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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孤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三娘
一品孤女
作者:花三娘

佳人多智,多智近妖。佳人善摄,摄君心魄。顾少钧就被唐白这只狐狸精勾了魂。可惜人家爹娘横死,亲哥失踪,颠沛流离,恶棍逼婚……没空理你啊顾小爷……





一品孤女 分卷阅读1
第1章我是你祖奶奶
“狗眼给你祖奶奶瞧好了!”
随着这一声厉喝,鼻青脸肿的男子被飞起一脚踢到门边,“砰”得后背撞上门,立时疼的龇牙咧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硌得骨头咔咔响。胯下一阵灼烧的疼,是不是命根子断了?
然后,他咧开的嘴合不上了,眼珠子瞪得老大,像是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喉结不住地滚动,口水无意识顺着嘴角涎下。若不是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活像一个二傻子。
他看见,少女简单粗暴的撕开衣裳领口的盘扣,纤柔素手往左肩一扒拉,洁白的锁骨处,一只深蓝色的蝎子栩栩如生,居然有女子巴掌般大,冒着凶光,张牙舞爪似乎要吃人吸髓。
男子被那蝎子吓的浑身一个哆嗦,这才明白眼前少女怕是杀人越货的狠角色,垂颈不敢抬头。
“知道怕了?”少女捏起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她肩上的纹绣,努力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本姑娘以前在西南处,人称玉面小辣椒……敢到老娘头上动土,你活腻歪了吧你!”
男子被迫脸朝向她的肩膀,却紧闭双眸不敢睁。
听闻西南那边民风彪悍,人人上街带刀,杀人打架如家常便饭,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他越想越怕:她会不会就此杀了自己?
思及此,他顾不得屁股和脸上疼痛,一骨碌翻身跪下:“姑娘饶命,我知道错了,真的是我错了。但求姑娘饶我这一回……”
“知错?那你错在哪儿了?”少女将微褪的衣衫拉起,慢慢系上盘扣。
她的指头纤细白嫩,如洗净的葱根一般均匀。翘着一节小尾指,如芝如兰,食指与拇指联动,将花扣顶落进布圈。
男子看得血脉贲张,浑身灼热,口干舌燥,无意识的顺着她的话:“我……反正我错了……是小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姑娘的厉害!”
“呸!”少女掀开蒙脸的面纱,吐一口口水在男子脸上:“我揍你,是因为你勾搭良家少女……”
男子先是一惊,随后却觉得一股幽香沁入心脾,舍不得抹去,却又不敢无耻舔舐,只任由它留在面上,心中暗想是哪位良家少女找人来报复他?算了,实在数不过来,忙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只要小姐消气……小姐饶了我!”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房间。
少女吹吹自己的手,似乎上面沾了令人嫌弃的脏东西。
看看男子脸上红通通的五个巴掌印子,少女眯起凤眼,慢条斯理,声音抑扬顿挫:“小什么姐?叫祖奶奶……”
男子一愣,难以置信。
片刻后只觉得头晕目眩的美,俯首在石榴裙下:“祖奶奶!”
“诶!”少女脆生生答应。
伸出手指点着他眉心,怒目而视:“孙子,你给你祖奶奶听好了。你跟唐家有婚约在先,却还招惹别的女人,我命你三日内,去唐家退婚!不然!你信不信我叫你花家连尸骨都找不着?”
不敢不信。
好端端的喝着花酒,突然老鸨进来把姑娘们都叫走。推了蒙着面纱的她进来。
他以为是换了姑娘伺候,笑眯眯的正要伸手搂住。
下一秒,姑娘推门落锁,一气呵成。
还未出声询问姑娘姓甚名甚,她劈手一个耳光,他的脸颊就高高肿起。
随后就是麻袋罩头拳打脚踢,他哭爹喊娘鼻青脸肿。
委实想不到一个白嫩嫩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劲儿。
再后来,他眼前只晃动着她的若星星一样的双眸,她的酥肩半露,她的白瓷肌肤上趴着一只妖冶的毒蝎子……
少女瞧着他呆傻痴蠢的模样,拍拍双手,一脚将堵在门口的他踢歪倒在一边,干净利落:“滚开些!挡了你祖奶奶的门了!”
于是,男子眼前晃动的东西又多了一样一双致小巧的丁香色绣花鞋。
只是不知道里面的玉足又是何等春光无限……
“吱呀”一声,春满楼天字2号房的门开,少女覆着面纱,左右瞧瞧无人,轻提裙摆,隐没在花红柳绿中。
她一直没注意到,门上的纸窗间,有一个男人食指粗细的洞,恰好容得一人眼睛往里瞧。
顾少钧瞧着少女翩然下楼的背影,从拐角处走出,薄唇轻抿,于无声处嘴角扬起。
春满楼的老鸨在一楼大堂拦住那少女,笑眯眯的:“这位小姐,你答应奴家的一百两银子呢……”
“行了行了。”少女轻飘飘一指:“你明日一早,去唐家门房,说找一位叫阿竹的婢女,她自会给你……”
“唐家?”老鸨显然是不信:“唐总兵家?”
她摇摇头,斜眼瞧着少女,拉着不许走:“唐总兵为人正派,家里人怎么会来我春满楼这种地方?”
少女见她纠缠不休,唯恐人多闹起来传了开去,从手上褪下一个通体晶莹的玉镯子,往老鸨怀中胡乱一塞:“行了行了,莫纠缠,是我骗了你,我跟那唐家没有半点关系。”说完竟然趁老鸨看那镯子成色的空档,脚尖点地,轻飘飘掠开一溜烟跑了。
还算可以的轻功。
顾少钧在二楼围栏处看完这一出好戏,敛起心神,耳旁却突然响起一连串的叫声。
“哎呀,疼,哎呀好疼。疼死小爷我了。”天字2号房里响起呻吟,也不知道叫了多久了。
顾少钧蓦然意识到,方才那场春光可不止他一人看到。
白白便宜了这个猥琐小人。
顾少钧摇着折扇踏进门槛。
花家少爷花子俊大喜过望:“公子,麻烦你叫人来抬我,必当重谢……我是花公子,你出去一问便知,我爹是扬州知府花涛…”
他话没说完,脸被一只厚底马靴沉踩在地,来回辗踏好一阵,青肿的伤口顿时火辣辣的,像被浇了盐水,疼的他又是一阵哀嚎。
顾少钧把脚从他脸上拿下来,蹲下身瞧着他的狼狈:“回去把今日看到的忘掉,不许再想,不许再提!否则……”他身躯再低一点,几乎是凑近花家少爷的耳朵:“如果你想尝尝碎尸万段的滋味儿的话!”
花家少爷又是浑身一哆嗦,难以置信的瞧着眼前男人。
片刻后绝望得闭上双眼。怎么现在的人,不管男女,长得那么好看,却一个个都那么恶毒。
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是夜。
顾少钧推开客栈的门,洗漱完毕,他往床榻走去,随行的侍卫苏一吹燃了灯,将门关上出去。
轻微却又紧张的呼吸声。
顾少钧瞧见床帏里,一个身形妙曼的可人儿背对着他,慢慢转过头来朝他风情万种笑着:“爷回来了?”
“花大人?孟大人还是张大人?”顾少钧靠近她,灼




一品孤女 分卷阅读2
热的鼻息喷在她脸上,让女子有一瞬间的失神:这个男人,比她长的还要好看些。
“春宵苦短,爷又何必在乎那些不相干的人!”女子如藤蔓一般柔弱无骨的缠上来,手径直往他大腿根部探去:“爷果然是血气方刚。”
第2章你有相好的啦
顾少钧一把握住她的手,用力捏着,女子突然花容失色,惊呼一声:“好疼……”
却又感觉到禁锢解开,手上的疼痛缓和了许多,忙敛了神色,换上惯常的媚笑:“爷还爱跟奴家开玩笑呢……”
顾少钧起身,站在床帏边上,对着外头叫道:“听见了还不滚进来,将人给我扔出去!”
侍卫苏一大踏步拎起床上只着透明白纱的尤物,推开窗户就径直将人甩了下去。
下面传来女人的惊呼与惨叫。
苏一心满意足的听见了,利落得拍拍手:“好了……”又大声叫着:“掌柜的,换房!”
顾少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他是个正常男人。
只是那个女人,一看就非良家。
那些绞尽脑汁送人上他床的老家伙们,真是恶心加猥琐。
只是,这肿胀让他有些睡不着。
眼前,除了那巴掌大的毒蝎子,还有细嫩如凝脂的肌肤……肩膀处流畅美丽的线条……
“妖娆妩媚!”他心里默默的想:只可惜,她靠门太近,又蒙着脸,没看见人长何模样。他忽而很想一窥面纱下的真面目。
顾少钧暗恨,怎么被一个一面之缘的少女带偏了轨迹?溃散了定力?自我安慰一阵子后,劈手朝自己扇一个耳光,闭上双眸沉沉睡去。
翌日再度经过春满楼时,顾少钧想到昨天晚上的情难自禁,脸上一红,竟然有些不敢朝楼上笑着的姑娘们多看一眼,快马扬鞭风驰电掣过去,留下身后与他一同前来扬州游玩的杨卓一阵爆笑。
杨卓笑够了之后,片刻后也打马扬鞭追了上去:“世子爷,您能不能长点出息?春满楼而已,又不是那深牢大狱。昨儿个应酬,为了戏弄那群老奸巨猾的家伙,您还不是大驾光临?”
顾少钧冷哼:“逢场作戏而已,当不得真。”
“所以您就三顾茅坑,留我一个人面对那些老家伙们,苦苦支撑,你于心何忍?”杨卓一脸苦大仇深:“也罢,算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道你不情愿跟我来扬州看稀奇热闹,就不该勉强的。你这样也忒无趣了,好好的一场游玩,被你搅的兴致全无,日后再不会叫你一起了,一天到晚像个阎罗王!”
顾少钧听到他说“再不会”,脸上微微失神。脑海里闪过一抹妍丽娇俏的影子,勒住缰绳让马慢行,与杨卓并驾齐驱,撇过头问道:“他们今日不请了?”
“管他们请不请,推掉再说。”杨卓闷哼,对顾少钧很是不满:“你太不够义气……”
只是话音未落,耳边传来一句他难以置信的声音:“叫他们再请。”
“你说什么?”杨卓几乎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将手掌撑开围在耳廓后面:“顾世子,我是聋了吗?”
顾少钧冷哼一声,不理会他的调侃,策马扬长而去。
杨卓在原地愣神许久,终究是心有不甘的对随从阿满吐槽:“哎,你说小顾,是不是失心疯了?”
以前对花街柳巷避之不及,唯一这一次还是官员宴请,为了摸清楚他们的底细不得不去。光是逃避喝酒,顾少钧就不停“尿遁”,留他一个被灌的溃不成军。
这?
脑海中灵光一现,杨卓双腿一夹马腹,洪亮的声音飘散在风里:“我滴天,小顾你行啊,才去了一次,就有相好的啦?我滴个妈呀,铁男子也开窍啦?”欢呼着追上去。
在男女之事上,顾少钧是京城有名“怂包”,不解风情。
不过是傍晚时分,春满楼里就衣香鬓影,烛影摇红。满屋子莺莺燕燕,欢声笑语。
哦,不对,应该是男女调情之欢言戏语。
落座寒暄,杨卓与来宾迎来送往,你恭维我长得帅,我夸赞你人品好。
时不时还要互相谦逊两句:“哎呀,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谬赞了谬赞了。”
便有官员瞧着一脸寒霜,心情明显不佳的顾少钧:“世子爷怎么不喝呀?”
顾少钧听见这话攸地起身:“我要尿尿。”
正站起身抬脚要走,脚踝被一双大手拉住,杨卓泪眼朦胧面带哀求:“这回可是你要来的……”
“那又如何?”顾少钧掰开杨卓的手:“你陪各位大人好好喝。”
杨卓借着酒劲,委屈的眼泪掉下来,眼眶都是红的。在场几位官员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鼓足勇气:“永和郡王,这世子爷……”
“这什么这。”杨卓将眼泪放肆流,一面哭一面拉过一位官员的袖子擦拭:“太不厚道了,自己挖的坑却让别人来跳……呜……呜,我好委屈啊……”
顾少钧正在春满楼里面胡乱穿梭,听到哪个房间动静大就往哪个房间瞄,瞄了几次便有丫鬟大声叫:“客官若是有意,花点儿银子跟我们姑娘喝喝茶……别偷摸摸的看我们姑娘洗澡呀……小气巴拉穷嗖嗖的,还学人家喝花酒?”
顾少钧黑着一张脸,拉住从身旁经过,全身香气扑鼻的老鸨,径直掀开袖口,那镯子赫然戴在她手腕上。
他扔出一张银票,不顾老鸨不情愿,将镯子捋下来。
老鸨知道眼前这位是权贵,得罪不起。看看银票的数目,还甚满意,也就由着他不规不矩了。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顾少钧摸索着那玉镯子,又是一次酣畅淋漓的“自我安慰”。
毕后,照例嫌自己不争气的扇了一耳光,作为今日爽快一场的结束。
杨卓已经不大理他,这几日都是单独出去喝酒闲逛,然后回客栈故意当着他的面,讲那些“扬州瘦马”多么婀娜,多么漂亮。临末还要加上一句,有些人啊,就是傻。
唐家。
阿竹捧着张名帖过来:“小姐,慕容府下帖子,说是大后日有诗会,请您去玩。”
唐白坐在雕花大床上摇着脚,无聊的晃荡:“还是回了吧。这种场合我一向不爱,加上慕容又跟……不清不楚的,哎……省得尴尬……”她悠悠叹口气:“花家来退婚没有?”
第3章如此不端庄
阿竹摇摇头:“奴婢没听到消息。”
“那花家少爷呢?”
“也没消息。”
“哎。”唐白托着腮无奈:“早知道那日就下狠手,揍死了算了!”
“小姐!”阿竹急得不行:“小姐别再说这样的话了。若是夫人听见了,只怕又要气得仰倒过去!”
哎,她在自己的闺房里,随便嘀咕两句也不行吗?要不是怕娘亲被气死,她就不用迂回揍他逼




一品孤女 分卷阅读3
退婚,而是直接一哭二闹三作妖。
想到前段时间她自己提退婚,娘亲立时拿了白绫哭天抹泪要上吊。虽然明知道是装,可就是于心不忍,无可奈何。
如果是花家少爷要退婚的话,娘亲就不能以死相逼她了罢。
可他被揍成猪头了,居然还不怕?他不是喜欢慕容宝儿吗?是不是有了消息娘亲没告诉她?
“莫不如跟爹爹说。”娘那里没有突破口,只能从爹爹下手了,爹一向疼爱她。
重新梳洗装扮后,提着裙摆,唐白弱柳扶风般走在府中,目不斜视,面色庄肃,比大家闺秀还要大家闺秀。
每当这个时候,阿竹都要暗暗感慨,若说千面多变,在这扬州城,除了她家小姐,再无人敢称第一。
“爹……”大门口是爹爹身影,唐白叫了一声,他显然没听见,跟在另外一个身材颀长伟岸的男子后面在说些什么。那人戴着帷帽,垂下来的黑色幔帐,将脸遮得严严实实。
这人身材真好,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黑色衣料覆盖下的肌肉,瞧着很紧致哪。
唐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又觉得自己不知羞。
“爹爹有客,我们去书房等吧。”唐白绕过回廊。
书房门开着。
她有些奇怪。
里面没人,倒是还有两盏热茶。
大概方才那人是来的客人,爹爹送客去了。
“阿竹拾一下吧。”唐白下完命令,坐在椅子上,心里不由得又嫌弃这太师椅硌屁股。
爹爹是武将,于身体安适之类的享受一概不待见,认为“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所以书房的椅子都是硬邦邦的,不肯放软垫子。
唐白挪了一下屁股,压到一个又软又硬的东西。
摸出来一看,是个编织巧的梅花络子,她女红方面很差,对这个络子很是喜欢。
许是来访的客人中有女眷,也觉得椅子硌屁股,挪来挪去结口松了,就落在这里了。
阿竹拾完残茶回来,见唐白拿着的梅花络子也很喜欢:“小姐借给我看看吧。”
唐白递给她。阿竹翻来覆去的看,爱不释手:“小姐,我想学这个。”
“好呀。你学完了再还我。”唐白不以为然。
“那可能还不了了。奴婢得拆开了再编回来。”阿竹喃喃:“万一拆开了编不回来,小姐可别怪奴婢。”
“那就画下来先。”唐白的确舍不得,阿竹喜欢打络子,但是比较粗糙,勉强能戴。
她爱美,自然想要身上挂着的饰物都是最好的。
这个梅花络子,扬州城里的水粉饰品铺子里面,定然是没有的。
她可以确定。
若是阿竹能学会,那就要多少有多少了。
唐白铺开宣纸,阿竹磨墨:“画好了,即便是一时编不回来,日后慢慢摸索,也总能成的。”
“嗯。”阿竹小心翼翼把络样子翻来覆去的看:“那小姐,奴婢拆了?”
抬头看见唐大人站在书房门口,两个人忙噤声。
唐总兵虽然疼爱女儿,却是一个严肃而迂腐的人。
他看起来面色很不佳:“有什么事吗?”
声音冷漠,脸色不悦,此刻定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唐白当机立断,舍了提退婚的话,举起手中的络子:“新得了一枚络子,阿竹想画下来,我就借了爹爹的纸和墨。”
“无事就回去歇着。”唐大人走进书房,关上门。
唐白暗暗跺脚。
吃午饭时,唐白问阿竹:“爹爹脸色好些没?”
阿竹摇头。
吃晚饭时,唐白又让阿竹去探。
“老爷脸色好些了,夫人也在。”
好了就好。
唐白提起裙摆,春风拂柳般又拐到书房。
书房里传来爹爹的声音:“……唐白性子太野,花家书香门第,规矩极多,只怕嫁人了要憋死她。岳丈生病,你干脆带着她,一同去山东一趟,权当给她放风了……”
娘亲说,女子要光明磊落,心怀坦荡,听壁角是小人行径。
唐白脚下不停,轻轻叩门。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娘亲满脸泪痕的开门,见了唐白,用帕子轻轻拭泪:“可有事?”
额,没事。
娘亲的眼泪,一向不值钱,见只可怜的流浪猫都会哭的主儿。
唐白想了想,才轻轻福了一个礼,温婉问道:“娘,你怎么了。”
“没事。”唐夫人看着女儿出落的窈窕懂礼,老怀安慰,忍住泪光道:“你进来。”
唐白答应着,婀娜多姿的进了书房,见爹爹也如娘亲一样,如丧考妣满脸忧愁,没有行礼,上前扶着问:“爹爹,可是出了什么事?”心里暗想:许是花家来退婚了。
唐大人微微蹙眉,唐夫人便板起脸:“如此不端庄,怎么能急起来就忘乎所以?”
唐白知道接下来会是一番责骂,不敢犟嘴,也不想解释,娘亲根本不会听唐夫人认为女子礼仪大于天,什么时候都不能废,以被人抓住错处。
“算了,她都快是别人家的人了,咱们就别管教了吧。”唐大人叹口气:“我刚才与你娘商量,你们去一趟外祖家。”
“啊?”唐白狐疑。
她与花家的婚期不过两个月余,这临时要出门,是……婚约不作数了?花家真的悔婚了?
猜测是一回事,确定是另外一回事。
心里欢喜的几乎要跳起来,面上却要表现出波澜不惊、摆出一副不谙世事的天真:“出了何事?花家……”
“与花家无关,是你舅舅来信,说你外祖病重,我身体不好,来回千里迢迢山高水远,想让你陪着我走一趟。”唐夫人解释。
原来这样,难怪刚才娘亲伤心落泪,父亲哀伤难过。
只是灵光一现!
外祖家远在山东,一来一回路上就要月余,若是到时候路上出了岔子,耽搁个十天半个月,与花家的婚事还有两个月,不就顺理成章拖延了?
唐白清楚的数着日子,欢呼雀跃,面上却不敢显露。
山东就山东吧。祖父病重,她是该走上这一遭。
唐府大门。
二十个功夫了得的护院,两辆马车,四个丫鬟,十个婆子。
唐白提裙上马车,唐大人和唐夫人还是依依不舍,两个人在门口拉着手说话。
他夫妻伉俪情深,从在一起后,没有分开过如此长的时间。
唐夫人已经忍不住拭泪。
迎面一个小厮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大人且留步,我家大人和少爷马上就到。”
第4章满门抄斩的大罪
是花家的仆役。
唐大人和唐夫人互看一眼,须臾后就瞧见两匹马疾驰过来。
“吁”的一声勒马。
花大人花涛下马抱拳,看




一品孤女 分卷阅读4
着马车和护院,狐疑道:“子文兄,我听闻尊夫人要出远门?”
唐大人抱拳还礼:“小女要去探望外祖……”
“子文,尊夫人的娘家远在山东,咱们两家的婚期可近了……”花涛笑着:“来得及吗?”
“来得及。”唐大人面露亏欠,却并不打算将实情说出,只道:“花大人咱们进屋说罢。”
花大人摆手进去。
花少爷在一旁垂头丧气,面露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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