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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可听这小厮汇报,连大理寺司直都到了家里,可见六房是早有预谋,处心积虑。
想到此处,老夫人不由得扫了一眼杨舒越,冷哼道:“你六房好得很啊。”
杨舒越连忙称“惶恐,冤枉”,说:“这张司直此时前来,与六房并无关系。先前,阿宁与芳姑姑发生口角,双方争执,也不过是妇人之见的口舌,哪里需要动用大理寺呀?”
“是呢。若是一开始就是要动用大理寺,我与我父亲能在此品茶看画,静候老夫人?”杨清让与其父一唱一和,随后立马就呵斥那小厮,“你打诳语。”
“没有,没有。小的不敢。芳姑姑就被囚在秋枫苑。”那小厮连忙说。
“那就不要在此作口舌辩论,马上去秋枫苑瞧瞧。”老夫人起身,也顾不得喊人安排辇轿,拿着拐杖大步往外走,简直孔武有力健步如飞。
走了几步,她又回头对跟在身后的杨舒越很是不悦地说:“若是你六房敢挑事,杨氏法度森严,定也饶不得她王庆宁。”
“阿宁向来柔弱,哪里会挑事,老夫人多虑。”杨舒越缓缓地回答。
老夫人冷哼一声,大步往秋枫苑去,一出门就遇见了急匆匆而来的大夫人。
“老夫人。”大夫人手中还抓着一串念珠。
老夫人只点点头,便问:“你也知道了?”
“是。适才,管家差人到佛堂来说了。说是芳姑姑母子作奸犯科,如今大理寺司直都要了。”大夫人回答。
说实话,她知道王庆宁要对付芳姑姑,会杨氏来整顿一番,杀鸡儆猴。但她从来没有想过,六房竟敢玩得这么大,惊动朝廷,将整个杨氏置于刀尖之上。
真是小看了王庆宁了。这女人发起狠来,比男人还大胆。
她是要亲手灭掉芳沁,同时搬动大理寺司直来为杨敏芝拨乱反正,当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震慑老夫人。向老夫人宣布:弘农杨氏,不再是你一手遮天了。
知道这些真相,大夫人忽然理解了老夫人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恨王氏一门,甚至忌惮王氏一门。
看来这弘农曾经当家主母王氏定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是她终究不如老夫人狠罢了。
可王庆宁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在祖宅九死一生,去洛水田庄也是受尽折磨,而在去晋原县的路上,更是穿过一关又一关的鬼门关。
从地狱里爬回来的女子,自然是可以狠毒的!
如今,大理寺司直都进了门,稍有差池,那女人发起疯来,可以将这里毁了。反正他六房如今已是炙手可热,更与祖宅矛盾重重,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对于他们的前程没有丝毫的影响。
所以,当管家差来的小厮说出发生在秋枫苑的一切,大夫人顿时腿一软,随后顾不得换身衣裳,就急急忙忙往秋枫苑赶。
“哼,好手段,这还没正式上任,大理寺都搬动了,吃里扒外。”老夫人狠狠骂了一句。
杨舒越跟在身后不说话,杨清让却是说:“老夫人,大夫人,这大理寺跟我们杨氏没有瓜葛。去年,长安人贩子大案,大老爷想必与你说起过,牵涉达官贵人的子弟。当时,朝廷正追查穷凶极恶的人贩子。而恰好有人要我们的命,亏得朝廷之人出手相救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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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性命。父亲是朝廷命官,被人追杀,这是何等大案啊?当时,钦差大臣就立案彻查。如今,大理寺司直径直上门,怕还真就是芳姑姑所为。”
“胡言。”老夫人呵斥。
杨清让不高兴地说:“老夫人,这胡言也就说说孙儿吧。大理寺司直敢入弘农杨氏,就必定有十足的证据。要是芳姑姑一口咬定是老夫人指示,那可如何是好?”
“你,竟敢威胁我?”老夫人停下脚步。
大夫人立刻拉住老夫人,说:“母亲,清让所言极是。如今,我们一定要撇清关系,你太早出现,反而不好,我们就在一墙之隔的云天苑听一听,等到必要的时候,再过去。”
老夫人脚步一顿,觉得此事在理,但转念一想:这王庆宁再糊涂,也不至于在她长女要出嫁的节骨眼上,将杨氏背上欺君罔上、追杀朝廷命官的罪名。
因为杨氏一旦定罪,她杨如玉也是罪臣之后,嫁入太子府总是不妥。
她想到这一层,便是冷哼一声:“我何惧?”
“母亲,先看看再去,定不是坏事啊。”大夫人也怕事情有什么变故,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老夫人此番也是又衡量了轻重,便冷哼一声说:“那你们且与我一同去云天苑,我倒要看看王庆宁到底要如何搞垮我杨氏。”
她说完,就狠狠地扫了杨舒越一眼。
杨清让却是不答应了,义正言辞地说:“老夫人,此事与我母亲无关。我六房功绩再大,也不过是未曾上任的小官,这大理寺是受皇上管辖。大老爷都没那本事,我六房都不曾见到皇上,更没有。更何况我母亲乃一介妇人,便更没那本事。”
此话说得入情入理,大夫人虽知晓这件事必定跟六房有关,但也少不得替杨清让说两句话。
老夫人没说话,杨舒越却是又打了一张感情牌,说:“老夫人请放心,我时刻谨记我是杨氏子孙。杨氏兴旺,得要杨氏同气连枝,拧成一股绳。”
“六叔此言甚好。”大夫人回应。
老夫人只垂眸,道:“我头疼,老大媳妇,你替我揉一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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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无题
老夫人与大夫人在秋枫苑一墙之隔的云天苑安顿下来,听着隔壁的动静。
然而,周遭只有偶尔的鸟叫,墙那边像是没有人似的。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老夫人坐了片刻,没了耐心,问:“隔壁如何没有声息?你们莫不是在糊弄我?”
旁边那小厮吓得一下子跪地,说:“老夫人,绝无欺瞒,小的从这里离开时,芳姑姑刚被杖责,崔管事,崔管事刚被....”
“被怎么了?”大夫人也是急忙追问。她虽然派人盯着这边,但因为这周围有六房的人清场,倒是没瞧出个所以然。
“崔管事因要提刀砍杀六夫人,死了。”那小厮战战兢兢地回答。
“死了?谁人杀的?”老夫人大惊。
“小的,小的没看见。”小厮回答。
“废物,如何能没看见。”老夫人呵斥。
大夫人倒吸一口凉气,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死了,在场的人竟然没看见,这不是瞎扯么?这六房到底有了什么手段,连这小厮都敢对老夫人说谎。
“你要糊弄我?”老夫人立马就责问那小厮。
小厮连连叩头,道:“小的怎敢糊弄老夫人。当时,崔管事提着刀就冲进来,刀高高抬起,然后小的就瞧见一道紫色的影子嗖一下过去。崔管事就没动了。紧跟着,就看到崔管事脖颈里有血喷出来。”
高手,绝对的高手!
大夫人和老夫人同时这样想。因为她们都能判定眼前的小厮没有撒谎,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六房里有绝对的高手存在。
两人都来自名门萧氏,又在杨氏里沉浮经营多年,且都是有诰命在身的女子,自是见过不少奇人。
从前,萧氏也有极其厉害的高手,一声哨响能催动所有的蛇。他想要那些蛇去哪里,做什么,那些蛇就会乖乖听命。
如今,这六房里能在瞬间取人性命,身形能成一阵风一般。
高手,必定是高手。
“你说,一道紫色的影子,嗖一下过去,你们不曾看见是谁?”老夫人询问。
“看不清,小的甚至怀疑是不是我眼花,我都不能确定那是不是人。”小厮说到这里,忽然觉得万一那真不是人,是索命阎罗的呢?
大凡在这杨氏祖宅生活的人,都知道芳姑姑那双手不知沾染了多少血。而那崔顺作为芳姑姑的干儿子,手上也是人命累累。
那这样的人,有厉鬼索命就不奇怪。
想到此来,小厮一哆嗦,喊了一句“鬼”,径直就把自己吓晕过去了。
“没点见识,回头打发到庄子上去。”老夫人扫了那小厮一眼,尔后对旁边另一个小厮说,“你且去秋枫苑瞧瞧到底怎么回事。莫不是挪地方了?”
那小厮得了令,片刻后又回来禀告说:“秋枫苑门廊那边已被封锁,小的进不去。”
“封锁?何人所为?”老夫人不悦地问。
“听闻是六夫人吩咐,说既是有命案,就要封锁现场,等张司直前来一并彻查此事。”那小厮又说。
老夫人又是狠狠扫了杨舒越一眼,将拐杖重重砸在地上,道:“你六房果真好大本事。”
“老夫人,我惶恐,六房如何能调动大理寺。”杨舒越回答。
“走,且去瞧瞧。看谁敢拦我。”老夫人站起身,对大夫人说。
大夫人先前是阻拦老夫人前往,如今看这形势,也觉得六房似乎玩得太过火,太出格。于是,她搀扶着老夫人就往秋枫苑去了。
大夫人健步如飞,一副能再活五百年的气势,快步来到秋枫苑外的廊门前。
负责看守的小厮瞧见是老夫人前来,立刻就让开一条道,为首一人却是面生得很。老夫人一愣,那少年已躬身请安道:“拜见老夫人,六夫人吩咐小的在此恭候。”
原来是六房的护卫。老夫人扫了这少年一眼,只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
她也不想浪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便带了一群人径直就往秋枫苑去。
当然,这院落里,还是先前的模样。崔顺的尸身还倒在血泊里,那血已慢慢凝固,像是一大滩暗红色的花朵。芳姑姑被捆绑丢在一旁的竹席上。因为是捆猪的方法,那模样看起来甚为滑稽。
至于六房一行人,则在正厅门口的琅琊下摆了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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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茶吃茶点。一树月季花长得茂盛,恰好做了屏风,将院落里的血腥与这喝茶的风雅隔开。
至于张司直,一时半会儿并没有到秋枫苑。
一院子的丫鬟婆子小厮都吓得跟泥塑木雕似的,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这些小厮丫鬟婆子们一开始看见六夫人与九姑娘对付芳姑姑,很是期望六夫人能将芳姑姑灭掉,为民除害。可大家兴奋地跟着六夫人,想看为民除害。人家六房确实是为民除害了,但这除害的过程,就因为大家都没看清楚,反而让大家都觉得非常可怖。
如果是砍杀、打杀,众人都是不怕的。虽然是大宅门的丫鬟婆子,那也不是胆子小的。
说白了,那个宅门里没死过人啊?哪个名门一年不死那么些人啊。
可是,大家都没看清楚是谁出手,是如何出手,凶器又是什么,这崔管事就立刻毙命。更要命的是六房的人都气定神闲,见惯不怪的样子。
如果稍微不注意举止,说不定自己立刻就被灭了。
于是,自从那崔管事死了后,整个院落就鸦雀无声,大家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至于江承紫,因为耳力极好,在隔壁院落里的对话,她早就听得一清二楚,低声与杨王氏说了一番。
杨王氏轻笑,说:“她在场才是极好的,这壶茶刚好喝完,张司直也要来了。”
江承紫知道自家老娘很想报仇,于是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出来后,基本上就不再说话,只是在关键时刻出手。比如,方才那崔顺来时,气势汹汹,充满杀意。她就顺手摘了院落里的茅草叶子以极快的速度划过他的脖颈。
前世里,她在部队中就是以快著称。来到这里后,又因为那块五色石碎裂之后,改变了她的身体机能,让她之前学到的动作都能轻而易举做到,并且还能提高速度。
在蜀中的时候,她独自在山林里逮鸟时,就发现自己如果奔跑起来,似乎更像是一阵风了。如果是现在的自己回到现代去参加奥运会,那么所有的项目都可包揽金牌了吧。
这样的异能,不知是好是坏。在蜀中时,她曾思索过,后来想不出。江承紫就用结果来衡量:目前看来是好的,那就是好的吧。
自此,她放宽了心,秉承杨王氏平素的理念:权力、金钱一切的优势资源,在能使用时就要尽情使用,不要过期浪。()
第三百五十六章她的承诺
老夫人气势汹汹推开秋枫苑大门,先前噤若寒蝉的丫鬟婆子总算松了一口气,老夫人在此,六房再猖獗也得忌惮一番吧。
“恭迎老夫人。”丫鬟婆子赶忙屈膝行礼。
杨王氏才从正厅门口的廊子下施施然起身,携了正在饮茶的六房女眷也对老夫人行了屈膝礼。
“看到老夫人身体康泰,阿宁就放心了。”杨王氏盈盈一拜,这语气神情再不是从前那柔柔弱弱的妇人。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女子除了那一张脸,似乎跟眼前这女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放心,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老夫人不悦地回答。尔后看了看院里的情况,崔顺已死透了,血已凝固,而芳沁被扔在一旁的竹榻上,竟然还用的是捆猪的手法。
老夫人气得不得了,狠狠地扫了周遭的丫鬟婆子,喝道:“还不为芳姑姑松绑?”
若是换作从前,丫鬟婆子们听到老夫人的话,那早就如同离弦的箭蹦出去了。可见识过六夫人的手段,又亲自瞧见崔顺之死,这些丫鬟婆子在这时犹豫了。
“要造反了?”老夫人喝道,眼神如刀,直直地瞧着杨王氏。
杨王氏眸光坦然,与老夫人目光相接,尔后却是不疾不徐地说:“老夫人不可。”
“有何不可?”老夫人厉声反问。
“老夫人向来疼爱下人。芳姑姑过去也为杨氏鞠躬尽瘁。然而,今日却不是小事,想必老夫人已知晓芳姑姑的事涉及到大理寺,朝廷派了大理寺司直来彻查。这司直怕就要到了。”杨王氏回答。
“你拿大理寺来压我?”老夫人的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
那芳姑姑先前被杖责,又被泼水,尔后又目睹干儿子惨死,再之后又被捆猪一样捆猪,早就昏死过去。这会儿,听到熟悉的拐杖叩地的声音,知道是救兵来了,一个激灵就醒来了。
“老夫人,芳沁冤枉,冤枉。顺儿死得好惨,老夫人,你要为奴婢做主啊。”那芳姑姑开始哭。
“谁把布条拿走了?聒噪得很。一会儿张司直来瞧见,这杨氏连一个下人都管不住,成何体统。”江承紫嫌恶地说。
这话很在理,老夫人一时也不好反驳,只扫了芳姑姑一眼,道:“你且歇着,少些神。”
“奴婢”芳姑姑本来想继续诉说,忽然想到先前这九姑娘所说的话,明白今日是凶多吉少,避无可避。
也就是这一刻,芳姑姑比之前都更清明。这六房对付自己,明显就是要下老夫人的左膀右臂,杀鸡儆猴,让所有人都知道:六房已崛起,不是任人欺负的六房了。
自己横竖是要死的,何必要继续去让老夫人不愉快呢。
“你且放心,你没做过,大理寺一定会彻查的。”老夫人安慰芳沁。其实连老夫人自己也不信自己的话,她一踏入这院落看到王庆宁那一张脸,那神情,就知道今日能不把自己赔进去已是万幸,就别提能保住芳沁了。
芳姑姑也是人,自然懂得今日自己的处境,而且自己主子的处境也堪忧。所以,她轻轻摇头,道:“奴婢这些年承蒙老夫人厚爱,衣食无忧,已足矣。只是奴婢心太大,到底还是背着老夫人你做出不少错事。”
“芳沁,你”老夫人心一拧,抽抽的疼。这芳沁说出这等话,就是摆明要牺牲她自己了。这几十年的老主仆,一起闯过风风雨雨,那关系自是不一般。
“老夫人,如今东窗事发,大理寺也来人了。芳沁别无所求,只求若是我真定了罪,老夫人能将我与我儿、我孙女的坟墓安在一处。”芳姑姑缓缓地说。
“你莫胡说。”老夫人蹙了眉,知晓芳沁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要保住她,她忍不住泪扑簌簌落下。
她萧锦瑟这一生,死爹娘没有哭,因为爹娘偏心。死夫君没有哭,死亲儿子也没有哭。唯独这一次,她忍不住就簌簌落泪。
芳沁从没见过自家主子落泪,一时之间也是百感交集,喊了一句:“老夫人,你且保重,沁儿不能服侍你了。”
“沁儿,你未了的愿望,我定会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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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老夫人不说别的,径直就向她承诺:她一定会灭掉她的仇人。主仆这么多年,老夫人知晓芳沁的性格,也知道她此时此刻的愿望是什么。
芳沁这种人,若是活不了,总是会想办法将对方拖下地狱。
芳沁咧嘴笑,道:“老夫人知我心,我芳沁死而无憾了。”
老夫人也不说,只叹息一声,说:“你且休息一下。”
芳沁“嗯”一声,就躺竹榻上休息。
老夫人主仆情深戏码一结束,大夫人立刻搀扶了老夫人去厅里坐一坐。
这老夫人落座,门外就响起管家的声音,口称:“张司直,贼人已被擒住,就在这院内。另外,我们家主在扬州上任,因此这祖宅由老夫人管理,大夫人与大少夫人协助。老夫人、大夫人以及杨侍郎都在这院里。”
“如此甚好。”院门外响起沉静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随后,秋枫苑的照壁那边转过来一个中年男子,身着绛红色官服,身配宝剑,大步向院内走来。随后,此男子身后又转出七八名身着铠甲的士兵,看起来是朝廷的护卫,且看规模不是地方所有,得是朝廷特派。
“杨舒越见过张司直。”杨舒越携了杨王氏下了廊檐,站在院中对张司直拱手相迎。
那张司直一脸浩然正气,便也只是礼貌性地行礼回答:“见过杨侍郎,今日奉陛下之命前来彻查去年追杀朝廷命官一案,叨扰杨氏,还请多多包涵。”
“张司直客气。为我的案件,让你心,千里迢迢来到弘农,实在过意不去。”杨舒越客气。
张司直不愧是入选大理寺的人,一张正直脸,语气也是严肃无比,说:“杨侍郎此言差矣。我奉皇命前来查此案,并非为杨侍郎你。实在是有人想要挑战皇权,想欺君罔上,怕事情败露还穷凶极恶。此类人可堪称败类,人人得而诛之。因此,这是我大理寺分内之事,杨侍郎不必介怀。”
“多谢张司直开解。”杨舒越有是客套一句,随后就转入正题,问,“想必管家在来的路上已与张司直说过今日发生在秋枫苑的事了吧?”
张司直点点头,说:“陇右,关中,皆已出了旱灾。这天大旱,各种案件多,我不日就要赶回长安。因此,在过了杨氏护城河后,就径直询问引路之人,再后来在外郭门口瞧见管家,便一路寻了过来。”
“看来张司直胸有成竹。那我就不打扰张司直查案。”杨舒越说着就在一旁的竹榻上坐下。()
第三百五十七章一段往事
张司直点头示意,随后就瞧了瞧那竹榻上的芳姑姑,问管家:“这就是那芳姑姑?”
“正是。六夫人去给老夫人请安。芳姑姑多方刁难,六夫人不得不请出祖宗家法。”管家也是聪明人。他去接张司直这一路上,已经想得很清楚:六房是可怖,但六房是要去京城上任,过几日就会离开弘农杨氏。而这芳姑姑则在这祖宅,若是不除掉,自家夫人就永远掌不到实权,且还会对大房不利。
因此,他在向张司直虚实事情的时候,尽量选择适合的措辞,让张司直认识到眼前这刁婆子的可恶。
“动了家法。”张司直喃喃一句。
杨王氏却是轻笑,道:“张司直莫不是觉得我滥用私刑吧?”
“岂敢。世家大族,自有其规矩。”张司直拱手。
那芳姑姑看着两人冷笑,道:“说的比唱的好听,她就是滥用私刑。”
张司直厌恶地瞧他一眼,反问:“你残了?还是死了?若是没有,那就是家族规矩,犯不上什么滥用私刑。”
“你这是明显包庇。”芳姑姑知道自己横竖是死,便要尽量引火烧身。
张司直气得一瞪眼,随后却又平静下来,道:“我乃皇上钦点来查办欺君罔上,刺杀官员的案件,岂容你三言两语抵赖。一会儿罪证确凿,容不得这般污蔑。”
“那我儿惨死,张司直又如何?难道让凶手逍遥法外?”芳姑姑吐出一口血沫子,咄咄逼人。
张司直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崔顺,道:“此事自是要查,但谁是凶手,还是要依法定律。”
“依法。”芳姑姑大笑,尔后又剧烈咳嗽。
张司直不理会,只朗声道:“大理寺司直张守正奉旨前来查案,入弘农杨氏,还请老夫人见谅。”
老夫人这才缓缓走出大厅,方才气势如虎的老太太这会儿装羸弱,缓步走出来,活脱脱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妇人。
她叹息一声,问:“张司直,不知我杨氏犯了何罪?”
张司直拱手道:“此事,在下已查了大半年,事情来龙去脉已然清楚,证据清楚有效。冒昧前来弘农杨氏捉人,打扰老夫人清净,还请见谅。”
“哦?张司直已查了大半年?”老夫人也不接话,只捡了自己在意的问题问。
“去年,天下初定,长安就有穷凶极恶的人贩子作祟,不瞒老夫人,当时人贩子绑走四皇子与三皇子的伴读。朝廷命阿念将军追杀凶手。当日,在下也与阿念将军一并秘密追捕。于垂柳客栈时,与六爷一家相遇。当晚,有人要击杀六爷一家,被我们的人拿下。”张司直说到这里,抬眸瞧着老夫人,很是严肃地说,“对外,我们宣称拿下的人是就地正法;可实际上,这批人都被关在大牢。待大理寺处理完人贩子的案子,再进行了这件案子的勘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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