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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江承紫醒来,只简单梳洗一番,戴了帷帽就冲出屋外,逮住阿念一个手下,问:“你家公子在何处?”
那人像是早就知晓,对江承紫拱手行礼,说:“九姑娘,我家公子让我告知:情况有变,他连夜启程,便不与你告别。至于你托付之事,他亦代为转达。还望放心,他办完事,便会来看望你。”
“他可说是何情况?”江承紫明知这问题无意义,还是忍不住问出来。那护卫果然摇摇头,又说他家公子留下十人供杨云总管调配,一路护送杨氏六房到晋原县。
江承紫颇为失望,又不死心地追问这护卫,他家公子所去的大体方向。魁梧的护卫大哥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回答:“大约,大约是入了蜀道。”
若是阿念入了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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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说明那一伙贼人还不曾改变方向,还会在益州停留,亦等待那高姓官员履行承诺,那么,自己赶过去便还有机会。
江承紫听闻护卫的回答,点头松了一口气,这才缓步回到屋内吃早饭,拾细软。
杨氏六房本来低调出发,轻装从简。可经过暮云山庄一晚,这出发的脚夫、护卫就浩浩荡荡,马车也换成豪华马车。
暮云山庄本来就有皮货生意来往于益州,平常就走的是蜀道,打的是暮云山庄姚字旗号。如今,暮云山庄的车队护送杨氏六房入蜀中,又在车队上打上杨字旗号。
日头蹦上山顶,众人也准备得差不多。车队浩浩荡荡出发,负责暮云山庄车队的除了暮云山庄总管阿福之外,还有一心只喜花草的姚家二公子姚子秋。
江承紫在马车里,瞧见姚子秋走出来,居然是一袭戎装,手持宝剑,神情冷峻,只简单地吩咐几句,就带队出发了。
出行的队伍浩浩荡荡,入了蜀道。蜀山连绵高耸,蜀道果然名不虚传,真有难于上青天之势。马车是不能坐了,便是坐人抬的简易滑竿。暮云山庄经常来往于这条道上,对此早有准备。因此,一入崎岖蜀道,就命人抬来了滑竿。
杨氏一行人皆上滑竿,唯有江承紫希望自己走,一则是看看这个身体的体能极限,二则是想看看如今的蜀道与一千多年后有什么不同。
姚子秋见她坚持,也没多说,只是略略蹙眉,继续向前走。
一行人上上下下,小心翼翼,缓慢行了大半日,累得疲力尽,才总算看到太阳升到山顶。
不过,这一累得疲力尽的人可不包括江承紫。她本是想看看体能极限,但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累,爬上下坡都是身轻如燕,浑身通泰,轻轻一跃,还能略略飞一飞的感觉。
她暗自惊喜,心知以自己的身手配上这样的身体,就是去疆场杀敌也能杀出个盖世功名。那么,如果云歌来了,说一说杨宸的情况,她定然是可救出她来的。
众人没发现其中奥妙,只当她吃苦耐劳,一声不吭。大家心中都在暗自赞叹:果然是名家子弟,即便女子也与别家如此不同。(。)
...
第七十七章威胁一只鸟
江承紫在蜀道上走得越发欢快,甚至可以将大部队甩在后面。当然,她现在还没等到云歌,就没法盲目行动。何况,作为一个特种部队出身的人,她知晓茫茫蜀山意味着什么。
所以,她便一直跟着大部队走。只是趁人不注意,分批拿了一些干粮、水域火折子放在自己包裹里。
如此行了五日,风餐露宿,一行人才终于安平出了蜀山,进入相对平缓的蜀道。
姚子秋在附近的镇子雇了马车,江承紫因为一心记挂鹦哥,再加上她讨厌马车的颠簸,便向姚子秋要了一匹小红马。
她此时穿了杨清让的旧衣衫,是干练的男娃打扮,翻身上马,身姿轻盈。众人不仅怔住,就连一旁的杨清让也是惊讶:“阿芝原在潘道长身边,还学了骑术。”
“是呢。”她回眸一笑,挥鞭前行,也不等后面的人-大喊,只丢了一句:“我先走一步,益州城见。”
后面有没有人追,江承紫不知道。她只知道跑了很久,马儿累得受不了,她才下来歇一歇,吃吃干粮,让马也吃一点草,休息一下。
就这样,两日后,到达成都平原。在附近的村镇歇息一晚,第二日,放慢速度,慢吞吞地骑马来到了益州城。
她站在益州城城门前,缓缓吐出一口气:益州,我来了。可是,杨宸,你还在吗?
“哟,九姑娘。你可真慢啊。我以为你昨日黄昏就会到,却不料今日正午才到达。”她正瞧着城墙上“益州”两个字,却听见略略沙哑的声音。
她略略转头。看见云歌从那小树林里缓缓飞过来。马儿不曾见过鹦哥,以为有危险,不安分地嘶鸣起来。
江承紫拍拍它,说:“莫怕,它不害你。”
那马儿到底是劣等,依旧害怕得乱跳。云歌瞧了瞧,鄙夷地说:“没眼力劲儿的东西。难怪阿芝现在才到。”
江承紫也不管。拿了名帖,带着一马一鸟进了城。一进城,这马匹就成累赘。正好身上没钱。江承紫便将这马匹卖掉,找了个小店落脚吃饭。
在这吃饭过程中,才问:“云歌,你且说你家主人可是长安杨氏?”
“你都知道了。还问。”云歌毫不客气。用翅膀遮着面喝了一碗水。
“可是杨宸?”江承紫又问。
云歌这才抹抹嘴,说:“正是。当日,我在洛水田庄,也是公子吩咐让我守护着你一下。不过,你实在太恐怖,处处都是陷圈套,我就找我家公子去了。”
“哦,你家公子如何被抓?现如今在何处?”江承紫一边吃汤饼。一边询问。
云歌四下瞧瞧,说:“那些人牙子穷凶极恶。拿了公子乳娘之子,公子与那乳娘之子一起长大,感情甚笃,便带人追击人牙子,一路到了垂柳客栈附近,却不料中了他们特制的迷香。亏得我躲避得快,才算躲过。”
江承紫仔仔细细地吃着汤饼,好一会儿才问:“那阿念呢?”
“当日,木公子被抓,我家小郎君怕跟丢,就立刻带几名护卫,轻装简从跟上。阿念公子是我回家禀告后,才秘密告知皇上,接了朝廷差事,领了左屯卫军中好手前来。”云歌虽然是一只智商颇高的鹦哥,但好歹也不像是人,这一段话,它说得很劲儿,江承紫也是很大劲儿才听清楚。
她斜睨云歌一眼,奚落说:“看来你也不是很给力啊。”
“给力是啥?”云歌反问。
江承紫也不解释,只在客栈要了一间普通的小房间,连店小二来推销的一系列钱服务统统拒绝,一吃完午饭,她就关上房门,把云歌提拎进屋。
一人一鸟,相对而坐,彼此对望。
“你敢对天发誓,所言非虚?”江承紫率先发文。她知晓誓言这种事在古代还是比较看重的。虽然这是一只鸟,但毕竟是人养的。
云歌听到她的话,一个趔趄,差点从凳子上栽倒下来。
“看来,你打了诳语。”江承紫缓缓地说。
云歌这才蹦着跳上凳子,用翅膀做了一个抹额头汗的动作,说:“谁能保证绝对不说谎?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各人有各人的秘密。只要我所说之谎言于你无害,也无加害你之心,不就可以了么?”
江承紫不得不承认这只鹦哥智商挺高的,她那咄咄逼人的话语,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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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就被它用偷换概念的方式三言两句就化解了。但她不想放过它,便继续说:“你所言不无道理。然而你不是我,又怎知你说的谎言对我无害?”
鹦哥听闻,用翅膀平拍拍额头,一副要呼天抢地的样子,自言自语:“果然,比土匪还土匪。”
江承紫知晓这鹦哥说的是自己,她也不跟一只鸟计较,径直说:“不要企图偷换概念,在我问你汤饼好吃,还是黄米饭好吃时,你回答想吃老腊肉。”
云歌智商虽然高,但显然不够用,立刻就问:“老腊肉是啥?”
江承紫这才想起这是古代,盐似乎还是弥足珍贵的东西,堪比黄金的贵重物品。她便胡诌一句:“仙人所享用的肉。”
云歌一本正经地说:“我都不知,又怎会回答这呢。我还是爱吃莲藕羊肉。”
“别管你爱吃啥。现在都给我闭嘴,我言简意赅地问你,你方才所言哪些是诳语啊。”江承紫看这云歌要再扯下去,话题就要扯远,立刻切入正题。
眼前的这只鹦哥再次表现出十分为难的样子,可怜兮兮地瞧着江承紫,小声小气地问:“阿芝,可否不再逼迫我?我,我也有对别人的承诺啊?你也不希望我是违背诺言的宵小之辈吧。?”
云歌的语气很轻,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江承紫知晓它是装的,但她同时知晓这只鹦哥不简单,若是继续问下去,也问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她便爽快地回答:“好,我不逼你。”
鹦哥一听,扑着翅膀,十分高兴地说:“阿芝,你真好。”
江承紫摆摆手,示意它别拍马屁,说:“虽我不逼你。但我要知道你所言哪些所言非虚,哪些所言有假。”
云歌又是一副要死的表情,江承紫也不理会它。径直问:“你真是杨宸所养?”
“是,我自幼在山中,眼看要被狼捕捉,被公子所救,心抚养.....”云歌激动起来,开始喋喋不休叙述身世。
“打住,我对你身世不感兴趣。”江承紫打断它的赘述,继续问;“你说你家公子被抓,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云歌十分笃定地说。
“好。那阿念可真是你家公子护卫?”江承紫又继续问。
云歌略一犹豫,点头说:“是。”
江承紫看它表现,知晓阿念身份还有疑点,但应该还算不上坏人。至少她看不出他的动机,也感受不出他的杀意。所以看,她也不在这事上计较云歌,反正来日真相大白,再找这只鸟算账就是。
“嗯。那你家公子真的姓杨?”江承紫想了想,才问出这一句来,她一直想知晓杨宸到底是不是真的姓杨。
云歌一听,身体骤然僵硬,随后“嗯”一声,企图搪塞过去。江承紫怎么可能放过它?立马就说:“你说清楚些,是不是姓杨?”
云歌呜呜作哭泣状,说:“你别逼我。”
“你只回答是与不是。”江承紫径直说。
云歌还是一只翅膀遮着脸,呜呜地说:“你别逼我。”
“哼,你若不说,我直接将你宰杀。反正我好几日没沾过肉味,你长相老了点,但肉质应该不错。”江承紫冷冷地说,云歌果然停止哭泣,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想要飞出去。
“这窗户房门我多锁死了,你插翅难逃。”江承紫气定神闲地坐在桌前,敲击着桌子,威胁着一只鸟,她自己也觉得有点荒诞。
云歌也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很是防备地找了一个最远的角落,很谨慎地瞧着江承紫,说:“阿芝也是知书达理之人,怎可逼迫他人失信于人。”
“首先,我没有逼迫他人,你只是一只鸟而已。其次,我只问你他姓不姓杨,没问你他到底姓什么。”江承紫继续威胁云歌。
云歌抵死不从,江承紫只得继续说:“嗯,将一只鸟抓住,钝刀在脖颈处割伤一刀,让鸟挣扎,血涌出来,滴落在装有油盐的盆子里,嗯,这血也是极好的美味.....”
“最毒妇人心。你,你,你,盐很贵的。”云歌气急败坏来了这么一句。
江承紫不理会,继续说:“鸟在挣扎中死去,烧开水,拔光全身的毛,开膛破肚,洗干净,抹上盐水,在放上香叶、细辛、花椒等调料,放到蒸笼上蒸,等半个时辰,再来尝一尝,啧啧,简直人间美味。当然,如果不喜欢吃蒸的,还有可以炖汤,或者更简简单一点,用橘子枝叶点缀柴火,直接烧烤,火势很猛,鸟肉滋滋冒着油,橘子枝叶特有的香气渗入肉味,云歌,你会喜欢这种滋味的.....”
云歌在她缓慢详细的描述中,身体抽搐起来,喊了一句:“小郎君,这果然是艰巨的任务,我不干了。”
江承紫听这话似乎颇有玄机,便厉声喝道:“云歌,还不细细说来?你以为我方才在与你说笑?”(。)
...
第七十八章营救(一)
若要对付一个敌人,让他说实话,最好的办法,是摧毁他的心智。
江承紫此时就是用这样一种方式来对付云歌。不是她看不起云歌,而是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一只鸟再聪明,脑容量也是有限的。如果可以逆天,那人类还能统治地球。
她缓缓叙述杀鸟、吃鸟的过程,到这时,她觉得时机成熟,就厉声喝道:“云歌,还不细细说来?你以为我方才在与你说笑?”
本以为时机成熟,经过这么多的铺垫,再这样一声断喝,这只鸟定然就崩溃了,什么都说了。谁晓得这只鹦哥居然还宁死不就,一双翅膀紧紧捂住嘴。
“你不说?”江承紫缓缓站起身,从宽袖中施施然拿出一把匕首,握在手上比划比划。
“你,你不能这样。你是杨氏名门。”云歌还做无谓的挣扎。
江承紫垂眸自言自语,说:“烧烤好,还是炖汤?亦或者蒸煮?嗯,貌似还有一种吃法更讲究”她说到这里,就抬眸瞧着云歌,对着它嘿嘿一笑,继续说,“云歌,你知晓不?有一种吃鸟的方法,最讲究了,首先置一缸清水,在水缸旁边将一块铁板烧红,把鸟洗干净,让鸟立在烧红的铁板上,鸟儿因滚烫而飞奔扑腾进水缸里。这时,用一把快刀,‘唰’地砍下鸟的双脚,此时这双脚最是嫩,再放到铁板上烧烤到酥脆,啧啧。那是人间美味。”
“非人哉。”云歌听得哭起来,立刻就骂了一句。
江承紫气定神闲地走过去,笑嘻嘻地说:“你这句骂的是你自己。你才不是人。好了。快说,你家公子是不是姓杨。”
云歌浑身瑟缩发抖,江承紫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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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自己很是罪过,这样来对付一只拥有些许智商的鸟。不过,谁让这鸟嘴这么硬呢,所以,她依旧站在它面前。神情举动都表现出这件事是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的。
“我,我不能说。”云歌还是咬牙回答,随后不等江承紫开口。它继续说,“我虽然是一只鸟,但我也有气节。我答应过我家公子,不能对外人透露他的身份。在外面。若别人要问起他的身份。我必须说不清楚。他说,他的身份必须是由他亲自告诉别人。九姑娘,你,你杀了我吧。我不能说。”
江承紫听到此处,基本判定这杨宸还真不姓杨。只不过他在外面行走,需要一个更方便的身份,所以才说是长安杨氏小郎君杨宸。
“那么,你告诉我。可是真有长安杨氏?”江承紫换了一个问题。这也是她一直想知道的。从她对唐朝历史的了解来看,贞观元年。长安的高官大臣,除了弘农杨氏观王房的杨师道外,就没有别的杨氏族人了。
“这自然是有的,公子便是杨府主人。”云歌回答,尔后又是乞求的语气说,“九姑娘,你莫要逼我。你若想知晓,等我救出我家公子,你自己问他,可好?”
江承紫也不想再问这鹦哥,但却还是忍不住嘲讽:“就我这么稍微吓一吓,你都要叛变了,你还能去救你家公子?”
“还有阿念公子他们。”云歌不服输地搬出同盟。
江承紫已经知晓杨宸确实不姓杨,而且他的确被人牙子绑架了。所以,她也不再为难鹦哥,这会儿就径直询问:“你看阿念他们可有把握?”
云歌摇头回答:“这很难说。益州似乎是人牙子的一个大型落脚点,人牙子又增了不少。阿念公子带的人不够,我怕他这次要把自己玩脱。”
云歌说到后来,神情语气都是担心。江承紫也没多深究,只当它是救主心切,径直询问:“你且说说,你所知的人牙子的消息?”
“你,你要如何?”云歌十分讶异。
“救人。”江承紫言简意赅。
云歌沉默了许久,才扑腾着翅膀绕着江承紫飞了一圈,很不可置信地问:“就你?”
“看不起我?难道不知我师承仙道者?”江承紫反问。
“你真师承道者?”云歌还是不太相信。
“骗你一只鸟有意义?”江承紫反问,随后又反问,“凭你与我接触这段时日来看,你觉得我可有救你公子的能力?”
云歌闭了嘴,沉默片刻,忽然就尖锐地哭了一声,随后几乎声泪俱下地赘述它一路跟着人牙子,风餐露宿,从蜀道一直到达益州城的艰险与悲惨。
“我,我居然为了活命吃虫子,吃虫子。”云歌说到这里做咆哮状。
“一只鸟,你不吃虫子,你吃啥?这是天性,别废话,将你知晓的他们的落脚地,你家公子可能的藏身处,还有阿念在何处都告知于我。”江承紫鄙视云歌一番,便迅速切入正题。
云歌也不再说废话,而是严肃认真地讲述它这一路上的跟踪观察。并说因为它在垂柳客栈现了身,那群人牙子有所察觉,它便不敢与他们太靠近。所以,就了几只鸟做手下,让这几只鸟去帮它盯着那群人牙子,并沿途留下记号。
几只鸟做手下,让它们去帮自己办事。江承紫扶额,觉得这云歌的智商也算感人,至少让几只常见的雀鸟去盯着这群人比它亲自行动要神不知鬼不觉得多。
“那具体位置,你且与我说一说。”江承紫也不说别的,一心想着早点将杨宸救出来,那家伙就可少受一些苦。
“你,你一个人。虽然你师承仙人,但我亦听我家郎君说起,你只是学习吐纳之法,并没有高强的功夫。否则在垂柳客栈就不必我出手吧?”云歌很是怀疑地瞧着她。
“那你到底想不想救你家公子?”江承紫反问。
“当然。”云歌朗声回答,随后又暗淡起来说,“我只恨我不是人,否则”
它没再说下去,江承紫却又忽然想到既然一只鸟都能侦查到人牙子的动向。那么,人牙子的动向定然也在阿念掌控中。
只是,若真在阿念掌控中,阿念又是朝廷派来的,且带着锐部队。那么,阿念只要出示特别的牌子,益州城的守城将领都会配合他的行动。
按照这种情况来说,阿念应该可以很轻松地将人牙子一网打尽,救出杨宸等人。可看眼前云歌的紧张样子,可见杨宸还在人牙子手里。
江承紫左思右想,想不明白,便问云歌:“你为何不将你所掌控的情报告诉阿念公子,让他救出你家公子?”
“我只着眼于我公子,他着眼于将人牙子一并消灭。我告诉他时,他说时机不纯熟,让我稍安勿躁。可那是我的公子,我能不着急吗?”(。)
...
第七十九章营救(二)
云歌一句话说出阿念的意图。江承紫微微沉思,才想起阿念是汉王部从,这次又是领了皇命追击人牙子,他的责任就不仅仅是救人,还得将贼人一网打尽,擒拿归案,安定长安百姓。
这几个月,这伙人牙子的作派已让长安百姓人心惶惶,许多人都怕自己没看紧小孩,一不留神就让贼人劫走了。甚至有钱有权的人家还派护卫将孩子的住所团团围住,日夜值守。
“可,若你轻举妄动,怕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即便救得你家公子,但这益州城却也危机四伏,他也未必可安平到达长安。”江承紫缓缓地说,心里也觉得在这之前,她的想法都多于简单,以为只要将杨宸从那伙人牙子手中救出即可,却没想仔细思考一下,人家既然敢在这益州落脚,就必定是有一定的势力,甚至这里还可能是人牙子的地盘。即使自己救出杨宸,怕也不能护得他周全。
早说,救出他了,另一个就不救了么?
这时候,她才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来思前想后。
“可夜长梦多,若是这伙人再往西部去,出了剑南道,可就不是大唐的领土。我可听说,那边山高林密,蛮夷之人众多。”云歌很是担心。
江承紫蹙眉许久,觉得这件事凭借一己之力只能救出杨宸,却不能护得他周全。这件事要从长计议,她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必须要与人合作。而如今。能值得合作的,只有阿念一人。
“云歌,我要见阿念一面。”江承紫对云歌说。
“见他作甚?他不会同意马上救我公子。”云歌不屑地说。
“我可救你公子。但贼人未除去,我可不能保证你家公子不会被再抓住。你是一只见过世面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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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被抓住后,下场会很惨,而且再要救救很难。”江承紫循循善诱。
云歌在屋里蹦了几个来回,终于下定决心,说:“那。我去帮你找找。”
“不是帮我找找。是必须,一定。”江承紫说,正要打开门。却听见有人在楼道里蹑手蹑脚地走动。她立刻对正要说话的云歌打手势,示意它不要说话,门外有人。
云歌立马拿翅膀捂住嘴,站在桌子上。也是侧耳倾听。屋外那人蹑手蹑脚走到门口。便停住脚步。江承紫正琢磨如此对付这人,却听见那人抬手敲门。
“谁?”她朗声问。
外面的人回答:“九姑娘,在下乃河东张氏,张嘉。”
江承紫一愣,想起上一次与张嘉相见是在洛水田庄。当日,张嘉来向她提亲,她一口就回绝了。那时,张嘉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黯然离去。
可他为何又出现在这万里之遥的益州城?屋外那人真是张嘉么?
她一时没说话,张嘉便又说:“洛水田庄一别。在下实在不放心。姑娘身边危机四伏,故而一路跟来。前几日,过蜀道,九姑娘走得太快,张嘉只要日夜兼程,才总算再次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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