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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其实获得盐的原料和制盐都是比较简单的,至于获得纯度更高的盐,对于一个酷爱历史的工科女来说,这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那么,也许机缘巧合,将来在制作纯度更高的盐这件事上,倒是可以折腾一番,为杨氏六房谋不错的前程。
当然,她会做的还有很多,不仅仅是制作纯度更高的盐,还可以制作茶叶,训练军队,甚至提高冶炼技术,设计住房,指不定还能培育优质农作物。
江承紫思绪翻飞,心里有一种隐隐的冲动,像是雏鸟向往着蓝天的冲动。她忽然想要提笔挥洒,看看能在这个时代恣肆涂抹出什么美好画卷来。
当然,她所凭恃的除了身上异能和几千年中国文化的浸润外,更有现代社会男女平等下英教育培养出的优良素质。
她是江氏一族在这一代里唯一的女子,也是公认智商最高的(虽然情商低了点,可以忽略不计嘛)。她的学习不仅仅优秀,更是博学多才。在名门世家里是出名的才女,军中之花。
也是因为她的优秀,让很多豪门子弟望而却步。自家的堂哥就嘴很损地说:“阿紫,你知道许家老三为啥抵死都不娶你么?不是你不好看啊,是看着你,就觉得压力大啊,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啊。女人呀,太强了注定嫁不出去。”
“明明是你们男人没用,还怪罪女人太强。”她反驳,低头的时候,她也知道是自己这些年太好强,一心想要任何事情都比别人做得好。付出百倍努力,让人仰止,也让许多男子感到自卑。
当她看到周遭的朋友结婚生子,幸福无比。自己却是一个人时,也曾埋怨地问:“奶奶,你说学那么多,变得那么优秀又有什么用?”
奶奶最了解她,便是笑:“姻缘是百转千回的命中注定,急不得。”
她羞了,慌忙掩饰:“我说的不是姻缘。”
“我知道。你说的是知识。不过,奶奶想要告诉你:知识无论何时,都是有用的。此时看似无用,在某个时刻,某天就有用。”奶奶这样劝她,而后就起身去做饭。
知识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有用的。此时看似无用,但在某个时刻某天就有用!
在一千多年前的此时此刻,江承紫想起奶奶的这一句话来,心里却才恍然咀嚼出其中滋味。也在此时,她才恍然觉得从前爷爷对自己的那些严苛都是莫大的财富。
站在无数前人的肩膀之上,辅以技能,怀揣红薯、马铃薯,只有周遭相对平和。那么,自己就能挣得锦绣前程,甚至可以给这个时代带来更多不一样的东西,或者还可以为自家偶像挣得一些筹码,说不定能改变他的悲剧命运呢。(。)
...
第八十九章不一样的阿念
想到李恪,想到他的悲剧命运。江承紫如同许多次那样,心里细细密密的疼痛。
她想起从前,想起每每读到史书关于他自缢而亡的那一段,都心绪难平。她无法想象英武不凡,骄傲无比的他,在尽量敛起所有锋芒后,还要遭受长孙氏的诬陷,百口莫辩,自缢而亡。
那时,三十四岁,风华正茂,因房遗爱与坑货妹妹高阳公主的谋反,长孙无忌顺水推舟,把李恪拉下水,将这心腹大患,逼死于飞花三月的长安。
那时,江承紫读到他百口莫辩,只得仰天长啸,咒骂敌人一番,自缢而亡。
每每读到此处,江承紫总是觉得心上被插了一刀。她总是在想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那一声仰天长啸到底蕴含着什么?是长孙无忌的恨,对高阳的怨,对命运的诅咒?
不,江承紫总觉得他是后悔了。后悔当日,太过重情重义;后悔自己太天真,以为安然接受庶出的命运,就能求得一世安稳;更后悔自己明白得太晚:有些人即便不做什么,他的存在对常戚戚的小人来说,就是日夜无法安寝的存在。
是的,他英武不凡,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让长孙皇后的三个儿子黯然失色。而那三个儿子偏偏就是正房所出,能继承天下。
他太璀璨,无论他如何低调也掩饰不住身上的光芒,这也是他的宿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然而,即便是这个道理。江承紫每次想到他的故事,还是会不禁想:若是他一开始就坚定不移地知道这个道理。会不会不彷徨不迷茫,坚定不移地沿着成为最强者的路走下去呢?
这件事在她的心里结成结,有一次,她曾与父亲说到这事。父亲是唐史研究者,对投身军营的女儿提出这个问题略感意外,但在略略的意外之后,父亲还是以一个历史学家的严谨来很严肃地回答她:“你的假设即便成功。也是充满危机。须知,那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年代,军事家、阴谋家、政治家数不胜数。一山还有一山高,他不一定会赢。再说,从史料来看,他的性格决定他的命运。他注定成不了第二个李世民。也赢不了长孙集团。”
“怎会赢不了?”她问,语气不甘心。
“他性格急躁,并且太性情中人,注定不是阴谋者。再者,他很听从父亲的教导。”父亲认真回答。
这是江承紫从来不曾研究过的一面,她略略失望,便又问:“是这样的么?”
“你是站在全局来看那时,而他身在此山中。当局者迷。阿芝,我以为你酷爱历史呢。原来是小女儿家心性呢。下次是不是要跟我讨论一番古代美男子呢。”父亲一直严谨,难得打趣她。
当然,父女俩聚少离多,基本好几年才见一次面。
江承紫撇撇嘴,却仔细想想还是觉得父亲说得对,自己可不是小女子心性。但她终究还是不甘心反驳一句:“我若要是在他身边,定然不会彷徨与迷茫。一定会想法设法,把歹人都统统拉落马下,即便那些敌人是隋末乱世杀出血路来的佼佼者。我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名门天姿 分卷阅读101
那时年少,江承紫还是英姿飒爽的军中之花,少年意气风发。
父亲爱怜地摇摇头,说:“阿紫,你的戾气太重,也太骄傲。权力谋划与斗争是世上最累的事,不是常人可承担。即便你如此聪敏,那也是一条太累太累的路。世上要解决一件事,还有其他更加简单的办法。”
“也许当初李恪也是这样想的。或者他的家人也是这样劝他的。可是你看他后来”江承紫固执地反驳父亲。
“那也有别的方法可解决。”父亲说完这一句,江承紫正等着下一句时,父亲的电话响了,他去接电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江承紫独自站在客厅里等了许久,父亲在查阅资料,要准备去看一处唐朝的古墓。她便不打扰,自己开车回去陪奶奶吃饭。
许多年后,她还是心心念念这个事,打电话问父亲。父亲许久才想起她问的是什么。他沉默了半晌,才问:“阿紫,经过这么几年的磨练,你还没想到什么?”
她确实没想到。父亲也只说一句:“争斗与谋算是最累的事。”后面的话,父亲没有说,因为母亲回来了,进门就跟他吵架,他匆匆挂了电话。
后来,那个问题再无答案。
但在经过杨氏这小小的争斗后,她才发现以前在商场上、在世家豪门里见识的不过是皮毛,她也成功地发现父亲那一句“争斗与谋算是最累的事”竟然是无比正确。
若是今时今日,自己有幸站到李恪身边,也会迷茫,到底是不是将长孙无忌一伙统统拉下马来,才算帮了他。
江承紫倚靠在窗边,略略眯起眼睛,瞧着一千多年前初唐的益州城,那些错落有致的古建筑,青黑的瓦片上有薄薄的轻雾,晨曦随着轻雾涌动。
“我有预感我终究要与他相逢,该如何才能避他悲剧的命运呢?”她轻声问自己,瞧着桌上那一瓶无什么咸味的酱油,觉得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但脑子里却又太乱,一时之间想不出该是什么。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很有礼貌的敲门声,紧接着便是张嘉在轻声问:“阿芝,你可醒了?”
“张公子,何事?”江承紫中断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不得不打起神应付这个让她觉得不是很舒服的少年。
“今日天气不错,在下也没别的事。昔年,我亦来过益州游玩。不知可否有幸为你做向导,同游一番?”张嘉在门外文绉绉地说要跟她约会的事。
“张公子。父兄还在路上,恩人生死未卜。我确实没啥心思,等过几日。可否?”江承紫毫不犹豫地拒绝。一是因为她莫名觉得张嘉有一种让她不太自在舒服的感觉,二是因为她还在等阿念的回话,等今日的部署。
“那好,你且休息,在下便不打扰。”张嘉声音依旧柔和,听不出一丝一毫的不悦。
“好。”江承紫回答一声,就没再理会张嘉。并且。方才的思绪被打断,她也没兴致继续倚窗冥想,索性换了一套干练的男装。这男装是从杨清让的包裹里找出来的。比较小一些的衣衫,她正好用作骑马装。再者,穿男装在外面行走,到底是要方便一些。
刚换好衣衫。便听到声响。等她转过身来,阿念已经从窗户跳进来,一并进来的还是云歌。今日的阿念换下了胡服,换上的是一身灰布袍子,看起来像是仗剑闯荡江湖的游侠。
“你好歹也是个将军,怎么跟贼似的,喜欢走窗户?”江承紫一边打包袱,一边鄙视他。
“省得敲门。麻烦。”阿念振振有词。
“礼仪呢?”江承紫跟他斗嘴。
“狗吃了。”他回答得格外厚颜无耻。
云歌拿了一只翅膀捂嘴吃吃地笑。阿念一挥手呵斥它没大没小,速度出去。云歌不甘心地飞出去。阿念才打量打量她,问:“看你这样子,又不是坐马车?”
“马车颠簸得很。不如骑马来的自在。”江承紫回答。她实在是不喜欢马车那种颠簸,跟筛糠似的。
阿念点点头,随后又说:“骑马颠簸更厉害。”
“那是不一样的颠簸。”江承紫说着,将马铃薯与红薯的包裹背在背上,又将细软拾一下,便说,“走吧。”
“哎,我没给你准备马匹呢。你若要出发,只能与我共乘一骑呢。”阿念两手一摊。
江承紫笑着斜睨他一眼,走到窗边。先前还在与张嘉说话时,她就瞧见阿念骑了马过来,那马就拴在客栈外的大柳树下。
她打开窗户,对他回眸一笑,说:“你想得美。你的马我征用了,想必阿念公子自己找一匹,不难吧。”
“哎,别啊,我那马性子烈。”阿念大声喊。
江承紫已经从二楼窗户跳下,稳稳落在客栈外的巷子里。阿念见状,也是顾不得许多,怕那烈马伤着她,赶快跳下去,护着她。
但他到底是多虑了,江承紫走到那马的身边,和颜悦色地与那马说话,随后拍了拍那马,解开缰绳,翻身上马。
那马居然很温顺,很是配合江承紫。阿念在一旁看傻了眼,撇撇嘴,骂:“越来越不成样子了。看到美丽女子,就没有原则。你是一匹战马,战马要有点气节。”
江承紫“噗嗤”一笑,她发觉今日是阿念与往日里倒是不同。那个夜晚,他说起他的亡妻,让她感觉她是个哀伤的贵公子;后来在暮云山庄,她觉得他是个冷面的将军,有着属于自己的故事;可是这两日在这客栈相处几次,她觉得这家伙开始原形毕露,原来也是个没正形,贫嘴的家伙。
“你跟一匹马说气节。”云歌在一旁跟着江承紫一起鄙视他。
“你一只鸟懂什么。它是一匹战马。就该有气节,不同于普通的马。”阿念强调。
江承紫只是对他微微一笑,说:“我们先走一步。你跟上哟。”
“喂,阿芝,你不许先走,你得等等我。”阿念听她那么一说,已知晓这女人想要骑马先走,便是急忙说了这一句。
江承紫嘿嘿笑,根本不理会,手中马鞭轻轻一扬,说:“走你。”
马儿跑起来,云歌也飞来停在江承紫的肩膀上,一人一马一鸟,一路小跑从小巷子里直接上了大道,一路往城西奔去。只剩了阿念在身后追一段,他发现追不上,也不忍心吹个口哨,让马儿把她从马背上颠簸下来,只得让随从再准备一匹马,且放出信号沿途保护阿芝。(。)
...
第九十章最顶端
江承紫初次骑一匹陌生的马,自然骑得不快,阿念很快赶上。两人不再说话,一路挥鞭策马往城西去




名门天姿 分卷阅读102

益州的初春,有些许凉寒,但好在没什么凛冽的风,并不太寒冷。
约莫行了半小时,便出了西门,到了城郊的那所宅子。宅子掩映在大片翠林的竹林里,竹林里还有蜿蜒的小河,河水清澈,带着落花蜿蜒流去。河上木制的小桥,与其说是用来过人,还不如说是用来装饰。
江承紫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早就等候在河边上的阿念的手下,两人并肩往那宅子里去。
宅子因是贪官污吏的宅子,前年被官府了,就放在那里。如今阿念奉了天子手谕前来,益州官员自然全力配合,这座宅子也被征用,用作江承紫摆下阵法静待贼人之地。
宅子因无主,红漆大门的匾额早就拆下。而四周的院墙高而深,院墙修筑得如同城墙。江承紫可以想象这宅子的主人在时,这宅子四周的院前定然是有护院日夜值守,甚至会安放弓弩烽烟。
先前看地图,只知晓这是一座大宅子,如今看来,哪里只是一座宅子,这分明更像是一座城。那贪官得是有多么大的野心,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会建造这样一座宅邸锕。
“就是这里。”阿念指了指,随后有人打开大门。
因要征用,阿念连夜派人打扫一番,虽然还能看得出仓促打扫的痕迹。但也算不错。
“你看如何?”阿念询问。
“什么如何?”江承紫反问。
阿念很是兴奋地说:“自然是指这里环境如何啊?”
“环境清幽,周遭竹林覆盖。很适合设局。”江承紫看了看四周,只觉得若不是这宅子。倒以为这是荒郊野外了。此处真是布局抓人,进行对抗的最佳圣地。
“不止呢,这宅子后院出去是一整座后山花园,都是这个宅子的。而且后院还有一大块空地,没事的时候,可以种植一下花草、蔬菜。另外,后山花园山脚下有一处泉水。旁边就有一座鱼塘,可以养些鱼,闲暇垂钓。”阿念很是兴奋地说。
江承紫听着这内容咋跟这布局没啥关系?便是立刻挥手打断说:“等等。你这说的是布局?”
“是啊,我说的是这宅子的布局啊。”阿念语气诚挚地回答。
“阿念!”江承紫板起脸,不悦地喊他名字。
他嘿嘿笑,一点都不像初见时那般。冷艳高贵的模样。
“你能否严肃认真点?”她说。
他轻笑。唇边一抹笑,低声说:“我很严肃认真。”
“那就从战略的角度来看看,该如何布局,能让你的对手一一落网。”江承紫建议。
阿念耸耸肩,说:“无妨,他们跑不了。”
“你别太自信。既然那高姓官员能与他们合作,想必定然有过人之处。否则当今圣上也不会命你们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们捉拿归案。”江承紫不喜欢阿念这无所谓的态度。在她的认知里,轻敌就等于送死。
阿念却是折了一枝桃花放在手中把玩。慢吞吞地说:“阿芝,你说后山那水塘除了养鱼外。我们再种些莲藕。我很喜欢莲藕汤的清香。”
“阿念。”江承紫看出他并不像跟自己谈合作,似乎是并不想自己参与其中,她着急地大喊一声。
他却是将她的手一拉,说:“来来,你且看看这边。”
他带着她跑,江承紫一愣,任由他带着,便是恍然之间觉得仿若在梦境里曾有过这样的片段。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跑到一处临水的小院。
小院用的是竹编制的墙,让日光细细密密投射进去,木质的地板上反射出细碎的明亮,让人觉得格外的曼妙玄幻。
“好看吧?”他转身问她。
“好看。”她很诚心地回答,在他笑容还凝在脸上时,来了一句,“说正事。”
“对于我来说,这都是正事,都是我的理想。在这样一座宅子里,与自己心爱的人,种花养鱼、打猎下棋、研究吃喝、诗酒书画,生儿育女,看着时光慢慢逝去,最后彼此苍颜白发,相拥长眠。”阿念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片羽毛在这细碎日光胡乱洒落的房间里飘悠悠的。
江承紫有想流泪的冲动,因为阿念说的这一切曾经便是她的梦想。她曾期望过有这样一个人,能与自己这样愉快平和自由地度过这一生。
如今,她的梦想被另一个人说出来。可是,她知晓,他想的那个人是他的亡妻,而不是她。他遇见了,却天人永隔,而她还不知耗尽这一生的光阴,是否能遇见。
这美丽的理想,安闲的生活。对于他们彼此来说,都是渴望但不可到达的,只是心中一片净土,一个乌托邦。
“你说可好?”阿念在片刻的沉默后,瞧着窗外的水池,低声问她。
“甚美。”她回答。
他“嗯”一声,说:“为了这样的生活,我会努力的。”
那个人已不再了,努力又有什么用?江承紫心中腹诽,但嘴上终究没说出来。她不是轻浮自私的人,做不来转揭人伤口的恶毒事。
“那你努力。”她不知说什么,只回应这么一句。
他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随后又问:“阿芝,你说一个人如何才不被别人记恨?”
他没头没脑地问这么一句,江承紫不明所以,便也只得模棱两可地回答:“大约是与人为善吧。”
“即便与人为善,对方亦时时担心你夺走他的东西呢?”阿念又问。
江承紫想了想,说:“你也不说具体的事,我也不好分析。”她的言下之意是让他说一说到底什么事。
可阿念只是摇摇头,说:“我不能说,还不是时候。”
“哦,那我的回答可能隔靴搔痒。”江承紫先给他打预防针,随后才说:“若是对方一直担心你夺走他的东西,而要记恨于你,甚至加害于你的话。那只有两个办法。一是让他觉得你根本对他构不成威胁;二是到达他企及不到的顶峰,让他仰止。”
“阿芝回答,甚合我意。我亦这样觉得。我自然不能让我自己对他构不成威胁,我本就在那里,即便不做什么,有些人的光芒是无法掩饰的。”他轻笑起来,语气间充满自信。
随后他在屋内转了几圈,回过头来对她说,“所以,我要站到最顶端去。”
“最顶端?”江承紫总觉得阿念的话有什么不对劲儿,便不由得重复这一句。然后她赫然想:在这个时代里,最顶端不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么?若阿念真说这句话,那不是等同谋反么?(。)
...
第九十一章阿念的算盘
谋反!





名门天姿 分卷阅读103
两个字跳入江承紫脑中,吓了她一跳。若这是真的,丫的,这都什么人啊?一个张嘉让人觉得阴森森的,一个阿念又多变,让人捉摸不透,上一刻还是受情伤的贵公子,下一刻就是冷面将军,再下一刻见到就是个略略无赖喜欢贫嘴的普通少年,这会儿再看,居然又似乎成了一个心怀异心的野心家,还牵扯上谋反。
“是,要站在最顶端,才能真正守护我想守护之人。”阿念缓缓地说。
江承紫立刻沉声喊道:“你这话,,莫在别处说了。说了,别人还以为你要谋反。”
“难道你不以为我要谋反么?”阿念就这么直接地问出来。
“你!”江承紫固执地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他却是叹息一声,说:“你不知,无论如何低调,无论如何证明清白,别人还是要加害于你的那种感觉。你不知,瞧着自己心爱之人惨死的感觉。阿芝,阿芝,你都不知。”
“所以,你觉得只要你站到最高顶端,你便能守住那个人了么?”江承紫反问。不知为何,她无端地想起李恪来。倘若是李恪,在最后的时刻,他是不是也如同阿念这般的想法:早知今日,当初就该下手狠一点,直接往权力的顶峰坚定不移地前进。
“是。”他回答得有些犹豫。
“你看,你也不肯定。那么,说明你也迷茫。”江承紫立刻指出。随后又便劝阻,“最顶端的位置必然是天下最孤独的位置。你看历代帝王,到底有几个能守得住自己的爱情。守得住本心,不让自己心爱的女子一丝一毫的流泪。在那个位置,考虑的事情就更多了。或者到最后,逼不得已,你还要牺牲她。”
此时此刻,江承紫倒是想起“宛转蛾眉能几时”的悲剧来,想必当日的唐玄宗也是万般无奈。但在那样的情势下,他不得不亲自赐死心爱的女子。
“我知道。”阿念回答这话时,已经不太自信。
江承紫趁热打铁。说:“那个位置未必是天下一等一的位置。况且,若要那个位置,必定要诸多谋划,杀戮、背叛、勾心斗角、阴谋阳谋。那都是很累的事。而我认为人生短短几个秋。于天地而言,不过浮游,于沧海而言,不过一水珠。何须活得如此疲累?”
阿念听闻,叹息一声,说:“道理,我懂。可我没有别的路走。”
“如何没有别的路?定然是有的。你再仔细想想。”江承紫努力劝说,一则是不希望怀揣着跟自己同样梦想的少年走上不归路。二则是不希望他生二心连累李恪,毕竟阿念是李恪的部从。
阿念垂眸。靠着墙壁缓缓坐下来,江承紫也在他旁边盘腿而坐。他动了动唇,说了一句:“可是”然后又摇摇头,说:“我想不出别的路。我好不容易遇见想要保护的人,我怕悲剧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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