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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和宿敌相爱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宁世久
宫柔接口道:“六师弟被您派去做什么事了,现在也没消息。”
说完,他们两个对视一眼,又一起转头瞧了瞧端完茶便装自己不存在的闵吉。
“还有不知道会不会被您入门下的小七,”李乐成道,“您的亲传弟子就是这些了。”
“只是亲传?”车山雪问。
“至于不记名的,鸿京里没有哪个祝师不曾受过师父指点,哪怕是目前在大供奉院猴子当大王的杜岩,只要师父开坛作法也必定会到。”李乐成解释说。
“如果能找到大师兄,他们也不至于来问我们了。”宫柔也解释道,“在我和三师兄下山前,祝师们就商议出了几个结果,他们觉得今天邸报上的文章根本没有人会信,不如放出去,让百姓们瞧瞧皇帝是什么嘴脸。”
平民祝师们这些天被勋贵世家打压,积攒了一肚子怨气,想发泄出去无可厚非。
李乐成和宫柔也是如此,到底是经验太少,虑事不周。
他们是作为车山雪的弟子同意祝师们商议结果的,旁人不知道车山雪昏迷又失忆,自然将地方祝师们集体的行动认为是大国师的指派。这本来没有什么问题,但他们却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风雨部同样是供奉院的机构,它发行的邸报,到底是代表圣上说话,还是代表大国师说话?
车山雪道:“蠢人只看得到邸报上的文章,聪明一点的人却会考虑文章的立场。邸报上的文章如果是皇帝要求的,那是皇帝蠢,如果是我要求的,人们会觉得是我在卖可怜博同情,是我想引导百姓们评议圣上。”
宫柔其实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上山遇到闵吉,听到他转述,直觉自己做错了什么,闻言忙问:“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到底我那侄儿是君,而我是臣子,”车山雪道,“很多人听了我的死讯,大抵会同情我,然后又听说我没死,反将了皇帝世家等人一军,必然觉得朝廷斗争乱糟糟,没一个为百姓着想,再见到我卖可怜,他们的想法就反过来了,说不定认为君要臣死臣就去死,我假死逃脱便罢了,竟妄图非议圣上,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宫柔花了点时间才理清思路,愕然问:“怎么会?”
“世人如此,”车山雪无奈地敲了她一头栗,“幕后之人可比你们两个透彻多啦。”
李乐成比宫柔想得更深一些。
“可是,这又如何呢?”他问,“名声是重要,实际上不碍吃又不碍穿,这么大功夫只为败坏您清誉?”
“这只是第一步而已。”车山雪说。
君子堂那一头,谌巍突然搁下笔。
他抬头问:“如果传出消息,说皇帝身边的王公公实际上是你的人……”
车山雪问:“那是谁?”
王公公是什么人,鸿京来的李乐成和宫柔更为了解,两只小的七嘴八舌给车山雪介绍一通。听完车山雪摸了摸下巴,懒得为自己辩白,感叹道:“看来我要坐实大奸臣名头不动摇啦。”
哪怕是谌巍这个最了解车山雪的人,听完王公公的坦白后,也会疑惑当初车山昌身死,数位皇子相争而亡等等里,车山雪是不是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若是世人知道,不晓得会把车山雪说成什么样子。
但再怎样污蔑名声,也不是幕后人的最终目的。
之后几天,事情果然如车山雪预料的那样发展。
祝师们不再传邸报了,但靠邸报吃饭的书铺老板和印坊却突然能从其他地方拿到的文章。他们才不管上面写了什么,只要能卖出去就行。很快,王公公投奔大国师一事传遍了九府六山,先帝是怎么死的被编排出了七八个版本,每个版本都有一个大国师客串。好像只是眨眼间,人们顿都不觉得皇帝要杀大国师有什么不对了,毕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大年二十九,平府一个小门派遣弟子攻下了丹州城。
他们打出了旗号,说奸臣大国师虽已远离朝中,却还留了心腹,企图变祖宗之法,祸乱朝纲。为还天下一个太平,他们必须起兵
清君侧。
第36章清君侧,清哪个
“哐当”
一个绘着三皇五帝的瓷洗笔被砸在金砖上。
跪在下方的户部尚书袁开文抽了一口气,滑到他面前的碎瓷片有着鲜艳的釉,是七百年前一个鼎盛王朝留下的珍贵遗产。哪怕现在的大衍拥有再多手艺妙的匠人也无法复制这样明丽的颜色,因为没有那种特殊的黏土在三百年前,出产那种黏土的永溪就被魔域吞没了。
哪怕知道这不关自己的事,户部尚书内心还是生出百万白银打了水漂的痛苦。
大衍朝的第三代皇帝,车弘永正在上面大发雷霆。
不仅仅是珍贵的瓷洗笔遭了秧,一同运气不好的还有价值千金的石砚和紫铜香炉。整间御书房的人皆大气不敢出,唯能听到车弘急促的粗喘。
啪!
车弘永把一封密报丢到长桌上,丹州城的简略地图从薄薄一叠白纸里滑出,后面还跟着当日丹州城守军的抵抗如何被轻易攻破的简报。
“清君侧!”车弘永大吼一声,“看看他们说的什么!”
他在几位尚书面前来回渡步,拿起一叠奏章,打在兵部尚书的头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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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你们是怎么和我说的啊?”他说一句就打一下,奏章和兵部尚书的乌纱冠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大国师借着改良派在朝中阴魂不散,必须将改良派从根子上拔出来,才能让朝廷运转恢复过往……你们提出建议的时候,肯定料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吧!清君侧?呵呵,他们明明是要清君!”
“圣上息怒啊,”发冠歪掉的兵部尚书连连磕头,“此事和臣等无关。”
车弘永冷笑:“你是想说你女儿并没有嫁给那个长腿派的掌门?”
实际上是长臂门,但兵部尚书不敢纠正,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是他先毁了我女儿的清白,再上门求娶,就算我再不满意,也只能把女儿嫁给他了,哪里晓得他是个如此祸胆包天的贼子呢!圣上,这件事真是冤枉我等啦。”
他话音落,其他大臣们一同磕头呼喊。
“冤枉啊圣上!”
真是冤枉才见了鬼。
大衍的勋贵世家,在过去,其实也只是无数小门派而已。
他们的先祖跟随车炎起兵,从没几个晓得的门派一跃变成了公侯,变成了世家。但武功心法才是传承的根本,这些世家占据着最肥沃的耕田,只为了广门徒,期待其中出几个如太.祖或青城剑圣那样的不世之材。
从车炎晚年,到车山昌继位,最后是车山雪出来拾烂摊子,无论是改吏治,平良田,还是对工匠之道推陈出新,实际上都是为了甩掉这群扒在大衍朝廷上面吸血的世家门派,才能应对缓缓推进的魔域。
但车炎晚年一身伤病,力有不逮,继承人车山昌手段过于激烈,终被反噬。他死后,世家门派饰无忌惮地鼓动皇子相争,却没想到惊动了供奉院中的车山雪。
这些世家自称贵族,依然和遍布大衍九府的各种小门派同气连枝,往上追溯几代都是姻亲。尚书们不知道长臂门会起兵?鬼才相信!
最让车弘永愤怒的不止这一点。
他这一番算计明明都奔着车山雪去的,却让无干的人拿来做起兵借口,看到那封密报时,才因为事情顺利而觉得熏熏然的车弘永走过回廊,仿佛感到一路上的太监侍女,妃子禁军,都在偷偷嘲笑他。
还有车山雪……
密探探听不到青城山上如何,但他那皇叔听闻这消息……不,应该是他早就预料了这件事的发生吧。
车弘永两侧额角上,青筋仿佛小蛇一样,欢快地在薄薄皮肤下跳动。代替王公公站在车弘永身边的小太监连忙想给他按揉一下,指尖却因为紧张,在车弘永脸颊上留下一道白痕。
车弘永重重一推,将这个小太监推翻在地上。
不等小太监爬起来谢罪,他拍出一掌,打开“马统领!把这个意欲行刺的刺客拖出去斩了!”
御书房房门轰然打开,披坚执锐的禁军鱼贯而入,擒住哭嚎小太监的双臂,在六部尚书面前,将这个遭了池鱼之殃的可怜人拖了出去。
离去前禁军似乎忘记了要将御书房房门关上,大臣们噤若寒蝉,听着哭声叫声一路远去,再看车弘永映在金砖上的倒影,都起了四处乱瞟的眼神,深深地将头埋下去。
车弘永瞪着他们,右手五指抽搐了一下,心道,现在还不能杀。
六部尚书庸人是庸人,但出生世家的他们至少不像那些年轻臣子一样天天念着变法改革。如果他砍了六部尚书的头,能接下他们位置的就只有那几个侍郎了,正巧全部是改良派的。
以前车弘永勉强在大国师手里保下这个老饭桶,现在也只能将血连着打落的牙齿一起往肚子里吞。
他手往门外一指,喝到:“还跪在这里干什么!点兵点将不要人吗!我养你们白养?!”
六部尚书如蒙大赦,忙不住地躬身离去。
户部尚书袁开文最后一个走,他关上御书房的大门,在两块雕花门板合拢之前,透过门缝偷瞥了转身坐于桌后,提笔写什么的车弘永一眼。
没几日猖狂了,他冷笑一声想,咔哒一下将房门关上。
门外是成三重人墙围住御书房的禁军。
红缨长矛如林立,玄甲钢盔的冷光简直比这寒冬腊月里的气候更冻人。这些禁军士兵就这样站在御书房前,知道的人晓得他们是在护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有人逼宫。
自从青城剑圣那一剑划过大衍半个江山,车弘永大概就没有睡过一场好觉。
这般胆小,又暴躁易怒,只能说从车炎开始,车家三代都是虎父犬子,一个不如一个。
唯有一个车山雪……
……独木难支,又能顶什么用呢?
***
青城山。
车山雪打了个喷嚏,口里被宫柔塞了一颗冰糖葫芦。
宫小四这举止可胆大包天,可惜她和自家失忆的师父相处几日,发现和原本的师父比,现在这个师父的脾气可谓好到没边,顿时就撒开欢地来没大没小。
而且车山雪也不想拒绝这颗冰糖葫芦。
自几天前偷下山去一次后,按车山雪的要求,或者是看在大国师越发不得意的身体上,林苑没在他药里加黄连,只是换了个方子,什么药古怪用什么,每次熬出来,那丧心病狂的味道必然绕梁三日不绝,
就算车山雪习惯了吃药,对这个味道依然敬谢不敏。
大年三十,小雪依然在下。
苍翠的青城山已经披上巍巍白雪,不论何处都是雪白一片。凉风四处吹着,被剑童指引上山的客人一路哆嗦,进了君子堂才好一些。
君子堂不似以往。
漏风的窗户关上了,堂前也垂下了挡风的竹帘,角落里摆着七八个碳炉,里面银丝碳烧得就像一颗颗红宝石,通亮通亮,势要在君子堂里营造出一番盛夏的景象来。
那些客人们进来时还觉得温暖,没待上多久,就偷偷摸摸地解开棉袍皮袄,热出一脑门的汗。
在这样的温度下,只有谌巍才能保持浑身清爽。
反正他冬天夏天都是那样一身衣服,三伏天不出汗,三九天也不觉得冷。裹着厚厚冬衣的车山雪每次听到他行走时单薄的长袖发出的声,都分外怀念离自己而去的一身内功。
是的,谌巍在君子堂里。
车山雪也在。
急匆匆上山向大国师讨主意的各地祝师改良派官员大小商会一踏入君子堂,心里都觉得怪异极了。只见这属于青城掌门的地盘被隐晦地一分为二,原本摆在堂屋中央的长案挪到右边,青城掌门端坐其后,前面等着长老弟子听候吩咐。另一边是一张雕花大木椅,难得露出真容的大国师手捧热茶,闭目养神,身前是一堆诉苦的人。
诉苦之人或哭或闹,把君子堂吵成了菜市场,但另一边的谌巍只是眼角抽了抽,继续听一个内门弟子给他讲述昨日丹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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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的事情。
“长臂门盘踞在丹州城外的一个小土丘上,门中弟子也多是丹州城的人。掌门一年前娶了户部尚书袁大人家的嫡女,朝中有人,在丹州城里说话比太守更管用。说是攻下丹州城,实际上这丹州城暗地里早就属于长臂门的了。”内门弟子说。
丹州城的大门,是丹州城守军自己打开的。
这种事并不出人意料。
就拿青城剑门打比方,如果青城剑门说要起兵反抗朝廷,方圆百里村落城镇,不需要攻打就自己来投敌。
所以,大衍朝廷的心腹之患,从来不是勋贵世家,而是和各方门派有勾结的勋贵世家。
当年车炎是一个个去把人打服了,才给大衍铺下一个太平盛世。
只是太平盛世,武人的地位总要比乱世低一些。而平民百姓就像杂草一样,只要有喘口气的机会,就会顶着头上巨石长起来。那些种田的,做小买卖的,不会再似过去那般命如草芥,随便人打杀了。
既然能平安活着,就算有妖魔在侧,也不是所有人都想练功习武的。
长此以往,大宗门或能苟延残喘,小宗门则根本没有活路。
这是大衍的死结。
正是因为自家原本也是宗门,从车炎到车山昌再到车山雪,都一门心思地要削弱大小宗门。然而原本是小宗门的世家勋贵们不允许,于是又变成了削世家。
削来削去,一个皇帝老死了,一个皇帝被刺杀死了,一个大国师差点死了,足以见得世家宗门这股力量是如何顽强。
“但这些现在都不关我的事了。”车山雪说。
他打着哈欠送走了最后一波人,又打发宫柔李乐成去做课业,走过去坐在谌巍的书案上。
“大年三十呢,”他说,“谌掌门,你们青城剑门的祭典怎么还没开始?”
谌巍将年前最后一点事处理完毕,抬眼问他:“你想干什么?”
车山雪笑着摇晃一罐竹瓶,问:“完事了来喝酒吗?”
第37章竹筒青,酿酒情
谌巍的目光在他上翘的嘴角停顿一下,往下滑,落到这人手里那一罐竹筒酒上。
有点眼熟,他想。
车山雪正在摇晃竹筒,酒水晃荡得叮叮咚咚,嗜酒之人光听声音就能知道这是一竹筒好酒,实际上也正是如此竹米,清泉,酒曲,就连埋下的地方,没有一样不是上佳。
等等,谌巍想起来了。
快八十年前,自己在一个深夜里在天青峰上挖了一个坑,将数罐沉甸甸的竹筒用麻绳绑在一起,放进坑里,深深掩埋。那时候竹筒外表的颜色还是青翠的,不像现在这样枯黄,也不像现在这样透着醇厚的酒香。所以……
这混账是怎么把他自己都忘记的竹筒酒给挖出来的?长了狗鼻子吗?!
车山雪不晓得谌巍在腹诽他什么,笑盈盈地听着酒水摇晃的声音。
“真是运气好,”他说,“这几天放观里那群鬼卒出去打探情况,他们懒得飘,直接穿山而过,却在地下撞上这个。”
谌巍眼角抽了抽,看不见的车山雪继续兴高采烈地和他分享这一幸事。
“周小将军说他们找到了六罐,但是有五罐在地里腐朽了,里面的酒液都漏了出去,白白便宜了杂草小虫。只有这一罐位于中间,所以保存完好。闻闻酒香怕是有七十多年了吧,上好的陈酿,一个人喝太浪,所以你来不来?”
谌巍沉默片刻,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青城掌门并不嗜酒,从过去到而今一直如此,所以这数罐竹筒酒绝不是他酿给自己的,倒是车山雪向来贪念杯中物,对天下好酒如数家珍,过去每逢开心事都会痛饮三杯。
如果现在告诉车山雪,这是他自酿的酒,恐怕两个人都会尴尬不已吧。
过去谌巍才不会在意车山雪尴尬不尴尬,但今天是大年三十,元惠十七年的最后一天,人人面上端着笑容,形成了一种古怪的氛围。好像谁说扫兴的事,谁就是罪人。
于是谌巍犹豫了片刻,把这第一扫兴的话按回肚里,并对着车山雪说出了第二扫兴的话。
“你不能喝酒。”他说。
“……”
“掌门大人,除夕夜啊,”车山雪不敢相信谌巍真的说出了这句话,“养病这么久,喝一小口总没问题吧?”
“你完全按照吩咐开始养病才四天。”谌巍道。
“……”
车山雪无言,一脸深沉的想,怪不得是宿敌呢。
这较真的性格实在是太不讨人喜欢了。
而谌巍整理好书案,从车山雪手里拿走或者说夺走竹筒,塞进暗袋中。
“等会儿我青城门人要祭祖,估计你也不想去,等摆酒吃饭大约很晚了。我吩咐了剑仆提前给你做,让他们把你和你徒弟的饭菜送到供奉观,到时候你在那边自己开一桌就好,吃了饭早点吃药,除夕守夜的事喊你徒弟,我要是知道你到了戌时还没有入睡……”
“谌巍,”车山雪面无表情地说,“哪个竹熊附了你的身?”
谌掌门啧了一声,只觉得自己难得操心这些,还有人不见好。
他径直出了君子堂,对在堂外等候的长老弟子点点头,任由剑仆给他撑伞,把车山雪留在身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因为走得太干脆,所以他没看到君子堂里发生了一件会惹火他的事。
听着谌巍一群人离开的脚步,车山雪从袖中掏出又一罐竹筒酒,摇了摇,对晃荡的水声庆幸道:“幸亏留了一手啊。”
厉鬼们把竹筒挖出来后,其实在里面挑拣出了两罐能喝的竹筒酒。
邀酒前车山雪就想到没的可能,但他还是邀酒了,因为今天他突然想和谌巍喝酒。
可惜,月有圆缺,事有满半,既然谌巍不答应,今晚他只能寂寞一人独饮。
唔,该选在哪里,去品这杯谌巍七十多年前给他酿的酒呢?
***
除夕夜。
青城山上下灯火通明。
风摇祠,谌掌门站在队伍最前面,领着人给历代先师上香。在他后面,因为刘家一事,难得到的这么整齐的青城上下乌泱泱一片跪下,和谌巍一起拜天地祖师。
祠堂里,刚被人清洗过的数百石碑在烛光下焕发着碎金般的暖光。谌巍从蒲团上站起,目视这无数先祖姓名,再次鞠躬一拜。
青城长老和弟子们同样一拜。
不求兴盛,不求安康,只求青城剑门的道统能继续传承。
前世最后所见的人族残败之景飞快地从谌巍眼前闪烁,他眨了眨眼,抛开那些复杂思绪,再次一拜。
若青城道统能继续传承,想来人族同样无忧。
谌巍在心里说完这些,睁开眼站起,挺直腰背。
祈祷先祖不过是心里安慰,真要救人族于




失忆后我和宿敌相爱了 分卷阅读54
水火,需看实际之行。
不过今天,稍稍散懒一点也无事。
“开宴吧。”谌巍吩咐道。
听到他这句话,祠堂前过于肃穆的气氛才为之一缓,不知愁苦的年轻弟子们三五成群地往外走,都想要第一个看到年宴是什么好菜。
原本站在最前的谌巍反而落在后面,不过他也不急,停下来等待另一个比他更慢的人。
小祝师闵吉。
之前闵吉也参加了重办的冬试,虽说叫根骨拖了后腿,但极高的悟性为他平均了分数,算下来竟然真的能入青城的门墙。
但大国师似乎意属闵吉做自己的弟子,长老们不晓得该怎么办好,只能上报谌巍,请他问一声车山雪。
谌巍才懒得问呢,没恢复记忆,车山雪恐怕想不起徒这件事。
今日青城举山祭祀先祖,正巧缺了一个祝师主持,谌巍就点了闵吉的名来。
闵吉是如何激动这点先不说,至少在此刻,他在谌巍面前或许动作僵硬,举止还算很得体的。
一大一小走出风摇祠,谌巍问:“你以后要跟着车山雪还是留在青城山?”
闵吉心情激荡,一时没听清,连忙问:“您是在问我吗?”
谌巍瞥了他一眼,觉得车山雪家这小七似乎比他师兄师姐们更不靠谱,但难得的好心情让他语气和缓地解释道:“如果你想留在青城山,就算是车山雪也带不走你。”
听到他这句话,一直忐忑不安的闵吉心跳如鼓,脸涨得通红。
他顿时将心里话脱口而出,喊道:“掌门!”
“嗯?”
“我我我我!”闵吉咽下一口唾沫,暂且治好了结巴,“我崇拜您很久了!我!我想和您学剑!”
这稚气的话惹谌巍心里一笑。
“勤奋刻苦,”谌巍道,“说不定我会下你。”
不去看闵吉瞪大的眼睛,发现前面长老在招呼自己,谌巍加快脚步,将闵吉甩在身后。
“小七,”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宫柔拍拍闵吉的肩膀,她弯下腰递出手帕,同时问,“你怎么哭啦?”
“没、没哭,”闵吉接过手帕擦干眼泪,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地问,“宫师姐不是和先生李师兄一起在供奉观吗?怎么来了这里?”
“什么呀,”宫柔叹了一口气,“师父一直没回去,我和老三只能出来找人了?”
“啊?”闵吉一惊,“找到了吗?”
“没有,”宫柔更加丧气,“我还是去问下谌掌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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