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撒谎了吗/谎言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特
顾长安放下碗筷,拽了张纸巾擦嘴:“也不知道大病这几年过的怎么样,我是一点音讯都没有。”
何吕似乎想说什么,又出于什么原因没有说出口。
从面馆出来,何吕买了两根老冰棍,跟顾长安一人一根,蹲在马路边吸溜了起来。
大夏天的,白天有白天的酷热,晚上有晚上的闷热,都非常难熬,下半夜前别想舒坦。
顾长安吃着冰棍,看着车辆跟行人在他眼前晃动,脑子里跟走马灯似的放映着他的一生。
何吕扭头正要说话,看顾长安拿着冰棍,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是要哭不哭的表情,冰棍都化了,滴了一手,他愣了愣将一包纸巾递过去。
顾长安擦掉手上的冰棍水,还是黏||糊||糊||的,他随口问:“你晚上在医院都干什么?看电视?”
“不看。”何吕说,“医院里有蚊子,我晚上守在床边抓。”
顾长安:“……”
吃完冰棍,何吕回医院,顾长安回家。
顾长安刚坐进车里,季青就打来了电话,说五名死者的身份已经查到了四个,分别是15岁的张小米,16岁的陈敏,15岁的刘佳阳跟赵星星。
四个女孩不是同一时间失踪的,最早失踪的是张小米,失踪有一年多了,家里竟然都没报案。
原因是她偷跑了出去,留信说自己喜欢上了个人,怀孕了,还说要给对方把孩子生下来,家里认为她小小年纪不学好,不想让人知道,丢不起那个脸。
至于那男的是谁,她家里什么都不知道。
剩下的陈敏,刘佳阳,赵星星她们三个都是今年上半年失踪的。
陈敏跟着奶奶在乡下生活,没读过书,一天学都没上过,也很少到外面去,就帮家里干农活。
有一天下午,陈敏进山砍柴,天黑了都没下山,第二天也没回来,她奶奶找到亲戚帮着进山找人,把山翻遍了,喉咙喊哑了都没找着,没办法了就去报||警,警||方那边有记录,说去山里搜查过,没有线索。
刘佳阳跟赵星星是同学,一起失踪的。
失踪那天是周末,根据调查,她们是约好一块出去玩的,出去了就没再回来过,双方家长一直抱着一丝希望在等着孩子回来,战战兢兢的期盼着,却等来了孩子已经遇害的消息,而且还死的那么惨,情绪很激动,无法接受。
目前为止,四名死者除了性别都是女,年龄都处在青春期,是未成年少女,生前遭受过|暴||虐,死后被切||尸|油炸之外,没有其他共同点。
除了刘佳阳跟赵星星是同学,其他人的社会关系都没有什么牵扯,互不相干。
凶手行凶的工具是什么,目前还不能确定,但为了快速带走被害人,使用药||物的可能性极大,这条线警方在追踪。
还有个死者身份查不出来,警方依旧在继续排查人口工作。
季青在电话里说:“现在除了孙大庆,我们还发现了另一个可疑人物。”
顾长安问是谁。
季青说是个初中老师:“明天你跟我去他家里走一趟?”
顾长安说:“可以。”
季青得到答复后叮嘱顾长安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顾长安启动车子离开,他不急着回去,而是开着车在这座城市兜圈。
回去也是一个人,寂寞跟思念会被无限放大,受不了。
靠近西郊庆阳湖的时候,顾长安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好像在湖边看风景的人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魁梧身影,他下意识打偏方向盘在下个路口掉头。
找个地儿停好车后,顾长安快步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第80章
晚上到湖边转悠的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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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散散步放松放松,消除一下白天攒下来的疲劳感。
大家看到一个模样长得极为好看的男人绕着湖边跑,像是在找什么没找到,失望的停下来喘息,苍白的脸上写满了阴郁。
顾长安无视周围的那些视线,他摘下眼镜垂着头轻喘,额前的发丝搭了下来,遮住了他眼底翻腾的情绪。
看错了吗?
顾长安用空着的那只手将发丝抓起来,露出笼罩着郁气的眉眼,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湖边。
庆阳湖西边的建筑物后面停着一辆车。
吴大病把买好的一袋小鱼干放到座位旁:“月牙,你在看什么?”
月牙回看后视镜的视线:“没什么。”
她开车前行:“这里不好玩,我们住一晚,明天就走。”
吴大病讷讷的说:“我还没找到长安。”
月牙看也不看的说:“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吴大病浓黑的眉毛顿时皱了起来。
现在的吴大病跟三年前一样,又不一样,他在这三年里一天不停的修炼,驭兽之力增强了很多。
作为吴氏一脉的嫡系,随着驭兽之力的增强,吴大病的身上有祭祀的强大力量,他还不能控制和利用,有时候会散发出来,譬如现在。
月牙的神魂受不住的发出尖叫,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几分后松开,冷冷的说:“他不在这里。”
吴大病狐疑:“真的?”
月牙那张清冷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吴大病低着声音:“你骗我的次数很多,我都记得。”
月牙的指尖隐约动了动:“这次没骗你。”
吴大病侧过头,严肃的看着她:“如果我发现你还骗我,我不会再原谅你了。”
月牙不当回事,不原谅?从我选上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没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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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今晚和昨晚,前晚一样,被噩梦惊醒。
他大汗淋漓的靠在床头,抖着手拿到烟盒,从里面甩出一根烟叼在嘴边,手抖的厉害,打火机半天都没按出火来。
尼古丁的味道在舌尖上的窜开,迅速扩散至整个口腔,带起的那种舒适感觉直达大脑皮层深处。
顾长安拍掉被子上的烟灰,半搭着眼皮一口接一口的抽烟,他的眼角猩|红|湿||润,冷汗从睫毛上缓缓滴落,在脸上划滑过一道很浅很淡的水痕。
一根烟在接近死寂的氛围里抽完,顾长安挪||动身子躺回被窝里,他把被子往上拉,盖住了发顶,整个人缩在了黑暗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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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顾长安跟季青出现在了第二个可疑人物陈誉家里。
陈誉原先是一名初中老师,年轻有为,长得也不错,很讨学生们喜欢,学校对他的评价也很高。
两年前有个学生去找班主任,说化学老师要跟她睡觉,还说老师给她看了自己的东西。
那个化学老师就是陈誉。
班主任再三确认,学生都是那么说。
当时那件事闹的很大,那些喜欢陈誉的学生,对他赞赏的校方领导,友好的同事,邻居,亲戚朋友,甚至是未婚妻,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垃圾的厌恶眼神看他。
名声扫地的陈誉却坚持说自己什么都没做,但没人信。
陈誉的父母因为他抬不起头,出门会被人指指点点,不出门会被亲戚们电话问候,没过多久他爸就心脏病发走了,他妈离开伤心之地回了乡下。
尽管如此,周围的人还是会疏远陈誉,他先是被学校辞退,后被派出所拘留,在那之后就在自己的两层小楼房里住着,平时不怎么跟人来往,主要是没人愿意跟他接触。
那地儿偏,谁也不想经过他门口,尤其是家里有女儿的父母,会经常叮嘱女儿不要靠近那里。
警方之所以会锁定陈誉,是因为他们查到发现他在这两年分四次购买过大量的药品,并在他家搜到一个地下室,里面摆放着很多化学物品和器材。
陈誉的解答是自己没有朋友,需要一个事情来打发时间,而他喜欢化学,所以就在网上找渠道买了那些东西。
他只是想做实验。
还有个原因,这次的碎|尸|案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这一片的人都在私下里议论纷纷,甚至会在警方上门走访时有意无意的透露,说是陈誉干的,他有前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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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来之前看过陈誉的照片,是个模样端正,书卷气很浓的知识青年,现在坐在他面前的人却不修边幅,随意到邋遢,脏乱。
屋里不但杂乱,还弥漫着一股子怪味,说不清具体都是哪些东西散发出来的,搅合在一起后会有些刺鼻,挑战人的极限。
顾长安剥一片口香糖到嘴里,漫不经心的咀嚼了起来,薄荷的清香从他的唇间散开,很快将他笼罩进去。
季青看出顾长安的忍耐,她没有耽误时间,开门见山的问了陈誉几个问题。
陈誉很配合,回答的时候规规矩矩的,说的很详细,没有丝毫试图唬弄过去的迹象。
季青做着笔记:“两年前你被你的学生高发,是有这个事吗?”
陈誉脸上的表情渐渐变了:“对,是有这个事。”
季青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但你却说自己什么都没做,是冤枉的。”
陈誉低头抠着有点长的指甲,用陈述事实的语气说:“其实就是那个女学生化学考试没及格,去我办公室找我,想让我给她多打几分,这样她回去好跟家里交差,我没同意,她就撒了那样的谎。”
“最搞笑的是所有人都相信那个女学生,不相信我,因为她是孩子,弱者,我不是,她们认为我是个成年人,具备伤害她的能力,就认为我一定伤害了她。”
季青看过档案,当时的笔录上有一段,说明陈誉的说词跟那时候的一致。
只不过办案人员当他是在狡辩。
顾长安的两点钟方向有一个大鱼缸,里面养着很多热带鱼,陈誉说那句话的时候,他没听到一条谎言。
“没有人相信我,包括我的未婚妻,最好的兄弟,就连我的父母亲人都因为那些声音对我产生怀疑。”陈誉嘲讽的笑了起来,“舆论真的太可怕了,会啃噬掉一个人的大脑。”
顾长安忽然开口:“我相信你。”
季青做笔记的笔尖一抖,在纸上划拉出了一条不长不短的痕迹,她侧头去看顾长安,跟他眼神交流后内心起了波澜。
看来那时候陈誉说的是真的,那个学生说的才是假的。
陈誉呆愣了好一会儿,一把抓住顾长安的手臂:“你真的相信我?”
顾长安垂眼自己被抓的手臂,那地方红了一块,很快就会出现一片淤青,这家伙的手劲真大,他抬头,面上摆出柔弱友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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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嗯。”
陈誉似乎是看傻了:“你笑起来真好看。”
顾长安:“……”
季青:“……”
什么鬼东西?作为一个被怀疑的人,警察前后两次上门,第一次搜索,第二次调查,竟然没一点紧张。
陈誉反应过来,顿时窘迫的松开手,看到顾长安的手臂被自己抓红了,他连忙尴尬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太激动了,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没事。”顾长安不在意的笑了笑,“我能理解。”
陈誉咕噜吞咽唾沫。
那声音很响,顾长安跟季青都很无语。
陈誉看样子是真的很激动,他直勾勾的看着顾长安:“终于有人肯相信我了,谢谢你。”
顾长安说不用谢。
下一刻就听到陈誉问:“你为什么相信我?”
“……”
顾长安说:“直觉。”
陈誉噢了声,又开心的笑了,他的眼睛黑亮,笑容明朗,跟周围的脏乱格格不入。
“那你们可以帮我澄清一下吗?”
陈誉抓抓乱糟糟的头发,“我两年没见我妈了,她在乡下,我不敢回去,怕她被人说,也怕她看到我会难过。”
说这话的时候,陈誉的言语跟神态里面只有苦涩,无奈,期待,没见什么怨恨。
季青问道:“陈先生,你恨那个女学生吗?”
陈誉摇头。
“为什么不恨?”季青盯着他的眼睛:“你丢了工作跟名誉不说,还留了案底,父亲病逝,母亲回乡,未婚妻离开你,最好的兄弟远离你,你两年不敢回家,过着颓废混乱的生活,所有的遭遇都是因为她的谎言。”
“那个女学生毁了你的人生,你不恨她?”
陈誉很平淡的说:“恨有什么用?除了让我自己难受,别的什么用都没有,不相信我的人还是不相信我。”
季青没有从这个人的眼里探究到异常,她蹙紧细眉,片刻后恢复如常:“陈先生,麻烦你带我们去一下你的地下室。”
“可以啊。”陈誉说,“不过有点乱,我先去拾拾。”
季青说:“不用了。”
陈誉说好吧。
顾长安没走几步,陈誉就跑过去,把挡在他前面的桌子搬到一边,像是怕他磕到,一路清理,体贴的不得了。
季青瞥一眼顾长安,发现他没什么变化,习以为常。
想想也是,陆城在或者不在的时候,顾长安的身边都不缺人,主要还是他没有再跟别人试一次的心思。
季青问过顾长安,他说他懒,一辈子就只能喜欢上一个人。
☆、第81章
地下室没有堆放垃圾废品,看着比外面干净,但气味比外面还要难闻很多,霉味臭味混着药品味,令人作呕。
顾长安看了眼陈誉:“陈先生,你待在这里,受的了?”
陈誉奇怪:“为什么受不了?”
顾长安说的更直白些:“你这里的味道很刺鼻。”
陈誉笑着说:“还好吧。”
顾长安的心里生出一个猜想:“你的嗅觉有问题?”
陈誉满脸震惊:“你怎么知道?”
顾长安:“……”
季青对上他投过来的目光,耸肩表示资料里没有相关记载。
陈誉开始叽里呱啦,说他的嗅觉是今年才出现的问题,本来好好的,突然就出现了问题,但不是什么味道都闻不到,有时候还是能到一点点的。
顾长安走到一排实验器皿前,目光扫过那些装着不同液体的瓶子,他弯下腰背凑近。
陈誉的眼睛一亮:“你也有兴趣?”
顾长安说:“我化学不及格。”
“化学其实很容易的,你要是想学,我可以……”
陈誉看见了什么,他立刻快步过去,“季队长,那是硫酸。”
季青拿起瓶子又放了下来:“你买这东西干什么?”
陈誉说:“做实验。”
这是个万能的借口,好像不论是多么解的物品,都可以拎出来用。
顾长安环顾整个地下室,这里相当于一个小型实验室,设备齐全,所有能看到的一切都是陈誉的,他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
正对着顾长安的那些瓶子上贴着标签,他记下一个名字拿出手机输入,发现是一种麻醉剂。
回手机,顾长安摆出好奇的口吻:“陈先生,怎么没见你养小老鼠?实验室里一般不都有吗?”
陈誉抓抓后脑勺:“养了,最后一只前天刚给我弄死,过天把我再去弄一些回来。”
他疑惑不解的问:“那个,你们找我做什么?”
季青并未第一时间透露那起碎尸案,而是说:“你购买的那些药品都是通过非法渠道弄来的,属于违法行为,陈先生,你不会不知道吧?”
陈誉的脸僵了僵。
好半天,陈誉都没给出一个解释,似乎默认了自己的违法行为。
这个结果挺让顾长安跟季青失望的,他们以为陈誉会做出适当的狡辩,为自己争取一个有利的立场。
季青又说:“还有个原因,前天附近的福元路跟昌明园发现了一些尸袋,有几个人被杀了,都是女孩,我们挨家挨户的查问过,不少人认为你的嫌疑很大。”
话落她观察着陈誉的情绪变化,顾长安也同时将余光移了过去。
正常人听到这番话,如果是无辜的,发现自己被侮||辱,误会,都会感到愤怒。
如果是实情,会去尽力做出事不关己的淡定样子,或是站在上帝的角度,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陈誉两者都不算,他只是嘲讽的笑了起来:“又是舆论。”
的确是舆论的原因,a跟b说,b跟c说,很快,二十六个字母都知道了。
舆论是很可怕的,可以把真的变成假的,也可以把假的变成真的,人会下意识的跟着多数人跑,那是一种自我保护,不会做特立独行的那一个。
但陈誉这次的反应依然不是顾长安跟季青想要的。
顾长安摘下眼镜捏捏鼻梁,见陈誉看过来,他撩了撩眼皮:“你是gay?”
陈誉顿时手足无措:“不不不,不是,我,我不……是,我是,我我我……”
结巴了会,他就一笔带过,一副“我很难为情”的样子。
所以到底是不是?
顾长安发现这个陈誉挺有意思,应该说他很狡猾,喜欢把一件事情搞模糊。
之后季青又问了陈誉一些问题,陈誉跟之前那样配合,还说有需要他的地方,他会全力协助。
以德报怨无疑是伟大的,别人欺负你,辱骂你,你不但不计较,还去包容,去理解,去原谅,用爱去感化,这种现象或许有,但极少,多数恐怕只存在于人们的幻想里面。
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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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中有太多的阻碍让人做不到那样。
离开陈誉的家,顾长安半响无言,他觉得对方很怪,具体哪里怪又说不上来,所以干脆不说,摸透了再告诉季青。
那么一大缸热带鱼,竟然都没听到什么有关陈誉的谎言。
顾长安百思不得其解,除非……鱼是才买的。
季青接了个电话,她挂掉说:“长安,档案找到了,那个撒谎污蔑陈誉的女学生已经死了。”
顾长安的脚步一顿:“怎么死的?”
季青说:“那件事后不久,女生就跟着家人搬去了宜县,今年上半年四月失踪了,被找到时人在山沟里面,已经死亡。”
“宜县派出所的说当时尸检报告上显示,死者的cnm完整,没有撕||裂的痕迹,但她全身都布满遭受|残||暴|对待留下的痕迹,头骨碎了,下巴被切掉了,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遗憾的是凶手一直没有抓到。”
顾长安皱皱眉头:“宜县离这里远不远?”
“不算远。”季青说,“自己驾车的话,一个多小时,从西宁走,会更近。”
顾长安推推眼镜:“查查陈誉四月份的动向。”
季青已经安排人查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对了,我们联系到了孙大庆的前妻,她在电话里透露,当初跟孙大庆离婚的原因主要是他窝囊,没出息,这跟孙大庆说的基本相符。”
顾长安哦了声,算是回应。
不多时,顾长安跟季青去了孙大庆家。
孙大庆坐在院里的水泥地上面,他面前堆着很多衣物,说是这段时间来的。
现在人衣服买的多,穿的少,有的还挺新的,孙大庆说他每次都会一件件的挑出来,因为那种的卖出去,价格更高一点。
要是看到他能穿,或者女儿能穿的,就会洗洗起来留着。
孙大庆家里的废品比家具多,这一堆,那一堆,飘出的灰尘跟细菌蔓延了整个屋子,渗透进了墙壁里面。
顾长安左边的房门打开,伴随着一个声音:“爸,我书包呢?”
他侧头看去,是个瘦瘦小小的女孩,脸上没什么血丝,透着跟他差不多的病态,两只眼睛的瞳孔颜色不一样,一只是黑的,一只是灰的。
“洗了,在院里晾着。”
孙大庆介绍的说,“警察同志,这是我女儿妞妞,妞妞,叫人啊。”
妞妞乖顺的喊:“阿姨好,哥哥好。”
顾长安看一眼季青,你怎么没跟我说小孩的眼睛不一样?
季青掐眉心,忘了。
孙大庆的女儿妞妞下半年上初中,读的就是陈誉以前待的那所学校,根据学校那边反应,妞妞性格文静,偏内向,在班上没什么玩的好的朋友,放学就回家了。
同学们都知道她有个废品的爸爸。
据说经常有同学当着班上其他人的面让她回家跟她爸说一声,叫她爸到自己家来废品。
妞妞从来不跟人闹,她的学习成绩不高不低,属于中等水平,整个小学一直都在那个位置,不掉下来,也没上去过。
不过她中考却考的非常好,好的让学校老师跟同学们都很吃惊。
季青把孙大庆叫到院里谈话,堂屋留给了顾长安,他看着墙上的画:“这画的什么?”
妞妞说:“腊梅。”
顾长安轻笑:“你胆子很大啊,敢直接在墙上画,画错了就擦不掉了。”
妞妞不好意思的抓抓不长不短的头“我有画错,用抹布沾水擦掉的。”
“聪明。”顾长安的视线挪到腊梅旁边,画了个渔船江水,还用线框标了起来,一侧写了一首诗,他笑问:“诗是你自己想的?”
妞妞说:“瞎想的。”
顾长安看见角落里有一架旧古琴,可能是孙大庆捡回来的,上面没沾灰,说明有人爱惜,他弯腰跟女孩平视:“会画画,还会弹琴,这么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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