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本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柒千丝
“白先生,你回来了啊!哎?有朋友吗?那我赶紧再做点菜。”阿姨从厨房出来,一眼便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两人。
这时白才想到两人晚饭都没有吃,就这么把人使唤完赶走好像不太好……“顺便吃个饭吧,吃完我送你回家。”
家里已许久没有人到访了,白转身从鞋柜找出备用拖鞋,“你先坐一会儿。阿姨,帮我照顾一下这位…这位朋友,他眼睛不方便。”
说完便急匆匆走回了房间,靠在门上有些急促的喘息着,抬起手背盖住了双眼,白已经许久没有和别人如此亲密的接触过了,3年间虽然情人不断,但其实连牵手都很少,更别说其他了,这个祁景风,根本不按剧本来啊!
白意识到有些不妙,以往他的情人都是乖顺无害的类型,很好掌控,但是祁景风显然不是,啧……
“喵!”
祁景风坐在沙发上,脚边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猫叫,随即感觉裤脚被咬住了,还一直向外拉扯着。
摆好饭菜的阿姨走过来一看,赶紧安抚着猫咪说道:“哎呦!饼干,快松口!这是白先生的朋友!”
“喵喵!”饼干依旧龇牙咧嘴的咬着裤脚不放,弓着身子,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这是他养的猫?”祁景风岿然不动的坐着,挑着眉问道:“叫饼干?”
换好衣服出来的白,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人一猫对峙的场面,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饼干!别闹!”
“喵……”饼干摆了摆尾巴,松开嘴便跑到了白的脚边,抬起身用两只爪子扒着小腿就要往上爬。白有些无奈的抱起饼干,“不好意思,饼干怕生人。”
祁景风暗自肺腑道:这哪是怕生人,明明是凶的要赶人……
此时阿姨招呼道:“好了好了,来,赶紧吃饭。”
“简单的家常菜,你有忌口的吗?”夹了一些菜放到祁景风的碗中,白流露出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也许是许久没有和人一起这样在家里吃饭了吧,竟然有些温馨的气氛。
祁景风捏了捏手中的碗,良久才回道:“没有忌口的。家常菜就很好。”
白点了点头,无意间看到祁景风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而那张脸却还是往常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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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模样。有些微妙的气氛在两人间蔓延,白眨了眨眼,竟不敢抬头去看对方。
摁灭了又一只烟,何若帆靠在街角,抬头看着那一点明亮的灯光,难道他真的来不及了吗……枯黄的树叶飘落在脚边,何若帆正要离开,看到了一辆车缓缓开了出来,眯着眼仔细分辨了一下,里面的两人就是白和他“男朋友”,这么晚了,不留宿吗?看来,他还有机会。
第11章第11章
第十一章
“哥,是我。”
白看了一眼屏幕,是一个来自h市的陌生电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起来,没想到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缺钱了?”
趁着爸妈不在,白康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打电话,听到白明显冷漠的语气,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咳咳……那个,哥,我手机摔坏了,所以想……”
曾经对这弟弟还恨铁不成钢,如今白是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了,“一会就打你卡里,还有事吗?”
“那个……”白康瞟了瞟小区门口,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先瞒着,“没事,没事了,谢谢哥!”
挂掉电话,白暗自叹了一口气,翻开了手机相册,那是一张有些泛黄的老照片,上面是白康满月的时候,拍的一张全家福。白妈妈抱着小小的白康,白爸爸牵着小豆丁一般的白站在旁边,前边是爷爷奶奶,姿态笔挺的端坐着。
白爸爸当年是知青下乡,白妈妈则是当地村里有名的美女,这才子佳人的,一来二去的便很快看对了眼。白家本是书香世家,尤其白爷爷,是从小饱读诗书,浸润在风花雪月里的少爷,后来时代变换,家道中落,也只勉强保留一点家产生存了下来,为了培养唯一的儿子,几乎更是快要一贫如洗。
但是这一切并没有压垮他们,从小良好的教养让白爷爷对儿子的教育很看重,因此后来白爸爸带着白妈妈回来的时候,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接受了。白的名字是白爷爷取的,他出生的时候正好是大冬天的清晨,阴霾了许久的天空难得的碧蓝云清,就在日出的那一刻,白爷爷看着漫天红彤彤的霞云,说:“就叫白吧。日初明,,明也。”
当时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因此本没有打算再生一个,所以一家人都宠着白,尤其是白爷爷,几乎是白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给他亲自下厨做,还从小给他念书,教他书法,直到白10岁那年,和几个小流氓有些口角,打架打得狠了,腿上开了一个大口子,流了不少血,回到家把所有人都吓到了,赶紧去了医院。
本以为缝一下伤口,包扎一下就好了,没想到发现血根本就止不住,医生一看就觉得有些不对,取了血马上送去检查,后来诊断出来,竟然是血友病,幸运的是轻型,而且是最不严重的那一种。只要平时注意一些,不要剧烈运动,产生伤口,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虽然医生说的轻巧,但是白家父母听得是忧心忡忡。白在家休息的那几天,总是发现爸妈小声的在商量着什么,后来有一天晚上,白觉得有些渴,起来找水喝,听到了从客厅传来的争吵声。
白爷爷:“我不同意!医生不是说了吗,小的病不严重。”
白妈妈:“公公,我们也是怕万一啊,再生一个,将来小有什么事,不是也多个照应,毕竟我们不能陪他到老啊!”
白爸爸:“是啊,爸!趁着现在年轻还能生,给小做个伴,以后也不会孤单啊!”
白爷爷沉默了许久,有些挫败的开口道:“这样对小不公平……你们能保证生了老二之后,公平的对待孩子们吗?”
白爸爸和白妈妈听出了语气的松动,赶紧应道:“保证!肯定保证!两个孩子都是宝贝,当然一样宠的!”
小小的白躲在楼梯口,所有的对话都听了个清楚,他最后记得是昏暗的灯光下,爷爷拄着拐杖,颤巍巍的一步一步走回了房间,冗长佝偻的背影印在破败的白墙上,那么沉重。
一年后,白康出生了。其间又正好赶上计划生育,为了生下来,其中的困难纠葛就像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反正是付出了挺大的代价。白只知道爷爷本来还未全白的头发,在这短短的一年内便全部花白了。
白康的名字是白妈妈取的,意义很简单,就是希望能健健康康的长大。后来去医院检查之后,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一家人才松了一口气。满月的时候,找了照相馆,拍了这唯一的一张全家福。
随着白康渐渐长大,白也发现弟弟长得更像妈妈,眉眼之间很是清秀,就像一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可爱的外表很是讨人喜欢,渐渐的他就发现爸妈有时为了照顾弟弟,会顾不上他。爸妈对他的叮嘱一直就是一句话:“不准打架,不准乱跑,别让自己受伤。”
后来白的性子变得越来越安静,有时候呆坐着就能坐上一天,再后来,爷爷去世了,白就变得更加孤僻了。奶奶比较喜欢活泼的白康,而且白也长大了,所有人都认为宠着小的理所当然,根本没有注意到白性格的变化,只当是青春期到了。
后来白埋头读书,考大学的时候选择了z市,距离h市不远,但也可以暂时离开这个家了,再后来,大二的时候遇上了何若帆……
“铃铃铃”提醒的铃声打断了白的回忆,今天是周休,他每周这个时候都会去游泳馆游泳,锻炼一下身体,因为别的运动都可能有些风险,所以只能选择游泳了,这个习惯已经保持了好多年,白站起身,摸了摸饼干的头,拎着背包便出了门。
第12章第12章
第十二章
放好衣服,白换上泳裤,正在泳池边上做热身,弯下腰拉伸的时候,前面的水池突然冒出一个人,哗啦一声甩了他满头满脸的水,“谁啊!没看到池边有人吗?!”白拿起毛巾擦干了脸,瞪着那个突然冒出的男人。
“白,是我。”何若帆趴在池边,满眼笑意的仰头看着气得跳脚的白。
看清楚何若帆的一瞬间,白的脚比他脑子还快,转身就走。
“别走啊!白,你就这么怕我吗?”看着就要落跑的男人,何若帆马上撑起身,跨出了泳池,“哎呦!”
随着何若帆的痛呼,身后传来一声巨响,白忍不住脚一刹车,想着要不要回去看看,僵站了许久,身后再也没有传来声音,这才有些慌了。跑回去一看,何若帆面朝下的,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喂!你没事吧?喂!”白有些手足无措的蹲在一边,也不敢随意翻动,怕对他产生更大的伤害,“喂!何若帆!你醒醒!再不醒我就叫120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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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着的人依旧一声不吭,白焦急的出了一头汗,抖着手拿过了手机,“喂,120吗?哎!你!”
突然被夺走手机,白惊诧的看着把自己扑倒的何若帆,颤着声说道:“你!你没事?!”
“你……哭了?”何若帆本来只想闹一闹白,没想到真把人给吓着了,心疼的看着对方泛红的眼眶,“对不起,我错了。白,原谅我好不好?”
听着何若帆一声又一声的道歉,白觉得胸口闷的狠,喘一口气都要断断续续的分成好几次,手都冰冰凉凉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你起来。”
“你原谅我了?”
“你先起来!”
“你不跑?”
“你压疼我了!”
“好好好!我起来,哪儿疼?我看看。”
“不用你管。”白揉了揉手肘,站起身,走回了泳池,戴上泳镜便直接跳了下去,一边游一边心想,没必要为了这个不相关的人打破自己的习惯。
看着泳池里来回起伏的人,何若帆抿了抿嘴角,拿了两瓶水走到池边,解释道:“白,三年前因为我父母的反对,我懦弱,逃避了,我错了。我承认我后悔了,离开后我在国外进修,即使繁重的学业也无法让我放下你,所以学业一结束,我便回来了,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刚才你那么关心我,我很高兴。”
“哗啦”
白从泳池的另一头走了上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道:“是个正常人都会担心的,就算是条狗趴在那儿一动不动,我也会上前看一下是死是活。”
“既然三年前你走了,那我们就已经结束了。在我这儿,没有后悔这两个字。”白拿起自己的水瓶,灌了一口水,正面对着何若帆,接着说道:“你的解释我也听了,我的回答你也知道了,大家好聚好散,没必要拉扯不清,弄得两边都不好看,对不对?”
三年前,何若帆走的时候,白也是这般的恳求不已,甚至姿态更加不堪,但是对方根本没有一点的留恋,甚至连飞机起飞的时间都不肯告诉他,就这么毅然而然的离他而去,现在又凭什么回来说后悔二字。
何若帆跟着白走到更衣室,“我不信你心里完全没有我了,白,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已经说服我父母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障碍了!”
一把关上更衣室的门,白木着脸换上衣服,靠着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门外的人还是坚持不懈的说着什么,但是白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了。
“你终于出来了,白,我……”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不想让他吃醋,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把换下的衣服放好,白拦住了想接着追上来的人。
何若帆停住脚步,有些生气的说道:“白,他不是你男朋友吧,你别骗我了。”
忍受够了对方的骚扰,白没好气的直接大声说道:“何若帆!你够了啊!他就是我男朋友,管你信不信,走开!我要去接我男朋友了!”
白快步走了出去,找到车就赶紧开了门,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开了一段路才发现后面有辆车跟着,趁着红灯仔细一看,居然是何若帆,难不成是不信他要去接祁景风?!
本来那样说也的确是骗他,但没想到这人这么不依不挠,白咬了咬牙,转了方向,还是朝着会所的方向驶去,同时打通了电话:“祁景风,过一会儿我到会所接你,晚上一起吃饭。”
祁景风听完,不由得笑了笑说道:“白先生,这是需要我行使义务了?”
看了一眼后视镜,白苦笑了一下,有点无奈的回道:“……对,是义务,行了吧。你想吃什么,我先订。”
一时间也想不到吃什么,祁景风突然想起前几天的那顿晚饭,“还是去你家吃吧,像上次那样的家常菜就可以了。”
“这样啊,也行。我快到了,你准备一下。”不知不觉的,白自己都没发觉,他已经渐渐接纳了祁景风进入他的生活。
何若帆跟着白来到了会所,亲眼看着白把人接上,又载回了家,气的摔了车门,站在公寓门前反复踱步。
扶了祁景风坐到沙发上,白拉开了窗帘往下看,果然那人还在,真是阴魂不散啊……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过于安静的气氛让祁景风感到有些不对,于是便问道:“白先生?你在吗?”
“我在呢,怎么了?”
“是不是……那个何先生又来找你了?”
拉上窗帘,白倒了杯水放在祁景风的手里,讽刺的说道:“呵,是啊,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当个死人,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来诈尸。我当年真是瞎了眼了。”
在祁景风看来,白这样很随意就能勾搭别人的人,居然有纠缠不休的前任,他表示有些好奇,不禁开口问道:“当年?你们在一起很多年了?”
白垂着眼帘看着侧过脸的男人,灯光在那笔直且高挺的鼻梁上显出一层亮光,然后在棱角分明的下颌处投下一片阴影,这小子长得真不错,他有些出神的想着,想必对着这张脸坚持四年也不是不可能,但他还不至于把自己的那些陈年旧事当故事一样讲给别人听,“……你想吃什么菜,今天阿姨不来,我下厨。”
如此生硬的转移话题,想必是不愿提及的隐私,祁景风不知为何对白的逃避有些不满,“白先生,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交易,为了更好的行使义务,我想,更多的了解你会比较好。不然,我怕应付不了那位何先生。”
打开冰箱的手一顿,白有些恼怒的回头看去,祁景风明明看不见,却朝着他挑起眉,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祁景风,是我出钱包养你,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富家少爷吗?起你高傲的自尊,在我这里,你不过是一条只需乖乖听命于我的狗而已!”
“砰!”白随便拿了一些食材,摔上冰箱门,直接去了厨房。
拿着杯子的手越握越紧,胸膛急剧的起伏了几下,祁景风面色阴郁的扯出一个笑容,仿佛拿着死亡镰刀的地狱使者。
作者有话要说:
微博id:拖延症患者柒千丝
那个……最近在微博上看到了一个新姿势,想了想正好不久之后能用在他们身上,有点带感(??)
第13章第13章
第十三章
“喵!!!”“哐啷”
客厅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猫叫和玻璃碎裂之声,白赶紧放下食材,快步走了回去,以为是饼干又和祁景风闹矛盾了,没想到却看到祁景风狼狈的跌坐在地上,一手撑在摔碎的玻璃水杯上,而饼干则弓着身子烦躁的在边上叫唤不已。
“这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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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白摸了一把饼干的头,上前架着祁景风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翻过那只受伤的手,“你的手,啧,幸好伤口不深。你别动,我先把这里碎片打扫干净,饼干,乖,别过来。”
拿过扫帚,白快速的把一地碎片清理干净,然后拿出急救箱,扶着祁景风重新坐下,一边处理着细小的口子,一边问道:“祁景风,刚才是怎么回事?”
一直没出声的男人,此时有些吃痛的轻呼道:“轻一点,白先生。刚才你的猫突然窜到我身上,我吓了一跳,失手打翻了水杯,就这样。”
用棉签蘸取药膏涂在伤口上,白怀疑的看向窝在他脚边的饼干,“喵呜~”饼干舔了舔小爪子,垂着耳朵朝白软软的叫唤了一声。
“疼……白先生,你这是顺便报仇吗?因为我之前的言论。”祁景风动了动手,发现抽不回来,于是靠近白,略带委屈的说道:“是我逾越了,白先生,我只是想更好的服侍您。”
耳边滚烫的气息让白一颤,赶紧退开了身子,“……别靠这么近。”微红着脸拿过纱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白摸了摸饼干毛茸茸的脑袋,“你受的伤我替饼干道歉,你也不用在意我刚才的那些话,好了,我去做饭了,你,你想吃什么?我可不至于虐待伤员。”
“我想吃……海带排骨汤,蛋黄南瓜,青椒炒肉,剁椒鱼头……”
“等等等等,我这也没这么多食材,而且,我也只会一些简单的菜式。”
“比如?”
“……番茄炒蛋,紫菜汤,洋葱炒牛肉,这样的。”
“可以,这些我也喜欢吃。”
“那好吧,我就做这些,而且正好东西也都有。”白有些无奈的抱起饼干,戳了戳它的脑门,轻声抱怨道:“小畜生,就知道找麻烦。”谁知饼干一下跳出了他的怀抱,好似也受了委屈一样,踮着小爪子跑回了房间。
白有些尴尬的回头看了看,幸好祁景风看不见,不然要是被别人看到自己竟然被一直猫嫌弃,实在是有些丢脸,悻悻的摸了摸耳朵,白重新走回了厨房。
祁景风的确看不见,可是除了视觉,其他感官可是敏锐的很,刚才白有些幼稚的抱怨祁景风都听了进去,便以为那一句小畜生,说的是他,嘴角不自觉的撇了下来。
白完全不知道祁景风那心里的小本本记录了多少大仇小恨,还只当是以前那些小打小闹的小情人,高兴的时候哄一哄,不爽的时候骂一骂,反正他是金主,这一切在他眼里都是理所当然的。
距离家里的事情虽已过去了好多年,祁景风原来倨傲的性子却未敛多少,最多只是面上不显,某种程度上反而因为家道衰落,自己又眼睛受伤,让他看清了各色人情冷暖,性格更加扭曲了。
把几个菜简单的装盘,白一一端着放到餐桌上,看到沙发上的人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坐着,一声不吭的模样看起来竟是有些可怜,清了清嗓子,走过去把人拉了起来:“饿了吗?吃饭了。”
两人面对面沉默的坐着,饭桌上只有碗筷交错的叮当声,白虽然平时喜欢清静,但那是一个人独处的情况下,现在明明是两人吃着饭,气氛却非常尴尬。白瞄了一眼低头吃饭的祁景风,想了想开口道:“出国留学的事情,你和晴晴说了吗?”
捏着碗的手一紧,祁景风想到这几天自己一直回避着妹妹,实在是还没想好该如何开口,总不能说自己把自己给卖了,换钱让她读书吧。“还没说。”
“还没说?可我记得这学期期末就是报名的最后期限了。”白疑惑的眨了眨眼,突然恍然大悟,“难道……你是不好开口?”
见祁景风皱着眉不说话,白了然,“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件事我来解决吧,你就乖乖的听我话好了。”
听对方有些得意的语气,祁景风挑了挑眉,故作为难的问道:“那白先生想怎么做?”
示弱的祁景风让白终于有些掌握主动权的滋味,稍稍一想便回答道:“明天周日,后天是周一,我会去一趟贝朗高中,现在不是很流行企业家资助穷学生么,我就来当一回这心善的大好人。当然,我不会暴露我的身份,做好事,怎么能留名呢?是吧。”
听罢,祁景风认真的想了一圈,发现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既不会暴露他和白的交易,又能让妹妹安安心心的接受,不由得对白有些改观。放下碗筷,倒是真心实意的对白说道:“果然还是白先生有办法,我先替晴晴道谢了。”
“谢什么,钱又不是白给的。”白擦了擦嘴,“吃好了吗?待会我送你回去。”
“……吃好了。”刚刚对白有些好感,又因为这一句让他想起自己被包养的事实,祁景风感觉真是一股气憋在胸口,要出出不得,憋着又难受。
把碗筷从洗碗机拿出来,刚擦干净手,门口突然传来门铃声,白想不到这时候谁会来找他,他朋友不多,能相处到上门的朋友更是几乎没有,走到门口,白从猫眼往外看去,竟是他。
“怎么不开门?”祁景风听着门铃不断的响着,慢慢摸索着走到了玄关,他知道白也在门口,“你不想见外面的人,是何先生。”
“……”祁景风笃定的话语让白一时不知说什么,身后不断响起的门铃声则像是催命似的,扰得他心绪不宁,誓有他不开门不罢休的样子。
“咔!”
“哎!祁景风”没想到祁景风直接越过了自己,摸到了把手一把将门拉了开来,白匆忙去拦,但还是看到了门后那个逐渐显现的男人。
“何先生是吧,不知道您这么晚了还来拜访,是有什么要紧事吗?”祁景风站在白身前,高大的身影几乎笼罩了白整个人。
何若帆在楼下一直盯着那亮着的灯光,往事密密麻麻的从记忆深处爬了出来,刚才白和那人亲吻的画面也反反复复的在脑中重现,直到嫉妒憋红了双眼,才忍不住上楼来了。
眼前的门终于开了,何若帆欣喜的表情在看到祁景风的一瞬间变了,“你让开,白,我有话和你说!”
“何先生!我想我和白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你这是私闯民宅!”祁景风沉着嗓子,板着脸硬是不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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