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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WingYing
我打开一个锦盒,里面放着一块墨砚。无论是陈色还是光泽,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正是谢氏那一日赠给我的徽州墨家承制的那一块。徐燕卿擅弄文舞墨,听说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在明算、炼器方面也颇有心得,现在这个御史的职务,说来也算半个闲职,毕竟是官家子弟,母家又如日中天,日后的仕途想是要比徐尚书还要来得广。
无论出身、相貌还是能力,按理说,徐燕卿都无可挑剔,毋怪他是这京中无数小娘子心中魂梦牵引之人。我这又想到他那一夜的醉言醉语,大抵是将我误认为哪个红颜知己……
坐着静思良久,我还是将锦盒拿了起来。
我向下人打听了徐燕卿的去处,就只带着碧玉碧落二人过去。去到了他所在的雅院,老远便听见了丝弦之音。
我还未踏进门,徐燕卿的侍从就拦在外头。他一脸为难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道:“请少君容小人进去通报少爷一声。”
我一点头,他便忙不迭地跑了进去。
我站在外头候着时,除了悦耳的弦音外,还听到了从里头传来女子的莺声燕语。想来,这徐二少就是闭门不出,也懂得自寻乐子,日子过得一点也不寂寞。
没等一会儿,那侍儿就回来了:“二少爷……叫、叫少君进去。”
我没让碧玉和碧落跟着我进去,一人随着那个小奴走进楼里。早闻徐燕卿好享受,素问哪个富家子弟不在家中养几个伶人,我心中已先有了底,撩起珠帘,举目一看,先是见到几个年轻乐师,再一看,便是那案前的男子
今日,徐燕卿并未束冠,只用一条红缎系了长发,乌发如瀑垂下,他一身素白,前襟敞开,竟将这素衣穿出几分潇洒风流来。只见,他手持两只毫管,在展开的宣纸上挥舞弄墨,这作画方式极考究功底,可看他信手拈来,一点一划如游龙戏海,而身边则有两个佳人相伴,一个正含笑着为他磨墨,另一个摇着蒲扇斜倚在他的腿上。
我站着静默不语,他们也就当没见到我,直到徐燕卿陡然一个提笔,墨渍竟在纸上晕染开来,平白毁了一张画,连那两个佳人都惋惜轻叹。
“既然来了,何不有话快说,没事就别站在那儿,碍了爷的眼。”徐燕卿把笔一搁,一双眼目如刀子一样投来。
我看着他须臾,便拿着那锦盒走过去。停在几步远的地方,下人就走过来,把盒子接过。
徐燕卿狐疑地看了看我,还是将那锦盒一手取来,打开看了。他将墨砚取出,当下便坐正了一些,打量了一小阵子,两眼竟流露出一丝喜色。果真知子莫若母,当属谢氏最理解她的亲儿。
随即,他朝我瞥来,语气比方才好上不少:“你是如何知道,我一直在找这一个?”
我微微垂着眸,也不看着他,缓缓地如实道:“是娘让我赠予你的。”
闻言,徐燕卿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现在,礼送到了,我该做的也做了,也就不妨碍他及时行乐,识趣地说:“那么,我就先出去了。”
我方一转过身去,一个东西便从后掷来,砸在我的脚边。我低头一看,就见那块千金难得的墨砚转眼成碎,四周的靡靡之音也跟着嘎然而止。
第23章
我回过头去看他。
那张脸上原先似有若无的轻佻消失殆尽,四周跟着肃静,连挨着他的两个伶人都悄声无息地站到边上。暗沉的眼眸牢牢地锁在我身上,眨也不眨,他这个样子,却教我想起了他的兄长。
“你们都下去。”那薄唇轻启。
“二爷……”他身边的伶人有些不甘地轻唤,徐燕卿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冷道:“爷说了,下去。”
这些人哪敢再留半刻,一一起身告退,轻迈着步伐走了出去。门一掩上,便将这些闲杂人等都阻隔在外。
徐燕卿拿起酒樽,倒了杯便囫囵饮下,几滴酒液溢出嘴角,接着,他就将杯子重重扣在矮案上。
他静了静,然后说了一声:“过来。”
我杵在原处,沉默地望着他。
“我的话,从不说第三回。”他目若寒霜,语气阴鸷道,“过来。”
我的胸口微微起伏,两手紧紧攥成拳,天人交战之后,还是往前走去,止于他两步之外。从方才到这一刻,那双眼便直瞪着我,若是说他要将我生吞活剐,也是不奇怪的。
我微颤地吸了口浊气:“二少……”话未出口,眼前之人就陡然抓住我的手臂,我一个踉跄,还未使上力气,就整个人被他拽了去。我落进了他的手里,直觉就开始挣扎,这样做更是惹恼了他,徐燕卿终究是个成年男子,无论如何,我这身板子都是斗不过他的。
只看,我背对着他,他一手将我箍住,一手由后捏住了我的脸庞,将我制在他的怀里。他将我的脸扭了过去,恶狠狠地在我耳边道:“一段时日不见,这脾气,见长啊……!”
“……”我死死地咬紧牙,索性不再看他,徐燕卿遂将我的脸抬起,似也在审视着我。见我总算老实下来,他抬起手来,手背从我颊上轻轻抚过……
“模样虽不如何,这肌肤倒也真是欺霜胜雪。”他低声喃喃道,“不知,在这一处,开上两朵梅花,可会更娇艳……嗯?”
微微热气由耳后拂来,我身子一颤,他仿佛料中了我心中所想,不等我再挣扎,霍地将我压在跟前的案子上。
“!!”剧烈的碰撞声响起,我根本来不及直起上身,他就压住我的两腿,不许我动弹。
“……你、你要……做什么!”我惊呼出声,同时间,徐燕卿将我腰上的系带扯下,三两下就将我双手缚住,绑了一个死结。我艰难地趴在案上挣动时,他就把我的衣裳粗鲁地褪去,亵衣掀起,将我的脊背裸露。
我怔怔地被他压在案子上,凌乱的挣扎之下,已经出了一头汗。紧接着,我便觉得背上一热他的手掌贴了上来,犹如在端详一件玉器,徐徐地在我的背上游走,身后随即传来那沉沉的嗓音:“你说,你败了爷的兴致,害爷毁了一张画……不如,就用你背上这一面,赔给爷,可好?”
他说着话时,嘴唇便有意无意地擦过我的耳。我已涨红了一张脸,剧烈地喘息着,心中又羞又恼。过去,我也听说过文人风流,可没想到徐燕卿却是如此、如此地荒唐……
徐燕卿如同犯了瘾,急不及待就取了只笔来,沾了墨,就直接点在了我的背上。我便觉一阵麻痒,身子不禁扭动,他便用力地按着我,在我身后沉道:“别乱动,要是画坏了,爷……可就拿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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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我就是不肯不愿,如今手脚被缚,也只能由着这个男人为所欲为,我唯有认命地闭上了眼。他手法熟练,挥墨如舞,神色中不含一丝戏谑,反是极为认真。那软毫在我的身子上游走,由肩骨到椎梁上,如柔绢一样轻轻划过,我忍不住伸了伸身子……
我又闻到了那股情香。先是很隐蔽,可随着香炉里的香柱逐渐烧到剩下半截,那股香也越来越重。慢慢的,盘里的墨汁已经见底,一滴热汗从那尖削的下颌坠下,无声落在我背部绽开的梅花上。
徐燕卿搁笔,直起身,静静地端量着。
他探出手来,掌心覆来。“嗯……”那火热贴来之际,我便吟咛了一声,身子颤得更加厉害。
徐燕卿渐渐将身子俯了下来,双眸深深地望着我背上的雪梅,仿佛看痴了一样。那双手小心轻柔地摸过我的脊骨,不久就到了我的腰下,我衣衫不整地撑在案上,背上裸到腰际处,他的手便如水蛇那样,滑进了我的绸裤里。他亦跟着垂首,在我颈后吻下……
这时候,我忽而一个激灵,竟不知哪来的力气,脚下狠狠踢动了一回。桌案倾翻,我想起身跑去,脚下一绊,又跌在地上,可我没有死心,被绑着的两手撑在地上,四肢并用,跌跌撞撞地,就算爬着也要逃走。
“……想走!”徐燕卿咬牙切齿地追来,只几步就先抓住了我的脚踝。“啊!!”我被他往后拖拽而去,当下惊恐地喊出声音。徐燕卿自是怒不可遏,方才的一腔柔情瞬间消散,从后死死地抓着我,随之就像起了布帛撕裂的刺耳之声。
“放、放开我……啊……!”他喘喘地将我下身提起,掀开衣服下摆,一样火热之物便挤进我的臀壑之间。
“放开你?呵……”他狞笑一声,一字一句冷道:“你可是我徐家买进门的尻妻,为夫要是不多弄一弄你,如何对得起我徐氏的三媒六聘!”他将我两臀用力掰开,也不管我痛是不痛,就硬生生地顶了进来。男子的那一处素是紧一些,我即便是个尻,此地也需磨上一时,而身后这个利物又粗长得很,只纳进一个粗头,就寸步难行。
徐燕卿进出艰难,只当我是不肯同他燕好,便压着我硬来。我呼吸窒住,在他进来的当儿,几乎要疼晕过去。徐燕卿亦呼哧重喘,直到全根没入,我跟他都是满头大汗,一身狼狈。我趴在地上,双臀撅着,他在我身后半跪,缓了数息,就前后地动了起来。那肉刃硬粗,一磨动起来,就要伤筋动骨,可我身子还是渐渐地热了起来,他连连抽动十几下后,就将我翻了过来,我同他便面对着面。
一袭日光从窗栏照进,我觉得有些刺眼地别了别脑袋,前头响起了的脱衣声,接着他就将我两腿分开,跟着徐徐地嵌入了我的双股之间,我便发觉那肉刃在我体内换了道儿,之后一顶,便在我深处的阴户。“唔……”我身子猛地剧颤,徐燕卿却极是舒爽地闷哼一声,便看他眼角微红,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唇,食髓知味地喃喃道:“你这骚处,真是销魂得紧”
徐燕卿好似静心许久终于破戒了一样,在我身子里横冲直撞,肉体撞击时发出了一下一下的响声,活活地要把我整个人给撞散了去。“嗯……嗯……”我紧抿着嘴,只在他每次到要害时,从齿间流出一点声音,他便好似抓住了我的小辫子,更是用力地顶了进去。
那日头照着我的脸和身子,我如在火里翻转,汗如雨下,两颊嫣红,几绺发丝黏在脸上。徐燕卿缠磨着我的同时,弯下身子要吻来。我却拧了起来,只管别开脸去。我躲了他两次,徐燕卿眼里流露出愠色,伸手捏住我的脸,语气森冷地问:“……要是换作另两人,你可会躲开?”
见我抿嘴不语,他嗤笑一声,指腹擦着我的唇道:“一双朱唇几人尝,我就不信,你……我还碰不得!”遂凶狠噙来。
“唔嗯……嗯……!”徐燕卿忽而将我放开,他抬手碰了碰唇,看到了指尖上的血渍。顿时,他怒意横生,高高地仰起手来,我只等着痛楚袭来,可那一只手却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徐燕卿两眼泛红,气得两肩微颤,“好……好……”
“起来!”他将我从地上粗暴地拉了起来,将我半拖半拽地带到隔间的内室里。那里头放着香屏软床,想是给主人临时起意,同伶人行鱼水之欢的地方。徐燕卿把我往床上扔去,不给我挣扎的机会就再一次压下来。他将我身上凌乱的衣服尽数褪去,解开我两手的束缚,接着他将我拖抱而起,那胯间了利物跟着深深地埋进我的身子里。
“啊……”我仰头呜咽出声,他便迫不及待地用力地干我。这香室构造奇特,左右皆放着铜镜,我坐在他身上承欢时,便能看到我背上的画胛下数枝梅花,腰骨处飞来一只燕,画得惟妙惟肖,随着身躯起伏,那雪梅也好似迎风乱颤,而我的身子也因情欲而通红一片,便又增添了几分妖冶。
“如何,为夫这样子你,舒不舒服,嗯?……嗯?”徐燕卿动情之至,在我颈处胡乱地啄吻吮吸,我却也只能暗恨自己生了这样一幅身子,好似这辈子都离不了男人,那肉刃狠狠撞着时,我身前半硬的玉茎跟着一下一下轻晃。
我嘴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血腥气,后来我想到,我这一辈子,从未伤过他人,独独和徐燕卿在一起的时候,不是他疼,便是我痛,闹到最后,往往都是两败俱伤。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我上辈子的仇人,还是这一世的冤家,讽刺的是,我和他终是一场夫妻。就算是死,也是分不开的。
第24章
余下的三、四日里头,我和徐燕卿几乎没怎么分开过。往往,先是他来寻我的晦气,然后便是僵持不下,再来就是我半闹半挣地被他强压在身下。
我想,我二人也许真是八字不对盘,奈何今生当了夫妻,他既看我不爽快,我亦对他不假辞色,短短数日,就弄得二房乌烟瘴气,下人都战战兢兢。
大白日的厢房内,香炉滋滋冒着烟。那张紫檀木的贵妃榻上,两具肉体交叠在一块儿。
徐燕卿想是玩腻了歌姬家伎,这几日一逮着我,常常是争不过几句,就欲同我强行床笫之欢。只是,这徐二少爷床笫间的花样极多,每每折腾得我筋疲力尽,歇了一日不到,他便又兴致盎然,琢磨出其他的法子来折辱我。这也算是落实了他那一日所说的,我是他们徐家买来的人,又有什么脸面拒绝夫君的求欢。
现下,我和他两身衣着齐整,只裤头褪到膝下,我的两腿盘住他的腰,他胯间阳物正缓缓抽插,连日下来,肉穴已被得熟软,往往只要他一脱下裤子,摩挲几下便能就着淫水一击而入,三两下便顶进我的尻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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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就一直在那处顶送。
这一日,徐燕卿不知从何处得来一盒上等的胭脂。他抽送之际,打开了那胭粉盒,再将我歪向一边的脸庞扭过来。我的身子被他顶得一上一上,便看他指尖蘸了艳红的胭脂,一手捏住我的下颌,将那鲜艳的红色涂抹在我微微张合喘息的唇上……
“轻注朱唇,一朵梅花,”徐燕卿笑着呢喃,“……妙哉!”
他微微俯身,想吻住我的嘴,可又在距离咫尺处停下,森冷道:“你这次要是再敢咬我”
“啊!”我蓦地哀叫一声,正是那粗头在我身子里狠狠蹂躏过阴核,徐燕卿便趁此噙来,肆意狎玩,边吻边轻道:“可真是件名器……”他接着把我转过去,让我撑在案头,两腿分开,他再以半跪之姿深入阴处,之后便连连重重抽送,次次都顶到最深,快到极处时抱着我,两手用力抚摸我的前胸,肆意地掐玩揉捏,出时重喘道:“为夫这几天好好地梳弄了你这么多回,是时候给为夫怀上一个了……”
天亮。
碧玉碧落伺候我梳洗、换衣,跨出门的时候,我却见着了徐燕卿。
他身着靛色官服,他身量颀长,容貌出挑,那身官服穿在身上丝毫不显臃肿,反是贵气尽显,不同一般。只看他下颌微挑,黑眸睨来,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文人傲气。
徐燕卿冷道:“走得倒是挺早。”
碧落忙谨慎道:“二少爷,这是内府定下的时辰……”
他朝我一步步走来,于我眼前止步。我微微垂着眸子,看着那官服下摆处的一只丹顶白鹇。本朝文官一品为仙鹤,二品锦鸡,三品为雀,徐燕卿乃是从五品御史,故为鹇鸟,再往上就是左右御史,为正四品。除了徐长风之外,徐家两个楔庶,大名中皆有飞禽,足可见徐氏宗长在他二者身上寄予的厚望。
我想得出神时,徐燕卿猛地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扯近一步,当着下人的面,来势汹汹地在我嘴上吻下说是吻,实则是咬了我一记,我吃痛地用力推开了他。
我退了两步,碧玉碧落赶紧扶住我。
徐燕卿抬手轻轻碰了碰嘴唇,末了,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我会等你。”说罢,遂甩袖而去,坐进了另一张软轿里。
“少君,”碧玉小声催促说,“别让三房的人久等了。”
我这方回目光,坐进了凉辇里。
这一路上,我也没想些什么,只觉一眨眼,人就再一次地回到了那雅致的庭院。
“三喜”我搭着下人手,刚走下轿子,远远就听见有人唤我。我抬头一顾,粼粼晨光由叶间照下,那身着雪白锦衣的翩翩公子就朝我这儿快步走来。徐栖鹤停在我眼前时,我不禁打量起他来,半月多不见,他还是同先前无二,依然是面如冠玉,临风玉树。
那双美眸温润似水地看着我,脸上是克制不住的喜色。他也不等带我进去屋里,就握着我的双手,轻声说:“三喜,我真想你。”
我闻言,心口不知为何,竟有些酸酸涩涩,竟说不出胡乱哄他的话,只莞尔地轻轻地一点头:“嗯。”
徐栖鹤仿佛并未察觉我的异状,便亲昵地牵着我的手,带着我走进里头。
我们也并未急着回屋子里,先是陪着他一起去看了院子里的牡丹花。那朵牡丹开得极颜,红瓣紫芯,很是少见,徐栖鹤说:“母亲爱花,等过阵子她寿宴时,便正好将这倾城牡丹花送给她。”他刚说完这句,就别过头轻咳起来,我这才发觉他手心微凉,唇色也有些白,便问他:“鹤郎……是不是不舒服?”
徐栖鹤掩着嘴摇头道:“只不过是前阵子不慎感染了风寒……咳。”他又连连咳了好几声,一张玉容都咳得泛红。下人取来了一件鹤氅,我忙为他披上:“那就别吹风了,正好我也有些乏了,一起回去罢。”
徐栖鹤看着我,目光莹莹,袖子下握着我的手紧了紧:“你关心我?”
我垂了垂眼眸,轻道:“走罢。”
我同徐栖鹤回到屋子里,听侍儿说,三少爷这大半月来睡得极浅,前些日子就染了寒症,足足病了几日。今个儿一大早起来,便在院子里等着我,这寒症便又发作了起来。徐栖鹤听了道:“三喜,你可莫听下人胡说,我的烧早就退了……”他又咳了起来,我扶着他坐下来,轻轻拍抚着他的背。没一会儿,下人就端了药上来。
我接过汤碗,耐心地喂着他喝下去,见他脸色越发不好,就再扶着他去内室里躺下。我守在床侧,用了午膳后,华阳夫人姜氏就闻到风声过来。姜氏爱子如命,他二人母子情深,我站在边上看着,亦不禁心生恻隐,有些思念起我那可怜的三姨娘。只是我跟她毕竟身份有别,她纵是对我关怀备至,也不能像徐氏母子那样亲近。
“你这两日好生安养,别再操心庄子的事务,切记身子要紧。”姜氏叮嘱着他,徐栖鹤也点头应了,反宽慰姜氏道:“母亲,我这不过是小病,您也莫再操烦了。”
姜氏欣慰地颔首,嘱咐他歇息后,看向我道:“敬亭,你送我出去罢。”
徐栖鹤闻言,有些紧张唤了一声“母亲”。
姜氏回头,看着儿子道:“怎么,母亲还能吃了他不成?”她随即一笑,哄道,“母亲就和他说两句话,就把他还给你了,啊?”
我也同徐栖鹤说:“鹤郎别担心,我去送一送娘。”
他这才放心下来,躺回床上:“那你……早些儿回来。”
我和姜氏一起走出门去,她脸上的轻松之色就褪去,叹道:“鹤郎自小就是这样,常人生个病,过两天就好了,他却没有十天半月都好不了,真教我这个做母亲的心如刀割。”
“官人福厚……必然不会有事的。”我不善言辞,只能尽我所能出言安慰。
姜氏点点头:“但愿如此。”她停下来,回头看着我,“敬……三喜,我也跟鹤郎一样,叫你三喜,你说可好?”
“自然好。”我忙应道,“母亲想怎么叫我,三喜都是愿意的。”
姜氏走了过来,握起我的手。按说,我虽是个尻,也终究是个男子,不好和妇人走近。可姜氏温柔如长姐,使我不好拒绝她。只听她道:“有些话,娘便直说了”她望着远处,“我生下鹤郎后,宫里太医院的赵院正说过,鹤郎……恐是活不过弱冠之龄。”
此话让我心中一跳,当下就脱口道:“不会的。”
“我也盼是如此。”姜氏说,“你来了之后,鹤郎的身子就好了很多。我知道这话不符规矩,可我这个做娘亲的,总是有些私心。往后的日子,若是另两头无碍,你便多来这儿,陪一赔鹤郎。”
姜氏已将话说到这份儿上,我如何不应她,只能点头。
姜氏便笑逐颜开,赏了我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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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东西,又道:“我那儿有一条百年老参,等会儿叫下人送来,你熬了汤后给鹤郎服下。”
我送走了姜氏,就回去屋中。徐栖鹤本是睡着,我走近时他就睁开眼来,将手伸来。我便握着他的手。
“母亲可有为难你?”他问。我轻轻摇头:“没有。”
徐栖鹤遂放心地一笑,我在他身旁待了会儿,他就说:“我有些冷。”我正要叫下人加些炭火,他却又好似憋不住地道,“我……你躺进来,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我怔了一会儿,只看徐栖鹤红了红脸,将脸别了过去。我便掀开被子,在靠外的地方躺下来。徐栖鹤这才转过来看我,手臂下意识地环在我的腰身上。我和他静静躺了一会儿,他便渐渐挨近,在我唇上轻啄了一下。我看看他,随即敛了敛目,小声说:“你身子……快一点好。”
徐栖鹤忍不住一笑:“嗯。”
第25章
确如徐栖鹤自己说的那样,这小小寒症歇了两日,人便好了大半。我这两天衣不解带地守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气色渐渐红润起来,今日喝了碗参粥,出了汗之后,人也就神了许多。
身子好多了之后,徐栖鹤便要沐浴更衣,就吩咐下人搬来浴桶热水。他这两日习惯了我的照料,我便让下人在外候着,挽起袖子,站在边上亲自为他擦身梳洗。徐栖鹤身上只留着件亵裤,我轻柔地擦着他的背,就瞧那雪肤玉骨,胸膛倒是结实的,宽肩窄腰,纵看下去,仿佛没有一处是不细的。
在我擦到他的腰下的时候,一只手猛地将我的手腕握住。水烟氤氲,将他两颊熏得微红,手却滚烫如火:“三喜……”他似勉强地温柔一笑,“你先出去会儿,余下的……就让下人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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