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秘闻录(寸丝不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安十年
修缘还在疑惑,莲花生上了最后一辆车,黑色檀木的车身,四匹马并列而驾,金线流苏从车窗处的帘布上缓缓垂下,车内四个角各放置了四种兽型香炉,铺在炭火上的香料正缓缓燃烧升腾,淡淡的香气让人目眩神迷。
这样大张旗鼓,修缘又在心里将莲花生骂了一百遍,骄奢淫逸、奸淫掳掠,抬头瞪视他,正巧莲花生也看过来,他面具下冰冷冷的眸子让人胆战心惊,黄岐从前面马车中探出个头来,冲小和尚喊道:“傻子,快上去,难道还等教主抱你么?”
修缘转身看了被困在远处的几百个人,他们此刻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再开骂战,有些人死死盯着修缘,仿佛要在他身上钻出个洞来,或者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莲花生这时候却朝他伸出手来,柔声道:
“上来。”
修缘摇了摇头,仿佛一上马车,就会万劫不复。
莲花生低下身子,靠近他耳边:
“知道么,你这是在害他们。”
小和尚一惊,眸子里难掩惊慌之色,终于肯抬头看他,眼神竟十分脆弱。
莲花生摸着他的脸,他仿佛有很多时间,可以一直耐心等下去,又好像下一刻就要扬长而去,将小和尚留在原地,任那些人扑上来,将他吞噬撕咬干净。
莲花生并不着急,他沿着修缘的脸,摸了他的眼睛鼻子,又碰了嘴唇,最后捏住他的下巴,他在等他做决定,是要在这里做这些白道疯子的陪葬,还是跟他离开。
修缘当然知道,无论他走不走,都改变不了现在的局面。
他恨莲花生,更恨他自己。他想,要是平安在这里,会不会有甚么不同,他或许会把身上背负的灭门之仇,还有身世之谜通通抛诸脑后,与他同生共死。
修缘微微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轻轻抬了手,莲花生嘴边浮现一个淡淡的弧度,他握住修缘的手,将他拉上马车。
莲花生将车上帘幕放下,密闭空间中,便只余两个人。
马车开始缓缓向前,修缘坐在另一端,闭上眼睛,似在打禅,没有一点声息。
莲花生不知何时坐了过来,他箍住修缘的下颚,问他:
“你在想谁?”
修缘摇头,他在用另一种方式,对教主大人无声抗拒。
“在想男人,对不对?”
小和尚依旧闭着眼,甚至一个表情也没给,好像此刻忽然失聪了。
莲花生似笑非笑,只是声音冷冰冰的:
“和尚也会想男人,那男人一定与你不是普通关系了。”
修缘终于开口:
“与你无关。”
莲花生松开他的下巴,改用指腹一路往下,抚摸他的脖颈,他道:“他有我好么,会让你快活得离不开这根东西?”说完,故意引着他的手,往胯下去摸。
修缘回手,缓缓启唇:
“除了他,我再不会与别人做那等事。你我公平交易,我助你找到灵药,你告诉我身世之谜,求仁得仁而已。”
莲花生道:
“可惜我忘了告诉你,方才上了第二辆马车的年轻人,便是教内药师鬼机子,他今天很惶恐,他说他当初调错了一味药,你与我在一起的期限,或许并不止九次。”
小和尚愣了愣,他终于睁开眼,望着莲花生道:
“即使如此,又怎么样?忍到不能忍的时候,便是一死。”
莲花生却笑了:
“你不能死,你要找的人,只有我知道在哪里。”
如此说来,他手上便又多了一个筹码。
修缘摇了摇头,他自以为洒脱,却总被许多事束缚住,他虽是出家人,却比凡人更牵挂红尘之事。
无论真假,他总愿意试一试,再次开口,他问的却不是平安:“那些人,你究竟打算怎么处置?”
莲花生握了他的手,轻描淡写道:
“我让新坛主每日扔几只活鸡进去,抢到的人,大可以吃肉喝血,抢不到的,就看他们能坚持几天了,这世上本就是弱肉强食,每一天,扔进去的生鲜都会减少一些,最后,不过是人吃人罢了。”
修缘想起从前那个传说来,莲花生十四岁时,与父母一同外出寻找魔教圣典,被困在往西藏去的古道上,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最后杀父弑母,饮了他们的血,食了他们的肉,才走出古道,重回天一教。
小和尚觉得身上有些冷,明明是六月天,骄阳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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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生寻了一条薄毯,将他裹住,他似乎很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头靠在修缘肩上,抱着他就此睡过去了。
修缘不知何时,也同他一道睡了过去,醒来时莲花生还没醒,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累极了,修缘心道,他武功深厚,稍有动静便一清二楚,难道竟对自己一点防备都没有。
呆呆坐在原地想了片刻,直到莲花生动了动,修缘才如梦初醒似的,将他一把推开,道:“那头又宽敞又柔软,你过去。”
莲花生却也不争辩,竟规规矩矩坐过去,侧躺下,以手肘撑住头,视线却紧盯住修缘不放,他撩了撩紫色长袍,道:“修缘,给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
小和尚一点儿都摸不着头脑,他只是饿了,“咕噜”一声,肚子适时叫起来,莲花生却更有了理由:“乖,说给本座听,说好了待会儿就让你吃得饱饱的。”
修缘心想,这是把他当做私养的猪了吗?他跟凿齿不一样,他才不会颠颠地跑过去,伏在莲花生脚边仰望他。
修缘咬了牙,干脆在马车另一头躺下,转过身,屁股对着他,闭上眼不说话。
无奈他肚子却不争气,咕噜咕噜叫个不停,他听到动静,莲花生起身,掀帘,万重光立刻出现在他面前:“主上有何吩咐?”
很快,马车停下,有人进来,修缘闻到一阵阵菜香,碗碟被陆续放下,莲花生道:“再烫一壶酒来。”
修缘正饿得头脑发昏,哪里禁得起这样的诱惑,只得缩了缩肩膀,将脸埋进座上的裘子里去,谁知莲花生竟真不叫他,一个人倒了酒,自斟自饮,十分快意。
修缘抱着肚子昏昏欲睡的时候,鼻尖上忽然痒痒的,有人用裘子上的毛逗他,修缘一睁眼,看到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再回头,果然是莲花生,后者却放低了声音,道:“都替你尝过了,味道不错。”又递了双筷子给他:轻描淡写,仿佛真是为了修缘才身先士卒,小和尚又恼不得,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能赏一口饭就不错了,何况这样给他台阶下。
修缘接了筷子,在莲花生对面坐下,才发现每样菜他只动了一口,他面前的小碗里,已经堆满了剥好的虾蟹,莲花生尝过觉得不错的菜,也都被移到了他的周围。
第70章
二人吃饱喝足,又行了大半天,眼见天已全黑,现在是初夏,蚊虫四窜,万重光的声音又在帘布外响起:“主上,前面有客栈,我们是进去落脚,还是继续赶路?”
莲花生望了小和尚一眼,道:
“那就去客栈歇息,天气热,大家也可以洗个澡,解解乏。”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客栈,小和尚不愿意再跟莲花生住一间房,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掌柜的要引他们去房间,修缘依旧坐着。
莲花生走过来,捉住他的手,修缘道:
“给我一间柴房也好,我们分开住。”
教主大人却没发作,只将他打横抱起,低声道:
“你跑了,我找谁要去?”
修缘从莲花生怀里探出头去,看到黄岐等人正似笑非笑望着他,只觉得十分窘迫,又缩回去,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莲花生将他抱进房里,才要将人放下,临了却被他按住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你这小兽,倒会乱咬人。”
修缘并不理他,滚倒在床上,伏躺着,轻轻喘息。
他开始相信,也许莲花生告诉他的话不假,隐而不发的药效确实还在。
莲花生开了门,吩咐万重光几句,很快有人送来了热水。
“洗完澡再睡,乖。”
教主大人将他从床上捞起来,扒光了衣裳,心道,怎么今天这么听话,再抬头,已见修缘眼睛微微闭着,已渗出几滴眼泪来。
他先试了水温,而后再要去抱修缘时,眼里的火焰却忽然全部熄灭,黯淡下来。
修缘无知无觉,莲花生摸了他屁股上的牙齿印,每摸一分,心就更冷一些,修缘浑然不知,他挡开了莲花生的手,道:“你做甚么?”
莲花生重又揉捏臀瓣,他的声音很冷,让修缘很快清醒过来:“哪来的?”
那明显是个成年男人的牙齿印,出现在最让人浮想联翩的地方,莲花生不会不懂。
修缘对于自己身上的细微变化一概不知,他迷茫地看着莲花生,教主大人引着他的手,触到了柔嫩臀瓣上。
修缘一惊,便要缩回手,他不记得跟平安的那晚上被他咬过,平安一直很温柔,甚至需要他来引导,而莲花生……看他的反应,也不可能是他,就算目眩神迷中咬过人,再看到总会想起,而不是兴师问罪了。
最混乱的是修缘自己,他在回忆,却一点头绪也理不出,他甚至不记得甚么时候有过这个牙印,没有任何痛感,却难以消失。
莲花生的手在他的腰际和臀上来回抚摸,他的声音很低很冷,凉到了人的心里去:“修缘,你不在我身边的那些日子,究竟发生了甚么?”
修缘不知道他最近的这些奇怪情绪是哪里来的,在他印象中,莲花生根本不是这样的,他张了张嘴,却甚么也说不出。
莲花生低笑道:
“口是心非,你一向都是这样。”
说完,便将修缘一把推进浴盆内,在他猝不及防间,自己也跨了进来。
修缘说过,他再也不要让别人碰自己,但是面对莲花生这样的人,又有甚么办法,只有他想或者不想,没有可不可以。
莲花生抱住他的腰,他的手很轻很柔,似乎在刻意压制自己的怒火,但是修缘依旧能感受到,他刚要挣脱,莲花生便点了他的穴道,他说:“你不要动,我不想伤了你。”
修缘连话也说不出,他只能默默望住莲花生,这几日的相处,虽然这人喜怒难测,但总算跟以前不大一样了,他心下还是报了些希望的。
然而莲花生却将一双手覆上他的眼睛,他避开修缘明亮的目光,道:“闭上眼,不会太痛。”实际上他不愿看到修缘怨愤的眼神,他将修缘翻过身,让他背对着自己,身后传来衣袍落地的声音,修缘踩在温水里,他在发颤,只能发颤,他的双手被莲花生按在木盆边缘,整个人呈现一种微微俯下身,翘起屁股,请君采撷的姿态。
不久,修缘听到“哐当”一声,又有东西被扔在了地上,莲花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而已。”
声音不再沉闷,勾得人心底痒痒的,修缘知道他方才应该是将面具扔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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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背对着莲花生,根本看不到他的容貌。
“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说着,鼻翼贴近修缘的脖颈,轻轻来回扫荡,热气引得小和尚缩了缩脖子,心里却骂,这男人一定是疯了,说的甚么胡话!
他张口,用牙齿轻咬修缘的耳廓,下身贴上去,紧靠住修缘的臀瓣,让后者惊喘一声。
莲花生的呼吸明显更加粗重了,他将脸埋进修缘的肩窝中,轻轻地吻,他的下身渐渐肿胀到惊人的地步,笔直而粗长,莲花生微微挺腰,将圆润的头部沿着臀缝轻蹭,他看见修缘的身子微微弹跳了一下,如同一只受惊的羚羊,被豺狼制服,等着最后被拆骨入腹,他浑身上下,从头到尾充斥着一种绝望感,这让他看起来更加迷人可口。
莲花生沿着他的锁骨一路向下,轻轻啃咬他的后背,他能感觉出,虽然修缘的意识在抗拒,但是他的身体在迎合,脖子、腰臀、大腿,几乎全部泛红,脚趾还在微微蜷缩着。莲花生向前迈一步,用自己的脚去慢慢勾住小和尚的,一直抚到脚踝。
他的手摩挲着修缘的脸,摸到眼角,全是热烫的泪,小和尚说不出话,发出“呜呜”的声音,他越是瑟缩,越是引起了莲花生的嗜血欲望,他将龟头轻轻沿着臀缝摩擦,慢慢将茎身滑过去,滑到会阴,磨得小和尚重重呼出两口气,那肿胀的顶端终于碰到了小和尚的玉丸,欺负他似的,狠狠地撞过去,用龟头上满溢的欲液涂遍他饱胀的双丸:“舒服么?我会让你快活得再也离不开我,好不好?”
修缘慢慢闭上了眼睛,莲花生埋首吻他的脖子,两相缠绵间,他的手在修缘身上轻轻抚摸,摸得他喘不过气,像离开淡水的鱼,垂死挣扎。
“你也喜欢的,何必跟自己过不去?”说着,手探到修缘下身,抹了他前头吐出的露珠,竟一路向上,在他樱红色的乳尖上涂抹开来,很快便晶莹透亮,诱人到了极点。
修缘这时候的情绪说不清悲愤还是迷乱,他轻轻颤动身体,无奈冲不开穴道,他似求饶又似哭泣似怒吼的呜咽声,全在莲花生握住他腰肢,将自己强行埋进去的那一刻消失殆尽。
热烫紧密的地方,依旧销魂蚀骨,莲花生在他耳边低声道:“痛吗?”
修缘动弹不得,莲花生摸到他的肩胛处,竟指尖一点,解了他的穴道:“我要你记得,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都是我给的,不是别人。”
穴道刚一解开,修缘双脚一软,便要滑入水中,莲花生扶住了他,一边缓缓抽插,一边以唇舌啃咬他的肩颈。
修缘吃力道:
“你……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不然,待我有了力气,第……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
莲花生挺身,又刺入一些,道:
“你舍不得。”说罢,便拉着他一同坐入水中,微微提了他的腰,将性器抽出,穴口还不及闭紧,水稍稍倒灌进去,莲花生将自己送进那销魂之所,修缘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刺激,水声不断,两相结合的部位发出“啪啪”声响,他连话也说不出了,只坐在莲花生身上,颠簸不已。
莲花生的长发飘到他眼前,弄得他脖子里痒痒的,他努力扭过头,想看一看身后这个疯狂侵略他的男人,可惜莲花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重重挺胯,将修缘按在他的腰间,修长白皙的手指扳开漂亮的臀瓣,一根粗长事物在其间抽插不止。
水温温暖暖的,拍打着修缘的身体,他私处的褶皱被一次次抚平,他的双丸被重重揉捏,他最羞耻的地方,正承受着另一个男人的撞击和深入,而他在迎合,在包容,紧紧裹住他,与他肉体相缠,鱼水之欢。
莲花生的声音重又响起,他缓缓摇摆腰腹,让深入的男根在修缘身体内画圈,龟头沟壑一次又一次擦过敏感之地,两个人都沉迷其中,小和尚的内壁开始湿润,他压抑的泣音尤为迷人。
“得到你的方式有很多种,这是我最不想要的,却是最直接的。”莲花生的嗓音低沉沙哑,虽然情欲十足,但却不见得有多快乐。
修缘十分迷茫,他再次回头,长发飞扬,遮挡住男人的大半个脸,然而一双幽深漆黑的眼,却瞬间攫住了他,让他动弹不得。
第71章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修缘才醒过来。
或许是头天晚上太纵情欢愉,他身上没有一点力气,夜里睡得也沉,总觉得有毛茸茸的大尾巴在他脸上蹭来蹭去,却睁不开眼,只得将头埋进枕头里继续睡。后来……莲花生似乎抱紧了他,把人移到床里侧,又将那条大尾巴撵走了。
修缘动了动身子,浑身都痛,刚要下床,门开了,莲花生端了托盘走进来,这还是修缘第一次见他伺候人,未有些不习惯。
莲花生将托盘放在桌上,端出粥跟小菜,对修缘道:
“你的体力没有以前好了。”
修缘羞愤不已,却无言反驳,只得扭开头不说话。
“喝点粥,我吩咐人熬的。”莲花生说完,坐到床边,端了碗舀一勺粥,慢慢送到他嘴边,修缘想也不想,直接拿手去挡,洒了莲花生一身。
他只站起来道:
“不劳你麻烦,我不饿,咱们还是快些赶路,你找到你要的,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咱们两不相欠。”
莲花生将碗放回桌上,云淡风轻地擦了擦胸前衣襟,道:“怎么一穿了衣裳,下了床,你便翻脸不认人了。”莲花生这就是骂他衣冠禽兽了。
小和尚气得眼睛瞪圆了,脸也泛着红,干脆不说话,也不肯吃一口东西。
莲花生拿了发带,随手将长发束起,道:
“既然如此,便继续赶路罢。”
一行人又花了一天一夜的工夫,从小镇出发,绕了一段山路,走到一处开阔的平原,马儿便不跑了。
修缘正躺在马车里,眼睛盯着窗边摇曳的流苏发呆,忽见它不动了,莲花生从马上翻身而下,掀开帘布对修缘道:“进了断肠谷,前面机关重重,只得步行了。”
修缘知道他快要派得上用场,也不推脱,一骨碌爬起来,跳下马车,却见除了黄岐外,其他人都坐在车上,留在原地,并不打算随他们去。
“你要寻的,究竟是甚么?”
莲花生此刻又将黄金面具戴上,那声音又低又沉:
“水。”救命的水。
修缘不懂,他又能帮得上甚么忙,莲花生却不说话了,只将修缘护在身后,黄岐紧紧跟着他们,一时间气氛紧张。
然而走了大半个山谷,也并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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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动,修缘口渴难耐,见山谷中间有一条小溪缓缓流过,过去一看,清澈见底,鱼儿摇着尾巴,游得欢快。修缘也顾不得其他,蹲下便伸手去捧了水,一连喝了好几口,莲花生走在他前面,回过头要去拉他,却已经来不及了。
莲花生卡住他的脖子,声音有些变调:
“吐出来。”
修缘被掐的脸色涨红,只得断断续续道:
“吐……吐不出来。”
莲花生正要运功,将他喝下的水震出来,却听小溪中忽然水声不断,有水珠溅落在修缘脸上,他用袖子抹了,再低头一看,却吓了一跳。
原来在水中欢腾自由的鱼儿,转瞬间却被一条身长六尺的乌鱼挨个儿吞掉,那乌鱼十分瘦,背上逆鳞片片尖锐如刀,或许是谷中来了客人,惊扰到它的休眠,它很不高兴,狠狠甩了尾巴,那尾巴上不知藏了甚么,直向修缘飞过来。
“小心,它尾上有毒针。”
黄岐说完,将修缘一推,二人都堪堪躲了过去,那毒针牢牢扎在草地上,霎时间,周围碧绿一片立刻毒烟袅袅,黑乌乌一片,仿佛寸草不生的荒地。
修缘吓得不轻,只道:
“这怪物比凿齿还厉害。”
又意识到自己喝了小溪中的水,只不住作呕,却吐不出来,急得去望莲花生,对方却道:“你若有事,现在也不会好端端站在此处了,西域血刀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第72章
修缘从前跟着师叔在后山偷偷饮酒吃肉,听他说了许多江湖上的离奇事,然而十几年听来的加在一块儿,也不及这几个月经历的多。
正恍惚想着,那条大鱼“嗖”地一声,便又游走了。
修缘走到溪边去看,水面一点波澜也无。
“它……它就这么走了?”
莲花生笑道:
“你还想让它做甚么?”
修缘奇道:
“看起来十分不好对付,原来竟是噱头么?”
“这鱼唤作尺素,鱼传尺素,它只是回去告诉它主人,我们到了。”
在这偌大的武林中,修缘不过是个毫不起眼的后辈,许多人许多事他当然不会知道,不过但凡有点名气的,他至少听过,然而莲花生口中的西域血刀,他根本闻所未闻。
也不知究竟是这人民不见经传,还是修缘自己孤陋寡闻。
再一抬头,修缘忽见远处水波荡漾,渐渐呼天震地,无端竟形成一幕雨帘,方圆之地如沐雨中,草地上湿漉微凉,每一颗草每一株花,都沾了水珠,鲜亮至极。
修缘不由惊奇,想来这就是那尺素告诉西域血刀有客来访的特殊方式了。这怪物不高兴时,连花草树木都要遭殃,现在却施恩布泽,仿佛心情大好,想必它的主人也是个脾气古怪之人,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莲花生却只道:
“跟着我走,不要乱动。”说罢,捉了他的手,放在身后,让修缘一步一步跟着他。
谷中雨水丰沛,空气清新,修缘难得心情舒畅,也就由着莲花生去了。
走到谷地最中央,脚下碎石忽然微震,修缘回头看了一眼,却惊觉黄岐已被隔在了十丈开外的地方。
他拉住莲花生,道:
“怎么会这样?”
莲花生头也不回:
“地下有食人蚁,将黄岐围住了。”
修缘一惊,他竟一点没有发觉!再回头一望,黄岐正冲他苦笑:“他……”
“他不乱动,便不会有性命之虞。”
莲花生这么说,修缘也算是放下心来,黄岐这个人虽然嘴贱,不过对修缘也并无恶意,甚至有时候还善意提点,只不过方式让人不敢苟同。
山谷中央的地基在一点点凹陷,一个晃动,修缘几乎站不稳,抓住莲花生的衣角,道:“这西域血刀,是要叫我们给他陪葬吗?”
莲花生只揽住他的腰,道:
“这还是你第一次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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