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坠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莲兮莲兮
显然基地里的某些系统检测到门锁被打开后开始运作了,那扇紧紧封住的门也迅速地向上升起,一道温柔和缓的女声说道,“欢迎回来。”
伊森跟在众人身后走进明净洁白的走廊。密封的环境里即便隔了数年也没有太多灰尘,光洁的磨砂板后面透出柔和的光色,给人一种极度洁净,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质感。塞缪走在最前面,塔尼瑟尔紧随其后,其余人包括伊森在内都呜泱呜泱跟在后面。短短的走廊在一道舱门前结束了,那轻盈的女声再次响起,“我是拓荒分队的主电脑吉娜,请验证您的身份。”
塞缪说,“我们是地球联盟派来的,你跟地球联盟联络就知道了。”
吉娜说,”抱歉,我的通讯系统已经受到严重损坏,没有办法与地球联盟取得联系。请说出您的身份验证码,否则五分钟后将启动驱逐程序。”
众人一阵哗然,德里克冷不丁说了句,“不会是什么死亡射线之类的东西吧……”
塞缪烦躁地对着耳麦问了句,“你们有没有什么验证码啊?”
耳麦另一头传来一句,“所有的验证码都是个人加密的,我们也没有办法获得。你们队伍中的德里克擅长对付人工智能,让他与吉娜交涉。”
德里克却直接来了一句,“保护基地不允许未经授权的人进入是吉娜的中心任务,而且她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人工智能了,我没办法说服她,除非我能够直接进入她的网络接口修改她的信息接途径,不过我猜这个接口应该在基地里面最安全的地方吧。”
众人虽然听不懂他在说啥,但基本上明白他也搞不定这个电脑这层道理。耳麦那头传来一声长叹,“好吧,你们先出来。给我们几分钟时间,我们将摧毁18号基地的防护系统。”
“等等。”伊森忽然说了句,然后抬起头来说道,“ka35t792。”
片刻后,那扇紧闭的保险门忽然无声打开,吉娜回应道,“身份确认,欢迎您,埃尔德里奇先生。”
众人讶异地盯着他,伊森有点尴尬地笑笑,“七年前能源局所有要员的身份验证码都被录入了这个项目,这几年信息联络切断,估计吉娜还没有更新关于我的信息。”
塞缪哈哈笑了起来,“看来你这秘书以前还是个大人物?”
门后是一个宽敞的不规则圆形大堂,正中摆放着几张舒适的沙发,围绕着一个3d投影台。在每一个转角处都有舒适而形态各异的休闲座椅和相似的投影电脑桌,雪白的墙壁仔细看时其实都是可以显示裸眼三d图像的屏幕。大门正前方的墙壁上显示着大总统艾比亚的肖像,黑丝绒般乌黑的齐耳短发,白皙的面容上有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给人一种在女性中甚为少见的凌厉美感。
乍看之下,除了一面墙的灯光并未亮起之外,整个大厅出奇地干净整洁,似乎没有被大肆破坏,只是植物全都枯死了,餐厅里的餐桌上有一些腐烂变质到根本看不出来原来是什么的食物,碗里黑漆漆的一坨散发着腐臭味,覆盖着厚厚的绒毛。
塞缪等几个人各自带着十来个人分头搜索整个主基地。伊森自然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塞缪身边,,而那个祭司也跟在了他们的队伍旁边,好奇地四下打量着。
他们搜索了整个东翼区域,发现了培植谷物蔬果的植物大棚和一些动物饲养仓,但是植物已经全部枯萎,动物也都不知去向。奇怪的是那些饲养仓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里面的食盆里甚至还有不少饲料,只是动物都不见了。就连标记着“蟑螂”的饲养仓也是空荡荡一片,只剩下了腐烂的食物残渣。另外一些档案室里还存放着不少资料盘,伊森拔下来了几片数据库悄悄装进了裤袋里。他一回头,看到那伊芙祭司正饶有兴致地坐在电脑桌前,看着悬浮在桌面上的几份文件影像。
伊森凑过去,“你在看什么?”
“看来他们消失之前还在兢兢业业地录入资料呢。”塔尼瑟尔指着上面的一份文件,“你看,这里说他们在消失前一个星期就开始观测到从地球带来的哺乳动物们都表现得十分焦躁不安,本来温驯的牧羊犬也开始狂躁起来,几次试图逃跑,还咬伤了两个饲养员。他们种植的玉米也开始无缘无故地枯萎。“
伊森仔细去看那份资料,记录的语言十分简略,确实是塔尼瑟尔说的那些内容。但奇怪的是,看结尾处一句话似乎还没有录入完,最后那个单词似乎是””,但只写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桌面上十分干净,不见血迹。就好像那个录入员写到“obse”的时候突然因为某种情况需要离席,而且急切到连那个单词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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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打完便跑了,然后就再没有回来。
塔尼瑟尔转过头来看向伊森,明净的眼瞳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看,这个基地里凡是有机的东西,要么腐烂了,要么消失不见。而且好像都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发生的,他们连拾东西的时间都没有。”
第9章赎罪:红地球(7)
塔尼瑟尔的话另伊森背后一阵发凉。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冲去了隔壁的医疗室,启动电脑调出了之前所有工作人员的医疗档案,随意选了几个人翻开快速浏览着。不出所料,在消失事件发生前一周内很多人向心理医师抱怨失眠、焦虑、难以集中力以及听到不存在的声音等等症状,就算是没有汇报心里问题的人也出现了一些生理上的问题,比如感觉极度疲惫、头疼头晕恶心等问题,在工作中受伤的状况也明显增多了。他随意打开的十来份资料,每一个人在那一周都多多少少出了些问题。
“伊森!你自己在那鼓捣什么呢!走了!”塞缪在外面喊,“这儿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听到鬼影子三个字,伊森却愈发觉得汗毛直竖。
回到之前的大堂里,其他人也没有搜索到任何人。此时已经是日暮时分分了,三颗月亮有大有小,远近不同地在靛蓝的夜空中拉出弯弯淡淡的轮廓。地平线外那些形状稀奇古怪的山影后迷茫着一片艳丽的紫罗兰色,斜照将不远处那些圆锥形的植物影子拉得长长的,那角度总令人有些莫名的违和感。
母船命令他们在基地中休息一晚上。非人中很多便提议分散开去找原来那些拓荒人员的卧室睡个好觉,但伊森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他小声而急切地对塞缪说,“现在母船的人休息了,我们最好尽快去找塔尼瑟尔说的那种植物。”
“别急,我们还在等待今晚给所有人看那段视频之后说明一下情况,大家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伊森马上急切道,“别!我们这五十个人里大多数都是被强行拉过来的,他们中很多人的神都很不稳定,你这种时候给他们看那段视频只会惹出乱子!”
塞缪皱起眉头,转过身来正视着伊森,“你的意思是,不告诉他们,任他们自生自灭?”
听着塞缪语气中明显的不快,伊森心中无语。心想你一个禁城的非人怎么还这么有同情心。他于是放缓语气劝道,“没必要什么都说清楚吧?你和另外九个人是这次行动的领导者,你让他们干什么他们都会听从的。但是我们的行动必须尽快。我看过了之前那些失踪人员的医疗报告,在那东西出现之前大家的神都很不稳定。如果拖太久的话,我担心我们的人也会出问题。”
就在此时,不远处一阵骚乱。之前一直哭个不停的那个女beta用双手捂着耳朵,惊惶地缩在一张座椅中前后晃动身体,不停喊着“停下!停下!闭嘴!!!”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的男beta尝试着安抚她,她却根本不停,只是瞪大一双直愣愣的眼睛不停喊着“闭嘴!闭嘴!闭嘴!我不想死!”这样的词句。她的声音嘶哑凄厉,如杜鹃泣血,在红地球过分艳丽的暮色里愈发诡异。
伊森快步走过去,问那个男beta出了什么事。他说她问他们刚才谁在跟她说话,但我们谁都没有和她说话。然后她就突然开始尖叫。
伊森心往下沉,回想起那些心理状态记录中也有人声称听到不存在的声音跟他们说话。他蹲在她身前,尝试着掰开她捂住耳朵的手和她交流,却根本叫不过她。
此时塔尼瑟尔拨开人群走过来,将手掌贴到了那女人的额头上,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稍稍睁开一点点,刹那间伊森感觉到四周有了某种微妙的变化,就好像原本燥乱的空气骤然沉淀下来,无形的力量吸了那令人心悸的尖叫声,压下了周围所有人心头盘旋的莫名焦躁。塔尼瑟尔低声用伊芙语吟诵着什么,大约是祷文一类的东西。那女子却终于逐渐冷静下来,不再尖叫了,半仰着头痴痴望着带着某种悲悯神色垂眸凝视她的祭司。
塔尼瑟尔缓缓合上额头上的眼睛,用白皙的手掌轻抚女子的面颊,动作间溢满无尽的怜惜温柔。伊森看得有点呆,蓦然间好希望此刻被那只手轻抚的是他自己。他被自己骤然闯入的念头吓了一跳,赶紧暗暗咬了咬自己的舌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告诉我,你听到什么了。”塔尼瑟尔轻声问道。
女子瑟缩了一下,似乎仍然惊魂未定。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恐惧的泪水,犹豫了一会儿,才用蚊蚋般的声音说,“它好大……好大……我们全都会死的……不……是比死还要可怕……我们会被它吃掉,然后变成它的一部分……我再也看不见我女儿了……我已经四年没看见她了!”说完她再次嘤嘤哭泣起来。
“它?”旁边的一个alpha问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塔尼瑟尔瞟了说话的人一眼,那一瞬的目光竟然分外凌厉,另那个比他还要高壮很多的alpha感到一丝寒意。塔尼瑟尔转回头来时已经再次换上了温和慈悲的表情,速度之快另伊森瞠目结舌。
“它用地球语跟你说话?”
“我不知道……我说不清楚……”女子的声音颤抖,双手不断绞着衣服,“从到了这个星球上我就听到了,一开始很模糊,好像耳鸣一样,但是进到这里来以后听得就更清楚了。”
塔尼瑟尔忽然伸手去触碰女子的项圈,项圈中储存的信息从他手指接入的地方源源不断传输到他的私人信息库中。他身旁飞旋的万息球立刻飞到他面前,投射出了一些伊芙语写成的资料。从零星的地球语单词中,伊森辨认出那是一份个人病史。
“没有神分裂症的病史”,塔尼瑟尔起万息球,神色凝重。一般的人类接触到跟熵神有关的物体或遗迹之前都会有某种预感,而一些天生敏感或是神比较脆弱的人就更容易受到影响。
伊森此时凑到他身边,“她说的是什么?”
塔尼瑟尔沉吟着,“吃掉……再重新生出来……不会是她吧……”他的目光闪烁,竟有一瞬的欣喜,“恐怕我们的时间比想象中要少。”
塞缪眼见这一切发生,便知道伊森言之确凿。他马上召集另外九个人,每人带上十人左右,去基地附近搜索塔尼瑟尔说的那种圆锥形蓝色生物。伊森和塔尼瑟尔留守在基地里,继续在电脑系统里搜索之前的人留下的拓荒记录。众人都莫名其妙,不知道塞缪等人为什么大半夜的还要出去。但见那九个领头人都十分紧张的样子,也便不敢多问跟了出去。
他们一走伊森就叫让电脑调出了很多资料查看起来。他越看脸色越白,猛然站起身走向正舒舒服服坐在圆形大厅中间的长沙发上的塔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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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尔。
伊芙祭司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瓶尚未开封的红酒,倒在酒杯里,轻轻啜饮着。他调整了墙壁屏幕的设置,另那些雪白的墙面投射出基地四周的景色。平原之上深紫色的暮光已经徐徐展开,硕大的三轮银月相互映衬着悬在中空,红色的草原铺上了一层银色霜雪。
“这个星球上的所有植物都是相互连在一起的!”伊森跑到塔尼瑟尔面前劈头便道,“之前的人采集到的植物标本里面流出来的汁液,经检测和这个星球上的动物的血是一种成分!外面那些’植物’其实都是动物!”
塔尼瑟尔看着满面惊恐的伊森,轻笑一声,指了指自己旁边,“坐下。”
伊森看他如此漫不经心,整个人都快急疯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塞缪和祭司都这么镇定,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可能马上就要面对根本无法理解的境况?伊森一点也不想这么快就死掉,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没做,他人生的前三十年中有二十九年都规规矩矩地活在枯燥和死寂之中,而最后一年的放纵却将他送到了禁城这样的地方。
他不能这么快就死在这里。
“你说的那个熵神为什么三年才出现一次,这三年中它藏在哪里?这个星球太奇怪了……”伊森在塔尼瑟尔面前来回踱步,没办法冷静下来,“我在能源局的时候去过不少还未开发的原始星球考察,就算再偏远再奇怪的星球也没有像这里这么奇怪……你不觉得吗?所有的’植物’的跟都是连在一起的,就连这里的动物在睡觉的时候身上也会长出细线与地下的根茎相连……这个星球本身好像就是活的动物一样!”
“伊森。”塔尼瑟尔微微提高了声音,他的语调中有某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过来,坐下。”
伊森脚步骤停,塔尼瑟尔突然变得冷硬的语调令他没有办法拒绝。他有些僵硬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不情不愿地走到沙发另一头坐下。
塔尼瑟尔将手里的酒杯递给他,“这瓶酒被藏在一些腐烂的蔬菜后面,看起来没有被熵神污染。有助于缓解焦虑。”
伊森迟疑着接过酒杯,那玻璃的边缘还残留着祭司的唇印,里面的液体像血,晃荡着在杯壁上留下淡淡的残红。他皱眉,“你们祭司可以喝酒?”
“每天不能超过一杯。”塔尼瑟尔自如地回答道,“我们相信遵从本能而有适当的节制是最好的,任何极端行为都没办法让我们离神更近。”
“神?”伊森苦笑道,“如果那玩意儿真是你们的熵神,你们修炼了半天就是要变成那种东西吗?”
“如果能超越*、时间和空间的束缚,变成那样有什么不好吗?”塔尼瑟尔把玩着自己的万息球,叹道,“你知道,我们伊芙祭司也是分为两派的。大部分的祭司走的是正统之路,信仰序神,以序神的教义为准则。而另一部分,比如我,我们更加崇敬熵神的神秘力量。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定要参加这次救援,并且私自和你们到红地球上来。我所属的圣殿,并不认同我的理想。”
伊森讶然地瞪着面前古董娃娃一般致的男人,没想到这样全身都是光明的人竟然会崇拜怪物,这在地球人看来不就是崇拜撒旦一类的邪灵吗?明明应该是和序神势不两立的信仰,为什么被他说出来就好像只是某个宗教的不同分支一样?
他们伊芙人的世界观还真是特别。
伊森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仰头灌了一大口酒下去。浓醇的酒香带着一丝丝血一样的腥气滑下食道,溢出的酒液顺着他的唇角留下,沿着下颚的轮廓蜿蜒到脖颈上,如血般艳丽。塔尼瑟尔神情莫测地望着他,手指不动声色地在自己的万息球上摩挲着,关于伊森的个人身份信息流入他的脑海中。
原本他的注意力大都在塞缪身上,但是这个beta的直觉力之强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对伊森的兴趣也便多了起来。
“竟然是叛国罪,还真是看不出来……”
伊森毫无防备,被酒液呛了一口,狼狈地用袖子捂着嘴咳嗽起来,有点结巴地说,“你……你说什么?”
塔尼瑟尔微微一偏头,模样竟甚为无邪,“没什么,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尴尬,准确的说是伊森单方面觉得尴尬难堪,怒火合着焦躁在心底闷烧,偏偏又隐忍惯了,不便发泄。塔尼瑟尔见他避开自己的视线,攥着杯子的指节却有些泛白,便带着歉意而真诚的微笑说道,“抱歉,未经你同意就看了你的个人信息。”
伊森其实心里知道,非人本来就是没有*可言的,对方查看自己的资料也无可厚非。只是才刚刚进入禁城,还不习惯这种被透视的感觉。此刻对方这般郑重的道歉,他也知道自己没什么生气的资格,于是缓缓将一口闷气呼出来,调整自己的情绪,想要回一句“没关系”。然而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便注意到洁白的地面上有一条细而短的线正迂回地接近过来,似乎是一条虫子。
可是这基地不是完全密封的吗?为什么会有虫子?
伊森眯起眼睛,仔细盯着那踌躇着渐行渐近也随着透视的变化一点点变大的线段。然而待他真正看清了那虫子的时候,本能产生的恐惧却令他汗毛直竖。
那是一条大约有二十厘米长的虫子,圆柱形的身体,比一般的蜈蚣还要粗上一些,只是看不见明显的腿。灰黑色的身体上没有一般虫子会有的甲壳,倒是有点像没有壳的蜗牛的皮肤,隐约可见身体内部的一些随着身体灵活的扭动不断蜿蜒变化的黑色血管一样的东西。然而真正令人胆寒的,是它的前端凹凸不平,隐约生着一张脸。
一张有着人类五官的脸。
伊森猛地站起来想要后退,却忘记了自己身后还有沙发,一屁股跌倒在软垫上。他惊恐地转头看塔尼瑟尔,却见对方也微微讶异,却并无恐惧,甚至还有几分新奇之色。祭司站起身,走到距离那虫子只有一两部远的地方,蹲下身来。
那虫子仿佛感知到他的注视亦停止蠕动,突然蜷缩成一个螺旋,一动不动地停留在原地。隔着一段距离,伊森看不清它那张人脸上有没有表情,也不知道那东西是不是有意识。他整个人僵直地坐在沙发上,手里的酒液早已洒掉大半,弄脏了白色的皮质沙发。
塔尼瑟尔静静与那怪虫对峙着。那怪异的前端褶皱起伏,隐约堆叠出人类五官的形状,但又有些微妙的扭曲变形,浮肿而丑陋。大概是眼睛的地方闭合成两条长短不一的线,而嘴的地方却形成了一个圆洞,从里面探出一簇古怪的黑色绒毛,隐约还在扭动。而在它柔软到像果冻一般的身体里,亦然有着什么流动的东西在蜿蜒活动。
真是一只恶心的东西。
塔尼瑟尔转身从伊森手里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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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顺手将酒液泼洒在地面上,然后一把倒扣在虫子身上。那虫子骤然被关入透明的牢房里,却也没有动弹,好像死了一样。
伊森这才敢稍稍走近几步,面上由于厌恶皱吧起来,“这什么玩意儿啊?怎么进到这里来的?这里应该已经被吉娜密封了啊?”
塔尼瑟尔却仍全神贯注盯着怪虫,少顷,额头上的眼睛竟然微微打开了。
这一次眼睛打开的幅度比前两次都要大,伊森才看清,那第三只眼睛中竟似乎是没有瞳仁的,只有一片空的银白。只见塔尼瑟尔的表情骤然有了变化,他猛地张开双眼,那原本灰色的虹膜也竟然成了一片空白,原本致的面容突然变得妖异肃然。
伊森不由得后退了半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听说过伊芙人三眼全睁开能够看到这世界的“真相”,但什么是真相也没人说得出。但是他从不知道,原来三眼全开的伊芙人是这样灵异的模样。
这种状态只持续了一瞬,塔尼瑟尔突然合上了三只眼睛,再次睁开双目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原本的灰色眸子。他常常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伊森马上连珠炮一样问,“你看见了什么?它是什么东西?这儿的本土生物吗?怎么进来的?”
塔尼瑟尔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你不会想知道的。”
伊森听到这样的回答几乎抓狂,他最讨厌有人把话说到一半不说全了。偏偏他周围的人还就是特别喜欢故弄玄虚,尤其是这个有点不正常的祭司。
这种跟猜谜一样的交流方式一点效率也没有,为什么好多alpha和omega就是不明白呢?
“所以它跟你那个熵神有关系?那我们要不要赶紧踩死它?”伊森说着就想动手,却被塔尼瑟尔一把拦住,“不要。我要留着它观察一阵子。等到其他人回来了,不要让他们动他。”
伊森有些泄气,但是见塔尼瑟尔一脸不容置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应下来。
只不过,刚才塔尼瑟尔用的是“他”而不是“它”?
是说错了吗?
注:地球语中的“他”“她”“它”写法叫法不同。
第10章赎罪:红地球(8)
恰在此时,陈增带着的那一队人是最先回来了,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两三个水瓶,还有几个人抬着一颗青蓝色的长满瘤子的植物回来了,那些瘤状物中仍然不时喷出一束束散发着足以使人窒息的腐臭的枝叶,刹那间整个房间便都弥漫上了一层令人作呕的味道。
陈增的手下中不少都显得不情不愿一脸嫌恶,抱怨着好端端的不睡觉跑出去弄这些玩意儿回来干嘛。显然陈增听从了伊森的意见,没有把视频的事告诉其他人。塔尼瑟尔微笑着对陈增说,“辛苦了。”
陈增叹道,“希望真的有用吧。不过,我们还带回来一些其他的植物和动物样本,你来看一下?”
塔尼瑟尔欣然同意,跟着陈增穿过那些伊森注意到不少alpha非人都用某种略带贪婪的目光盯着塔尼瑟尔,相互交头接耳的,还发出隐约的调笑声,不禁暗暗惊奇,也有那么一丝莫名的不快。虽然塔尼瑟尔长得好看,但好歹也是个alpha,这些人已经饥渴到这种地步了吗?而且明知是十分任务,却还不知紧张,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脑子。如果给他们知道他们可能会面对什么样的东西,看他们还有没有心思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名非人大约是看出了他神情中的轻蔑,恼羞成怒,冲着他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你他妈看什么看!”
伊森本能地瑟缩身体,想要脱开对方的钳制,“我没有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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