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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君知我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佐伊赛特
彭萋用春泥照着冯宓的侧脸拍打了两下,不屑道:“别转移视线,爬墙就爬墙,爬墙还想立牌坊?牌坊立不成就泼脏水。”师兄师妹就是私相授受,你冯宓就没几个师兄师弟?
冯宓打开彭萋的法器,一副豁出去的架势,骂道:“要不是你一朝得势,哪轮得到陈嘉树这个废物鸡犬升天,彭萋你这个祸害,怎么不和陈嘉树这个废物凑成一窝,还要出来分头害人。”
明善早在冯宓对师兄出言不逊时,指尖的剑气迸出将冯宓打翻在地。冯宓被打的伏在韩谊身上,剑气所致的伤口横在背后,血流如注,深可见骨,但仍愤愤地说个不停。
“当年红浦庄紫睛蜥之乱,他只顾着寻你,把我抛在脑后,凭什么,凭什么......”
彭萋斜举着春泥,优美白皙的手指一寸寸的抚摸着,红润的的嘴唇微微开启,唇角还带着一丝天真,她歪着头用淡漠的语气对冯宓说:“他只顾着寻我不是应该的吗,那时候你们什么也不是,不是吗?”
情人没了可以再找,师妹没了可就真的没了。
而且,那个时候陈嘉树和冯宓的感情只是刚刚起步,远远没到需要在生死关头选择家人和情人的程度,是后来凌恒的渡劫成功和彭萋的声名鹊起让陈嘉树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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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涨船高,加上碧云馆馆主的急功近利,才催熟了他们的情感,陈嘉树和冯宓本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要去思考,也许他们原本的终点并不应该是这样。
“你觉得心里不是滋味,那亲事你别答应,答应了你退婚啊!”
“哦,师命不可违,那你该恨你师父呀,恨他故意把你往火坑里推,你今天怎么不毒死你师父呢?”
彭萋绕着叠在一起冯宓和韩谊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好像是在思考该如何下手,好用最解恨的方法折磨这两个人。
“别跟他们废话,讲正事。”明善不耐烦的说。
“唔,知道了。”彭萋小声嘟囔了一句,顺应师姐的话回归正题,对着碧云馆馆主扬眉道:“碧云馆弟子冯宓,毒害穿云峰首徒陈嘉树,一心致其于死地,事情败露仍毫无悔意......”
“冯宓不是碧云馆弟子,这贱人已被逐出门墙!”碧云馆馆主大声道,眼下必须将冯宓这条臭鱼抛弃,方能保全整个碧云馆。
冯宓浑身一震,显然大受触动。
“瞧瞧你师父,啧啧,同样是死到临头,比你上道多了。”彭萋对冯宓温声道,好似谆谆教导。
“反正你们也不会放过我。”冯宓头也不抬的说。
“诶~你怎么知道我不放过的是你呢?”彭萋嘟着嘴摇摇春泥,一脸不赞同的回道:“我本来是要灭碧云馆满门,叫你师父回去挖好坟坑的,你和韩谊呢,就好好的活在世上。”
“彭萋,我一人做事一人担,与师门无关,更与韩谊无关。”冯宓的声音中终于有了恐惧。
“还不都是被你连累了。”彭萋假意责备道,“你以为一命抵一命就完了?你毒害的可是大乘修士凌恒的首徒,明善和彭萋的师兄,不是道个歉送点礼,夹起尾巴避几年风头就能过去的事。”
“让你一人做事一人担?那不就等于告诉所有人,只要舍得一身剐,就能把穿云峰弟子拉下马了吗?”
“所以,得让大家都知道,敢谋害穿云峰的人,就得殃及家族,祸及师门,这才能以儆效尤。”
“你冯宓做的缺德事,连累了整个碧云馆,他们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投胎也不会忘记你。”彭萋蹲下,用春泥将冯宓的下巴抬过来,声音不急不缓的对着那张露出恐惧之色的脸说道。
冯宓瑟缩了一下,她知道彭萋不是吓她,他们能做得出来,排外又护短的穿云峰能做得出来,一个碧云馆,凌恒都不用出手,明善和彭萋两个人就够了。
“冯宓已与碧云馆无关,还请穿云峰高抬贵手。”碧云馆馆主强笑道,心惊胆战,冷汗早已湿透衣衫,连着身后几个弟子也是大气都不敢喘。
只是彭萋口若悬河的说了半天,还是没说明白对冯宓以及碧云馆的处理结果,真是急死人了。
碧云馆馆主见彭萋似笑非笑的不接话,明善冷着脸,心头就像一口热锅,上面有千百只蚂蚁在团团转,他急红了眼,抽出佩剑向冯宓刺去,“辱我门风的贱人,我宰了你!”
碧云馆馆主不是当众作态,也不是失态,是真的想要杀了冯宓,他不会自欺欺人的以为与冯宓划清界限碧云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他恨极了冯宓这个丧门星,累得碧云馆满门都悬在刀刃上任人宰割。
明善随之而动,挑开了碧云馆馆主的剑,冷冷道:“她不能死。”
“是是,这么死太便宜她了。”被明善轻轻一挑的剑好悬没脱手,碧云馆馆主无力地坐了回去,弱弱道。
“于馆主。”彭萋淡淡的看着碧云馆馆主,轻声道:“望碧云馆以此为耻,引以为戒。”
碧云馆馆主低头擦着汗,连连称是,心里乱成一团,想的是如果穿云峰的雷霆之怒真要照着碧云馆劈下来,他现去投靠谁有用。
有命没命碧云馆的脸面都被冯宓丢尽了,陷在污臭不堪的泥坑里捡都不好捡。
穿云峰也好不到哪儿去,弟子韩谊和准师嫂勾连毒害师兄,陈嘉树身前身后少不了要被奚落嘲笑,但也比碧云馆被天下人耻笑要强百倍,因为陈嘉树是受害者,嘲笑他是无德的行为,可碧云馆就不一样了,出了冯宓这个丧心病狂的罪犯,人人都要啐一口,碧云馆上下谁能抬起头来?
关键是他碧云馆要脸啊,人生在世可以厚颜,但不能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灾难面前,家人情人你顾谁都要遭人怨,更严重的是遭人恨,但这都不是害人命的理由。
小天使们,你们说冯宓说的是真话吗?
☆、放过
“如果没有什么事,你们可以走了。”彭萋冲着碧云馆的人扬扬下巴。
碧云馆馆主不可置信的张大嘴保持着半坐半起的姿势好一会儿,然后如蒙大赦一般与弟子们仓惶离去,连对留仙宗的峰主长老拱手作别都顾不上了。
待碧云馆的人没了影,彭萋就近找了凳子一坐,一身凌厉的气势散去,整个人都萎靡下去。
“这两个人......”景福长老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冯宓和韩谊,又扫了扫一言不发的明善和彭萋,问道:“带回宗门还是就地处理?”
留仙宗群峰起伏,里面有一处受过崖是专门惩戒有过失弟子的地方,崖洞十八道门,第一道鞭挞,第十八道极刑,一道比一道残酷,有些重罪弟子是要十八道都经历一遍才能死去。
这就要看穿云峰想怎样泄愤了。
“就地处理。”彭萋开口道。
既然如此,碧云馆也不追究了,那剩下的就是穿云峰自己的事了,几位峰主和长老也就自行散去,有的去找凌恒问候几句,有的就直接回去了。
彭萋目光晃了晃,抬起一边的眉毛缓缓转过头,不悦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温逐流神情自若的站起身,正要说些什么,就被彭萋呛得闭了嘴。
“什么热闹你都想看,下次你家出了事,你把大门打开了,我带着瓜去看!”
温逐流没生气,反倒似是畏惧的缩了缩肩膀,抿着嘴一挥手,和身后的几个摘星楼弟子走的飞快,一晃消失的无影无踪。
碧云馆走的时候,温逐流就该跟着退出,只是关心则乱,一心惦记着彭萋,惦记着惦记着就拖到人都走光了,他的行为在旁人眼里也从多管闲事演变成了看人热闹。
怼走了温逐流,彭萋又压着嘴角转向一枝独秀坚持不走的吴远道,吴远道被彭萋看的撇开脸掩唇轻咳,但还是坚持立在一角。
这时昏死的韩谊悠悠转醒,一醒过来他就疯狂的扭动四肢想翻身起来,冯宓在一旁扶着他,翻是翻过来了,起是没起来,但韩谊翻过身趴在地上就开始不顾一切往彭萋脚边爬。
“师姐,不是我,不是我......”韩谊哆哆嗦嗦的想去碰碰彭萋的鞋子乞求原谅,他知道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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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七煞膏非死即残,他和冯宓绝不会有好下场,可他不想死,毒不是他下的,这报应不该报到他身上来,他也不想受。
韩谊知道求明善没用,明善从不把他放在眼里,所以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小师姐彭萋身上,打他是往死里打,但也是受了不小的刺激才如此的,平日里彭萋待他是最和气的,求彭萋还能有一线希望。
“活了?”彭萋往里了脚,好像是在嫌韩谊的手脏。
“师姐,我错了,求求你。”韩谊努力抬起头仰望着彭萋,哀求道。
“既然能动就赶紧滚。”彭萋目光落在别处,冷冷道。
“什么?”韩谊呆了呆,以为自己不是听错了就是会错了意。
“你不是爱吃饺子吗,带着你的饺子一块儿滚。”彭萋道。
韩谊豁然回头望向冯宓,两人的眼中全是震惊,彭萋的意思是放他们走?
这,不可能......
“你想耍什么花招?”冯宓疑心道,放过韩谊,她信,饶她一命?她自己都不信。
怎么可能,这代价也太小了吧,就好像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突然告诉你,你被释放了,之前遭的罪就算是惩罚了,这怎么可能。
“我要毒妇和狗相依为命。”彭萋一一盯了一会儿冯宓和韩谊,深邃的瞳孔泛着幽蓝的颜色,轻轻启唇道:“相依为命却一无所有,活的生不如死。”
冯宓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她暗暗嘲笑彭萋真是蠢,天真的像个傻子,能活就比死强,被逐出师门算什么,为人不齿算什么,活着就有翻盘的希望。
看情形,陈嘉树是没死成,她为此付出的代价九牛一毛,还能有命与韩谊远走高飞,想想都能乐开花。
冯宓心花怒放,但面上不敢有喜色,也不敢看明善,生怕在明善那儿出点什么岔子又不放他们走了,她伤的轻不妨碍行走御剑,当下就一骨碌爬起来扶起还没从震惊中回神的韩谊,脚下生风片刻不耽误的走了。
“就这样?”让他们走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吴远道不赞同道。
明善和彭萋都消沉的坐在那儿,无一人回答吴远道。
“不是我说你,彭师妹。”吴远道边摇头边叹气,“既然不打不杀不用刑,那你跟碧云馆闹的那么大做什么?”
“气没消恨没解不说,碧云馆也没领你不追究的情,又是威逼又是恐吓,我看仇是结下了。”
“你闹得这么大,要陈师弟日后如何做人。”
吴远道在明善刀子般锋利的目光下渐渐住了嘴,他真的是一片好意,想着事已至此将利益最大化才是最好的解决途径,显然他又忘了,明善是最看不惯他的这种处事态度。
“哈哈哈哈哈,因为......”彭萋绷不住大笑起来,弯下腰扶着头,笑声疯狂的渗人,“本来就是要灭碧云馆满门,挖了韩谊的金丹再活活打死,灌毒给冯宓再解毒,然后活活抽了她的筋扒了她的皮。”
“只不过我说着说着就改了主意,哈哈!”
吴远道见彭萋的癫狂的模样,不忍心的接连叹气,心道彭萋这是刺激受大了,不知能不能过去这道坎,性格会不会有影响,彭萋这孩子虽说顽皮了点,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很乖的,性格也好,哎......
“明善......”吴远道想叫明善劝劝彭萋,别疯魔过了性情大变,但一看明善的状态,没比彭萋好多少。
吴远道自恃宗主的身份,不管别人承不承认,他都要留下来为被毒害的陈嘉树向碧云馆讨回公道,不过,彭萋已经讨了,虽然做法与他背道而驰,可碧云馆总归是受到了教训。
兴师问罪已经结束了,别人都走光了,吴远道还不走,是因为明善,他觉得这个时候应该陪着明善安慰明善,可话到嘴边就忍不住先把对彭萋做法的不满唠叨出来了。
现在好了,他把受了刺激的彭萋点着了,明善肯定更厌烦他了。
“吴师兄,你以为跟你活的不一样就是错?”彭萋咬着指甲痴痴的笑道,“在我眼里可是你活错了。”
吴远道身形一僵,像是被彭萋无形中集中了身上要穴。
“为什么闹大了我们就不能做人了?受害者还要忍气吞声?”
“这会儿我放了他们,过一会儿我又改主意了,他们一样谁都跑不了,哈哈哈哈!”
彭萋大笑着,笑中像是带了几分失常的醉态,脚下的步子快成虚影,一阵风的跑出去了。
“彭师妹不会是反悔了,跑去追杀冯宓和韩谊了吧?”吴远道看着彭萋的背影,不放心的凑到明善身前问道。
“不会。”明善垂着眼,不安的在掌心不停地翻转佩剑□□,“不会杀。”
因为彭萋说过,要他们活的生不如死,受尽活罪,所以不会杀。
吴远道意外的得到明善的回答,一时间受宠若惊,同时也发觉,跟彭萋的疯狂失常相比,明善的反应更偏向于彷徨无助,看着异于平常的明善,吴远道心下的怜惜之情更胜,不禁向明善的肩头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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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宓和韩谊不敢在奇正城多做逗留,连夜出城,韩谊的伤也经不得长途跋涉,冯宓表面看上去像是无大碍,但挨了明善一道剑气,御剑是御不稳了,就想在近处找座山头藏身,先避避风头养好伤再说。
“冯姐,七煞膏从哪儿得来了的?”韩谊虚弱道,其实他更想质问冯宓为什么要下毒,还瞒着他,万一师兄抽冷子问他一句,他就鬼使神差的吃了块金银截呢?
难道是下午师兄跟师父说要退婚,冯宓受了刺激?可师兄主动退婚对他和冯宓不是好事吗?他可是当一桩喜事才跟冯宓说的。
韩谊在穿云峰从来都是个隐形人,作为小弟子他与彭萋的待遇天差地别,他自认论资质比大师兄陈嘉树强了不知有多少,可在天资卓越的两位师姐面前,永远都相形见绌,他永远都是穿云峰无人问津的那一个。
留仙宗的许多人都不记得穿云峰有韩谊这么个人的存在,曾经在入门试上别出心裁拜在境界停滞的凌恒门下的韩谊早就沉入岁月的长河,连影儿都找不到了。
韩谊曾将明善当做榜样,想着有朝一日能凭着实力大放异扬名立万,他如愿拜入穿云峰,却没想到在弟子数量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的穿云峰,才是最难出头的地方。
他不是受师妹们爱戴的陈嘉树,不是只用名字就能镇住人的明善,也不是天赋异禀受尽宠爱的彭萋,他什么也不是。
无论他如何追赶,如何刻苦修炼,都无法在境界上与师兄师姐比肩,没人能看到他,他生的太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韩小谊在给自己找理由呐,他就是孤单寂寞冷想吃个饺子暖一暖,找找存在感,没想到饺子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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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的严重多了,都进化成毒饺子了。
☆、仇恨的根源
“前年黑市上买的。”冯宓答道。
“前年?你早就......”有下毒的打算?韩谊惊得吸了口凉气。
“我早就恨不得他们死!”冯宓咬牙道,又恨意难平的加了句:“可惜没毒死他们。”
韩谊觉得背后隐隐发凉,暗道这女人好毒,转念又觉得冯宓这话说的有问题,细想想方才惊道:“他们?你还想害别人?”
“彭萋那个贱人也该死!”冯宓寒声道。
“冯姐,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师兄和师姐不是那种关系。”韩谊心累道。
韩谊能和冯宓勾搭在一起,情肯定是有情,但更多的原因是他想出人意料一次,他想让师父师兄师姐另眼相看一次,他都想好了,等时机成熟就和冯宓私奔。
偷偷摸摸的相处时,韩谊也在揣摩冯宓的心思,他虽认同“情不知所起”这句话,但还是觉得冯宓和他在一起总有些说不出的道理。
韩谊涉外事不深,可也知道陈嘉树和冯宓早有情义,婚事是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才成的,发生了什么让冯宓变心翻脸?相处下来,他发现冯宓深深嫉妒着彭萋,嫉妒滋生怨毒,怨毒彭萋与陈嘉树的关系,起初他还推波助流的放任了这份怨毒,他享受冯宓的怨恨,好像能将他不敢怨恨的都一并恨了,但慢慢发展下来,他觉得自己看到只是个幌子,冯宓的恨在伪装,冯宓恨的不仅仅是这些。
“我知道。”冯宓脚下不停,扶着韩谊匆匆赶路,嘴上冷笑道:“他们没有私情,说是兄妹,实际上更像父女。”
这一点她懂,不仅懂还看得通透,正像彭萋说的那样,这两个人只要其中一个单方面有一点点亲情意外的心思,都轮不到她冯宓迈过穿云峰的门槛。
“那你为什么恨师姐,恨的要毒死她?”韩谊不明白了,如果不是为了男人,冯宓对彭萋哪儿来的恨不得食其骨肉的恨意。
“为什么?”冯宓笑的呛了一口气,不住的咳嗽,尾音的恶毒丝毫不见减弱,“不该恨她吗,她不该让人恨吗?”
韩谊怎么觉得冯宓恨的根源在彭萋身上呢?连陈嘉树也要退至其次。
“生得好长得好,得天独厚的资质,受万人追捧,这样的不该遭人恨吗?”
“她该死,都是因为她。”
“都是因为她,我才会被喜欢的人抛弃在险境中。”
“都是因为她,陈嘉树这个负心人才跟着鸡犬升天,还要我师父舔着脸上穿云峰求他们娶我。”
“彭萋这样的人不该死吗?”
韩谊倒吸一口凉气,冯宓对彭萋的仇视竟是来源于这么荒谬的理由,不是因为某件事也不是因为某个人,仅仅是因为彭萋的存在。
凭什么你是公主,而我是小丑,凭什么你住宫殿,而我住草棚,凭什么你日日泡在蜜罐子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永远永世无忧的模样。
韩谊暗骂冯宓是疯女人,自己算是上贼船了,事到如今下也下不去,可听着冯宓近乎诅咒的叫骂,韩谊心中竟还有一丝畅快。
“冯姐,你说师姐她为什么拿我开刀?”韩谊百思不得其解,当时虽想嘴硬到底,但奈何冯宓自己了露馅儿,“难道她早发现了我们,那也不能认定毒就是我们下的吧!”
况且只是冯宓一个人下的,他根本没参与,就被白白打下去半条命,早知道这样就真打主意了,一不做二不休,他和冯宓里应外合,也不会这么快就露出马脚来。
“话说,冯姐,你和师兄闹得那么僵,是怎么把金银截弄到师兄手里的?”韩谊又问。
“陈嘉树耳根子软,加上是他提出了要解除婚约,自觉对不起我,我再好言好语几句,他自然就安心的接了点心。”冯宓语气中全是轻蔑,说着说着又转轻蔑为狠辣,“陈嘉树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敢退我的婚!”
韩谊听了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被冯宓气晕过去。
这个冯宓,对陈嘉树横挑鼻子竖挑眼,恨人家师妹恨得要人家一家都死,你对婚事这么不满,碧云馆这边退不了婚,人家陈嘉树主动退婚,这不是好事吗,你得自由还有个好名声,也不耽误你恨死人家师妹。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牌还没打完就把底牌亮给人家看,打得稀烂。
韩谊这闷气也就自己生生,然后再自己咽下去,冯宓做都做了,泼出去的水也不回来,他现在一身伤不良于行,还要多多仰仗冯宓。
“师兄的毒下在金银截里,那师姐呢?”韩谊猛然想起了一件后患无穷的事,遂急忙问道:“冯姐,你在师姐身上做什么文章了?”
按理说冯宓最为妒恨彭萋,因为退婚而失去理智给陈嘉树下毒不可能不捎带上彭萋,那给彭萋的毒下到哪儿了呢,是没被发现还是没毒发?
那他们就得赶紧跑,躲得远远的,一旦给彭萋下毒的事也跟着暴露,那就不是挨顿打就能过去的,到那时,他和冯宓必死无疑。
冯宓的表情瞬间阴沉下去,她可惜道:“我原本以为给陈嘉树下毒保准能毒到彭萋,一箭双雕,就算陈嘉树不上钩,彭萋也死定了。”
“可没想到,彭萋竟然一口没动。”
韩谊不解道:“为什么?”是什么让冯宓以为再陈嘉树身上做的文章肯定能蔓延到彭萋身上去?
“因为你呀!”
“因为你呀!”
冯宓的声音和另一个轻柔的语调同时响起,声音响起的那一刻,韩谊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师......师姐......”韩谊的牙齿在打颤。
彭萋拦在韩谊和冯宓的前方,幽幽的月光打在她乌黑的头发上,显得更有光泽了,伴着旷野上的一声声蝉鸣蛙叫,她就像一个趁夜掏蛐蛐的贪玩少女,天真无害。
含着下巴抬眼冲着韩谊和冯宓微笑的彭萋,唇红齿白,在韩谊和冯宓的眼中,却成了浑身浴血,手握□□来向他们讨债的厉鬼。
“是不是你,告诉过她,我爱抢师兄的零食吃。”彭萋笑意凉凉的对韩谊道。
韩谊一顿,在彭萋的目光下腿一软,登时矮了半头,他确实跟冯宓添油加醋的描述过这种事,为了让冯宓永远和他一条战线,杜绝冯宓回头的机会,只是没想到后来,冯宓比他更回不去头了。
“还真是这么回事。”彭萋留意着冯宓的眼神,知道是自己说对了,便缓缓的继续说道:“就差一点点,你就成功了,真可惜哦!”
冯宓忿忿不平的冷哼一声。
“这还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给我甩脸子,我也不会生师兄的气,如果我没生师兄的气,那包金银截就会是由我一人独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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