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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江承紫听他所言,也是十分感动,但只是感动一下而已。她内心更多的想法是:这个人出现得莫名其妙,对她这样的关怀也是莫名其妙。
若说沉迷于她的美色,她不过才九岁,也不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容貌;若是要借助杨氏的力量,也轮不到她,她不过是杨氏的不祥之人,是杨氏一族想要驱逐的对象;若说是要冲喜吉祥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更是一个不祥之人;若说仰慕她的才华,那更是扯淡的事,她之前可是形貌痴傻的女子;若是说爱慕她灵魂的纯洁,她更觉得是笑话,都没彼此交谈过,能知道对方的灵魂纯洁不纯洁?
她江承紫虽然渴望有人关爱,但她更清楚,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天上掉馅饼这种事,大多数是阴谋,少部分即便是真幸运,也是有因有果。
可是张嘉所作所为,她看不到因果。
“多谢张公子厚爱,阿芝在此谢过。”江承紫回答,却也不开门。
张嘉却还在门外,说:“在下知晓阿芝摆脱众人前来益州,定有所谋划。特现身相见,想助阿芝一臂之力。”
他瞒也不瞒,就这样直接告诉江承紫,他知道她想干什么,也知晓一路上发生的事。
江承紫听他这一句话,便不再多说什么客套话,只对云歌耳语:“你躲在后窗下。我瞧见后窗外是一条寂静的巷子,若我这般有何事,你且去找阿念。”
“你要开门,放他进来?”云歌不太会控制低沉的声音,这会儿压低声音,听起来还真是难听。
江承紫摆摆手,说:“别无他法,我非得会一会这人,探一探它知晓多少。我这人最讨厌就是有人自以为是,给我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
云歌虽是一只鸟,但毕竟经过主人的特殊训练,又与江承紫接触过很多回,知道这小姑娘很有主见,便不再多说,很听话地躲到后窗下。
江承紫这才理了理衣衫,将帷帽戴上,匕首握在手中,宽袖遮住,施施然打开了门。
门口站的果然是张嘉,一袭青色袍子,皂巾束发,腰佩白玉珏,身背一把宝剑。他站在门口,瞧见江承紫开门,神色忽然就不自在,只低头拱手说:“在下见过九姑娘。”
“张公子客气,请进。”江承紫客套一句,尔后就朗声喊,“小二,来点点心。”
“九姑娘,不必。我就住在上楼梯的第一间,只与你说道说道,便自行回去。”张嘉连连阻止,对那已笑嘻嘻跑过来的店小二说,“暂且不必,麻烦你。”
店小二一脸黯淡地蹲墙角值守二楼去了。江承紫本来就没几个钱,刚才是客套,人家既然说不吃,那就不叫了。
两人关了门,落座。
江承紫开门见山,问:“张公子所来何事?”
这种问话很不近人情,张嘉一听,神情就不太好。但他还是自嘲地笑笑,说:“也没多大的事。就怕你一个人去救人太危险,所以想自告奋勇与你一并前去。”(。)
...
第八十章营救(三)
张嘉开门见一句话,就表明他知道所有的事。包括人牙子,暮云山庄,以及被人牙子带走的人是杨宸,还洞悉江承紫这次摆脱暮云山庄车队,率先入益州城的目的是想要想办法救杨宸。
或者,张嘉知晓的还不仅仅是这些。比如,他或者还知道杨宸的真实身份,又或者还知晓阿念的真正意图。
但江承紫没兴趣去询问长安杨氏以及阿念,因为她也同意鹦哥的说法,等她救出杨宸,会坦坦荡荡地问他,等他对自己说。
江承紫此时听到张嘉这样说这样的话,只觉得一阵的厌烦。她从来讨厌的就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也讨厌被人窥伺。而现在,张嘉虽然说是暗中保护她,但她却觉得自己的隐-私受到侵犯,心里十分不爽。
“救人?”江承紫对于他的问话,反问一句,就紧紧盯着他看。
虽然隔着帷帽帘子,张嘉还是感受到江承紫咄咄逼人的眸光,便是不自在地回答:“被人牙子掳走之人是杨宸,你的恩人。先前,那阿念已,已告知于你。”
江承紫恍然大悟,问:“那晚在暮云山庄后花园的人是你?”
张嘉点点头,然后很沮丧地说:“你别看我身背宝剑,其实我的功夫很一般。暮云山庄守备森严,我很久才找到进去的地方。”
江承紫对于这句明显的谎话,只是“哦”一声,呵呵一笑。
这张嘉明显在说谎。什么功夫一般?她的听力可不差劲。能脚踏花叶而行的,还叫功夫一般?
他不知她听力非凡,就这样胡诌瞎说。
“是真的。”他也听出她不相信。急切地表示说,“我进来后,又是单枪匹马,看到姚萧氏那样对你,正想着挟持她的。那阿念就带人来了。”
江承紫不想听他编这些谎言,便摆摆手,说:“过去的事就不要说。白白浪时间。你且说你今日来意。”
张嘉听她这样说。顿时就愣住,有些尴尬地说:“在下来意,在方才就已告知九姑娘。”
“你真要与我一道救人?”江承紫也不多扯皮。直奔主题。
张嘉站起身来,斩钉截铁地表决心,说:“是。我不能让你冒险。”
“张公子,我虽才九岁。也知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爱恨。你这般帮我。到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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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企图?”江承紫毫不客气地问。她自己也不知为何,看到张嘉,内心就有一种莫名的怒意。
或者是因为刚才得知她骗自己,又窥伺自己的行踪吧。她兀自想。
张嘉因她这句话,神色变得很难看,眉头凝成老虎纹路,紧紧抿唇,眼眸里全是哀伤。
“我”过了良久。他吐出一个字,又抿唇。
“你什么?我就想不明白。我这么一个身份地位财富权势容貌全无之人,河东张氏未来的继承人,为何会倾心相护,不远万里路,一路守护?”江承紫咄咄逼人,手中匕首蓄势待发,准备着对方气死败坏凶相毕露时,也反戈一击。
张嘉的神情终于有点崩溃,很是紧张地说:“我,是我欠你的。”
“何时?”她冷笑。
张嘉神情越发哀伤,像是被江承紫这个穷凶极恶的猎人逼迫到悬崖边的小兔子,可怜兮兮,局促不安。最终说了一句:“我,我上辈子欠你的。”
江承紫哈哈一笑,随后冷冷地说:“张公子也真会说笑,拿逗乐教坊女子的话来糊弄我。”
张嘉叹息一声,无奈地说:“今日,我亦不知如何与你说清楚。只是,我想对天发誓,当日在洛水田庄,我也是真心求娶于你。想护你一生一世周全,举案齐眉白头到老。到如今,我对你,或者有所隐瞒,但所做之事,没有一丝一毫加害你之心。”
江承紫垂眸,很固执地说:“你不必说太多。我并不信任你。”
“阿芝。”张嘉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哀伤。
江承紫不语,他则是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很认真地说:“阿芝,你莫恼。我断不会害你。我张嘉,若有害你之心,我必天打雷劈、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他用了最恶毒的誓言,在这个信奉鬼神的年代,这些誓言甚至可以作为某种信用来刷。
江承紫不作声,他便是着急了,问:“阿芝,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
“坦诚相待。”她缓缓一句。
张嘉一脸死灰,像是被逼迫到绝境的困兽,动了动嘴唇,终于是说:“我本想将来时机成熟,便告诉你一切。今日,你真要知晓?”
江承紫心想:这不是废话么?老娘都不晓得你是咋样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她点点头,说:“要一个人信任你,就不能对这人有所隐瞒。”
张嘉神情凄楚,紧紧咬着唇,犹豫良久才下了决心,说:“早晚是要说,既然阿芝想知晓,今日,我便一并说了。”
看他这样子,像是身怀重大秘密似的。江承紫正竖起耳朵倾听,却就在这当口,门口响起拍门声。
“谁啊?”江承紫朗声询问。
“是我,是我。”云歌在门外回答。
不过,江承紫可知晓这拍门声绝对不是一只鸟可拍出来的,外面定然还有别人。她施施然起身,张嘉将她一拦,低声说:“还有别人。”
江承紫扫了他一眼,说:“我知。”
张嘉看她神情语气,都跟他之间筑起一堵无形的墙,顿时觉得有莫大的无力感深深摄住了自己。纵使自己使劲浑身解数,却也无法弥补过去一时糊涂犯下的错误么?
江承紫没有他想得多,只是单纯觉得这人阴沉沉的神叨叨的,让人觉得不安全,不可信任,而且看着就莫名来气。所以,她几乎出自本能,觉得应该疏远他。
他听闻她“我知”二字,面如死灰,只得悻悻退开,任由她施施然去开门。
江承紫走到门口停住脚步,问:“云歌,你带了何人前来?”
“九姑娘,是我。”门外是沉静平和的回答。(。)
...
第八十一章惊诧莫名
那声音入耳便如同沉静的融融春水,正是那阿念。
江承紫知晓是云歌担心来者不善,它一只鹦哥不能救她于危难,就去找阿念前来。阿念离此多远,她不清楚。但她可想到这云歌是如何火急火燎地跑去找阿念。
“原来是阿念公子。”江承紫笑着将门打开,便瞧见一袭圆领胡服,化作商人的阿念,只不过那脸上还是戴着半截银质的面具。
“我这屋里正有故人在叙旧,阿念公子来得正好,我也为你引荐引荐。”江承紫指了指张嘉。
张嘉方才的失魂落魄已起来,现在又是温文儒雅的模样,拱手一拜,道:“河东张氏,张晋华这厢有礼。”
“获罪之人,并无出身。不过主人奖赏,赐名一个字念,张公子可称我为阿念。”阿念也拜了拜。
“阿念公子好。”张嘉又是一拜,便又问,“不知阁下主人是哪位?”
他笑语盈盈,跟方才的失魂落魄的张嘉判若两人。江承紫暗自佩服,能如此之快敛起自己的情绪,这人也不等闲之人。
“主人闲云野鹤,虽有滔天富贵,却不愿提及。恕在下不能与张公子言明。”阿念拱手,这才在江承紫方才坐过的主位,施施然落座。
“理应如此。”张嘉也是虚伪客套,而后两人落座。
“我与阿芝有话要说,还请张公子回避才是。”阿念直截了当,简单粗暴地对张嘉下了逐客令。
张嘉却是笑语盈盈。回答:“我也有要事与阿芝谈,阿念公子该知晓先来后到之理。况且这般打断我与阿芝谈话,已是礼数不周之行为。”
“张公子还真是伶牙俐齿。”阿念冷笑。随后又说,“可惜你没明白,我们谁先与阿芝谈,不是由我们决定,而是阿芝说了算。”
他说着就往她看过来,他唇角上扬,带着略略的笑意。眸子里满是自信。
不知怎的,阿念一样是被防备之人,但他的三言两语说来。江承紫就觉得会舒服很多。而旁边的张嘉,也是风华少年,举手投足似乎也不逊于阿念。但江承紫就是下意识觉得应该跟张嘉保持距离。
这时,张嘉也是蹙了眉。满怀期待地瞧着她。很小心翼翼地提示:“阿芝,你不是要知晓真相么?”
“阿芝,我来与你商议一些要事,云歌先前已告诉我了。”阿念立刻就说,暗示他是要与她谈拯救杨宸的事。
“阿芝”张嘉焦急地喊一声。
阿念也喊一声:“阿芝。”
两人就差争着举手说“我先,我先”了。
江承紫忽然就觉得很烦,这两人都说是为自己好,但说到底他们身上都疑点重重。哪一个都没说真话。
那么,让他们换个环境。看他们又会说什么?
她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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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小脑瓜转得飞快,瞬间就觉得将这两人放在一起,让他们单独相处一下,看看能擦出什么火花来。
所以,她看了看两人殷切的脸,拍拍额头,叹息一声,说:“请二位出,我想静静。”
“阿芝”张嘉与阿念同时开口喊。
“既然二位不肯出去,那我出去走走,静一静再回来。你们二位请自便。”江承紫说,随后带着云歌就要出门。
阿念一个箭步跨过来,说:“不,益州贼人众多,并不太平。你在房内安全些,我出去,等你想见我,我再来。”
阿念这样懂事,张嘉也不甘示弱,便轻声说:“你赶路这么多天,定是累了。你且先休息休息,你若要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随时可找我。我定知无不言。”
“嗯,我想静静。”她对二人挥挥手,也不顾什么虚礼,便将二人逐出去。
二人出去关上房门后,江承紫就盯着云歌看。云歌被她看得心虚,就怯生生地说:“我,我就是怕他是歹人,我一只鹦哥也不能救你。我”
“嗯。”她斜睨云歌一眼。
云歌看她那眼神,只觉得锋利如刀,想到她先前说的吃鸟的方法,云歌忍不住浑身发抖。
“你怎么回事?”江承紫看云歌发抖起来。
“我,我不是不听你的话。”云歌带着哭腔,就差捶胸顿足了。
江承紫“哦”了一声,才不疾不徐地赞美,说:“你做得好,我没怪你啊。”
“真的?”云哥不可置信地反问。
江承紫点点头,心中却是想着听那二人的对话,但需要凝神静息,这只鸟在这里到底会碍事。所以,她点头的时候,就对云歌说:“我不放心你家公子,你且再去瞧瞧,吩咐你那些朋友,盯紧点。告诉他们,若是就出你家公子,以后就不愁吃穿。”
“好嘞。”云歌看眼前的女娃果真没生气,没有要吃它的意思,如释重负,很是高兴地拍打翅膀从后窗飞出去了。
江承紫赶忙关上窗户,盘腿坐到床边上,吐纳呼吸,尽量保持匀称,尽量放得轻缓。凝神静息,听外面的动静。
她闭上眼,就能将周围的声音听得分外清晰:
在客栈门外,有卖糕点的妇人在被人低声威胁,说掌控她偷东西的证据,要她每日交钱。
客栈后有一对男女在调-情,约定明日午后,在龙轩客栈见。
而客栈大堂里有许多人在吃饭、喝酒,有人在用长安话谈去年突厥人突袭长安的事情,说灞桥结盟,太宗是何等威风,又有不同意见的在嗤笑;另外,还有人在谈论如何游玩益州。
客栈二楼,老板在斥责店小二做事不得力;还有人在叹息不知道路在何方;另外有人在题诗。
.......
声音纷繁复杂,却都不是张嘉与阿念的。
这倒是出乎江承紫的意料。她原本以为这两人本有点针锋相对之意,被她逐出去之后,会有所交流。却不料,两人却是分道扬镳。
江承紫略略松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喝了一杯水,却听得近处有敲门声。
“谁?”屋内人问,却正是张嘉的声音。
江承紫一惊,立刻又凝神静息,仔细聆听。便听到阿念沉声说:“张公子,在下乃阿念。有一事特来请教阁下。”
下一刻,房门吱呀开了,又关了。两人没有客套的寒暄,张嘉直接问:“你有何事?”
“你说你欠阿芝。在下就问一句,你是欠了阿芝的钱,还是”阿念顿了顿,才徐徐吐出一个字:“命。”
“你是何人?”张嘉忽然就激动起来。
阿念呵呵一笑,没说。江承紫却是惊诧莫名:这欠了自己一命又是何意?(。)
...
第八十二章会面
江承紫惊诧莫名,那边厢张嘉也是瞬间就激动起来。
阿念却是呵呵一笑后,便是冷冷地说:“不管你欠了阿芝什么。阿芝现在过得很好,并不需要你来还,我很不喜欢你,你离阿芝远点。”
“这不关你的事。”张嘉冷冷地说。
阿念冷笑道:“往小里说,她是我的朋友,我要守护她;往大里说,她是杨氏九姑娘,是我主人外祖母本家,我也要守护她。有人想对她图谋不轨,让她过得不幸,我自是不答应。”
“你?”张嘉哈哈冷笑几声,才很不屑地说,“一个藏头露尾,连面目都不敢向她展示之人,还义正言辞地说要守护她?以她的心性,会承认你这种不坦诚的鼠辈是朋友?”
江承紫听到这里更是一惊,这张嘉说的确实是她的心性。她向来厌恶不坦诚之人,也不会将不坦诚之人当做朋友,甚至会逐渐疏远,在心底将这些虚伪的人、有所隐瞒的人彻底拉黑。
如果张嘉不是随便蒙来吓唬阿念的,那么,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再加上之前阿念与他的对话,提到他欠了自己一条命时,他似乎颇为激动。
难道跨越时空来到初唐,也不是偶然,不是天赐,而是有什么阴谋么?
江承紫忽然觉得周围有一张无形的巨网,自己似乎在劫难逃。顿时,只觉得屋外灿烂的日光都因为刚才的认知而变得冰凉,初到初唐时的豪情壮志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沮丧以及对周遭可能环伺的阴谋的厌烦。
是的,她上辈子出身军人世家,但也瞧见过官场、商场的各种勾心斗角。
她最最厌烦的就是这些勾心斗角。一方面是阴谋太过肮脏龌龊。另一方面是太多人的阴谋勾心斗角都不够看,还以为自己了不起能将人玩弄于鼓掌。
“我已向她解释,不劳你操心。”阿念回答。
张嘉却笑:“你能保证你所言皆是实话?”
这一次阿念没有回答,而是缓缓地说:“我也不与你多唇舌。今日来找你,是希望你离阿芝远一点,莫要打扰她,如今的她很安宁。”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而且,我所做作为也断不会有一丝一毫对她不利之处。”张嘉回答。
阿念却冷笑道:“张氏一族是什么货色,别以为我不清楚。纵使你成张氏一族的族长。你能违背你的祖训?”
“祖训?”张嘉激动地叫起来,又是厉声喝道,“你,你到底是谁?你是九大家族的人?”
“九大家族这等肮脏家族。本公子不屑于以其为出身。”阿念冷笑。
“是呢。我差点忘记。如今没有九大家族,没有祖训。呵,看来,你也与我一般,知晓当年的




名门天姿 分卷阅读93
事。”张嘉的语气越发冷起来。
江承紫即便是这样听着,便已听到极大的杀意。
不好,张嘉对阿念起了杀意,并且是一定要击杀的杀意。江承紫暗叫不好。人却已经从床上蹦下来。由于盘腿而坐许久,腿脚发麻得厉害。
她顾不得腿脚疼痛。跌跌撞撞就往张嘉那边屋内跑。期间跌倒两次,腿脚发麻得她龇牙咧嘴,她也只是拍两下,拉开房门就往张嘉那边跑。
“我可不知张公子在说什么。我只是来告诉张公子:阿芝是汉王贵客,你最好识趣些,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阿念不紧不慢地说,尔后又补充一句:“你没发现阿芝其实很不喜欢你么?你说你也是河东张氏未来继承人,咋就没点眼力劲儿呢?阿芝都讨厌你了,你自己也不知趣。”
阿念似乎还丝毫没觉察到张嘉的杀意,还在调侃讽刺。江承紫是拖着发麻的腿,奔命地往张嘉房间跑。期间,在走廊上又跌倒在地。旁边房门“吱呀”一下开了,一个蓝布袍子的少年吓得“啊”一声,却又连忙将她扶起来,问:“姑娘,你,你没事吧?”
江承紫一边感谢,一边回答说:“我没事。”
张嘉与阿念似乎是听到外面的动静,两人都没说话。身后的蓝袍少年朗声问:“你,你有什么急事?你腿脚不便,就莫要跑这样快。你,你有什么事,可托我帮你啊?”
“多谢。”江承紫回答。
“不客气。大事一贯钱,小事十个铜子。”身后的蓝袍少年毫不客气地报价。
江承紫一个踉跄,觉得自己这句“多谢”都白说了,他惊呼一声“小心啊,莫要逞强,我可以再便宜点,我莫小宋在益州城信誉一直很好。”
“不必。”江承紫摆摆手,就已到张嘉门前,正要抬手敲门,却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张嘉一脸笑意,温文如玉。
“阿芝,你来找我?”他轻声问,仿若刚才那咄咄逼人杀意浓重的人是另一个似的。
这人也是厉害的人,也是老狐狸啊。江承紫内心感叹,面上却是笑了笑,垂了眸说:“我对益州城不熟,我想去逛逛。”
“你找我一起逛逛?”张嘉高兴起来,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狂喜。
江承紫很不情愿地点点头,然后就瞧见张嘉身后站着另一个人。江承紫认得那靴子的样式,那正是阿念。
“你逛街,你找他?”阿念声音听起来很是不悦。
江承紫抬头,假装十分惊讶地问:“阿念,你,你在这里啊。我以为你走了。我正想出去一趟。”
“想出去一趟,也不能随便找个不知深浅的人陪同。”阿念语气更加不悦。
张嘉就不乐意了,不悦地反驳:“阿念公子,说话注意分寸,什么叫不知深浅之人?我早就在洛水田庄向阿芝交待过身家底细。只是阿芝姑娘与我相处时日不多,便不曾允许我十里红妆迎娶她。”
阿念一怔,却是看向江承紫,问:“还有这等事?”
江承紫未置可否,身后的蓝袍少年倒是哈哈一笑,说:“这情况,我是瞧出来了。姑娘,你要去逛逛,找这俩人,无论是谁都尴尬。三人一起逛,你也是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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