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我爱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小嘚包子
夜幕降临,酒店临近河边,包小小和余晖沿河漫步。
余儿的幼儿园在暑假前的双休日组织大中班小朋友郊区露营,余晖不赶着回家。
两人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三四罐啤酒,学着电视剧里的常出现的画面,倚着临河广场的长椅席地而坐,大有促膝长谈的意思。过了饭后遛弯的时间,广场上稀稀拉拉的人不多。
“说说吧,你跟新郎不止是高中同学关系吧?”余晖食指抠易拉罐的拉环,拇指下按,混入空气瞬间冒起白烟,直截了当地问出心中疑惑,大胆猜测。“初恋情人?暗恋对象?不会是你和他同时爱上同一个人吧?这么狗血的情敌桥段。”
包小小咕咚咕咚畅饮几口啤酒,目视正前方热衷于广场舞的大爷大妈,若有若无地叹息:“他是我的高中同桌,他也是我同寝室的室友,我们上下铺,三年都是。因为他,我才选择文科,其实我史地政成绩不好,尤其是地理,一塌糊涂。我承认,我那会儿是喜欢他。喜欢他说话的样子,喜欢他的笑容,喜欢他的一切。我们同桌,我却都不敢跟他搭话。我看他喜欢的漫画,我听他喜欢的歌,我迷他喜欢的偶像,关注他喜欢的一切,是不是很傻?”
面对包小小自嘲的笑容,余晖注视他,摇头:“不,不,不,这不叫傻。恋爱它其实就是个拉低智商考验情商的活儿,头脑太理智心里太明白的人没法谈恋爱,也谈不好恋爱,掉进爱情的人都是疯狂的。那他喜欢你吗?还是说他不喜欢你?”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我,我从来没问过他是不是喜欢我。”包小小把玩着手里的易拉罐,陷入对过往的追忆。
“你当时就该跟他挑明,万一他也喜欢你呢?这不是白白错过一段校园良缘佳话吗?!这人呐,该争取的就得努力争取,想得到的就得努力得到。错过,可能就是一辈子。你看,他现在找到了另一半,挺幸福。你呢,孤家寡人,当然,我不是说你现在过得不幸福。当初你要是主动点,现在就是幸福更上一层楼。”余晖替包小小当初没有主动表白而深感惋惜。
“你呢?”过去的事情已然成为无可挽回的过去,包小小对暗恋对象的情感早已放下,对他除却发自内心的祝福再无其他杂念,他扭过头,兴致勃勃地问余晖关于他的情感。“儿另外一个爸爸或者是妈妈是谁?这又是怎样的故事?始乱终弃?各奔前程?还是他已经...”包小小不好意思直接说不在人世,含蓄地指了指天空。
包小小的问话对于余晖来说显然过于沉重,他的神情变了变,避开包小小的视线,一口气喝光多半罐啤酒,憋着气打嗝,用力捏扁易拉罐,抛向不远处的垃圾桶,一击即中,喘口气,缓缓道出真相:“儿不是我的孩子。”
包小小不解地瞪眼,余儿不是余晖的孩子?
可是,小姑娘的容貌分明和余晖有□□分的相像,如果他说的是真话,怎么可能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可以长得相似?
余晖像是他肚里的蛔虫已料到他此刻的疑惑,又打开一罐啤酒,猛灌了几口,娓娓道来:“儿跟我长得挺像是不是?儿是我哥的孩子,我哥和他男朋友生的孩子。我和我哥是同卵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我们俩像到一般人都难以区别。最搞笑的是,我俩小时候连我爸爸们都会搞混,常常冲着我叫我哥的名字,或者冲着我哥叫我的名字。我叫余晖,我哥叫余晨。我跟我哥长得像,性格和脾气却不像。从小到大,我哥都比我强,上学游戏样样都比我优秀,他学习成绩特别好,小学到高中年年都是学校的状元,高考也不负众望考上了最好的大学,按照我爸的意愿选了专业。我这俩爸疼我哥超过疼我,他们对我哥寄予厚望,指望我哥出人头地。我哥大三时跟他们学校大一的学弟好上了,俩人还偷偷地搬出学校到外面住,我们家人都不知道。后来,大四下半学期,我哥和他男朋友在郊外出了车祸,为了躲避一条横在路中央的流浪狗,和大卡车相撞。医生和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受了重伤的我哥居然生下了个孩子,是个女孩。直到那时,我跟俩爸才直到我哥瞒着所有人怀了孩子休了学。孩子幸运地活了下来,我哥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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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场身亡,我哥在送去医院的路上断了气。我两个爸爸又气又伤心,我从来没见过我父亲哭,那次,我父亲整整哭了一夜。办好了我哥的后事,孩子成了问题。我两个爸爸过于悲痛无法接受我哥离世的现实,出事到现在,他们再不提及我哥,好像他们根本没有这个儿子似的。这样的他们怎么可能接受儿呢?我哥男朋友的爸妈,孩子的爷爷奶奶认为是我哥害死了他们的儿子,不认孙女。儿像皮球被他们踢来踢去,她是我哥的孩子,没人要,就得我来养。我那会儿在中学实习,当语文老师。辞了职,没什么存款,就胆大地带着没满月的儿自力更生。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没钱没住处,一大一小没饿死就谢天谢地。儿早产了一个多月,出生时又遇到难产,憋得太久,耳朵出了问题,先天性的耳聋。大夫说等孩子再大点,可以做手术,植入人工耳蜗。我这些年,玩命挣钱,就是为了在儿五岁前攒够手术,五岁前是最佳的手术时期。所以,之前我找你要的钱...呵呵呵。”
包小小没想到余儿的身世如此可怜,也没想到余晖的经历如此波折,对他主动勇于承担抚养余儿的重任,对他放弃了专业对口的工作,不禁刮目相看,钦佩和赞赏。
“后悔吗?养孩子可不是养小猫小狗,儿又有缺陷,肯定有很多困难吧?不当老师当月嫂,心理是不是很不平衡?”
“后悔谈不上,有时就会觉得很累。儿太小,我没法出去工作,也没什么存款,别说请保姆,请阿姨看也没钱,也不放心。我就在家写专栏、当枪手、校对稿,反正什么都干。你知道吗?”余晖想起过去拮据的生活,忽地笑道。“我还干过淘宝代购呢!那会儿正流行直接从厂家代购,不囤货,就跟中介似的。你别说,还挺挣钱。儿满周岁,跟周围的邻居也混熟了,闫老师妈妈见我单身汉拉扯孩子不容易,好心帮我带儿,我们住对门,也方便。我开始出去工作,在杂志社干过,总加班没时间照顾儿,干了仨月不干了。中间断断续续换了三四份工作,不是挣得太少就是时间太长,没有合适的。在网站公司干的时候,接触到了月嫂这个行业,挣得多时间也灵活,关键我本身也有育儿的经验。交了学上了课考取了资格证,我正式成为了育儿师,一干就是快三年。时间如流水,匆匆而逝,一晃呀,儿都四岁了呢。我们日子呢是越过越好,儿的手术也攒得差不多了。等明年开了春,就准备动手术。植入了人工耳蜗,儿就跟正常孩子一样了,能听能说。”
余晖也不知怎么会和包小小毫无顾忌地敞开心扉,包小小不善于安慰人,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地低沉,相顾无言。
余晖率先打破僵局,起身拍了拍屁股,朝包小小伸出手:“晚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包小小看了看余晖的脸,又看了看他的手,握着他的手掌借力站起来:“我家就咱附近,咱们走回去吧。”
夜色似藏青的帷幕,如砚的天空点缀着颗颗璀璨明珠,让人不由得深深沉醉。
两个人缓步前行,偶尔交谈。
“饿了吧?你家有吃的吗?要不给你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余晖觉得未等婚礼开席提前退场的包小小应该肚饿,毕竟包小小的食量他是见识过的。
“我?”包小小侧目驻足,指向临街的底商。“我想吃蛋糕,买两块蛋糕吧。”
“哎。”余晖拉住已经朝着蛋糕店迈步的包小小,好心劝阻他。“大晚上的吃甜食不好,尤其是这种蛋糕,你没看新闻吗?奶油里都是什么反式脂肪酸,对身体有百害而无一利,尽量别吃。换点别的,你看,我上次给你买的那饼干都是那种消化饼。”
“那吃什么?”遭到制止的包小小情绪不耐,不自觉地皱眉。“我就想吃蛋糕!我就想吃蛋糕!我就想吃蛋糕!”
“行行行!”余晖安抚暴躁的包小小。“那什么,你等我会儿,不就是蛋糕嘛,你等着。”
余晖健步如飞走进蛋糕店旁的生活超市,不消五分钟回到包小小身边。
原地等候的包小小烦躁地转圈,见余晖手里拎着购物袋,张口就问:“蛋糕呢?”
“蛋糕呀?!”余晖故作神秘地笑语。“我送你回家,给你变一个出来。”
“你到底什么意思呀?蛋糕呢?我今天就要吃蛋糕!余晖,我告诉你,我今天要是吃不到蛋糕,你就...你就...你就等着瞧!”包小小不明就里地跟着他唠唠叨叨。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支持!^_^
第17章chapter17
回到包小小的家,余晖熟门熟路地直奔厨房。
购物袋放在台面,扫了眼厨房,上次他买来的饼干拆了包装,里面剩下三四片饼干,袋口没有密封,受潮的饼干软塌塌的。
开了冰箱的上下门,这次冰箱倒是挺充盈。
上层东倒西歪地放着几罐黑啤、大盒装的牛奶、塑料瓶装的碳酸饮料、五颜六色的朗姆预调酒...
除了健康饮品,品种非常齐全。盒装的牛奶开着口,余晖拿出来闻了闻,变了味。
上次剩余的挂面和鸡蛋原封不动。
下层四个冷冻箱里都有东西,微波加热的披萨饼、微波加热的豆沙包、微波加热的意大利面、微波加热的烧麦、微波加热的咖喱饭...
撕了口的豆沙包上面结了层淡淡的冰霜。
除了微波炉加热系列产品,再无其他。
余晖心想,包小小是名副其实的微波炉达人,并且生存能力极为低下,懒至极点。
“不是,我说,你家的微波炉是赁来的吗?不使白不使!这速冻的食品总吃对身体不好,新鲜的包子最多存三天,这玩意儿动不动就存个三俩月,里面能不放东西吗?还有,这可乐,这酒以后少喝,碳酸饮料喝多了容易造成缺钙。你说你挺大个人,不缺胳膊不缺腿,不傻也不呆,怎么还照顾不好自己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挣再多钱,没个好身体,有什么用?”
余晖回头发现他根本是在对牛弹琴,沙发里的包小小抱着靠枕晕晕欲睡。
余晖好笑地歪头,拾买来的东西,原味酸奶、鸡蛋、草莓、面粉、白醋、砂糖...没错,他要亲自动手做个蒸蛋糕。
两个碗分别盛有分离出来的蛋黄和蛋清,蛋黄里添加适量面粉和食用油,蛋清里添加几滴白醋,人工手动打发蛋清,分三次倒入混着面粉的蛋黄里,每次倒入少量白糖,完成蛋糕液,静置等气泡消失,上锅蒸二十分钟,冷却之后中间切开抹匀酸奶,草莓切成片,铺在酸奶上,切成三角块,大功告成。
余晖沾沾自喜地欣赏着如同艺术品的酸奶草莓蒸蛋糕,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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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每次生日,他都亲手制作不同口味的蒸蛋糕,酸奶代替奶油,水果代替果酱,美味又健康。
余晖端着蛋糕来到客厅,包小小没有醒来的意思,肩后的靠垫滑到腰部,余晖觉得他会不舒服,轻轻地凑近他,单手撑着沙发背,小心翼翼地要抽出靠垫。
包小小坐姿睡得不踏实,闭目感受到眼前突现的阴暗,眼睛睁条缝,余晖放大且模糊的脸逐渐清晰。
几乎是脸贴脸的近距离瞬间使静谧的气氛变得暧昧不清,略有慌乱的余晖和包小小鼻尖微蹭,两人当即如冻住般地定格,两双眼睛紧紧地盯住对方,透着看穿对方内心的目光。
“那什么,那什么,这靠垫我看你不舒服,就打算给抽出来,那什么,给你吵醒了,对不起啊。”余晖秒速直起身,不自在地挠头,磕磕绊绊地解释。
“噢,没事儿。”包小小同样扭捏,整理头发,转换话题。“蛋糕呢?你说你变个蛋糕的,蛋糕呢?”
“这儿呢,这儿呢。”余晖也自然而然地顺着他的话。“怎么样?不错吧?”
包小小满怀好奇地拿起一块蛋糕,淡黄的蛋糕中间夹着又白又红的东西,试探性地咬了一小口,和烤制的蛋糕口感不同,又软又滑,又酸又甜,奇妙的滋味值得回味。
“不错,挺好吃的。”包小小大口大口地咬蛋糕。“你怎么这么会做饭呢?谁教你的?”
“我?”余晖抽出纸巾递给他,示意他擦嘴边溢出酸奶。“没人教,自学成才。我跟你不同,你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呢,我不吃我闺女也得吃。慢慢地,就学会做饭了。其实呀,做饭也不难,不会做饭的人赖什么没天分。你要说弹个琴画个画练个舞家里祖坟得稍微冒个这方面的烟儿我信。你要是说做饭还得讲究什么天分那纯属胡说八道。做饭就是个熟能生巧的活儿,而且呀,这做饭不但讲究手法还得用心。用心做出来的饭菜才可口,为啥因为做饭的人想着吃饭的人,走了心,能做不好吗?我跟你说,做饭挺有乐趣的。你以后少吃那些个速冻食品,我教你做饭,复杂的做不来,几个简单的快手菜还是没问题的。”
包小小嘴里机械地嚼着蛋糕,目不转睛地看着余晖,蛋糕的滋味被心里的感触取代。
余晖到底还有多少是他不了解的呢?
这样的男人莫非就是人们常说的世间早已绝种的好男人?
几番接触下来,包小小大概其了解了余晖的性格脾气,他虽热心却不主动。何况他还不清楚余晖对自己的想法,看来这层窗户纸得由他来想个主意捅破。
剩下的蛋糕余晖放进保鲜盒进了冰箱,清扫了厨房,要走。
包小小挽留他:“现在还有车吗?地铁都停了吧。要不,今晚你就住这儿吧,睡沙发。”
“不了,不了,不到十点呢,最后一班车十点发车,赶得上。”余晖执意要走,留宿太不合适。
“那好,你路上当心,到家给我个信儿。”包小小没强求,送他到门口。
余晖拎着垃圾袋,临走前又叮嘱他:“蛋糕明早当早点,要是两天没吃就别吃了,有酸奶坏了你也尝不出来。少吃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最近我都在家,你要下班没事,来我家吃饭,你自掏伙食就行。”
“行,我包了你和儿的都行。”余晖对他如此关心,包小小难掩喜色,这句话既是玩笑也是真心实意。
余晖走后,包小小长久地站在冰箱前,直勾勾地看着放着蛋糕的保鲜盒,预谋的计划涌上心头,他说得对,幸福是要自己努力争取的。
余晖和包小小又是小半个月没见面,通电话和聊微信的次数也历历可数。
包小小是真忙,夏季的广告界层出不穷地花样翻新。
每天埋首诸多的方案,改了又改,修了又修,按时向客户递交策划稿,监督广告拍摄进度,国内国外不停歇地满天飞。
余晖是真闲,夏季的育儿界是清闲安乐地门可罗雀,炎炎夏日生孩子坐月子,大人婴儿都受罪,除非身不由己,一般的夫夫或者夫妇都避开夏天生子。
因此余晖的日子过得相当滋润,每天清晨逛早市,上午陪余儿参加亲子语言训练班,下午带着余儿来培训中心授课,他讲课时余儿在活动房午睡,睡醒也不闹人,玩玩具或者看漫画。
晚饭后父女俩溜达到小花园,余儿和小伙伴玩耍,余晖摇扇品茗,惬意又自在。
“喂,喂,不是,你们到底在哪儿呢?我都到这儿附近了。什么?什么夜总会?我知道,我知道是大唐夜总会,对呀,我就在这儿门口呢,包先生在哪儿呢?”余晖的耳朵贴着手机,灯红酒绿的夜总会霓虹招牌令他目眩神迷,摸着眼瞅着大唐夜总会五个大字,听筒里的杂音太大,不由得提高声调。
现在是临近午夜十二点,三十分钟前余晖接到包小小的电话,打电话的却不是他本人,而是自称大唐夜总会的工作人员,说明情况,请他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包小小接走。
余晖下意识地认为又是包小小自编自导自演的恶作剧,将信将疑地盘问工作人员,直到人家无法忍受地撂下句你不来我们就直接报警请警察把人带走,他才有点相信这件事的真实度。
怀疑归怀疑,余晖当即行动,三更半夜地惊扰对门邻居,把熟睡中的余儿交给闫妈妈,忙乱中没忘拿钱包和钥匙,匆匆出门。
坐在出租车里的余晖又疑心,万一又是包小小自说自话的闹剧怎么办?
每次都上当,是不是显得又傻又笨?
还有那么点上赶着人家的意思?
长呼口气,余晖心宽地想,就算是包小小又戏弄他又如何?
既不少块肉又没有金钱损失,最多就是浪时间。
其实,余晖本身大概也没意识到,他享受这种猫追老鼠的游戏。
余晖在大堂里找到瘫坐在沙发里的包小小,和夜总会的工作人员道了谢,工作人员解释说是包小小指名道姓要联系余晖,他们才通过包小小手机里的通讯录找到他的。
余晖俯身摇晃似醒非醒的包小小:“哎,包小小,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喝成这样?哎,我是余晖,来,起来吧,我送你回家,出租车还在外面等着呢。”
烂醉如泥的包小小透过微张的眼睛看到余晖模糊的面孔,神智恢复少许清醒,葱白纤细的手指上下点着他:“余晖,我认识你!你是余晖,人家叫你老余,对不对?其实你一点也不老,我知道,你年轻着呢,你比我还小呢,小...一、二、三、五...不对,没四呢!”
余晖攥住包小小掰扯不清的手,使劲把人拽起身,扶着他妄图使他站稳,应和他:“对,我是余晖,我也是老余,哎呦我天,这酒味儿,你到底是喝了多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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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人呐?值得你这么喝,不要命了?”
“什么人?人家可是个大客户!你知道吗?这个案子,你猜多少钱?”包小小痴痴地傻乐,竖起三个手指。“我知道你肯定猜不着,三千?三万?三十万?都不对,是三百万!三百万你知道是多少吗?就是三百万!我告你,你不许告别人,他们要做三季,一季是三百万,三季就是九百万!九百万呐!利润是多少?你知道吗?你肯定不知道,百分之五十!哈哈哈哈哈哈...”
喝醉的包小小话密且笑得夸张,余晖懒得跟他废话,把人连拉带拽地塞进出租车后座,坐在他身边,跟司机说:“师傅,受累,天心花园,博物馆附近。”
包小小像条蛇扭曲地贴着余晖,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兴奋劲儿过去酒劲儿又上来,喃喃道:“余晖,我难受。”
“哎!你哪儿难受?是不是要吐?你要吐的话,咱赶紧叫师傅停车,别吐人车里。”余晖心惊肉跳,包小小要是没忍住吐车厢里可真就出了大事。
“不是。”包小小的脑袋埋在他胸前,额头左右来回蹭。“余晖,你别走,别离开我,好不好?”
出租车司机见两人举止亲密,又听得包小小的话,以为是吵架的小两口,一方闹别扭离家出走买醉,一方认识到错误把人追回的戏码,冲着后视镜里的余晖笑道:“哎呦,年轻人,两人在一起哪儿有不打架的,吵架不要紧,不要说狠话,看看小伙子多可怜,怕你不要他,喝成这样。”
余晖嘴角抽搐,跟陌生的司机大叔也不便过多解释,讪讪地笑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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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chapter18
出租车进不去小区,包小小在路上沉沉入睡,余晖结了车钱,使出吃奶的劲儿半抱半拖地将人拽出来,整个手臂环着他的上半身,包小小的脑袋耷拉在他肩上。
余晖好歹比包小小高出是十几公分,包小小依偎在他怀里不利于前行。
余晖双手扶住包小小的肩头,和他面对面,打算换个舒服点的姿势。
被搅了睡意的包小小不满地推开余晖,向后踉跄了几步,咣当跌坐在草坪里,抱着消防栓不管不顾地呼呼大睡。
“哎,我说,不能在这儿睡,起来,起来,哎,包小小!别装睡,赶紧着,回家睡去。”余晖走到他身后,双手伸到他腋下,架起他,两条胳膊撑住包小小整个身躯的重量。
包小小又来了神,瞧不见背后的余晖,吵闹:“余晖,你在哪儿呢?你怎么又不见了呢?你在哪儿呢?哎!人呢?人呢?余晖!余晖!余晖!”
余晖慌忙捂住他的嘴,制止住他越喊越大的声音:“别喊!喊什么?!待会儿整个小区的人都被你叫醒了,保安估计以为我是贼呢!”
余晖抄起他的胳膊环在脖子上,一手握着他的小臂,一手揽着他的脊背,摇摇晃晃地朝楼门走去。
“嘻嘻...”包小小侧脸见余晖还在身边,傻头傻脑地傻乐。“余晖,你还在呀,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是,你就是吃定我不会不管你才这么折磨我的,对不对?”余晖咬牙切齿。“哎,靠着我,靠着我,别乱动。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欠?欠什么?欠钱吗?余晖,你欠谁钱?我给你还!我有钱,我给你还!客户,大客户!好多钱!余晖,你别担心,我给你还!”包小小挥动胳膊,同情地摸了摸余晖的脸,信誓旦旦。
“我欠谁?我欠你呗!”两人好不容易蹭到楼门口,余晖看见密码锁才发现包小小两手空空,瞪圆了眼问。“哎,你包呢?你包不会丢了吧?是不是落哪儿了?夜总会?”
“没带包,怕丢。”包小小明地笑。“密码是789123加#,钥匙,钥匙在口袋里。”
“我说,你是真醉还是装醉?”包小小话说得利索,密码记得清楚,钥匙也想得起来,根本没有酩酊大醉的症状,余晖疑心再起。
“余晖,开门!开门!开门!”包小小跺脚,身体渐渐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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