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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WingYing
“不敢、不敢。”张袁欣慰笑了笑,之后便忙领着我们进去。
我直接跟着张袁,一路疾步去了三房。离开徐府两载,这院子比之当年,好似又更加清冷了些。路上,张袁告诉我,徐老爷致仕后,便带着大夫人返乡。姜氏不肯跟他去,一直和儿子留在京中。
“到了,少君快请。”我一随张袁踏进屋中,便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药香,这里的每一物、每一景,我竟都不曾忘记过。
我穿过外堂,走了几步,便撩起珠帘,从那里头隐约地传出女子抽噎的声音。
姜氏回头一见到我,眼里便流露出喜色。这不过两年光阴,她便白了半边头,脸上的妆容也不复致。她不及招呼我,就转头对床上的人道:“鹤郎,你快睁开眼看看,是谁来了?”
我越过下人,一步步走近,慢慢地,就来到了床边。
床上,躺着一个人。
只看,他面颊消瘦憔悴,两眼深陷,脸色灰败,露在被子外的手掌瘦骨如柴,已经是一副病骨支离的模样。
我两眼不眨地凝视着他,他似是有所感念,缓缓睁开眼。那双眼,宛若拢着秋水,温柔如初。
徐栖鹤定睛瞧着我,良久,轻喃喃道:我梦见……桃花开了。”
我握住了他的掌心,摇头说:“不是梦。山庄里的桃花树,已经都开花了。”
徐栖鹤虚弱地颔首:“我知道。”他慢慢地露出了一个让人心碎的微笑:“我说过,我会等你,便不会食言……”
他喘咳起来,我轻揉着他的胸膛,他却支起身子,指了指旁边的柜子。下人会意过来,赶紧走过去,接着就将几样物什取来给我。
那是一叠已经泛黄的信笺,还有皮弹弓等等一些旧物。
我看着它们,轻道:“我还以为,你早就把它们都扔掉了。”徐栖鹤抬手,指腹抚过我湿润的眼角,将我落下的头发,温柔地别在耳后。
“它们毕竟……是你的心爱之物。”他阖了阖眼,嘶哑道,“我终究,还是舍不得。”
我守着徐栖鹤喝下了药,待他睡熟了以后,方小心地将掌心抽出,将床帘放下来。
我一个人,走在阒然的长廊上。
恍惚之间,好似有无数人影从身边走过,耳边还模糊地听见那虚幻的莺声燕语,还有不知是谁发出的晴朗笑声。那些,许许多多的声音,许许多多的影子,或近、或远、或清晰、或模糊。纵观人的一生里,有谁来过,有谁离开,可到底不过是命中的过客。我倾尽一生,想要活得明白,却到最后才理解到,我们每个人,尽心思,机关算尽,其实也不过是想在彼此的时间里,多停留一瞬。
清风吹拂,我听到了“叮叮”的风铃声。抬头一觑,就见到屋檐上,悬着一个小小的木牌。
我执住木牌,翻过来一看,就看那上头有着斑驳的墨迹,已经看不出,究竟是一条金鱼,还是一朵清莲……
我将它放开,一抬眼,便看见前方的尽头,站着一个男人。他眉眼深邃,身着暗色官服,却是临风玉树,下摆处的云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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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栩栩如生。
却看,那两眸瞅来。它们曾经热烈似火,如今,却如烟波一般沉寂悠远,转瞬,又是沧海桑田。
我久久不动,他亦然。
忽而,从我身后,传来一声清亮的呼唤:“父亲!”
我只来得及看见一个小小的影子从身边跑过去,就见眼前的人渐渐展颜,就像是寒雪化开,春暖大地。
“圜圜,让父亲抱一抱”他俯下身接住了跑过来的孩子,将他给举起来。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怀里的孩子,那孩子有两岁般大,长得如观音座前的小金童一般。他吮着拇指头,乌溜溜的眼睛转了转,也好奇地盯着我瞧。
燕声婉转清扬,如梦一样。
徐燕卿抱着他,目光盈盈地看了看我们,低声对孩子说:“走罢。”
他说:“我们去见一见你爹爹。”
(完)
第71章番外(一)
宁武十七年,三月三日。
齐王小世子李鸿由云穰亲自护送徐家小姐,回到上京徐府。此时距离徐璎珞离京,已过去七年。
当年徐璎珞到齐王府时,还只是个八岁的小姑娘。李鸿尚记得,当年也是自己去迎接这个小表姐。老齐王妃出自将门虞氏,是李鸿的亲祖母,他和徐璎珞年岁相当,出生时不过晚了她几日,就无奈吃了当弟弟的亏。
李鸿长这么大,这回还是头次进京。徐璎珞坐在轿子里,他驱马走在队伍前头,一路从城门关到徐府,也算是开了眼界。他们比预定的时辰到得要早,徐府的总管和管事一大帮人出来迎接。
那徐府的总管姓张名袁,已经有些年纪,人胖胖的,但是很明。李鸿想,能当得了大总管的人,还真没见过不明的。
李鸿一上前来,张袁便躬身拜道:“拜见齐王世子。”后头的一拨人也跟着跪下来。
李鸿被这么大个阵仗吓了一跳。
这时,从轿子里传出咯咯的轻笑声。不等丫头搀扶,就见轿帘一掀,一个少女姿态娉婷地走了出来。她的模样虽谈不上花容月貌,但眉眼生得十分英气,很是伶俐聪敏的模样:“礼罢,我们乡下来的世子,可担不起这么个大礼。”
云穰远在千里之外,规矩自然不如京城来得讲究。张袁等人见到少女,便又一拜:“恭迎大小姐回府。”
徐璎珞说了声“起来罢”,她看了眼眼前的一圈人。张袁会意过来,解释道:“侯爷正在朝上,小姐回来的时辰早,院君去了铺子,刚接到消息,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宁武十二年徐大将军退敌有功,今上赐封为镇平侯,食邑一千户。徐璎珞倒也未发难,只挽过齐王世子的手臂:“我家到了,这就带你这土包子进去瞧一瞧。”
云穰偏远,但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富庶之地。李鸿身为王爷世子,自认为见识不算小,他未到上京之前,也听说过京中世家的气派,等到如今亲眼一见,方知徐璎珞说他是个“土包子”,还真不能算是冤枉。
先不说眼前这雕梁画栋,每一样的物件都细雅致,连个喝茶的杯子都大有来头。李鸿见过不少妙之物,可鲜有看到能将这每一个事物都恰到好处地糅合在一起,不由暗中惊叹。
不多时,下人便来道:“院君回来了,在前头恭候世子和小姐。”
李鸿便同徐璎珞,跟着那下人到了徐府前堂。还未到京城之前,李鸿便已知京中徐家有三位爷。徐璎珞出自大房,是镇平侯和前妻洛氏的独女,镇平侯虽是个常人,功绩却不逊楔子,还是圣上亲封的镇北大将军。二爷则是当朝的刑部尚书,官拜正二品。不出仕的三爷乃是上头钦点的皇商,还兼修圆造林,也算是个富贵闲人。这二爷和三爷都是金贵的楔子,院君沈氏则出自七氏里的沈家,嫁给三兄弟为尻妻,成婚至今已近十载。此外,府里还有个小少爷,正是那沈氏所生的尻子,年不过六岁。
当年,徐府正处于动荡的时候,镇平侯自以为看管不好女儿,便将徐璎珞送至齐王府,由老王妃亲自管教。如今,徐璎珞年近二八,已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这才回到了京城。
李鸿亦知,这小表姐性情刚直,那还是说得好听些,他听人道,徐璎珞和表舅不睦的由头,多少和那位沈氏有点关联,然而当年的是是非非,其实也没人说得明白。
等到了前堂,徐璎珞便规矩起来。这些年在云穰,她受姨婆管教还有几个姐妹的影响,性子已经大有敛。二人跨步而入时,李鸿下意识地一抬眼,前堂久候的人便回头觑来。
那是一个模样极清俊的男子。他身着月白常服,青丝以玉冠束起,腰间别着一个玉佩,看起来儒雅俊逸。
此时,徐璎珞便福身,规规矩矩道:“璎珞见过院君。”
闻言,李鸿不禁一愣。
他还当眼前这位是徐家哪房的主子,没成想,竟然正是徐氏的院君。李鸿曾偶有见到其他王侯家中尻子,便是男子,也天生相貌阴柔,姿态多如小女儿一般,装束也很眼前之人大大不同,往往一眼就能看出来。徐家这个院君,且不说相貌,单是举止来说,不知情的人来看,只怕会以为是京中哪个大门大户的贵族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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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番外(二)
男子见到二人,面上便一莞尔。一时之间,李鸿脑海里只想到八个字翩翩君子,温雅如玉。
他先上前来将徐璎珞虚扶而起,温润目光端看着跟前俏丽的少女,温柔笑意愈盛。他感慨道:“儿……长大了。”
徐璎珞垂了垂眼眸,继而便带着几分俏皮道:“儿是长大了,院君却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好看。”
沈敬亭闻言,浅笑地摇了摇头:“我实不知,儿也如此嘴甜。”
尻者成婚多极早,徐家的这个院君年二十有四,正当年轻,为人却持重沉稳,一手操持着整个徐府内外庶务,俨然是个厉害人物,单看表面,实难想象他已经嫁做人夫。李鸿正着无边际地瞎想之时,那院君便已过来,拱手道:“徐沈氏见过齐王世子。”
李鸿一回神,忙还礼道:“晚辈不敢,表舅夫只管叫我李鸿便可。”
论身份,徐家的院君乃是侯爷正夫,又是尚书正君,宫中赐封的二品诰命,而论辈份,沈氏可是他亲表舅夫,他作为晚辈,是该同他见礼的。
“不错,只管叫他李鸿、鸿儿,还是鸿鸿?”徐璎珞嘻嘻一笑。
“你”李鸿顿时涨红了脸,王府里亲祖母总在一众孙女儿面前唤他鸿鸿,徐璎珞便常常拿这件事儿调侃他。
沈敬亭瞧着这对少年人打趣,也觉得颇为逗趣。直到李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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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徐璎珞三言两语哽得脸红脖子粗,他方出来替人解围道:“儿,你父亲尚不知你已经到了,稍候便会回府。今夜府中有家宴,到时候,你二叔三叔都在,为你二人接风洗尘。”家中有喜事,几个爷都聚在一起,沈敬亭思量了会儿,不觉一笑,心中也觉得极其难得。
徐璎珞听父亲稍晚回来,眼里闪烁了会儿,脸上仍是微微笑着。这时,三人忽而听见一声“爹爹”,回头便瞧见从外头跑进来一个垂髫小儿。
只看,他头上梳着两髻,小模样致得跟玉娃娃也似。他跑到了男子身边,仰着小脑袋稚声稚气地问:“爹爹,您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沈敬亭见到孩子,目中登时柔光流溢。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李鸿便愣了一愣,才想起眼前人不但是徐家的院君,还生了一个儿子。
一个仆妇从后头追来,瞧见堂中数人,以为主子正在见客,慌张道:“爷,是奴婢没看好少爷,奴婢这就带少爷下去。”
他抓住了阿爹的衣摆,怎么哄都不肯放。男子便只好由着他,然后推着对他道:“圜圜,这是你的儿姐姐,还有世子哥哥。”
徐家的这个小少爷,小名叫做圜圜,取自“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以缓缓作圜圜。当年,沈氏曾离家有两载,这件事,知晓的人也并不多。
圜圜抬头瞧了瞧,也不怕生,走出来朝两人行礼道:“圜圜见过哥哥姐姐。”这小孩儿正正经经,学爹爹那样似模似样地拱手抱拳,堂中几人见了,都不由笑了起来。
“小圜圜长得跟院君真像,将来定也是个英俊的公子哥儿。”徐璎珞矮下身,看着这小鼻子大眼睛,确实和沈敬亭的模样有七八分神似,“小圜圜叫我一声姐姐,那姐姐我自然不能不送礼。”她取出了一个锦囊,想是原先就备好了,里头是一对小金镯子。
圜圜双手接下锦囊,又拱手鞠躬了一下,乖巧地道:“圜圜谢谢姐姐。”
沈敬亭静静看着这对姐弟,神色间尽是欣慰和感慨。
徐璎珞摸摸孩子的脑袋,站起来后,便推了一下身边有些恍惚的少年:“世子哥哥,你的礼呢?”李鸿蓦地回过神来,指了指自己:“我、我也要啊?”
“嗯。”徐璎珞扬了扬下颌,悠悠道,“世子白白拣了个弟弟,还想耍赖不成?”
李鸿忙摸了摸自己身上,找了大半天,就摸出个纸包的蜜饯来,赶紧送上来道:“哥哥身上……只有这个了,小圜圜可别嫌弃。”
圜圜打开纸包,两只眼一亮,欢欢喜喜地道:“世子哥哥怎么知道,圜圜最喜欢吃这个了。”
数人又是一笑,这时候,由堂外走进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他边走边朗声道:“今日这儿如此热闹,有什么开心的事情,怎么能撇下我?”
李鸿这便又见到了一个如润如玉的男子,便瞧他貌如冠玉,身姿颀长,行步间霞姿月韵,仿若不食人间烟火,活脱脱的一个书里走出来的谪仙人物。只闻徐府的下人恭敬地叫他声“三爷”,便知此人就是徐家那位不出仕的爷了。李鸿曾听人说,这三公子自幼便是个病怏子,可今日一见,发觉他气色红润,哪有半点久病成疴的样子。
几位见了礼,圜圜就吵着要父亲抱。徐栖鹤便将圜圜抱起来,抬袖子擦了擦他油腻的小嘴,点了一下他的鼻头道:“你啊,再吃下去,成了小猪仔,父亲们就抱不动你了。”
圜圜半点不信,道:“哪有,二爹爹今天早上还说,想把圜圜拴在……在裤腰上,偷偷带去上朝呢!”
几人大笑起来,又和乐融融地说了会儿家常话,便回去各自歇着。到了晚上,大爷和二爷回到了徐府,人一到齐,就开起了家宴。
李鸿这才见到了自家表舅,徐璎珞的父亲,威震四方的镇北大将军。镇平侯比他想象中年轻得多,脸上并未蓄须,右边脸上戴着皮罩,据说是当年在战场上和乌虚汗王短兵相见,汗王夺了他一只眼,他亦削掉了汗王一只臂膀。李鸿自小就听着表舅的英勇事迹长大,他看了看徐璎珞,心道自己这个小表姐长得如此英气,确实是表舅家的女儿。徐璎珞却瞥了眼他,取笑道:“我可还记得,你四岁的时候,我父亲一抱你你就哭,祖奶奶还说了,到底我是女儿家,还是你才是女儿。”
李鸿脸上一臊,镇平侯放下酒杯,出声道:“儿,不可对世子无礼。”
徐璎珞敛了笑脸,脸色淡淡地说:“女儿知道了。”
此时,座上另一个男人开口:“今日可是儿回家的大喜日子,儿,甭管你父亲,二叔敬你一杯。”徐璎珞遂又一笑,举杯道,“儿也敬二叔官运亨通,一年比一年俊。”
闻言,那男人就爽朗长笑,只看他模样生得俊逸斐然,风度翩翩,是个世间难得的美男子,自然就是当朝刑部尚书,全上京男男女女魂梦牵萦的徐家二爷了。
李鸿扫了一圈徐家这三个爷,暗叹这三人性情迥异,然而不管哪个皆是人中龙凤,无一寻常。想到此,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悄悄落在前头正主位置上的沈氏院君身上。就见那男子换了一身衣裳,犹是玉冠氅衣,手握玉觞静静含笑,烛光柔柔,更照得他面目朦胧温柔。
李鸿正出神之际,忽觉背上一疼。他疼得一下子警醒过来,扭头看着旁边的罪魁祸首,小声道:“你掐我干什么?”
徐璎珞却轻哼一声,悄声道:“鸿儿,他可是你表舅夫,这样老盯着看,不好罢?”
李鸿惊得脸色一白,抓住徐璎珞的袖子,暗暗急道:“你、你可别胡说八道……你想害死我?!”
徐璎珞自知玩笑开得过火,忙哄他说:“好好好,是表姐胡说八道,别生气了,我自罚一杯。”
李鸿这才松了一口气,可经徐璎珞一说,也暗觉自己失态,一场酒吃下来,再也没敢多看沈氏一眼。
除了徐璎珞和徐长风父女二人没什么交流之外,这场家宴,还算是宾主尽欢。他们之中,当属二爷酒量最好,齐王世子被灌了两杯,就有些晕头转向。徐璎珞也用多了几杯,后来让丫头搀起来,才能回去院子里。宴散了之后,众人各自回去,院君的软辇停在了大房那一头。
房里,烛灯辉映。
浴间里水雾漫漫,男人去冠,头发放下,胸膛以下浸在热水里,赤身子旧伤斑斑。在木桶外,一个男子站在男人身后,他一手持着栉子,另一手执着墨发,温柔轻缓地梳下来。
此间没有其他外人,只余他们。沈敬亭抚着一搓头发,瞧到那几根白丝,他停下手来,前头就响起声音:“怎么了?”
那嗓音喑哑低沉,却极是悦耳。沈敬亭不知思及什么,脸上禁不住温婉一笑。
第73章番外(三)
“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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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就盼着儿回来,今夜心里明明比谁都欢喜,为何又故意摆着张脸?”方才,沈敬亭便察觉到,他父女二人目光时有交错,只叹他二人不仅模样长得相似,连脾气都如出一辙,愣是哪个都不肯先服软。
徐长风划着热水泼了泼身上,缓道:“她长大了,心思也多了。”水汽袅袅,那头发放了下来,那硬朗的面目仿佛也柔和了些,他叹了一声,“这七年,她在云穰,不管过得如何,心里对我这个父亲,难有怨。”
沈敬亭缓缓梳着那白黑交错的发丝,宽慰道:“这些年,你一直思念儿,事事都为她打算。儿脾气虽倔,可亦事非分明,你的苦心,她心里想必也是清楚的。”手掌轻轻放在男人肩上,抚着上头一道伤,那伤痕,看来已有些年头。灯下,那双眼眸盈盈,除了无限柔情之外,亦有三分心疼在里头。
此时,另一个手掌探来,将那白皙掌心握在手里,那滚烫温度让他蜷了蜷手心,不禁缓缓俯身,男人亦将脸侧来,二人就静静吻作一处,那白皙的手掌贴在男人古铜色的肌肤上,轻缓地抚摸着。耳鬓厮磨片刻,便稍作分离,欲要再亲近,沈敬亭却想起什么,推了一推:“儿的婚事……”
提及女儿的终身大事,徐长风便停了下来,只听沈敬亭道:“这阵子,哪家有适龄的公子,皆有派人前来说亲的,我也已经去托了可靠的人打听打听。此事尚且不急,待儿心定下来,之后再由她自行拿主意,到底是婚姻大事,这人……还得她自己满意才成。”
徐长风听了他的主意,亦觉稳妥,道:“此事,劳烦你多心了。”
沈敬亭一笑:“我看,那齐王世子和儿倒也般配,然而一来他是个楔,二来齐王府甚远,否则,我看他性情温和良善,儿也拿捏得住他,若非有这两个因素在,确实算是个良人。”说着,就轻叹一声,想来也是颇觉惋惜的。
本以为夫君会附和,徐长风却静了一静,紧跟着便听见哗啦啦的水声。男人从水里踏出,身下棉裤紧贴着两腿,沈敬亭瞥了眼那不正经的一处,纵是已经成亲多年,脸上仍是一热。他本是肤色极白,如今颊上生粉,略含羞怯,如此似有若无一眼,更是轻易乱人心间。
“官人……”蓦地被拉进怀里之时,手里的栉子滑落在地上,身子紧贴着那结实的胸膛,男子眼帘微垂,只等着那似棉絮却又温热至极的唇落到了嘴上。
这一吻比之方才更是纠缠,吮唇绞舌,极尽缠绵。那印在唇上的嘴,虽是强硬,却也不失温柔,直吻得男子气息不均,才施施然地分开来。纤葱似的玉指点在男人的眼角,手背便缓缓沿着轮廓,在那完好的半张脸轻拂而下,沈敬亭双眼目色渐渐迷离,嘶哑地问道:“官人……何故又心烦起来了?”
接着,他便轻轻捧着那张脸,啄吻着那两片薄唇,柔软舌尖轻柔勾舔,吮着那炽热的唇瓣。此时,那宽厚手掌已悄声无息探到那纤腰下,隔着布帛捏住那团臀肉,下手时便轻重不一地搓揉起来。
二人拆也拆不开也似地边摸边吻,揉得这身衣服皱巴巴的,被男人身上的热水湿了半身。末了,沈敬亭被紧紧地圈入臂弯之中,额头渗出细汗,玉冠也歪了些,几绺发丝垂落,热腾腾的雾气熏红了一张脸,翕动的唇漾着一层柔润的水光。
熏烟如雾,烛灯似萤火。男子摘下头冠,放下簪子,一头青丝如瀑布散落下来。他解开衣带,褪去外袍,踏出来时身上只留了件里衣。镇平侯两腿岔开坐在床侧,是再放松不过的坐姿,他今夜也喝了点酒,老二私藏的陈酿佳酿后劲十足,饶是他也有些上头。只待到男子缓缓走近,昏沉的烛光映得那人似在云雾之中,徐长风不由伸了伸手,将那腰身盈盈一握,人便倒在自己身上。
徐长风不禁抬起那张脸在灯下端详,只瞧那眉眼如烟笼般脉脉,面似含桃,唇若抹了胭脂那样殷红。想道徐家的沈爷在人前俊逸清雅,不知不小心招惹多少不知情的人,可那些人又有谁知,他也有这般姝丽柔顺的一面……
沈敬亭抬手挡了挡那男人俯下来的唇,便看那温润如水的眸子里,有几分值得玩味的深意。那轻柔的声音道:“三喜来服侍官人。”紧跟着,他便矮下身来,跪于床前的脚踏上,身子嵌入那分开的两腿之间。
那阳物在浴间嬉戏时就已经硬了,这时顶着棉裤,其形隐约能见。沈氏也是个惯会伺候人的主儿,起初在浴间还有些臊意,到了床笫间,人就放开了不少。他将男人的裤腰解开,那阳物没了束缚,根头就先弹出来,沈敬亭亦不折腾些别的,双唇反抿包住牙齿,俯首就把半根给含进去。“嗯……”徐长风低声粗喘,眉头虽皱着,可心里却是熨帖得很。
明暗的火光下,男子闭着眼,那腥膻之物在殷红的嘴里徐缓进出,吮吸时面颊微微凹陷,那在人前翩翩公子的模样卸下之后,如此委婉顺从,反是另有一番说不出的诱人风情,轻易就能激起一个男人征服的快意。
沈氏自年少时便嫁给了当时正值而立之年的镇平侯,厮磨至今,对彼此早是知根知底,自然也就深明如何才能让这话儿伺候得最好。徐长风抬起手,将垂落在男子额前的发丝别在他的耳后,之后手掌便放在那前后耸动的脑袋上,又将自己在那嘴里送得更深。一时之间,昏暗的内室里便只弥漫着那低沉的喘息和暧昧不明的咂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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