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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的女人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浮安
怜月被抬进上了锁的那间锦阳一早为她准备的屋子,因门窗紧闭着,屋中还有未散的桂花香味。
连花跑到床前铺开叠着的被子,帮着婆子们把怜月挪到床上,屋子余下的人有忙着端热水的,有忙着生炭火的,有忙着传早膳的。
拾了一会儿,待一切停当,锦阳对众人道:“这里无事了,除了连花都出去吧!”
怜月躺在床上,被人用被子裹成个蚕宝宝,只露出个小小的头。她眼珠子滴溜溜地望着锦阳郡主,用还未康复的吵哑嗓音道:“奴婢该死,差点连累郡主失了性命。”
她是如何落水,又如何得救的,怜月听人说了不少,她感激那位未曾谋面的申霄姑娘,更感激不通水性依然奋不顾身入湖救她的小郡主。
她始终觉得郡主对她有些过于好了。而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思来想去,唯一可能的解释只有一个,也许郡主其实是那种外冷内热的人。听人说郡主是有武功在身的,或许练武之人都有颗侠义之心吧!
“我这不好好活着的吗?”锦阳见怜月要起身行礼忙上前按住她的肩道:“没外人在,不必拘泥于礼数。你嗓子不好少说话,太医嘱咐了,虽脱了险但还要静养好些日子。”
“奴婢遵命。”怜月咬着唇,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郡主您可还觉得难受?”郡主也落了水,而且还未合眼照顾了她一夜。
“我没事。”锦阳对连花吩咐道:“呆会儿饭来了你喂怜月姑娘,有的事她不好意思麻烦你,你自个有点眼力见儿。”
连花一一应着。
锦阳想亲自照顾怜月,但昨夜与申霄的谈话半道中断了,如今怜月已经脱险,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保王府周全。
申霄早上听到思月苑的动静便醒了,没有起床,睁着眼躺在床上发呆。
“昨儿夜里忙忙乱乱的,竟不知你何时回来的。”锦阳走进卧房,见申霄睁着眼便道。
申霄只觉得酸楚。锦阳所有心思都在那个吴怜月身上,哪里还看得到其他人。“怜月姑娘没事了吧?”
锦阳面有喜色:“无事了。还是太医署的人有经验,宫里妃嫔隔段儿时间便有落水的,他们也治出经验来了。”
申霄笑不出来,她起身靠在床头,苦笑着。她看得出来,锦阳的心情是真的好,明明她昨天也溺了水,醒来后连眼都没闭过一直照顾那丫头,此刻竟看不出丝毫睡意,连走路也是雀跃的。
也是。把心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了,自然开心。申霄此刻甚至有种恶毒的念头,若她入水后只救锦阳便好了。
“不陪着怜月姑娘来我这里干嘛?”
锦阳敛起笑容,望了眼门窗,低声道:“昨夜之事。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有一计可助你们将军府暂脱险境?”
申霄点头。在王府安危面前,儿女情长先放一放吧!申霄定定神,尽量不去想锦阳与那怜月之间的事。
“你回去后,把信烧了,把送信之人杀了,只当此事没有发生过。”那送信之人是连圆所找的死士,也是大业之路上必须的牺牲。锦阳继续道:“不过人是皇上的,这样虽能躲过一时,终究只是一时之计……”
申霄已有反意,但不敢说与锦阳听。
***
太妃晨起后被两个宫女架住双臂站立着,另有两个宫女负责给太妃更衣。
更衣后嬷嬷上前扶太妃去镜前坐着,一边篦发一边心疼道:“娘娘您连站立都如此艰难,就答应宋太医,让他为您施针吧!”
“怎么?嫌我身子废了难伺候了?”太妃望着映在镜中的嬷嬷的半个身子道。
“奴婢不敢!”太妃这话吓得嬷嬷磕头不止,“太妃您误会奴婢了。”
“误会?”太妃冷哼:“听嬷嬷这话的意思,哀家不仅身子废了,脑子也不灵光了是么?竟误会了您。”
嬷嬷恼恨自己多嘴,太妃今日心情似乎格外差,处处挑刺。她跪在地上不敢动,连呼吸也轻轻的。
“哀家还要披头散发多久?你要不情愿在咸康宫伺候就开口,哀家另给你指个好手好脚又心明眼亮的主子。”太妃拿起一起梳子递给身边的小宫女:“你来!”
嬷嬷跪着不敢接话,她今儿个是撞枪口上了,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
“娘娘,嘉王妃求见。”一个小太监站在门口传话。
太妃脸色一僵,望着镜中蓬着头一脸菜色的自己忙吩咐小太监道:“请嘉王妃去偏殿用茶,就说哀家还未起,让她稍等片刻。”
小太监跑着去回话了,太妃对跪在地上的嬷嬷道:“别跪了,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把妆发赶紧给哀家拾掇好。”
去传话的小太监很快便回来了,回话道:“禀娘娘,嘉王妃听说您还未起,说不打扰娘娘歇息了,她改日再来。”
“改日?”太妃忙吩咐道:“马上给我把人追回来。”
嬷嬷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把一早备在桌前的发饰乱中有序地插入发髻,又再为太妃补了层细粉,在发根处抹了香粉。
“娘娘,好了。”嬷嬷松了口气。那些小宫女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娘娘不是爱打扮的人,但若让娘娘在嘉王妃面前能美美的,她方才说错话的事也许就平安过去了。
果然。
太妃满意地看了眼镜中的自己,对伺候的人道:“都出去吧!”
嬷嬷有些迟疑,若往日她哪敢违命?必定立马退出去。可眼下太妃娘娘行动不便,身边伺候的人只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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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一个哪里够?只是挪动太妃就需要两个气力大的丫头。
太妃瞪了嬷嬷一眼:“嬷嬷是不是年纪大了,对人世间厌倦了?最近求死之心很热切嘛!”
“奴婢遵旨!”嬷嬷忙地退了。
嘉王妃此时走进殿中,身后跟着几个抱着木箱的王府丫鬟。
“来便来,送什么礼。你我之间何时这么客套了?”太妃喜上眉梢地坐在镜前,扭头看着嘉王妃,露出得逞的笑容。
“东西搁这儿,你们回去吧!”嘉王妃遣退王府下人,冷冰冰地对太妃道:“娘娘误会了,臣妾没有想给您送礼,什么稀罕物件儿是您没有的,还须得臣妾送……”
嘉王妃话未说完,太妃笑道:“有啊!比如你。”
嘉王妃刚进咸康宫就气得想走,脸也急得通红:“您若一直这么言语,臣妾便回去了。”
太妃怕得赶紧认错道歉:“别!我保证再也不说了。”
“这几箱是臣妾的用物。”嘉王妃看她进殿以来王妃坐在镜前,双腿几乎怎么动过,便换了柔和些的语气问道:“听太医说你行动不大方便?”
“不过年纪大了懒怠动,没什么事。”太妃脸上一直挂着藏不住的笑,痴痴地说:“我就知你不会不管我。”
“那请娘娘站起身,走两步给臣妾瞧瞧。”嘉王妃望着太妃,见她只是笑也不动,眼中突然涌出泪来:“连站起来也不能还说没事?”
太妃急得掏出帕子要替嘉王妃擦泪,心一急从凳子上站起来立马便摔了下去。
嘉王妃忙冲过去,嘴里心疼地埋怨着:“是不是摔疼了?要不要唤太医?明知腿不能动还逞什么能?”她搂着太妃的腰,将人横抱起转移到榻上。
太妃勾着嘉王妃的脖子道:“你力气大了许多。”
“是娘娘瘦了许多。”
☆、030
“这次会住多久?”太妃温顺地倚在床上,不敢再言语挑逗,更不敢动手动脚,怕太过分把好不容易盼进宫的人又气走了。
嘉王妃脸上还挂着泪,抽出被太妃攥在手心的手,替床上之人盖好被子道:“待娘娘病好了便回去。”
太妃低头一笑,嘉王妃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若想拖延着不医治长留我在宫中,我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嘉王妃每每生气便不再唤太妃作娘娘,她也知对方不在意。“你不是说我喂你的药再苦也咽么?从现在起,你的每口药都由我来喂。”
“不止药得你喂,起居也得你照顾。”太妃一脸幸福地看着嘉王妃。
不过太妃的幸福未能持续多久,宋太医一大早便来诊脉了。
“卑职给太妃娘娘请安,给嘉王妃请安。”宋太医跪地行了礼,嘉王妃命嬷嬷把老人家扶了起来。
“娘娘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不能行动了?”嘉王妃神色担忧地问道。
宋太医答话道:“娘娘体弱之症是积郁成疾,先帝故去后娘娘思念愈重才慢慢落下的病症,体弱之症虽无大碍,但人之根本一伤,邪气极易侵体,旁的病症便容易找上身来。至于娘娘突发腿疾之事,卑职不施针试探一二实不可知。”
嘉王妃算了算太妃身子渐弱的时日,恰是当年咸康宫一别后。她知道病症的根缘不是先帝,而是自己。
“若娘娘定时定量服药,治好需多少时日?”
“王妃恕罪,卑职不知。”宋太医也很无奈,这身病他能治,心病却毫无办法。
“先施针为太妃娘娘看看腿疾是何缘故吧!”
太妃是真的怕针,刚要勒令打开针包的太医滚蛋,抬头见嘉王妃瞪着自己只得委屈巴巴地献出小腿。
“不看便不怕了。”太医施针之时嘉王妃坐到太妃面前伸手轻捂住她的眼。
太妃怕得紧紧抱住嘉王妃,浑身抖得厉害,嘴里叫嚷着:“什么叫不施针试探无法定论,依哀家看是你们太医署的人无能。哀家死也不扎针,姓宋的,你要敢下手哀家诛你九族!”
嘉王妃叹着气,低头在太妃旁边耳语了两句,然后抬头平静地对宋太医道:“太医请施针吧,娘娘同意了。”
宋太医哪里敢,太妃娘娘连那种威胁的话都放出口了。
“娘娘,请您亲自告诉太医吧!”嘉王妃低头对怀中人道。
太妃咬牙道:“手脚麻利点。动手吧!”说完掏出帕子咬在齿间,一脸绝望地趴在嘉王妃肩头。
灸针像只蚂蚁,一路噬咬钻进皮肉。
“是不是不疼?”嘉王妃轻拍着太妃的背:“娘娘再忍片刻便好了。”
太妃忍不住偷摸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双脚,两只小腿已经被扎成了两只小刺猬了,密密麻麻的全是针。
“娘娘可有什么感觉?”宋太医问道。
太妃咬着帕子双眸盈泪,颤抖着吐出一个字。“疼!”
换得美人在侧的代价是沉痛的,施完针太医依然没有个定论,只能继续开方子为太妃固本。
“太妃娘娘愿意试些药效强些的方子,苦一些也没关系,弄那些甜的温补方子治不了病还不如喝甜汤。”嘉王妃看了眼被施针后吓得瘫软在床的太妃,绝然地对宋太医道:“太医快去吧,太妃用完早膳便要服药了。”
嬷嬷也识趣地随太医出去了,不敢打扰两位主子。
“娴儿,你回王府去吧!”太妃脑海中还是刚才腿上扎满了针的可怕画面。
嘉王妃反倒有了丝笑意。这人总说多想她多盼她,结果不过扎了几针便所有情分全抛开了,不知该说她是太薄情还是太胆怯。可太妃越是这么说,嘉王妃越是不敢走。她守在跟前尚且这般,若真回了王府,只怕这人连太医的面也不会再见了。
“不是总求我住宫里么?怎又撵人走了?”嘉王妃忍着笑意道:“若娘娘执意如此,臣妾便真走了。”
太妃刚受了那么大苦,哪肯轻易放人走:“你方才答应我的事未兑现便想走?”
为了哄太妃允许太医施针,嘉王妃附在她耳边低语过几句,她红着脸道:“臣妾骗娘娘的,若不如此您也不会听话。”
“骗我?”太妃又气又急又委屈。她刚才差点吓死过去就为了点甜头,结果竟是骗她的。
“娘娘骗过臣妾那么多次,就算礼尚往来吧!”嘉王妃别过脸偷笑着。
太妃娘娘难得这么配合治疗,宋太医一把年纪了跑着回的太医署抓药,嬷嬷也是接过药便亲自去了厨房照着宋太医吩咐的火候时辰开始熬药。
“水放多了。”宋太医送完药并不走,守在炉火前监看着每一步,好像太妃能不能好转全指着这一副药似的。
“水若少了药更苦,我怕娘娘实在咽不下。”嬷嬷明白太妃的恐惧。那种对于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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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灸针的恐惧由身入心,不是咬牙便能轻易坚持的,太妃不是想死的人,也屡次努力试着吞咽过汤药,但每次都吐了出来。有时苦味重吐得厉害些,不仅药,连之前食用的东西都一并吐了出来。
“嘉王妃吩咐了药效为先,而且娘娘难得配合,自然要用疗效最好的方子。”宋太医用布垫着手,抱起药罐倒了些水,这才放心了。
早膳传了进来,因太妃行动不便,饭食便放在床上的小桌案上。嘉王妃没让宫女搭手,亲自给太妃用热乎乎的湿巾子净了手,又给她布好菜道:“娘娘慢用。”
抬头只见太妃尴尬地张着嘴,她见嘉王妃没有喂自己又悻悻地合上了。
“我自己吃?”太妃话语间满是委屈。
“臣妾在王府用过饭了。”嘉王妃继续为太妃布菜,把菜夹到她面前的碟子里。
太妃的意思是让嘉王妃喂,见对方实在不解风情只得直说:“我行动不便,昂~”说完张开嘴等着被投喂。
“娘娘腿脚不便,手可没事。”嘉王妃不敢惯着太妃,她知道这人的性子,若是惯着马上会提更过分的要求。
太妃没有胃口,与早膳一并送来的还有放在热水钵中温着的药,看颜色比往日更深暗,远远的都能闻到苦味。她想着饭后便要喝整整一大碗苦药汁就有些作呕,食欲全无。
嘉王妃见太妃满脸嫌弃地盯着药,也不动筷用饭,只得亲自夹了菜递到她嘴边。
太妃心里涌起无限甜意,乖乖张口将递过来的食物通通嚼咽下。
甜蜜的喂饭之后便轮到那碗黑汁了。
太妃十分抗拒。她每次喝药都忍不住想吐,肠胃像是对药排斥似的,她最怕的其实不是药入口时的苦味,而是咽药复吐后那久久的另人恶心的余韵。上次嘉王妃进宫喂她药,她因心思都在嘉王妃身上,药也不是极苦的那种,便稀里糊涂地喝下了。
可今日不同,这药黑得跟墨汁似的。太妃整个身体开始拒绝地往后躺。
嘉王妃端起药碗,把里面的勺子扔到一旁。
“为什……为什么……要扔勺子……”太妃觉得很不妙。
“一口气喝完。”嘉王妃把碗递到太妃嘴边,平静地说。
太妃吓得脸色煞白,难以置信地问:“一口气?娴儿你说实话,此番进宫是不是为报当年之仇?”
嘉王妃脸色冷了下来,手中的碗往下沉了半寸,待回过神来她整理好情绪又把碗递上前去:“这药你今天无论如何是要喝的。”
“我会吐的。”
“你不会的。”嘉王妃起身扶着太妃的后颈,声音柔柔地:“就算为了能活着多见我几日,乖乖喝药吧!”
太妃心里一疼,乖乖接过碗闭上眼以赴死之心一口气喝到见碗底,慢慢回味过苦味来,心里正有些不适,汤药在喉间徘徊不定时嘉王妃突然抱着她的头吻了下来。
嘴唇被封堵住,上无出路的汤药顺利进了肠胃。
☆、031
太妃嘴微张,刚探出个舌尖,嘉王妃已经松开了她,面目清冷没有半点表情的开始伺候她口,好像方才二人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娴儿……”太妃面有羞色地抬头望向嘉王妃,话语间满是意犹未尽,眼神中也带着索求,那蜻蜓点水似的一吻只是勾起了她的火,她想要的远不止这个。
嘉王妃冷冷道:“药既已喝了,很快会有睡意的,娘娘先躺下吧!”
“殿大床空的,哀家睡着冷。”太妃可怜兮兮地垂下眼道。“而且一个人也害怕,哪能睡得着?”她望着另半侧空荡荡的床,不住地用眼神暗示嘉王妃和她一起躺下。
嘉王妃对于太妃如此直接的暗示视若无睹,“若您觉着冷,就让人再加些炭火。若您觉着怕,臣妾便陪着您聊天,待您睡着了再出去。”
太妃一听对方要出去,忙问道:“去哪里?我睡着了你便要走么?那我不睡了。”太妃瞪大了眼,努力表现出没有睡意的样子。
“得去偏殿着人将住处拾出来,不然我晚上住哪?”嘉王妃把小矮桌从榻上搬走,扶着太妃让她平躺着。
“就睡这里……”太妃说完娇羞地用被子蒙住头,心虚得不敢看嘉王妃。话不过四个字,但心中的邪念让她不自觉害羞起来。
嘉王妃看太妃身残志亦坚的模样也笑了,隔着被子问太妃:“腿脚都不能行动了还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不觉得自己力不从心么?”其实睡正殿也无事,如今的太妃并不能对她做什么,况且二人见一面少一面的,多说说话也好。
嘉王妃隔着被子用手轻抚着太妃的脸,这人啊!总以为自己是恨她。其实哪里恨过,自己恼的其实是无论太妃做了什么,想起她时仍有爱意仍放不下的自己。嘉王妃别过脸去抹掉在复杂的心绪下又流出的泪,端着矮桌之上的托盘走到殿外将食具交与了嬷嬷。
“那便答应你住这里好不好?”嘉王妃走到床前坐下,平静地对藏在被子里人道。装有用物的箱具正好也在此处,不必搬动也给宫人们省下许多事。
太妃猛地掀开被子,欣喜地问道:“此话当真?”
“当真。娘娘先躺着睡会吧,我去御膳房吩咐午膳。”嘉王妃叹着气:“也不是我说你,我瞧早膳那些菜色哪有一个你爱吃的?御膳房不知道你的口味不成?生着病的人本就没什么胃口,他们还尽送这些淡而无味的东西。”
“也不能怪他们,我没特意嘱咐过,你走后我吃什么觉着都一个味,他们就尽着对我身体好的清淡菜色送过来的。”太妃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散过,她现在觉得什么都是好的,便也愿意替御膳房的人开脱几句。
嘉王妃心疼地看着太妃日益消瘦的脸,起身道:“病需药治,饮食若无害于身体便该捡着可口的吃饱再说。你先歇着,若独自一个人害怕,你宫里的嬷嬷一直在殿外候着的,唤一声便能来。”
太妃点点头,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听着嘉王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小心地用手撑着床,把头探出来望了望,见殿中确实无人才长舒了一口气。
装着腿脚不便比真的腿脚不便还不易,太妃利落地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查看被宋太医狂扎过的两只可怜的小腿。因为躺太久,腿有些血脉不通,酥麻了片刻才缓过劲来。
屁股也还疼着,一早妆镜前那让嘉王妃不再有半点疑心的一摔可是真的摔。连以前在先帝跟前扮可怜邀宠,也不过做做样子,达到目的便好。因对嘉王妃用了心,所以在嘉王妃面前卖惨也卖得格外用心。
她不是第一次对嘉王妃用这种伎俩,不过以前准备不充分,极易被识破。她这次连整个咸康宫的都瞒着,只有把所有人




公主府的女人们 分卷阅读42
都骗了,才能让被骗的人不着痕迹地配合自己。以前出错漏的不是她,往往是别的知情者。
但她不糊涂,不许人将此事告与皇上,皇上事务繁忙,若非有意相告也不大关心后宫之事。她虽是皇上的养母,欺君始终是欺君。
可是嘉王妃进宫不到半日,她已觉得快演不下去了,方才咽下的药郁结在腹部,现在还让人恶心。不过想到喝药时那一吻……太妃甜甜地抱紧双腿。受再多的苦也值了。
“嬷嬷!”太妃大声将嬷嬷唤了进来,待嬷嬷跪在跟前后开始吩咐:“你去让宋太医再开些不与治病方子相冲的滋补方子,苦一些也无事。还有,以后药不许每次一送一大碗,可以分成少量多次嘛!反正都是喝,哀家接受起来也容易些。”
嬷嬷听着也开心,她和太医的命都系在太妃身上,主子这么配合,不怕病不好。
“奴婢遵旨。”
嬷嬷刚要退下,又被太妃唤住了:“今夜咸康宫不许留人。哀家要静养,半点动静听不得。”
嬷嬷心领神会地低头偷笑,答话道:“娘娘请放心。”
***
申霄与锦阳都未把话挑明,二人互相猜疑试探着,都不敢道明造反之意。
锦阳要去怜月房中看看,申霄也跟着一并去了。她想好好看看那个叫吴怜月的有什么好,能让锦阳惦记这么多年。
推开门,怜月没睡,已穿戴好坐在桌前和连花一起挑选着布样。
连花起身道:“奴婢想着给姑娘做衣服的料子需得姑娘自个儿选,就把府里现有料子的布样全拿来了。”
锦阳点点头,夸了连花有心。
怜月起身要行礼被锦阳快步上前拦住了,抬头时才看到锦阳身后不远处的申霄,不禁惊叹道:“您是那日从玖阳公主手中救下奴婢的小姐?”
怜月那日与申霄不过匆匆一面,可英气无比的申霄,在娇滴滴的贵女们间显得尤其特别,又因对方于已有大恩,只一面便将人记住了,只是不知名姓。
申霄冷冷道:“是在下。”她心中悔意更重,若当日不插手任由玖阳除了这个怜月多好。
申霄是那种冷血正义的人,心中有一套独立的是非观,这套是非观在大是大非上没什么问题,所以她会救下怜月。但因是独立的,在触及自身时就不那么公正了,所以她在得知怜月抢走锦阳后会心生悔意。
锦阳指着申霄道:“这位是护国将军府的申霄姑娘。”
“从湖里救起我和郡主的那位申霄姑娘?”怜月不顾锦阳拦阻,走上前跪地谢道:“姑娘竟救了奴婢两命,奴婢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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