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猫酒保九千岁

    关司辰拉起被子挡住身体，警惕地左右扫视房间，轻声问“那个女的，是那个吗”

    大橘懒懒散在床上打了个滚，伸了伸身子，“e，是吧，在你们这里就是叫鬼。”“那她还能去酒馆”“嗯，酒馆的客人，我好像没跟你说过，只能是你们这里的“活人”吧”大橘用前爪顺了两下额头的毛。

    关司辰瞪大两眼，“嘶”深呼吸了一口气，“这她来干嘛她她不会也在这吧”关司辰又打量着房间周围，抱着被子往后缩。

    “啧啧”一阵轻烟，九千岁撑着头侧躺在关司辰床上，“你居然怕鬼，怎么第一次见到我没有怕呢”九千岁用尾巴逗了一下关司辰的脸，得意地眯了眯。

    “你如果怕呢，下次你只要听见迎客铃响，就闭上眼睛，一般只要你不主动跟他们交流，他们的意识是不会跟你连接上的。”九千岁在床上翻了个身。

    “那，酒馆还有什么其他客人吗”




第34章丨被养大的蛀虫
    看着关司辰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九千岁莫名觉得有点可爱，用手捏了她的脸一把，然后大字型平躺在床上，“嗯还有还真不少”

    “忘忧酒馆，我说过，它是一个异空间的酒馆，那客人自然就不止你们这个空间的‘人’了，还有你们说的鬼魂、物灵、妖怪动物都有，而迎客铃，只会在非人客户进来的时候才会响。”九千岁的大尾巴悠悠摆着赶蚊子，关司辰伸手抓住了尾巴抱在怀里。

    “上次你看到的那杯，七色的酒，叫“rebo（重生）”，这杯酒只给鬼魂喝，帮他们把执念放下，这样他们会回到鬼魂所属的空间里，不会在这个空间继续徘徊。”

    “是地府么”“哈差不多概念吧”“我能去参观吗”“不能，除非你是我这种灵兽，不然不能自由穿梭各空间。”“我也想去看看，虽然有点可怕”关司辰小声地嘟囔着。“下次吧，下次带你去，”九千岁抽出尾巴，扫过关司辰的头发，“快睡。”“哦。”关司辰听话地睡下了。

    关于酒馆的事情，其实九千岁也不算了解很多，当初把酒馆交给他的人，也并没有细说。“交给你喇，你给我好好看着，有一天我们会相遇的”记忆里的模糊人影就是留下了这句话。

    酒馆。

    九千岁站在酒柜前，打了个响指，酒柜里自动挪出了一瓶酒，缓缓飘了在九千岁面前停下，这瓶就是之前用转灵花刺酿的酒，刺还是完整的，液体只有一点淡淡薄薄的荧光。“还没行”

    eva离职一段时间了，她的工作都交接了出来，大家手上压着一堆了工作，天天加班，而关司辰呢，去酒馆泡个中午，就把工作完成了，对外来看，工作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嗳，你听说了没”nelly神神秘秘地靠过来，“据说，eva的位置不招了，多找了个媒介副总监”“谁说的”“前台si说的，有人来面试见了老总，是个男的。”关司辰并没有很大的反应，还是对着聊天窗跟媒体聊天。

    “我还以为她会升你，居然不是。”“哦。”“啧，我都替你气了，你一点都不急！”“嗤，你淡定，我可以随便走。”关司辰是对这个新总监没什么兴趣，一心就是想着怎样在辞职前作点妖，看看部门里是不是有蛀虫。

    这新总监还没到岗，各媒体就来探口风了，也让关司辰了解不少。新总监，tony，国际4a公司前媒介经理，负责排期一块。按这个简历，不懂技术不懂策略还只做传统媒体的4a公司小卡司，来互联网公司居然能混个总监，难怪也是各大媒体赶着这风来问了。

    tony入职后，很多直客销售就跑来吐槽，原来tony的老婆是奇异果视频的直客销售，说tony老婆在内部把他们手上只要跟关司辰公司有关的客户都抢了，是以关司辰公司名义去要求变更的。

    （解释一下，互联网公司里，一般广告销售分两类，对接广告代理公司的叫“渠道销售”，对接品牌方的叫“直客销售”，渠道销售一般偏向服务和执行，而直客销售则是做客情，两者会因应项目紧密合作）

    “动作那么快还是以我们公司名义所以，这个事情就不是一个媒介部的事情了，而是跟老总有关了”关司辰寻思着，默默瞄了一眼老总的办公室方向，“难办”。

    此时，微信弹出一个销售发来的消息自从tony来了，公司很多时候都会旨意媒介部推奇异果，无论适不适合。

    “难道是tony老婆在这个事情上做了什么”想着，一阵闪光，有股怪风从奇异果视频的公司女厕所吹了出来。

    “不可能，我不会把客户分出来的。”

    “这个客户下一年就会换成我老公的广告公司，如果我在，他们就会多推我们，你可以吗”

    “换你老公的公司又怎样，代理公司就是个执行方，没有任何决定权！我们讨论的是品牌方。”

    一男一女，在会议室里吵得不可开交，在场还有另外两个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关司辰看了眼，这个吵着要抢客户的女人，就是tony的老婆，陈婕，烫卷的头发，薄薄的嘴唇，有点不可一世的架势。

    这时旁边坐着的一男的就发话，“这样，小丁，他们代理公司在华南，盘子也是挺大的，要不分点直客提成”

    “哼，你不用跟我说，汽车行业本来就独立一条线的，你要抢客户，去跟v说啊，这是你们渠道组答应的，凭什么拿这个理由抢客户”那名跟陈婕吵的销售没等人家话说完就直接打断。

    “这”“不用看了，没门，你只能己渠道提点走，多一个点我直客这边都不奉陪。”说着，那个男子就冲出会议室，一边走一边怪里怪气地讽刺道：“我就没听过，代理公司个人返点要找我们直客销售要的，好笑。”

    余下的三人留在会议室里，“小陈你看，情况就这样了，要不我在申请特殊提点吧，但只能补一点了。”陈婕一下把之前那副咄咄逼人的神情收起来，亲切地回了句：“可以，我回去跟老公说一下。”

    关司辰也没想到如此顺利找到切入口，就跟着陈婕回到她的工位上了。这陈婕呢，也许是因为是自家老公，所以很直接用微信把这个事情说了，

    ——这下关司辰就大概猜出操作方法了，把这些好处费，通过‘销售提成’作为名义，直接用提点形式谈，以工资形式发到tony老婆账里，把钱洗白，后面随便做个名义什么打麻将啊或啥的，tony把钱分给其他人不就行了吗。

    不然按刚听到的30，算下去一年这好处费大小几百万，哪有那么容易洗出来。奇异果是国内大媒，不可能以招待费给出来啊。所以用销售提成的名目把钱洗白，关司辰也是有点佩服这波骚操作了，公司的蛀虫胃口真是越来越大。

    邮件、微信、录音，关司辰有铃铛，都可以很容易偷出来，但是如果没有确凿能对上的流水，也是很难的。“怎么拿流水呢”关司辰琢磨着，“有了！”



第35章丨抓虫
    关司辰跟踪tony回到家里，趁着他去洗澡的时候，趁他老婆不注意，变成一阵风偷偷把手机顺了躲在阳台，利用铃铛变了tony的样子进行人脸识别解锁。

    然后，关司辰用关键词，例如返点，客户名称进行搜索，捞了一大堆内容，当中牵涉的还不止奇异果视频的媒体，打包出来发给自己并且删除记录，顺便也留意了一下他用的是哪些银行a，就把手机还回去原位。

    关司辰搞定tony这边，趁着不是太晚，也去了bobo家把记录顺了出来，幸亏之前去过bobo家团建，不然铃铛是无法定位的。

    关司辰发了个微信给tony，像tony这种，喜欢被捧着的人，就是真的好骗，关司辰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虽然关司辰真的是超级烦听他假大吹，但是为了把他的银行a密码摸出来，也是需要演上那么一出戏才行

    如关司辰所想，tony就是一个很爱装x的人，整个午餐过程不停baba吹个不停，明明听起来就是完全没有专业度可言的话，偏偏他还能一脸“我真棒”的样子在说。

    “那个麻烦，结账。”tony示意服务员道。“谢谢tony总，我不客气了，我先去个洗手间哈”关司辰一副小弟谄媚的样子，找理由离席了。

    “麻烦，可以麻烦你一会儿结账的时候，跟我朋友说，出示x银行a，登录查看客户级别，2星以上就可以，“就刚那桌，我朋友最近比较缺钱，不想他太破费又不好意思当面说，所以”关司辰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脸说。

    服务员“哦”一副秒懂了的表情，“小姐你真是很体贴，放心，我跟收银员说，他不会知道的。”“谢谢。”关司辰就去了洗手间，转身化了一阵风，跟了服务员出去。

    “先生，我们店最近跟x银行合作，只要2星以上的客户，就可以优惠一百块哦。”服务员热情地推销到。“真的吗，我看看。”tony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手机，输入密码进了x银行a，“好的，可以了。”服务员微笑着帮tony结账，tony也因为优惠了一百块得了便宜很开心。

    而变成一阵风的关司辰则在后面，暗暗记下了他的a密码。

    有了密码的关司辰，晚上又来了偷“材料”了，虽然手机里有三个银行a，所幸一般人的密码都是设一样的，所以关司辰很顺利地把转账记录和流水截图保留了。

    然后，关司辰又溜进了奇异果视频的办公室，在陈婕的电脑里把批核特殊销售提成的邮件和提成清单翻出来，保存进u盘里。这邮件上写得明明白白，辅助项目客情攻克、维护代理公司客情关系，还清楚列明了每个项目的返点组成，发放时间。

    回到酒馆，关司辰把相关项目、投放金额、收的返点、好处费，整理成一个表格。这堆东西搞了整整两个晚上，才梳理出来，tony老婆那堆邮件写得很清楚了，流水的大头也对得上，打到老总和bobo账面的有，有些则是显示提现了，可能是给了现金吧。就是之前bobo那堆零零散散的收的，关司辰懒得翻了，毕竟就媒体那包就够查了，这种东西留公司查吧。

    资料整理好之后，关司辰放在一个小文件夹里面，该有的流水证据也有了，看看啥时候不爽，就去公司总部告发他们吧。



第36章丨低调的福利
    关司辰存了一堆资料，但是这个时候并没有非常急着要举报，就先放着了。

    可是千算万算，她没想到这堆人胆肥了还心狠了，想把事情往其他人身上推，想着一整个组陪着担责。

    本来关司辰都没想那么深，主要是有一次，bobo突然找部门的人，逐个去自己位置那聊小天，回来的时候每个人都神神秘秘的，关司辰不由奇怪这些人到底讲了什么。

    到自己了，bobo居然一改态度，说着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了5张千元面值的购物卡，放在关司辰面前。

    关司辰对这突如其来的“讨好”有点受宠若惊，然后是一点奇怪，bobo见她表情似有松动，立刻又来表好意了，“season你也是我们部门的老人了，eva走了之后，你就要想想自己的发展啊，这些购物卡是公司体恤你们员工，发的。”“哦。”关司辰也很随意地拿起了这些卡在端详，bobo看她都拿上手了，就又道“你就是脾气不是很好，其实能力不错的，公司也是很看好你的，你有什么想法吗对你的职业规划”

    这个时候，都没到年终考核，突然来问职业规划有点反常。所以关司辰凭着这点敏感，抿着嘴装着在想东西的样子，像是漫不经心一样，拿起了手机，点开录音功能后就屏幕朝下放着手机了。

    “职业规划就是往上爬啊，不过你就涨我五百块工资，现在是想提我职位吗”关司辰一说话，就把bobo堵住了，见她没接上话，关司辰也识趣了。

    “那，不然为什么公司无缘无故发购物卡还，五千块喔，公司为啥突然发购物卡啊”“哦，那就是最近有节庆新福利而已”“那为啥没看见行政发邮件呢”bobo一听，突然语塞，想过会有人问发福利的原因，但是没想到会问行政流程。

    “这个是只有华南公司有，华北华东没有，所以就不便留下文字，造成大家不开心咯。”这理由也是说得通的，bobo不由得替自己捏把汗，想着这关司辰也是真难缠，别人都是拿着卡就开心地谢谢，还会问那么多。

    “那这个卡其他部门也有么”“这”“所以别人没有咯，那为啥只有媒介部有”关司辰已经差不多都猜到了，这购物卡大概来路不正。“那媒介部其他人都有吗”“有，当然有。”关司辰看着手上的卡，还是连号的，“公司那么奇怪，这福利只给华南的媒介部”bobo这会儿有点接不上了，“是因为上年媒介的利润达标了吧老总就想鼓励一下大家。”“哦，那这几张x东的卡，我就先谢过公司啦，你看看，尾号是721、722、723、724、725的一千元购物卡五张，你要我签收不”“不用不用拿着。”

    bobo松了口气，但真是烦了，送个购物卡都被反复问了那么多问题，还要签收，越发不待见关司辰了。她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关司辰的真实想法，手机录音开着，录得清清楚楚，最后的报尾号也是以防万一。

    回到位置上，八卦的nelly又来了，“嗳，你去bobo那干嘛了，她好像今天找了你们每个人都聊过。”

    关司辰侧了侧头，看了nelly一眼，不禁挑了下眉毛得意地回，“跟你说哦，公司居然发我们福利了”，然后在口袋里抽出五张购物卡。

    “擦！”“嘘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说是上一年利润达标了额外给的福利。”nelly听到这个不得了的消息，当然很开心啊，立刻在组群里喊话，这个消息哄一下传遍了办公室，但是大家都不说话，就是默默等着发这个“低调的福利”。

    他们哪知道这个福利就只有媒介部有，注定要失望了，关司辰就是借点风煽点民愤，后面真吵起来，都是大家眼皮子底下的事情了，不到你背地搞。

    不是想媒介部统一失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我就偏将它放到明面，关司辰想着，随手就把卡丢进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