有一千五百多的步兵,这些人去哪了,刚开始还看见那些步兵在树林里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到后来光顾着和那五百骑兵周旋,没管的上那些步兵,现在树林里那么安静,人都哪去了难道……”
“不好!”孟楚材这冷不丁的一声大喊,将周围的人吓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自己的城主是不是因为打了败仗而失心疯了呢。
“快!派人去其他城门处,小心有变!”然而这时谁还能理会他呢,城下的人仍然在闹哄哄地往城里挤,城墙上的人一个个紧张兮兮的,有的甚至吓得直发抖,连武器都快来不稳了,仅有的一些有用的人刚刚还被自己派出去聚集民军了,此时的孟楚材和孤家寡人没啥区别了。
看到这样的情形,孟楚材一下瘫坐在地上,无奈地摇头苦笑倒:“完了!都完了!”
就在其他人都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突然从城里跑来许多人,惊慌失措的,好似城里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不好了,不好了,他们从北门杀进来了!”这一则消息如同重磅炸弹落进鱼塘一般,在这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原本就神经质已经紧张到极点的民军完全崩溃了。
“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
“这可怎么办啊!他们会不会屠城呀”
“都怪城主,大长老当初都说了要早些归顺,可是城主偏偏不听,这下好了,要逞强,惹出大麻烦了吧!”
“哼!这算什么城主啊,这不是拉着我们大家伙往火坑了跳吗!”
“对,这回是城主害了大家啊!得让他给我们一个交代!”
“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家伙想着找城主问罪,都四散逃命去吧!”
……
听着底下的这些哀嚎、抱怨、咒骂,孟楚材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比起与任齐作战的失败,这些自己原本很想保护的人的闲言恶语,让孟楚材觉得无比的心寒,自己曾经不止一次拯救临渝城与危难之中,然而到如今,自己最需要关怀鼓励的时候,得到的却是这些,想到这,孟楚材的双眼不禁模糊了起来。
看到原本就乱哄哄的临渝民军突然更加扰乱起来,一些人甚至跟无头苍蝇一样也不往城里挤了,开始四处乱窜起来,任齐就知道是武安国他们得手了。
在刚刚开始与临渝民军交战的时候,任齐原本打算是率领骑兵与临渝民军先行交战,待不敌后再且战且退,撤到树林里,利用先前设置好的鹿砦、栅栏和陷阱在与其慢慢周旋。
可是谁曾想到这民军如此不堪一击,自己还没怎么发力呢,他们自己先乱了阵脚,结果是兵败如山倒。
后来任齐觉得可以改变一下策略,在自己率骑兵与民军周旋之时,派一人回树林阵地里通知武安国,既然孟楚材在西门这里摆出了这么大的阵势,将民军大部都拉来了,那就说明临渝的其他几个城门的防守肯定十分薄弱,于是让武安国带领着所有步兵悄悄绕过西门,来到北门处,瞅准时机,一举拿下北门,进入临渝城。
现在看来,武安国他们已然得手了,那自己也不能光顾着在这里看戏了,得动起来了,于是任齐下令所有骑兵向西门进攻。
随着阵阵马蹄声在背后轰然响起,还在城外四处逃散的民军毫无抵抗的斗志,当看到骑兵向自己冲来时,慌忙丢掉武器,惊恐地跪倒在地,甚至都不敢抬头张望。
看到这样的情形,任齐也是高声喊出了,“放下武器,投降不杀!”的口号,几百人跟随者齐声呐喊,并配合着阵阵马蹄轰鸣,那种气势,简直是无人能够抵挡,原本还是嘈杂的民军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众人赶紧从城门口让开,给任齐的骑兵让出了一条路,并且随手将武器丢到一边,纷纷跪倒在道路两旁。
当任齐穿过一片跪倒的人群进入城门后,看到临渝城那干净整洁的街道以及无数惊慌失措的民军和百姓时,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几乎毫发无损地就赢了,而且还是赢得这么顺利,自己前几日晚上苦思冥想的许多阴谋诡计还没用呢。
第六十章 二抓孟楚材
“跪下!”再一次被五花大绑的孟楚材被几个军士扔在了堂上。
看着浑身灰头土脸的孟楚材,任齐其实还是有些心有不忍的,好歹也是东辽的名士,还是临渝的城主,这一仗打得那么憋屈,现在又像是捆猪一样绑得结结实实的,任齐真担心这家伙一下子想不开回咬舌自尽。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应该不会这么做,此时孟楚材两眼呆滞,眼眶里的泪水还没来得及擦干净,看样子他是被打击的不轻。
“孟城主,这下你该服了吧”任齐坐在孟楚材府上议事厅的大座上郑重地问道。
“这是哪”孟楚材迷迷糊糊地问道。
“你不会是疯了吧”任齐被他给问愣住了,难道连自己家都认不出来了,他之前还特意吩咐去抓孟楚材的人,不要对他太过无礼,只要把他带过来就好了,难不成地上的人不听话,把孟楚材给打傻了。
任齐刚想询问刚刚去抓孟楚材的人有没有对他干什么时,突然孟楚材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嚎叫起来,“任齐,你怎么在我的府上你说,你把我妹妹怎么了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这一刻,任齐觉得自己真的好冤枉,进城的时候,自己还特意叮嘱士兵们不许骚扰城中百姓,来到这城主府时,自己也只是把外堂给占了,严禁手下的人进入内院,现在倒好,这个孟楚材如同疯狗一般,胡撕乱咬,把自己当成山贼土匪一般,让任齐真是有苦说不出。
任齐想了想,突然一个坏主意出现在他脑子里,只见他突然邪魅一笑,然后用手托起孟楚材的下巴,阴阳怪气地说道:“原来你还有一个妹妹呀!哦,对了,你说的就是那个小姑娘吧,啧啧啧,那小女子长得可是真俊哦,细皮嫩肉的,那胳膊用劲一拧,都能挤出水来了,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听得目瞪口呆,什么小姑娘哪来的小女子他们不明白任齐在说些什么,原本一直很正经的将军大人,此刻怎么如同邪神附体一般,说话阴气沉沉的。
而孟楚材更是瞪着眼,咬着牙,牙呲目裂,恨不得要将任齐生吞活剥了,周围靠的近一些的士兵甚至都能听到轻微的牙齿碎裂的声音,终于,在一阵沉默过后,孟楚材爆发了出来,“任齐,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这声怒吼,吓得身边人连连后退,生怕这家伙会变成一个会吃人的怪物。
而反观任齐在干什么呢,他只是侧着头紧闭着眼,但是手还紧紧拖着孟楚材的脑袋不放,在孟楚材声嘶力竭过后,任齐轻轻一松,任由孟楚材的脑袋摔在地上,然后起身,很嫌弃地用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快,去打点水过来,本将军要洗洗脸,这一身口水,要恶心死我了。”
“任齐,你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要下地狱的,混帐东西!”蜷缩在地上的孟楚材此刻仍是骂骂咧咧的,任齐也懒得在理会他,吩咐身边的人,拿东西先把这货的嘴巴给堵上。
“呜呜……”然而孟楚材仍然不死心,就算嘴里被塞的满满当当的,他还是在那呜啊呜啊地乱叫。
“哥哥!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嘛”就在任齐忙着擦脸的时候,一个年轻女子忽然从内院跑了出来,一下扑到在孟楚材的身上,在那哭哭滴滴。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求你们放了我哥哥好不好求求你们了。”见孟楚材被绑得动弹不得,嘴里也塞满了东西说不出话来,这女子只得哀求任齐他们。
早就说了,任齐是最见不得女子在他面前哭的,尤其是漂亮好看的女孩子,任齐瞅了一眼,这女子长得肤白貌美,小巧玲珑的,说不上十分漂亮,但是胜在非常可爱,看样子这位就是孟楚材刚刚所说的他的妹妹吧,任齐也很想仔细多看几眼这个妹子,但是为了暂时保持自己高冷以及正派的形象,任齐只是挥挥手,示意士兵把孟楚材给松开,自己仍是继续忙着擦脸,不得不说,刚刚孟楚材喷的口水着实量不小。
“妹妹,你没事吧”刚被松开的孟楚材连忙抱住妹妹,用嘶哑的声音急切地问道。
“哥哥,我没事,你怎么样了”孟逸云哭泣着用袖口擦拭着孟楚材脸上的尘土和泪水,她不明白早上还意气风发出城迎敌的哥哥,怎么这会成了这番模样。
“先别管我,这个畜牲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孟楚材焦急地询问着。
“嗯!”周围的士兵见孟楚材还是对自己的将军如此出言不逊,一个个对其怒目嗔视。
“没有啊!我不认识他啊!我早上感觉身体不适一直在屋里歇息,刚醒来不久,就听府上的婆子说哥哥你出事了,我这才急忙从内院赶来,一进外堂就看到这样了。”孟逸云小声哭泣道。
“啊!”孟楚材一下懵了,原来任齐并没有干什么出格的坏事,那他为什么那么说,难道是要为了激怒自己,然后看自己出丑吗的确,自己刚刚的那副样子,确实是丑态百出,脏言秽语是骂不绝口,完全没有一个名士俊杰该有的风范。
想到这,孟楚材的脑袋一下就垂了下来,这下自己真是彻底输了,输了战斗,也输了风度,没想到自己曾经这个临渝城引以为傲的青年才俊竟然会败得如此一塌糊涂,自己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呢,不如……
想到这,孟楚材的脑袋一下就垂了下来,这下自己真是彻底输了,输了战斗,也输了风度,没想到自己曾经这个临渝城引以为傲的青年才俊竟然会败得如此一塌糊涂,自己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呢,不如……
就在孟楚材想着要不找一根柱子一头撞死了结时,看到身边孟逸云正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孟楚材又心软了,自己死了容易,死了是一了百了了,但自己这个体弱多病的妹妹怎么办,以后又有谁能来照顾她呢,看着身边这些任齐麾下的士兵,孟楚材不敢相信他们,也不愿相信他们。
任齐的脸终于洗干净了,拿过手下递过来的毛巾擦干净水渍,任齐又重新坐到议事厅正中的大座上,看着地上这一队相依为命的兄妹,任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孟楚材这家伙真是茅坑的石头,真不懂他到底是在坚持着什么。
第六十一章 茅坑的石头
总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任齐自己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要去做呢,于是任齐调整了一下情绪,清了清嗓子说道:“孟楚材,我再问你一次,你服还是不服还有,你想好了没有,到底愿不愿意归顺国公还是那个条件,只要你率领临渝城归顺,你孟楚材仍是临渝城的城主,我再向国公保举你,由你出任东辽国的征西将军。”
然而任凭任齐苦口婆心地劝说,孟楚材仍是不为所动,只是将妹妹拥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妹妹的头,像是父亲在安慰受了惊吓的女儿一般,好像周围的所有事都与他无关一样。
任齐觉得自己简直如同在对牛谈琴一般,恼得任齐是怒火中烧,但是在自己麾下这么多军士的面,自己又不能发作,在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之后,任齐向左右挥了挥手,事宜所有人都先出去,任齐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这家伙好好说道说道了。
几个护卫还想留下,毕竟这个孟楚材是败军之将,他们也很担心他会对任齐不利,但任齐不由分说,态度决绝地让他们全都出去。本想还要带孟逸云下去,但是孟楚材紧紧抱着妹妹不放,众人见任齐没说什么,便也放弃了这个打算,一时整个议事厅宽敞了许多,只留下任齐和孟氏兄妹三人。
“行了,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了,说说吧,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任齐不耐烦地说道。
但是任齐等了半响也没有听到个回复,仔细回头一瞧,孟楚材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德性,任齐真的是要被气炸了,但任齐也知道这时不管他说什么,这个孟楚材都不会搭理自己的,于是任齐觉得应该转变一下方向了。
任齐接下头盔,虽然此时已经是秋天了,但是秋老虎的余威仍在,而且上午骑马奔袭了那么久,身上套着厚实不透风的皮甲,此时任齐的头发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由于时间不长,任齐的头发还没有长到可以束发的地步,所有他的头上仍然包裹着头巾,任齐这时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刚从地里忙完耕种的年轻农夫一般。
将头盔放在桌上后,任齐踱步来到孟逸云的身边,孟楚材此时与孟逸云交错相拥,两人的脸一前一后,任齐来到后面,蹲下仔细端详其孟逸晕的脸来。
不得不说的确是个美人坯子,五官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目带秋水,眼神里满是柔情,似乎里面有着读不完的故事,唯一就是这个脸色太苍白了,是一种病态的白,看样子她的身体不太好。
“姑娘,你这样不觉得热吗”任齐很温柔地问道。
孟逸云没有言语,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然后一头扎进孟楚材的怀里不再搭理任齐,在她看来,任齐这么对待自己的哥哥,让自己的哥哥成了如今的这番模样,那肯定就是坏人了。
“怎么跟你哥哥一个德性呢!看你头上汗流的,你俩再这样下去,姑娘就你身体,待会你肯定吃不消啊!”任齐仍是用着十分关切的语气说道。
孟逸云是没什么反应,但是这时可以明显看到孟楚材身体一颤,看样子任齐是说中了。
“哼!孟楚材。”这时任齐起身换了个很轻蔑地语气说道,“我本以为你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呢,没想到你却只是个只会躲在女人身后的懦夫!我呸,以前我真是瞎了眼了。”
任齐话刚说完,孟楚材还没来得及发声,孟逸云坐不住了,她连忙挣脱哥哥的怀抱,大声地反驳道:“你胡说,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不许你这样污蔑我哥!”
面对着孟逸云的指责,任齐没有辩解,只是笑着从旁边拉来一张椅子,“姑娘你先坐下歇歇吧,看你着满头大汗,等你坐下我在慢慢和你说道说道。”
“哼!”孟逸云依旧没有搭理任齐,只是蹲在孟楚材的身边,似乎在她看来,只有依偎在哥哥的身边才是最安全,最舒心的。
“我怎么胡说了,孟楚材,三日前你在城外被我俘获,当时你说你不服气,我说可以,我放你回去,三日后也就是今天在城外决战,一决胜负,而现在,我赢了,而你却一句话都不讲是何用意那着自己的妹妹当挡箭牌,在这和我装哑巴呢,你说你是不是懦夫”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孟楚材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说话就把任齐气得半死。
“我杀你干嘛要是我想杀你,我三天前就杀你了,现在东辽局势糜烂,国公来到东辽意欲重整东辽,现在正是国公急需用人之际,我见你孟楚材是个人才,这才有意拉拢你为国公效力,我要是真想杀人,今日在城门外,我能把城外的民军杀的片甲不留。东辽这么多年来,遭受了这么多天灾,现在的东辽是满目疮痍,难道你就不想看到东辽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样子吗”任齐觉得自己都已经掏心窝子了,难道古代的读书人脾气就这么犟吗
“败军之将,哪有脸面称得上人才还是请任将军另择高明吧。”果然任齐口干舌燥说了半天,这个孟楚材还是没有憋什么好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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