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魔王签订契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Procyon
金色的火焰把佛拉士围住后,他不敢轻易妄动,站在原地思考着应对之策。他屈起膝盖往上一跳,跳出了火圈,火焰却像有生命一样追着他而去。佛拉士在院子中飞快地跑着,火焰像在逗他玩一样,他跑慢了,火焰就慢下来跟在他身后,他快了,火焰的速度就加快了。佛拉士渐渐感到力竭,停下来大口喘着气,火焰这时又把他团团围住。就在佛拉士感到绝望之际,路西法回了火焰。
佛拉士松了一口气,路西法却变出一把匕首,匕首飞快地飞向佛拉士,扎在他的右手臂上。佛拉士捂着手跑开,匕首就跟在他背后一直紧跟着。佛拉士的左手在空中一抓,抓住了一把秤,他用秤挡住匕首的攻击。路西法手一挥,匕首就从一把变成了无数把,密密麻麻的匕首一起飞向佛拉士,佛拉士挥舞着秤挡开他们,仍有挡不住的时候,身上许多地方都挂了。佛拉士仍然咬着牙坚持着,不肯低头认输。
路西法冷冷地说:“这一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佛拉士朝路西法跪下来,低头说:“我在陛下手里连一招都过不了,我认输。”
路西法从他的胸口掏出一颗绿色的光珠,整个过程佛拉士都是跪着的,他原本想虽然路西法是地狱之主,但他仍有机会从路西法手中逃脱,却没想到连一招都招架不住。佛拉士心中只有深深的敬畏,那金色的火焰能燃尽万物,地域之主根本不是他能挑战的对手。
蓝色的光珠和绿色的光珠融在一起,消失在空中。佛拉士也被路西法送回了七十二魔神柱。加百列开着车赶到时,米迦勒正好晕倒在路西法的怀中。
“又是神力透支!”加百列惊怒地说。
他抱着米迦勒到车上,不让路西法再碰米迦勒。
天上,一弯明月朦朦胧胧,照着这寂静的小区。加百列守在米迦勒的床边,看他皱着眉头在睡梦中挣扎,握住了他在被子外的一只手。神力透支极为痛苦,路西法像是毫不在意一样用着高阶魔法,使加百列大为生气。
贝利尔站在门口,他当然知道加百列对米迦勒的心思,但他什么也不会说。他也对加百列有着同样的心意,可是加百列的眼中就只有米迦勒一个人,完全看不到贝利尔为他做的一切,贝利尔也不想用自己的心意去逼迫加百列。
米迦勒那憔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一双迷离的眼睛看着加百列,嘴里面却喊着路西法的名字:“路西……法……”加百列的心像被刀割似的,他在梦里都在念着路西法的名字,他整颗心连一点位置都没留给加百列。
路西法端了一碗水进来,米迦勒正好醒过来,路西法一口一口喂他喝水。加百列看不下去了,离开了米迦勒的房间。加百列心想,他和米迦勒亲亲密密、相依为命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但这样也不能改变加百列想要守护米迦勒的心。
“你又胡乱使用高阶魔法,”米迦勒对路西法说,“我不想抱怨你,但人类的身体太脆弱了,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我心里有数。”路西法说。他这样说,米迦勒就什么也不说了。
加百列踏着月色走到院中,今晚的月色真好,圆圆的月亮高挂在天上,清冷的月光洒满院子。他透过窗户看见米迦勒和路西法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心中只有一汪无处安放的情感。树影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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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来一丝幽幽地暗香,是海棠花的香味。他种的海棠开花了,那是他为米迦勒种的花,如今花开了,米迦勒的身边也有了别人,真是世事难料。
“他们是不可能分开的,该放下就要放下。”贝利尔走到院中对他说。
“放下?”加百列几乎是在呼喊,“你懂什么,我该如何放下?如果能轻易放下,还需要你来提醒我吗?我已经泥足深陷了。”
“你不必这么激动,”贝利尔说,他的心里也藏着对加百列的爱意,他也在受着同加百列一样的折磨,没有人比他更懂得加百列此刻的感受了。“他们是缔结了契约的,你不会忘记吧?作为路西法的契约者,米迦勒死后,灵魂是要归路西法的。”
加百列的喉咙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却吐不出来。他知道贝利尔说的都是对的,但感情的事,不是他自己能左右的。如果可以,他也想解脱。但没有如果,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注定要为此付出代价,要夜夜为米迦勒心碎。
“也许,”贝利尔继续说,他并不擅长说这种话,但也许是今晚的月亮太圆,月光太好,他把埋在心中的话都脱口而出,“也许你可以看到别的人,如果有一个人怀有一份感情,这份感情不比你对米迦勒的少,你为什么不试着去接受这样一份情感呢?”
“你……你太浅薄了,太残忍了!”加百列说,“感情的事怎么可能一份换一份,如果真的又那么一个人,我更不可能接受他了。因为我的心中只有米迦勒,如果我随便接受别人的感情,岂不是既辜负了自己,又亵渎了那份情感。”
贝利尔被加百列说住了,他不再劝加百列。他自己心中的那份感情也还没有归处,他自己的烦恼都没有解脱的方法。痴人,痴人。贝利尔说着,既是在说自己,也是在说加百列。月影朦胧,照着两个失意人。
第二十七章
布提斯
台灯下的镜框里,米迦勒正朝着加百列微笑,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加百列,好像看着一位挚友一样感情真挚。这眼神多么温柔,要是能一辈子就这样被这双眼睛看着该多好。加百列把相框抱在怀里,思绪仍在米迦勒身上,久久不能入眠。
强烈的渴望和绝望同时向加百列袭来,他的心剧烈地颤抖着,他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喊着米迦勒的名字,手指触摸着相框里那张笑容明媚的脸。他艰难地呼吸着,仍然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压着一样沉闷。加百列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上昏黄的吊灯,他的心分成了两半,一半留在他身上,一半给了米迦勒。他好似在一个陌生的世界中游走,这个世界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米迦勒,天是黑的,地也是黑的,只有米迦勒身上发着光。
“你还没睡吗?”米迦勒的声音从门板后面传来,这声音很轻,不注意听还听不到。不过加百列一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就心跳如鼓,他怕他一出声就把自己隐藏了许久的秘密全给泄露了出去,他不能让米迦勒发现他的秘密。
加百列大张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伸手在墙上摸索着,关掉了灯。门后传来一阵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米迦勒没得到他的回应,转身离开了。加百列在黑暗中松了一口气,又是一个苦涩的笑,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贼,偷偷摸摸地把自己的心藏到了米迦勒身上。加百列仿佛身处黑暗茫茫没有尽头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除了他对米迦勒的爱别无他物。
加百列默默地守护者米迦勒,他对米迦勒简直无微不至,一切米迦勒喜欢的,他都会放到米迦勒面前;一切米迦勒不喜欢的,他都会尽力使它们远离米迦勒。只要一想到米迦勒,加百列心中就有一股暖流注入体内,使他充满了力气面对一切。
米迦勒醒了,他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路西法守在他床前。米迦勒笑了,他没想到一睁眼就能看见路西法,他在昨天的梦里还在思念他呢。米迦勒一想到那个梦,脸上就有些红,在梦里路西法抱住了他,他们紧紧地拥抱,然后是深吻……
“早上好。”米迦勒对路西法说,他把被子掀开,里面只穿了一件睡袍。
“早安。”路西法回答说。
又是一个清晨,光从窗户里射出来,照在路西法脸上,路西法那张无法形容的美丽脸庞此刻看起来柔美极了。米迦勒望着路西法的脸几乎要看痴了,无论过了多久,他还是看不腻这张脸。米迦勒在路西法的脸上找到了熟悉的感觉,他看着路西法的脸,就感到自己做的一切都值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有今天,都是为了能在醒来的第一眼就看见路西法的脸。米迦勒与路西法对视着,他们什么话也没说,却像是什么都说了一样。
路西法心中也充满了柔情,他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想念眼前这个人。昨天晚上他坐在米迦勒的床前,看了他一夜没合眼。他在地狱时,纵情欢愉,好似把米迦勒给忘了。玛门却告诉他,他的情人都有一个人的影子,或者眼睛像,或者五官相似,或者头发的颜色一样。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可一个外人玛门都能看出来,他在无知无觉中寻找着一个影子。
“还记得我们一块儿工作的那会儿吗?多想念那时候。”米迦勒说。
“你常常为了加百列和我吵架,我当时是天国的副君,你也不怕我。你说的那些话既刻薄又辛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你。我可不是想自讨苦吃才在后来追求你,我是因为从你身上看到了一个直率、认真、美好、纯真的灵魂,才下定决心要扫除一切障碍去追求你。”
“你的话说得我脸都要红了,我那个时候是加百列的朋友,你同他有了婚约却和别的天使鬼混,当时在我眼中的你就是一个负心汉。”
“可你还是爱上了这个负心汉。”
“是啊,这个负心汉虽然不是一个好情人,但他为了天国殚竭力,在工作的时候一丝不苟,在生活中又对朋友极为体贴照顾。”
米迦勒感到他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就这样每天醒来后都能见到路西法,和路西法简单说几句话,他就心满意足了。
小区教堂报时的钟声照样敲响,加百列照样往餐桌上端来面包、牛奶和鸡蛋。贝利尔一早就不知去向了,现在,餐桌旁只有加百列、米迦勒和路西法三个人。加百列一点胃口也没有,他看着桌上的时钟发愣。米迦勒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关心地问:“加百列,你怎么不吃东西?是今天的东西不合胃口吗?”
“不,我没那么挑剔,”加百列手里拿着小勺,用它敲碎煮鸡蛋的外壳,“我刚刚只是在想事情,我想我们可以分开行动,这样我们就能更快地把那些在人间界活动的恶魔都封印回七十二根魔神柱里。贝利尔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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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我讲过,我觉得很可行。”
加百列哪里还吃得下饭,他心里头已经被米迦勒和路西法表现出的默契折磨得心都要碎了,他现在想,他不能和他们一起行动,不然他非做出令他后悔的事。
“可以,我们可以分两头去封印恶魔,这样就快多了。”米迦勒也赞成加百列说的办法,他也想尽快地封印住恶魔。生命之树的树叶正在加速凋落,要不了多久树根就会枯萎了,他们必须抓紧时间,赶在三个月之内将恶魔全部封印。
加百列嘴角挂着凄然的微笑,看着米迦勒,“我们要在三个月内封印住剩下的恶魔,越往后的恶魔就越难对付,你封印恶魔的时候可要小心,千万不要硬来。”
“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米迦勒说。
“你可不要再使用高阶魔法消耗米迦勒的神力了,前两次已经给米迦勒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了。”加百列表情严肃地对路西法说,“如果你再乱来,我就不惜一切代价要把米迦勒送回天国去,他现在是人类,经不起你的折腾。”
“我知道,我也自有分寸,放心好了。”路西法回答说。
贝利尔并不在寻找要封印的恶魔,他来到小区的教堂,一个大拱门进去,是白色的大理石堆砌成的墙壁,上面是半圆形的色玻璃窗,下面是朱红漆的大门。教堂顶上有一个红色的十字架,下面是一个圆窗,有两个不穿衣服的天使手执着号角围在圆窗旁,下面是三个烫金大字:圣母堂。贝利尔进门去,门口有一尊圣母像,圣母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怀中抱着一个光裸的小孩,正是耶稣。圣母像下面刻着一行字:天主圣母,为我等祈祷。
万福玛利亚,你充满圣宠,主与你同在,你在妇女中受赞颂,你的亲子耶稣同受赞颂。天主圣母玛利亚,求你现在和我们临终时,为我们罪人祈求,阿门。
贝利尔坐在长椅的第一排,他旁边有位老妇人在做祈祷,那妇人腿上有一本圣经,口中不知在念叨着什么。贝利尔闭上眼,在心中默念祷告词,他很久没做祈祷了,但他的姿势却很娴熟,他一直没有忘记堕天前的日子,特别是同加百列相处的一点一滴。他明白自己在加百列心中的地位永远比不上米迦勒,但他也想去努力一下,求主保佑。
路西法此刻正陪着米迦勒在海德公园散步,公园清凉而宁静,碧绿的草坪像一片巨大的绒毯,上面点缀着小巧而美丽的野花,路西法和米迦勒置身其中,仿佛置身于一片草原上。西南角有一条小溪流蜿蜒流出,白鹭、天鹅在里面悠闲的戏水。一切都这么生机勃勃,一切都这么兴兴向荣,米迦勒眼中的海德公园,像极了第四天伊甸园的一角。他仿佛又回到了天上,回到了和拉斐尔一起驻守在生命之树下的时光。
生命有时候实在是一个玩笑,米迦勒曾带领着三分之二的天使同堕落的同胞们作战,那一次战事有许多天使都是流着泪在战斗,如今他却向往着地狱,想要留在路西法的身边。他在天上听说路西法在地狱里纵情欢乐,心里是多么的痛苦。
午饭后,路西法和米迦勒并排坐在草地上,这是难得的休憩时间,没有别的事来打扰他们。能这样静静地坐在路西法的身边,米迦勒感到一阵满足。
“我能感应到,附近有恶魔的气息。”路西法说。
“现在就去吗?”米迦勒问,语气中带着一点失落,他多希望能一直这样和路西法坐下去,就这样静静坐着,享受着难得的午后时光。
“不,我想这样坐着。”路西法回答,他也希望把这样的时光留住。
“那我们就这样待着吧,直到太阳落下之前我都不想动了。”米迦勒任性地说。
第二十八章
布提斯
天暗了下来,贝利尔从威斯敏斯特教堂走了出来。他这次要拜访的人物是这里的主教,不幸的是就在前两天,腿脚不便的主教一不小心就从凳子上滑了下来,现在正住在医院里。天知道他为什么要自己踩着凳子去换灯泡,他都一把年纪了,按理来说再怎么也轮不到他来换灯泡,可是那天他就是心血来潮要自己来换,还发生了这样不幸的事。万幸的是,虽然摔断了腿,其他地方却没有事,只要按医生吩咐的修养,也没什么事了。
加百列在海德公园的西南角等着贝利尔,他正坐在草坪旁的双人椅上看那条蛇一般盘旋而下的溪流上饮水的白鹭。贝利尔和他碰了头,两个人合计了一下,决定去医院探望一下主教。贝利尔已经打听好了医院的地址,他们招了一辆出租车,朝着医院去了。
主教正住在本市最好的医院的住院部,贝利尔和加百列到访时,他正在吃水果。贝利尔曾经有幸见过主教一次,那时候他用秘术召唤地狱的恶魔为他做事,来的就是贝利尔。但因为主教付不起相应的代价,贝利尔并没有为他完成心愿。没想到他这次居然找到了封印着恶魔的瓶子,并把它的封印给打开了。主教希望获得更多权势,他却忘记了命运总是公平的,它既可能变好,也可能变得更坏,谁也无法预料下一步会发生什么,除了全能全知的神,没有人逃脱命运的掌控,不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中。
“和恶魔做交易,我并不是第一个人。浮士德也曾和魔鬼签下协议,我不过是做了同样的事。你知道我的愿望,我不过是个狂热的追求者,我所追求的东西是我愿意用生命换取的,哪怕付出灵魂为代价,我也要见他一面。”主教躺在床上说。
“你所谓的愿望不过是你痴心妄想,就算上帝在这里,也不会为你实现愿望。作为一个人类,你是我见过的人中最荒唐的一个人。”贝利尔说。
“他是多么的美,他的美超越了任何语言的描述,我从未见过那样的美人。他若是只存在与画布之上,我也愿意为了他日日对着画痴望。我曾经苦苦追求过那样的美,现在一个机会存在于我面前,我当然要紧紧抓住。”主教眼睛里都是狂热的神色。
“他是天使,是天国军团的统帅,他不可能成为你的,你的想法只会把自己置于一个不必要的危险之地。”贝利尔冷冷地警告他。
主教曾经在一次机会下,见过米迦勒的画像,那个时候他才二十岁,还不是教职人员。从第一眼见到那个画像起,主教就有了一个狂热的念头:他要见到米迦勒一面。他苦修神学,成了一位牧师,还在四处搜寻神降术,想要求得米迦勒降临在他面前。他曾经顺利召唤到一位天使降临,但那天使听了他的痴想后,拒绝为他召请米迦勒降临。于是主教开始集邪术,想要召唤出恶魔实现自己的愿望。他还不惜重金买下了他曾见过的那副米迦勒的画像,日日对着画像浮想联翩,几乎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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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同恶魔打赌,去交换一个可能性。我的愿望并不多,只想见他一面。从我二十岁的那天起,我就苦苦追寻着他的身影。我想尽办法要见他一面,为此我足足等待了四十年。我已经老去了,二十年前我见到你时,我脸上还没有这么多皱纹,可是时光飞逝,我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等了。我只想亲口把自己心里的话说给他听,亲眼目睹一下他的风采。我在圣经里寻找他的踪迹,我在种种神话里追逐他的影子。为了见他一面,我可以不惜任何代价,而且我也不能再等下去了,我要在死之前见到他。”
“就算你和恶魔签订了契约,他也只能让你看到幻影,真正的米迦勒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你面前。就连我也无法召唤出米迦勒,和你签订契约的恶魔只是用虚幻的泡影在迷惑你罢了。你是我遇到的人类中唯一能真正召唤出天使和恶魔的人,你在神法和魔术上的造诣在我遇见过的人中算不错的了,我想你不该被一个恶魔迷惑才对。”
“哪怕是泡影,我也要见上一面,我已经无法满足于每天对着画像痴想了。那个恶魔能把画中的人变到现实中来,他答应我制造出米迦勒的幻影,满足我的愿望。”
贝利尔不再劝主教,他言尽于此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主教已经见到了那个恶魔为他创造的幻影,他的心愿已经实现了,很快那个恶魔就会来带走他的灵魂。他的内心十分坦然,他四十年来都在追寻米迦勒的影子,一朝心愿得以实现,心中再无遗憾。
天完全黑了下去,一条小巷中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一条黑黑的、长长的影子映在小巷转角的灰色墙壁上,一个人从巷口跑了出来。这个人就是米迦勒,他前面的是路西法。米迦勒的手上拿着一颗蓝色的光珠,他们正向着蓝色光束指引的方向跑去。
米迦勒在风雨中奔跑,不辨方向,他的外套在雨中都湿透了,但他管不了这么多。一股冷风裹着急雨猛地扑在他脸上,米迦勒脚步不停,抬起袖子擦去脸上的水。他最后在一棵树的下面停下了,手上的光珠发出耀眼的光芒。目的地到了,就是这里了。
天空中有着紫色的闪电,一片诡异的紫红色的云团在空中慢慢积聚,一会儿成一个人的形状,一会儿又像一条蛇一样盘旋在空中。耳边隐隐能听见号角声,那声音忽远忽近、忽轻忽重,云团最后变成了一个男人的形状,那个男人脚踏着云朵,手上拿着一个号角,做出吹号角的姿势,号角声也越来越响亮。最后一个□□着上身的男人从云团中冲出来,落到地上,站在了米迦勒面前。他的左手拿着一个金色的号角,右手执着宝剑。
男人单膝跪在地上,向路西法行礼,他低着头说:“见过路西法陛下。”
“布提斯,”路西法说,“我现在要你交出那个人类的灵魂,然后回到七十二魔神柱里接受封印,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同那个人类有约定,我答应实现他的愿望,而他也答应在愿望实现以后把灵魂献给我。这是我们之间的契约,哪怕是路西法大人也无法干涉。既然大人执意要破坏这个契约,我也只好冒死同大人战斗了。虽然我打不过您,但我也毫不避战。”
布提斯是七十二位魔神中排第十七位的魔神,他的实力比米迦勒以往遇到的其他魔神更强,但他对上的是路西法,是地狱的主人,他毫无胜算。但即使如此布提斯还是要同路西法战斗,因为恶魔的力量正是来源于同他人签订的契约,所以他们也格外重视契约,轻易不会违背契约,所以布提斯是不可能就这样交出与他签订契约的人类的灵魂。
布提斯左手吹响号角,声音尖锐刺耳,米迦勒感到一阵头晕眼花,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是那号角声有问题。路西法却丝毫没有受影响,他左手一抬,手中就出现了一把透明的匕首,匕首飞向布提斯,扎进了他左手的手腕里。布提斯手一疼,停下了号角声。匕首一扎进布提斯的手腕,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个不断流血的伤口。
这个伤口是不会停止流血的,路西法的匕首制造的伤口不会愈合,哪怕是恶魔也会流血不止。布提斯的左手隐隐作痛,他突然窜到米迦勒的身后,变成一条蛇的模样。这条蛇极其丑陋,脑袋是三角形,吐着一条猩红的蛇信,嘴角流出恶臭的口水。它张开大口,将毒牙抵在米迦勒的颈边,尾巴缠着米迦勒的肩,眼神充满了恶意。
“陛下,如果您再攻击我,我就咬下去。人类的身体一旦被注入我的毒液,就马上会僵死。”布提斯用沙哑的声音说。
但他的做法彻底惹怒了路西法,路西法的眼睛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盯着布提斯,布提斯的眼睛里四周的景物开始旋转,天旋地转中他渐渐无力,他放开了缠住米迦勒的尾巴,倒向地面。布提斯感到眼前一片黑暗,就在他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路西法召唤出金色的火焰,火焰沿着布提斯的尾巴往上烧。
布提斯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在地上打着滚,但路西法的火焰仍在他身上燃烧着,他的灵魂似乎都在被灼烧。布提斯的蛇脸因痛苦而扭曲,肌肉在抽动,眼睛深陷入眼眶中。他想要开口求饶,却痛得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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