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越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因倪
方善水看看自己除去污渍后变得白白嫩嫩的皮肤,不太满意上手一捏,发现以自己七成的力道,居然只在这嫩乎乎的皮肤上捏出了一点红印子,这才高兴。
看着不中用算什么,实际中用就行。
正穿着衣服,方善水突然听到浴室外传来熟悉的猫叫声。
打开门一看,方善水赫然发现大黑不知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它正垫脚站在兰花旁边的窗台上,一爪子挥出,将不知怎么爬到窗台边的置物架上伸脑袋的乌龟,当头拍了下去。
乌龟哐地从置物架上被拍了下来,缩头缩脚肚皮朝天地砸在地上,圆圆地龟壳好像不倒翁一样,在地上转来转去晃了好几圈。
方善水:“大黑。”
大黑猫这才将注视着乌龟的眼神转向了方善水,不满地“喵、嗷~”一声,好像在埋怨方善水居然抛下它偷跑。
方善水突然想起来昨天忘记喂大黑了,去了医院后就直接回了租房。
不过他在屋里设置了隐息阵,也不知大黑是怎么找到他的。
第三十章血水镜
方善水在大黑的瞪视下,打电话求助了李容浩。
直到电话那头的李容浩满口答应一会就把烤鱼送来,大黑才满意地喵地了一声,跳下窗台。
看到碍脚的乌龟在地面上伸着小短爪使劲翻身,却哐啷哐啷怎么也翻不过来的乌龟,大黑爪子一掀,就给它正了过来。
恢复到正常姿态的乌龟缩回脑袋和手脚,躲在壳里用豆眼看着黑猫,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方善水见它俩相处愉快,大黑应该不会饿极把乌龟给啃了,就拜托大黑看着点兰花,着手准备干坏事去了。
大黑这种有些灵性的黑猫,自然是能感应到灵物的不同,遇到了就是机缘,圈地保护还来不及,肯定不会去破坏,方善水也没有担心,吃了他的鱼,就是他的猫,更何况这只债主如今赶都赶不走。
方善水先将所有的遮光窗帘都拉上,然后进了卫生间。
昨晚回来的时候,方善水将自己身上的血衣脱下,扔在一个装水的镀金铁盆泡着,盆还是昨天李容浩买回来的。
这衣服上,几乎全是史文宇的血,如今泡了一夜,衣服上的血渍已经大半入水。
方善水捞出衣服一拧,然后把衣服扔在一边,将盆端了出去,放在客厅中,早已被他用朱砂画满了诡异血纹的大桌上,血纹程八卦状向八方辅散,只中间留了个放盆的空白。
方善水点燃三只香,朝着桌上的水盆拜了三拜,香一落桌,仿佛直接插入了桌子中一样,竟稳稳地直立在桌面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扶着它一样。
“天窥地视,鬼神借目。予我尔闻,魑魅张眼。敕!”
方善水口中吟念,同时,手里令符瞬间掷入血水盆中。
纸符赫然燃起蓝色的火焰,随即就好像融化一样,消失在水盆中。
“呼”燃香上的烟雾赫然无风自动,飞向水盆,水盆渐渐出现了一堆涟漪,仿佛一堆细小的游魂,正穿过水镜,去到另外的地方。
随着水盆中的涟漪渐渐增大,血水变得越发浑浊起来,甚至渐渐出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景象。
方善水食指轻点着盆,仿佛在引导那些不停穿过水盆的游烟去找人一样,口中反复轻念着所寻之人的名字:“史文宇,史文宇,史文宇……”
慢慢地,涟漪渐渐散去,血盆中的浑浊澄清,水中渐渐出现了一间医院病房的倒影,史文宇满身绷带地躺在病床上,赫然睁开了眼。
“医生,我儿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还不醒?”史建城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一天不见,自己本来好好的儿子就满身是伤,气息微弱地躺在床上,而且刚刚还有警察缠着他,说是他儿子涉嫌持凶器伤人,需要他配合调查,史建城简直气得想骂人!
不过民不与官斗,他也只能忍气吞声地说了自己儿子这些时间的交友状况,情绪状况,没敢把自己心里有鬼的地方说出来。
史建城隐约觉得,自己儿子的伤多半是和赵柯有关,虽然他和赵柯是合作关系,但是他一直对赵柯心有忌惮、保持距离。可文宇却看不出那小子的歹毒狠辣,只觉得赵柯厉害,就喜欢跟着人混。
史建城一开始以为,赵柯至少会看在他们是合作的关系上,不会对他儿子怎样,现在看来是他天真了,一个连自己的亲人都会下手算计的家伙,背后又有个厉害的法师撑腰,怎么知道什么叫顾忌!
史建城后悔不已心里恨得不行,医生看得眼晕,示意走来走去的史建城静静:“他失血过多,浑身多处骨折和划伤,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在自我修复过程中,你耐心等等吧。”
虽然医生这么说,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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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的史建城怎么放得下心。
史建城的助理在一旁安静地拾房间,给急得口干舌燥的老板烧水沏茶,史建城却迁怒地直接将杯子扔回给他,大骂:“太烫了,你怎么做事的?不会等凉了再给我!?”
助理慌手慌脚地捏稳茶杯,唯唯诺诺道:“是,老板。”
史建城揉了揉眉心,突然挥手示意助理去把病房门关上,然后就拿出手机来,正想给赵柯打电话去质问,这时,床上的史文宇突然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叫了声,“爸……”
史建城顿时一惊,欢喜地扑到病床前:“文宇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窗帘全拉,房门闭锁的昏暗屋子内。
在史文宇睁眼后,方善水桌上的水盆,涟漪骤歇,清晰地倒影出了醒来的史文宇,史文宇旁边急躁的中年人,和正在关病房门的一个青年。
见状,方善水轻敲水盆的手指停下,口中也不再念诵史文宇的名字。
水镜中的史文宇和史建城,周身都蒙了层红光,这是水盆的血缘指引。
方善水一看史建城身上红光的浓度,就知道这中年人,应该是史文宇的父亲。
方善水侧耳过去,水盆周边传来一股呜呜噜噜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小人儿在咬着东西细声说话一样。
……
史文宇迷迷糊糊地闭了闭眼:“爸,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
史建城激动地道:“没事了没事了,你醒了就好。文宇,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警察说你持刀伤人,你还记得自己干了什么吗?是不是赵柯那混蛋对你做了什么?”
“赵柯……”史文宇闻言,好像有点迟钝地在回想一样,“我跟赵柯提起我有一个古怪的室友,丑得吓人,脸上天天带着个面具。赵柯听了,就细问了我很多关于我室友方善水的事,还说他认识这人,而且这人拿了他叔公的东西。他告诉我,我要是能帮他找到他叔公的东西,他就让他叔公教我降头术……”
史建城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好好地在学校学本事,学什么降头术!这种邪门东西是你能学的吗?连碰都不能碰!”
说到这里,史建城又埋怨自己,“哎,都怨我,跟这种人搭上线,给你起了不好的示范。”
史文宇浑身颤抖起来,好像很冷一样:“爸,我冷,我好冷……”
史文宇阴煞入体,刚刚醒来的时候反应迟钝没感觉到,这会却慢慢阴冷入心,骨头缝都咔哒咔哒地颤了起来。
史建城顿时急了,一连声地指使助理快去叫医生,他自己则赶紧掏出电话来打给赵柯。
李容浩提着烤鱼和早饭迅速赶到方善水的租房,虽然方善水说是不熟悉附近的外卖,让他帮忙预定一下,但是他怎么会放过这个和世叔亲热的机会!
李容浩见门打开,立刻开心地叫道:“叔!咦?”
门后并没有人,李容浩仔细一看,才发现下头门缝处正给他把门扒开的,竟是一只黑猫。
黑猫抬起黑亮的眼睛望他:“喵、嗷!”
猫……猫给他开的门!?
李容浩震惊了一下,随即他让自己淡定下来。
嗯,他也是跟着方叔见过世面的人了,怎么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震惊来震惊去的,这不是显得他太没有定力了么!以后方叔要是真徒,肯定会因此给他打负面分的。
李容浩低头淡定地和黑猫打招呼:“你好啊,黑猫,我是李容浩。”
方叔人这么与众不同,养只猫自然也要与众不同。
黑猫默不吭声地扫了李容浩一眼,似乎懒得搭理他,开了门后,给李容浩留了个优美的背影,就翩然转身入屋。
李容浩见状心塞了一下,也赶忙进了屋。
进门之后,李容浩发现屋里非常暗,比玄关处还要暗了好多,越往客厅走,越有一种鬼影幢幢的感觉,李容浩不禁激动了起来!
看到客厅中,方善水站在桌子边,似乎在认真听什么人说话一样,李容浩正要叫人,方善水突然扭头看了他一眼,食指比了个“嘘”的安静意思。
李容浩赶忙将张开的嘴闭上,探头看看,见方善水没有阻止他上前,就踮着脚做贼一样地蹭了过去。
屋内很暗,只有方善水面前桌上的水盆好像在放电影一样发着光,李容浩瞪大眼睛望去,赫然发现水盆里倒影的人,竟还是熟人!
那水镜中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不正是他老爸的老对头史建城么。
李容浩想要提醒方善水,但是顾忌着方善水不让他说话的指示,一句话顿时卡在喉咙,憋得不行。
水镜中的史建城,不知道在和什么人打电话,面色很不好,一副想要破口大骂,却不得不强行抑制自己的样子。
没过一会,史建城挂掉电话,似乎要离开了,对着病床上的儿子和身边的助理开始交待事情。
这时,方善水突然拿出一个剪好的纸人来,符笔在水盆中的史建城身上轻点,李容浩明显看到史建城扭动了一下,然后就看到方善水用那沾了水的符笔在纸人上写下史建城三个字。
李容浩顿时眼前一亮,刚刚想要说话而不敢的憋闷,刹那间烟消云散。
李容浩心道不亏是他方叔,根本没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完全用不着自己去提醒。
然而等方善水将纸人写完,李容浩赫然看到了更加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就见方善水将写好了名字的纸符托在手中一吹,小纸人顿时轻飘飘的飞向了水盆,纸人沉入水镜之下,渐渐越变越小,竟似直接从水盆中穿越到另外一个地方一样。
李容浩看得傻眼,眼珠都不错一下的盯着。
沉入水盆下的小纸人飘飘然飞进了镜中世界,一直飘到了史建城身后,贴在了他的背上,李容浩甚至还看到水镜中的史建城回了一下头,好像有所感觉一样。
第三十一章幕后事
“冷!好冷,好冷……”史文宇冻得神志不清后,渐渐连喊声也没有了,咬紧牙关浑身不停地抽搐。
史建城干着急却丝毫没有办法,终于,电话那头接通了。
史建城急道:“赵柯!你到底对我儿子做了什么?他现在浑身是伤,还一直喊冷。”
助理带着医生匆匆赶来,医生检查了一下,也搞不清楚史文宇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样子倒像是突发了羊癫疯一样,赶忙和护士一起撬开他的齿关,卷起纱布垫在史文宇上下齿之间。
史建城赶忙退到一边,手中电话那头传来赵柯的声音,【不是还活着吗,有什么好紧张的。】
史建城听得眼睛冒火,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敢真和赵柯翻了脸,沉声道:“赵柯你别太过分了!我已经打听到你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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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的下落,李子霖已经暗中回国了,我也知道他在哪,你别逼我一拍两散。”
【当真!?】
那边的医生突然问史建城:“你家有没有羊癫疯病史?”
史建城握着电话连“啊?”了两声,才反应过来医生说的什么,忙回道:“没有。”
医生扫了眼都这时候了还一心打电话的史建城,无奈地招呼护士把史文宇翻个身,正面朝下,然后就去准备吸氧设备。
史建城的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会儿后,赵柯突然道:【你儿子只是阴煞入体,你带他过来,我叔公给他做法驱下邪,就没事了。】
史建城一喜,但又焦躁道:“文宇现在不能离开医院,他现在情况危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先缓解下他的症状?”
【……那你先过来,我叔公说给史文宇请道符你带去,可以压制史文宇体内的邪气。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你知道我叔公的手段!】
“啪”地一声电话挂断,史建城脸色难看,看着病床上气息奄奄的儿子,有种上了贼船下不去的感觉。
罢,只希望这事过后,能和这些人断了联系吧。
史建城对还在咬着纱布抽搐的史文宇道:“文宇你别担心,等爸爸回来,你的病就能好了,没事的!”也不知道史文宇听进去了没有。
话毕,史建城冷冷地看了助理一眼,“你待在这里,帮我照顾好他。”
正在这时,史建城突然感到好像有人拍了下自己背,不耐烦地回头看了眼,却什么也没发现,皱了皱眉。
李容浩忍不住惊叹道:“叔,你这也太厉害,不过这之人是干什么用的?”
方善水:“史建城要去找那背后的法师,我先借他探一探究竟。”
“咦,叔,这水镜怎么越来越模糊了?只有史建城一人还看得清楚。”李容浩嚷道。
水盆中,史建城走出医院之后,周围的所有景物就仿佛蒙了一层纱布,除了史建城,其他的人都只能看清大致衣物身形,而看不清五官,街景也尽皆如此。
分辨率一下从高清级别,掉到了糟糕级别。
方善水一边将法铃放在了桌面上的某个纹路格子里,一边解释道:“这水盆里的血是史文宇的,离开他一定范围,景象就会变得模糊。也就只有和他存在因果,或血缘关系深的景物,才能够看清楚。”
现在史建城出了医院正在坐车,水盆里的景象开始一成不变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方善水把用来提醒的法铃,放在桌上某个朱砂绘制的纹格里后,就到旁边拿起谷草,开始扎草人。
方善水一根根地将谷草叠起来,扎的过程中,还将从史文宇身上得到的骷髅项链,塞进了草人肚子里。
李容浩看得一阵兴奋,虽然不懂,但感觉方善水这干得肯定不是好事,而且还是针对那些讨人厌的家伙,顿时恨不得凑上去帮方善水打下手。
李容浩正激动着,突然发现自己买来的袋子被打开了,那只给他开门的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装烤鱼的饭盒扒拉出来,卧在茶几上细嚼慢咽地啃着,不时扫他一眼,目光警戒,似乎在观察他有没有做什么小动作的样子。
李容浩赶忙提醒:“叔,你的烤鱼被猫吃了。”
方善水说:“那就是给它买的。”
李容浩惊讶:“你给猫吃烤鱼?猫不能吃这么重口味的东西吧,会有碍它的寿命和猫生健康的。”
正在扎小草人的方善水一愣:“真的?”
方善水还真不知道,他又没怎么养过猫,只是觉得猫喜欢吃鱼,所以当初才拿烤鱼贿赂它,大黑也一直吃得很开心嘛。
李容浩信誓旦旦地道:“当然了,我助理就有养猫,整一个猫奴,天天叨叨叨他家喵王如何如何,搞得我都快成养猫专家了。这猫得喂专门的猫粮,就算喂鱼,也要喂没加太多材料和人工添加剂的,烤鱼肯定不能吃。”
方善水看向一边茶几上黑猫,扬声问:“大黑?要不把烤鱼给你换成猫粮?”
一直埋头啃鱼懒理凡人的黑猫,闻言顿时炸了毛,耸起后背,对着李容浩凄厉地“喵、嗷~”警告一声后,转个身拿着屁股对着两人,才继续啃它的烤鱼。
方善水:“它似乎不想换。”
李容浩稀奇不已,心道方叔这猫好像还能听懂人话一样,真是快成了,说不定一点添加剂真奈何不了它。
李容浩亲切道:“那下次再买烤鱼的时候,我让助理顺便买点他家喵王喜欢的罐头猫粮来,让大黑自己试试更喜欢哪个。”说着,李容浩悄悄望那黑猫一眼,就见黑猫背对着他抖了抖耳朵,似乎真的在留意他说什么似的,然而这次大黑没有再凶他。
方善水闻言道谢。
“叮铃……”
桌上突然无风自响的铃声,让李容浩吓了一跳。
方善水拿着扎到一半的草人起身,走向桌边,李容浩也赶忙跟过去。
李容浩望着水盆咦了一声:“叔,又能看清了。”
“嗯,这说明史文宇最近经常来这个地方,留下了比较深的气息。”方善水眯起了眼,刚刚法铃预警,说明那个背后阴人的法师,极有可能就在这水镜中的别墅里,他现在可能已经到了那法师的警戒范围,得小心一些……
方善水想到这里,拿出剪刀来又剪了一张纸人,提笔在上头写上史建城的名字,放在桌子上,用食指在纸人写名的地方扣了三下。
然后,纸人脸上慢慢露出一张笑痕,而水盆倒影中,那张原本只是贴在史建城背上的纸人,突然动了动手脚,一溜烟钻进了史建城的衣服底下,然后透入皮肤钻进了史建城的心脏里……
纸人钻心,水盆里刚刚下车的史建城,蓦然心头发痒,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李容浩看得有点心里发凉,不禁往方善水身后站站,又不敢靠太近。
这时,别墅中出来了一个人,方善水发现竟是自己有些印象的,当初他刚来徽城的时候,在李家外头遇到的那个对他挑衅的青年。
方善水低声自语:“原来是他?他应该就是史建城电话里的赵柯……”
李容浩:“叔你认识?这人是做什么的?”
方善水:“我刚来那天,这人上门请李叔做法器,李叔说他家是为富不仁的房地产商,把他们打发走了。”
“我日,原来是这孙子!”李容浩顿时怒了,想到父亲出的那场车祸,更是恨不得下去掐死这狗日的。同时他又很不理解,“难道就因为我爷爷不给他家做法器,他记恨上我们,所以才这么阴我爸!?他这么本事,还有邪修当靠山,要什么法器啊!”
方善水:“没那么简单。”
方善水将手中剪出的纸人,放在蜡烛火苗上,燎了燎纸人心脏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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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那法师不容易对法,他先从赵柯身上拿点东西再说,以防万一。
赵柯叫那法师叔公,叔公一般是叫爸爸或妈妈的叔父,两人应该有血缘关系。
……
史建城肚子里一直憋着火,但是为了儿子,一直忍耐着,但是他发现他实在高估了自己忍耐力。
眼见着赵柯出现在自己眼前,史建城简直像是被人放到火上烤一样,难受得恨不得冲上去生撕了赵柯。
而他也这么做了。
赵柯猝不及防被史建城照脸打了一拳,一拳被打倒在地,史建城这拳力道极大,赵柯没想到这胖子居然还有这么大劲,差点被打掉了下巴,门牙都松了,一口血吐出竟将牙也吐掉一颗。
赵柯阴狠地起身,二话不说先一脚照着史建城的肚子飞踹出去,将史建城惨叫着踹到在地后,又狠狠踢了两脚,才阴测测地问:“你发什么神经?不想要你儿子命了!?”
史建城抱着肚子被踢得在地上滚了两滚,赵柯这孙子歹毒,差点把他肠子都踢断了。
史建城暗暗痛骂,他也没想到自己怎么突然就这么忍不住气,但人都打了也不好再服软,只得硬声道:“我自问从没有对不起你们,你却把我儿子害得这么惨,你还有理了!?”
赵柯冷哼一声,似乎不屑于和史建城讨论什么强权真理的,喝道:“滚起来!进屋。”
史建城闻言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忽然张开手,却发现掌心什么都没有,刚刚他被踢到挣扎的时候,明明感觉到不小心抓到了什么东西……
是错觉吧。
第三十二章镜盆覆
水盆中的史建城张开了手,方善水面前写着史建城名字的纸人也张开了手,手上多了一只带血的门牙,和三根头发。
李容浩看得即惊奇,又恶心:“叔,这不会是那孙子的门牙吧,你做法弄来的?”
方善水点头,先将那牙齿和头发扫到一边,道:“我真正想要的是那法师身上的东西。不过弄到的几率不大,这人和那法师有血缘关系,先拿点他的骨血以防万一。
说话间,水盆中的史建城,已经跟着赵柯进了别墅,走进了别墅下的暗室。
水盆中的倒影越来越黑,看起来影影幢幢的很有些人。
很快,水盆中倒影出了一个不一样的人,这人很奇怪,他的身影在水镜中并不模糊,但是水镜中只有他是没有脸的,这是因为方善水请来帮忙窥探的鬼神,并不敢直视于那法师,怕被法师发现。
方善水伸手盖住了蜡烛上的火苗,火苗瞬间弱了下来,整个屋内顿时暗了三分,显得更静谧了,李容浩也不禁屏住了呼吸。
……
史建城一进屋,就感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赫然发现那名让他忌讳的法师,竟然有气无力地躺在塌上,还不时压抑不住地咳两声。
史建城心下大惊,法师看着不像是生病,倒像是受伤了,再联想到自己儿子如今的模样,史建城顿时将真实情况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法师多半是和人斗法没成功,如今遭了反噬,可是连法师都打不过的人,他儿子却牵扯进去他们的斗争,……史建城简直心都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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