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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巡逻守将大惊失色,匆忙报告梁师都。梁师都亲自登上塔楼观察敌情,只见大军井然有序,屯兵边境,迎风招展的两面旗帜,一面是大唐的军旗,另一面上面只有一个字“柴”。
“是柴绍。”梁师都叹息一声,心与眉都蹙了起来。
他心里一阵慌乱。纵观他征战一生,虽身为隋朝的鹰扬中郎将,但实际上并没有跟柴绍这种级别的将领对垒过。大唐对他仅有的几次征伐,也是不太有名气的地方守将。而那时,他的身后还有突厥人,因此没有败。他单独出击的几次,都是败了。
“李世民竟然派了柴绍来。”身旁的人是梁师都的第二子。
“不止。”梁师都语气落寞地说,“前日里,探子来报,还有侯君集带领的五万人马距朔方城东南五十里外的山坳驻扎。”
梁师都第二子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对一直看着远处的父亲,问:“那,那我们是否向突厥求救?算算日子,三叔他们也该回来了。”
梁师都叹息一声,说:“走一步算一步,回去吧。”
第六百零七章已注定
初夏的北地,还带着微微的凉意。在朔方经营日久的梁师都则感觉这个初夏是人生中最严寒的冬季。
他年少得志,又是贵族之后,一路升迁,顺风顺水。在群雄逐鹿的当年,他也是满怀理想,起兵倒戈。在无数个寒冬夏夜,他也曾做过登上龙椅,手握天下的梦。
然而,李渊脱颖而出,各方势力相继败给李世民。他就知道自己离这个梦越来越远了。
但是,怎么能甘心啊?
于是,他曾多次出兵挑衅初初建立的大唐,谁知还没见到那些赫赫有名的战将,只与一些小虾米对垒,就已感觉异常吃力。他便知晓贸然出兵,绝对没有半分儿好处,要灭掉李氏一族,那就要削弱他们的实力,同时还要联合强大的外力。
所以,他兀自把自己关在书房三日。三日后,他启用了最心腹的谍者,开启“斩唐”计划。这些从未执行任务的高级间者们开始积极运作,让本就罅隙颇深的李世民集团和李建成集团矛盾越发尖锐,直到不得不决战的地步。
长安城风起云涌,好消息接连传来,终于,在公元626年,李世民于玄武门设伏灭了太子李建成与齐王李元吉。李渊心痛不已,朝廷动荡。
梁师都明了这是自己这一生最好的机会,若是错过这一次机会,待李唐喘息过来,自己迟早会被对方吃掉。于是,他联合了义成公主,撺掇突厥新主颉利挥军南下。
挥军南下的结果令梁师都很失望,李唐并没有覆灭。颉利还与李世民渭水之盟,而他苦于没有绝对的实力,只能吃这哑巴亏。
从颉利撤军开始,梁师都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查阅各种典籍,最终想着再撺掇颉利大干一番,为自己再创造一次机会。因为他明白,待李世民羽翼丰满,必定不会容下他。因此,他的间者开始活跃于突厥,撺掇颉利寻找那条只有只言片语的山中小道。他信誓旦旦地对颉利说:“那是一条比陇山小道更便捷,更能直取长安的路。”
颉利考虑日久,也有些忌惮李世民。终于在八个月后给予他答复,进行探路。
而今,探路的人还没回返,李世民的大唐在一个接一个的天灾里挣扎,但他怎么就忽然调兵来袭。
“莫不是探路出现什么问题了?”梁师都想到这个可能,顿时觉得无比绝望。
“父皇,我看柴绍与侯君集来势汹汹。我们得准备准备。”次子走到他身边,为他披上披风。
梁师都轻轻点头。
“父皇,是不是派人去突厥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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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们也算他们的屏障,我们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以后就会直接面对李唐。而李唐占据朔方城,他们突厥就再无天险可守。人家可以直接一马平川,直取突厥王庭。”次子继续说。
梁师都很是疲惫,只说:“你大了,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次子很是兴奋,问:“那些想要叛变的,是不是就地杀掉?”
“嗯。”梁师都点头,尔后说自己累了,要歇息。
次子告退,连夜派人前往突厥,请求支援。梁师都则在竹榻上睡了一夜,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每个支离破碎的梦境片段都是兵败如山倒。
第二日,梁师都醒来,剩下的几缕黑发已全部白了。他闭门不出,将所有事宜交给次子,只一个人在小楼上发呆。
次子手握大权,摩拳擦掌,蠢蠢欲动。若不是几位家生子将领拦住,梁师都的次子估计就已带人直接与柴绍来个正面对决了。
梁师都在小楼上整整关了一日一夜。第二日,当他走出小楼时,到了颉利的书信。书信大意是说梁国作为突厥的盟友,如今突厥叛乱,还请梁国出兵助他一臂之力。
“父皇,突利先前征讨薛延陀失利,颉利问罪。突利带人反了。”次子叹息,“颉利虽是王,但突利也经营日久。他们这一打,也不知打多久,而且必定是两败俱伤。如此一来,颉利根本就没办法也不可能顾着我们。”
这是个绝望的消息!
梁师都完全不想讲话。而一干所谓大臣又在报告柴绍屯兵情况,分析大唐可能的动向。他越听越烦,径直扔了一支鹤嘴铜壶出去,一干大臣闭嘴。他则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然而事情还没有完,到了午膳时分,到了消息:突利和颉利都向蜀王求助,蜀王表示自己无权调动军队,何况即便可以调动,但也断然没有干涉别国内政的道理,更别说在别国领土上动武。
“父皇,李恪这小子说得冠冕堂皇。他李唐不对突厥恨之入骨,我才不信。”次子撇撇嘴。
“突厥的态度如何?”梁师都不想听儿子表达愤怒,径直询问消息。
“李恪那小子说不好办。突利和颉利都向长安派了使者,要求援助。”次子回答。
“蛮夷竖子,真可笑。”梁师都冷笑。
“我亦觉得。”次子说,“我还认为李世民会谁都不帮。”
“是。”梁师都这次径直赞同了次子。
次子鲜少得到父亲的肯定,很是惊讶地呆愣住了。梁师都觉得这次子真是扶不上台面,无奈聪颖的长子已亡故,他膝下男丁稀少,也只能培养着看吧。何况,他这些年正在逐渐失去信心。
“父皇,你赞同我?”次子很激动。
梁师都扫他一眼,说:“你要谨记:天下从来没有太平,也没有所谓的和平。你肉眼看不到的战争一直在进行。”
“什么?”次子不明所以。
“战争从来不是方寸战场之事,所有的胜利除了绝对的军队实力在战场上的胜出之外,在暗处时时刻刻都在战斗着。”梁师都也不解释,继续说着。
次子有些明了,但又不确定地问:“父皇,你所指的是间者?”
梁师都总算欣慰了点,对次子点头说:“有时,一个间者可以改变整个格局。而此番突利与颉利的反目,大约也是大唐间者的手笔。如同我们想要削弱他们一样,他们也在想办法削弱强大的突厥。”
“那我们帮还是不帮?”次子有些迷茫,忽然对未来充满了茫然和恐惧。
“李世民不帮,我们帮。”梁师都看着远方初生的红日,很坚定地说。
他明白这是他最后的机会,梁国不能没有颉利这个强有力的盟友,与其说这次是在帮颉利,还不如说是在帮自己。
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于是,他抖擞神,清点兵马,悄然屯兵,静待突厥派往长安的最新消息。
然而,梁师都还没等来长安使者的消息,却等来了一个人。
第六百零八章定朔方
梁师都趁着夜色清点军队,整装待发。
然而,就在这个晚上,有人递了名帖前来拜访。梁师都瞧着名帖上的名字,蹙了眉,问送名贴来的家仆:“还有何人?”
“就一人。”家仆回答。
“让他先回去,我明日见他。”梁师都将名帖留下。
家仆离去,正在擦拭盔甲的次子不解地问:“父皇,叔叔探路返回,想必是找寻到了那条传说中的小路。我们可依据这小路,从迷途山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长安城。柴绍与侯君集在此屯兵,就让他们屯着呗。朔方城内可是有暗道通向外面的山里。父皇,你为何不召见他呢?”
“多嘴。”梁师都冷冷地扫了儿子一眼。这孩子不懂,他却是隐约觉得事有蹊跷。一人来拜会,这不是梁洛武的性格。
次子被呵斥,只得闭了嘴。
梁师都已决定派心腹部队驰援颉利,过了午夜就启程。这一次,他不会亲自前去,让心腹带队。柴绍与侯君集对他府虎视眈眈,他要守在朔方城,与朔方城共存亡。
“过了午夜,你与鹰洋带人驰援颉利。你虽为我的儿子,但缺少作战经验,此番一切听鹰洋的就好。”梁师都交代完毕。
次子表面上答应,实际上内心腹诽,只是惧怕他,不敢说出来。梁师都对次子的心思心知肚明,但他真是觉得太疲惫了,懒得再理会。反正次子扶不上墙,还有长孙,那是个聪敏的孩子。
于是,梁师都交代完毕,就径直回了住所。
他所住的地方,可谓是天险,也算铜墙铁壁。他寝殿所在是在一座孤零零的高台之上。这高台的四周都是万丈深渊,与对岸相距甚远,就是最好的弓箭手也无法将箭矢射到此处。而通往这座高台只有一处铁链桥。这铁链桥,夜晚就会被起来,而白日里才会被铺开。在高台四周的对岸,是无数弓箭手把控,任何雀鸟都会被射杀下来。
梁师都对旁人非常不信任。因此,他的寝殿没有一个人伺候,即便是最心腹之人。他在朔州城的这座高台之上,做着自己的王,在这里他才觉得安全。
这一次,他回到了寝殿,自己点亮了灯。赫然发现在寝殿的主位上坐着一个人。
他心一紧,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来到这高云殿的人,必定不是等闲之辈。而且,这样藏头露尾来到这里的人,必定是危险的。他顺手就将袖箭按下,喝道:“何方贼子,竟敢夜闯高云殿?”
“梁师都,我恭候多时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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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响起,是带着甜美笑意的轻柔女子嗓音,那说话的语气带着略略的欢快,有点不严肃笑嘻嘻的。
不过,尽管梁师都嗅到了不祥的气息,但他几乎出于本能地觉得这年轻女子的声音是他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你是谁?找我何事?”梁师都一步都没有动,浑身冷汗阵阵。
“我啊,你也听过。”女子脆生生地回答,言语里依旧带着轻笑,然后轻轻地站起身来,才继续说,“我乃弘农杨氏九姑娘杨氏阿芝。”
脆生生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站在主位高台上的女子竟让梁师都觉得有一种不得不低头的威严。
“你别唬我。杨氏阿芝不过是个小姑娘,何以能来到高云殿?”梁师都不太相信,觉得有人在故弄玄虚。
“我师承仙者啊,什么地方我不能去?”女子笑嘻嘻的。
“呵,师承仙者。旁人信,你以为我会信?这不过是弘农杨氏想要拯救衰败想的招罢了。”梁师都讽刺。他一直不认为杨氏阿芝那套师承仙者的鬼话,认为全是弘农杨氏那帮子老东西装神弄鬼干的事。
“你爱信不信啊,反正我在这里了。”女子声音如同银铃在大殿里回荡。
梁师都忽然无言以对。是啊,管人家是谁,反正人家在这里了。
“你要如何?”梁师都顿了顿。
“我是大唐子民,你是大唐敌对,你说我来做什么呀?亏得你还是一方霸主,这种问题还要问?”女子笑嘻嘻的。
梁师都被激怒,喝了一声:“弘农杨氏既然把你打造成传奇,我今日就做传奇的终结者。”
“你啊,还差得远。”女子声音轻飘飘的,速度极快,身形飘渺,已躲过了他发出的袖箭,稳稳落在他身后。
梁师都大骇,立马回转身,欲要拉开距离攻击。可他略一转身,只觉得一股劲风扑面而来,随后就看到一张娇俏的女子脸,映着烛火,笑意盈盈。
梁师都来不及反应,胸口顿然刺痛,浑身力量像是开了巨大口子的沙漏不断流走。
“好快。”他只吐出这两个字。
女子已抽出武器,站立在不远处。
梁师都已说不出话来,没有一丝力气,视线终于模糊,陷入黑暗。
江承紫远远地站着,血腥味在风中翻飞,令人作呕。
她在梁师都的寝殿一侧找了一壶酒,慢慢地清洗了格斗刃,又拿了一件衣服擦干净,慢腾腾地起来,才说:“李南,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姑娘放心,我们的人会直接割下他的项上人头。之后,就会说是部下反叛,牡丹烟花为信号,柴大将军会立马进军接手朔方城。”一旁的夜色转出一个人,正是天煞的首领李南。
“锦云,我想他了,你对这边境熟悉,你与我一并前去吧。”江承紫吩咐。
柱子后转出了一个女子,正是锦云,道:“诺。”
四月末,月如钩。
柴绍在朔方城外屯兵两日,这一晚就是约定进攻的日子。
柴绍、薛万钧、、刘、刘兰成以及穹苍在中军帐门摆了酒席,静坐等待。而满营的柴家军整装待发,只等一声号令。
从日落西山一直等到了后半夜。忽然,不远处的朔方城楼上腾起烟火。那烟花直直冲天,在天上绽放成一朵偌大的牡丹。而后,又是接连的两次烟火冲天,皆是牡丹形状。
“可以出兵了,大将军。”穹苍平静地说。
“是的,可以出兵了。”刘与刘兰成一脸兴奋。
“嗯,可以出兵了。”柴绍回答,随即转身吩咐柴勋传令下去,大军立即开拔,进攻朔方城。
薛万钧在一旁很是无语,心里不由得打鼓:怎么他们对这个来历不明的穹苍这样信任?这是十万大军啊,怎么能当儿戏?
“薛将军,你怎么还在发呆?快快前行啊。”柴勋催促。
薛万钧很是无语,也只得回到自己先锋官的位置上。
柴绍大军来到城下,只见城门大开,城门前齐刷刷跪了一地的人,而城门楼上竖了降旗。柴绍诧异,怕其中有诈,看了看穹苍。
穹苍却是驱马上前,朗声问:“所跪何人?”
为首一人回答:“我乃梁师都之堂弟梁洛武。他残暴不堪,勾结蛮夷,鱼肉百姓。实则是罪恶滔天,昨日听闻大唐柴家军到来,我们特斩杀梁师都前来投诚。朔方城全城百姓,各方将领,愿回归大唐。
为首这人正是今日才回归的探路者梁洛武,是锦云手下善于易容的高手所扮。尔后,他向柴绍奉上了梁师都皆其子的项上人头。
尔后,柴绍顺利进入朔方城,清剿了还在抵抗的部分叛军。经过几个时辰的清缴,当红日初升时刻,柴绍执掌了朔方城。
“是该向朝廷汇报胜利了。”薛万钧进言。
“国公爷万万不可,突厥援军就在朔方城三十里外,火速赶来。”穹苍缓缓地说。
“什么?”薛万钧大惊。
“薛将军随我迎敌。”柴绍朗声道。
柴家军往朔方城以北突进,一个时辰后与突厥骑兵相遇。薛万钧一股子窝囊气憋着,上去就是一顿砍杀,勇猛异常。
柴绍将梁师都人头悬挂,喝道:“你家大王与我大唐陛下有盟约,如今梁师都已死,你们这是要公然背弃盟约,与大唐为敌吗?”
颉利与突利闹得不可开交,正剑拔弩张,派来驰援的人本来就不多,再加上瞧见梁师都已死,朔州城已落入大唐手中,便立马退去。
薛万钧杀红了眼,还要追上去。柴绍挥手下令班师回朝。
“薛将军现如今还不是打突厥的时机。”柴绍对薛万钧说。
薛万钧点点头,柴绍等人驻守朔方城,只等朝廷任命下来,再行撤军。一切妥帖,穹苍也要告退。
薛万钧是万分好奇,轻声问柴绍:“大将军,这朔方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梁师都怎么忽然就死了?而且看起来并没有经历过什么血战。”
“兵不血刃不是很好?”柴绍反问。
“好是好,但总觉得有些蹊跷。”薛万钧蹙了眉。
“梁师都暴政,手下反叛杀之,还有什么蹊跷?”柴绍扫他一眼,心想:得找个机会跟陛下说说,下次再有什么战事,千万别派这么一位来跟着自己,真是有勇无谋,连一向笨头笨脑的柴勋的脚趾头都及不上。
薛万钧自己也说不出来,只说直觉。柴绍冷笑一声,没理会,径直让柴勋准备好酒好菜去。
第六百零九章一封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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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方城,北地险要城池。可谓北地要塞。
昔年,梁师都执掌朔方,勾结突厥。朔方城一过,地势平坦,天险鲜少,敌人直直就奔长安而来。大唐的北面天然屏障等于在敌人手中,北地门户在贼人之手。李世民曾为此,寝食难安,私下里针对朔方城做了无数的暗地里的部署。
如今,梁师都伏法,朔方城被柴绍和平接手。悬在李世民心上的大患之一,终于彻底去除。从此之后,北地天险就在大唐手中,突厥再不能一马平川到中原,一骑绝尘破长安。
捷报送到长安,满朝文武皆惊喜,更有人老泪纵横。
李世民也是湿润了眼眶,朗声道:“柴绍与侯君集真是好样的,好样的。从今以后,大唐将所向无敌。”
“所向无敌,所向无敌。”向来不喜唱高调的初唐朝臣们异口同声,掩饰不住的激动。
待朝臣稍平静,魏征进言如今该论功行赏。李世民当即下令“赏”,让兵部依照呈上来的功劳簿拟定行赏名录讨论后上奏朝廷。
“赏。”李世民当即下令,而后命令兵部依照功劳簿拟定行赏名录上奏朝廷,待班师回朝,论功行赏。
一早的早朝朝会就在激动与喜悦中结束。结束早朝后,李世民回到了甘露殿,召见了李靖。
“你说说,薛万钧这封信什么意思?”李世民将柴绍给予的一封密信放在案几上。
李靖上前,拿起了那封信。信件很短,大意是说了这一次屯兵驻扎的全过程,其中也提到了自称是穹苍的男子带来的消息,还写了柴绍与这男子看样子是第一次见面,但不是初相识。薛万钧的信件里还提出怀疑:这穹苍自称是蜀王部下,若是蜀王部下,柴将军如此信任,再加上柴将军又是蜀王准王妃的义父。如今柴将军手握军权,能不一兵一卒复朔方,他日怕也能复别处。毕竟蜀王是庶出。
李靖看完之后,蹙了眉头,道:“这薛万钧日后还是不要用了。”
李世民微笑,问:“尚书这是何意?”
“陛下,柴绍当年跟随高祖起兵,散尽柴氏一族万贯家财,出生入死。而且年少时,就与陛下是莫逆之交。柴绍为人随和,心系天下。他算是军中最重视士兵生命的将领,每每出战,总是要做得周全,力求己方伤亡最少。旁人不知,陛下应该最是清楚。如今,这薛万钧在柴绍身边没学到这些,反而挑拨君臣关系,说什么他日怕能复别处。薛万钧此乃小人也。”李靖径直指出。
他作为大唐兵部尚书,领军人物。最烦的就是这种挑拨离间的小人。自古以来,多少忠臣良将就是被这种小人自以为是的报告所害死的。他对此种小人有一种本能的厌恶,以至于一向说话再三斟酌的他,也不去想什么顾忌。
“爱卿一向谨慎,不料谈论此事,竟如此爽快鲜明。”李世民笑道。
李靖一脸严肃,说:“陛下,我谨言慎行,但薛万钧所奏之事干系重大,稍不注意,就牵连无辜,导致祸端,臣自当不敢沉默。”
“爱卿能如此,朕甚为欣慰。”李世民如释重负,将那封信回去,轻轻折叠。
这个微小的动作让李靖有些不舒坦。他认为李世民依旧心存疑虑,对于柴绍与李恪还有怀疑与考量。所以,本不想继续多言的他觉得既然说了,那就索性说到底。
于是,他又说:“陛下,无论薛万钧出于什么目的。臣还是认为薛万钧这是杞人忧天,危害甚大。这柴绍大将军自小与陛下相识,他的人品为人,相信陛下比我更清楚。至于蜀王,他是陛下的儿子,陛下也最为清楚。再者,上次别有用心的弹劾中,蜀王与杨氏阿芝的处理,我觉得两个孩子已表明他们的心迹。此番复朔方,正确处理突厥内部的矛盾,蜀王与柴绍功不可没。”
“爱卿的意思,朕明了。”李世民说到此处,扫了李靖一眼。
李靖立马敏锐地觉察出自己说太多,而且自己说的基本都是无用的。作为一国之君显然不可能不预防薛万钧说的这种可能。
李靖只觉得心里一片悲凉。为将之人最忌讳的就是陛下的猜忌。
“那臣先告退,毕竟秦将军还没消息。”李靖找了个说辞。
李世民也不挽留,只挥了挥手,道:“你且去吧。”
李靖离开后,李世民将那密信看了看,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朗声喊:“元宝,烧了。”
甘露殿西北角的屏风后转出一人,正是李世民的贴身秘密暗卫元宝。他几乎没有询问,就将案几上的信件放在旁边的鼎炉里烧掉了。
“元宝,你将蜀王给的信件都拿出来。”李世民吩咐。
元宝默然无声,转入甘露殿西北角的屏风后,翻开一块地砖,将里面的箱子抱了出来。箱子是楠木质地的,黑漆烤面,金丝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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