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和宿敌相爱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宁世久
“车弘永?”白麻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就他?”
反正这种事没什么不能在大国师面前说的,或许是知道自己难逃一死,白麻反而豁出去了。他面无表情道:“车弘永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搞出忒多事情,还要我们给他擦屁股。麻雀的主人,不,是兵的主人永远都只有一个,就是”
“圣女虞氏?”车山雪打断他的慷慨激昂,“这就更不对了,没有女儿,虞氏血脉已绝,就算姓氏和血脉还在传承,圣女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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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已经断绝在我母后那一代。虞操行只是姓虞而已,要执掌大兴小兴岭,你们找他还不如找我呢。”
白麻:“……”
车山雪:“真的不考虑一下?我那表兄可不会半点祝,虽然他当掌门的手腕不错,但一个祝都不会的大兴小兴岭圣女,不,圣子,说出去你们不觉得丢脸吗?”
白麻吞下牙齿和血,道:“……不丢脸。”
车山雪沉默了一下,点点头道:“看来你意已决,我无法说服你了。”
白麻道,“我对丞相忠心耿耿!”
“没办法,”车山雪摇摇头,“说服不成,我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
白麻面露喜色。
“那就只能威胁你了。”车山雪慢悠悠地说。
“……”白麻。
之前大国师敛了一身气度,加上他说的话又实在可气,白麻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小命就在大国师手里握着。此刻被提醒,他本来快干的中衣又一次被汗湿,旁边装作自己不存在的闵吉见了他如遭痛击的面色,也不由地有些可怜他。
这个时候,白麻要是说牺牲也在所不惜,好歹能把话题接住。然而他曾经临阵脱逃的行为被人看在眼里,怎么敢当着车山雪面前说这句话。
大国师和其他人可不同,说让人死,就不会让人留下半条命。
白麻怕死。
这几日他休憩时,梦中总会见到被他抛下的灰麻和黑麻。他的两个兄弟声声泣血,问他为何还不下去陪他们。
每次梦醒,白麻都愧疚无比,同时坚定了不能死的心。
而车山雪感受到面前这只麻雀身上的梦魇之气,对他的反应一点也不奇怪。
“那我们换个话题说,你接下来要干什么?”车山雪问。
“……”白麻迟疑再三,觉得这个回答了无所谓,“再过一盏茶,各方探子都要派人过来,准备商议明天操纵青城山周边流言的具体行动。”
“恐怕很不容易吧,”车山雪感叹,“毕竟有青城林长老的戏班子说书人在这儿呢,你们想怎么对付他?不介意让我旁听吧?”
很介意!白麻说:“我这就去给您安排座位。”
“不用,”车山雪挥了挥手,“等下我坐你后面就行。对了,探子里应该有些人认得你,”车山雪转头对闵吉道,“小七就先在这里等等吧?”
闵吉:“哎?先生……”
小祝师微弱的抗议没有得到半点效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山雪跟着白麻离开。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据点堂中时常有人路过,甚至有人过来向闵吉询问其他人去了何处。闵吉满头大汗地装哑巴,一问三不知。好在其他探子都把闵吉当做院子里的仆役,对他是个哑巴这一点不觉得半点疑问。
靠着蹩脚的演技蒙混过关,闵吉才松了一口气,就见到前面黑压压一群人走过来。
他连忙把心提起,站在墙角,眼观鼻鼻观口,打定主意不去看一眼。
那一群人也没有在意他这个仆役似的小人物,闵吉隐约听一耳朵,发现他们好像都在讨好一个人。
什么人啊,这么大的阵仗。
少年好奇心顿起,忘记了自己才在心里说不偷看,悄悄抬眼。
这一看就让他吃了一惊。
被簇拥的竟然是个看起来不比他大多少的年轻人,这一点闵吉很确定。因为和大国师或青城掌门这种表面看不出年岁,内里实际年岁上百的高人接触多次后,那种气质上迥异就能让闵吉将人鲜明地区分。
那个年轻人不超过二十岁,一头刺猬般的短发,发尾带着红色,走动间仿佛整个头都在燃烧。他穿着短打,身后背着一把大刀,大刀的刀柄处系着鲜艳的红飘带,和此人的发型相得益彰。
闵吉正好奇打量着,那个被人奉承的年轻人突然转了转眼珠,冰冷的目光向着闵吉投来,吓得小祝师连忙低下头,如遭遇寒风的雏鸟,缩起脖子,瑟瑟发抖。
其他人误会了男子的目光,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男子的视线。
“焦少门主,这是临时买下来的地方,的确简陋了一些,请您暂且忍耐。等下要不要去看看住所?我保证,就算是鸿京也找不出更好的了。”
那被称为焦少门主的人皱着眉道:“不用,我只是来挑战谌巍的。”
“哦哦好的,”那人不以为意,伸手指引,“请往这边走,其他人想必已经开始商讨了。”
焦少门主看上去非常不耐烦,但还是应下,跟着那人走了。
这群黑压压的人就这样从雏鸟闵吉面前路过,向着车山雪之前离开的方向走去。
闵吉有点懵。
少门主,听上去很厉害,等下先生遇上他不要紧吗?
要去提醒吗?可是现在去提醒先生也来不及了,更何况他找不到先生在哪里呀。
踌躇片刻,抬头的闵吉发现堂中已经空无一人,无人求助的他咬了咬牙,难得大胆地做出决定,按照来时的路,跑出了密探们的这处据点。
而另一边,车山雪从兴致勃勃等到哈欠连连,最后拍了拍白麻的肩膀。
“不是说要商量怎么对付我?怎么还不开始?”
“不知道,”白麻也很奇怪,距离一盏茶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还有什么人没来?”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喜气洋洋地推开屋门。
门外的喧哗传进屋中,屋里的一群密探头头见到屋外突然出现那么多人,都站起来,不少还拿出了兵器戒备。
那个推开门的人根本不在意屋里的凝重气氛,向着他们大声宣告。
“断刀门的少门主来了!”
第32章找麻烦,寻晦气
因为某人,白麻只能躲在堂屋的角落,听到来人是谁,忙不住地把车山雪往后面推。
车山雪被推得十分茫然。
自从在和和镇醒来后,为了搞明白目前的天下大势,车山雪也颇花了番功夫。可惜他的资料来源不太靠谱,一个是闵吉,他能背下青城掌门所有出名不出名交战,却不晓得自家供奉院有多少祝师;另一个是周小将军,这位可以细数历朝名将,但丝毫不关心江湖事。
来青城后,车山雪的注意力又放在了谌巍身上,暂且放下了其他。以至于来人报出断刀门少门主这个名号后,堂屋里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在说谁。
“快躲一躲!”白麻没发现他迷茫的神色,催促,“让焦言看到您就不好了。”
好的,现在他知道断刀门少门主叫焦言了。
车山雪从善如流地后退了几步,藏在从高柱上垂下的帷幔后。而另一边,密探们明白了来者何人,也十分不解。
堂屋里也有断刀门在青城镇设下的暗桩,但他们可没有听说自家少门主要来的消息。那位暗桩连忙迎出去,先仔细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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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确认了门外这群人的身份。
“真是少门主,少门主来青城干什么?”断刀门的暗桩是个不起眼的中年男子,他满头虚汗,自从见到自家少门主后,眼角就一直在跳,“是门主有什么传讯吗?”
“师父?”焦言皱着眉,“没他什么事,我是来给剑圣谌巍下战帖的,有师弟说找一个叫李三的帮忙就行,你们谁是李三?”
他说完,堂屋里的所有人:“……”
断刀门的暗桩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回答:“少门主,我就是李三。”
焦言愣了愣道:“就是你啊。”
堂屋里的帷幔后,车山雪小声感叹:“这孩子脑袋恐怕不太灵光。”
白麻听到他这句话,深感奇怪地回过头,问:“这位不是您亲封的天下第一刀?”
车山雪:“……”
这就是失忆的坏处了,见到熟人却认不出实在是很尴尬的事。
难怪白麻之前一个劲地推他躲起来,原来是因为他过去曾经和这位脑子不太灵光的焦少门主见过面。
如果闵吉或周小将军跟在身边,车山雪倒还可以询问一两句关于这“天下第一刀”的事,可惜这两位目前都不在,车山雪只能询问白麻:“他是天下第一的刀客?”
白麻一时间抓不准大国师问这个问题的用意,毕竟失忆这种事很少有人听说,同大国师忘记了过去这个事实相比,大国师在试探他的嫌疑更大。
只犹豫了一个呼吸,白麻便低下头,嘴唇颤动般地蠕动。
“焦言的确能称上天下第一的刀客,他是一流高手,但多次打败过宗师级的人物,不过天下并非没有与他齐名的用刀之人,春秋刀蓝正涯和飘零雨应四都是老前辈,所以当初您封焦言为天下第一刀,有很多人不服。”
车山雪思忖片刻,恍然道:“我想我当初给焦言这个封号,是为了恶心谌巍吧。”
白麻没有回答,这不是他可以妄议之事。
车山雪想到的却更多。
六山里,青城剑门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宗,在青城之下,天山派和断刀门本该并列第二。之后是武夷楼那帮搞机关的。至于北岭辰龙和大兴小兴岭的供奉院,已经合并成大衍朝廷,不算在内。
这是二十多岁的车山雪所知道的。而七十多年过去,青城剑门声势更甚以往,天山派被蛮人奉为神宗,地位也不曾动摇,武夷楼的机关生意似乎越做越大,只有断刀门,从他苏醒的这一段时间来看,销声匿迹地厉害。
除去天山派这个蛮人的神宗,大衍境内竟然没有足以和青城剑门抗衡的武人门派。
一家独大,任何统治者都不想看到这样。出于平衡上的考虑,曾经的自己会选择扶持断刀门是理所当然的事。
天下第一刀,到底不是天下第一,但按照这样的分类法,谌巍岂不是也算天下第一剑。
车山雪没注意自己呢喃出了最后几个字,但白麻听到了。
可怜的麻雀继续纠结,斟酌地回答:“是有天下第一剑,四年前您写了这五个字,遣人给谌掌门送去,据说被谌掌门撕掉扔了。”
车山雪:“……”
原来曾经的自己还付诸行动了,这次见面谌巍没有真的揍他一顿,脾气根本不像表面上那么差嘛。
他们两人躲在帷幔后窃窃私语,那边,断刀门的暗桩李三为了劝焦言打消挑战的主意,自觉口水快要说干。
“少门主,”他愁着脸道,“青城现在正处于多事之秋,谌掌门恐怕不会应下你的挑战,大过年的,要不您先回去,开春了再来看看?”
焦言比他更恼火。
“一次次,一次次,”他低吼道,“从四年前开始,你们就一次次地和我说同样的话大国师刚给谌巍找了麻烦,等一等再去挑战,关外起了魔灾,谌巍要去率弟子前往,等一等再去挑战,结果我等来了两年闭关,四年了,你知道外面那些人都怎么说我吗?”
一道刀气从他指缝泄出,劈在青石板上,留下深深痕迹,吓得焦言周围人连退几步。
“说我趋炎附势,讨好朝廷,一年前我挑战春秋刀成功,但蓝正涯那老货败于我手,见到我还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可恶!什么天下第一刀不天下第一的!小爷想当天下第一不会自己去挣吗?!无论是谌巍还是车山雪,总有一天要叫他们输在我刀下!”
堂屋里帷幔后,车山雪摸了摸鼻子。
不怀好意地封个天下第一刀,果然封成了仇。但是年轻人这么活泼是好事,总死气沉沉地才不像话。
屋外,焦言甩开李三阻拦他的手,大步跨进屋。
“要不是现在青城山不准人上山,我哪里需要找你帮忙下战帖?不帮忙就算了,这里这么多人,总有能帮上我的吧!”他目光扫过屋中这群看热闹吃瓜的密探暗桩们,“谁能帮忙,我就欠谁一个人情!将来有什么事,只要不违反断刀门门规,我都能做!”
看热闹的密探暗桩们眼睛亮起来。
虽然焦言这个天下第一刀的名号有点水分,却是实打实的一流高手,他才十九岁,就打败过数个宗师,只要活得久,将来必定能顺利突破宗师乃至大宗师境界。这样一个人情,的确是焦言给出的诚意了。
一时间密探们蠢蠢欲动,但顾忌李三的脸色,暂且无人出声。
场面一时间僵持住,焦言的脸色更是越来越差,眼见这位少门主就要火冒三丈拔刀,突然有人咳嗽了一声。
所有人的视线顿时被吸引过去,他们只看到高柱边的帷幔晃动,片刻后,面色萎靡的白麻从帷幔后走出来。
他看上去很虚弱,说受凉也不无可能,虽然这时候没忍住咳嗽让人想打他,不过在焦少门主面前,众人可以忍耐自己的意图。于是其他人又把视线了回去。
但焦言没有。
焦言看也没有看白麻,双瞳锐利得像鹰眸,死死盯着不再摇晃的帷幔。
他道:“谁在那里?”
大概是之前在青城镇上吹风吹久了,有点头晕的车山雪又没忍住咳嗽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又刷地一下转过来,哪怕隔着帷幔,车山雪也能想象此刻的凝重和火热。
身体跟不上,大国师也没办法。车山雪惋惜了一下,继而利落地掀开水帘般的帷幕,冲外面的人打了个招呼。
“诸位,还有焦少门主,许久未见了。”
这回车山雪没有继续敛自己的存在感,一屋子密探都像是刚发现他这个人一样,惘然地看着他。
唯有一个人的神色有所不同,天山派的密探主管一开始也很迷茫,后来看清了车山雪的脸,表情渐渐转为惊恐,让偷瞥他的白麻觉得心中暗爽。
在场认识车山雪的人不多,但只要有焦言一个认识就足够了。
断刀门的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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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咬牙切齿念出那个名字。
“大国师……车山雪。”
哐当
有个密探摔掉了手中的茶杯。
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鼎沸的巨浪瞬间席卷了整间堂屋。距离车山雪近一点的位置,那些人连连后退,期间又踩到别人的脚,惹来尖叫。
车山雪捏住趁机想跑的白麻衣领,对焦言点点头,道:“在呢。”
焦言的表情说不出的奇怪,就好像有人在他吃饭的时候,突然将他碗里的海鲜换成了山珍。但这没什么不好,对于焦言来说,无论是车山雪还是谌巍,都是让他很不爽的人。
半晌后他大笑起来,道:“没关系,我还没有和祝师交战过呢,大国师是高人前辈,想来不会拒绝晚辈的挑战咯?”
“我很想说现在不打,”车山雪叹着气空出一双手,无人注意到他右手食指根处的红纹正在像鲜血一般流淌,他道,“但焦少门主肯定不同意了。”
焦言舔了舔自己的虎牙,咧嘴冷笑。
“我当然是不同意。”
“我同意就成了。”
突然有个声音道。
话音伴随着数道青色的峥峥剑气一同从天而降,轻而易举地掀飞了这个联合据点的屋顶。
灰尘和碎石纷纷掉下,各种混乱的声音里,哪怕是车山雪也分辨不清发生了什么事,但碎石没有长眼睛,不会因为他是个瞎子就不砸他。车山雪正要抱着头躲开砸下的碎石,就听到什么东西携风而来。
是一团沉重厚软的毛披风。
这团披风在飞翔的过程里展开,蓦地便将车山雪网在了下面,挡下了纷纷落石。车山雪正奇怪是谁那么好心,就感觉一股大力拉住他的手,任他一路趔趄地被拉出堂屋的范围。
被灰尘呛到的车山雪咳嗽不止,而拉他的人松开手,将他手腕交给另一个人握住。
另一个人在车山雪的腕帮子上摸了摸,冰冷一笑。
“大国师,”林苑林长老声音里带着熊熊怒火,一边给车山雪诊脉一边说,“又受风寒,您的药必须黄连加三倍了。”
“呃,”车山雪还没反应过来,“我觉得我并没有什么”
“林苑,”刚刚把车山雪拉出屋的谌巍道,“给他加五倍。”
“好的掌门。”林长老一点异议也没有。
车山雪有异议,但考虑到可能再加倍的后果,暂时乖乖住了嘴。这时候烟尘散尽,懵住的密探暗桩们终于能看清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他们更希望自己永远看不清大国师出现就算了,青城剑圣和金针神医也出现是什么鬼?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谌巍才管不到其他人的想法,他拦在车山雪身前,手握在剑柄上,和满脸兴奋焦言对视。
片刻后他打量完这个前世的熟人,开口。
“你要挑战我?”
第33章谁该在,谁不在
“哎哟,”车山雪说,“要打起来了?”
大抵是他的语气太过幸灾乐祸,刚从毛披风下钻出来的车山雪得到了众人的瞩目。
而大国师本人丝毫不惧没有杀伤力的目光,要不是目视不良,谌巍反而会从他那儿获一个期待的眼神。
在场只有少数几个人的思路没有被他打断,焦言正是其中之一。
“没错!”焦少门主一双大眼虎视眈眈,中气十足喝到,“谌巍,我要挑战你!”
谌巍刚才的目光也被车山雪吸引了过去,闻言转头瞥了这虎头虎脑的少年一眼,心道他可不想和他打。
元惠十七年的焦言,和谌巍前世所遇到的焦言比,还差了火候。
是的,前世的谌巍曾经和焦言战过一场,就是那场刘伯光下毒算计谌巍的一战。
谌巍对焦言本人没有什么好恶,因为他晓得当初焦言和刘伯光之间并没有勾结,焦言之所以选在那个关节眼上挑战他,不过是有心怀它意的人怂恿。
而且这年轻人赢得痛快,输得也利落,不耍无赖。反正在焦少门主眼中,没有什么是输赢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再比一场。
但这不代表谌巍看到焦言会开心,任谁见到一个被人怂恿煽动两句就跑来挑战的愣头青,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就算在万事武为先的江湖人眼里,断刀门的焦少门主也是个让人惧怕的武痴。这个年轻人的名声是一战一战地打下来的,而且他每次挑战的都是德高望重又比他厉害许多的前辈,也没有尝过什么败绩。
单单这么形容好像普普通通,似乎是天之骄子该有的表现,唯一的问题在于他挑战的速度快得不寻常,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一次,是他一天前打败五刑岛主,第二天又和霹雳弓与惊天棍来了场车轮战,还都赢了。
都是久享盛名的高手,却败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下,足以见得这毛头小子是有两把刷子的。
大国师可不是一个会睁眼说瞎话的人,他说焦言是天下第一刀,焦言自然担得起这个名头。
只是还有几个人一样能担起罢了。
一想到这件事,谌巍顿时记起几年前车山雪遣人千里迢迢送来,单纯为了恶心他的五个字,不由狠狠瞥了车山雪一眼。
这一眼正好看到车山雪不安分地翻动毛披风,对着林苑嫌弃毛披风上有气味。
毛披风是谌巍从自己衣柜里翻出来的一件,不过谌巍本人有内力护体,不畏寒暑,毛披风这累赘玩意儿自打做出来后就没穿过。今天是听到闵吉报信,才急急忙忙翻出了一件合适的,但到了车山雪这里,却是好心被人当做驴狗肺,不老实披上就算了,竟然还嫌弃。
在衣柜里放久了的衣服的确有一股灰尘的气候,谌巍又不喜欢用熏香,遇上某个嗅觉敏锐的瞎子,一点灰尘气味会被拿出来说也是想得到的事。但结合车山雪落跑一事,简直为谌巍头顶的三丈大火添了一瓶油。
连焦言也看出谌巍脸色有点不对,只有车山雪还在嘀咕谌巍是不是把没洗过的旧披风拿来给他用了。
谌巍被他闹得没有寒暄心情,简短回答焦言:“没心情,以后再说。”
焦言:“……你说啥?”
焦少门主挑战过那么多高人前辈,眼高于顶的也遇到过不少,但谌巍应对他挑战的回答依然是其中最狂妄的一个。从未被人用这种语气拒绝过,焦言双目冒火,刷地闪至谌巍面前拦住,低吼着重复:“没心情?”
谌巍直接绕过,走到车山雪身边,从披风的边缘捡起一根束带。
等待着他和焦言打起来的车山雪正一脸懵逼,就感觉到身上这件虽然气味大但勉强能挡风的披风叫什么东西一扯,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绕着他全身裹了一圈又一圈。
“谌巍?”车山雪茫然问。
谌巍没说话,用束带给披风打了个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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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将大国师裹成了钻不出蛹的冬蚕。
而车山雪也意识到这好事是谁做的,嘴角抽搐道:“怎么衣服有气味还不让人说了,这样你让我怎么走回去?”
“你觉得你还能走回去?”谌巍道,“真不担心我把你脚给剁了?”
站在一边,被两人忽视的焦言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奇怪,但作为一个心眼只长在刀上的人,那一瞬间的不对立刻便被他忽略过去,并且想也不想就拔出他的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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