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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撒谎了吗/谎言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特
对陆家来说,老头确实是尽心思的算计了他们,算计了他们的下一任族长。
对他来说,陆城确实拿自己的命换了他的命。
顾长安没什么意义的扯了扯嘴角,还是见着再说吧,总这么想,脑子会炸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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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没一会,顾长安接到季青的电话,知道他在镇上,就让他去新安公安局一趟,说案子有新进展。
顾长安本来不太想去,既然有新进展,那不就表示快破了吗?
结果一听才知道所谓的新进展是孙大庆的女儿妞妞出事了,庆幸的是及时被一个路人撞见,捡回了一条命。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孙大庆急急忙忙跑去公安局,说他女儿不见了。
公安局围着他家四处寻找。
半个多小时后,公安局接到报案找到了孙大庆的女儿,人是昏迷着的,吸进去了份量比较大的|迷||药|,好昏睡一段时间才会醒,她的胳膊腿上有一些擦伤,像是在被拖的时候留下的,没有其他问题。
根据报案的人交代,他在网吧玩通宵回来,半路尿急,打算找个偏僻点的地儿解决,结果刚摸到裤子皮带,就看到一个女孩躺在地里,旁边还有个男的。
报案人懵了,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男的正拖着女孩往前走,他赶紧扯开嗓子大喊大叫。
那男的被吓跑了。
警方按照报案人的描述找到了嫌疑人,是个傻子。
找到他的时候,他蹲在自家门口撒尿,裤子还没拉,尿的一|裤||裆|都是,骚的没法近人。
傻子很快就被带到公安局,审他的是王明明,进去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现在有个现象越来越严重,案子查到最后,人抓到了,十个有八个都有神病,甭管杀几个人都不进|监||狱|,进疗养院,你说气不气人?
王明明对社会这一现象很无语,而且无语很长时间了,心里憋着火,这傻子撞火山口了。
到了公安局,林岚没进去,顾长安说他一会就出来。
顾长安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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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傻子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嘴里哼哼啊啊的,他瞥一眼王明明:“行了,别屈打成招了。”
王明明听着那四个字,脸顿时扭了扭:“顾先生,我也没办法,他非要跟我装傻,问什么都啊啊啊,我能怎么办?”
顾长安说:“不是装傻,是真傻。”
王明明吐出一口浊气:“真傻也要问出口供,不然怎么跟那几个小姑娘的家人交代?”
顾长安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但凶手不是他。”
坐在椅子上的王明明闻言就站了起来:“目击证人有,指纹,毛发,鞋印也都有,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怎么就不是了?”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你问都不问,看两眼就知道不是,会不会太草率了?
顾长安看出他的心思:“那几样证据只能证明这人跟妞妞有过接触,不能证明就是他|迷||晕|的妞妞,更不能证明他跟那几起碎尸案有关。”
王明明一脚揣在桌脚上面,气愤的抱着头狠狠捋了一把:“那这么着,别人放了?”
顾长安耸耸肩:“只能放了。”
王明明半响骂了句操。
来来回回的走动,王明明想起来什么,他拍了下桌子:“顾先生,如果不是这傻子干的,那就是说真正的凶手本来想捋走妞妞,是他刚好碰见,救了妞妞一命?”
“应该是吧。”顾长安说,“傻子嘛,不知道怎么办,又急又慌的,怕得要死,就想赶紧拽着人拖走。”
“还有个问题,这次袭击妞妞的人跟|碎||尸案的不一定就是同一个人,光是|迷||药||迷||晕这个作案手法还不够,当然,也不排除就是同一个人。”
王明明的双眼微睁,下一刻就泄气的哎了声:“完了,他是傻子,问也问不出东西。”
顾长安不认同的说:“不好说,你先带人去医院看看伤,然后你让刘悦来问,她看着亲切。”
“不用看,皮外伤,看着严重,两三天就能好,我下手的时候还是有注意的。”王明明在意的问,“顾先生,我不亲切?”
顾长安笑了笑:“不亲切。”
王明明:“……”
季青在孙大庆家,妞妞已经醒了,问她什么,她都说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在家里待着?”
“我听到外面有声音,以为是我爸回来了,就开门出去了,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季青扭头看中年男人:“孙先生,你大晚上的把你女儿一个人留在家?”
孙大庆愧疚的搓着粗糙的手掌,干裂的嘴唇嗫嚅着:“这个月我没多少废品,就想着在附近转转,看能不能捡点儿瓶子纸盒什么的,一会就能回来,我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要不是……要不是有人正好看见了,妞妞就没了。”
说着,孙大庆惊惧的哭出声来。
妞妞拍拍她爸的后背,有着跟她那个年纪不相符的成熟:“爸,我这不是没事吗?”
季青看着面前的父女俩,眉头紧拧在一起,这次孙大庆的女儿差点出事,他的嫌疑暂时排除了,另一个可疑的人物陈誉那里没有任何异常。
她有种感觉,凶手就在这一片,还会再次作案。
也许对方作案的动机只是因为一个看起来很稀松平常的事情,比如“我不喜欢下雨天”,或者是病态的逻辑,“我讨厌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看到她们就想杀死”“我讨厌她们身上的干净阳光气息,那样会显得我很脏很丑陋”。
这种比方不是凭空捏造,季青处理过类似的案件,罪||犯的脑回路跟正常人是不一样的,不能拿正常的思维方式去对待他们。
可现实很残酷,怀疑不能拿到法庭上面,哪怕你知道谁是凶手,找不到证据还是白搭。
季青回局里,从同事嘴里知道顾长安来的时候,旁边还跟着一个妇人,跟他长得很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有些诧异,随后是松口气。
还有家人,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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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六,白珍珠结婚。
顾长安接到白严修的电话才想起来的,他临时去超市买了个红包,取出厚厚的一摞现金放进去。
林岚听到儿子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她的眼里有期待,面上是迟疑跟小心翼翼:“长安,我去不合适吧。”
顾长安的唇角弯了几分,很温和的说:“合适。”
林岚有些动容的看了看儿子,他今天没有提陆家相关的事情,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管他做出什么选择,她都会在最后的时间里陪在身边,如果他愿意的话。
白家嫁女,女婿也是镇上的大户,在最大的酒店办的酒席,来的宾客里面既有名流权贵,也有小老百姓。
白母的意思是,街坊四邻不能不请。
顾长安跟林岚一进去,就吸引了大厅众人的目光,母子俩都长得极为出众,想不被人关注都难。
白严修撇下几个熟人过来:“长安,你有心事。”
顾长安喝了口红酒:“谁都有。”
白严修的目光深沉:“你这次回来,我觉得你变了。”
顾长安看着跟白母交谈的母亲,目光柔和,语气里有一两分调侃:“因为我现在也是有妈的孩子了。”
白严修觉得不止是那个原因,陆城走了以后,顾长安就是一根枯木,这次的他像是得到了充足的阳光跟水,正在一点点的生出嫩芽。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为的什么,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是好事。
白严修看淡了,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算了,做朋友也好。
起码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聊聊天,明目张胆的看看他。
“珍珠今天真漂亮。”顾长安忽然前言不搭后语的来了一句,“我听你妈说你那个初恋回来了。”
白严修似乎没料到他会提这个茬,怔了下点头:“嗯。”
顾长安轻笑:“缘分这个事儿说不好。”
白严修不置可否。
“长安,我快四十了。”
“岁月不饶人,活一天少一天,珍惜每一天。”
“不能说点好听的?”
“没看我眼睛都浮肿着吗?我跟你说,我现在神差着呢,快崩掉了,那话已经很好听了,再好听的没有。”
白严修摇摇头,这人的好都给了那个陆城,别人想不到,只有看的份儿。
顾长安拍拍他的肩膀:“碰到合适的就定了吧,一辈子很短的。”
不知道是妹妹结婚,喜庆的氛围弄的,还是顾长安的这番话,白严修心里的某块地方塌了,一下子变得伤感起来,觉得自己挺孤单的。
另一边,白母拉着长安的妈妈唠嗑,怎么看怎么投缘,大概是因为母子俩长得像的原因,生疏不起来。
白母一时有些感慨,她是真真实实打心眼里喜欢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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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觉得哪哪儿都好,好到有时候会想,要是自己年轻个三四十岁,肯定会去倒追,跑掉鞋的追,各种追。
最早的时候,白母是把长安当未来女婿看来,后来一接触一摊牌,晴天霹雳,女婿当不成了,她心想那就当儿媳吧,儿媳也好,总归都是一家人是吧,再后来……认他做了干儿子。
真是造化弄人啊。
白母看着长安的妈妈,姿态很友好,没有一点豪门贵妇的架子,为了显得平易近人,她连脖子上的那串大珍珠都摘了下来:“早几年长安谈了个对象,这几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我每次看到他,都觉得他比上次要瘦。”
“老姐姐,我跟你掏心窝子了啊。”
虽然人看着比自己年轻,但对方说的年龄的确比自己大几岁,白母就忍着别扭这么叫了,“我儿子一直喜欢长安,这几年也把他放在心尖尖上面,他好像还忘不掉那个对象,这样是不行的,人要往前看,不能停在原地,你说是吧老姐姐?”
林岚没有说话。
陆家那孩子没有死,但这话不适合跟无关的人说。
况且她也不清楚长安会是什么打算。
白母心想,这个长安的妈妈不知道怎么保||养的,皮||肤|是真的好,就眼角有一些细纹,脸上都没褶子,够神奇的,她差点就要问用的什么面膜了。
“老姐姐,我儿子三十大几,你家长安也不小了,就这么耽搁着,一天天过完就是一年年,一辈子过着过着就没了。”
这话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不带虚的。
林岚轻叹了一声:“我尊重长安的想法。”
白母好像噎着了,半天没出来一个音,她还想说什么,被一个姐妹给叫走了。
林岚隔着人群看自己的孩子,见他跟身旁的人说着什么,心不在焉的,一看就是心事很重,她被周遭的嘈杂闹的心神不宁,便朝那边走了过去。
☆、第84章
顾长安在跟白严修说人生哲学,比如什么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对自己好点儿,有空多陪陪家里人,眼光不要只顾着放在远方,看记得看看身边的人。
白严修觉得他像是在道离别,这种感觉不太好。
扫到妇人过来的身影,白严修打断了顾长安,眼神示意他看过去:“你跟你妈长得很像。”
顾长安说:“正常的。”
白严修突兀的问:“下次还能见面?”
顾长安脸上的笑意没了,又在瞬息后浮现:“随缘吧。”
这话说的云淡风轻,但他眼里的情绪并非如此,毕竟是认识好几年的朋友,他最难熬的三年里,一直有这人的身影。
顾长安无声的叹息。
白严修|摩||挲|着酒杯:“去哪儿?”
顾长安笑着跟他打哑谜:“去该去的地方。”
白严修看顾长安的母亲已经快到面前了,有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放下酒杯抱住了顾长安。
顾长安没挣开,朋友似的拍拍他的肩膀:“今儿是珍珠结婚,喜庆的日子,大庭广众的,你这闹的是哪一出啊?”
白严修松了手,他退后一步,低头皱眉看着面前的人。
“我的电话号码不会换。”
“我的会换。”
“……”
顾长安看出白严修的沉重,他的嘴角上扬,笑了起来:“别整的跟生离死别一样,我就是去该去的地方,做该做的地儿,事情办完了,办好了,我会回来看干爹干妈,还有你跟珍珠。”
“希望到时候你身边有伴儿。”
白严修深深的看着他:“长安,我感觉我会后悔。”后悔放你走。
顾长安顺顺额前发丝:“人生在世,谁没个后悔的时候,一次两次的,次数一多,也就淡定了。”
白严修满脸的不认同。
顾长安说:“有的后悔只是一时搞错了,过了那个时间,你会发现不是后悔,是庆幸,庆幸当时做了那样的选择,才能等到老天爷给你制造的惊喜。”
白严修低哑着声音:“你给别人讲道理的时候一套一套的,既真诚又认真,怎么到你头上,一个坎三年了都迈不过去,还搁在你前面?”
顾长安说,白严修,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没风趣。
白严修说,那我改还来得及吗?
顾长安差点呛到,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白严修:“刚才你被附身了?”
白严修偏开了头,看样子是有点儿窘迫。
顾长安深吸一口气,他了所有的表情,一字一顿的说:“白严修,不要等我。”
白严修刚毅的面部下颚线条瞬间绷了起来,与此同时,垂放在两侧的手捏成了拳头,又像是释然了般,缓缓的松开了。
林岚过来了,顾长安冲不远处跟丈夫一起敬酒的白珍珠打了个招呼,完了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白严修,懒懒散散的挥了下手:“走了。”
白严修的嘴唇动了动,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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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过来的时候,四合院里弥漫着烟火的气息,一阵阵的饭菜香从厨房里飘出来,她闻着,肚子咕噜噜的叫,恶的要命。
顾长安听到动静探出头,见是立春就坐回小板凳上面,继续撕他的长豆角。
立春把背包往地上一丢,她跑到厨房门口,伸脖子往里面看,人杵在那里不敢进来,一个劲的对顾长安挤眉弄眼。
顾长安尚未说话,站在灶台前掌勺的林岚就有了察觉,她转过头,看见了门口的小姑娘。
立春顿时从脸红到脖子,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说话还结巴上了:“阿,阿姨好!”
林岚很随和的笑着说:“立春是吧,坐车累不累?”
立春傻兮兮的笑:“不累不累,一点儿都不累。”
她理理留长的头发,拉拉身上的衣服,规规矩矩走进了厨房。
顾长安看着怪别扭的,说立春,放松点。
立春冲他吐舌头,说我这不是紧张吗?紧张懂不懂?
顾长安咔咔就把豆角掰成几截:“心态太差了,等你见公婆的时候怎么办?”
立春的思路顿时被拽跑了,蔫了吧唧的搬个小板凳坐他旁边,帮他撕豆角:“再说吧再说吧。”
顾长安问她怎么没把男朋友带过来。
立春小声说:“忙呢。”
顾长安瞥她一眼,八成是吵架了,不过吵吵是可以的,牙齿还有磕到嘴巴的时候不是吗?
林岚烧了一桌子家常菜,拿手的,不拿手的都认真烧了,哪个环节都没马虎,她忐忑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心想不知道合不合他的口味。
顾长安看着面前的这些菜,迟迟没有动。
立春桌子底下的脚踢踢他,发什么愣呢,你妈妈都快哭了。
顾长安回过神来,他拿起筷子伸进离他最近的鱼香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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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夹了两根豆干到嘴里,细嚼慢咽完笑着说:“好吃。”
林岚紧绷的神经末梢瞬间就放松了下来,她忙说:“那你就多吃点啊。”
顾长安说好。
立春羡慕的眼睛都红了,她埋头扒拉了几口饭,鼓着腮帮子咀嚼,心里有点儿难受,不知道她爸是个什么情况,是死是活,如果死了,葬在哪里,如果活着,在什么地方。
碗里多了一勺玉米炒虾仁,立春吸吸鼻子,红着眼睛抬起头。
林岚满脸慈祥的笑意:“别光顾着吃饭。”
立春破涕而笑:“谢谢阿姨。”
她偷偷的对顾长安使眼色,你妈妈长得真漂亮。
顾长安回她一个“那当然”的眼神。
看把你得意的,立春撇撇嘴,好吧,这个事儿是可以得意。
这顿饭顾长安吃的尤其专心,他就是做梦,都没梦到这样一幕,真发生了,感觉难以形容。
吃的什么食物,什么味道,香不香,熟没熟,这些对顾长安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饭是谁烧的,给谁烧的。
立春抢着拾碗筷,刷锅洗碗。
顾长安拦住了母亲:“让立春干吧,先熟悉熟悉业务也好。”
他纯粹就是开个玩笑,熟悉个屁,立春什么样他清楚,家务活方面通是不可能的,不会有哪一天,不摔碗不把自己弄伤就不错了,这一点她那个男朋友心里应该有数,找的是老婆,不是保姆。
林岚闻言明白了过来。
立春忙活完就围着林岚打转,她知道哪些不能问,哪些能问:“阿姨,你皮||肤真好,怎么保养的呀?”
林岚说:“没做保养。”
立春不可思议的咂咂嘴,什么是天生丽质,这就是!
林岚泡了一杯花茶递过去。
立春受宠若惊,赶紧站起来用双手接。
林岚坐在她对面,声音轻柔的问:“立春,你愿不愿意跟阿姨说说长安的这些年?”
对着长安妈妈哀求的眼神,立春立马小鸡啄米的点头。
从哪儿开始说起呢,她想了想,就从第一次见到长安开始说起吧。
房里的顾长安打了两个喷嚏,他没出去,继续看着摊在面前的地图,看一遍,在脑子里存留的印记就加深一点。
当年顾长安醒来的时候,满心想的都是那个男人,半个月后才想起来逐月的事,他问了白严修,也问了立春,何吕,施张,能问的都问了,发现逐月不知去向。
顾长安怀疑逐月跟着那个男人的弋阳走了。
三年都没个动静。
像个跟着小情人私奔的女儿,头也不回的走了,只顾自己逍|遥|快||活,全然不顾家中老父亲的死活。
顾长安后仰一些靠着椅背,屈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点着椅子扶手,他的眼皮半搭着,整个人看起来昏昏入睡,只是眼底一片清明。
立春敲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她反手掩上门,|舔|||舔|刚才在外头说的发干的嘴皮子,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长安,我不能生孩子。”
顾长安还是那副模样:“所以你俩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吵架的?”
立春小跑着过去瞪他:“我去!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顾长安切了声:“照照镜子去,脸上写的明明白白的。”
立春继续瞪他,半响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蹲下来,手指戳着地板画圈圈:“我是妖嘛,跟人类生出来的孩子就是人妖。”
顾长安无语了会儿:“半妖谢谢。”
立春呆滞的张大嘴巴:“那叫半妖?不是人妖吗?”
顾长安想敲她脑袋,忍住了:“不是。”
过了好一会儿,立春的三魂六魄全部归位,她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半妖比人妖好多了,我还是能接受的,就是不知道孩子接不接受。”
顾长安摘了眼镜捏捏鼻梁:“半妖既是妖,也是人。”
立春感叹:“听起来挺牛逼的啊。”
“……”
其实顾长安想说的是,他是半灵,感觉自己跟人类没什么差别,但是立春的脑回路比较清奇,一般人跟不上。
当立春知道陆城还活着的时候,她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紧接着就听到顾长安说他要去陆家。
炸||弹一个接一个的丢过来,砰砰砰的,立春都被炸懵了。
顾长安说:“这个事我只告诉了你。”
立春的脑子里灵光一闪,她举起手发誓,五根手指头伸的笔直笔直的,半天才想起来发誓只要四根手指头,就赶紧缩了一根回去:“长安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跟别人说,男朋友都不说!”
顾长安被她的正经模样逗乐:“你这么皮,你男朋友知道吗?”
立春抬头挺胸:“那必须的。”
俩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笑出声,压抑的氛围随之消失无影。
安静了片刻,立春小心翼翼的问:“那你什么时候动身啊?”
顾长安说:“月初。”
立春掰手指头算算,就这两天的事了,还好她过来了,不然哪天跑来看看,发现四合院的门是锁着的,长安又不知道去了哪儿,她肯定要急死。
“阿姨也跟你一起去吗?”
顾长安揉揉太阳穴:“我既想她跟我一起,又担心她路上累到,身体吃不消。”
立春说:“要不你问问阿姨的想法,我觉得她肯定一百个愿意跟你一块儿去,你想啊,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才刚见到儿子,能放得开吗?那不可能啊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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