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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杨王氏说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江承紫这才恍然大悟,是自己方才的举动让杨王氏认定她身体有恙。其实,是因为江承紫跟大家对话就忘记了这事,再者她睡觉只是脱去外裙,里面还是严实的裤子,并且在现代社会,穿那么严实晃荡到闹市区买包子也没人说。
“阿娘,你莫伤心。我这刚醒来,与你们说话,一时忘了失了礼数,我真没事。”江承紫连忙解释。
杨王氏不信,连带周嬷嬷、云珠、杨如玉也是一脸不信。杨王氏一边帮她穿戴衣衫,披上大氅,一边为她梳好头发。
周嬷嬷与云珠打来热水,为她梳妆。待一切妥帖,李恪亲自端着托盘前来,托盘上是早就命人熬煮的小米鸡丝粥。
一并前来的还有江府的陈大夫,望闻问切一番,倒吸一口凉气,道:“怪哉,九姑娘这脉象比别人缓慢,似有若无,却也并无不妥帖。”
“大夫,你是说阿芝没病?”杨王氏询问。
陈大夫也不敢妄下论断,想了想,才说:“按理说,若是这般微弱脉象,人断然是昏昏欲睡,不至于如同九姑娘这般清醒;另外,九姑娘身体内有一种流淌气息,如同和风拂面,这是前所未有之事。”
江承紫起先也担心是异能出什么问题,但后来运用一番,只觉得自己依旧力充沛,身轻如燕,便略略放心说:“这是我师父教授于我修炼的境界,你们不必大惊小怪。我自小身体弱,师父自是希望我强健些。”
“原是如此。”陈大夫点点头。
“真的?”李恪还是不放心,直直盯着她,想要一番说辞。毕竟他是知晓江承紫有未卜先知能力以及懂得那些格物知识,是原因她来自一千多年以后。
江承紫点点头,说:“是。”
李恪沉了一张脸,也没继续追问。倒是杨王氏与周嬷嬷半信半疑,又让陈大夫为她检查一遍。
“我没事啦。大约是因为前段时间,为盐田筹备之事,到处跑动,日夜操劳,太过疲累。因此睡得久一些。”江承紫安慰大家。
陈大夫为求准确,又诊断一番,还是得出之前的结论。江承紫则表示睡了这些时日早就饥肠辘辘,也不顾什么礼数,推开众人就扑向托盘上小米鸡丝粥,拿着勺子三两小喝完了一碗。
“没了?”她看向李恪。
李恪还是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她又问:“没了?”
“九姑娘五天没进食,此刻不宜食多。先吃一碗,等半个时辰后再吃。”李恪没回答,陈大夫倒是从一个医者的角度给予专业意见。
江承紫砸吧一下嘴,表示很是失望。陈大夫不知在想什么,立马告退。江承紫一边跟他说再见,一边觉得这陈大夫脸色不对,似乎很有些诚惶诚恐。
“这陈大夫怎了?一直医者仁心,妙手回春。是淡然之人,如今怎有惊恐之色?”江承紫问。
杨王氏听闻,眉头一展,只说她醒了,得要去与杨舒越汇报一二。周嬷嬷、杨如玉、云珠也一并走开。江承紫觉得其中有猫腻,便看了看屋内的俩男人,问:“陈大夫怎了?”
杨清让扫了李恪一眼,说:“还能怎的?有人说你若醒不来,就要陈大夫祖宗八代陪葬。”
江承紫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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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看李恪。李恪不自在,咳嗽两声,说:“我,一时着急,口误。”
“口误,那样子都快吃人了,还口误?”杨清让语气鄙夷,立马对李恪落井下石。
也难怪杨清让对李恪不感冒,没啥好脸色。他对自家妹子好确实没错,但他该处理好他的烂摊子,正式登门求亲,明媒正娶才是。如今,他一堆烂事没处理妥帖,就昭告天下看上杨氏阿芝,还隔三差五就往杨氏六房跑,这不活脱脱毁自家妹子名声,让自家妹子非他不嫁么?
这简直是明火执仗,他一心守护妹妹,如今守护不力,他自然对李恪这罪魁祸首没啥好感。因此,他基本上抓住机会就落井下石。
“杨嘉,不落井下石,你会死?”李恪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杨清让回瞪一眼,说:“冬至日后,你就滚蛋,把杨氏祖宅那边彻底处理好,否则别来坏阿芝名声。”()
第一百八十九章心事重重
“那边早就处理妥帖,若不信,你修书一封,回杨氏主宅询问一二?”李恪鄙视之。
杨如玉恰好进来,犹豫一下,还是小声说:“不是不信蜀王手段,只是祖母其人真真是堪比狐狸。我自小在祖宅长大,多少人被她算得欲哭无泪。”
“可有听见?”杨清让没好气地问,尔后又补充说,“你上次所言之事,琢磨再三,也觉得不确切。”
李恪眉头一蹙,觉得不太可能,但自己确实不如杨师兄妹了解杨老夫人,所以,他内心决定还得亲自走一遭弘农杨氏,但面上却啥都没说,只瞧了瞧江承紫,说:“估摸御医在路上,前来与陈大夫会诊一番,方可放心。”
“我无碍。”江承紫站起来蹦两圈。
“你说不算,这几日,哪里也别去,就在家。”杨清让板了脸。
江承紫嘟着嘴“哦”一声,觉得屋内空气太沉闷,便提议出去走一走。
李恪连忙为她披上斗篷,戴上貂皮帽子,说:“这几日太冷,就在这小院里走走,后院太过凄清,等你好些再去。”
“嗯。”江承紫乖巧地说。
杨清让看李恪不顺眼,想要阻止两人一起散步,杨如玉一把拉住他,说:“方才父亲让我请你前去,似有话说。”
杨清让这才不太甘愿地离开,杨如玉也借口说要去准备冬至祭祖用品走开。小院里,还有小叶女贞树绿着叶子。日光从缝隙里漏下来,江承紫缓缓走着,李恪就跟在身后。
一前一后。转了几圈,李恪忽然说:“我想过完冬至,就回长安一趟。”
“临近过年,自是该回去向父母请安。不过,你在此任职,未奉诏,可回?”江承紫询问。
“前几日。我命人一并送了信件与父皇,此次御医前来,估摸着就会有答复。”李恪回答。
“原是如此。”江承紫自语。却瞧见心事重重,便问,“你这般是有心事,不知可否与我说道一二?”
李恪犹豫许久。才说:“我想回去求父母赐婚。”
江承紫蹙眉。不解地问:“为何这样着急?祖宅那边即便没处理好,他们有别的想法,如今我炙手可热,他们断然不敢放出什么消息,出幺蛾子。至于李承乾那里,你与我都认为你父亲不会糊涂让你和太子反目。一切只待时日,我们回长安即可。你这般着急,到底所谓何事?”
江承紫盯着李恪。
李恪眸光闪烁。摇摇头,只说:“你一日未曾与我成婚。我一日不踏实。”
“我所认识的蜀王,从来掌控一切,不曾有这般浓重的担心。必定是有事。”江承紫直觉李恪很是奇怪。
李恪抿唇,低头看着身上的玉珏,好一会儿,才说:“阿紫逐渐长大。那日,张嘉忽然说‘蜀王可还记得,长大后的阿芝有倾城之貌’。他无意或者有心,都让我仔细过来瞧你。从前,只觉得你就是你,对于我来说,独一无二,这就足够。可直到那日张嘉说起,我才用旁人的角度来瞧你,虽还小,但”
他没继续说下去,江承紫倒是乐呵了,掩面笑道:“阿念原是拐着弯夸我好看。”
“岂止好看,简直是倾国倾城之貌。”李恪一本正经。
江承紫继续哈哈大笑,高兴得手舞足蹈。
李恪蹙眉,道:“前世里,我凯旋归来,过桥时,于人群中,一眼就瞧见你。阿紫,你不知你多美。”
江承紫心里暖暖的,只忍不住笑。
但她感动归感动,李恪这会儿还没说到重点,于是她又催促一遍。当然,她也决心李恪若还不愿意说,就不继续问了。
李恪叹息一声,说:“我不知如何跟你说。毕竟,此事我不该说出口。”
“正面不好说出口,那类比一番亦可。”江承紫提议。
李恪想了想,问:“阿紫,你来自一千多年后,那你可知武媚娘?”
“知道。前日里,我还派念卿打听过,毕竟她亦是个人物。”江承紫也不瞒李恪,直接开门见山地说自己已经在为未来谋算。
李恪抿唇,叹息道:“史书里的记载,向来做不得数。李治当年为何不顾天下众口,我却是知晓。因为早在武媚娘进宫之前,李治就喜欢上她。原本想向父亲奏明此事,求娶武氏。可后来......”
李恪说到此处,停顿一下,叹息一声继续说,“我不想像李治那般后悔。”
江承紫这才一下愣住,她之前的一切分析都是基于李世民是自己的长辈,是李恪的父亲,是帝王。她从来忘记,即便岁数悬殊,他也是个男人,且是一个当了帝王的男人。年龄在帝王那里,根本算不了什么。
那么,不让李恪做大的方法除了嫁给李承乾之外......
江承紫顿觉浑身冰凉,她顿时检讨在太过大意,竟然忘记这是在古代,是在民风非常豪放的大唐。
“你,你担心这,我才九岁。”
江承紫试图安慰李恪,但她同时清楚,李世民在历史上留下的名声不仅仅只有励图治开创大唐盛世,也不仅仅是跟长孙皇后的鹣鲽情深,更有许多香艳的传奇。如果,今日李恪都这样担忧,那么,那些传说怕是真的。
“阿紫,我不想出意外,如同前世里李治那般。”李恪打断她的话,伸手将她脖颈处的领子理了理,才说,“我陪你过完冬至即刻回长安。这段日子,我寝食难安。”
“你回去也好,但千万别忘记对方之段位。”江承紫叮嘱。
“你放心,我有分寸。只说我所求,绝不探对方底。”李恪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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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自己的方法。江承紫听闻,放心地点点头。
随后,两人也不讨论这沉重的话题,转而讨论此番回长安,他要携带何种礼品。讨论半晌,李恪拟定了名单,在江承紫的建议下选出合适物品,便吩咐小九与车虎将这礼单给杨王氏送过去,并且与杨王氏说一下李恪过完冬至要回长安之事。
车虎与小九得令离开,李恪便吩咐厨房端来小米粥。他自己也不吃,就托着腮坐在桌前,一脸温柔地看着江承紫吃。
江承紫在他面前向来不淑女,便将一整碗鸡丝粥狼吞虎咽。李恪怜惜,伸手捡她衣衫上的饭粒,正打趣她,小九和车虎就急匆匆跑来报告说朝廷派了钦差大臣前来,已入益州,且并不在益州停留,要径直前来入住杨府。杨老爷与夫人正商议整理居所。”
“谁来此处?钦差大臣应住别管,为何要在杨府?”李恪不悦地问。()
第一百九十章他也是男人
李恪不悦,小九抓抓脑袋回答:“听闻是柴绍将军。”
“原是他。”李恪叹一句。
江承紫嘿嘿地摊手,说:“愿赌服输哟。”
李恪斜睨她一眼,说:“欠着。”
“堂堂蜀王,二两银子也要克扣。”江承紫撇撇嘴。
“我是你的,况且二两银子?”他学着她的语法,说不通顺的话。
江承紫掩面,指责他狡辩。
小九看自家公子与九姑娘打情骂俏的,立刻就以要去打探情况为由溜走。
待小九走后,李恪忽然一本正经地问:“阿紫,你说,柴绍此来为何?”
“提亲呗。”江承紫撇撇嘴。
李恪蹙眉,神情十分担心。江承紫知晓她担心柴绍来此不是为李承乾提亲于杨如玉,而是让她进宫。她便歪着脑袋斜睨着他,笑嘻嘻地打趣:“向来谋略了得的蜀王,怎的如此?先前,你的人就快马加鞭从长安来信说了此事,如今你却自己也不信自己人?”
“我只是担心。”李恪叹息一声。前世今生,他从来杀伐决断,举手投足不曾犹豫,但每每遇见江承紫的事,就乱了方寸。
“莫要担心。你要相信,即便是你想的那样,凭你我的能力,也必定能拨乱反正。”她走过去搂着她的胳膊轻声安慰。
“阿紫,这段日子,我总想许多。怕他让你进宫,怕他让你出世。怕他分隔你我。”李恪将她搂在怀里,低声说。
江承紫觉得心疼,却还是笑着打趣之:“你父亲认为你类他。他断然不会在未曾见过我之前。作任何决定。如今,你前往长安,求父母成全你我,怕也不会如你所愿。”
“我明了。毕竟再世为人,看过他的诸多手段。但此次,我必定要回长安,至少与他说起我所求。”他回答。
“那既是如此决定。你我着手准备即可,其余担心,大可不必。”江承紫继续柔声安慰。
李恪乖巧地“哦”一声。江承紫知晓他没有真正释怀,但这样的男人,你只需要提点一二,他就能拨乱反正。无须担心。
因此。她也不多说,只提议道:“你好歹是益州大都督,柴绍前来,好歹也该去见一见。”
“你与我同去可好?”李恪想了想。
江承紫一愣,随后就知道李恪此举用意。
这柴绍是李世民的妹夫,算作李恪的姨父,当年李家打天下,柴绍夫妇功不可没。不仅亲自上阵杀敌,柴绍夫人还在乱世之中把控住长安城。而且李家打天下。柴氏一族还提供不少物质支持。再加上柴绍一直与李世民交好,算作秦王府之人。
对于李世民来讲,柴绍不仅仅是妹夫、将军、臣子,更是恩人与朋友。因此,这些年来,柴绍的建议有时比长孙无忌还更有效。
那么,李恪携江承紫出席迎接柴绍的活动,就是给柴绍出难题。如果柴绍这一次携带的求亲圣旨不是杨如玉,而是杨敏芝的话,柴绍是断然不敢当众宣读,啪啪打李世民的脸的。不仅如此,柴绍此人为人公正,多情,也体恤后辈,估计还会规劝李世民。
“这样极好。”江承紫明了其中深意,爽快地答应李恪,然后将李恪推出厢房,自己唤来云珠帮自己梳洗打扮。
洗澡、换衣、梳头,又喝了一碗粥,江承紫体力已恢复得差不多。她神清气爽地到处走走,便看到圆形拱门处转过来一人,清瘦的身姿,一袭绛红色官服,正是李恪。
江承紫眯了眯眼,对着他笑。
“笑啥?”他来接她一同前往,便径直问。
“从没见过你穿工作服。如此一看,别有一番英武端正。”她夸起他来,毫不吝啬。
李恪略略不好意思,心里却心花怒放,咳嗽一声,道:“若喜欢,日后,我常穿便是。”
江承紫任随他引领往外间走,听到他这话,简直一个趔趄,忍不住揶揄:“这朝服、官服岂能用来取悦女子?你不怕别人说,我却怕人说我红颜祸水,把好端端的三皇子拐上歧路。”
“有你在,歧路也是该走之路。”李恪一本正经。
江承紫听闻,只觉得这小声小气的话,竟如闷雷滚过心上,一颗心七七八八跳得吓人。她好不容易平静一番,却又听他说:“阿紫,这辈子,你注定要做我的红颜祸水,我愿宠你到毫无原则。”
江承紫听得慌了,每当他一本正经地说情话,她就没来由地慌乱。只感到甜蜜,却手足无措地不知道怎么应付。或者正如江承佑那厮平素说的那般,她情商太低。
“光天化日之下,这般调戏良家女。蜀王这品格,啧啧。”两人正尴尬,有一披着黑色披风的贵公子迎面而来。
陌上人如玉,大约说的就是这样的人。本来,初次见到姚子秋就够让人惊艳了,却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如此惊艳之人。
李恪扫他一眼,不悦地问:“听闻长安斗酒,你赢得头,平康坊歌姬为你倾倒。却如何有空来这偏远之地?”
“蜀王这是打趣我呢。如今谁人知这偏远之地,光照人?”他说着便将目光投过来瞧江承紫。
“休得无礼。”李恪将江承紫往身后一拉,又转身替她整理好帷帽。
“果真是举世无双之人,容貌气质,皆一等一。难怪这一向冷面的蜀王,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啧啧!”那人继续说。
江承紫起先觉得他惊讶,但他实在聒噪,倒是让江承紫觉得此君实在及不上姚子秋。
“你到此所谓何事?没事且退下。”李恪不悦。
他倒是哈哈笑,说:“人说三皇子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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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小气。我从前不信。如今算是相信了。”
“嗦嗦,懒得理你。”李恪不悦,说着就牵着江承紫往外走。
“唉唉唉。你就这样对待友人呀。”那人赶上来,与李恪同行,尔后便笑着对江承紫说,“杨姑娘,在下柴令武。”
“原是柴家二公子。”江承紫略略行礼,心中也不疑惑,李恪与诸多可能带给他悲剧命运之人都保持着距离。为何与这柴令武看起来挺好。
“杨姑娘亦知晓我?哈哈,看来我也艳名远播。”柴令武同学很是高兴,哈哈大笑。完全破坏初见的陌上人如玉的典雅气质。更关键的是这逗比还用这么个词语。
“对对对,你艳名远播。”江承紫顺水推舟,简直是憋着十二万分的笑,这时刻她就万分感谢女子出门戴帷帽这规矩。
“呀。能让杨姑娘赞美。实乃三生有幸。”柴令武语气动作皆万分夸张。
李恪将江承紫拉到另一边,自己站在中间隔开他,不悦地说:“若无别的事,速速退下,此乃杨氏内宅。你一外家男子在此走动,实在不妥。”
“你仿若亦是外家男儿。”柴令武指出。
李恪停下来,黑了一张脸,也不纠结着问题。径直问:“你没事跑这里作甚?”
“拜会老友,顺带拜会给大唐带来福音之奇人。方才。我已拜会了杨嘉,他说你在此,我便让人带我来与你打招呼。实在没想到杨姑娘亦在此,若是早些知晓,定然不会唐突。”柴令武耸耸肩。
“阿芝,你莫听他胡言。他从来不怕唐突,亦不怕叨扰别人。”李恪立刻揭露柴令武。
柴令武听闻哈哈大笑,随后说:“知我者,三皇子也。在下确是仰慕杨姑娘许久,尤其那盐,啧啧,简直人间美味。”
“能得柴公子夸奖,杨氏阿芝三生有幸。”江承紫客套。
李恪不乐意,阻止道:“别理他。到此处,还顾左右而言他,遮掩隐瞒,得命人轰出去才好。”
“哎哎哎,蜀王这不地道。”柴令武向江承紫诉苦。
江承紫只拉着李恪,躲在他身后,脆生生地说:“不是蜀王不地道,实乃阁下作为友人不坦诚。阁下也是出自名门世家,礼数自然该周全,既是仰慕于我,随乃父前来,定然也能见到我。亦或者,先递名帖拜见蜀王,也可见到我,这才是名门礼数。然,阁下提早前来,那定是有不得了的变故,可阁下又遮遮掩掩,实在无礼无谋亦无诚。”
“可听见?”李恪鄙夷地反问。
柴令武目瞪口呆,随后竖起拇指说:“高,实在高,难怪蜀王这般不管不顾。”
“若阁下无诚心,还请出这园子,前头用茶。我与蜀王要前往迎接钦差。”江承紫毫不客气。
柴令武立刻蹦上来,连忙说:“别,我前来,确是有要事与蜀王说。”
“何事?”李恪询问。
“我去换身衣裳。”江承紫立刻说。即便与李恪这样熟悉,江承紫也觉得该回避。
“杨姑娘莫要回避,这事你也听得。”柴令武立刻说。
李恪也将他拉住,示意她不必回避。三人这才走到一处凉亭,四下里瞧了瞧,并没有外人。那柴令武才压低声音说:“我父亲接圣旨前来封赏杨氏六房这是众所知周,想必蜀王知晓。而另一份儿密旨则是求亲于杨氏六房。先前,我父亲接到的是为太子求亲于杨氏如玉。”
柴令武说到此处,瞧了瞧江承紫,叹息一声。李恪蹙眉问:“难道不是求亲于杨如玉?”
柴令武摇摇头,说:“此事略微复杂,前日里,我从平康坊吃酒回去,蹑手蹑脚路过父亲书房,听闻有人语。我本不想前去听墙角,但听他们在说蜀中一事,事关于你,我便听了一二。原是陛下便装秘密出行,说让父亲先不宣求亲圣旨。让父亲看看杨氏阿芝,若真有翻天覆地的本事,就宣杨氏阿芝入宫伺候。”
李恪身体一僵,江承紫也顿觉浑身发凉。
柴令武叹息一声,说:“我父亲能征善战,颇有侠名,虽是秦王旧部,但玄武门之变,我父亲置身事外,想必蜀王也知晓。”
“我自是知晓。”李恪点头。
柴令武又继续说:“父亲当时拒绝陛下提议,说于理不合。杨氏阿芝才看看九岁,过冬至后,才十岁。且是蜀王所爱,陛下如此做,怕会父子不合,引天下耻笑。父亲向来直言,陛下也没怒。但他却说了另一番话。”
“另一番话?”江承紫很疑惑。在她的印象里,柴绍年少时就颇有侠名,可担得起“侠之大者”的名号,如今看柴令武前来,定然是柴绍被说动。那么,李世民到底如何说动了柴绍,她真的很好奇。
“肯定是国家安定,江山社稷。”李恪冷哼鄙视。
柴令武点头,说:“陛下就说‘两害相权取其轻’,若是此女太过妖孽,配与蜀王会威胁太子地位,给将来的江山社稷造成动荡,影响大唐,再起战乱,让百姓流离。那还不如我为天下耻笑。再者,你亦知晓,若将她配与太子,太子仁厚实难与蜀王抗衡。我亦并不喜欢兄弟反目。陛下让我父亲考虑再三。”
“然后,你父亲竟答应了?”江承紫撇撇嘴,果然跟她想的一般,李世民对付柴绍就从家国百姓出发,把她上升到惑乱江山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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