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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撒谎了吗/谎言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特
算上早上那具,一天发现了五具碎尸。
同样的黑色塑料袋,碎尸,油炸,死者的头骨上面都有不同程度,不同位置的挫伤,很有可能生前被凶手抓住头发往头上砸过。
另外五名死者的脚骨都有被利器长时间||暴||打||过的痕迹,凶手的目的应该是为了防止她们偷跑。
从相同的作案手法来看,凶手是同一个人,有严重的|暴||力||倾向,过去的某个经历让对方的心理变得扭曲,从而去残害那些女孩。
可惜尸体的|皮||肉|都遭过高温油炸,没有了检验价值,否则能查到的信息会多一些。
福元路垃圾桶里的尸袋要么是昨天半夜扔的,要么是今天早上扔的,因为那地儿靠着居民区,住户会时不时的扔垃圾,那么臭,又那么大一袋,看到了不会不留意,即便他们不留意,捡垃圾的也会去翻。
树林里的就不好说了。
还有那油炸的尸块,从五具尸体上面切下来的,用炒菜的锅一点点诈,一时半会都诈不完,要是大锅,那得多大?在什么地方诈的?
油呢?这些个问题警方都会去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或许某个细节里面就藏着直接性的线索。
互联网时代的好处很多,坏处也多,警方想要封锁消息,总有民众想搞事情,朋友圈跟微博都传开了,闹的人心惶惶,还封锁个屁。
季青被局长叫过去开会,要求她在48小时之内破案。
“48小时?”季青说,“赵局,勘察报告跟尸检报告你都看了,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目前也只是抓了个可疑人物,还没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连五名被害人的身份跟死亡时间都没确定下来,怎么48小时破案?不可能。”
赵局长让季青上网翻翻那些舆论,他表示自己也有难处:“是上头的意思,闹大了。”
季青捏了捏发酸的脖颈,淡淡的说:“那就闹着吧,说不定这么一闹,五名死者的身份就出来了。”
赵局长心想有道理,网络世界变幻多,难以想象,他端起茶杯喝一口浓茶:“小季,这个案子结束,我让你休息几天。”
季青没当回事,这话她都不知道听多少回了,一回没实现过。
夜色深沉,公安局灯火通明。
暂定的可疑人物还在审讯室里面,王明明在审,刘悦在做笔录,顾长安窝在椅子里吃橡皮糖。
办公桌对面的男人姓孙,叫孙大庆,左腿有点瘸,腿脚不是很利索,平时会骑着三轮车到处废品,以那个为生,他有个女儿,下半年该上初中了,跟他长得不像,像他的前妻。
孙大庆之所以被警方锁定为可疑人物,是因为有个群众反应,昨天夜里路过他家,听到里面传出来嘭嘭嘭的声音,说像是在剁什么东西。
然而孙大庆给的回答是夜里在给女儿修书桌。
孙大庆说那句话的时候,顾长安没有听到谎言,但那个群众不清楚具体时间,只说是后半夜,概括的时间段比较长,容易让人钻空子。
审讯室里只有王明明中气十足的声音,他站起身叉着腰在桌前来回走动:“孙先生,你跟你前妻是因为什么原因离的婚?”
孙大庆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王明明停下走动的脚步:“是你的问题?”
孙大庆点点头,难为情的说:“我赚的钱不多,干的活也不体面,她觉得我不争气,让她在外面丢人。”
王明明问道:“所以她就跟你离了婚?”
孙大庆满脸的苦涩:“她老跟我吵,我,我也觉得自己对不起她,没有让她享到什么福,跟着我以后光吃苦了。”
王明明盯着他:“离婚后,你就一直一个人带你女儿?”
“是啊。”孙大庆提起女儿,布满风霜干|燥||起皮的唇角忍不住上扬,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我女儿很乖的,也很懂事,还好有她陪着我,不然我真不知道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幸福是藏不住的,孙大庆说到女儿的时候,他就很幸福,完全没有了先前讨论妻子时的自卑,愧疚,甚至是伤感。
这一点审讯室的三个旁观者都看到了。
孙大庆放在腿上的两只手写满了心酸的故事,有几个手指上有大大小小的口子,指甲里都是泥,身上穿的汗衫发旧发黄,早洗变形了,松松垮垮的,裤子不太合身,像是捡的,脚上的鞋磨的厉害。
他看起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活在底层的,疲于生计的单亲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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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明该问的都问了,他拉开椅子坐下来,屁||股|还没坐稳,就感觉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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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朝他这边扫了过来。
不是刘悦,不是对面的孙大庆,是角落里的那位仁兄。
王明明暗自用眼神回应,怎么了?
顾长安回他一个“你确定什么都问了”的眼神。
王明明的脑子转了转,没了啊。
旁边做笔录的刘悦用胳膊肘碰碰他,示意他看自己的本子。
王明明看到本子左下角的一行字,这才恍然,哎哟卧槽,还真有没问的,谈恋爱谈傻了,他抠抠头皮:“孙先生,你今天早上出过门吗?”
孙大庆说出过:“那一片不少人都有我的电话,家里攒了些纸盒就给我打电话,我过去,今早有个人给我打电话,我就去了她家。”
王明明问:“几点?”
孙大庆说:“四五点的样子。”
四五点?王明明寻思寻思,发现尸袋的老人家身上没带能看时间的东西,不知道时间,但跑步的那个男生带了手机,说当时是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
王明明看着孙大庆:“那么早?”
“那个住户我认识有一两年了,她有时候会上夜班,今早的那个时间她刚下班,在电话里跟我说门口堆了很多快递盒,不想拾,让我有时间去一下。”孙大庆说,“我那时候已经差不多给女儿做好了早饭,看时间来得及就去了。”
王明明说:“你可以在把你女儿送到学校以后去,白天什么时候都可以,为什么那么赶?”
“夏天很早就天亮了。”孙大庆搓着粗糙的手掌,“我能起早多干一点活,多点东西,就能多赚些钱,等到了冬天太阳早早下山,黑夜很长,天亮的很慢很慢,我想干活都不方便。”
这话说的在理,没毛病。
王明明问了那个住户的具体地址跟姓名,回头让人去核实情况。
这下是真的都问了。
王明明瞥一眼角落里的那位,兄弟,别吃糖了,该你出场了。
顾长安吃掉手里的半根橡皮糖:“孙先生,你跟你前妻离婚,还有别的原因。”
他说的云淡风轻,语速也慢,无打采的模样,像是说了句无关痛痒的话,却让审讯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就连摆在办公桌左上角的金鱼都停止了游动,瞪着两只小眼睛,仿佛成了,怪渗人的。
孙大庆有点结巴:“没,没有了。”
顾长安笑了起来,一副和蔼可亲的姿态,只是被他那张苍白的脸一衬,有些莫名的阴森:“孙先生,你再想想,有,还是没有。”
王明明咽了咽唾沫,还别说,三年前这家伙身上就有一种死气,三年过去,还是那样。
没变化,哪儿都没。
不对!变化是有的,更瘦了,越来越消瘦。
原因王明明知道,只是难以理解,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还有什么好惦记的,不如珍惜眼前人。
审讯室里陷入一片寂静,是那种让人呼吸不顺畅的寂静。
细碎的声响从角落里发出,王明明跟刘悦都条件反射的看了过去,孙大庆紧跟其后。
顾长安把吃空的袋子揉成团抛进不远处的垃圾篓里面,没给那三道视线什么回应,半搭着眼皮点根烟抽了起来。
烟草味很快就在审讯室里弥漫了开来。
顾长安的脸笼罩在一线一线的烟雾后面:“孙先生,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现在我们怀疑你跟一起连环|碎||尸||案有关。”
“你住在福元路附近,想必也听说了,除了那起,还有另外几起,现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如果你涉嫌其中的事传出去,想过你女儿会怎么样吗?”
孙大庆的脸瞬间就白了,他情绪失控的红着眼眶,语无伦次的说:“跟我没关系啊,我什么都不知道,警察同志,求求你们让我回去,我女儿还在家里等我,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在家,我……”
王明明拍桌子:“那你就实话实说,别跟这儿说一半藏一半,我们没空陪你玩猜谜游戏。”
孙大庆的呼吸急促,他哽咽着承认自己有隐瞒,当年前妻在女儿不到四岁的时候,背着他跟一个卖钢锯条的老板好上了。
王明明质问:“那你为什么瞒着?”
孙大庆的手在裤子上抠着:“这些年我一直提心吊胆,我不想让周围的人知道,我怕我女儿被人说。”
照目前看到的听到的来说,真是个好爸爸。
顾长安夹开叼在嘴边的烟,缓缓的吐出一个烟圈:“孙先生,你今天早上四五点出去的?”
孙大庆点点头:“对。”
顾长安说:“那不是你今天的第一次出门,在那之前,你还出过门。”
孙大庆这回直接就承认了:“是的,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我没看仔细路,车开进了水坑里面,今早天蒙蒙亮,我就把车推到河边洗去了。”
顾长安镜片后的眼睛微眯:“有碰到什么人吗?”
孙大庆摇头。
也就是说,没有人提供证明。
王明明蹙着眉头看过去:“刚才为什么不说?”
孙大庆尴尬的挠头:“警察同志,对不起,我没想起来。”
王明明跟顾长安交换了个眼色,让孙大庆回去了。
现在就孙大庆一个可疑人物,先圈着,后面再看有没有其他线索,有什么突破性进展。
王明明审讯的时候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他拿出来一看,好家伙,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姚大小姐打的。
直觉告诉王明明,现在不适合打过去。
王明明正想找点东西吃,手机就响了,吓的他差点把手机扔掉,他拉住刘悦把手机递过去:“就说我不在。”
刘悦不帮,上次帮过,被误会是小三,怎么解释都不行,最后还惊动了局里的其他同事,很无语,她郁闷了好多天。
王明明没法子,只能自己接,他很温柔的说:“喂,亲爱的。”
刘悦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听不下去的转身离开。
“我在局里呢,案子有情况走不开,真走不开,我能忽悠你吗?”王明明避开同事调笑的目光,躲进卫生间里,“过天把,过天把等案子完了,我陪你玩个够。”
那头的姚乐乐说:“好啊。”
王明明松口气:“乐乐,我就知道你懂事。”
姚乐乐笑着说:“最后一个问题,今天是什么日子。”
王明明后脊梁发凉,他说了个自认为完美的答案:“今天是个好日子。”
电话挂了。
王明明看看手机上的日期,七月22……什么日子来着?他的脑子里闪过一道白光,卧槽,是一周年纪念日,不得了!难怪那位祖宗从早到晚的给他打电话。
搓搓脸,王明明鼓起勇气打过去,那边一接通,他就认错:“不怪我,你说说看,一年下来我们过多少个节日?过多了我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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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姚乐乐这会儿很平静:“怪我。”
王明明心里咯噔一下,就听到她说:“您忙吧王警官,拜拜。”
听着耳边的嘟嘟声,王明明的额角滑过一次冷汗,得,待会儿要回去一趟,不然明早公安局会闹翻。
这时候,后面的隔间门突然开了。
王明明吓了一大跳,见是顾长安,他讪笑了两声:“那什么,恋爱一周年,我给忘了,我家那位跟我闹呢。”
顾长安去水池那里洗手:“有人跟你闹,其实挺好的,哪天不闹了,会不习惯。”
王明明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来了一句:“说的也是啊,什么都好好的,就偏不安安稳稳的,非要作,等到出事了,不好了,后悔自己那时候作了,应该真诚点,安稳点……”
话声戛然而止,他不好意思的解释:“不是,我没什么意思,顾先生,我就是,就是那么随后一说,真没别的意思。”
顾长安笑了笑:“不用紧张。”
王明明心说,我能不紧张吗?你心情不好,撂挑子不干了,季队还不得把我给劈了。
顾长安走出卫生间,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他压着唇角穿过走廊,往外面走去。
季青从办公室里出来,把顾长安叫住:“我们叫了外卖,给你也叫了一份。”
“不吃了。”顾长安说,“我要去一趟医院。“
季青问道:“现在?”
顾长安嗯了声:“跟何吕通过了电话。”
季青不再多问,她回办公室,出来时手里多了瓶红牛,还有块德芙,全递给了顾长安:“注意安全。”
顾长安前脚刚走,王明明后脚就挪到季青面前:“季队,我好像说错话了。”
季青听完他所说,眉心拧了拧:“不长记性。”
“是是是,季队教训的是。”王明明叹气,“顾先生他……不会有事吧?”
季青说:“他什么都搁在心里,谁知道呢。”
“季队你说陆城还会不会回来啊?”
这个问题在王明明的心里憋了很长时间,他趁机翻了出来,“要是他不回来,那顾先生怎么办?就一直等着?”
季青抬手去摸头发,不知不觉留长了,还是没什么女人味,她说:“你问一个单身大龄女青年,合适?”
王明明:“……”
这么一想起来,季队都四十了,时间过的真快。
四十了,季队还单着,家里似乎沟通过了,好像哪个男的她都看不上,具体什么样,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别人不知道。
今晚是要通宵的,失踪人口那边排查的很顺利,已经确证过了三个身份,还差两个。
季青说:“你有事就先回去。”
王明明摸摸鼻子:“那我处理完事情再回局里。”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两个人有两个人的过法,不管你承不承认,也改变不了不一样的事实。
半个多小时后,顾长安出现在医院里,他轻车熟路的直奔施张的病房。
☆、第79章
顾长安这三年一直是一副药罐子模样,给人一种活不长了的感觉,但他连感冒都很少有,来医院全是看朋友。
电梯在五楼打开,顾长安左拐进一条长廊,迎面有个小护士过来,对他露出既害羞又惊喜的眼神。
“顾先生,你来了啊。”
“嗯。”
顾长安来的次数其实不多,这一层护士站的小护士却都记住了,每次碰见都会打招呼。
小护士关心的问:“顾先生,我看你的气色不是很好,要不要做一个体检?”
顾长安笑着说不用。
小护士更害羞了,她想说什么,面前的人已经迈开脚步从她身边经过,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依依不舍的扭脖子看了看,小护士就继续投入工作,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别想了。
顾长安停在病房门口,他尚未有什么动作,门就从里面开了。
何吕拎着水瓶,看样子是打算去烧水,哭过了,眼睛很红,鼻子也是,他看看顾长安,皱了皱眉头:“我建议你抽个时间做个检查。”
这么一会就听说了两次,顾长安摘下眼镜捏捏鼻根:“你还不知道我?”
何吕噎住。
有的病不是药物能解决的。
何吕打了水回来,倒一些在盆里兑成温的给施张擦脸擦手,他的动作很熟练,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头发染成了黑的,也剪短了,酷炫的运动鞋变成皮鞋,耳朵上的耳钉都拿掉了,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了很多。
成熟的像变了个人。
顾长安看何吕忙活,买车那会他跟施张还好好的,后来才出的事,人生总有意想不到的时候,哪怕你有防备,还是把你打趴下,挣扎半天都起不来。
“施张最近的状态怎么样?”
何吕说老样子。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沉闷,顾长安半响轻声说:“起码他就在你的眼前,身体是温的,胸口有心跳,你能看得到,碰得到。”
何吕给施张擦脸的动作忽地一顿,他就着这个姿势侧过脸看深坐在椅子里的人,许久都没有说话。
顾长安起身走到床边:“上次不是说施张有时候会有反应吗?多说点他高兴的事。”
“高兴的事就那么些,我翻来覆去的说,都能倒背下来了。”何吕闷声说,“不高兴的事倒是一大堆,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顾长安听着他的语气,有一瞬间以为是施张,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久了,会被对方影响,他抿唇:“也可以说说,没准能刺激刺激他。”
何吕抬头:“你跟我来真的?”
顾长安意有所指:“说都没你了解施张,他想听什么,你应该清楚。”
何吕的连一阵红一阵黑,别说动嘴,他连手都动了,能想到的法子都试过了,而且不止一次。
“老张他妈晚上来过。”
顾长安的视线在他身上扫了扫:“打你了?”
何吕扯动嘴角:“打了没用,除非打死,他妈知道。”
以前施张的妈妈很喜欢他,每次去都留他吃饭,给他做好吃的,还让他带一部分走。
出柜那会儿,施张的妈妈看到他,就像是见到了仇人,又是哭又是骂,恨不得扑上来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现在好了些,可以说话了,就是回不到以前笑容满面的时候。
何吕可以理解,老两口就那么个儿子,早早就给张罗相亲,催着快点找个姑娘结婚生子,没想到会有那样的事情。
他把毛巾丢进盆里,力道有点脱离控制,水溅起来,打湿了床单,很快留下一块深色印子。
瞪着床上闭着眼睛,满脸病态的男人,何吕的眼眶发热,是你他妈把我拖拽到这条路上来的,说会对我好




今天你撒谎了吗/谎言鱼 分卷阅读171
,只对我好,哄的我一愣一愣的,感觉飘上了天。
结果呢?你天天的躺着,从去年躺到今年,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跟别人好去,不管你了。
何吕抬起胳膊在眼睛上面擦了擦:“长安,你哭吗?”
顾长安在走神,没听清:“嗯?”
“陆城死……”何吕及时改口,差点|咬||到|舌头,“离开三年了,你想他的时候会怎么样?”
顾长安说:“抽根烟,吃点糖,喝一两杯酒。”
何吕问道:“哭吗?”
顾长安反问:“哭什么?”
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的何吕:“……”
心就一点点大,装不了多少东西,只是一个劲的往里塞,一点也不往外倒,|爆||炸|是早晚的事。
到了那时候,人就完了。
何吕严肃的说:“长安,人有时候要适当的哭一哭。”
顾长安转移话题,问起何吕家里的情况。
何吕看他明显不想回应,就没有再多提,撇撇嘴说:“我姐生二胎,我爸妈都过去了,他们对我不抱希望了,懒得过问,随我怎么着。”
“不过问也好,省得看到我这样,又要气出病来。”
顾长安说:“总有接受的一天。”
“我现在不想了。”何吕弯腰把男人身上的博被往上拉拉,“人不醒,想什么都没用。”
他的语气埋怨,表情却不是,有些许无奈:“因为这家伙,我都没办法好好工作,现在基本就是个专属护工。”
顾长安隐约看到施张眼睑下的眼球转了转,等他仔细去看时,却发现没有,不知道刚才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
病房里静了会,顾长安说:“珍珠这个周六结婚。”
“知道。”何吕说,“我不去了,红包你帮我稍一份,回头转账给你。”
顾长安推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晚饭吃了吗?”
何吕摇头:“没。”
不多时,顾长安跟何吕坐在医院斜对面的小面馆里面,一人要了一份兰州拉面,大碗的。
何吕往碗里倒辣油,问顾长安要不要。
顾长安刚说完不要,闻着香味就改变主意,也来了一点。
俩人稀里哗啦的捞面条吃,很快就热的汗流浃背。
何吕吃完三分之一,对面的顾长安一碗已经见底,他不可思议的呆滞一会:“长安,你不会一天都没吃饭吧?”
顾长安喝下去两口面汤,声音模糊的说:“早上吃了个小面包。”
何吕:“……”
他脱口而出:“要是大病在就好了。”
说完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
顾长安没捕捉到那一幕,他轻笑出声:“说起来,我是看着大病长大的,说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带他,一点都不为过,说出去却没人信,都以为他比我大,而且大很多。”
“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个事,那会儿我真以为你二十来岁,大病三十多岁。”何吕捞一筷子面条吹吹送到嘴里,“不怪我,他长得老成,你刚好相反,长得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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