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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第一百九十三章老娘威武
杨王氏看了张嘉一眼,略略蹙眉,说:“张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晚辈谨听夫人吩咐。”张嘉拱手施礼。
云珠是人,看这种情况,就让江承紫去找杨如玉学女红。又说:“既然大家皆有事要做,就此散了吧。”
杨清让与姚子秋便点头,率先走出。江承紫却是看了看张嘉,对他略略点头,便对杨王氏说:“阿娘,阿芝告辞。”
杨王氏点头,江承紫便与云珠一并出门。但她并没有直奔杨如玉的院子,则是在杨王氏园内看几盆菊。因天气阴沉,杨王氏怕下雨,就将菊花搬到廊檐下。
“阿娘这菊花照顾得真好。”江承紫啧啧地假装赏菊。
“那是自然。昔年,你阿娘的乳母是开封人,那是菊之胜地。”云珠很是得意地说。
江承紫“哦”地点头,便坐在石桌上,说神有些不济,闻着菊花香,甚是舒服,便想要在这里歇息片刻再回去。
云珠本来也不是真要她去学女红,便任由她在石桌旁坐下,凝神闭目。
江承紫凝神闭目,侧耳倾听,凭借过人的听力。她听到杨王氏直接了当地问张嘉:“据我所知,河东张氏不与任何世家攀附,即便是联姻也不曾有。而无论杨氏、王氏也不曾与张氏有渊源。如今,张公子这般帮杨氏,却不知意欲何为?”
张嘉回答:“夫人既知晓河东张氏不与任何世家攀附,亦不与任何世家联姻。那夫人定然知晓张氏族长夫人是由族长亲自选拔。在准族长真正接过族长大任之前。族长亲自寻德才兼备之女子匹配,在继任族长当日,亦是张氏族长大婚之日。”
“竟有此事?”杨王氏很惊讶反问。
“千真万确。河东张氏族长继承人亦不论嫡庶。能者居之。在族长选拔这一辈中,选最能之人,确认为准族长。且由准族长在继承之前,物色德才兼备之族长夫人人选,通过家族长老会认可。族长与族长夫人大婚当日,二人就会接过河东张氏,承担责任。”张嘉缓缓地说。
杨王氏轻轻呼出一口气。道:“先前听大老爷说起过河东张氏族长选拔相对公平,却也历来残酷。不曾想,竟是真的。”
“残酷自有残酷之理。若非家族最强者。何以能承得起家族的荣辱兴衰?杨夫人亦是明理之人,想必河东张氏这一做法,自是理解吧?”张嘉语气依旧很平和。
江承紫不仅暗想:这杨王氏与张嘉到底是各自怀着什么目的在讨论这件事呢?
“九姑娘,外面风大。你且回去歇息?”云珠见她在亭子里闭目歇息。不由得出言提醒。
“无妨。我再歇息片刻即可,你且忙别的去。”江承紫略略摆手。
云珠向来不是纠缠多话之人,再者江承紫之前才昏睡好几日,她不放心,便也不曾去忙别的,默不作声站在一旁。
江承紫虽然过意不去,但她毕竟还得提防张嘉,所以就耐着性子继续听张嘉与杨王氏说话。
只听张嘉那话一出。杨王氏沉默许久,才回答:“自是理解。不过。先前在洛水田庄,我却听大老爷讲起,你曾想他提亲于阿芝?”
“是。”张嘉声音略黯淡,随后轻叹一声,道,“夫人想必知晓阿芝拒绝于我。”
“阿芝与你先前不相识,亦年幼,自是该如此。”杨王氏这般解释。
张嘉轻笑,倒是避开这一话题,说:“杨夫人今日留下晚辈单独说话,想必是怕晚辈答应之事,横生变故。毕竟,张氏与杨氏实在没交情。”
“你倒是个爽快之人,那我亦开门见山。恕我直言,我想不出张公子何以会愿施以援手?”杨王氏询问。
张嘉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片刻,反问:“若我说我看好杨氏六房,看好格物院,杨夫人自是不信,是吧?”
“你既知晓,便说实话。”杨王氏语气波澜不惊,却自有名门威严。此时此刻的杨王氏哪里还是江承紫初次醒来,在洛水田庄看到的那个柔弱妇人呢。
“杨夫人亦是爽快之人。那晚辈亦直言,我中意阿芝,即便她拒绝于我,我亦想好好守护于他。再者,河东张氏历代皆与朝廷有瓜葛,深宫女子之悲惨,张嘉比任何人明白。我中意阿芝,必不可让她有哪一日过得不快。”这一次,张嘉的声音很平静,语速很慢,这一字一句停在江承紫耳里,竟有一种表白的意味。她忽然想起从前对张嘉确实没什么好脸色,处处提防之。且上辈子的记忆,她又不太记得,只记得最后,是张嘉给了她一刀,让她立刻毙命。至于李恪所说的张嘉自杀这件事,她真没印象。
“你中意阿芝?”杨王氏语气里充满疑惑,然后没等张嘉回答,就毫不客气地径直说,“恕我直言,我亦是过来人。阿芝年幼,你与他初见不过是洛水田庄杏花林。我实在想不出,阿芝有何吸引于你。”
“杨夫人,阿芝是你女儿。她是如何璀璨之人,杨夫人岂能不知?”张嘉亦反问。
杨王氏没说完,良久,才冷笑,道:“我虽妇人,但亦知世上无无缘无故之爱恨。诚然阿芝璀璨,但当日,阿芝初醒来,却不曾有半点光芒。”
“夫人,你且放心,我断不会害阿芝。且这亦是我亏欠于她。”张嘉回答。
江承紫听到此处,便疑惑起来:这厮难道要将前世记忆这种事坦白告知杨王氏?杨王氏会信?
江承紫不由得一阵紧张,却听得杨王氏疑惑地问:“亏欠?此话我却不甚明白?”
“恕晚辈此时还不能与杨夫人说起,但请杨夫人相信在下。即便赔上在下性命,亦不会让阿芝受半分伤害。”张嘉承诺。
杨王氏却不是好糊弄的主,立马就反问:“那若要损害河东张氏一族利益。你作为河东张氏族长,亦会选择损害张氏利益守护阿芝?”
江承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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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处,不由得内心欢呼:杨王氏果然是给力队友,一语中的,直中要害。张嘉这厮上辈子也是拿了性命与她,可有毛用?他还不是先把她挂了。
“杨夫人放心,这世间再无任何一事。任何一人,能比得过阿芝。”张嘉回答。
杨王氏冷笑,道:“少年人。你如今年少,自是可说出这番话来。他日,若是阿芝与蜀王双宿双栖,并不与你半分好处。亦不会伴你左右。那世间七苦之怨憎会、求不得。可不是浪得虚名。”
“杨夫人所忧,晚辈早已承受。有些内情,如今情势,请恕晚辈不能直言。但今时今日,晚辈在此发誓:若他日因任何一事伤杨氏六府与阿芝半分,就让我张嘉挫骨扬灰万劫不复永坠地狱,不得超生。”张嘉郑重其事地发誓,誓言恶毒。
江承紫不由得抖了一下。可杨王氏却是叹息一声,说:“张公子何至于此?说此话过于言重。再者,发誓一事,自是虚幻。”
江承紫忽然觉得自家老娘简直是女王级别的,面对人家声泪俱下的毒誓,还能说出如此残酷的话。
“不管杨夫人是否相信。张嘉会让时间证明今日所言非虚。”张嘉回答。
杨王氏“嗯”一声,说:“不管如何,作为长辈,自是须为孩子探查一番。公子亦要体谅我为人母之心。总之,今日之事能得公子鼎力相助,杨氏六房与阿芝皆感激不尽。”
“杨夫人言重。此乃晚辈分内之事。”张嘉回答。
杨王氏便又是一番客套道谢,最终两人便没再谈话。杨王氏说要迎接县令夫人共同准备今日宴请钦差的晚宴,张嘉亦说要去准备一番,此番前来的钦差柴绍是他二叔的好友故交,二叔身体抱恙,让他前来接待一番。
“如此,甚好。”杨王氏四个字结束谈话,两人各自散去。
江承紫这才施施然伸个懒腰,对云珠说:“云珠姐,走吧,我感觉好多了。此番,我女红去。”
两人一前一后到杨如玉屋内,杨如玉慌慌张张从里间跑出来,脸上还有羞涩。江承紫很是疑惑,云珠却是笑,说:“姑娘何须藏着掖着,你那嫁衣绣得甚为好看,那绣工得让阿芝瞧瞧,。不然,她丝毫不觉紧张。”
“其实,真心做不来这些。你与母亲总让我学。唉,我哪是长姐那种材料。我就五大三粗不淑女的那种。”江承紫一屁股坐在蒲团上,捶着腿叹息。
杨如玉轻声安慰:“阿芝妄自菲薄。你儿时学道,未曾练习罢了。”
“长姐,我想我不会绣,我就做生意,各大城市开十个八个绣房成衣铺。想穿什么,就让他们绣。”江承紫闲聊。
云珠撇撇嘴,说:“话虽如此,但若是说谁家女主人不会女红,总会让人笑话。”
“没钱才会让人笑话。我若赚得满钵满盆,光耀门楣,谁敢说个啥?云珠姐却要记得,日后,无论是你,还是长姐。咱们杨氏女子,温婉有礼这是自然。但却不是依附于谁。”江承紫这话是在说自己,在说云珠,却是暗自向杨如玉打预防针,让她摆正位置。倘若这边厢,嫁入太子府,肯定是个侧妃,再加上她年龄较大,难保不会把自己看低了。
“阿芝这想法怕是大逆不道吧?”杨如玉怯生生地说。
“长姐,这驭夫之道大有学问,日后你倘若有何疑惑,尽管问我便是。”江承紫说。
云珠在一旁笑得肚子疼,指着江承紫说:“阿芝,你不过十岁女童,说此种话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江承紫撇撇嘴,道:“你们别不信。哼哼,日后定有求我之时。”
“如玉,你不要听她瞎扯,这几日,她就关在你这里学绣工,这是你阿娘吩咐。”云珠站起身叮嘱杨如玉,尔后就说要去督促人打扫庭院。
云珠所谓的打扫庭院,前日里买下的隔壁那宅子,打通院墙,又请了附近道观道士来做法打扫。杨王氏将那地方作为接待客人之用。
本来杨舒越认为不必这般麻烦,凭今时今日杨氏六房的功绩,怕很快就要入长安,尤其是开春肯定就要着手建立格物院。
杨王氏的想法却不一样,她的意思是杨氏六房发迹于此,此地已经就可说是杨氏六房的故土。杨舒越想了想,这晋原县也是人杰地灵,而自己跟夫人这半生就没安生过,竭尽漂泊,而且如今手中有余钱,置房买地,供一些不能带往长安的老仆安顿余生也是上上之选。于是这般,就将隔壁的小宅子也买下来了。
如今,杨舒越将隔壁的宅子装修一番,就拿来接待客人。平素里,李恪也会被他们毫不留情地丢到那院落去。拿杨清让很不客气的话来说:避嫌。你若中意阿芝,就该顾及一番她的名声。
李恪也无话可说,就搬到所谓的客房院落。如今,那边厢就是招待钦差柴绍之地。
“云珠姐,我怕教不得阿芝呢。”杨如玉看了看江承紫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低声来了一句。
“无妨,看住她就是。”云珠说着,就大步出去了。
杨如玉嘿嘿笑,说:“阿芝,好妹妹,你别让我为难。”
“嗨。长姐,自家姐妹,你太见外。再说,我怎么忍心为难长姐呢。我正好躲在长姐这里清净几日。”江承紫说着,就懒懒地在一旁吃蜜饯吃食,拿着笔在清江白纸上乱涂乱画,涂得杨如玉直叫心疼。
她躲在杨如玉的屋内,百无聊赖地度日,跟杨如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倒是将祖宅那边的情况问了个十之**。她琢磨着,终有一日要面对杨氏祖宅的那些人。
“阿芝,祖宅那边不是我们表面看到的那般。上次蜀王选妃,杨氏祖宅,可是热闹得很。十八般武艺统统用上,那些叔伯婶娘那嘴脸真真是。”杨如玉叹息。
江承紫笑着说:“无妨,今时今日,即便回到祖宅,我们亦不怕他们。”
“他们都是千年狐狸,得很呢。”杨如玉蹙眉。
“嗨,日后再说。”江承紫一句话,就此打住这话题。吩咐人送来晚饭,与杨如玉一并用了晚饭。
晚饭后,江承紫正准备在院落里走动走动,消消食,或者打一套五禽戏热热身,尔后睡觉去。
谁知刚走到厢房门口,就看到云珠匆匆而来,说:“阿芝,柴将军邀请姑娘一并入席宴后茶会。原本宴后为酒席,可柴将军说杨氏六房的茶会风靡长安。他今日到此,岂有不领略之理?”
“哟,不曾想我们六房的茶会,竟已风靡长安。”江承紫笑嘻嘻地说,尔后便说去沐浴更衣,随后就去参加茶会,正巧,她也想拜会一下这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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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大臣。
当然,江承紫想见一见柴绍,这主要也是要看看柴绍的态度。()
第一百九十四章我有一个梦想
夜幕低垂,杨氏六房正厅,云珠担任茶会伺茶者。案几上炉子上咕咕烧着水,帷幕后,有悠悠古筝声,弹奏的是《高山流水》,演奏者到底是谁,江承紫并不清楚,那人掩映在帷幕之后。
江承紫梳了女童装束,到了正厅,先是脆生生地拜了父母,尔后才转过主客座拜一拜,道:“想必这就是今日贵客,柴将军吧?”
“正是老朽。”柴绍正襟危坐,此刻也是起身施施然还礼。
杨王氏夫妇亦起身,惶恐地说:“柴将军此举不合适。她是晚辈,向将军施礼实是应该。”
柴绍并未穿官服,只穿寻常袍子,此刻听闻杨氏夫妇的言论,哈哈一笑,说:“无妨,无妨。我在长安就曾听闻九姑娘美名。今日一见,却真是粉雕玉砌似的娃儿,我亦甚为喜欢。再者,天下人皆知,我与程老将军是最不喜什么俗礼。”
“多谢将军厚爱。”杨舒越对柴绍施礼。
柴绍只是点头,却是径直对江承紫说:“九姑娘亦请入座。”
“多谢柴将军。”江承紫奶声奶气,眸光天真,提着裙子走向主人末等座位。
落座后,帷幕后弹奏之曲已由古筝《高山流水》换作琵琶弹奏的《十面埋伏》,虽不见其人,但那指缝间流动的竟是战场上的金戈碰撞、战马嘶鸣之感。
江承紫端坐案几前,想此番弹奏者到底是何方高人。即便是她这音乐的门外汉,也觉得对方弹得气势如虹,妙到极致。
对面客座。李恪忽然起身,道:“这一曲虽不适茶会,但弹奏者功力深厚,让本王也想舞剑一番,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早听闻蜀王自幼剑术了得,不曾见过。今日能得见,自是极好。”柴绍回答。
张嘉、姚子秋、杨舒越也是赞同。李恪轻笑。手持长剑对众人拱手,道:“那本王献丑。不过,我这一番。可是抛砖引玉。今日虽是茶会,并非夜宴。但在座各位许多都是侠士,亦曾替天行道,马革裹尸。剑舞一曲。想必都是极好。”
“蜀王既然这般说。今日,我们可要饱眼福了。”江承紫高兴得就差手舞足蹈。
“没规矩。哪里轮到你大呼小叫?”杨王氏板起脸斥责江承紫。
江承紫立刻低头“哦”一声,甚为委屈。柴绍看到此种情况,便立刻圆场说:“今日不必拘礼,小孩子,真性情才好。”
“柴将军为你说话,阿娘就不怪你,还不多谢柴将军?”杨王氏说。
江承紫自然要跟自家老娘一唱一和。立刻就乖巧地向柴绍道谢。之后,彼此又是一番客套。
而帷幕之后。《十面埋伏》第二次响起,这一次比上一次气势更恢弘。就连江承紫这种没啥音乐欣赏水平的人都听得想要开启抖腿模式。
正堂中,李恪已开始随着乐曲起伏舞剑。长剑在手,一招一式,大开大合,时而凌厉,时而舒缓。倒像是让人觉得像是进入古战场,十面埋伏的紧张,金戈铁马的勇猛。
一曲舞罢,众人掌声起。李恪笑了笑,说:“献丑。”
“蜀王过谦,这招招都是大开大合,却招招都是破敌之招,杀敌之招。”张嘉率先点评。
柴绍也是点头附和,随后便又说:“蜀王风姿,老夫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少年英雄。只是,恕老夫直言”
柴绍顿了顿,李恪笑容满面,道:“柴将军但说无妨。能得柴将军指点,三生有幸。再者,论私,柴将军可是我姑父,自然不能藏着掖着。”
“哈哈,恪儿爽快,我甚为喜欢。难怪小儿对你推崇有加。”柴绍爽朗一笑,便说,“蜀王这一曲剑舞,若是在战场杀敌,到底过于仁慈。须知,战场最是无情。即便义薄云天,却也不适于兵戎相见之战场。战场,只讲生死。古来云:战场无父子,生死各安天命。而你每一招中都为人留有生路,剑法极其妙。然而只是江湖侠客之剑,非王者之剑。这剑法实在不适合这一曲《十面埋伏》。”
江承紫听柴绍这么一说,不由得看了看柴绍。这老者留着髭须,眉目俊朗,自有一种英气。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明白这他为何要说这一番话。这一瞬间,她不由得对这老者有了几分敬佩。
李恪则是手持长剑,翩翩如玉的公子面带微笑,虚心聆听。在听完柴绍点评后,便是拱手赞叹:“佩服,佩服。柴将军不愧乃为人称道之侠者。能瞧出我这剑法,瞧出我这心思。不错,我这一生,最想做之事,便是策马仗剑走天涯。与心爱之人,生儿育女,寄情山水,闲来摆弄茶叶、花草、美食,抑或听一段音乐,剑舞一曲。”
江承紫知晓这是他的心里话,同时也是借这台阶表明立场,表明他无意于天下,无意于那帝王之位。
而柴绍是人,方才李恪这一舞,既是委婉表明他只喜为侠者,并不愿为王者。而他当场点破,到底是有维护后辈之意。也是因此,江承紫看他那般点评,心里对柴绍敬佩些许。
“好,好,好。”柴绍有些激动,随后长叹一声,说,“但蜀王可曾想过世事并不一定如愿?”
“世事艰难,变化莫测。我自幼亦见过世间变故,自是知晓。但若有美好愿望,我便全力以赴去守护。”他缓缓地说,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坚定。
柴绍只瞧着他,神情严肃,李恪亦不惧怕,依旧是略略带笑镇定自若的模样。这一老一小对视,场上气氛瞬间紧张。
不过,江承紫倒是不担心。她明白李恪方才那句话是在告诉柴绍:他会不惜一切守护自己的梦想,包括她。
她只觉得甜蜜,笑意从心底溢出来。便抿了唇,竭力留住笑,那笑就噙在唇边。
好在柴绍与李恪对视并不久,柴绍就缓缓吐出一口气,说:“昔年,我自年少,与你姑姑相逢。也想如你一般,携她仗剑天涯,策马奔腾。隐居山野,不问世事,生儿育女,白头到老。可天下大乱。烽烟起。便没一处安放我之梦境。百姓民不聊生流离失所,战火纷飞。我与你姑姑骨子里皆有侠气,又如何能安心仗剑天涯,亦或者隐居山野?恪儿,因你母亲之故,我与你鲜少说肺腑之言。今日,算是闲话,让旁人也见笑了。”
“姑父所言。恪儿明了。姑父与姑姑生在乱世,自是不幸。自要与天下为己任。可恪儿有父辈缔造的太平盛世,梦想自是可实现。”李恪回答。
柴绍看着他,许久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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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恪儿,你我不必藏着掖着。如今天下虽安定,但兵祸未除,百姓生活困苦。大唐实则还不算太平盛世。去年吉利兵临城下,便桥之盟。你是大唐三皇子,自是明了当时危急。作为大唐的三皇子,有才学与抱负,此番情势之下,何以能安心携红颜仗剑天涯?”
“姑父此言差矣。当年,你与姑姑为天下征战,令人钦佩。然,你只是外戚。而我是三皇子,是庶出。更何况”李恪顿了顿,才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沉了语气说,“我娘是前朝公主,外祖父是前朝隋帝。不用说,姑父也知道,有多少野心旧贵族在打我主意,又有多少人在提放于我。今日,在座各位都是我极其信任之人。而柴将军既是我钦佩的侠者长辈,亦是我姑父。即便今日,你是代表我父亲前来,我亦可这般直说。姑父可能先前听闻,家奴阿念屡立战功,却也遭到不少人的打压,甚至有人将矛头直指向我。姑父以为在此番情况下,恪儿该如何?”
柴绍无言以对,只是叹息一声。李恪却拱手,道:“李恪不才,不是万不得已,不想战场杀敌,亦不想参与国家政事。但李恪作为皇家子弟,对天下百姓自会有自己的一份儿担当,那担当则是发展大唐格物技术,为大唐人民谋福。此话既是对姑父所言,亦是对父亲所言,更是对猜忌者所言。”
“蜀王直爽,肺腑之言,颇有英姿。老夫佩服。”柴绍起身,端了一杯茶,说,“借这杯茶,老夫敬你一杯。”
“多谢姑父体谅与成全。”李恪亦端杯与柴绍饮茶。
饮茶完毕,李恪施施然将剑交给小九,自己回到座位端坐。与此同时,他眸光扫过来,温柔至极。江承紫知晓,他在让她不要担心。
江承紫终于忍不住偷笑,他却又正襟危坐,在撺掇姚子秋也舞一曲。
姚子秋摇摇头,说:“我那剑法胡乱学的,上不得台面。再者,蜀王亦知我只对花草感兴趣。”
“那清让来一曲?”李恪问。
杨清让勉为其难,说:“我亦胡乱学。如今,就献丑了。”
“那我为阁下抚琴一曲。”李恪来了兴致,便命人搬来古琴,弹的是什么曲子,江承紫也听不出。杨清让的剑法果然没啥章法,真真是胡乱练的。
一曲舞罢,杨清让也是不好意思,说:“昔年疏于剑法,真真献丑。”
“哈哈,反正你志在格物,抑或杀敌疆场,又不在意这无聊风雅。”李恪打趣。
杨清让扫了他一眼,端端正正地向柴绍拜了拜,说一堆大意是献丑的话,回到座位上。杨舒越也是不好意思,说杨氏六房这些年的情况并不顺遂,他又常年生病,以至于对儿女的教导甚为疏忽,琴棋书画都不曾好好培养。不过,杨舒越又说长女在祖宅,常年伴老夫人左右。老夫人系出名门,对长女教育甚为严格,入的都是杨氏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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