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孤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三娘
那边的声音越来越热闹。
“我瞧呀,皇侧妃您这一胎,肯定是男孩子,我听我娘说,怀我哥的时候,就是肚子圆圆的……”
“你还未出阁呢,就会看男女了。”另有一人不悦的挪瑜道。
那边片刻笑成一团。
“我先回去了。”张雨薇起身,到傅明珠那桌跟胡明明打招呼。
胡明明不明所以,起身有些难堪。
今日是她娘的寿宴,她邀请了这些姐妹,可寿宴还未结束,就要走可太不给面子了。
“等看完戏再走吧,请的是如今的名角呢。”胡明明拉着张雨薇:“你就算不给我面子,也要给傅侧妃一点面子罢。”
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张雨薇一听,拍开胡明明的手:“我是真的人不太舒服……”
“既然她不舒服,就让她回去吧。我瞧以后,谁家有喜事,还请这样扫兴败致的人。”傅明珠明显没将张雨薇放在眼里,冷哼一声,将她诋毁的一文不值。
张雨薇先前还是强忍,如今那里肯,对着唐白怒道:“你还不走吗?留在这里败人兴致!”
唐白没想到张雨薇被人诋毁,不肯承认,竟然将火烧到她的身上来,强忍住怒气,面上尽量不显示:“傅侧妃说的不是我。”
倘若她肯担了这个指责,让张雨薇下台,只怕还能和张雨薇的关系有所缓和,如今这撇清了不认,竟然是直勾勾让人看张雨薇的笑话,张雨薇怒不可遏,瞪着唐白:“她说的难道不是相国府的人?”
“当然不是,我说的是饭不吃就要离席,没规没矩的人,跟是不是相国府没有关系。”傅明珠虽然不喜唐白,可是对于张雨薇这样拉人垫背,恃强凌弱的小人行径却是更加不耻,忍不住就替唐白说话:“世子夫人既然不舒服,就先回去歇着吧。缺了你,这戏难道还不唱了不成?”
张雨薇气得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是不敢跟怀着身孕的傅明珠正面相扛,只好把气都撒在不跟她站在一条战线的唐白身上:“你还不走?不嫌丢人?”
“我丢什么人?我代表相国府来赴宴,吃坐有行,说话有规,既不出口伤人,也不与人起嫌隙,不知道哪里丢了相国府的人了?”唐白特意提相国府,就是让张雨薇明白,她如今代表的不是相国府,而是英国公府。
果然,唐白的话一出口,傅明珠捕捉到话中含义,倒是瞧着唐白笑了:“明妹妹,你还不赶紧让人送英国公世子夫人回府?”
胡明明也会意过来,其实本来,今日的一切不愉快,都是相国府和大皇子之争,简单点说,是唐白和傅明珠之争。
唐白如今愿意低调行事,息事宁人,不欲相争,正是一派和气的好时候,忍让着傅明珠,大家都好过,偏一个英国公府的张雨薇非要闹,你说让人烦不烦。
其实,说起来,她虽然是相国府出来的人,可是到底出嫁随夫,英国公府趟什么浑水呢?
如此一想,也恼恨起张雨薇来,着实不客气:“那世子夫人请回去休息吧。”
态度恭谨,转过身就翻了个白眼儿。
张雨薇被唐白点明身份,再看看众人的眼光也就明白过来,心里越发恼恨唐白,只是骑虎难下,如今只好先行离席,走时经过唐白身边,恶狠狠道:“你休想在相国府立足了!”
唐白对她报以一个和煦的微笑。
张雨薇走了之后,唐白还是波澜不惊,好好的吃菜,看戏,将一个大家闺秀的礼仪教养表现的淋漓尽致。
傅明珠心情也好了许多,见唐白对自己恭敬有加,时不时还吹捧两句,倒是歇了跟她作对的心思,好好享受起来。
如此,也是一番太平景象。
待宾客走了之后,胡夫人对女儿胡明明说道:“我瞧着这个唐白,还真是不简单。”
胡明明忍不住点头:“既能不低声下气,却又不让人生气,难得的本事。”
本来还以为有一场大战的,甚至做好了应对的办法,毕竟不请谁都不好。没想到唐白四两拨千斤,轻轻就带过了。
除了一个没有料到的张雨薇搅局,一切都很好。
“唐白此人,你以后多留心,倘若相国夫人有心让她栽培,那日后嫁人只怕也是了不得的权贵,到时候一飞冲天指日可待。”胡夫人叮嘱女儿,胡明明点头:“女儿也很欣赏她的”。
“但是,也别乱出头。”胡夫人又多说一句。
胡明明笑:“咱们家是中立的,扯不到里面去。”
永昌侯年轻时靠战功起家,年纪大了以后留居京城颐养天年,虽不像永定侯那样纨绔耍闹,但是也没什么正经官职,平时也就是在家修身养病,规规矩矩的。
回去的路上,碧玉对唐白说道:“小小姐今日的表现很好,只是不该与雨薇小姐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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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白道:“姑姑想必也看得出来,并非我要与她为敌,而是她不喜欢我。还请姑姑回去,在夫人面前美言几句。”
相国夫人不喜欢唐白称她为祖母,因此一般提到都说夫人,只有特定场合需要的时候才叫祖母。
碧玉想了想也到底是这个理,便没吭声。
回到别院,半月过来伺候唐白更衣:“小小姐,今日还顺畅?”唐白回她一个笑脸。
半月是相国夫人派过来监视她的,唐白试过拉拢,没能成功。
因此也一直客客气气生疏的。
“老是待在这里也不行,得不到一点儿消息。”唐白将半月支出去之后跟阿竹说道:“你明日出去一趟,给我买些蜜饯,将云娘弄过来。”这样做事情也有个掩护。
阿竹点头,云娘是顶忠心的。
三日后,唐白坐着马车经过闹市,见一妇人被丈夫殴打,见是旧时相识,便去回了相国夫人,说请这位妇人在别院伺候。
碧玉姑姑自然少不得调查一番,才道:“那妇人叫云娘,丈夫原先是做护院的,后来摔断了腿,家里拮据,就想着让媳妇去……去……”她有些说不出口,好在相国夫人会意过来,示意她继续说。
“原来是许家小宅的烧火娘,照顾过小小姐一阵子,家里三个孩子,倒是清清白白。此番被小小姐遇上,于是就想着拉她一把。”碧玉姑姑查完发觉云娘家中的确与朝堂没什么牵扯,更与别人家没有牵扯,放了心,话说得也好听些:“小小姐身边就阿竹一个,那个半月办事太明显,反而让小小姐起了戒心。依奴婢看,不如再一起送一个能干点的去,也好。”
第39章千里求婚
相国夫人知道碧玉做事情妥帖,点头答应:“如此也好,换个新人,别露出马脚。”
如此,就有一个叫半兰的姑娘,与云娘一同进了唐白的别院。
对唐白,碧玉姑姑笑:“半月的老子娘病了,三天两头来告假,想着你这里人手本身就少,她再不来做事,更加捉襟见肘。于是夫人许了云娘做饭洗衣,又派一个粗实丫头过来服侍你。”
唐白瞧了瞧看起来比阿竹还要憨厚的半兰一眼,笑着答应了。
“这个月二十七,是我爹娘的一年祭,我想回扬州一趟。”唐白对碧玉姑姑道:“我与你一同去见夫人说说此事。”
孝道乃是天伦,相国夫人没有不允许的道理,派了一辆四匹马的马车,又派了二十个武艺高强的人护送,唐白百般推辞,到底没有推得过,答应祭拜完了就回来。
九月初十,唐白带着阿竹启程。
九月二十五,到扬州。
老铁和奶娘菊妈妈早已经准备好迎接了。
唐白离开扬州之后,奶娘菊妈妈回了乡下老家,只有老铁一个人留守,这次是专门赶过来的。
等唐白一下马车,老铁和菊妈妈见着一身富贵的唐白几乎不敢认。他们的概念里,唐白该是在京城漂泊无依,孤苦伶仃的。
可如今这景象,虽然超出她们的想象,却也是极好的期盼。
“我就知道我家小姐是能干的。”菊妈妈将唐白搂进怀里,喜极而泣。
老铁也在一旁擦眼泪。
早已经有新上任的扬州知府安排侍卫们的食宿问题,本来还要连带着安排唐白的,被唐白婉拒,吩咐他们不可打扰。
九月二十六日,唐白在家与菊妈妈一同剪金箔。
九月二十七,唐白去爹娘坟前,磕头触地,久久不起。
中午,来了一位早就请好的风水大师,在爹娘的坟前,给大哥唐青立了一个衣冠冢。
自此,唐家除了苟活在世上的唐白,其余三人团聚。
唐白花近五百两银子,风光大祭!
不少受过唐子文恩惠的乡邻也自发赶过来拜祭。
唐白又少不得一一还礼致谢。
二舅许达全忽然来了。
带着舅妈和表弟,恭敬认真的祭拜爹娘。
唐白又想哭。
“阿白,是舅舅不好。”许达全根本不知道宅院被卖一事,是后来唐白写信给他才知道,与大哥许达生大吵一场,他赶过来向唐白解释。
山高水远,心意难得,唐白从来都不怀疑二舅对她的真心。
“无妨。”唐白反过来宽慰二舅,她成为相国夫人干孙女的事情,想必有心人只要打听都能知道,因此许达全后来才没有担心她的去处。
“只是,那张相国何等明,二舅是怕你被人算计。”许达全语重心长:“女儿家,还是早些找个人嫁了吧,何必执着?”
“二舅,我很好,你不必担心。”唐白笑:“若是真的最后被人算计的尸骨无存,倒可以和爹娘团聚……”
几句话说的二舅和舅妈又开始哭,唐白一脸无奈的看着。
日夜的悲恸,唐白连哭都哭不出来。
每当这时候,她多想是一场梦,梦醒来后,一切都是一年前的样子。
可是不能。
醒来时触到的真实,才是最令人难过的。
扬州,是个悲伤之地。
留了一些银子给老铁,九月最后一天,唐白与二舅闲话家常。
二舅顾左右而言他,言语中更多的不是对于她爹娘死的分析,而是劝唐白早些嫁人,放下此事,好好度过余生。
唐白虽觉得奇怪,毕竟二舅是少有的一直支持她的人。
但是想一想,爹娘都死了一年了,她做事没有任何进展,想必二舅早就心灰意冷了吧。
老铁来报,有人造访,说是永定侯家的。
唐白大惊,但看向许达全,却见对方波澜不惊,这才恍然大悟,二舅此番前来,是有目的的。
果然没有料错。
顾少钧带着十六抬聘礼,三十二个家丁站在小巷子的门口,挤都挤不下,一直排到长街外头,引来许多人驻足围观。
“本人永定侯世子顾少钧,特来求娶唐家小姐唐白……”他清风霁月一般,面如冠玉,声音郎朗。
唐白开门,惊诧莫名。
“这是京城官媒开具的文书……这是我爹娘承认的生辰八字合帖……”顾少钧诚意拳拳,站在门口,似乎不在意唐白眼眶微肿,发髻微乱,甚至不施脂粉。
“你这是做什么?”唐白心里已经被震惊道,隐约猜到事实,朝身后的二舅看了一眼。
“求娶唐家小姐!”顾少钧大声说道,对着许达全深深作揖:“阿白父母双亡,无人做主,还请舅舅您做主,将阿白许给我为妻,我必一生一世,真心待她,不容任何人欺负了她去!”
许达全眼眶里微微湿润:“好孩子,你果然来了!”
他看向唐白,以为会看到感动欣喜的表情,可是,看到的是一张木然的脸。
“二舅,本来我爹娘要来的,只是山高路远,委实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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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恐有拿父母高堂逼婚的嫌疑,令阿白感觉不畅,所以他们在京城等候。”顾少钧对着许达全解释一句。
“不必不必,你如此诚心,已经让我很满意了。”二舅许达全笑,见唐白将脸撇向一边,有些尴尬。
顾少钧九月初写信给许达全,说要请他做主,将唐白许配给自己。又恐大舅阻拦,因此劳累他来扬州一趟。
他也是想外甥女有个好归宿,因此答应,这才几日下来,处处劝解唐白,只是唐白不听。
如今闹出这样大的阵仗,才知道顾少钧是真心实意对外甥女,心里期盼着,他能划开唐白心里的冰。
只是他尚不清楚二人之间真正的嫌隙,唐白怎么会肯嫁给逼死爹娘之人?
顾少钧的情真意切,在她看来,是真真可笑的。
“你走吧,趁我还未说出难听的话。”唐白对着顾少钧狠下心肠。
天知道,她多想答应他,多想扑进他的怀里,依偎在他的胸口,说着亲热的话。
可是她不能。
眼前这人,与爹娘之死脱不了干系。虽然她没办法完全证实,他又是忠君之事,可不能原谅就是不能原谅,死都不能!
更何谈永结秦晋之好,一生一世?
尽管这是她先前,期盼了许久许久的场面。
顾少钧斩钉截铁:“阿白不答应,我不走。你信我,我绝不可能是为那人卖命的。”
她也不愿意相信顾少钧是为大皇子卖命的。
可是他口说无凭,而她铁证如山!
她没有冲上去杀了他,就已经算是对的起他的情意了!
“你走吧。”唐白不愿意多说,天知道,说出这几句话来,她需要多么大的毅力。
身为一介女子,无名无分,无权无势,无钱无财,孤身奋战,多有艰难。
很多时候,她都想抛开此事,只找一个看的对眼的人嫁了,至此天高海阔也好,小屋田舍也罢,平淡安稳的过完后半生。
可是午夜梦回,她不甘心。
不甘心爹娘就此枉死,不甘心大哥死骨无存。
死者虽逝,那就让他们安息。
可她这个活着的人,总该对自己的心,有一个交待!
顾少钧还想说什么,唐白已经关上了门。
许达全劝道:“顾世子是个好孩子,你怎么一根筋……”
“舅舅,你也说,叫我当心被张相国算计。如今我自身尚且难保,怎么好连累别人。”唐白隐去其中关节,有些苦涩的对许达全说道:“这事情,舅舅别管。倘若有一天我真的要嫁人了,自然会禀明舅舅,请舅舅做主的。”
她说一不二,许达全是知道的。一旦下了决心,九匹马也拉不回来。
他劝无可劝,只能陪着。
顾少钧在小巷子的门口坐了三天,唐白就在屋里将大门紧闭,关了三天。
许达全进进出出,一时劝这个,一时劝那个,劝到最后,委实见不得这对苦命鸳鸯,先行启程,回德州去了。
唐白与顾少钧僵持,谁都不肯让步。
定的启程的时间,是十月初三。
唐白拾好包袱,带着阿竹,将大门打开。
顾少钧蓬头垢面,灰头土脸,一脸憔悴,眼里闪着星星,充满期盼的瞧着唐白。
唐白跨过他,径直走向等在长街口的侍卫队,头也不回上了马车。
顾少钧整个神一下子垮掉。
她的阿白,真的是死也不肯原谅他的了。
虽然他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也是,还是直觉,恨自己恨的要死。
要什么振兴门楣,要什么出人头地,要什么子比父强。
他好端端的当个闲散世子,纨绔公子哥儿不好吗?为何要去当督密卫?
老铁瞧着顾少钧,衣裳脸上全是灰尘,有些于心不忍:“顾世子,要不要进来洗洗。”
顾少钧进屋,径直去了唐白的闺房。
老铁瞧着他的身影,狐疑地多望了两眼,摸着头走开了。
小姐走的时候交待,不管顾少钧干什么,不要管他,不要理他,也不要跟他起冲突。
甚至说了极为尖锐的话:“克制你的脾气,还有你的愤怒!不然,爹娘泉下有知,也不会原谅你自不量力!”
老铁当时还觉得唐白说的莫名其妙,以为怕他得罪顾少钧,被顾少钧一怒之下拾了。
这会儿才陡然想起什么,再联想唐白的话,顿时脸色惨白。
唐白闺房。
里面空空如也,除了床和被褥,还有一个梳妆台,一个洗脸架。
顾少钧躺上去,沉沉睡了一觉。
三天不眠不休,静默以待,换来唐白的毅然决绝,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哀莫大于心死。
他与唐白,此生怕是不可能了。
“把这些都带回京城去,按照原来的样子,布置一间出来。”顾少钧下令。
跟着的苏二有些迟疑:“这,床也要搬吗?”
“是。”
苏二只好去雇大车。看来本来骑马只要十来天功夫的行程,怕是要耽搁半个月甚至更多了。
老铁一脸寒霜站在门口,等顾少钧醒过来。
“你家小姐可有说什么?”顾少钧问。
老铁摇头,心里疑问更浓,反问顾少钧:“顾世子是不是来拜访过唐府?”脸上是怀疑的神色。
顾少钧浑身一愣,像是寒冬的冰块一样冷,他瞧着老铁,忽而叫了苏二过来,吩咐了几句。
苏二风一样去买了一顶遮住面颊的帷帽过来,锥形的帽顶,黑色的纱幔垂下。
他站在远处,问老铁:“可还记得?”
老铁如坠冰窟,磕磕巴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是不是我?”顾少钧艰难开口问道。
老铁点头,随后又摇头,他极为艰难的控制着自己的愤怒,瞪着顾少钧:“是!”
顾少钧心凉到谷底。
他站定,无视老铁几乎要扑上来咬死他的愤恨表情,对他说道:“你看仔细些。”
“自然看得仔细,你化成灰我都认识。”老铁咬牙切齿,但是他如今身单力薄,顾少钧身旁人多,他不敢动手报仇。
“真的认识?”顾少钧还抱着一点点希望不死心。
“自然,你来了两次,第一次来我只稍微留了些印象,第二次……”他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什么,又擦擦眼睛,倒是不说了。
“第二次怎么了?”顾少钧问。
“第二次,好像不是你……”老铁揉揉眼睛,又站远一些看,又站近了看,待看见他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才怒道:“即便不是你,可是你派来的人。”
“此话怎么讲?”顾少钧逼问。
老铁本待想破口大骂,可顾少钧对他还算恭敬,又与小姐谈及婚嫁,一时不敢造次,只愤恨道:“他也带着玉扳指,不是你们这些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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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权贵,还能有谁?”
顾少钧留心,忙问:“是什么样的玉扳指?”
“跟你这个一样,不过是个绿色的!”老铁不欲再跟顾少局说话,将门拉开:“顾世子,请吧。”
顾少钧无奈的出门,想再问一句,老铁已经将门砰一声关上了。
苏二凑上来问:“那唐小姐的闺房还要搬到京城去吗?”
他想搬,可是老铁会让吗?
“搬,你自己想办法。”
苏二要哭了,他能想到什么办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一个姑娘的闺房里的床啊桌子搬走?
第40章真是仇人
力所不及啊。
可惜这不是顾少钧要考虑的。
他如今满脑子想的都是唐白。
快马加鞭,疾驰一天一夜,终于在官道上赶上唐白的车队。
唐白对他怒目而视:“顾世子如此纠缠不休,意欲何为?别忘了,如今我早已经不是一个孤女,我身后是相国府!”
顾少钧急急解释:“老铁认出我来了,他说第二次拜访令尊的另有其人!”
“哪又如何?祸事因你而起,难道第二人不也是督密卫的人吗?你们一样的装束,一样的神秘!一样的目的,就是要害我唐家!”
“不是,那日我被追杀,可见……”
“可见什么?”唐白冷笑:“狡兔死,走狗烹,你作为大皇子的一条狗,害了我爹,大皇子要追杀你,又有什么错?”
“既然我被追杀的时候你爹还没死,那就怪罪不到我头上。”
“是啊,所以因为这一点点的可能性,我没有追究于你!”唐白怒目而视:“我不是个不分青红皂白,一心只想报仇的人。倘若你是因为办事不力而被大皇子追杀,从而怪罪于你,换了人办事,那又如何?你还是督密卫,还是大皇子的人,难道我爹的死,就跟你一点点关系都没有?你真的能够完全撇的清?”唐白反问。
这是她能猜测的对顾少钧最有利的可能性。
其他的,她不愿意去想。
督密卫不过是大皇子的一条狗,主子不叫他们咬人,他们怎么会咬人?
该死的教唆狗咬人的主子!
唐白的质问,让顾少钧说不出话来,只能重复:“我真的不会替大皇子卖命的!”
“铁证如山,还想狡辩?我认出了你,老铁也认出了你!”唐白愤恨的瞪着顾少钧:“我不管你与大皇子有什么纠葛,他又为何要追杀你!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阿白!”顾少钧悲恸难忍,伸手去揽唐白。
“休要纠缠!”唐白拔除匕首,抵在他胸口上,咬牙切齿:“你可知道,我了多大的劲儿,才能忍住不杀你!”
顾少钧伸出的手滞留在空中,胸口上,唐白一直带着的,那些削铁如泥的匕首闪着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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