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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风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生迷糊
褚辰单手持盏,五指修长强劲,似乎每一寸肌肤都透着争霸的野性之美,外面夜色迷离,月光被薄云遮住,稀稀疏疏洒在厅堂外的抄手游廊之下,寂寥了四周。
褚北严皱着眉,等待着褚辰的答话,却是过了半晌,才听到了自己后怕不已的事情。
褚辰淡淡道:“当今圣上并非先帝骨血,要说朱氏江山的血脉,如今被世人知晓的也只有朱耀了。”
他的表情极淡,但褚北严却是大惊失色:“这怎么会这样!宋之,你此话当真?”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褚辰处心积虑辅佐的人竟是一个外人?与先祖皇帝毫无相干的人这种事着实不能轻易杜撰,褚北严也知道以长子的性子,绝无可能诓骗于他,顿时心跳加快,天下是要易主了?!而褚家成了罪魁祸首。
褚辰放下手中杯盏,抬眸,神色坚定的看着褚北严:“儿子句句属实,当初皇太后早就备好了男婴,以备不时之需,此事想必乔家也是知情的。”
难怪乔魏孟一直不愿入阁,他是心中有鬼吧!否则褚辰再也找不其他合适的理由去解释他的淡泊名利,要知道如今的乔家已经没有四品以上的大员在朝为官了,可谓乔魏孟的大好时机,可他却次次婉言谢绝。
甚至连乔大爷连连被贬也是褚辰的手笔,他做这些无非是为了乔魏孟铺路。
褚北严是乔魏孟嫡亲的娘舅,闻言后,胸膛一震,他是看着乔魏孟长大的,甚至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你的意思是你表兄也知?”褚北严自然是指乔魏孟。
褚辰淡淡嗯了一声,他知道褚北严在想什么,又道:“父亲还是断了让朱耀回朝的念头吧,此人心狠手辣,一旦得势,必灭褚家满门!”
褚北严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可到底正统血脉才名正言顺,亲耳听到褚辰的话后,脸色煞白。
是啊,朱耀上位,是容不下褚家的,就算褚家弃官辞爵,也未必能有好下场。
褚辰想起了上辈子,忠心报君的结局-----满门被斩,无一幸!褚纪,乔若云,侯夫人,褚北严,就连小玉珠也没有活下来所有的都死了,褚辰回想当年,满目都是血红的狰狞,新君让他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死于刀下,狂笑如癫,朱鸿业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朱耀呢!
至于太子朱允弘,褚辰至始至终都是不信任的,一开始辅佐他,也不过是为了牵制朱鸿业。
朱家的人,他谁也不信,谁也不忠!
所以褚辰这辈子才会步步布局,从武将,文臣,内廷悄然埋下自己的棋子,本以为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谁料朱氏江山早就是风雨飘摇,大厦将倾,他也只不过加快了进程罢了。壹看书1kanhu
褚北严缓缓站了起来,麦色的俊脸因为情绪波动,略显煞白:“宋之,你该不会当真想取而代之吧,你同乔若惜到底是什么关系?!”一想到小皇帝不是先帝的种,褚北严对乔若惜便直呼其名了,她背后难道还真有一个吕不韦不成?
褚辰见父亲对他误会颇深,皱了皱眉,他这个人最不能被人泼这种脏水,声音一冷道:“父亲,你想多了,儿子做事皆有自己的想法,我这辈子只要素素一人,您大可放心,那些流言蜚语与儿子无关。”
到底是谁传出去的,他自会查清楚!
褚北严面色一霁,没想到长子会突然说出这么煽情的话来,他当然也知道长子对儿媳用情至深,否则也不会专程派人去大同送了书信,事先就说服了他接受白家姑娘。
父子二人相继沉默,远处的池塘畔有阵阵蛙声传了过来,褚辰品完最后一盏茶,突然开口:“父亲可还记得二十五年前午门血案。”
褚北严蓦然抬头,神情愕然。
他怎么会不记得!
先太子一家被诛,先帝戕害兄弟,亲王世子死的死,残的残,最后存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文家便是最大的帮凶,而那时褚家势力不及文家,即便有心站在先太子一派,亦没有那个势力,幸而先帝还算勤勉,褚北严也足足花了几年光景才成功劝服自己重新效力朝廷,效忠皇帝。
“宋之,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当年还有什么隐情不成?”褚北严话刚问出口,就觉得此事悬乎,要知道褚辰当初也才刚出生不久,他能知道什么?
外面虫鸣震天,褚辰波澜不惊的言辞如同惊涛骇浪,让褚北严几欲窒息,却又感慨世事难料。
褚辰道:“太子和太子妃都遭了不幸,公主还活着,如今就在京城。”褚辰没有提及白虎,他是太子妃出逃京城之后,在岭南生下的,知道此事的人少之甚少,而他的存在无疑会掀起一层惊涛骇浪,在白灵没有允许之前,褚辰暂时缄口,任谁不提。
褚北严望着烛火昏黄的烛台,长长舒了一口气,说起小公主,他也是见过的,曾今太子妃与侯夫人交好,还带着小公主来府上参加过酒馈和赏花宴。
公主的身份不同,再怎么高贵,也不会对大统造成影响,褚北严镇定下来后也就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只是故人之女,理应好生照看才对,眼下先帝也崩了,便不会有人抓着这件事不放了。
褚北严问:“那小公主眼下身在何处?过的可好?算算年岁也有三十出头了吧。”
褚辰又轻应了声:“嗯,她不想被人知道,故而此事还望父亲暂时不要声张,今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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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会见分晓。”
褚北严觉得长子所言甚是,本来还悬着一颗心,一番交谈下来,倒也稳妥了:“宋之啊,你表妹一事是你母亲太过任性,为父回去劝劝她,莫再乱配鸳鸯了,你也早些回去吧,你那媳妇是个人物,没少给为父长脸!好生待她,早日给窝褚家添续香火。”
褚北严是个大粗人,象征**代几句就回了东院,侯夫人还在等着他,一直未睡,见他回来,拉着他又躺下,问东问西,就连大同的花儿草儿的,也依次‘慰/问’了一番,最后实在没话说,干脆自己解了中衣,爬上了褚北严的胸膛。
温软的娇体一靠近,褚北严身子一僵,都四十出头的人了,还这般最后只得搂着她共赴巫山后,方才肯消停。
其实,这样的温存,他也很受用,褚北严在这种事上面不太会直接,相反的,侯夫人性子活跃,年轻时候更是狡黠的不得了,他也十分喜欢。
当年侯夫人嫁给他时正是碧玉十五的年纪,花一样娇嫩,现在再仔细看看她,皮相看似变了,也似乎又未曾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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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惯是睡不醒的若素,今日是被热醒的,她一睁眼就发现褚辰正盯着她看,眼神古怪的异样,他身上那样滚烫,灼烧着胸前的肌肤,猛然一觉:“!!!”
“你脱我衣裳作甚?”
褚辰何止是‘伺候’小妻子脱了衣裳,该检查的地方也都检查了一遍,昨晚用过药,她基本上已经消肿,他突然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不可描述的话。
然后,搂着她的细腰,低低问:“可以么?嗯?”
褚辰一夜未眠,她不在身边,思念成灾,靠着政务繁忙,尚且能应付几夜,到了夜深人静,勉强睡几个时辰;可她在身边时,又是一种煎熬。
若素瞧不起的看着他:“我还没吃饭,哪里哪里会有力气。”
褚辰:“我有力气就行了。”他边哄边诱,慢慢在她身上蹭了蹭,眼看着就要压上来。
门外一阵敲门声响了:“小姐,姑爷,夫人她夫人她生了!潘叔一大早就派人送了消息过来,是个小小姐呢。”
说话的人是巧燕。
褚辰眸光一滞,大掌握着的鲜桃也停止了揉/捏,只见小妻子兴奋不已,他的撩拨根本不起作用,仿佛只有他一个人投入,也只有他一个人一厢情愿的渴望。
这种感觉很挫败,同时也让褚辰更想挑战。
如果是旁人生产也就罢了,他哪里会让小妻子就这样起榻?
只是白灵到底身份不同!暗处是他师姐,明处也算是岳母!
褚辰大掌正游离在春光滑嫩之间时,若素郁闷的嘟嘟道:“怎么会是小小姐?不应该啊,我还以为母亲这次会一举得男呢。”
褚辰一顿,索性拉着她起来,再这样耗下去,她倒是生龙活虎,可是他就不好受了。
“你要想男孩,就自己生一个,今天回来,我们有一整晚讨论这件事。”褚辰起榻,丢下一句话,就径直进了净房,好一会才听见里面有水声传来。
若素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虽是已经尝试了人事,但还没有那个方面的认知,全当他是磨叽。
半个时辰后,褚辰亲自护送若素回白府探望白灵,墨殇和王璞经过调养解毒,也已基本恢复,只是没有褚辰这般见效,这二人有时候甚至也会觉得褚辰的武功惊人的恐怖。
马车摇摇晃晃,若素理了理事先准备的小礼物,有银果子,金豆子,虎头鞋,七璎珞编织的玉坠儿,观音童子的小肚兜儿,件件巧,十分可爱。
褚辰甚少见她倒腾这些东西,就问:“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若素数了数,没有什么或缺的,才答了褚辰的话:“我上次随你回来就已经着手了,看吧,我一点也不傻。对了,你今日不用上朝?”
还真是会操心!
褚辰从她手里拿过银制的小铃铛,这些东西他从不放在眼里,可是看她很稀罕当成宝的样子,自己也夺过来看了看,道:“我看你很闲,回去后我会让管家把府上的账本拿给你先看,待你理清了,就从母亲那里接过管家权,你不是喜欢银子么?为夫有的是。”
若素认为他是在诱惑自己。
然而,她坦诚的接受了‘诱惑’。
不过,她也知作为褚辰的妻子,迟早要插手府中庶务的,总比让旁的女子来接手的好。
她点了点头:“好啊,到时候你可别反悔,我管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减了刘小姐的用度,省的她还有闲钱买白绫!”
“!!!”这是哪里跟哪里!
褚辰唇角一抽:“好,随你。”哪里还用拖到那个时候!刘娉婷是该嫁出去了!
若素在见到小婴孩时,彻底断了生育孩子的想法。
这也太丑了,她见白灵满目慈爱的瞅着那皱巴巴的小不点,又不忍让她伤心,面上没有表态,心里暗道:作为长姐,看来我得多备些嫁妆,二妹长成这样能嫁出去么?
若素这厢正天马行空的幻想着,白灵靠在绣春花鹅黄色大迎枕上,问道:“褚辰陪你一道回来的?”
她是昨晚发作的,三更没到就生下来了,加之又曾习武,身子没受多大的亏空,喝了几次参汤,气色看上去并不是很差。
若素点了点头:“嗯,母亲,褚辰近日好生奇怪,每日都待在府上,也不入宫了,我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母亲----您说是不是他知道有人想害我,所以才寸步不离的?”
白灵凝眸一思,她并非寻常妇人,也知朱耀有动静,只是为什么针对若素?城外瘟疫已经得到控制,虽伤亡颇大,但也不至于会到亡国的地步。
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若素给白灵把了脉,确定她无恙,待了一会就出了寝房,产妇需要以休息为主,这点到道理,她还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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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大清早,乔二爷醉酒失足落水身亡的消息让乔家再度满门挂起了白绸。
乔二爷已经连续多月流连于烟花柳巷,他是皇太后的父亲,朝中谁也不会吃饱了撑着去参他一本,以至于他意外身亡一事,所有人都当真了。他膝下有两子三女,乔魏远去了北疆充军,嫡长女死了,庶三女早些年就没了,乔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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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在宫里养尊处优,加之与他关系并不亲近,眼下也只有夏荷所生的从哥儿替他守灵哭丧。
从哥儿三岁了,说话比旁的孩子晚,才开始会牙牙学语,自老太太走后,府上再也没有人管他,日常也只有乔魏孟尚且吩咐妻子林慧晴去照看一二。
旁的世家子弟,这个年纪也该开始启蒙,乔魏孟却有意不让这孩子学的太早,又或者根本不想让乔家的子孙入仕,他与林慧晴生下曦姐儿之后,林慧晴便再也没有有孕的迹象,她几次三番提出来要找若素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却被乔魏孟给阻止了。
林慧晴愧疚不已,曾说:“夫君,妾身如论如何也要给你生个儿子。”
乔魏孟却道:“夫人不必如此,凡事顺其自然吧。”
林慧晴甚至动了给乔魏孟纳妾的念头,也被他给拒了。
乔大爷在大兴做了个七品的地方官,回来也会被以往的同僚看低,便不怎么回京,就带着娇嫩的五姨娘去了任上,不久前还传出有孕的消息,对此,褚氏气的大病过一阵子。
如今的乔家,头上顶着皇亲国戚的高帽,实则近况如何,只有他们心里清楚。
已经致仕的林大人也曾找女婿谈过话,乔魏孟的态度很坚决,不同意入阁,那便是不同意了。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他作为嫡长子,看腻了权势带来的卑劣和肮脏,当真是不想踏浑水了。
站的高,看的远,却也摔的更狠。
褚辰在白府等着若素时,属下来禀告了乔二爷的死讯,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阴冷,没想到文天佑这么快就行动了还做的狠绝,滴水不漏。
替她倒是做的够多了!
第358章所有权(6400)
说曹操,曹操就到。
镇北侯府的马车行至玉勺胡同时,被一匹高头大马逼停。
墨殇撩了马车帘子,在褚辰耳边低语了几句,透过湖蓝色绸布的帘子,若素看见文天佑身着玄色锦袍的常服,只身一人骑在马车,他身周是七月的烈阳,照着他五官隐在一片光与影的交织里。
若素看了他一眼,文天佑也看着她。
他是锦衣卫指挥使,那相当于现世的特务头子了,京城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呢?
白灵昨夜生产,镇北侯府离白家并不远,若素今日必会回府探望,而这阵子褚辰是绝对不会让她留宿在白府的,他算准了这个时辰,这个地方,专门就是在这里等着的。
巷子口就一棵歪脖子的杨木,无打采的随风吹着枝桠上的翠叶,仿佛大白天的,安静到了极致。
褚辰侧目就看见小妻子略显呆傻的注视,再往外头看了一眼,伸手在马车内壁的暗橱里拿了本徐霞客的游记出来,声音如常;“你乖些,不要乱跑,这本书先看着,我一会就回来。”
她失了心智以后,褚辰总是会事事哄着她,像对待一个孩子。
若素哪里会知道她曾今与文天佑之间的纠葛,更不懂褚辰故作镇定之下,内心的汹涌无奈。她回了视线,目光落在褚辰脸上,终于还是没能抵抗他眸中的威压,糯糯的应了声:“哦。”
听似心不甘情不愿。
褚辰神色一怔,不明白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讨厌文天佑了,据他的调查,她以往在文家是极为反抗文天佑的,而且就算在这一世,还是视他如虎狼,可如今她的眼中却没有那么退避三舍的反感了。
褚辰将马车帘子拉下,又吩咐王璞和墨殇严守在马车外,这才迈前几步,直至走到那高头大马前面。
文天佑这人傲慢惯了,现在更是没有可失去的东西,便愈加狂妄,见了大司马也不下马行礼,敛了眸光道:“城东西街有一家茗沁堂的茶肆,不知褚大人可否赏个脸,与下官一道过去一趟。”他往马车方向看了一眼,又道:“白姑娘最好也一道过去。”
最终,还是叫不出‘褚夫人’三个字。
就算她与自己再无瓜葛,他也只愿意当她是白姑娘,永远都不会是褚夫人。
文天佑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加之那日刺客都交由他审问,以他的手段和人脉自是会事半功倍,褚辰自诩眼界高于常人,断不会因为文天佑的存在就自行惭愧,亦或是患得患失。
他的妻子只能是他的,谁惦记也无用。只要小妻子心在他身上,任谁来都是徒劳。
去喝个茶又何妨!
半柱香后,镇北侯府的马车停在了茗沁堂,文天佑也下了马,能在这个地段开设茶楼的人非富即贵,都是见过世面,背后有人撑腰的,掌柜一眼就认出了褚辰和文天佑,亲自上面恭迎:“二位大人里面请。”他旋即又对厅内伙计喝道:“还不快去将今年最好的汉阳雾茶泡一壶上来!”
掌柜亲自吩咐,店内伙计自是不敢怠慢,且才几瞬之间,茶楼已被卫兵团团围住,密不透风,可见来者是何等的尊贵,还有那娇俏的小妇人,寻常人家哪有这等颜色!单是她头上戴着的凤钗上的夜明珠就亮瞎了伙计的眼。
金凤钗啊,谁敢轻易戴出来!搞不好就套上个大逆不道的罪名。
其实,若素也不知这些规矩,只是她房里的东西都是褚辰弄来的,她见那夜明珠洁白晶亮,一看就是价值连城,也就被褚辰诱哄戴上了。
二楼雅间拾的别致静怡,褚辰,文天佑落座,若素被褚辰拉着坐在了他身侧,这无疑是对文天佑宣告了所有权。
墨殇和王璞守在了门扇外,不一会伙计就端了茶具和刚用成积的雪水沏好的茶上来,墨殇用银针试过无毒,才端了进去,其余人一律不得入内。
若素另一只手里还抓着褚辰先前塞给她的游记,她今日穿的是浅黄色软烟罗,衬得肤色明艳,因为渴了,就先拿了八仙莲花白瓷茶盏,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全然没将当朝两位权贵放在眼里。
反正.......身边这两个男子似乎有要事详谈,也没有要喝茶的意思。
好好的茶不用,放在这里,岂不是暴殄天物!
褚辰宠她入骨,根本就不会因这点小事就迁怒她,她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文天佑更是不会如何低看她,只要她高兴就成,甚至如果放弃她,也能令她高兴,那么他会照做的。
褚辰对墨殇低语了几句,没一会,就见他从门扇外走进,手里端着黑漆方盘,走到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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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将吃食布好。
有碧糯白藕、蔷薇豆腐,菊花八珍,山楂冰沙还有......冒着腾着热气的包子,闻味道好像是猪肉馅的。
若素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是提过想吃包子一事,没想到褚辰还记着,她先吃了几口冰沙,入口酸甜爽胃,在这种炎热炙热,最是解暑,见褚辰和文天佑还是沉默相待,总算是有了那么一丝觉悟:“....我打扰二位了?需要回避么?我不想打听朝廷机密的。”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
褚辰性感的唇猛然抽了一下,以拳抵唇,咳了声,温和的对她道:“为夫猜,文大人今日必是有话要问你,你乖些,吃好了就坐着别动。”
这话听了怪怪的?她又不是孩子?还能跑了不成!
文天佑薄唇微动,还是咽下了所有想说的话,他也觉得若素太瘦了,是该多吃,待她吃了几口,才道:“那日你二人从公主府离开遇刺后,我将刺客带回诏狱不久,人都死了。”
若素喝了口茶清口,抬头蓦然问:“自尽的么?”
褚辰品着茶,知道小妻子好奇心大,不过......他更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何事,她才与文天佑之前有了某种默契,在这种无意识的‘茶局’,看的更透。
文天佑鹰眸在褚辰脸色扫视,不由得纳罕,以他强势霸道的性子,能让若素好生坐在这里同自己说话?
不过,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今后要是想见她怕也是难的。
文天佑道:“不是自尽,经仵作查验,这几人事先就被人下过毒,就算没有被锦衣卫和禁军捉住,不出半个时辰必死无疑,可见这幕后之人或许并非想置你二人于死地,至于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尚不可知,不知褚大人有什么想法?”
褚辰想起那日领头黑衣人的话:不会伤了性命,只是来送份大礼?!
什么大礼?
这些人显然没有料到若素会那么快就止住了他体内的毒,让他有了防备之机。
褚辰剑眉紧蹙,他极不喜欢任何超乎他控制范围的事存在,如今能留着文天佑,也是因为此人一时掀不起大浪来,待到文大将军百年之后,北疆还需要一个得力的名正言顺的将军镇守,他文天佑今后最好就待在北疆不要再回京!
刺杀一事牵涉的或许不是那个位子!褚辰的视线在若素已然养出婴儿肥的脸上流连几刻,亦是想不通,不过,眼下与文天佑合作无疑是一条捷径。
褚辰嗓音低沉:“与吾妻有关?”
若素耷拉着脑袋,夜明珠的光线映着她光洁的额头,分明是狡黠多端的,偏生叫人见了以为她有多单纯呆傻。
“与我有关?情杀?仇杀?还是.....”她想不出其他理由。
褚辰挑了眉:“你先别说话,不妨听文大人怎么说!”他似斥责的口吻,听在旁人耳里却成了甜言蜜语。
文天佑猛地灌了杯茶水,原以为可以心平气和的面对了,不曾想事到临头,犹是割人心。他要是一开始就信她,宠她,如今对她说这些话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可这世上过去的事便永远也不可挽回,纵然你有操天之能,也是无能为力。
文天佑在一片耳膜低鸣中找到了自己声音:“我这几日翻阅卷宗,知先帝对炼丹一事尤为执着,当初大皇子----也就是朱耀也曾痴迷于炼丹,据我安插在外面的探子回禀,梨花宫除了钱杀人,单是在炼丹一事上每年的投入就有万两之多,白姑娘师承甄剑,而甄剑两年前无故失踪,我手底下的人一直在找,却是大海捞针,他就像彻底消失了一样。我猜-----这几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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