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君知我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佐伊赛特
就算彭萋不愿意跟他走,他也绝对无法接受彭萋另嫁他人,他会疯的,什么宫忘川什么陆安歌,他才是最早认识彭萋,与彭萋更亲近的人。
依据母亲生前留下的指示,温逐流到了化意山底,但事到临头他又迟疑了,他重视彭萋,也希望得到彭萋师门的认可,否则他也不会因为一事无成而不敢往穿云峰上递求亲的名帖,如果他是魔族,是不是就没有可能得到凌恒、明善和陈嘉树的认可了呢?
正在他举棋不定时,彭萋,从天而降。
“恩......咳咳咳......”彭萋刚想应一声,谁知一张嘴才知道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来了,咳了半晌索性也就不说了。
彭萋扶着墙站起身,摸了摸腰间确认春泥还在,便冲温逐流扬了扬下巴。
“走这边。”温逐流心底十分想扶着彭萋走,更想像刚才那样抱着彭萋走,但他不敢唐突,只能眼巴巴的给彭萋指路。
二人一路无言,温逐流闷头在前引路,直到后面的脚步声停滞了,他才回头。彭萋静静的靠在墙上仰着头,眼睛是闭着的。
“累了?那我们歇歇再走......”
“你先走吧......”彭萋微弱道。
“我等你,我们一起走。”温逐流嘴上说得淡定,其实心里都急冒烟了,他曾趁着彭萋失去意识给彭萋检查过伤势,彭萋身上的伤只能说暂无性命之忧,但化意山底不能催动真气,谁都不能,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再拖延下去,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温逐流知道出去的路,但他进来时用计时盘记录了耗时,足足有三天三夜。
“不用,你先走,走慢些,等我好了就去追你。”彭萋依旧闭着眼,低哼道,整个人慢慢从墙壁滑落,委顿在地。
彭萋的状态跟温逐流之前预估的差别太大,温逐流连忙往地上一坐,拉过彭萋的手腕探了探脉象。
“怎么会?”温逐流大惊失色,彭萋的经脉怎么会突然错乱成这个样子,之前是挺严重但也没有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温逐流不知道的是,彭萋跳下化意山前吃过一朵玉素花,之前不显,现在消化吸的时候就到了。
如果撑不过去爆体而亡,会不会很恶心,还是在温逐流面前,彭萋在心中胡思乱想,无比希望温逐流能听她的话,赶紧走,能走多远走多远,千万不要看到她丑陋的模样。
彭萋吃力的反握住温逐流的手,拉近自己,在温逐流的手心里放上一样东西,她断断续续的说:“这个给你......你出去后......就赶紧吃......”
彭萋在五女峰上的运气跟下了五女峰后,根本是天差地别,她不仅遇上了玉素花开,一开还是两朵,为了多摘一朵给师兄用,她被凶手一爪子拍在背上,锋利的兽甲差点在她身上戳穿个洞。
温逐流定睛一看,“玉素花?”彭萋身上有玉素花,那她是如何落到这般地步就不难想象了。
“给你了。”反正她要死了,留着也没用了。
说完,彭萋瞌上双目,头歪向一侧,再无动静,连胸膛的起伏都微弱好似停止了。
温逐流再顾不上其他,拉过彭萋背在背上,在洞道里飞奔起来,就算有可能来不及,也要抱着希望努力。
“哥哥......假的......哥哥......”彭萋的脸搭在温逐流的颈侧,温度火热,人已经半陷入混沌,“师父......”
温逐流感觉脖子上有温热的液体汇聚成一股流下,钻进衣领里。
“师姐......救我......救我......”彭萋梦魇般喃喃的说着胡话,“别死......不要死......”
温逐流心头一热,好像彭萋的眼泪直接渗进了他的心底,就这样没命的背着人跑,不知跑了有多久,彭萋的脸没有那么滚烫了,不知危险期是不是已经度过。
有两把小刷子在轻柔的刷抚着脖子上的皮肤,温逐流不禁扭头,果然彭萋醒了。
“第三次。”彭萋张张嘴,贴着温逐流的耳边发出微弱的声音。
“什么?”温逐流的脚步不知不觉慢下来,被彭萋的耳语惹得耳朵一红,紧接着连彭萋吐在他脖颈上的呼吸都让他敏感的一颤。
倒不是彭萋故意要这么和温逐流讲话,她被温逐流背着,头还无力的垂靠在温逐流的左肩上,一开口不可避的要擦过温逐流的耳垂。
“我有三次以为自己要死了,却一睁眼看见了你。”
“你不会死,有我在。”温逐流认真的说,同时他还在心中遐想,如果出去后,彭萋一睁眼看见得仍是他该多好,想到这里,温逐流倒有些不想出去了。
☆、小仙女
许是觉得彭萋的状态好些了,满头大汗的温逐流停下,将彭萋放下,拿出一只水袋要喂给彭萋喝,彭萋抿了抿嘴没说话,但拒绝的意思明显。
温逐流有些受伤,他举起水袋仰头喝了一大口,再次拿给彭萋,彭萋抽了抽嘴角,干脆不看他了。
“我不明白,你怎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温逐流委屈,索性往地上一坐,摊开了说,“就算我在呼兰城耍了点小聪明,也从没想伤害过你。”
“我们本来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彭萋目光落在对面的墙上,听温逐流抱怨到最后,突地冷笑一声,道:“谁要跟你好好的,我都开始跟世家公子谈婚论嫁了,跟你好好的算什么。”
温逐流此时才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心道,莫非彭萋气得是他没有承诺?
登时心中一喜,抓住彭萋搁在膝上的手,握在心口,保证道:“你再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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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就一年,我保证带着身份地位财富去见凌峰主。”
彭萋听得一愣,她复杂地盯着温逐流看了半晌,才道:“谁跟你要身份地位财富了。”
“不是,谁要跟你说这个!”彭萋头痛地晃了晃头,她怎么跟着温逐流的话带偏了思绪。
温逐流却是欢快地笑了笑,坐在地上仰脖举着水袋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水,笑道:“走吧,再走几个时辰就能出去了。”
彭萋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自顾自地生着闷气,越想越觉得温逐流摆着一张真诚脸在哄骗她,又想到自己重伤在身还是不要跟温逐流细掰扯这事了。
“你看得懂这上面写得是什么吗?”彭萋指了指满墙的字符,问温逐流道。
温逐流扭头端详了一会儿,摇头道:“我不认识,这上面并不是魔族文字。”
彭萋皱起眉头,心想温逐流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遂假笑道:“不认识就不认识扯什么魔族文字。”
温逐流好脾气的笑了笑,对彭萋道:“魔族天生就能看懂本族的文字,之前的路上刻得都是魔族文字,我能看懂。”
又指指面前这个,道:“这个我看不懂。”
温逐流经历一阵恍然,对彭萋态度地变化好像一瞬间全明白了,其实也不能怪彭萋这样对他,是他自己不敢面对,回避了太多的事,细想想,彭萋又不是傻子,既然能察觉他在呼兰城的异动,那么红浦庄那夜的破绽彭萋又怎会反应不过来呢?
多年前摘星楼君子宴第二夜,紫睛蜥袭击红浦庄,高彦趁乱找到温逐流要报断臂之仇,高彦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断臂就是温逐流暗害,但凭直觉就要找温逐流算账,事实上,高彦的直觉没错,就是温逐流为私怨报了他,并在高彦找上门时,温逐流不耐之下趁乱暴露魔性要将他一举铲除,就在拼修为时温逐流将魔气渡到高彦身上,高彦本就有些走火入邪,这下一来更加不堪一击,二人还没分出胜负,彭萋就来了。
温逐流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脸热,他当时在彭萋面前演得一出接一出,乐此不疲,估计在彭萋眼里都是小儿把戏。
彭萋嗤了一声,道:“呦,不装了?”
温逐流叹了口气,道:“不装了,再也不在你面前装了。”他怕再隐瞒下去让他和彭萋越走越远。
“彭萋,你别怪我瞒你。”温逐流缓缓道,“我人魔混血的身份若是暴露出来,人人喊打不说,怕是你也要离我而去了。”
彭萋心道,你要是把事做好做对,话说明白,不用把身份挑明了,她也不会如此疑心生暗鬼。
“你告诉我这个秘密,为了保险起见,不如,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彭萋扶墙站起来,走到刻满字符的墙前,发出一串陌生的音节。
“你......看得懂。”温逐流注视着彭萋张合的嘴唇,细细听下来,“听着......可是旗语?”
余蔓念了一段就不念了,转身对温逐流笑道:“上面没说什么稀奇的话,就是八大部流传的一些谚语而已。”
“你,是八大部的人?”温逐流诧异地问。
长白脚下八大部,人杰地灵的地方养出来的人,自是天资优越,加上近水楼台,所以长白选拔上来的入门弟子多是八大部众。
“那你可上过长白?”温逐流好奇地追问道,彭萋这样的资质,既是八大部的人,又怎会被长白漏下?又是怎么到得留仙宗?同时心中暗暗庆幸,幸好彭萋没去长白,否则肯定难逃厄运缠身落魄而亡的下场。
说来,名震百世的仙门长白一夜败落,也真是怪事,有人说长白镇守天池,惹怒了天池底下的魔族所以被报复了,可从弟子的流散和死状各异,怎么看也像是神降诅咒吧......
彭萋没有回答温逐流的问题,她疲惫地抚着胸口,道:“你告诉我一个秘密,我也告诉你一个。”
“我们都知道对方一个秘密,所以你不用怕,我彭萋本来就不是个多嘴多舌爱讲闲话的人。”
所以,温逐流,你不必在我彭萋面前披上一层假皮,如履薄冰,提心吊胆。
温逐流背起彭萋继续走,背上的彭萋闭着眼,唇间是掩不住地笑意,她伏在温逐流的背上,呢喃道:“你喜欢我?”
“对,我喜欢你,温逐流喜欢彭萋。”
“骗人。”彭萋的声音极低,仿佛快要昏睡过去了。
“没骗。”
“那你说说为什么喜欢我?”
“为什么?”温逐流轻笑着反问,说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秘密,他先是不好意思地抿抿嘴,才道:“因为,你是小仙女呀!”
“呵,瞎胡说......”
走出化意山时,彭萋还没醒,整个人安安静静的,侧脸压在温逐流的肩膀上,温逐流不忍心叫醒她,就这样背着人望天,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享受着山间的好时光。
不知过了多久,浓密的睫毛轻微颤动,彭萋睁开了眼缓缓支起头,怔怔地看一会儿许久不见的青天与白日,她曾以为她再也见不到鸟鸣蛙叫了。
而这个世界带给她的沉重,又重新灌进彭萋的脑海,这让彭萋有一瞬间生出了掉头回去的冲动。她动动腿示意温逐流放她下来,落地后便开始拿出春泥催动恢复的真气为自己疗伤。
伤势恢复程度到御器无碍,彭萋了势,拢了拢鬓发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发间掉落一物,竟是一朵玉素花。
毕竟玉素花不是大白菜,这定是她伤重无生望时送给温逐流的那朵,彭萋拈着花瞄了温逐流一眼,心想这人真是心大,这么贵重的东西趁她不注意戴在她头上,万一颠簸之下掉在山道里不就太可惜了吗,这可是她几乎拿命换来的玉素花呀!
“喏。”彭萋将玉素花推过去,示意温逐流拿着。
温逐流摇摇头,笑得甜蜜,道:“你为了这东西吃了不少苦,快拿回去给陈公子治伤吧!”他觉得他和彭萋已互道心意,现在满脑子都是光明的未来。
彭萋见温逐流这样说,也不客气,便起来了,一共摘了两朵玉素花,被她吃了一朵,剩下这一朵师父用不到了,给师兄也是极大的增益,想到这里,彭萋就是一阵恍惚,她不得不去面对师父已逝的事实了,回到穿云峰迎接她的就是师父的墓碑坟冢。
听温逐流这话是还不知道她师父的死讯?那么看来温逐流进入化意山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也许连她被江氏一行人追杀至此都不知道。
“摘星楼和江氏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了?”彭萋神色淡淡地问,不似在山道里时的柔声细语。
江鸿光被削了耳朵还破了相,得知她没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温逐流沉吟道:“楼主沉迷修炼无暇顾及俗事,和江氏好到什么程度主要还是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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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还是我向楼主引见的江氏。”温逐流轻声又道,眸中划过一丝苦恼,声音飘忽道:“说来,江氏还与长白有些渊源,不知你......”
彭萋一听温逐流和江氏有联系,顿时面色一沉,冷冷道:“既然你跟他们熟,那就提前知会你一声。”
“江鸿光的头,我要了。”
说完彭萋头也不回的走了,留温逐流独自一人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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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云峰,峰主洞府。
“彭师妹,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吴远道关心道,他亲自从绮霞峰过来。
“都好了。”彭萋一身孝,坐在吴远道对面,淡淡地回答。
陈嘉树和明善坐在主位面色紧绷。
据彭萋死里逃生已经过去三个月了,明善同样被困在青德坝得知了凌恒的死讯,悲痛之余痛恨纠缠不休的百毒门至极,最终杀得百毒门一口不剩才出了青德坝归家。
“果真是天赋异于常人,换做别人得养个几年还要修为大退,彭师妹几个月就能康复如常。”吴远道笑着说,只是笑意不及眼底。
“不康复怎么行,催命得都来了。”彭萋幽幽道。
吴远道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遏制不住怒火,指了下明善又指指彭萋,道:“为什么有人催命,还不是因为你,你任意妄为!你们想过后果吗,想过......”
明善柳眉倒竖,面上一团煞气,“嘭”的一掌拍在桌上,吴远道的指责声戛然而止,他面目扭曲了一下,重重地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一边。
“什么后果呀,吴远道,你来说说。”明善冷笑道。
吴远道的嘴巴比脸上平静多了。
“你再说说,后果摆在这儿,你能怎么做?”明善瞪着吴远道,一字一顿地说。
见吴远道还是绷着脸不说话,明善的声调瞬间拔高,指着吴远道就骂:“人家要抢你就给,人家砍你你不仅不还手,还伸脖子过去让人剁,吴远道,你自己贱就贱了,还要别人和你一样贱吗?”
“明师妹!”周彻听不下去,息事宁人地制止明善继续往下说。
明善根本不理,直盯着吴远道,继续说:“我知道你怨我,怨我灭了百毒门,德行有亏给你抹黑了。”
“我知道你怨萋萋,怨她明知道师父已死,还是一意孤行开罪于江氏。”
见吴远道深以为然的样子,明善气极反笑,眼中隐隐含泪,“我不灭了百毒门我能活着走出青德坝?”
“你不杀了百毒门的少门主,他们又怎会与你不死不休?”吴远道不耐道。
“吴远道,你说得这是人话?”陈嘉树大怒,“你没师父吗?还是说,先宗主忘了叫你做人!”
能说出这种话,吴远道,你不是人是狗吧!
吴远道瞬间就炸了,挑起来怒斥道:“你们穿云峰一个个犯上就算了,还敢侮辱师尊,陈嘉树,你说话给我注意点!”
陈嘉树向来为人温和,这次却拍案而起,与吴远道寸步不让,“我哪个字侮辱先宗主了?先宗主还不能提了?”
“就是你这个没骨气的东西,自知给先宗主丢了人,心虚!”
“吴远道,你少在这儿对我师妹指手画脚!”陈嘉树气得来回在地上踱着步子,脸朝着吴远道,“她们被人追杀时,你做什么了,事后你这么有能耐,有能耐你往江氏身上使啊!”
彭萋在热河被追杀时,只有冬意长老动用了自己的关系,与江氏达成了献宝不杀的意向。而且发生的这些事根本不是彭萋和明善的错,只有无耻懦弱的人才会放着杀人越货的强盗不怪,反将怀璧起身当做罪名。
“要不是你们给留仙宗惹祸上身,我压根懒得理你们的事!”吴远道一甩袖,气哼哼地背过身去,每次跟明善起争执都是这种结果,但这次是真的颜面全无,他本就对明善又爱又恨,现在是恨占了大头了。
彭萋目睹了一切,心中愤慨,这男女之间的感情真是靠不住,师姐被追杀时,他吴远道在哪儿猫着呢?拿一宗之主不能妄言妄动当借口虽令人鄙夷,但也不是不能试着理解,但她们一个靠自己一个靠天意死里逃生后,吴远道只敢将气撒在她们身上,算什么东西。
“江逢春过百岁,我们去不去......”彭萋缓缓地开口道。
彭萋此话一出,引得吴远道和周彻纷纷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得热切看向她。
“我们去不去跟绮霞峰没有关系。”彭萋悠悠道。
“你们两个不去也得去,你们还要害宗门到哪种地步!”吴远道气急败坏。
☆、斩草除根
江氏的人要求,彭萋和明善必须到场,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江氏的人还没威胁你,你就怕成这样。”彭萋静静地看着吴远道。
“我的彭师妹啊,这不是怕,是识时务,宗门今非昔比,可经不起外人折腾了。”周彻苦口婆心地劝道。
“外人折腾你你该怨恨外人,没本事就只能怨恨我,这不是怕是什么?”彭萋卷着发梢,漫不经心地说,“宗门没落,还会有复兴的那一日,你忍辱负重审时度势,但心里要亮如明镜才不会将风骨也一并丢了。”
“我师兄说得对,骨气这东西你没有,你心里有多苦都不是软弱的理由。”
“你!”吴远道气得发抖。
“受不了是吧,我们说得太难听了是吧,那你怎么还不走。”彭萋厌烦道。
“彭萋,你什么态度,你不把我当师兄,我也还是一宗之主!”吴远道疾言厉色地说。
“一宗之主?我看你就埋头当绮霞峰峰主好了。”彭萋嗤笑道。
不顾吴远道“你反了天”的言论,彭萋继续道:“我知道二位的来意,如果开门见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还能跟二位好说好商量。”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说得了,二位请回吧,日后是划清界限还是形同陌路,自便。”彭萋侧身抬手朝门外做了请的姿势。
吴远道和周彻脸色极差地走了,二人刚走明善边落下泪来。
明善垂下头抖动了两下肩膀,拭了眼泪,咬着牙目光坚定道:“我与此人再无瓜葛。”
她和吴远道的关系早该有个了断,就是当断不断拖到了今天,才会无比痛恨当初的自己,为什么要往这种人身上用心。明善曾暗暗告诉过自己,无论将来如何都不要后悔不要鄙夷厌弃自己付出得感情,可现在她发现自己做不到,她无比的嫌恶吴远道这个人,嫌恶曾经瞎了眼的自己。
彭萋连忙过去抱着师姐进行安抚,“师姐,等从江家寿宴上回来,咱们就离开这儿。”师父已经不在了,只要他们兄妹三人在一起,走到哪里,哪里就是穿云峰。
彭萋和明善早就做好了赴宴的决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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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什么宗门大义,纯粹就是为了出口气,玉素花明明都采到了,凌恒却不得续命,都是因为这些追杀不休的土匪强盗,百毒门已灭,江氏就是不吱声,她们早晚也要打上门去算账。
陈嘉树重重地叹了口气,艰难道:“你们就不能不去吗?”
陈嘉树服了彭萋带回来的玉素花,还在消化中,就算消化完了也只是在一定程度上修复了他的根基,想要枯木逢春还要重新修炼,所以,面对师妹被江氏威胁,他什么也做不了,连同去陪伴也只会拖了后腿。
陈嘉树好恨自己,师父病重他除了守在床边什么都做不了,师妹入险境寻药又被追杀,他守着师父的尸体也还是什么都做不了,他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他这般无用之人为何还要活在世上。
“江氏的路数你们不熟,又有个江逢春坐镇......”陈嘉树忧心忡忡道,“善善,萋萋,不如......”不如你们跑吧,往塞外跑,你们姐妹俩结伴还相得益彰,师兄不想看着你们被江氏的人折辱,师兄更不想成为你们的拖累,师兄就留在穿云峰给师父扫墓,时机一到自行了断。
“师兄放心。”彭萋胸有成竹,轻声道:“江氏的路数,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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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没有将寿宴摆在珑陵本家,而是设在了离摘星楼几里地的杏花台,那也就是说久不出珑陵的春见老祖也将驾临杏花台,江氏这些年风光无限,这次寿宴多少人攀附心切,挤破了脑袋都要见一见春见老祖真容。
寿宴当天贺寿的修士络绎不绝,繁花谷、留仙宗、飞霜阁这样有头有脸的宗派稍晚一些也都应邀而来,知道天黑,喜庆的红灯笼都亮起来了,彭萋和明善才一身素衣翩翩而至。
姐妹二人发间的细碎白花是戴孝的象征,她们的出现让席间一瞬间静下来,众人表情各异,有的怜悯,有的可惜,有的幸灾乐祸......
摘星楼楼主依旧没有出面,温逐流代表摘星楼坐在最前头,自彭萋出现他不眨眼地盯着彭萋看,彭萋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温逐流暗暗捏紧了拳头,彭萋跳下化意山的经过他已经了解了,这几个月江鸿光在春见老祖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了多少坏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强制邀请彭萋和明善来赴宴实际就是春见老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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