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纪婴
那只握剑的手修长漂亮,用力按压在淀粉上,指节会微微泛起白色,映着浅粉的指甲,看上去无端显出几分乖巧的可爱。
鸦羽样的长睫安静向下垂,为眸底覆下一层暗影,嘴唇则是温柔的桃花色,终于不似重病时那般苍白。
不管是哪种样子的裴寂,都让宁宁喜欢得不得了。
玫瑰奶糕出笼时,奶香味热气迅速散开,伴随着玫瑰花甜浆的浓香,仿佛将她的整颗心脏都层层裹住,无法抑制地雀跃不已。
这道甜点做法并不难,淀粉里裹了白糖、牛奶和玫瑰花酱,看上去圆圆滚滚的一个个小团,顶上则被裴寂淋了层蜂蜜和玫瑰汁,在阳光照射下,映出几缕亮莹莹的光。
这本就是令人食欲大开的卖相,更不用提刚刚出笼的扑鼻奶香。
裴寂见她两眼放光,夹了其中一个稍加冷却,递到身旁小姑娘嘴边。
宁宁啊呜一口,咬了一半。
蜂蜜甜香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挥,被牙齿一咬,丝丝缕缕浸入奶糕里头,与牛奶混在一起,美妙得难以言喻。
糕体本身则是热腾腾的,有些烫却并不叫人难受,恰到好处的热量回旋于舌尖,仿佛也带了股清幽玫瑰花香。绵绵软软的口感堪称一绝,舌头好像踩在云朵上。
超幸福。
下雪的冬天,温热的甜点,还有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
宁宁惬意地眯了眼,一把从侧面将裴寂熊抱住,拿脑袋蹭他胳膊:“特别特别特别好吃!这道甜点有资格成为修真界一级保护美食!你快尝尝!”
裴寂拿不准味道究竟如何,本来是有些紧张的。
这会儿被她这样一夸……
这一个月来,他多数时候都在卧床静养,很少能与她有多么亲密的接触。
此时被大大咧咧抱住,整个身体都不自觉一僵,耳根微微发热,反倒更加紧张。
宁宁仰起头,看他把剩下半块糕点送入口中,很是期待地问:“怎么样?”
裴寂:“……嗯。”
“我还知道更多花样,以后慢慢告诉你。”
她说着抬了手,为他拂去唇边一抹深红的玫瑰花酱,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你还是小朋友吗?吃东西能沾到嘴角上。”
裴寂没动,只是安静看着她。
唇瓣因为玫瑰花酱,显出比平日里更为醒目的幽红,女孩白皙的指尖落在其上,轻轻一划。
宁宁微微张了口,唇色嫣红,瞳孔里倒映着独属于他的影子。
也只有他的影子。
身侧白气迷蒙,窗外的树枝被风拂动,漱漱落下一团雪花。
还没等擦拭干净,右手便被不由分说按住。
视线所及之处是他深黑色的眼瞳,不明缘由地,宁宁陡然心跳加速。
这是个有些危险的眼神。
她听见裴寂继续出声:“我——”
他本想说些什么,类似于解释,亦或前奏般的情话。
然而整句话在第一个字出口时,就宣告了终结。
少年把多余的言语尽数咽回喉咙,俯身,低头。
宁宁的心悬上半空。
他们并非没有过亲吻的时候。
头一回浅尝辄止,只轻轻伸了舌尖触碰嘴唇,第二次正值裴寂入魔,所有举动都源自本能、毫无章法,现在回忆起来,像是场遥远的梦。
至于此时。
此时与之前的情况都不相同。
他们都清醒得不得了,窗户大开,有冬风顺着发丝经过脸颊,冰冰凉凉,刺激每一处昏昏欲睡的感官。
窗外慢悠悠下着雪,阳光则是暖融融的,连裴寂纤长的眼睫都被染了层淡光,太阳把他的轮廓勾勒得无比清晰,只要宁宁一睁眼,就能看见少年人深邃的瞳仁。
裴寂的动作依旧生涩。
舌尖裹挟着淡淡奶香,如同林间的鹿舔舐溪水,在唇瓣相触、略微张开的刹那袭上前来,落在她呆愣的唇边。
“宁宁。”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带了浓浓磁性地响起来,惹得她耳朵发麻:“张嘴。”
心口有什么东西轰隆隆炸开。
宁宁的双眼不知应该往哪儿看,大脑一片空白,乖乖按他的话把双唇张开。
于是那道绵软长驱直入,甜腻的花香与奶香四下蔓延,逐渐填满口腔的每个角落。
他吻得毫无章法,近乎于小心翼翼的试探,舌尖碾转,每次的触碰都格外轻。
不断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 第212节
身侧的玫瑰奶糕还在汹汹冒着热气。
白烟滚滚,悄无声息弥漫在两人之间,隔着一层迷蒙的雾,宁宁看见他近在咫尺的双眸。
那双眼睛里的冷意与杀气全然褪去,浓郁情意如同晕开的墨汁,自他眼底不断生长,荡漾出撩人心弦的水色。
她还瞥见裴寂眼尾的红。
对于这种事情,他从前一无所知,如今理应比她更加生涩懵懂。
宁宁被甜得发懵,稚拙地探出舌尖,给予回应。
他没料到这个动作,与之相触碰时,浑身的温度兀地升高。
要是突然有谁推门进来……那就完蛋了。
她的心砰砰直跳,被吻得没了力气,连主动停下都做不到。
绵热的呼吸如丝线般紧密交缠。
裴寂力道逐渐加深,仿佛掌握到了规律,不甚熟练地拂掠与下压,所过之处又甜又痒,尽是奶香。
有时她被那双眸子看得害羞,匆匆移开视线,他的手便挑起宁宁下巴,让她的整道视线被迫往上,对上他的目光。
太过分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现在就成了这副模样,那以后——
以后岂不是变本加厉。
这个吻来得毫无征兆,结束得也猝不及防。
到后来宁宁脑袋晕晕乎乎,只记得他移开了唇瓣,脸庞仍然停留在很近的地方,垂眸看着她,眼神认真又无辜。
明明不久之前还像狼一样。
然后裴寂轻轻喘着气,话语都变成低哑的气音,像是有些紧张地问她:“这样……可以吗?”
宁宁试图恶狠狠地瞪他。
技术一塌糊涂!差点把她亲到缺氧!居然还强行抬她下巴,她害羞看看别的地方怎么了嘛!
上述台词,她一句也没说出来。
宁宁怂到不行,低头摸摸鼻尖:“还,还成——我们继续做饭吧。”
可恶,她好没出息。
宁宁咬着牙想,权当保护裴寂小同学的自尊心,她大人有大量,不做计较。
总有一天,她会打败裴寂,得到主动权的。
=====
裴寂的手艺好到超乎想象,半个时辰之后,琳琅满目一桌大餐就尽数被盛上。
宁宁同他刚离开厨房,就见桌前的众人团团围坐,一边叽里呱啦地满嘴跑马,一边打量着桌上的某样东西。
见到两人身影,那道被围住的黑影倏然一晃,自所有人识海中,响起一道呜咽的中年男音。
“裴小寂!你终于出来了!知道我等得有多辛苦吗呜呜呜!这群人都在欺负我,我被摸来摸去,已经不清白了!”
承影拼命抖动身体:“他们还用神识逗我玩,一戳一戳,我脏了我脏了!”
裴寂应得无奈:“是你说,不愿在厨房里闻见油烟气。”
他说着伸手将其拿起,阳光勾勒出它的模样,赫然是把通体漆黑、尚未出鞘的长剑。
承影心里苦巴巴。
当初天雷来临,它本以为自己小命不保,大不了跟那什么地狱道同归于尽,不成想非但没死掉,还被巨力推出裴寂识海,变回它原本的模样。
不是想象中风流倜傥的风月俏公子,而是一把黑漆漆的剑。
托那道电光的福,它还想起了一点儿丢失的记忆,那应该是许多许多年前,它和曾经的主人一路打怪升级,拽得不行。
行吧,就算是剑,它也是把狂霸炫酷拽的剑,剑生值了。
——所以你们这帮臭小子臭丫头,不要拿神识在它身上戳戳戳啊!就算是剑也会害羞的好不好!
承影化身委屈小媳妇样,不停向裴寂诉苦。
戳得最凶的罪魁祸首郑薇绮看着满桌菜式,感动得神志不清,好似地里黄的小白菜:“还记得曾经几年,我们几个穷到煮雪水的时候,往锅里加了几个地瓜和野菜……”
孟诀噙了浅笑应和她:“我在山下特意买了鸡鸭鱼。”
“买是买来了。”
天羡子呵呵一笑:“结果谁都不会做饭,鸡鸭鱼的内脏全没挖,那味道,简直不敢相信。”
郑薇绮义正辞严:“明明是师尊你直接把整只鸡丢进锅里,毛都没拔!最后还逼迫我用万剑诀刮鱼鳞、拿爱剑串烤鸡,剑气和鸡毛乱飞,差点把厨房炸了!”
林浔听得瑟瑟发抖,不敢想象曾经的师门究竟是番怎样的景象。
贺知洲迫不及待地搓手嘿嘿笑,盯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叫花鸡:“好香好香!嘿嘿嘿,小鸡是我们最好吃的朋友!”
这位师兄也不正常!
小白龙面带惊恐,喝了口热茶压惊,唯恐哪天贺知洲拿了小刀靠近他,来一句“小龙是我们最好吃的师弟”。
太恐怖了!他觉得贺师兄做得出来!
“人间美味啊裴寂!”
天羡子吞下一口羊肉萝卜汤,浓郁肉香里带了点辣,把沉睡已久的味蕾轰地炸开:“这香气,这味道,我乖徒的这双手,就应该被好好珍藏起来!”
“的确不错。”
孟诀仍是微笑,用最平和的语气说出最炸裂的台词:“师尊,不如将裴师弟囚禁起来,我们便一辈子不愁吃喝。”
说出了非常吓人的话!
林浔拿着筷子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对了宁宁,我听孟师兄说,你向他打听过神识入体之事?”
郑薇绮心满意足咬了一大口叫花鸡,被软糯入味的绝妙口感取悦得勾了唇,待她将一块鸡肉吞入腹中,又忿忿道:“孟诀也真是,什么东西都给你教……那种事儿千万别随便对人做,知道吗?”
宁宁正在扒饭,闻言一愣,呆呆望着郑师姐看。
“神识入体?就是将自己的神识探入他人的经脉和识海,从而提升修为、修复创口?”
贺知洲做出一副“哦哦哦我都懂”的模样,哼哼笑了几声:“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神交’吗?”
宁宁:……
宁宁一口饭噎在喉咙里,感觉有股热气从后背涌上来。
好在郑薇绮迅速接话,瞥了他一眼:“什么神不神的?不正经。”
心情大起大落好像在坐过山车,宁宁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对啊!就是啊!那绝对只是很正常的疗伤手段,也只有贺知洲会胡乱给它下定义。
她和裴寂到目前为止特别特别清白,嗯没错,就是这样。
她心安理得地自我安慰,不成想在下一刻,就听郑薇绮正气凛然地振声道:“那分明就是双修入门嘛!”
宁宁:……
宁宁大脑宕机,呆立当场。
双——修——
双修不都是,男男女女,不着寸缕,这样那样,不可描述吗!这个词还不如“神交”呢!
“这有什么差别?”
贺知洲同她有来有回地搭腔:“反正都是一个意思——诶,宁宁,你没把这招用在别人身上吧?”
宁宁大脑快要爆炸。
整具身体仿佛盛满了沸腾的热水,咕噜噜冒着小泡泡,她一时间慌乱不堪,只想找个什么东西把自己裹起来。
她用过吗?她没用过吗?不对不对,这个稀奇古怪的法子,似乎是裴寂先行用在她身上的吧?
视线悄悄往身旁挪,无声无息落在裴寂脸上。
他也在看她,微张了唇欲言又止,像是要解释,却又碍于其他人的存在无法开口。
哦,他的耳朵也红得厉害,一直蔓延到白玉般的颈间。
宁宁收回视线,努力挤出一个干笑:“当然没有啊。”
“那就好。”
贺知洲来了兴趣,滔滔不绝地科普:“我听说那是非常亲密的两人才会做的事儿,话本子里,男女主就是靠这样来——咳,就,大家都懂的,稍不留神就擦枪走火了,好刺激的。”
不,她不想懂。
宁宁握着筷子的手越来越紧,脑子里也越来越懵,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贺知洲住口!!!
她说不出话,抿了唇低着脑袋,猝不及防间,忽然察觉手指上覆了层软绵绵的力道。
低头看去,才发现原来是裴寂把手伸到桌下,悄悄勾了勾她的指尖。
这虽然是个安慰的动作,可一旦出现在此时此刻的情景下……
果然更叫人害羞了。
宁宁觉得自己脸上像在被火烧。
偏偏天羡子还在呵呵傻笑:“哎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不要讲这个话题了,听得我怪害羞的。”
这是个爱剑如爱老婆的正统剑修,一辈子估计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
不过最害羞的并不是他。
“那个,”宁宁在这地方坐不下去,不想让其他人见到自己脸上可疑的红痕,匆匆站起身来,“我去看看,厨房里还有没有遗漏的糕点。”
她走得匆忙,来到厨房时,浑身的热气仍没有褪下,于是盛了一捧凉水,拍在脸上。
裴寂究竟是从哪儿学来的这种法子?她还以为是什么正经的疗伤手段,从那么早的时候,就稀里糊涂用在他身上,还问他……
还问他舒不舒服。
现在想来,简直暧昧得过分了。
不断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 第213节
——那不就是胡乱撩拨还不负责任的渣女吗!
宁宁正拼命拍脸,抬眼一晃,在门口望见熟悉的影子。
裴寂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薄唇抿成平平一条线,由于肤色极白,衬得耳廓红得厉害。
“那个法子,是承影教给我的,我不知道——”
他说得艰涩,却也真诚,始终注视着宁宁的双眼:“我不知道它是那种意思,多有冒犯,对不起。”
承影。
她和裴寂,一个来自对修仙一无所知的异世界,一个从小到大没接受过这方面的任何教育,被承影一诓,直接就诓了进去。
宁宁忍不住头疼,这位赫赫有名的上古剑灵,它到底是个什么脾性?
虽然这法子的确挺有用,为他俩修复识海起了不小作用,但……
她一边按压太阳穴,一边抬眼看向裴寂。
裴寂整个身子绷成一条直线,黑瞳晦暗不明:“你生气了?”
他在紧张,因为手里没有拿剑,右手紧紧攥在外衫上。
有被可爱到。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裴寂极少展露出如此示弱的模样,宁宁脑子里那些纷乱的思绪因他这道眼神烟消云散,没经过思考地安慰:“反正我们以后总会那样,就当提前适应——”
啊不对。
不对不对!她到底在说些什么猪话!裴寂的表情很明显僵住了啊!
宁宁变成一个不会动也不想进行任何思考的木头人。
她很认真地思考,关于时空回溯的可能性。
“我还不太懂……那些事。”
气氛凝滞须臾,裴寂接着她的话开口。
他红着脸,面上带了一贯的认真:“郑师姐送过我一些书册,我会好好学。”
裴寂说着一顿,加重语气:“我学东西很快。”
宁宁睁圆了双眼看着他。
郑师姐!师姐你都做了些什么啊师姐!郑师姐和承影剑灵究竟是些什么不靠谱的狠角色啊!!!
裴寂怎么能用如此正经的口吻讲出这种话?这人都不害羞的吗?剑修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还有什么叫“学得很快”,她她她、她又不着急,虽然——
宁宁没办法继续往下想。
“你你你别说了。”
面色绯红的小姑娘抬手捂住他嘴唇,似是极为羞恼地皱了眉,忽地松了手,踮脚在他唇瓣落下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宁宁亲完就走,一边走一边拿手搓脸,试图让醒目的红晕消退一些:“走啦,吃饭吃饭。”
少年剑修怔怔望着她的背影,用指尖轻轻触碰被亲吻过的地方。
那些话于他而言,同样难以启齿,如同糜丽幽邃的洞穴,从来只在外边遥遥相望,不敢走近探寻。
因而直至此刻,他的耳根仍在滚滚发烫。
不过,若是同她——
裴寂微微低了头,眼尾嫣红愈深,自唇角溢出一抹浅笑。
不久前的那个深吻历历在目,他食髓知味抿了唇,轻轻应了声:“嗯。”
第123章
南城近日来不太平。
麒山山巅盘旋的蛇妖为非作歹, 接连残害男女老幼十余人。
满城百姓惶惶不可终日,向来抠门的城主狠下心来一咬牙,斥巨资广发悬赏令, 引得不少修士前来除妖。
陆晚星就是其中之一。
自天壑一战后,不少门派看中她的天赋, 纷纷抛来橄榄枝,欲要将其收入门下。
可她是谁啊, 根正苗红的大漠人, 从小到大习惯了四处撒野,哪会愿意被门派里的条条框框困住。
于是乎,在将储物袋里的遗物一一归还给各大门派后,陆小姑娘成了个自由自在的散修。
因为爹爹和兄长的遭遇, 她娘亲在早年患了心病, 身体一直不太好。
等到一切水落石出、沉冤昭雪,娘亲心病除去后,又得了不少门派送来的灵丹妙药进行一番调养,如今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搬来南城居住不久,还遇见了爱情第二春。
其实各大仙门送上的那些补贴, 已经够她们母女俩躺着享受富贵荣华、衣食无忧,但陆晚星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几乎是毫不犹豫地, 她决定去会会蛇妖。
虽然大概率打不过, 打不过就跑嘛。
因有食人巨蟒的缘故,麒山之上荒无人烟。
她虽然选了正午上山,可遮天蔽日的繁茂枝叶一股脑盖下来,把太阳光吞吃得只余下零星几点。那几点微光可怜巴巴地散开, 非但不能叫她安心,反而为四周笼了层诡谲的幽谧。
陆晚星胆子大得很,一鼓作气往山上冲。
不知走了多久,等周遭空气里突然多了血腥味,她敏锐察觉到一阵波动的灵力。
然后毫无预兆地,耳边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嚎。
——救、救救救命啊!那只眼睛比她整个人都大的蟒蛇……
它突然冲破层层树木围成的屏障,朝她在的方向扑过来了啊!
陆晚星被这双幽冷的竖瞳吓到浑身发麻,好在多年的大漠探险经验为她积攒了足够多的逃生秘诀,等迅速把心中惊骇压下,立刻侧身一闪,掌间暗聚力道。
她本欲出手还击。
却在下一瞬间,听见婉转悠扬的女音:“它往那边去了……那儿有个姑娘!”
陆晚星这才意识到,原来巨蟒之所以往她这边冲,并非是为了捕获猎物,而是慌不择路之下的落荒而逃。
有人在追击它。
这个念头匆匆划过脑海,于刹那间,之前感受到的那股灵力陡然靠近。
陆晚星望见一道窈窕清瘦的女子身影,充盈在鼻尖的,全是清新灵草香气。
那人护在她跟前,顺手捏了个诀,灵力重重击打在巨蟒七寸,引得妖物发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哀嚎。
“你没事吧?”
女子回头看她一眼,继而扬声对同伴道:“我打中了!”
“知道啦。”
这是陆晚星最初听见的婉转嗓音,带了点慵懒之意,噙着淡笑:“交给我吧。”
话音刚落,便是符光大作,纷然如雨落,每一击都如刀如刃,刺入巨蟒血肉。
伴随着磨得耳朵发疼的凄厉惨叫,一时间血雾纷飞,那只令全城百姓讳莫如深的凶兽终于猛然一顿,重重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
在巨响的余音里,护在她面前的女子轻咳一声,声线十足温柔,与方才捏诀进攻的狠决之势截然不同:“姑娘也是前来除妖的修士?”
陆晚星这才发现,这是个过分漂亮的姐姐。
她似乎身体不太好,面色呈现出雪一样的冷白,眉黛春山,秋水剪瞳,朝她微微一笑,像是蒙了雾气的远山,美得叫人心惊。
陆晚星就是个小菜鸡,哪会厚着脸皮承认自己是来降妖除魔,碍于美色愣了好一会儿,才怔怔应道:“我就是,来看看,没想别的。”
“你没听过这条巨蟒的事儿?”
另一位年轻的符修从不远处走来,闻言轻笑:“可得留神啊,小妹妹。”
方才开口的这位同样好看。
她是与另一个姐姐完全不同的漂亮,身着红裙,五官明艳又张扬,哪怕不施粉黛、一言不发站在原地,也能像熠熠生辉的太阳,毫不费力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更何况她们还很强。
有谁不爱美人姐姐。
陆晚星在心里悄悄“哇”了一声。
“站在树梢的那位,”红衣女子挑起眉头,嗓音是一贯的懒洋洋,“可以下来了吧?”
……站在树梢的那位?
莫非这林子里还有别人?
陆晚星修为不高,难以察觉丛林间暗涌的气息,只知道这声话语落下的瞬间,耳边突然掠过一阵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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