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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的女人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浮安





公主府的女人们 分卷阅读36
才反应过来自己并不会水,那些水像黏稠的难以撕破的胶状体,缚紧了她的四肢让她无法带着怜月回到湖面。憋不住气刚一呼吸,水就从鼻腔灌进身体,绝望之际她听到申霄唤她的声音,再然后便见申霄的脸冲破湖面,朝下向着她和怜月游来。
“无事,霄姑娘喝了太医开的驱寒药正在您房中睡着。”
“我房中?”锦阳倒不是介意,只是王府闲置的屋子那么多,申霄在思月苑也有自己屋子,怎偏偏睡在她屋?
连花道:“因您屋里一直烧着炭,霄姑娘也着了些凉,再生炭火屋里一时间没有热气恐又受寒。”
锦阳点点头,顶着酸疼的身子站起身,“你方才说母亲在佛堂跪了一天?扶我过去吧!”
***
申霄睡不着,她躺在锦阳的床上,闻到了好几种味道。有锦阳常用的那种香,有淡淡的灵阳公主常用的那种香,还有些药味。
那个叫怜月的丫头是常去清晖宫的,灵阳公主的那种香应是那丫头留下的。申霄侧头望着另一个凹下去的枕头,想象着昨夜这里发生过的事,她彻底确定了二人之间的关系。她与锦阳一起长大都从未同床而眠过,申霄咬着唇闭上眼,多年的盼望猝不及防就落了空。
秦晁林看过妹妹后听说同落水的申霄歇在思月苑,命人备了些滋补膳食拎着去了。在院门前徘徊良久,想到妹妹如今在前院养病,心一横便做贼似地溜了进去。
连扫在屋外随时听唤,见世子来了吓得不行。“世子爷,您怎么进来了?”全王府都知道,郡主是不许男子进思月苑的,也不许在身边伺候的丫头与世子交谈过多。
“我来看看霄儿。”秦晁林也害怕待锦阳病愈会找他算帐,轻声拜托连扫道:“我给她送点吃的说两句话就走,你别告诉你们郡主行不行?”
在王府做事,伺候的虽是郡主,但世子也是连扫的正经主子,她犹豫间推开了门,反复叮嘱道:“那您别耽搁太久,霄姑娘也需要休息。”
秦晃林开心地冲连扫行了一礼,吓得连扫回礼不迭。
申霄听到动静睁开眼,只见秦晁林鬼鬼祟祟地进来了,手里拎着吃的。
“霄儿,还以为你已经睡着了。”秦晁林开心地晃着手里的篮子:“饿了吧?听说你喝了药便睡下了,没吃多少东西。”
申霄心如死灰,没有气力和秦晁林生气,无力中竟觉得嘉王府这又疯又傻的世子爷比往日顺眼不少。“劳世子爷挂念,东西放下您走吧!”申霄扫了眼秦晁林,又盯着屋顶发呆。
“我陪你说说话。”秦晁林不识趣地坐到了床沿上。
申霄有气无力地问道:“世子爷不知男女有别么?如今房中只你我二人,要传出去别人该怎么议论?”
秦晁林认同地点头。“言之有理,所以亲事还是得赶紧订,不过霄儿你不必在意名声之事,我是可以负责到底的。”
“滚!谁要你负责?”申霄因挂念着锦阳与那怜月之事,心情本来就差,躺着飞起一脚踢向秦晁林。
“还能打我说明真的没事。”秦晁林笑着接住申霄赤着的玉足,又害羞地赶紧松开,换了副严肃些的语气道:“霄儿,你是觉得我哪里不好么?”他不是真的傻到不知道申霄对他没有半点心思,不过装傻充愣继续缠着申霄希望某日她的态度会有转变。
申霄见秦晁林难得如此真挚,为了让他死心便道:“你是嘉王府世子,以后定会妻妾成群,这本是理所应当的,但我接受不了。”
秦晁林慌然道:“不不不,我只娶你一个,会向申将军保证的。”
“还有子嗣。我决意毕生从武,并无生育之心。嘉王府就你一个嫡子,传宗之事是由不得你的。”申霄看着秦晁林突然特别心疼他,秦晁林对她,正如她对锦阳,再痴情也是无果的。
“锦阳的儿女也是王府的嫡亲后代,到时咱们让妹妹过继一个过来便好。”秦晁林用殷切而灼热的眼神望着申霄。
申霄轻轻摇头,她宁愿自己生养一个孩子,也不愿锦阳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何况以当下看来,锦阳怕是同她一样,宁愿终生不嫁了。不同的是锦阳有心爱的人时刻陪着,她却注定要慢慢远离锦阳的生活。
远离?
申霄突然想起今晨到的那封密信。既然皇上已经对将军府用计,这一次嘉王府和将军府总有一个会倒下,而两种情况申霄都不愿看到。她怔怔地望向秦晁林,想象着另一种可能。
***
锦阳刚出屋子,她苏醒的过来的消息便人传人的传到王妃耳朵里。
王妃俯身向佛像虔诚地磕了头,不住地说着感谢的话。
锦阳走动了片刻反倒找回些神,她留连花在门外,独自走进佛堂坐在紧挨着母亲的蒲团之上道:“您去歇息吧!别跪坏了身子。”
王妃伸手摸着锦阳的小脸,心疼地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周太医再瞧瞧?”
锦阳摇头。“别我刚好您又把自己折腾坏了,天也晚了,我扶您回房。”
锦阳上前搀扶母亲,却突然被王妃握住了手。
佛堂内静静的,王妃突然道:“那个叫怜月的丫头……你可是喜欢她?”
“若不喜欢留她在身边做什么?母亲怎么突然问这个?”锦阳心里还惦记着怜月,想把母亲安抚好便赶回前院西厢。
“你自小早慧,娘与你说话也不弯着绕着了。你昨夜可是与那丫头一同睡的?”
锦阳此刻才明白母亲的意思,但她不敢承认,在父王母妃的眼里她将来定是要许人家的,为了断了她的念头必然容不得怜月。
“是。女儿发梦魇的病症越发严重,吃药也不见好,有人伴眠倒好些。”
“那你今日可是为了救那丫头才落的水?”王妃继续问道,语气淡淡的。
“是。仗着有些功夫便鲁莽了,忘了自己不会水的事,还好霄儿也在。”锦阳面色平静地对答着,刻意隐藏起对怜月的关心。
王妃道:“既然你对那丫头没有特别的心思,待她醒后便将人让给灵阳公主吧!”
锦阳沉不住气了,凝眉问道:“凭什么?”
“我瞧她是真喜欢那丫头,咱们家总归还是要看宫里边的脸色,若她因这事恼了你,处处针对怎么办?她身份压着你,对上了你会吃亏的。”王妃又道:“娘亲也看出来了,你以前身边那个连月和眼下这个怜月,外貌有些相似之处,娘照着那个模子再给你找几个丫头,可好?”
“我在皇上太妃跟前闹了那么一场才得来的人,用了几日便又不要了,灵阳倒是不恼,皇上太妃该会恼了。”锦阳把王妃扶起来,劝道:“再说了,人又不是物件儿,那丫头也是会思会想的大活人,哪能由着我和灵阳让




公主府的女人们 分卷阅读37
来让去的?”
“别一口一个灵阳的,要么唤姐姐要么唤公主,让人听去就麻烦了。”王妃不认同地继续道:“我瞧那丫头未必想跟你。不是说在御前时,皇上和太妃让她自个儿选主子,她选的是灵阳公主么?既然灵阳和那怜月这般投缘,你何必任性拦阻呢?”
“我”锦阳被母亲气得说不出话。她与怜月相识比她灵阳早八百辈子,被母亲这么一说倒像是她棒打鸳鸯了。“得得得,待怜月病愈了让她自个儿决定去留。她要还选灵阳,我便依了您的意思可好?”
“这便对了。”王妃安心后被女儿扶着回了房,锦阳没有久留,以要用膳之名赶去了怜月房中。
王妃跪祈了一日腿极酸,回房后躺着被小丫头捏着腿,平日里话极少的小丫头突然道:“听说太妃娘娘的病愈发重了,昨日还咳了血。”
自打李妃房中的下人被锦阳打发走后,王妃便清净了有段日子,那些时不时出现在她面前聒噪太妃各种讯息的人突然消失了一般。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连房中也尽是太妃的人。
“你们家主子这些年昏迷咳血了无数次,哪次不是活得好好的?替我给你们娘娘传句话,有编瞎话卖惨的功夫不如多喝两碗药。”王妃一点也不信,她太了解太妃了,为了把她骗进宫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她是上过当的。
她那年真的恼了之后,太妃这两年倒是安静了不少,谁知她前些日子入宫一次,太妃便又活泛了心思。
小丫头仍旧尽心尽力地捏着腿,嘴里继续说着被吩咐必须要传到的话:“娘娘知道您会不信,但她几乎已卧床不起,让您尽管向人打听。娘娘只想再见您最后一面,又不愿强逼您,所以让奴婢传个话。”
“传周太医。”王妃不得不担心了,上次进宫,她轻松便能推开抱着她的太妃,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以前她若不情愿,非得哭啼着哀求对方方肯作罢。恰逢今日灵阳公主留了周太医在王府,周太医是给皇子公主们看病的,很少去咸康宫,但听太医署的人说起也该知道一二。
周太医正依着太医署的前辈们给的方子亲自煎药,这药是给怜月的,灌服后若六个时辰内醒来便无事了。
“周太医,王妃有请。”
“烦劳嬷嬷回个话,卑职熬完药给怜月姑娘喝完便去,这病片刻也耽搁不得的。”
王妃院里来传话的嬷嬷点头道:“合该如此。”便耐心在一旁候着并不催促。
到了王妃院里,周太医跪在院中回话,被先前给王妃捏腿的小丫头请进厅中。王妃已更了衣,不似在房中时穿得那样随意,她端坐着给周太医赐了座,然后屏退下人。
“怜月那丫头可醒了?”王妃先是问怜月的情况,瞧着今日灵阳公主亲自来王府接那丫头进宫,见她落水又特命太医留此心照料,可见是十分看重那个丫头的。锦阳有多在意那丫头另说,眼下那怜月同时伺候着锦阳和灵阳二人,若人在王府出了事,是不好向宫里交待的。
“回王妃,还未醒,不过若方子有效,今夜便会醒的,您请安心。”
王妃点点头:“劳烦您了。”顿了顿才道:“听说太妃娘娘身子不大好,我们做晚辈的按说该去看望,但又怕扰了太妃,实在拿捏不好。”
“听说娘娘病情不轻反重了,王妃思虑得周全,眼下太妃娘娘需要静养确实不宜探望。”周太医叹息着道:“娘娘那病初时不严重,也是一日一日拖下来的,王妃应该也知道,太妃娘娘是最吃不得苦物的,太医署也开了些甜方,可药性就……”
“娘娘起居可还方便?”王妃的心提了起来,这周太医不在咸康宫做事,又是突然被灵阳公主唤来王府的,与太妃串通的可能性不大。
周太医摇头,又是一连串叹息声,“听说行动愈发艰难了。已多日未见太妃娘娘出咸康宫走动,听宋太医说,太妃娘娘若无人扶着已不能行动了。”
王妃提起来的心“嘭”地落到地上,摔得粉碎。这次竟是真的时日无多了么?她强压下不安的心绪,对周太医道:“有你们太医署在,太妃娘娘定会无事的。”
***
太妃躺在床上。
宋太医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请娘娘许卑职为您施针,筋脉通全身,您如今不能行动,光吃药是无用的啊!”宋太医年纪比太妃大许多,两鬓白霜,佝偻着伏于地上,头重重地磕着石砖地。
“哀家便是死也不受那苦。”太妃也是犟脾气,对侍立的宫女道:“赶紧扶老太医起来,磕坏了太医还得自个儿治自个儿。”
嬷嬷也上前规劝道:“宋太医请起吧,您为娘娘医治多年,还不知她的性子么?”这位主子是真的宁愿病死也不愿被施针的,哪怕连药也不怎么喝。嬷嬷觉得自己的死期也快到了,可实在拿太妃没办法。
“哀家想闭会儿眼,你们还要在这里吵闹不休么?”太妃下了逐客令。
宋太医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哀声叹气地离了咸康宫。如今可能说服太妃的只有当今圣上一人,可太妃偏偏下了旨,若将病情告知皇上者杖死。宋太医虽是医者父母心,可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不敢拼了命去违抗太妃娘娘的旨意。
太医离开后太妃把宫女也赶了出去,然后问嬷嬷:“她可知我病重之事?”
嬷嬷帮太妃办事时也大致猜到了太妃与嘉王妃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回话道:“传话的人说王妃已经知晓了,还特意问了周太医是否属实。”
“她那是被骗怕了呀!”太妃怆然地抓紧被角。
作者有话要说:
☆、028
将药煎好送进西厢房中的周太医因要去王妃院中回话,喂药又不是什么难事,锦阳便接过了药碗。依着太医所嘱,让一个小丫头扶起怜月,连花则在一旁把嘴捏开,锦阳再用小勺往嘴里一点点地喂药。
锦阳第一次给人喂药,第一勺便洒了许多,于是更加小心。她手里端着的这碗褐色浑汤不是药,而是怜月的命。
“郡主,要不要奴婢来?”连花担心自家郡主的身子,郡主也才苏醒不久。
“不必。”锦阳耐着性子一小勺一小勺地喂,时不时用帕子擦掉怜月嘴角不慎流落的药汁。
喂完药锦阳也不走,就坐在床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怜月。
“您也该入睡了。”连花心疼地给郡主加了件衣裳,劝道:“会有人守着怜月姑娘的,您若对小丫头们不放心,还有奴婢呢!”
锦阳固执地摇头:“我不困。”怜月不醒过来她哪里睡得踏实。“你们去外间歇着吧,有事我会唤的。”
也不知更鼓敲到第几声,身后的门开了。
申霄用大氅把自个儿包裹着走进房中,正




公主府的女人们 分卷阅读38
见锦阳握着那个怜月放在被子里的手。“怎么不睡?”申霄转身脱下大氅挂好,给锦阳松手的时间,再转身二人果然已经分开了。
“你不好生歇息跑前院来做什么?喝了药可有好些?”锦阳起身给申霄让座,自己坐到床沿上。
申霄突然不敢看锦阳,坐下后低头道:“白日里人多了,不便说话。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来着,你母亲和哥哥都不大主事只能找你商量了。”
锦阳看申霄不安的神色心里有了底,她差连圆去办的事估计已妥了。上次申霄离开后将军府再无来信,可见还对宫里那位报着期待犹疑不决。
可她等不起了。上一世太妃之逝与王府遭灾是一前一后的事,上次因怜月的事太妃真心相劝的几句话,让锦阳意识到王府能多年无事除了爹爹行事低调,最重要的其实是有太妃在皇帝面前保着。
太妃那样的身子没准哪天便没了,太妃一走王府哪有可能无事?
她也在赌。赌申将军的为人,赌她与申霄的姐妹情。若将军府到信找来王府,最重要的兵力问题便有靠了。若将军府到信后去了宫里,她便以哥哥的名义托哥哥在朝为官的师兄同门联合参申将军一本。
申将军多年在外征战,朝中能帮他说话的人并不多。她无意加害于将军府,只是对方若是不仁她也只好不义了。
“今儿个一早有个自称是你们嘉王府派来的人给了我一封书信。”
锦阳假作吃惊:“咱们两家之间隔得并不很远,从未用过书信往来啊!你是不是听错了?”
“正是这个理,我和爹爹也觉得肯定不是你们王府的人。我们猜……是陛下的计。”
锦阳点头附和,示意申霄继续往下说。
待申霄说完,锦阳才道:“霄儿,我没认错你这个姐姐。”
申霄听到“姐姐”二字心里又是一阵酸。
“你和申将军要是将信递去皇上手里,咱们两家便都完了。”锦阳亲昵地凑上前替申霄整理落下的耳发。
申霄不太明白。把信给皇上,嘉王府会被诬陷,可为何将军府也会有难?“此话何解?”
“我且问你,那送信之人是谁派去将军府的?”锦阳娓娓道来,耐心给申霄洗着脑。
“皇上。”
“到了御前若那人说咱们两家并非第一次书信来往,又拿出别的伪造信件像对付嘉王府一样嫁祸于将军府,你们怎么解释?人证物证俱在,皇上当场便能下令让护国尉擒人。”
申霄瞠目结舌,宫中那位的手段之高明一而再地让她胆寒。她和爹爹本以为皇上此计是让他们在嘉王府与将军府间二选一,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将军府。无论他们如何选择,圣上要除将军府的心意已决。
锦阳见申霄在打冷颤,起身亲自把炭盆搬到她近旁,柔声道:“这屋子大,一个炭盆有些不够用,你离近些,别着凉了。”
申霄哪里是冷,她是怕。“所以我和爹爹在劫难逃了?”
“那也未必。”锦阳道:“我有一计可以暂助你们脱身,只是圣上杀念已起,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咱们总有应付不过来的时候。”锦阳特意用的“咱们”,从今夜起,嘉王府和护国将军府便要正式缔结同盟了。
床上的怜月突然轻咳了一声,本还目光凌厉理智冷静地与申霄谈话的锦阳立马切断对话,目光如水,轻声唤道:“怜月?”
怜月醒过来便要吐的模样,艰难地爬到床边想吐又不敢吐,锦阳赶紧伸手拿来床头案上的古董瓷瓶接着,勒令道:“赶紧吐!听话。”
积在腹中的湖水终于被一股脑全吐了出来,怜月虚脱地躺回床上,喘着气。那一声声起伏不定的喘息声是生命的声音,锦阳对于自己差点溺亡的事都没有后怕过,但此刻心中却不住地道:幸好,幸好!
申霄在怜月呕吐之时顺势避开了,站在一旁看锦阳又开心又心疼的神情,落寞地往后退了两步。她从来不知道锦阳会照顾人,皇族之女,打小身边便围满了伺候的人。哪怕独立如她,也勉强只会粗糙地顾好自己。
“太医说若吃药后醒了便无事了。”锦阳递上茶水给怜月漱口,扶起她时安慰着。“不过感了风寒不是朝夕便能好的,还得养好些日子,今夜你先住在这里,等你可以行动了咱们再回思月苑。”
申霄此时才细思起思月苑这个名字。思……月……
她知道吴怜月与锦阳自幼便相识,锦阳托她去兴州府寻人时说过的。但公主寿宴上双双长大的二人不可能会一眼认出对方,锦阳当时的深情一望让她错以为锦阳是数日前对长大后的吴怜月动了心。
今日再听思月苑的名字,又想起秦晁林曾说,这院名是锦阳五岁那年从兴州府回来后取的。
所有的一切都比她想象中要早得多。早在八年前,这俩人便……
五岁时候的记忆是很容易被遗忘的,可锦阳竟记了那人这么多年。
怕怜月的身体还不能让人安心,锦阳又连夜命人传来暂住于王府的周太医。这一闹不断有人涌进来,看望的伺候的堆了一屋子,申霄一步一步往后退,慢慢退到门外遥遥望着锦阳。
***
前院忙碌热闹,并无几个人的思月苑显得格外冷清。
蝶儿正睡着,被忽然嘈杂的人声吵醒。“来人啊!”她尖声大叫道。
今夜恰逢环儿守院,小丫头抱着蜜饯盘子一边吃一边慢腾腾地往蝶儿的屋子走。
“别嚎了,还好霄姑娘去了前头,不然吵醒了救了咱家郡主命的霄姑娘你离死也不远了。”环儿坐在门近旁的凳子上,翘着腿问:“说吧,又想作什么妖?本姑娘有兴致陪你玩。”
蝶儿在王府没什么姐妹,被禁在房中还上了镣铐,对于王府白天发生的大事一无所知。“霄姑娘救郡主?郡主怎么了?”
很多东西失去了才知珍贵,以前郡主宠着她的时候她总盼着借着郡主攀个高枝儿,如今觉得能一直伺候在郡主身边被宠着已经足够好了。好歹不必受环儿这小蹄子的气。
“与你何干?主子已经无事了。”环儿冷笑道:“再说了,咱们郡主早把你忘干净了,你以为凭你还能去跟前伺候不成?”
“郡主总有想起我的时候,到时候你给我等着。”蝶儿发着狠。
环儿这下笑得更开心了:“正主都回来了,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什么正主?”
环儿这丫头很有些小聪明,见郡主不惜万难接回吴家小姐,而那吴家小姐恰名怜月。这蝶儿与吴家小姐有两分相似,郡主特意给她的名字“连月”也在吴家小姐来王府的当日就回去了。
这么一联系傻子也知道谁是赝品谁是正品了。
“有事没事?没事本姑娘可就走了。”




公主府的女人们 分卷阅读39
环儿也不敢太过分,郡主吩咐她照顾蝶儿起居,被指派的分内之事她还是会做的。
蝶儿坐在床正中指着炭盆道:“给我把炭换了,这炭烟大。”王府里便是下人房里也不是用的这炭,蝶儿知是环儿刻意难为她。
“主子们用的炭你无福消受,咱们用的炭各房丫鬟刚好领完,只有厨房炭了。”这也是环儿为何坐在门口的缘故,这炭烟确定呛人。
“我要见郡主!”蝶儿怒然。
“做美梦去吧!”环儿站起身,走之前道:“劝你安静着些,府上今儿个出了天大的事,现在主子们心情都差,你别找死。”环儿倒不是关心蝶儿,只是怕蝶儿死后变鬼会加害于自己。
☆、029
次日一早怜月便被抬回了思月苑。四个婆子抬着椅子的四个腿,怜月坐在椅子上盖着厚褥子,在前院西厢伺候了一夜的小丫头们浩浩荡荡地跟在其后。锦阳走在最前面,伸手拦在怜月身前,为防她不小心从椅子上跌下来。
申霄昨夜后半夜便回了思月苑。一来怜月的房中人已经够多了,她再留着也是徒添麻烦。二来,锦阳悉心照顾怜月,不眠不休的深情模样实在让她难过,索性离开那里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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