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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和宿敌相爱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宁世久
更不要说最为重要的数口寒潭,如今也是汉白玉铺成阶梯入水,中央是一浑圆的青玉小岛,价值千金的夜明珠镶嵌其上,在这不见天日的深穴中,促成了月华般的粼粼波光。
谌巍此刻就端正地跪坐在青玉小岛上,双目紧闭,青烟从他头顶冉冉升起。而湘夫人横放在他身前,车山雪的命灯则照耀着长剑上的云纹紫斑,一灯一剑都安静无比。
有极轻的脚步声回荡在洞穴中,是林苑打着灯笼前来。
今天知道了一个大秘密,林长老这种将八卦当粮食吃的人本该回自己峰上将事情咀嚼上三遍,然后兴致勃勃去调查前因后果。可惜的是,谌巍宣布闭关后,庶务就落在了他和另外几个长老肩上,供奉院的祝师快马上山,怎么不需要经过他们的同意。
雪灾一事原本就无需隐瞒,林苑反倒比车山雪先一步得到消息。
和他一起听到剑仆报上雪灾的长老们听闻,虽对桃府百姓深感悲悯,但此事一出,那盘旋青城山不知打什么算盘的大国师恐怕马上就要离去,所以他们全部都松了一口气。
只有知道秘密的林苑反而几分担忧。
掌门和大国师才好上便面临分离,真是情路坎坷啊。
是的,林长老对自家掌门和大国师在一起,没有太多意见。
虽然两个男子有失阴阳调和之道,可是在林苑眼中,总比他们掌门打一辈子光棍好。
这么些年了,青城山长老们早就熄了给谌巍当媒人的心,眼见现在事有转机,怎么能轻易放过?
既然这样,等大国师来辞别的时候,旁敲侧击几句好了,林苑原本是这样想的。结果车山雪招呼也没打一声,急匆匆就下了山。
林苑:“……”
卧槽,你们不是才睡吗?怎么转眼又开始作了!
谌巍是什么意思林苑也不知道,为以防万一,他只能进入掌门闭关的秘地。
天青峰奇穴是青城剑门的秘地之一,林苑作为长老,以往也进去过几回,不需要人带路就晓得谌巍现下身在何处。但他今天走到寒潭边抬眼一扫,却没能在第一眼发现青玉小岛上谌巍的人影。
直到谌巍睁开眼,手指在湘夫人身上轻轻一磕,长剑与碧玉撞击发出清越响声,林苑才猛然看到谌巍。
这般敛气息之法……
“失了童贞反而小有突破?”林苑口瞪目呆,“掌门你练的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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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童子功还是双修?”
如此不着调的问题,谌巍从来不回答。
林苑也知道,斟酌地要说出大国师的动向。
他也就犹豫了几个呼吸,便见到白雾从谌巍的七窍中钻出,宛如他们掌门是个插了几百根香的大香炉,烟雾来势汹涌,快把谌巍整个人遮住。
从这迹象来看,谌巍根本不是小有突破,而是内息一瞬间翻了两番。
可是谌巍已经是天下第一了,他的内息若能翻两番,不是使用了爆发秘术,就是走火入魔回光返照。
闭个关哪里需要青城剑圣强行爆发,划掉这个可能,那就只有走火入魔了。
林苑差点给他跪下:“就算大国师不告而别,您也不需要这样吧!”
谌巍终于给了他一点反应,黑沉沉的眼珠抬起,问:“发生何事?”
“桃府雪成灾,”林苑道,“这下大国师的确不走不行。”
“雪?”谌巍愣了愣,在他上一世,元惠十八年十月,西北鲁云二府倒是刮了一月有余的风,却从未听闻这一年有哪个地方降雪。
就算谌巍重生以后,事情的发展很多脱离了前世的轨迹,但人祸可避,天灾难道可改?
除非那不是天灾。
谌巍垂在腿上的手指微微一颤,想拿剑追出去。
但他没有起身,再次陷入沉思。
他的内息不像此刻的他一样沉静,反而横冲乱撞,如列队的刀片一样刮过他的经脉,造成的大小暗伤不计其数。但谌巍并么有强压下这一次的内息暴动进行调息,反而放任内息,对体内的一切撒手不管。
林苑在一边看着着急,恨不得掏出金针扎他一扎,谌巍却泰然自若,目光落在面前的湘夫人上。
这是他的剑。
是师父打开青城剑门内库,专门替他挑选出来的一块非铁非玉,似金似木的奇石。
自他八岁起,就同他尚未锻造成剑的剑同吃同住,十五岁掌炉,协助青城的锻剑长老将其一一锻造出来。
他为此剑而生,他为此剑而死。
除此之外的东西都是过眼云烟,不值得记挂在心。
……他本来是如此想的。
但这个想法在昨晚被打破了。
谌巍酒量不好,因为他牢记剑客的守则,哪怕内息足以逼出酒毒,也很少饮酒,得手抖。
车山雪则完全和他相反,内功没有小成之前,那混账姑且能忍耐一下酒瘾,内功小成不惧酒毒后,便敞开来喝了。
车山雪轻易不会醉,谌巍最多只能喝上五小杯。
昨天晚上谌巍喝的杯数绝对超过了五,但中间隔着那一场小打小闹,车山雪带着酒气的吻落在他唇边时,谌巍知道自己是清醒的。
但他依然被蛊惑,做出平日从不会做出的孟浪之举,以致他和车山雪落入了现在这般尴尬的境地。
车山雪不记得昨晚之事了,谌巍心中反而一阵欣喜,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车山雪的心意。
他和车山雪仿佛是好友,仿佛是宿敌,却从来不像一对
情人。
谌巍将这两个字在唇舌间咀嚼,越想越不适应。
车山雪是发了哪门子的疯,说出那样的话,又任由他把他给……上了?
更要命的是,他自己昨天晚上又发了哪门子的疯,把车山雪给……上了?
重要的不是车山雪的行为,是他的行为。
一边,林苑看到谌巍面色忽青忽红,心道不行,手中扣好金针,瞄准几个大穴,只等射出。
金针上庚金之气锐利无比,仅仅是瞄准,都让谌巍感到自己脑子被刺了一下,倒是让他冷静下来。
缭缭白烟里,他朝林苑比了个手势,让人退下。
林苑并不想退,但谌巍积威甚重,他不敢不从。只能咬了咬牙,退开几丈远,站在一根柱子后面,之后任凭谌巍做手势,他也不肯退了。
谌巍也没有太多余力关注他,内息的暴动渐渐让他的感知陷入混沌中。曾经敏锐的五感尽数离他而去,只是数个呼吸的时间,他就觉得黑暗笼罩下来,屏蔽了他的视线。
车山雪,什么也看不到的谌巍在心里念到。
突然之间,些微的光点在黑暗里闪烁,这些闪烁的冷光同他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照亮黑暗轮廓的同时,它们又飞快地向他身后奔驰,在谌巍眼里留下一道道苍白的细线。
这个景致很熟悉,是谌巍走过的那条时光逆转之路。
数年后李乐成的话犹在耳边。
“只有你能够做到!剑圣,只有你能做到,救下我师父,就是救下世间苍生!”
对,如果不是车山雪的生死关乎黎民社稷,谌巍管他去死,本该是如此才对。
但是他重生后,所作所为并非如此。
除非是他搞错了。
除非从一开始,他只是为了救车山雪而来,因为车山雪
八岁。
裹得像竹熊的小豆丁口瞪目呆指向他身边,问:“谌巍,为什么你吃饭边上还要放这么大一块破烂石头?”
“这是我的剑。”谌巍说。
“……”车山雪,“你要抡着这个和我打吗?我输了,我承认你厉害。
十岁。
夜半三更,小孩带着月色一起翻开谌巍的窗户,怒气冲冲道:“刚才那一局不算!我们再文比一场……他妈的谌巍你睡觉还抱着这块石头的?!”
十五岁。
如笋子一样拔高的少年跑进谌巍屋中,兴致勃勃展示手里漆黑银刃的新剑。
“我爹给我的生辰礼!怎么样?比你那块破石头好多了吧。”说完他绕过长桌,发现谌巍在纸上画着什么,凑上前看。
谌巍是给自己的剑画图纸,一笔一划皆认真无比,车山雪在边上看了看,突然手指沾墨在图纸上一抹,抹掉了图纸一角。
“多少年前的样式了,谌巍你品味也太落伍,”大衍皇帝最宠爱的幺子颐气指使,“看看我的新剑,再看看你的图,要是你真这么打,将来咱们也别比剑了,因为你的剑会被自己丑断!”
从七岁,到二十五岁,整整十八年的岁月。
他们的剑锋是在对方的一招一式中磨练出来的,他们熟悉对方的剑,就像对自己的剑一样。
若以剑道为镜,他们在镜中看到的不会是自己,而是对方。
车山雪就在他的剑中。
哪怕车山雪放下了剑道,依然如此。
如果要舍弃车山雪,那就只能像车山雪舍弃他一样,连剑一起舍弃。
这种方法……
他做不到。
谌巍无声地吐出一口血,心中反倒顿悟。
随着念头豁然开朗,他体内横冲直撞的内息也渐渐平息,从暴虐转为柔和,温水一般冲刷着他伤痕累累的经脉,几个周天下来,将大小暗伤完美愈合。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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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息向着他的丹田涌去,轻而易举打破了他前世也未曾突破的屏障,一涨再涨。
等内息再次扩散向四肢百骸,被解放的五感也将谌巍拉回现实中。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看到湘夫人呼应他的内息,在地上嗡嗡作响。
已经做好抢救准备的林苑瞠目结舌。
他家掌门上一刻还是走火入魔之象,下一刻就猛地突破了!
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难道是双修的效果吗!
谌巍不知道这人心里转着什么污秽的念头,擦了擦嘴角血迹后,对林苑吩咐:“我下山后,青城剑门大小事都听你号令。”
林苑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问:“您说什么?不不不,等等,您下山干什么?!”
谌巍已经提剑与他擦身而过,闻言瞥了林苑一眼。
他说:“去找车山雪。”
第43章歹运路,好运人
要找车山雪很容易,毕竟要带那么多人,大国师不可能再用鬼遁。
马车太慢,乘船要换,只有铁龙车能满足一行人的要求。
铁龙局大概是大衍最繁忙的商局了,就算是朝廷,大年初一也要放假休沐,但青城镇外的铁龙局却依然人满为患。晚到的归乡人和迎接的家人将入口堵了个水泄不通,更兼有车把式的叫唤,土狗土鸡土鸭敏捷地在人们脚下穿梭追逐,汪汪叽叽嘎嘎的声音比人声更大。
这样鼎沸的热闹中,只有少数人注意到,有一列看上去空荡荡没上几个人的铁龙由妖兽拖着,在渐小的风雪中,离开铁龙站。
正是在谌巍赶到铁龙站的一炷香之前。
对于谌巍接下来的一路来说,这似乎是个不祥的预兆。
但此刻的谌巍并没有在意,面对听闻他来到而急匆匆迎出来的铁龙站站长和副站,他仔细询问了那辆空铁龙的去向,又拒绝了站长立刻给他再发一趟的建议,运起轻功几个纵越,同样没入了茫茫风雪中。
青城铁龙站的站长和副站一起啧啧称奇。
“就算再如何勤奋,咱们也不可能达到这个境界啊。”
他们两个又沉默了片刻。
“我感觉不太好,”副站说,“要是剑圣知道你指的方向是错的……”
“既然入了铁龙局,咱们就是大国师的人。”站长一点也不害怕,“你看剑圣那浑身杀气的模样,说大国师抢了他老婆都会有人信,怎么能让他追上大国师。”
只可惜,站长和副站两人都心知肚明,这种小手段最多拖延一二罢了。
不过,说不定他们拖延的这一二,正巧起了作用呢?
“没时间说闲话了,”站长拍拍下属的肩膀,“快去把那几只休息的拖兽叫起来,桃府雪,运粮的重担就在咱们身上。”
***
“先从粮食讲起。”
临时征辟的铁龙车上,车山雪这样开头。
他对面,是端坐的李乐成和宫柔,其他跟随的祝师和第一批赶来的官员在周围围了个圈,安静听着车山雪说话,没有一个人出声。
不是没话说,而是不敢说。
铁龙局是大国师一手扶持出来的,最开始,百姓们不敢靠近这由妖兽拖动的长龙时,大国师以身作则,每次出门都乘坐。
因为他表明了态度,才有人为了讨好他开始效仿。
如今人人都能说出铁龙车的一百个优点,却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每次从铁龙车上下来,大国师的面色是如何铁青。
似乎是断筋绝脉留下的遗症,车山雪对铁龙车上轻微且持续的摇晃,混合的各种气息等等,总是无法适应。尽管如此,他只要出远门,必定会乘坐铁龙车,用强大的毅力抑制反胃感,风吹雨打水淹失忆也不下车,连带身边人也如此。
只是每逢在车上,他身边人挨骂的几率总会高上几分。
后来大供奉观的人都养成了习惯,只要和大国师坐在同一辆车上,除非被点名,绝不开口说话。
今天也是如此。
一个被点名的祝师战战兢兢地介绍情况:“白泽局两年前推出新式农具,桃府推广最好,去年桃平昆琼津五府都是大丰,其中以栽种了两季稻的桃府为最。现在过年,基本家家户户有存粮,我们也会从琼平二府调来粮食。”
车山雪往下面一瞟,被他看到的人连忙慌张发言。
就如他们所说,雪情况虽然紧急,但桃府目前还没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更值得主意的,是力的弥漫。
放任不管的话,粮仓里储藏再多的粮食,铁龙运送来再多的粮食,也会被力腐蚀腐朽。
“七天,”李乐成低头计算雪强度,片刻后给出一个结果,“桃府力将在第七天午夜达到最盛。”
车山雪听完点头,道:“这事第六天必须解决。”
他没说怎么解决,而是直接换到下一个话题。
“桃府二十七城,有十一座城的祝师死绝,除了武夷楼动手无作他想。武夷楼在桃府是地头蛇,如果想继续行刺杀之事,你们谁有把握躲过?”
宫柔闻言愣了愣。
“武、武夷楼?”她结巴了一下,“老五不是在那儿吗?”
“大概叫人好吃好喝地关着,”车山雪面上带着冷笑,“你五师弟可是百年难遇的天才,武夷楼怎么舍得杀他?”
这句意义不明的话没有几个人听懂,众人愣怔时,铁龙车突然一个颠簸,手肘支在桌上的车山雪身体一晃,猛地伸手抓住桌边才坐稳。
头晕,他想。
上车后不久便开始了,并不是晕车的晕法,而是从骨头里透出的疲惫感,随着每一次呼吸渗透到血肉和毛孔。
不需要大夫来看,车山雪也意识到此刻自己的体温不正常。
说起来,他昨晚是睡在哪里来着?山顶的一间茅亭。
无门无窗,透亮透风,还光着身体厮混一宿,加上喝了酒,不受寒就怪了!
问题是,现在可不是他能生病的时候啊。
车山雪示意下面的人继续讨论,自己面无表情听着,他伪装得太好,没有一个人瞧出异样。
等下面的人商量出三个可行方案来,他才强打神拍板了其中一个,让他们去准备。
这行为同车山雪以往表现得大相径庭,没有挨上批评的众人震惊无比,无法相信自己的好运。
昏沉了几个呼吸,车山雪才发现他们都一个个呆呆站着,动也不动,只能无奈道:“还愣着干什么?都傻了吗?快去做!”
最后一句话厉声说出,顶着他的怒火,随行祝师们和官员纷纷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没事的人早些休息,”车山雪又道,“到桃府后恐怕没有睡的了,对了,老三老四,过来。”
顶着其他人同情的目光,李乐成和宫柔乖乖跟着车山雪走到另一节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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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以为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话,师父要背着人教育他们,没想到一走进车厢中,他们师父就坐在了一张窄床上。
“我需要休息一个时辰。”车山雪很清楚,若他到了桃府病倒,才会耽误大事,“期间的事情你们处理,无法处理往后压。”
李乐成和宫柔愣了愣,半晌,宫小四一蹦三丈高。
她指着自己鼻子尖,问:“我、我们吗?”
李乐成则问:“师父,出了什么事?”
“养蓄锐而已,能有什么事?”车山雪反问。
李乐成不敢质疑,但他偷偷瞥了眼师父泛红的脸色,心里有了猜测。
宫柔还想说什么,被她三师兄扯出车厢,临走前李乐成还道:“师父请好好休息。”
老三似乎懂事了很多,躺下的车山雪将毛披风盖在身上,心里这样想。
至于老四……
真是懒得说。
另一边,李乐成和宫柔回到一行人中间,面对其他人的大量,他面不改色道:“师父准备强大的祝术,已经开始养神,不可打扰。”
宫柔连忙低下头,控制住自己不露出诧异的神情。
李乐成是车山雪的三弟子,在这辆铁龙车上,论地位仅在车山雪之下。他这样一说,顿时就压下了大部分议论。
然而很多人还是神色惶恐。
大国师是他们的主心骨,现在不坐镇在前,他们的前路似乎都蒙上一层阴影。
而李乐成猝不及防扛上照顾这一群人的重任,哪怕他想遁回自己的书中,依然有不安的人扯着他问东问西。李乐成本来就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宫柔只能跟在他身边,时时刻刻注意预防自家师兄和人争执起来,没过多久,两人都一身大汗。
另一处车厢的车山雪,其实睡得并不安稳。
他于半睡半醒中沉沉浮浮,隐隐约约能听到李乐成和宫柔像讲相声般,一个捧一个逗的说话,以及其他人急促的脚步声。每当听到他们说出什么不靠谱的提议,车山雪都挣扎着想醒过来,但整个人却像被魇住一样不能动弹。
继而他感到自己仿佛被激流裹着前进,拼命想呼吸却无法将头伸出水面。窒息感越来越重,火辣辣的肺腑比头顶的伤更痛。
嗯,这是从落雁湖进入地下暗河时的事情。
因为车山雪在这幻觉中又听到了摄人心魂的喊杀声,会这样做的人,除了暂时被服的一万三千厉鬼不做他想。
这么一看,自己竟然平安活了下来,真是鬼神保佑。
毕竟被魔域吞没的山河未复,人族生机也没找到,他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松懈死去,至少……
……至少要和谌巍见上一面。
等等?
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车山雪猛地一怔,反而从梦魇中脱离。
他猛地想坐起,却发现自己在梦中挣扎翻身,竟然用毛披风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茧子,现在醒来,半天动弹不得。
茧子也挺好,让他热出了一身汗,倒是感觉身上轻快很多。脑子里也不再晕晕沉沉,神清志明。
这是好消息,但车山雪暂时没注意,因为他解开毛披风后,在毛披风的角落上发现了数枚竹叶的暗纹。
“……”
车山雪看它的神色宛如在看洪水猛兽。
就说之前哪里觉得不对,这分明是谌巍的衣服!
难怪他被噩梦魇住,肯定是这披风的错!
思考着要不要将这披风一把火烧了,突然的异动让车山雪放弃这少许闲暇。
他看向窗外。
车山雪睡了不止一个时辰,李乐成没来喊他,现在醒来,他发现天色已经入夜。
铁龙车一路向东南奔驰,落雪反而越来越大,鹅毛大雪里拖车的拖兽发出吭哧吭哧的喘气声,速度渐渐慢下来。
可是,如今距离赶到桃府还有数个时辰,这辆车又非逢站就停的普通铁龙,按理说,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赶车人会控制住拖兽,不让它减慢速度。但拖兽的速度依然放缓了,并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长啸示警。
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发现,铁龙轨两边的小土丘上亮起无数火把。
火光下人影憧憧,刀光剑光则比火把更明亮。
拖兽带着铁龙车完全停下了,赶车人没法让它继续奔跑,因为它面前的铁轨被一道剑气一分为二,连着地面深深斩断。
山壁上,一个有常人两个高的大高个深吸了一口气,肚皮先是涨得溜圆,接着猛地扁下去。
老虎般的咆哮响彻九天。
“呔打劫!!!”
停下的铁龙车上,一行人面面相觑。
这帮劫匪知道自己在打劫谁吗?
第44章不期至,巧相逢
谌巍还没找到车山雪。
不,他当然没有迷路。
在继承青城掌门之位前,谌巍作为青城首徒经常被他师父派去跑腿,从六山九府到六山之外的魔域,他从没有迷失方向过。
这次下山也是一样。
尽管谌巍从没有乘坐铁龙前去桃府过,但桃府是在青城山的哪个方向他还是晓得的。他沿着铁轨一路往前,却见到方向越来越偏,早就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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