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辽左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龙骧上将军
“儿臣明白了!”杨行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此外,我发现孟楚材根本不会行军打仗,哪有用老弱残兵来做先锋的!先锋的作用是试探敌情,起码得有骑兵吧,但是你看看营外那些东辽军,只有几个将官才有战马,能有什么作用。”
“那为何父王不允许儿臣率军出击”杨顶天的话让杨行御更糊涂了。
“这个孟楚材虽然有些蠢,但是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他还是很会用人的,从东辽先锋部队的排兵布阵上来看,这个先锋官还是有些本事的,如果贸然出击的话,我们恐怕占不到什么便宜。”
“那就让张将军率领三千营出击”杨行御试探地问道。
“不可!”杨顶天一口回绝了杨行御的提议,“三千营乃是我们西辽的重器,不可轻示于人,再说了这时候还不值得三千营出马,杀鸡焉用宰牛刀!”
“父王,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杨顶天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满不在乎地说道“等着吧,孟楚材领兵出征,我们就用不着怕什么了,就待孟楚材率大军赶到后,看本王如何一举击溃东辽军!”
说罢,杨顶天就自顾自地走出了帅帐,外面的积雪已经融化了许多,但是仍是格外的寒冷,关外之地真是苦寒啊。
其实杨顶天的遭遇不比杨行熙好到哪里去,与杨行熙一样,杨顶天也是一个不受宠爱的妃子所生,也同样不受自己父皇的待见,到了就藩的年纪后就被丢到西辽这个同样的苦寒之地去了。
但是比杨行熙幸运的是,当时的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并不是一个狠毒之人,对于他们这些庶子很宽厚,所以杨顶天自小可以跟随自己的母亲一起生活,而杨顶天的母妃是一个有些才学的人,教会了他许多东西,这让他比杨行熙在处理藩**政大事时要得心应手许多,可以说杨顶天的能力并不比如今的皇帝差多少。
但是由于自己只是一个庶子,皇位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说很缥缈,在西辽这样一个不比东辽强多少的地方,他根本做不出什么作为,无奈之下只能寄情与酒色之中,以此来麻痹自己。
但是当杨行熙来到东辽之后,杨顶天似乎找到发泄心中不满的出口,虽然杨行熙的遭遇与自己一样,但是这并不能勾起自己对于杨行熙的同情心,反而杨行熙作为皇帝的儿子,成为了杨顶天心里仇恨的对象。
此次前来东辽明面上是来要回西辽的五万百姓,其实更多的是杨顶天想来找杨行熙的麻烦,以此来宣泄多年来的苦楚。
但是自己毕竟是杨行熙的皇叔,事情也不能做的太过分,所以自进入东辽以来,杨顶天一直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他一直严令西辽军不得惊扰东辽的百姓,对于西大营那五千守军,除了当时攻寨时死伤一些人,其余人都被关押在西大营里,只是杨顶天没有给他们吃饱饭而已。
同时,自己之所以拒绝杨行御对营外东辽军先锋发起进攻,一是担心杨行御立功心切斩杀太多东辽军士兵,二是自己有把握一举击败孟楚材的三万大军,只要孟楚材一败,那么杨行熙基本就没有还手之力了,那么如此一来,自己这个侄儿只能任由自己戏耍了。
想到这,杨顶天不由得发出了孩童般的笑声,惹得周围护卫的西辽军一片惊讶,但是却无人敢发出声响。
“将军,夫人来了!”魏苏羡在任齐耳边轻声说道。
“我耳朵又没聋,干嘛靠这么近说话吹得我耳朵痒痒!”任齐挠了挠耳朵,一脸嫌弃地说道。
“哼!”魏苏羡气呼呼地一脸转过去。
“真不让人安生,不是刚来过了吗咋又来了”由于任齐腰上的疼痛刚刚消除不久,对于骆一南的突然到来很不满,因为这两口子没事是不会来找自己的,找自己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果然不出任齐所料,还没等任齐收拾好,骆一南就火急火燎地冲进了房间。
当骆一南进屋后,突然觉得很不对劲,为何这屋里如此暖和暖和的有些不像话,平日里她和杨行熙在屋里点了几个火盆都不会像这屋里这样暖和。
第一百六十七章 任齐哭了
看着任齐身上盖着那层单薄的被子,骆一南明白了,原来那日任齐都是装的,想到这儿,骆一南有些怒不可遏,一把揪起任齐的耳朵直接就把任齐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哎呦呦!住手!疼死我了!”任齐被这突然的举动给镇住了,一时间没来得及躲闪,直接被骆一南给拽下了炕。
“好你个任齐,当日竟敢欺骗我与国公,难怪国公对你有成见!”骆一南不依不饶地说道。
“夫人息怒!还请夫人先把手放下,让任齐想把衣服穿上,此情此景,实在是有失体统!”任齐一边护住耳朵,一边龇牙咧嘴地对骆一南好言相劝。
“噗呲!”一旁的魏苏羡见此情形乐出了声,虽然自己也一直想做和骆一南同样的事,但是她到底还是不敢如此造次。
“放肆!还不快给夫人倒水,快先伺候夫人坐下!”任齐真是被这两个女人给搞怕了,眼下还是要赶紧让骆一南松开揪住任齐耳朵不放的手,任齐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掉了。
魏苏羡说到底还是心疼任齐的,见任齐面露痛苦的表情,也是于心不忍,只得匆忙服侍着骆一南坐下,并为其端来一杯热水。
骆一南见任齐的耳朵根部已经红的要冒出血来了,知道自己下手有些重了,见此情形只得赶紧松手,若是任齐的耳朵真的被自己给揪掉了,那么传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任齐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地,捂着耳朵在地上直打滚,完全不顾及形象了,这骆一南不松手还好,手一松,反而一时间觉得耳朵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疼得任齐嗷呜乱叫。
“好了,任齐,我下手并不是很重,不必在这演戏了,骗了我一次,还想骗我第二次吗”
说出这话时,骆一南还是很心虚的,因为下手是否过重她心里很清楚,见任齐的惨状,骆一南心里一惊,担心任齐会不会出什么事,毕竟他的伤才刚痊愈不久。
而任齐也懒得理会骆一南,此时任齐的心里已经将杨行熙和骆一南这一对夫妇骂了上百遍了,一个背信弃义,卸磨杀驴,一个做事鲁莽,下手没轻没重的,果然真是天生的一对。
任齐心里也后悔,当初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跟随杨行熙,都被赵武甲这个老家伙给骗了,说什么杨行熙英明神武,知人善任,是一个明主,若是此时赵武甲出现在自己面前,任齐非得一口唾沫星子吐到赵武甲脸上去。
这个老家伙真是说瞎话脸都不红一下,现在杨行熙的所作所为真是狠狠打了赵武甲的老脸。
好一个英明神武,自己在外拼死拼活为他抵御外敌,他倒好!不帮自己分担一些压力就罢了,还在自己背后捅刀子,让自己深陷险境。
现如今有用人失察,抛开任齐与孟楚材的恩怨不说,孟楚材确实还是有能力的,起码说在处理政务上,还是中规中矩的,可以说是一个栋梁之才,但是此人不能给其太大的权力,尤其是官员任命大权,孟楚材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任人唯亲。
看看西大营是如何失守的,潘虎、王宗昌之辈也能让他们担任镇守一方的大将吗
任齐也是与这两人交过手的,潘虎或者可以说还有些武力,但是那个王宗昌简直可以说是一无是处,就是一个无能之辈,仅仅是因为他们是跟随孟楚材从临渝城出来的,就得到了孟楚材的重用,这不是拿军国大事当儿戏吗
在想想自己的下场,当初是在杨行熙基本一无所有的处境下跟随他的,为了他,自己整日东征西讨,忙里忙外,好不容易辅佐杨行熙把东辽治理得有了些起色,还没来得及享受到这辛苦的成果呢,如今就被杨行熙一脚踢开,有哪个藩国的征西将军府是设在城外的啊
任齐越想越觉得委屈,拿开捂住耳朵的手,发现手上竟然还有一丝血迹,而自己也不过是几天前和他们夫妇耍了个心眼而已就受到这样的待遇,真是奇耻大辱啊!渐渐的,任齐痛苦的哀嚎声就变成了哭嚎声,声音之大,连庭院外看守的护卫都听见了,他们很纳闷这里面是怎么了。
看着任齐嚎啕大哭的样子,骆一南一下慌了神,自己只是一时生气没有控制住自己,没想到竟然让任齐如此不顾及形象地哭嚎,要知道当初任齐中箭受伤都没有落下一滴眼泪,自己也不过是揪了一下任齐的耳朵,这也不至于如此吧!
“将军,你这是怎么了”魏苏羡开始还以为是任齐又在演戏,但是当发现地上滴落的那几滴泪水后,魏苏羡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任齐是真的哭了。
“有辱斯文啊!我乃饱学之士,学有所成,却不能学以致用,无端被君主猜忌,被困在这名为将军府实则是监牢的地方,不仅如此,今日还受如此辱没师门的对待,让我百年之后如何去面对家师!”
骆一南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自己今日的行为实在是过分了,自己光记得任齐是东辽的臣子,但是忘了任齐乃是高人子弟,当初在自己和夫君最困难的时候追随他们,东辽能有今日,任齐是功不可没,但是自己作为国君的夫人,却做出这番羞辱人格的事,哪一个文人名士能受得了被一个女子把耳朵揪出血的事呢
“将军,你……”魏苏羡转过头去望了骆一南一眼,事到如今她也不知该说什么了,看样子任齐今日是真的哭了,而且也伤了心,虽然平日里任齐也没个正经,但是说到底他是一个文士,这样的人最看重尊严,而骆一南的举动无疑是狠狠践踏了他的尊严,见任齐伤心的样子,魏苏羡心里也不禁开始怨恨起了杨行熙他们。
这时骆一南突然起身站了起来,来到任齐的跟前,还没等任齐和魏苏羡搞清楚什么情况时,骆一南接下来的举动让他们都愣住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下跪
“扑通”一声,骆一南直接就在任齐面前跪下了。
这一举动直接就把给吓得站了起来,但很快任齐回过神来,也同样跪倒在骆一南这一举动直接就把给吓得站了起来,但很快任齐回过神来,也同样跪倒在骆一南面前,两人就这样面对面跪在了一起。
“夫人,这是在做什么快快起来,任齐实在担当不起啊!”
任齐此时也顾不上耳朵上的疼痛了,国君的夫人给自己下跪,这要是传出去,杨行熙非得拿刀劈了自己不可。
“让任将军受辱,实属并非我本意,还请任将军见谅!”说罢就要磕下头去。
这一下任齐真的急了,这骆一南单单是给自己下跪也就罢了,如果还要给自己磕头的话,那自己可就真的承受不了了,于是任齐赶紧给魏苏羡使了一个眼色。
魏苏羡明白任齐的意思了,因为毕竟男女有别,任齐不可能去阻拦拉扯骆一南的,那只能自己去帮忙了。
于是魏苏羡急忙他扶住了骆一南,不让她给任齐磕头。
“松开,你个小小的奴婢不要如此放肆!”骆一南怒斥道。
但是此时此刻,不管骆一南如何打骂,魏苏羡也可能松手的,她只能紧紧拦住骆一南。
而此时任齐也赶紧擦拭掉脸上的泪水,艰难地挤出笑容说道“夫人快快起来吧,在下没有受辱,是在下装的!”
但是骆一南没有相信任齐的话,仍是一脸严肃地说道“任将军不必说出这样的话来宽慰我,只是希望任将军不要因为我的无礼而记恨于国公!”
“夫人严重了,我是臣,国公是君,哪里有臣子记恨君主的呢再者说了,任齐只是觉得耳朵一时疼痛难忍,不小心挤出了几滴眼泪,并没有受辱一说,是任齐造次了!”
此时任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得赶紧哄住骆一南,让她起来,这要是被杨行熙或者孟楚材的眼线看到了,真的要出大事了。
但是骆一南脾气犟起来,真是没有人可以劝得住,仍是直愣愣地跪在那,若不是魏苏羡死命拦着,相信此时骆一南的脑门都能磕出血来。
任齐此时心中真是万马奔腾,心想“我任齐上辈子真是欠了你们两口子的,所以才让我来这里接受你们的摧残!”
任齐索性起身了,在魏苏羡诧异的目光中来到炕上,快速穿戴好衣服,从墙上拿下自己的佩剑,一把抽了出来。
这把剑还是当初任齐刚刚跟随杨行熙时,杨行熙送给任齐的,不知不觉已经这把剑已经跟随自己快两年了,不知斩杀了多少人,剑刃上已经有了几个缺口,可以看出这并不是一把上好的剑,但是任齐一直没有舍得丢掉,每日里仍然精心呵护保养着。
取下剑后,任齐又来到骆一南身边,直接把剑丢在骆一南的眼前,自己则整理了一下衣冠,毕恭毕敬地跪下,神情庄重地说道“如若夫人还不愿起来,那就请夫人拿剑杀了我!反正这个征西将军府中有许多国公和孟楚材的眼线,如果被他们看到了禀报了国公,那么任齐也是难逃一死!”
说罢,任齐便重重地一头磕到地上,然后再也没有说话。
看着地上那把已经有了缺口的剑,骆一南认出了这把就是当初杨行熙赐给任齐的佩剑,她拾起了剑,并将其插入剑鞘中,然后缓缓站起。
“任齐,你也起来吧!”在得知骆一南已经起来回到座位上后,任齐也抬起头慢慢站了起来,来到骆一南的跟前,站在了那儿。
“任齐,是我唐突了,你也坐下吧!”骆一南有转身对一旁的魏苏羡说道“我刚才言语过激了,魏姑娘不要见怪!”
“不敢!”魏苏羡惶恐地回答道。
“不知夫人今日匆忙赶来所谓何事”闹腾了半天,任齐还不知道骆一南为何要过来,而且还见不到杨行熙的身影。
“国公已经集结军队,准备与西辽军开战了!估计此时两军已经相遇了。”骆一南很平静地说道。
“什么”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的任齐却震惊了,这几日只是听闻东辽军调动频繁,自己还以为是杨行熙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准备要加强都城的防守,但不曾想到杨行熙竟然真的敢和西辽军开战。
“孟楚材为主帅,武安国为先锋,万福通为骑兵统领,林中豹为步兵统领,共调集了东辽军两万五千人,折冲亭民勇一万人,合计三万五千兵马,国公在孟楚材的鼓动下极力要和西辽军对战。”
“果然是这个孟楚材!他这是想建功立业,好稳固他在东辽的地位。”任齐很愤慨地说道。
“你说这一仗能打赢吗”骆一南此时显得忧心忡忡。
“虽然孟楚材统率的军队在人数上占优势,但是如今大部分东辽军都是在辽河之战后才补充进来的,还没有经过操练,而且东辽军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兵员素质都不及西辽军,更为重要的是,在当初西辽征讨卢龙山失利后,西辽王开始抓紧训练军队,花重金打造兵器盔甲,并且还任用了一批优秀的将领,今日的西辽军早已不同往日了。”
虽然任齐没有直接说明,但是骆一南还是明白了,此战东辽军很有可能战败,一想到这里,骆一南的神情便暗淡了下来。
“夫人不必担心,情况没有那么严重!”任齐安慰说道。
“此话怎讲”骆一南以为任齐会有什么办法,眼里顿时冒光,紧紧盯着任齐。
骆一南这么看着任齐,把任齐搞得怪不好意的,任齐只得回避着骆一南的目光说道“这西辽王毕竟也是皇室宗亲,与国公还是叔侄,如若孟楚材真的战败了,也不过是割让几座城池,赔偿一些钱粮罢了,倒不至于身死国灭!”
“这算什么话”骆一南有些失望,本还以为任齐能提出什么可以逆转乾坤的计策出来,没想到却是这样无用之语。
任齐也很无奈啊,这样的烂摊子是你们搞出来的,我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赋闲的征西将军,就算有办法也帮不上忙啊,而且就杨行熙这样的态度,估计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如果自己说此次孟楚材可能大败,他还以为是自己嫉妒孟楚材即将立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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